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已是故人文案

再见已是故人文案

作者: 小猫饼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再见已是故人文案》是大神“小猫饼”的代表夏海棠季桁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1.“我死遗体由我妻子夏海棠接她拥有我所有器官的处理权……”“季先你真的不给自己留个全尸吗?”季桁没有力气再说话他拿过桌上的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名这是一份遗体捐赠委托要知道季桁可是稀有血多少人曾经对他保护有可他现在却要把自己的遗体捐赠出还是给那个从未爱过他的女人!可他患了眼已经是晚癌细胞扩散到了脑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徐医一切手续就拜托你...

2025-07-04 06:01:05

1.“我死后,遗体由我妻子夏海棠接管,她拥有我所有器官的处理权……”“季先生,

你真的不给自己留个全尸吗?”季桁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他拿过桌上的笔,

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是一份遗体捐赠委托书,要知道季桁可是稀有血型,

多少人曾经对他保护有加,可他现在却要把自己的遗体捐赠出去,

还是给那个从未爱过他的女人!可他患了眼癌,已经是晚期,癌细胞扩散到了脑部,

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徐医生,一切手续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去给我妻子做晚餐了。

”徐医生看着脆弱不堪的男人,第一次对一位病人这般的心疼,“……好。”夜如墨,

枫林湾别墅。客厅的落地钟指向十点,饭菜已经热过三遍,可夏海棠还是没有回来。

季桁坐在餐桌前,失神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结婚有四年,他就给夏海棠做了有四年的饭。

每一餐季桁都是亲力亲为,但也正因为如此,夏海棠才从来没回家吃过一次饭。

夏海棠厌恶他,不屑他为她洗手做羹汤。不管季桁做什么,在那人眼里,

都是工于心计、一文不值。季桁自嘲一下,拿起筷子夹了个虾尾放进嘴里,

但下一秒他就皱着眉吐了出来……太甜了!刚才做饭的时候,他的视线很模糊,

又错把糖当成盐放了。这半个月来,他的眼睛视物不清,越来越严重,

他随时会失明……门外传来“咔哒”的响声,季桁眯了眯眼,抬眸看去——是夏海棠回来了。

季桁站起身迎上去,口吻里有一丝讨好:“你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我做了……”夏海棠却瞥了眼桌上的饭菜,冷嗤道:“我不像你,

自己的亲弟弟躺在病床上快死了,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吃饭。”季桁弯腰的动作僵了一瞬,

抿着唇没有说话。他的弟弟季宇,也是夏海棠深爱多年的男人。此刻肾衰竭正住在医院里,

医生说,如果没有合适的肾源进行移植,那可能下半辈子都要流连病床。“我之前跟你说的,

给小宇一颗肾,这事你考虑好了吗?”夏海棠换好鞋,目光灼灼的盯着季桁。

门厅的灯开到最亮,夏海棠下意识蹙眉,开这么亮的灯晃人眼睛,这男人是瞎了看不清吗?

季桁的双手在身侧握成拳,他和季宇是亲兄弟,当年父母离婚的时候,

父亲带走了才一岁多的季宇,把他留给了母亲。直到季宇18岁的时候,父亲过世,

季宇才自己找了回来。不可否认,季宇跟着父亲过了不少苦日子,所以刚回到季家时,

他和母亲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直到发现……如今,季宇要他的一颗肾,

还让他最爱的女人提出来。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季桁闭了闭眼,抬头看向夏海棠。

“想好了,我可以答应你。”夏海棠一怔,幽深的眸子看向季桁,语气里是明显的不置信,

“真的?”季桁脸上的笑容加深,双手握住,指甲深深扎进掌心的肉里,

强压住脑袋里突如其来的一波痛楚。他咬唇,一字一句道:“对,一个月后,

我可以给他一颗肾。”夏海棠的眼里涌起一阵狂喜,随即是不解,“为什么是一个月?

一个月,你还要再让他痛苦一个月?”季桁看着她,脸上的痛色一闪而过。“没有为什么。

”“季桁你……”“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最终夏海棠沉默了,她没再多言,上楼去了书房。季桁目光追随着她修长的背影,

