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顾言深官宣恋情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体检报告。胃癌晚期。我看着报告单上那几个字，
手指有些发抖。十年了，我陪着顾言深从十八线小演员熬到影帝，
明天他就要公开我们的恋情，告诉全世界许知夏是他的女朋友。可我却要死了。"知夏姐，
顾老师让我给您送个东西。"助理小林敲门进来，递给我一个精美的首饰盒。我打开，
里面是一条铂金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夏字。这是我的名字。许知夏。"顾老师说，
明天官宣时您戴着它。"小林笑着说，"他还说，等这次宣传期结束，就和您去领证。
"我摸着项链，心里五味杂陈。十年前，十八岁的顾言深拉着我的手说："知夏，等我红了，
我们就结婚。"现在他终于红了，红得发紫，是娱乐圈顶流影帝。
而我也从一个刚入行的小经纪人，成了圈内知名的金牌经纪人。可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手机突然响起，是顾言深的电话。"知夏，明天的发布会你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很兴奋，
"我已经想好了，要告诉所有人，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嗯。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你怎么了？声音有点不对。"顾言深关心地问。"没事，
就是有点累。""那你早点休息，明天就是我们的大日子了。"他温柔地说，"知夏，
谢谢你陪了我这么多年。"我挂断电话，看着桌上的体检报告。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半年。
半年...我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里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白如初。
一个十八岁的小演员，三个月前刚签进我们公司。长得很漂亮，很纯真，
和十年前的我有几分相似。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这个号码。"喂，许姐？
"白如初的声音很甜美。"如初，我想和你谈谈。""好的，我现在就过去。"挂断电话，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明天的官宣发布会，全网都在期待。
顾言深的粉丝们猜测了很久，到底谁是他们哥哥的神秘女友。她们绝对想不到，
这个女人陪了顾言深整整十年，从默默无闻到站在巅峰。而现在，这个女人要离开了。
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没时间了。白如初很快就到了。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
长发披肩，看起来就像个刚出校园的学生。"许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乖巧地坐在我对面。我仔细打量着她，确实和年轻时的我很像。"如初，
你觉得顾言深怎么样？"我突然问道。她脸一红："顾老师人很好，演技也很棒，
是我的偶像。""只是偶像吗？"白如初低下头，
小声说："我...我知道顾老师有女朋友了，我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我笑了笑。
这个小姑娘很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对顾言深确实有好感。
"如初，如果我告诉你，你有机会和顾言深在一起，你会怎么做？"她猛地抬起头，
眼中满是震惊："许姐，您在说什么？""明天的发布会取消了。"我站起身，
"顾言深不会公开我们的关系。""为什么？"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这是一份新的经纪合同，如果你签了，
我会让你成为顾言深的女主角。"白如初看着合同，手在颤抖："许姐，
我不明白...""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你的机会。"我把笔递给她，
"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签了字。年轻的女孩总是经不起诱惑，
特别是当这个诱惑是她心爱的男人时。送走白如初后，我开始收拾办公室。
十年的东西太多了，但大部分我都不想要了。只有几样东西，我小心地收进包里。一张照片，
是我和顾言深第一次合作时拍的。一支笔，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还有一份合同，
是我们当初签下的经纪约。其他的，都留给下一个接手的人吧。晚上，顾言深给我发了消息。
"知夏，明天穿那条红色的裙子，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看着消息，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顾言深，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完这最后一程了。我关掉手机，
开始写一封信。这封信我写了很久，写了撕，撕了又写。最后，我只写了一句话："言深，
我爱你，但我不能害你。"明天的发布会，他会发现我消失了。他会愤怒，会寻找，
会不理解。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选择。我不能让一个即将死去的女人，
拖累他的事业和未来。娱乐圈是个现实的地方，没有人会同情一个得了癌症的经纪人。
他们只会说，顾言深的女朋友得了绝症，他的事业完了。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我选择消失。让白如初去陪他走剩下的路吧。那个十八岁的女孩，就像十年前的我一样，
