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在教室的窗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急切地叩门。我,林知意,
高三(7)班的普通学生,正盯着黑板上的数学公式发呆。粉笔灰在空气中漂浮,
让窗外阴沉的天空显得更加压抑。"知意,放学一起去逛吗?"同桌陈小雨戳了戳我的胳膊,
压低声音问道。我摇摇头,指了指桌上堆积如山的模拟试卷:"得回去刷题,下周还有月考。
"下课铃响起,我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故意拖延时间等教室人少些。自从升入高三,
我越来越享受这种独处的时刻——不需要应付社交,不需要强颜欢笑,只需要做林知意,
一个为高考拼命的高中生。走出校门时,雨已经小了,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潮湿感,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我戴上耳机,调大音量,试图用音乐隔绝这种不适感。
转过巷口时,一阵尖锐的哭喊声穿透音乐刺入耳膜。我摘下耳机,看见一群人围成一圈,
中间是一个衣衫凌乱的中年妇女,她怀里抱着一个面色惨白的男生。"撞煞了!
谁的孩子阳气重?救救我儿子!"妇女歇斯底里地喊着,目光在人群中疯狂搜寻。
我认出了那个男生——高二(3)班的李明,学校篮球队的主力。
此刻他却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母亲怀里,嘴唇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眼睛半睁着,
却没有任何焦点。就在我愣神的瞬间,那妇女的目光锁定了我。她几乎是扑过来的,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姑娘!你阳气重,求你帮帮我儿子!"她的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
我浑身汗毛倒竖。李明空洞的眼睛转向我,嘴角突然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那绝不是他自己的表情。"我、我不..."我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本能地甩开妇女的手,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喊和人群的惊呼,
但我没有回头。雨水打湿了校服,冷意渗入骨髓,我却感觉有什么更冷的东西在追赶我。
我几乎是撞开家门的,浑身湿透地冲进厨房。奶奶正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一叠黄色的符纸,
正一张张投入一个小香炉中。令我毛骨悚然的是,那香炉里的火焰不是普通的橙色,
而是带着一抹诡异的青色,像是有生命般扭动着。"奶奶,你在干什么?"我声音发颤。
奶奶头也不回,继续往香炉里投符纸:"别怕,撞了怨气而已,小事。""什么怨气?
什么小事?"我走近几步,发现灶台上还摆着一碗清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粒米,
正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排列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奶奶这才转过身,
她今天看起来特别不一样——眼睛比平时更亮,皱纹似乎也浅了些。
她端起一锅冒着热气的粥,平静地说:"你也差不多该觉醒了。""觉醒什么?
"我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脚下的地面正在倾斜。"我们林家,其实是守灵人一脉。
"奶奶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吃青菜"一样平常,"你妈走得早,本来该由她告诉你这些的。
"我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守灵人?那是什么?奶奶退休前是中学语文老师,
怎么突然说起这种神神叨叨的话?"你最近是不是总感觉有人在看你?睡觉时听到脚步声?
"奶奶递给我一碗热粥,"喝了吧,安神的。"我机械地接过碗,热气熏得我眼睛发酸。
确实,这两周来我总觉得宿舍里有奇怪的动静,半夜醒来时常感觉床边站着什么人。
我一直以为是高考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奶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奶奶笑了笑,
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木珠手链戴在我手腕上:"今晚戴着它睡,明天你就明白了。"那晚,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我站在学校走廊上,所有教室都空无一人,
只有尽头站着一个穿校服的女生。我想走近看清她的脸,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女生缓缓转身——她没有脸,平滑的皮肤上本该是五官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我尖叫着醒来,
发现枕边放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红色颜料画着复杂的符号。符纸已经烧焦了一角,
像是阻挡了什么。接下来的三天,那个无脸女生每晚都出现在我梦中。第一次在教学楼,
第二次在操场,第三次直接站在我的床边。最后一次,她开口了,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帮我...回家..."我彻底崩溃了,
半夜三点给奶奶打电话。电话那头,奶奶的声音异常清醒:"你灵眼开了,
看得见未归之灵了。她不是来害你,是在找归途。""什么灵眼?什么归途?