没有血色的唇角泛起苦笑。“夏海棠,一个月对于他来说是痛苦,可对我来说,

是我全部的生命啊……”2.江城的深秋,即使开着暖气,

躺在床上的季桁仍觉全身阵阵寒意袭来,双手双脚不住的发冷。天刚亮,

季桁看着身侧还在睡的女人,蹑手蹑脚下床,去了厨房准备早餐。他怕自己又把糖看成盐,

放调料的时候,他每样都小心倒出一点尝一尝。陈叔站在厨房门口,

看着他全神贯注忙碌的身影,无奈摇头。季桁将清粥小菜和点心摆放在餐桌上,

仔细交代陈叔:“如果夫人起来要吃,凉了的话,一定要热一下。”“嗳,知道了。

”季桁脱下围裙,揉着酸痛的双眼,换了身衣服去了公司。在走之前,

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床头柜上……云际大厦,季桁把方好叫到了办公室。

方好是公司的首席律师,也是他的大学学姐。“方律,我在云际拥有的股份,

还有我名下的所有资产,你都清算一下。”“要做财产公证吗?”季桁摇头,“我死后,

这些财产都属于夏海棠。”方好怔住,她知道季桁的病很严重,

但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沉默几秒,“股份转让牵涉公司的稳定经营,

我以律师的身份建议你,一定要郑重考虑。”“不必,我考虑得很清楚了,我……”倏地,

季桁脸色煞白,身形摇摇欲坠。方好眼疾手快的绕过办公桌,猛地扶住他摇晃的身子。

“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季桁顺势按住她的胳膊,眉头深深锁住,

强忍过这一波蚀骨的疼痛。“没事……我、我缓一下就好了。”方好知道季桁的倔强,

她只能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这时,一道冰冷又讥讽的声音传来——“呵,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夏海棠不知何时站在办公室门口,

冰冷的眼睛盯着季桁和方好握在一起的手,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季桁立刻松开手,

疼痛让他身后止不住的流冷汗,但他极力挤出一个笑,“你怎么来了?

”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这次是第一次。不想换来的却是夏海棠的冷嗤:“我要是不来,

怎么能看到这幕好戏?没想到季总和方大律师玩得挺开,在办公室都能这般无所顾忌!

”方好看着眼前突然闯入的女人,不由捏紧拳头,季桁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用眼神制止了她。而这一幕落在夏海棠眼里,仿佛两人在眉目传情,

她胸口没来由的一阵憋闷,出口就是嘲讽和羞辱:“怎么,昨天晚上没满足你?

一大早在办公室就忍不住了?”季桁原本惨白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变得涨红,

夏海棠总是知道怎么伤他才最痛。“既然你这么离不开女人,为什么还要给我这个?季桁,

你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夏海棠拿出今早放在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正好,

我也早就想和你离婚了。”夏海棠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签字笔,唰唰两下签上自己的名字,

食指一弹,离婚协议书就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方大律师,

剩下的手续,我会让我的律师和你沟通。送你一句忠告,这个男人的心计很深……哦对,

你是律师,心眼也不会少,怪不得能勾搭在一起。”“夏海棠!”方好怒斥对方的名字,

要不是季桁死死拉住她的胳膊,她早就冲上去将夏海棠暴揍一顿!夏海棠却不屑的嗤了一声,

摔门而去。方好捡起地上的协议书,气得手都在抖。“这样的女人,值得你为她这样付出吗?

”季桁却靠着沙发,喃喃道:“离婚,总好过丧偶……反正从结婚那天起,她就盼着这天,

如今算我成全她了。”方好心疼的看着季桁一脸的失魂落魄。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当初说什么也要把季桁追到手,就算他不爱她,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3.当天下午,季桁和夏海棠去办了离婚证,离婚协议都签了,

没什么好纠缠的。四年的婚姻,一朝结束。从民政局出来,

季桁看见夏海棠的车后座上坐着一个人。车门打开,季宇走了下来。“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夏海棠立即上前扶着他,语气里全是宠溺。“海棠姐,我没事。”季宇温温柔柔地回道,

随即看向季桁,亲热地叫了一声哥哥。季桁蹙眉,没应声。季宇总是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

说话轻声细语,再加上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纯良无害,很容易就让人心生怜惜。

但季桁知道,他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人,他更不是……从季宇出现在季家的第一天,

一切都就陷入他的精心设计之中。很多事情季桁都调查清楚了,只是……他的生命快要结束,

他不想再去拆穿那些所谓的真相。他舍不得让夏海棠知道,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她是这般的高傲,季桁不想看到她因此受挫痛苦。有些真相,

就随着他的死,一起埋入地下吧!可他的这些想法,夏海棠永远都不会明白,

见他没有回应季宇,脸色瞬间沉下。“怎么,和我离完婚,眼里就谁也看不见了?

连自己的弟弟也不认?”女人语气愈发阴沉。一旁的季宇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海棠姐,

哥哥可能是因为刚离婚心情不好,你别怪他。”而在夏海棠看不见的角度,

他正一脸得意的对着季桁挑了挑眉。“哥哥,海棠姐说要带我去唐阁吃饭,

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季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刺痛,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可他走得太急了,急到快忘了,他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他这般……眼前忽然一黑,

季桁撞到路边的花坛上,刹那小腿生疼!他咬着牙,忍着疼,

倔强而又吃力的朝车子走去——夏海棠看着男人踉跄离去的背影,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羸弱了?季宇察觉到身边女人的异样,随即挽住她的胳膊,“海棠姐,

我们快去吃饭吧!你不知道,最近医院的饭菜有多难吃……”夏海棠收回心神,

摸了摸季宇的头发。“好,庆祝我离婚,庆祝我们终于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他目光冷下,

亏他还担心季桁会告诉夏海棠什么才跟着一起来,没想到这男人都知道自己不是季家的血脉,

只是个冒牌货,却没有拆穿他……两个小时后,季桁叫了搬家公司去了枫林湾。

东西整整装了两大车,季桁收拾完,将别墅的钥匙放在餐桌上,还有一本笔记本。“陈叔,

我走了,以后就拜托你照顾她。”陈叔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季桁走的时候,

夏海棠的车子正好开进院子。两辆车交汇的时候,都放慢了速度,挨得很近,

却像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驶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夏海棠从车上下来,

看着季桁的车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里,她没来由的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好像正一点一滴地从她的生命里消失。进了家门,她叫住陈叔。“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先生他……季先生没说别的,就让我好好照顾您。”陈叔手里端着一盘点心,

又道:“这是他走之前做的桂花酥,您尝尝?”若是以前,但凡季桁做的东西,

夏海棠根本就不会吃,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拈了一块。夏海棠怔住!