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而我，已经没有未来了。第二天一早，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安静地度过剩下的日子。也许是海边，也许是山里。总之，
远离这个让我爱恨交织的娱乐圈。临睡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顾言深的照片。
那是他拿影帝奖时的样子，笑得那样骄傲，那样灿烂。"言深，要幸福啊。"我轻声说道。
然后合上眼睛，迎接我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第二章我是被电话吵醒的。看了看时间，
早上六点。来电显示是顾言深。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知夏！你在哪里？
发布会马上开始了！"他的声音很急躁。"我不去了。"我平静地说。"什么？
你在开玩笑吗？""没有开玩笑。顾言深，我们分手吧。"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知夏，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你告诉我，我来解决。""没有人威胁我，
是我自己的决定。""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十年了，知夏，整整十年，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放弃？"我闭上眼睛，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因为我累了。""累了？
"顾言深似乎不敢相信，"你说你累了？""对，我厌倦了这种生活。厌倦了娱乐圈，
厌倦了当你的经纪人，也厌倦了我们的关系。"每说一个字，我的心就痛一分。
但我必须说下去。"顾言深，我们不合适。你是高高在上的影帝，我只是个普通的经纪人。
我们的世界本来就不一样。""不！我不信！"他在电话里吼道，"知夏，
你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你！""找不到的。"我轻声说，
"我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什么？""顾言深，忘了我吧。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女人，
比如白如初。"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并且关了机。我真的离开了那个城市。
坐上了去海南的飞机。三个小时后，我站在三亚的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风吹在脸上，带着咸腥的味道。我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带我来海边玩的时候。
那时候的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从来没想过，人生会是这样的结局。手机响了。
是我的闺蜜方清雅。"知夏，你疯了吗？顾言深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分手了？
这怎么可能？"方清雅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我和顾言深关系的人。"是真的。
"我看着海浪拍打岸边，"雅雅，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什么事？""我得了胃癌，晚期。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你...你在开玩笑吧？"方清雅的声音在颤抖。"没有开玩笑。
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半年。""不可能！你身体一直很好！
怎么会...""可能是这些年太累了吧。经常熬夜，饮食不规律，精神压力大。"我苦笑，
"娱乐圈的通病。"方清雅哭了："知夏，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治疗...""没用的。我看过最好的医生，做过最详细的检查。
"我摇摇头，"雅雅，我不想把剩下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那顾言深呢？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不能毁了他。""什么叫毁了他？你是他最爱的女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告诉他。"我深吸一口气，"雅雅，
你知道娱乐圈是什么样的地方。如果顾言深的女朋友得了癌症，媒体会怎么报道？
粉丝会怎么想？"方清雅沉默了。她是律师，比我更清楚这个社会的现实。"但是知夏，
你这样做，顾言深会恨你的。""恨就恨吧。"我看着远处的夕阳，
"总比让他陪着我一起毁掉要好。""你打算怎么度过剩下的时间？
""我想去很多地方看看。以前为了工作，总是没时间旅行。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方清雅又哭了："我陪你。""不用。雅雅，你有自己的生活。而且，
我想一个人走完这最后一程。""知夏...""你帮我一个忙好吗？""什么忙？
""帮我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务。我的股份和所有资产，都转给顾言深。""你疯了！
那些都是你这些年的心血！""没关系。反正我也用不着了。"我苦笑，
"就当是我给他的分手费吧。"挂断电话后，我在海边走了很久。夜幕降临，