奶奶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几乎要哭出来。"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奶奶说,
"你就会明白。"第二天是周六,奶奶带我去了城郊的一座老宅。
宅子看起来至少有百年历史,门楣上挂着一面古旧的铜镜。奶奶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
打开了那扇雕花木门。"这里是林家祖宅,"她边走边说,
"每一代守灵人都在这里学习、修炼。"屋内陈设古朴,正厅中央摆着一张供桌,
上面供奉着十几个牌位。奶奶点燃三炷香,恭敬地拜了拜:"列祖列宗在上,
林家第七代守灵人林凤芝带第八代传人林知意前来拜见。"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奶奶拉着我跪下:"磕头。"我下意识地照做了,额头触地的瞬间,
一阵奇异的温暖从眉心扩散到全身。当我抬起头时,
房间里的景象完全变了——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牌位上方盘旋着淡淡的雾气,
而奶奶周身笼罩着一层柔和的青光。"这...这是什么?"我惊恐地问。"灵气。
"奶奶平静地说,"现在你能看见了。守灵人的职责就是引导滞留人间的灵魂回归正途,
平息怨气,维持阴阳平衡。"她带我来到一间书房,
书架上摆满了线装古籍和各式各样的法器。奶奶取下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我:"《灵典》,
记载了所有守灵人需要掌握的知识和咒术。"我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毛笔写着:"守灵之道,
渡人渡己。见不可见,闻不可闻,言不可言。""那个无脸女生是谁?"我突然问道。
奶奶叹了口气:"应该是学校里滞留的亡魂。很多地方,特别是老学校、老医院,
都会有这样的存在。他们不是恶灵,只是迷失了。""那我该怎么办?""先学会保护自己。
"奶奶从架子上取下一串念珠和几张青色的符纸,"戴上这个,不看、不听、不应,
稳住自己的心神。等你能控制灵眼了,我们再想办法帮她。"回到学校后,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走廊上的阴影中似乎藏着东西,图书馆最角落的书架旁总有一股寒意,
宿舍楼下的小路上偶尔会出现不属于任何人的脚印。我按照奶奶教的方法,
不去直视那些异常,只是默默戴着念珠,在枕头下压着符纸。周一早晨,
班主任带了一个转学生进教室。他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时,
全班女生都倒吸了一口气——他太特别了。高挑瘦削的身材,冷白的皮肤,漆黑如墨的眼睛,
整个人像是一幅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我叫容烬。"他的声音低沉悦耳,目光扫过全班,
最后停留在我身上,嘴角微微上扬。班主任安排他坐在我后面。第一节课是数学,
我正在记笔记,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戳了戳我的后背。
转头看见容烬伸过来的手——他想要借支笔。就在我的手指碰到他手掌的瞬间,眼前一黑,
我仿佛坠入了另一个时空。漫天飞舞的桃花瓣,绵延不绝的桃林,天空中飘着细雨。
容烬撑着一把纸伞向我走来,低头对我说:"你终于来了。"他的眼神温柔而哀伤,
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林知意!上课发什么呆?"老师的呵斥声将我拉回现实。
我猛地抽回手,发现全班同学都在看我,而容烬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我,
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你看到我的记忆了。"下课铃一响,我抓起书包就往外冲,
却被容烬拦在了楼梯口。他比我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你是谁?刚才那是什么?"我压低声音质问。"找个安静的地方。
"他环顾四周,拉着我来到学校后山的小亭子里。确认四下无人后,
容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亭柱上,周围的空气立刻变得凝滞起来,
仿佛我们被隔绝在一个透明的泡泡中。"这是隔音符,"他解释道,
"现在没人能听到我们说话。"我警惕地后退一步:"你到底是谁?""我是你的守灵愿灵。
"容烬平静地说,"五岁那年,你在山上迷路,
在一个破庙前哭着许愿'希望有人一辈子保护我'。那一刻,我应愿成灵。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五岁那年,我确实有一次差点在山里走丢,是奶奶最后找到了我。
但我完全不记得什么破庙,更不记得许过什么愿。"证明给我看。"我强作镇定。
容烬伸出手:"再碰我一次。"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指轻轻放在他掌心。
这次没有出现完整的幻象,只有零碎的画面闪过:一个哭泣的小女孩,一座破败的小庙,