这个桂花酥的味道,竟和她记忆中父亲做的味道差不多……陈叔见状,把盘子放在餐桌上,

转身去厨房了,而夏海棠的视线则看向桌上的一本笔记本。翻开第一页,

她就认出了季桁的字迹,越往后看,她的眸色越深。

笔记本里记录的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以及详细的做法,底下还有季桁自己总结的心得。

合上最后一页,夏海棠心中五味杂陈。这样的季桁,

她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一般……4.季桁住进了医院。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可他的视线里却漆黑一片。癌细胞疯狂蔓延,已经压迫到视觉神经,

他快要彻底看不见了……病房门忽然“砰”的一声推开——“季桁,我回来了!

”周逾白冲到病床前,心疼地看着躺在那里瘦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的季桁。

他是季桁最好的兄弟,知道季桁得了眼癌的消息,立即从国外飞了回来。

“我在国外帮你联系了眼科专家,人明天就能到!季桁,别怕,你一定会没事的!

”季桁却摇了摇头,“逾白,别为我费心了,我的病已经是晚期,你能回来陪我,

我就是死也……”“我不允许你那么说!”周逾白捂住他的嘴,哭了出来。

季桁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别哭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对了,你好久没回来,

肯定想念这里的美食吧?我也饿了,我请你去吃饭吧?”“可你的身体……”季桁虚弱一笑,

“没事,刚打完止疼针,能撑几个小时。”周逾白不想季桁留有遗憾,

也很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他点了点头。两人从医院出来,就去了梧桐,

那是江城最有格调的餐厅。周逾白在得知季桁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后,

尤其是知道季桁竟然要把财产都给夏海棠,而且还签了遗体捐赠协议,他立马急眼了!

“你都和她离婚了,干嘛还要把自己的财产给她?还有那个季宇,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还要把自己的肾给他!你家并没有肾脏疾病方面的遗传,

可季宇却突然得了肾衰竭,你不觉得可疑吗?我怀疑他就是装的!”对比好友的愤懑不平,

季桁却淡然许多。如果不立遗嘱,那他死后,公司和季家的财产都会按照律法落到季宇头上,

季宇只会将其毁于一旦。看季桁脸色不虞,周逾白按捺住躁动的情绪,

说道:“他的肾脏有没有问题,我会去调查清楚,当务之急是你的病情……季桁,

我找的专家是全球最顶级的权威,你一定会没事的!”季桁弯了弯唇,没说话。可他知道,

他活不了了……吃完饭,天色已黑,周逾白去取车了,季桁就在餐厅门口等他。突然,

两个小孩嬉笑着跑了过来,围着季桁转圈追逐。季桁看不到眼前的情况,心里有些慌。

“不要拽我……”话还没说完,孩子手里端着的热饮洒了出来,

滚热的液体泼在了季桁的胳膊上,他轻叫一声。下一秒他被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紧接着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两个小孩就把你给吓得脸都白了!”季桁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夏海棠……他下意识紧张,怕被夏海棠发现自己眼睛看不见的事。“我,

我就是没反应过来。”说着,他就想推开她,可夏海棠却察觉到男人的衣袖是湿的,

掀开一看,胳膊上的皮肤红了一片。夏海棠的脸色瞬间沉下,看了眼已经跑远的熊孩子,

一声不吭拽着季桁就走——“夏海棠你干嘛……要带我去哪里?”“去医院。

”女人强势的把季桁塞进车里,自己坐进驾驶座。“不,我不去医院!你让我下车!

”季桁生怕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忙摸索着门把手想要开门下车,却听咔哒一声,车门被锁上,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季桁正要说话,可身上的疼痛突然袭来,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夏海棠转头看了他一眼,狠狠皱眉,“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虚?”季桁别过头,

咬着唇忍过一波疼痛,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我没事……不用去医院,你把我送回原地,

有人还在等我。”“等你?那个方好吗?”夏海棠想起前几天在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一幕,

语含讥讽:“季桁,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离婚才几天,你就真的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季桁本想给逾白打电话,却在听到夏海棠的口不择言后,整个人僵住!他咬唇不做声,

他的沉默在夏海棠看来,就是默认。夏海棠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正要发作,

电话忽然响了,车载蓝牙里传来季宇柔弱的声音。“海棠姐,你能来一下吗?我崴到脚摔了,

现在全身上下都好疼……”“吱”的一声,夏海棠猛地踩了刹车!季桁没系安全带,

惯性的冲击下,他身子前倾,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的头,胳膊狠狠撞到挡风玻璃,

疼得他倒抽冷气!夏海棠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按开门锁,冷冷说道:“下车。”季桁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心里酸涩不已。他摸索着打开车门,刚下车人还没站稳,