海风变得有些凉。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很健谈。"小姑娘，
一个人出来旅行啊？"她给我端来一杯热茶。"嗯，一个人。""年轻真好。"她羡慕地说，
"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到处走走，但总是没时间。结了婚，有了孩子，就更走不开了。
""现在也不晚啊。"我笑着说。"晚了晚了。"她摆摆手，"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不像你们年轻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没有告诉她，其实我也身不由己。只不过，
我的身不由己是因为时间不多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手机里有很多未接电话，都是顾言深打来的。还有无数条短信。"知夏，你到底在哪里？
""我错了，你回来好吗？""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十年了，
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我一条一条地看着，眼泪止不住地流。顾言深，你永远不会知道，
离开你对我来说有多痛。但我真的没有选择。我不能让你看着我一天天憔悴下去，
不能让你的事业因为我而受到影响。更不能让你承受失去我的痛苦。所以，恨我吧。
恨我的无情，恨我的背叛，恨我的不辞而别。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快地忘记我，
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关掉手机，强迫自己入睡。明天，我要去另一个城市。
离顾言深越远越好。第三章我在海南待了一个星期。每天就是在海边走走，看看日出日落，
吃点当地的小吃。简单的生活，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如果时间充足，
我真的很愿意在这里住下去。但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昨天晚上又开始吐血了。我知道，时间真的不多了。我买了去云南的机票。
听说那里的天很蓝，花很美，适合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生命的终结。在机场候机的时候，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如初。她穿着一身名牌，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
那个男人不是顾言深，但我认识他。是顾言深的投资人，四十多岁，已婚。
看来白如初很会抓住机会。我离开的这一个星期，她就已经找到了新的靠山。也好，
这样我就更放心了。顾言深不会因为她而分心，可以专心发展自己的事业。"许姐？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回头，正是白如初。她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小跑着过来。
"许姐，您怎么在这里？顾老师找了您好多天！""我知道。"我淡淡地说。
"您为什么要走？顾老师很痛苦，他...""他会好起来的。"我打断她，
"特别是有了你的陪伴。"白如初脸红了："许姐，您误会了，我和顾老师什么都没有。
""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我看着她年轻美丽的脸，"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
""许姐...""白如初，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
顾言深需要在事业和爱情之间做选择，你希望他选择什么？"她想了想，
认真地说："我希望他选择让自己开心的。""很好。"我笑了，"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登机的广播响起，我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许姐！"白如初在后面叫我，"您要去哪里？
我能告诉顾老师吗？""不用。"我头也不回地说，"告诉他，我过得很好，
让他也要好好的。"飞机上，我想起了十年前第一次见到顾言深的情形。
那时候他刚从表演学院毕业，长得帅，但是没有资源，只能跑跑龙套。
我是刚入行的小经纪人，手里一个艺人都没有。我们都是底层的小人物，
为了生存而拼命努力。第一次合作是一个小成本的网剧，他演男二号，我负责对接。
那时候的他没有现在的从容和优雅，总是很紧张，怕自己演不好。"知夏，
你觉得我刚才那场戏怎么样？"他总是这样问我。"很好，但是可以更自然一点。
"我会耐心地给他建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有一天，他突然问我。
"因为我相信你会红的。"我笑着说，"而且，我希望和你一起红。"从那时候开始，
我们就成了最好的合作伙伴。我帮他选剧本，谈合同，处理各种琐事。他专心演戏，
一部戏比一部戏演得好。三年后，他开始有了名气。五年后，他成了一线演员。八年后，
他拿到了人生第一个影帝。而我，也从一个小经纪人，成了业内知名的金牌经纪人。
我们的感情也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升温。从工作伙伴，到朋友，到恋人。但我们一直很低调，
除了方清雅，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顾言深说，等他的事业稳定了，我们就公开。
我等了十年。现在，他终于准备公开了，我却要离开了。命运真的很爱开玩笑。
飞机降落在昆明机场。云南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我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一些。