一缕从香炉中升起的青烟..."够了!"我抽回手,那些画面立刻消失了。
"我是因你的愿望而存在的灵体,"容烬说,"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那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因为你刚刚觉醒灵眼,能够感知到我了。"他微微一笑,
"而且,你需要我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奶奶发来的短信:"东城别墅区23号,婴儿夜啼不止,疑似灵扰。你跟我一起去。
"我抬头看向容烬:"我要去处理一个...灵异事件。""我知道,"他点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当天晚上,我和容烬在校门口等到了奶奶。她看到容烬时明显怔了一下,
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别墅区23号是一栋豪华的三层小楼。
女主人眼圈发黑,显然很久没睡好了:"医生查不出问题,但宝宝每晚三点准时大哭,
怎么哄都没用。"奶奶从包里取出一面古铜镜,对着婴儿床照了照。我凑过去看,
顿时浑身发冷——镜中除了熟睡的婴儿,床边还坐着两个模糊的人影,一男一女,
面无表情地盯着婴儿。"不是鬼,是寄灵。"奶奶低声解释,"前屋主流产过双胞胎,
胎灵的残念留在这里。"女主人看不见这些,只是焦急地问:"能解决吗?"奶奶点点头,
从布袋里取出香炉、黄纸和一小包灰白色的粉末。她示意我帮忙,将粉末撒在婴儿床四周,
然后点燃黄纸,念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知意,把铜钱放在床头。"奶奶吩咐道。
我照做了,突然感觉一阵冷风从耳边掠过。镜中的两个人影开始扭曲,逐渐变得透明。
奶奶继续念咒,声音越来越急促。最后,她大喝一声:"归!"铜镜中的人影彻底消失了。
"三天内不要移动铜钱和香灰。"奶奶对女主人说,"每晚睡前念一遍《心经》,
三天后就没事了。"离开别墅时,已是深夜。奶奶终于转向容烬:"愿灵?
"容烬恭敬地鞠了一躬:"林婆婆。""多久了?""十二年。"奶奶叹了口气,
摸摸我的头:"这孩子命里注定要走这条路。"然后对容烬说,"好好保护她。
"回学校的路上,容烬告诉我更多关于守灵人的事。原来世界上有许多像林家这样的家族,
世代负责维护阴阳平衡。有些灵体因执念滞留人间,有些则是被恶意束缚,
守灵人的职责就是帮助他们解脱。"那个无脸女生呢?"我问。
容烬的表情变得严肃:"她不一样。我感觉到她很古老,而且...她的死不是意外。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班长发来的群消息:"紧急通知:明天全校停课,
有警察来调查。高二(3)班的李明同学今天下午在学校后山...自杀了。
"我浑身冰凉地看向容烬,他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第二天,
学校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虽然停课,但很多学生还是来了,
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议论。我和容烬溜到了后山的事发地点——一棵老槐树下。
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但警察不在。容烬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透明的液体,
滴在我眼皮上:"牛眼泪,能看得更清楚。"视线模糊了一瞬,
然后我就看到了——槐树干上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李明的样子。
他张大嘴似乎在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更可怕的是,树干周围缠绕着无数黑色的丝线,
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他被困在这里了。"容烬沉声说,"这不是普通的自杀,是献祭。
""献祭?给谁?"容烬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拉着我蹲下,躲在一丛灌木后。几秒钟后,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出现在槐树旁。他手里拿着一个古怪的器皿,开始绕着树走动,
嘴里念念有词。当那人转过脸时,我差点叫出声——是我们的副校长周明!
"他在收集亡魂的能量。"容烬在我耳边低语,"这是一种邪术,
用年轻人的魂魄增强自己的力量。"周明突然停下动作,鼻子抽动着,
像是闻到了什么:"谁在那里?"容烬一把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在空中画了个符号。
我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周围的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周明狐疑地环顾四周,
最后摇摇头离开了。"他能感知灵气。"容烬松开我,"我们得小心。""那李明怎么办?