就听到车子呼啸而去的声音——冷风吹在季桁脸上,他整颗心都是凉的。夏海棠,我也很疼,

为什么你从来都看不到呢?冬天的第一场雪降临了,路过的情侣都在雀跃欢呼。有人说,

相爱的人一起看初雪,寓意着会幸福一辈子。差一点,只差一点,

他就能和夏海棠一起迎接初雪……季桁虚弱的仰起头,雪花落在他脸上,他闭上眼,

倒在这漫天雪地里,没了声息……5.季桁被送进了抢救室,周逾白一直在外面哭个不停,

生怕人挨不过今晚。他找到季桁的时候,全身都是雪,人都冻僵了。最后的时刻,

人还是被抢救回来了,可只吊着一口命,这边的医生是没有办法了。

而周逾白请的国外专家也来了,她给季桁做了全面检查,情况的确很不乐观,

但他正在研究一种新药,可以试试。“季桁,努力活下去,你不要放弃自己。

”周逾白抱住季桁,却明显感觉到他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只留下一具破败的躯壳……接下来的日子,季桁一直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但新药对他似乎没用,疼痛越来越剧烈,发病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短短几天,

他就被折磨得瘦了一大圈。他知道,剩下的时间,屈指可数。……这天,方好来医院看季桁。

她看着最小号的病服穿在他身上都松垮得不行,眼里满是心疼。“今天外面的阳光很好,

你要是感觉还可以的话,我带你出去转转怎么样?”季桁扬了扬唇角,

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他说道:“那方好姐……你带我去城隍庙吧。”方好愣了一下,

没有多问,“好。”城隍庙,人流如织。季桁站在祈福树下,双手合十。很多年前,

他也来过城隍庙,亲手写下了一块祈福牌……如今是来还愿的。他看着那上千层的台阶,

想到过往,自嘲笑了笑。此刻,他虔诚的在心里默念:如果有来生,我要彻底忘记她,

来生只想平安无忧度过一生。忽然,身后有人叫他:“哥哥。”虽然看不见,

但季桁知道是谁。“哥哥,好久不见,你是一个人来城隍庙吗?

”季宇依旧用那柔柔弱弱的嗓音说话。季桁却不想理会他,转身就要走,

而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你的胳膊还好吗?”是夏海棠!季桁脚下一顿,差点摔倒,

好在及时扶住一旁的岩壁。夏海棠看着身穿黑色毛呢大衣戴着墨镜的季桁,

只觉他瘦得太过吓人,脸色也泛着冷光,没有温度的苍白。她下意识问道:“你生病了?

”“没有。”季桁淡声回应,而后他想起什么,勾了勾唇:“对了,我答应你的事……放心,

就快了。”然后,他看向季宇的方向,“亲爱的弟弟,希望我的肾,你能用着合适。

”季宇眼神闪躲,挽着夏海棠的胳膊不自觉用力,他总觉得季桁的话里别有深意,

难道是发现什么了?思及此,他故意用甜甜的声音转移话题——“哥哥,

今天我和海棠姐是来城隍庙拜月老祠的,因为我们就要结婚了!时间就定在下周,

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到时候哥哥你一定要来参加啊!”结婚……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

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季桁的心还是忍不住疼!他的手指在身侧握拳,关节泛白。倏地,

一只手掌握住他的手,而后掌心留有温热。是方好回来了,她将手里的热饮递给他,

“热牛奶,喝点暖暖。”她刚才去给季桁买喝的了,

没想到回来就看到这让人觉得晦气的一幕。方好蹙着眉,冷了夏海棠和季宇一眼。

她不动声色的搂着季桁,“好像起风了,我们走吧。”季桁懂方好的意思,

仰头朝她粲然一笑,顺从的点头。感觉自己在经过夏海棠身边的时候,

他轻声道:“祝你幸福……夏海棠,再见了。”夏海棠看着男人擦肩而过,

她不知自己怎么了,胸口的位置闷闷的,下意识伸手想要拉住他。可晚了一步,他已经走了。

而夏海棠不会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季桁了……6.从城隍庙回来后,

季桁的病情急剧恶化,陷入长时间的昏迷。即便在意识不清之际,

他的嘴里还是念着夏海棠的名字。周逾白听着看着,心都要痛死了,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

拿出手机给夏海棠发去了消息——季桁病了,病得很严重!过了好久,

他才收到那人的回复。是吗?是病得快死了还是明天就痊愈了?病死也跟我没关系!

……这个女人,以为他是在骗她吗?他是脑子有病,才会拿自己兄弟的生命去开玩笑?!

周逾白气得直接给那渣女打电话,这次那边的人倒是很快就接了。“还有事?”“夏海棠,

没想到你是这么绝情的人!”周逾白气得嗓子都在冒火,声音也不住的发抖。“我也没想到,

外人口中高冷的周大少爷,讲起笑话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季桁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夏海棠,你现在不来见他,一定会后悔的!