找了一家民宿住下，房东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很慈祥。"小姑娘，一个人来旅游啊？
"她给我泡了一壶普洱茶。"嗯，一个人。""年轻人就应该多出来走走。我年轻的时候啊，
也喜欢到处跑。"老奶奶笑着说，"现在老了，走不动了。""奶奶您身体很好啊。
""好什么好，一身的毛病。"她摆摆手，"人老了，就是这样。不过看到你们年轻人，
我心里也高兴。""奶奶，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可以吗？""当然可以！
"老奶奶很开心，"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孤单。有你陪着，我高兴。"安顿下来后，
我开始在昆明到处走走。滇池，西山，翠湖，金马碧鸡坊...每一个地方都很美，
让我暂时忘记了身体的痛苦。晚上回到民宿，老奶奶总是会给我准备热乎乎的饭菜。
"小姑娘，你怎么这么瘦？要多吃点。"她心疼地看着我。"我一直都这样，吃不胖。
"我笑着说。其实是因为病情的关系，我的食欲越来越差。但我不想让老奶奶担心。
"那可不行，女孩子太瘦了不好看。来，多吃点肉。"老奶奶像对待自己的孙女一样照顾我。
她不知道，我的爷爷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种被长辈疼爱的感觉，
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方清雅的消息。"知夏，顾言深疯了。
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到处找你。现在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你们分手了。"我看着消息，
心里一阵难受。"他还好吗？"我回复。"不好。很不好。他瘦了很多，整天不说话，
就是找你。""他会好起来的。""知夏，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吗？""不。
""你这样对他公平吗？"我看着这条消息，愣了很久。公平吗？当然不公平。
但是生病这件事，本身就不公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现在？我也想过很多次。
如果能健健康康地活着，我绝对不会离开顾言深。我会和他结婚，生孩子，陪他一起老去。
但是现在，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不要因为我而痛苦。第四章在昆明住了半个月，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会吐血，止痛药的用量也在增加。老奶奶看出了不对劲。
"小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她担心地问我。"没有，可能是水土不服。"我强笑着说。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不用，休息几天就好了。"但老奶奶不放心，
偷偷给她的儿子打了电话。第二天，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到民宿。"小姑娘，
我是这里的医生，我妈让我来给你看看。"他很专业地给我做了检查，脸色越来越凝重。
"小姑娘，你的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住院。""医生，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平静地说，
"我不想治疗了。""什么？"他吃惊地看着我，"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能放弃？
""有些病，是治不好的。"医生想了想，突然问："胃癌？"我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几期了？""晚期。""家人知道吗？""我没有家人。"医生沉默了一会，
然后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吧。能活一天是一天。""小姑娘，
我给你开点止痛药。如果实在难受，就吃一片。""谢谢医生。"医生走后，老奶奶哭了。
"小姑娘，你怎么这么可怜？这么年轻就...""奶奶，别哭。"我抱住她，"能遇到您，
我已经很幸运了。""你有什么心愿吗？奶奶帮你实现。""我想去大理看看。
听说那里的洱海很美。""好，我陪你去。""不用，奶奶，您年纪大了，不要为了我奔波。
""傻孩子，人活一辈子，不就是要互相帮助吗？"最终，在老奶奶的坚持下，
我们一起去了大理。洱海真的很美。碧蓝的湖水，远山如黛，白云朵朵。我坐在湖边，
看着这美丽的景色，心里很平静。如果要死，死在这样美丽的地方，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小姑娘，你在想什么？"老奶奶在我身边坐下。"我在想，如果有来生，我想做一只鸟。
""为什么？""鸟儿可以自由地飞翔，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担心时间不够。
"老奶奶拍拍我的手："傻孩子，人生就是这样，有得有失。重要的是要珍惜现在拥有的。
""我珍惜。"我笑着说，"我珍惜遇到的每一个人，看到的每一处风景。
"在大理住了一个星期，我突然收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白如初。"许姐，
我有件事要告诉您。"她的声音很小。"什么事？""顾老师...他出事了。
"我心里一紧："什么事？""他为了找您，去了很多危险的地方。昨天在一个山区拍摄时，
不小心摔伤了，现在还在医院。"我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严重吗？