我们不能就这样...""今晚。"容烬打断我,"等夜深人静时,我们回来解救他。
现在先去找你奶奶,我们需要更多法器。"我点点头,心中既恐惧又坚定。
无论这条路多么危险,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因为现在我能看见那些无人聆听的哭泣,
能感知那些被遗忘的痛苦。而作为守灵人,这是我的责任。
林家老宅里弥漫着檀香和某种草药混合的奇特气味。我坐在那张年代久远的红木桌前,
看着奶奶从一个雕花木箱中取出各种法器:铜铃、红线、画满符咒的黄布,
还有一小包用红纸包着的粉末。"槐树囚魂是最阴毒的邪术之一。"奶奶的声音低沉严肃,
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被囚的灵魂无法往生,会逐渐被炼化成施术者的工具。
"容烬站在窗边,月光勾勒出他侧脸锋利的轮廓。他接过奶奶递来的铜铃,轻轻摇了摇,
铃声清脆得不自然,在空气中久久回荡。"副校长周明..."我咬着下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奶奶和容烬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是容烬开口:"有些人追求力量,
不惜与阴邪为伍。守灵人的职责之一,就是阻止这类人破坏阴阳平衡。
"奶奶将一叠黄符塞进我手里:"把这些贴在槐树周围,形成'破界阵'。
容烬负责摇铃引路,我来念《往生咒》。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停下,
直到李明的灵魂完全解脱。"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符纸,
上面的朱砂符文在月光下似乎泛着微光。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几天前我还是个为高考发愁的普通学生,
现在却要参与解救被困灵魂的神秘仪式。"知意。"奶奶突然握住我的手,
她的手心温暖干燥,"害怕吗?"我诚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怕...但我想帮他。
"奶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这才是我林家的孩子。"午夜十二点,
我们悄悄潜回学校后山。夜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像是无数窃窃私语。
那棵老槐树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树干上李明的脸比白天更加清晰,
表情痛苦得令人心碎。容烬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几滴液体抹在我的眼皮上。
世界顿时变得更加清晰——我看到无数黑色丝线从树干中伸出,缠绕着李明的灵魂,
像细密的蛛网困住飞蛾。"开始吧。"奶奶低声说。我深吸一口气,按照奶奶教的方法,
将黄符一张张贴在槐树周围的特定位置。每贴一张,就感觉空气中的压力增加一分。
贴到第七张时,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树叶疯狂抖动。"别停!"容烬喊道,
同时摇响了铜铃。铃声像一把利剑刺入夜空。树干上的脸开始扭曲,发出无声的尖叫。
黑色丝线疯狂舞动,有几根甚至朝我伸来。我强忍恐惧,继续贴符。当最后一张符纸就位,
奶奶高声念起《往生咒》。她声音不大,却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黄符同时亮起微弱的金光,
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环将槐树围住。"现在!"奶奶对我喊道。我咬破手指,
将一滴血滴在树根处——这是奶奶特别交代的,林家血脉的力量可以增强破界阵的效果。
血滴接触树皮的瞬间,整棵槐树剧烈震动起来。李明的脸从树干上凸出,像是要挣脱出来。
黑色丝线一根根断裂,发出琴弦崩断般的脆响。容烬的铃声越来越急,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奶奶的咒语也加快了速度,声音铿锵有力。突然,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不是来自槐树,而是来自我们身后!我猛地回头,
看到副校长周明站在不远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是扭曲的愤怒。"你们敢坏我好事!
"他咆哮着冲过来。容烬一个箭步挡在我前面,左手继续摇铃,
右手在空中迅速画出一个发光的符号。周明撞在无形的屏障上,被弹开好几步。"继续!
"容烬咬牙道,"别分心!"我转向槐树,看到李明的灵魂已经大半脱离树干,
只剩下几根黑线还缠着他。奶奶的咒语声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在呐喊。
随着一声如同玻璃破碎的脆响,最后一根黑线断了。李明的灵魂完全脱离槐树,
漂浮在半空中,面容恢复了平静。他对我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化作点点荧光,
消散在夜空中。"不!"周明发出不甘的怒吼。
他猛地扯下脖子上的项链朝我们扔来——那是一条串着人骨珠子的诡异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