”夏海棠冷嗤:“叫我的名字?呵,他不是已经和方好在一起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被甩,

又想起我来了?”不等周逾白再说话,女人冷冷丢下一句,“我要结婚了,没事别来烦我。

”话落,电话挂断得干脆利落,决绝得没有丝毫犹豫!正如夏海棠所说的,她要结婚了,

和季宇的婚礼就在下午的云际酒店举行。季桁迷糊睁开眼,婚礼已经开始了。

周逾白和方好都守在他的身边,根本不敢离开半步,因为医生说……他这是回光返照,

随时都会去了。“逾白,你帮我打开直播吧。”听说夏海棠和季宇的婚礼非常隆重,

邀请了不少江城的媒体。季桁想到了四年前,

他娶夏海棠的时候……那不过是双方父母都还在时的一场联姻,夏海棠不愿意办婚礼,

所以两人只是去民政局领了张结婚证,仅此而已。如今,夏海棠终于嫁给了自己爱的男人,

许了季宇这场盛大的世纪婚礼。可惜季桁的眼睛瞎了,看不到此刻的夏海棠,

脸上是什么表情。得偿所愿,意气风发?他真的……好想再看她一眼。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婚礼进行曲,季桁的唇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逐渐黑下的视线里,

出现了一条白色隧道。白光的尽头,季桁看见了一个少女。她的双眸比夏夜的星河还要深邃,

居高临下朝摔倒在地上的季桁伸出手——“笨蛋,快起来。”那是十岁的季桁,

第一次遇到夏海棠的情形。季桁唇边凝着笑,缓缓闭上了眼,在最美的回忆里就此沉睡。

一旁的心电监测仪发出了刺耳的滴滴声……另一边的婚礼现场,夏海棠忽然心悸不已!此刻,

季宇正站在红毯的另一头等她走来。明明所爱的男人即将成为她的新郎,

可为什么她却觉得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疼得窒息?手上的手机疯狂震动,

震得夏海棠心慌。这样的时刻,她本该忽略一切,可出于本能,她还是当着众多宾客的面,

接通了电话。“您好,这里是圣心医院,请问您是夏海棠女士吗?”“是我。

”夏海棠的声音不可遏制的在发颤,她极力压下心头莫名的恐慌。“夏女士,一个月前,

您的先生季桁先生在我们医院签署了一份遗体捐赠协议,在他死后,

他将遗体器官的处理权交由您来处理。”电话那头的徐医生沉默了几秒——“就在五分钟前,

季桁先生去世了。”7.夏海棠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台下原本还在欢呼鼓掌的宾客,只见新娘像是失控的困兽一般,

猩红着眼冲出婚礼现场——一个小时候后,医院。季桁静静的躺在床上,面容安详,

唇边的笑意还未散去。夏海棠看着眼前失去呼吸的男人,伸出手触到他瘦到脱相的脸颊。

她记忆里的季桁,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和热情,无论她怎么冷落他、嘲讽他,他都不肯服输,

很倔强。可是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是谁?夏海棠的眸色是被烈火燃尽的黑。

“季桁……他到底怎么了?”“季桁他死了!我早就告诉过你,季桁病了,他得了癌症!

可是你不相信!”周逾白满脸泪痕,朝夏海棠吼道:“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你说跟你没有关系!夏海棠,季桁这么爱你,你呢?你都对他做了什么!”夏海棠颓然倒地,

对眼前的现实依旧不敢置信。而一旁的方好双眼通红,

将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这是转让协议,季桁将他在公司里的股份以及名下所有财产,

都给了你。”夏海棠抬起头,瞳孔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碎裂。方好见状,

怒极冷笑:“不过你不在意这些东西,也对,你要的是他的遗体,要的是他的器官!

”夏海棠很想反驳这一切,可想到她一个月前对季桁所说的话,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可她不知道他的病,更不知道他当时快死了!眼泪从她的眼尾滑到嘴角,夏海棠第一次知道,

眼泪的味道,原来是这么的苦涩。……夜晚的枫林湾,寂静得让人害怕。

夏海棠坐在卧室的床上,手里紧紧捏着季桁的遗体捐赠协议和财产转让书。薄薄的两张纸,

却像是有千钧重,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这是季桁最后留给她的东西,

他把自己拥有的全部都给了她,生前是这样,死后亦是如此。夏海棠想起和季桁的最后一面,

在城隍庙,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祝你幸福……夏海棠,再见了。”那时的他,

整个人消瘦得触目惊心。如果她能够多在意他一些,哪怕一点点,

也许就能发现他病了……夏海棠怔怔地看着协议书上季桁的签名,她还是无法相信,

那样一个如夏日阳光般灿烂,随时给她温暖和照顾的男人,

就这样离她而去了……手机屏幕亮起,是季宇发来的消息——“海棠姐,

我们的婚礼还重新举办吗?还有哥哥的遗体,

换肾手术需要尽快了……”自昨天的婚礼中断后,夏海棠就一直没接过季宇的电话。此刻,

她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眉头紧皱。片刻后,她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去查一下季宇,