""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但是什么？""他的腿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而且，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总是说要找您。"我闭上眼睛，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许姐，您能回来看看他吗？哪怕就一眼，求您了。"白如初哭着说。"我不能。
""为什么？您到底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挂断了电话。
老奶奶看出了我的异常："孩子，怎么了？""有个很重要的人受伤了。
""那你想回去看看吗？"我摇摇头："我不能回去。""为什么？""因为我回去，
只会让他更痛苦。"老奶奶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你的男朋友？"我点点头。"孩子，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老奶奶语重心长地说，"你真的确定不回去吗？
""我确定。"但是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脑子里全是和顾言深在一起的画面。
第一次见面时他紧张的样子。第一次合作时他认真的表情。第一次拿奖时他兴奋的模样。
还有他无数次说过的话："知夏，等我红了，我们就结婚。"现在他真的红了，红得发紫。
但是我却不能和他结婚了。命运真的很残酷。第二天，方清雅又给我发了消息。"知夏，
顾言深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他有轻度抑郁症的倾向。""他需要的是时间，不是我。
"我回复。"可是他只想找到你。""他会慢慢忘记我的。""真的吗？十年的感情，
说忘就能忘？"我看着这条消息，心如刀绞。十年的感情，我又何尝能说忘就忘？
但是我真的没有选择。我不能拖着一个病重的身体回到他身边，让他看着我一天天憔悴下去。
那对他来说，比死还难受。所以，我只能狠心。狠心地离开，狠心地不联系，
狠心地让他恨我。只有这样，他才能重新开始。第五章在大理的第十天，我病倒了。
高烧不退，不停地吐血。老奶奶吓坏了，坚持要送我去医院。"小姑娘，你不能这样撑着，
会死人的！"她哭着说。"奶奶，我知道。"我虚弱地躺在床上，"但是去医院也救不了我。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最终，在老奶奶的坚持下，我还是去了医院。
医生看了我的检查报告，摇了摇头。"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了。"他对老奶奶说，
"要有心理准备。""还有多长时间？"老奶奶问。"最多一个月。"听到这个答案，
老奶奶哭得更厉害了。"小姑娘，你还有什么心愿吗？趁现在还能走动，我陪你去实现。
"我想了想："我想去西藏看看。""西藏？那么远，而且海拔高，
你的身体...""奶奶，这可能是我最后的心愿了。"老奶奶犹豫了很久，
最后还是答应了。我们坐火车去拉萨。一路上，我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有时候能下车走走，
有时候只能躺在床上。老奶奶一直陪着我，像照顾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照顾我。"奶奶，
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问她。"因为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孙女。"老奶奶眼中含泪，
"她也是28岁时去世的，也是癌症。""对不起，让您伤心了。""不，孩子。
"老奶奶握住我的手，"能陪着你，我很高兴。就当是我在照顾我的孙女。"到了拉萨，
我们住在一家小旅馆里。高原反应让我的病情雪上加霜，但是看到布达拉宫的那一刻，
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了。金碧辉煌的宫殿，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那样庄严神圣。"真美。
"我感叹道。"是啊，真美。"老奶奶也被震撼了，"小姑娘，你的眼光真好。
"我们在布达拉宫前拍了很多照片。这些照片，可能是我人生的最后留念了。晚上回到旅馆，
我收到了一条让我震惊的消息。是白如初发来的。"许姐，顾老师疯了。他不顾医生的劝阻，
出院了。现在正在到处找您。"我心里一紧，立刻回复："他去哪里了？""我们也不知道。
他只是说，一定要找到您。""他的伤怎么样了？""还没完全好。医生说他需要休息，
但是他不听。"我看着手机，心情复杂。顾言深，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就在这时，方清雅的电话打了过来。"知夏，顾言深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公司的人都很担心。
""他现在在哪里？""没人知道。他像是在逃避什么，一个人消失了。""逃避什么？
""逃避面对你已经不爱他的事实。"方清雅叹气，"知夏，你真的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吗？
"我沉默了很久。"雅雅，我快死了。""什么？""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一个月。
"电话那头传来方清雅的哭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就是命。
"我苦笑，"所以你明白了吗？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他真相。""但是知夏，他现在也很痛苦。
""痛苦总会过去的。但是如果他知道我要死了，这种痛苦会跟着他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