1 全校都知道法学院女神沈清月讨厌我。2 辩论赛我把她驳到哑口无言,
模拟法庭她指控我藐视司法。3 直到那晚她醉得抱着路灯喊我老公。
4 掏出学生证:“结婚得按手印,来,签这里。
”5 次日公告栏贴满“婚姻关系成立”声明书。6 等着看她撕毁声明追杀我,
她却拿着婚姻登记表堵在教室门口:>“陆同学,法律上我们已是夫妻。”>“现在,
请履行丈夫义务——帮我写期末论文。”---便利店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
像一群垂死挣扎的困兽,在深夜里徒劳地喘息。惨白的光线淌过一排排冰冷的货架,
最终漫到靠窗的高脚椅上,勾勒出一个摇摇欲坠的侧影。沈清月。
法学院那座终年积雪、高不可攀的珠穆朗玛峰。此刻,她纤细的脊背挺得依旧笔直,
如同法庭上宣读最终判决时那般一丝不苟,只是那颗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乱的脑袋,
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栽,仿佛在进行某种庄重而缓慢的朝拜仪式。目标,
是眼前一碗还在袅袅冒着热气的关东煮。她那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指,
正固执地戳着一颗圆滚滚的鱼丸,指尖一下下地戳着,嘴里念念有词,
声音含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缔约过失责任……你懂不懂?
诱使我信赖……合同成立……应当赔偿损失……懂吗?”鱼丸无辜地在浓汤里打了个滚,
显然没懂。我,陆远,沈清月法学院生涯的头号眼中钉、肉中刺,
此刻正僵在几步开外的冰柜前,手里捏着的那罐冰可乐瓶身凝结的水珠,
正顺着我的手指蜿蜒爬下,又冷又腻。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这世界疯了?还是我误入了某个荒诞派话剧的排练现场?
辩论赛上,我把她引以为傲的理论拆解得七零八落,
她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喷出的怒火几乎要把我当场焚毁;模拟法庭,
她作为“控方”慷慨激昂,指控我这个“被告”藐视司法尊严、践踏程序正义,
那冰冷的、带着审判意味的目光,至今想起来都让我后颈发凉。她看我的眼神,
向来如同看法庭地板上不慎沾染的口香糖残渣,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嫌弃。
可现在……她居然在跟一颗鱼丸讲缔约过失责任?还醉成这样?“喂,沈清月?
”我试探着走近一步,声音放得很轻,
生怕惊扰了这位正在跟鱼丸进行法学学术交流的冰山女神。她猛地抬起头。
那张被誉为“法学院门面担当”的脸颊上,此刻飞满了不正常的红霞,像打翻了的胭脂盒。
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隼、冷静如深潭的眸子,此刻却蒙着一层浓重的水雾,
湿漉漉、迷蒙蒙地望向我。眼神先是茫然地聚焦,仿佛在辨认一个完全陌生的闯入者。
几秒钟后,那茫然骤然退去,被一种……极其诡异、极其不合时宜的、巨大的惊喜取代。
“陆……远?”她的声音黏糊糊的,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在蜜糖罐子里滚过一圈,
又甜又软,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掉一拍。
这声音……这语气……活见鬼了!她摇摇晃晃地试图从高脚椅上下来,
动作笨拙得像只刚学步的企鹅。重心不稳,整个人软绵绵地朝我这边倒来。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臂。
一股混合着清冽酒气和某种干净皂角香的温热气息瞬间撞了个满怀。
她的额头不偏不倚地抵在我的锁骨上,发丝蹭得我下巴发痒。那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带着一种毫无防备的依赖感。“老公……”她在我怀里拱了拱,
像只终于找到温暖巢穴的小猫,心满意足地咕哝着,声音含混不清,
却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命中了我的太阳穴,“你……你怎么才来呀?”轰!
便利店店员投来的、混合着震惊、了然和一丝八卦的复杂目光,
瞬间让我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血液疯狂地涌向头顶,耳膜嗡嗡作响。
怀里这个滚烫的、散发着甜腻酒香的“沈清月”,
和记忆中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眼神能冻死人的“沈清月”,在脑海里疯狂地撕扯、碰撞,
几乎要把我的认知彻底碾碎。荒谬感像藤蔓一样缠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一个极其大胆、极其恶劣、极其符合我陆远“法学院混世魔王”人设的念头,
如同黑暗中的毒蘑菇,疯狂地滋生、膨胀。机会啊!千载难逢!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忽略掉怀中这具柔软身躯带来的强烈陌生感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动作尽量轻柔地把她扶正,让她重新靠回高脚椅冰冷的椅背上。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眼睛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抖。“乖,别动。
”我拿出平生最温和、最具有欺骗性的语气,仿佛在哄一个三岁的孩子。
一只手稳住她还在微微晃动的肩膀,
另一只手则飞快地伸进自己那个磨损得厉害的帆布书包深处,
指尖准确地触到了那本硬硬的、带有学校钢印的深蓝色小册子——学生证。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震得手指尖都在发麻。我小心翼翼地翻开学生证,
翻到印有照片和个人信息的那一页,然后轻轻放到她面前的桌面上,
指尖点了点照片下方那个特意留白、设计用来签名的区域。“喏,想让我当你老公,对吧?
”我凑近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调配的毒药,
“那得按规矩来。签这里,嗯?签了名,按上手印,才算数。懂吗?
”她的目光迷离地落在学生证上那张我笑得有点傻气的蓝底照片上,
又缓缓移到那个空白的签名处。水汽氤氲的眸子里,
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近乎本能的挣扎和疑惑。但那点微弱的光亮,
很快就被更浓重的醉意和某种孩子气的执着覆盖了。“签……签名……”她含糊地重复着,
像是在理解一个深奥的法理概念。然后,她极其缓慢、极其认真地,
用她那根刚刚还戳过鱼丸的手指,
蘸了蘸旁边关东煮碗沿溅出来的一点点汤汁……我屏住了呼吸。她歪歪扭扭地,
在那片空白的签名区,写下了一个同样歪歪扭扭、笔画模糊不清的“沈清月”。
字迹幼稚得如同涂鸦。成了!一股恶作剧成功的巨大狂喜瞬间冲昏了我的头脑,
压过了所有其他的情绪。我迅速从书包夹层里摸出平时做实验记录用的便携印泥盒——红色,
刺目的红色。拧开盖子,不由分说地抓住她那只蘸了汤汁、还带着点油腻的手。“对,
还有这个。”我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强行把她的食指按进那团粘稠猩红的印泥里,
然后重重地、清晰地摁在了她那个歪歪扭扭的名字旁边。
一个鲜红、完整、带着指纹纹路的指印,在惨白的灯光下,像一枚宣告胜利的图章,
牢牢地印在了我的学生证上,也印在了沈清月的名字旁边。搞定!证据确凿!
我飞快地抽回学生证,像藏匿赃物一样塞回书包最深处。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几乎要破膛而出。看着她毫无所觉、依旧懵懂茫然的脸,
一种混合着报复快感和极度荒谬感的电流窜遍全身。沈清月,你也有今天!
---天刚蒙蒙亮,
一层薄薄的灰蓝色雾气还恋恋不舍地缠绕着法学院那几栋庄严厚重的仿古建筑。
空气里弥漫着昨夜露水的清冷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油墨香。
法学院主楼入口处的公告栏,那块平日里贴满讲座通知、奖学金公示、社团招新海报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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