事无巨细,尤其是和季桁有关的。对了,先从他的病开始查起。

”夏海棠直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挂掉电话,她躺在了床上。这张床,

她和季桁睡了四年。她一直觉得自己不爱季桁,结婚这几年来,即便他处处讨好,

她也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那个男人已经一点一点在她心里占据了位置,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夏海棠将脸埋进了枕头里,那上面,

没有一丁点儿季桁留下的气息……两天后,助理将一叠资料放在夏海棠跟前。“夏总,

查清楚了,季宇先生其实没有肾衰竭,他得的只是普通肾炎,根本就不需要换肾。

”夏海棠眼底染上一层寒霜。“接着说。”“根据调查的信息,

季宇先生他……并不是季家的血脉。”他不是季家的血脉?可当初季宇可怜兮兮的求助她,

说他被季母和季桁一起排挤,看不起他这个外面回来的儿子,

都欺负他……夏海棠也是因为见他可怜,才开始对他好,从而觉得季桁是个阴险的男人。

助理偷偷瞥了一眼总裁阴沉如墨的脸色,说道:“真正的季宇早就被饿死了,

当年回来的就是个冒牌货……这些事情,先生活着的时候,自己都调查过。”助理说完,

低下头,忐忑地站在一边。夏海棠含着香烟的嘴唇忍不住颤抖……“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助理忍不住说了一句:“他说了,总裁你会信吗?”一句话,

足以让夏海棠哽住!助理顾不上别的了,想到死去的先生,她就为他不平。

“总裁从来没有在意过先生,可先生却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我想他不愿意告诉你真相,

是不想你痛苦,毕竟你要知道你爱的男人其实是个骗子,得受多大的打击!”听着这番话,

夏海棠痛苦不已。原来这么多年,一直是自己眼瞎心盲!竟将那个满心算计的骗子当个宝,

还为了他那完全莫须有的病,想要挖掉季桁的一颗肾!她到底做了什么?!夏海棠双眼猩红,

将桌上的资料狠狠扫到地上——“去!把那个男人给我丢出江城,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季桁葬礼的那天,江城下起了大雪。夏海棠没有脸去参加季桁的葬礼,

她去了一个地方,城隍庙。城隍庙的后山上有一座灵心祠,里面供奉着一位特别灵验的神仙。

传说只要足够心诚,这里的神明就会帮你实现心中的愿望。

一袭黑衣的夏海棠静静站在山脚下,望着眼前曲折而上的九十九级石阶,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她和季桁结婚的第二年,她乘坐的飞机出现故障,迫降在山林里,脑部受到重创的她,

差一点就没醒过来……后来她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季桁去了城隍庙,一步一叩首,

跪了九十九级台阶,膝盖都被磨得血肉模糊,才到了灵心祠,向神明祷告,保佑她平安无事,

早日醒来……此刻,洁白无瑕的雪花落在夏海棠的身上。她缓缓屈膝,

跪倒在满是积雪的台阶,一步步往上。季桁,当年神明听到了你的祈求,所以我醒过来了。

现在我在这里,如同你当年一般,满心虔诚,可你……还能再回到我身边吗?8.江城机场。

银灰色的跑道上,一架国际航班缓缓降落。舷梯放下,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

缓慢地拾级而下。休闲的装扮,帅气的面庞,即便被墨镜遮去了大半,

仍能看得出眉目如画……男人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他叫宋桁川,

也是曾经的季桁。三年前,他因为眼癌差点死去,最后关头,是兄弟周逾白找的医生,

冒险给他用了一种还未做过临床试验的新药,才捡回一条命。随后,周逾白动用关系,

帮季桁制造了假死现象,瞒过了所有人,偷偷将他带到了国外。这些年,

季桁经过几十次的大小手术和最先进的靶向治疗,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完全消失了,

除了需要定期复查之外,他的身体已经和以前健康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但他骨子里再也不是和以前一样的季桁了。那个曾经为爱痴狂,为爱情卑微到尘埃里的季桁,

已经彻底埋葬在过去。现在的他,是宋家的少爷,有一双疼爱他的养父母,

和一个把他当成亲弟弟宠爱的姐姐。这几年,他一直跟着家人在国外生活,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江城。但是不久前,宋家在江城的分公司出了点问题,

沈父身体不好,姐姐又志不在此,不得已季桁才回国帮父亲处理生意。入境大厅,人头攒动。

季桁正在排队出关,忽然听到一声惊呼——“有人晕倒了!谁会急救?

这里有位晕倒的老人需要帮助!”季桁听到声音,迅速跑了过去。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呼吸困难,季桁见状,

不假思索地跪了下来,立即给她做心肺复苏。刚去国外的那几年,

季桁几乎每天都是在医院里度过,所以这些常规的急救手段,他基本都掌握了。几分钟后,

老者终于睁开眼,吃力地指了指胸前的口袋:“药……”季桁会意,

赶紧从她口袋里掏出药瓶,接过围观的人递过来的矿泉水,小心喂她服下了药。

“谢谢你……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季桁微微一笑,

将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下:“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您就一个人吗?

需不需要我帮您联系家人或者医生?”老太太摆摆手:“老毛病了,不用去医院,

我有人陪着……”话还没说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奶奶,您怎么了?

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跑了过来,一脸紧张地问道。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靠点谱?刚才要不是这位小伙子出手相助,

奶奶就差点没命了,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女孩这才看向季桁,刚要开口说谢谢,

就像是被点穴一样,定住了……这个小哥哥也太帅了吧,完全是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季桁被她直愣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悦,朝着老太太微微颔首:“既然您没事的话,

那我就先告辞了。”随即就向海关柜台的方向走去……“别看了,人都已经走了。

”老太太看着自家孙女跟丢了魂似的,忍不住出言提醒。“呃,我还没自我介绍呢!

我叫蒋眠……”女孩挠着头,喃喃道。老太太无奈地摇头,站起身,“走了!走了!

”……出租车上,季桁凝视着窗外变幻的景色。江城和他当年离开时相比,

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不知道,这里的故人,是否依然如故?十字路口,红灯亮起,

司机摘了空档,看了眼后视镜。“小伙子是第一次来江城?”季桁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是的,第一次。”没错,作为宋桁川,这是他第一次踏足江城的土地。“哦哦,

是来旅游的吧?这个季节最合适了,你可以多走走!”季桁没再说话,只是降下车窗,

任由江城春天的熏风,温柔的拂过脸庞。一辆深蓝色的劳斯劳斯停在了右边的车道,

挨得很近……后座上的女人微眯着眼,修长的手指轻揉着眉心。夏海棠吐出一口气,

视线转向了窗外。蓦地,她全身一凛!这一刻,她好像看到那张在午夜梦回时,

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季……桁?”还没等她仔细看清楚,左转灯已经变绿,

出租车绝尘而去。夏海棠眉头深深蹙起,极力压力内心的躁动。不可能!

季桁早就已经不在了!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但她至今还记得那一天,

季桁了无生息的样子……夏海棠的眸色暗了几分,朝着司机冷冷道:“去陵园。

”9.第二天一早,宋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助理张晖将一沓文件放在季桁面前——“宋总,按照您的吩咐,这是公司近一年的财务报表,

请您过目。”季桁翻开文件,一目十行地看着。

宋氏集团在江城的生意一直都运营得十分平稳,但是前阵子公司的总经理突然辞职,

还带走了不少的资源和人脉,现在整个公司几乎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岌岌可危。但季桁不惧,

曾经的他在掌管云际酒店的时候,遇到过好多次比这还要大的危机,最后都被他一一化解了。

当然,也不完全是靠他一个人的力量,那时的他有一个完美拍档,方好。想到方好,

季桁不禁蹙眉。当年,他假死的事情,只有兄弟周逾白和医生知道,方好也被瞒过,

以为他真的死于眼癌……从那之后,方好就一直留在云际,守着他们曾经并肩奋斗的战场。

张助理将一份请柬递了过来,“宋总,今晚7点的商业宴请刚刚敲定地点了,在云际酒店。

”季桁勾了勾唇角,真巧!这么快就要到自己曾经熟悉的地方了!今晚宴会邀请的嘉宾中,

有几位是宋氏集团的大客户,为了挽回公司的形象和利益,季桁必须出席,

即便会因此遇到熟悉的人,比如方好,甚至是……其实,他这趟回来,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他不确定自己的演技能否过关,但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所以不管会不会遇到故人,他都势在必行。季桁收摄心神,示意助理出去,

自己则埋头投入到了工作中。晚上7点,云际酒店的豪华宴会厅——季桁一袭白色的西装,

衬托出挺拔的身影。在他进门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投去了惊艳的目光。

只除了一个人——方好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愕!端着酒杯的手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目不转晴地盯着季桁的脸……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季桁在她面前闭上了眼睛,

方好真的要怀疑眼前这个帅得光芒四射的男人,就是季桁!

而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这是宋氏集团的新任总经理宋桁川吧,听说昨天刚刚回国!

”“是吗?长得还真是帅气啊!跟电影明星似的!”“对啊对啊,

还有点眼熟……好像和以前云际酒店的总裁季桁长得很像!”季桁面带微笑,

缓缓走进宴会厅,从侍者手中端过一杯香槟,很快就融入到了现场的氛围中,

毕竟他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方好一直在离季桁不远的地方,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身影,

试图在他身上找出熟悉的痕迹。然而,看着眼前的男人游刃有余、云淡风轻的和旁人谈笑,

她心中的怀疑逐渐褪去,

因为曾经的季桁最讨厌这种虚与委蛇的假面社交……要攻略的那几个大客户已经差不多了,

季桁终于端起酒杯,朝着方好的方向走过去,主动与她轻轻碰了下酒杯,

落落大方道:“你好,我是宋氏集团的宋桁川,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方好没有立即回答,

仍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脸。季桁有些尴尬地喝了一口酒,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

方好终于开口了。“云际酒店首席律师,方好。”她的嗓音有些低沉:“宋先生,

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哦,是吗?”季桁手心微微冒汗,

仍故作镇定。“还真没有人这么说过……我从小和父母生活在国外,昨天刚刚回国,

身边的华人朋友本来就不多。”季桁这话说得倒也是事实。

真正的宋桁川确实从小就在国外长大,只是几年前在一次登山中意外坠落悬崖,

尸首都没能找到。宋家父母伤心不已,直到一次机缘巧合,宋母遇见了在医院治疗的季桁。

也是缘分,季桁与宋桁川不仅名字有一个字相同,就连长相也有七八分相似。后来,

思子心切的宋家父母就让季桁顶替了自己儿子的身份……方好探究的眼神在季桁脸上停留。

“是我冒昧了,宋先生和我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只是他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亲眼看着他……”季桁扯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让你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季桁的镇定自若,让方好的眸色黯了黯。是啊,季桁已经死了三年了,每年的忌日,

她还会去陵园扫墓,所以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是季桁呢?

只不过长了一张和他相似的脸而已!“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宋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方好的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眼前的人是宋桁川,而不是季桁,这是不是意味着,

她还有机会?宴会过半。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躁动——“夏总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那个长身玉立的女人身上。季桁浑身一僵!回国之前,

他在心中演练过很多遍和夏海棠见面的场景,但此刻,

亲眼看着这张曾让他爱得痛彻心扉的脸,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他看过今天宴会邀请的嘉宾名单,并没有夏海棠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来了。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冷静,毕竟身边还站着方好,她一向心思缜密,但凡自己有一丝异样,

都会被她怀疑。思及此,季桁深吸了一口气,他甚至露出一个笑容,

故作好奇地转身问方好:“这位是……”方好盯着季桁的表情,深深看了几秒。

“宋先生刚回国,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就是在江城商界鼎鼎有名的夏海棠。

”方好端起手中的酒喝了一口,继续道:“对了,这个云际酒店,现在就是她的产业,

她是我的顶头上司。”他这几年虽然人在国外,但也有关注江城的一切。当年他假死之后,

虽然夏海棠撕掉了那份股权转让遗嘱,但最后还是接管了云际酒店,而且经过这几年的发展,

酒店的品牌和业务都更上层楼。此刻,夏海棠向会场中央走来,

一路上有不少的公司老总都想上前寒暄几句,拉近关系,但没有一个成功的。

夏海棠注意到了方好,迈着长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她微微蹙眉,

方好身旁站着的那个男人,背影好熟悉……直到男人转过身,刹那间,

夏海棠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的嗓音里压抑着一丝轻颤:“……季桁?!

”10.季桁捏紧手中的酒杯,指骨都有些泛白,但面上仍是优绅士礼貌的笑容,

他眼神毫无波澜地看了一眼夏海棠,转向方好,戏谑道:“看来这位夏总和方律师一样,

也把我错认成别人了。”方好挑了挑眉:“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宋桁川先生,

宋氏集团在江城业务的负责人。这位是夏……”方好话还未说完,

夏海棠就倏地拉住季桁的胳膊,一言不发地将他拉了出去。露台上,

季桁用力甩开夏海棠——“夏总,您这是要干什么?”夏海棠的眸色里有光泽在闪动。

“你是季桁!我昨天在车里看到的那个人果然是你!”季桁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腕,眼神染上了几分冰冷。“我叫宋桁川,您认错人了。

”夏海棠一瞬不瞬地盯着季桁的脸。季桁也扬毫不畏怯地仰头看着她。

他的眼睛因为历经多次手术,医生给他做了微调,

已经从原来的古典杏眸变成了偏欧式的深邃眉眼,而且,整个人的气质也完全不同,

他觉得应该能打消掉夏海棠心中对他真实身份的疑虑。“宋,桁,

川……”夏海棠逐字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看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陷入了沉思。

几乎相同的长相,但是和季桁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的眉头深深蹙起……方好也跟了出来,

“夏总,你的确是认错人了,他是宋桁川,不可能是季桁。毕竟,季桁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你我都知道,不是吗?”方好的语气像是在劝夏海棠,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良久,

夏海棠的脸上终于恢复了惯常的清冷。“抱歉,宋先生,是我唐突了。”季桁扬了扬眉,

“我初来乍到,如果夏总真觉得对我心有歉意的话,以后宋氏在江城的生意,

还望夏总能关照一二。”“嗯。”夏海棠点了点头,扫了季桁一眼,就径自往室内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季桁暗自松了一口气,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没那么压抑了。

“宋先生好像有些紧张?是因为夏总的缘故吗?”一旁的方好淡淡地开口。“怎么会?

可能是因为刚回国,时差还没倒过来,所以有点疲惫罢了。”方好勾了勾唇角,

然道:“你知道夏总口中的季桁是她什么人吗?”季桁故作好奇地问道:“是她的男朋友吗?

”“季桁是夏海棠的丈夫,不,应该说是前夫。因为季桁在临死之间,已经和她离婚了。

他们的离婚手续还是我经手办的。”方好顿了顿,继续道:“季桁很爱夏海棠,

爱到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不惜在死后,

也要把自己所有的财产甚至是遗体都要捐献给她……可是到死,

他都没有得到夏海棠的半分怜惜。”听着方好用平静的口吻诉说着当年的事情,

季桁只觉得心底那尘封的记忆被血淋淋的撕开。他定了定心神,

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道:“听起来像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过,如果是我的话,

绝对不会和那个季桁一样,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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