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诡影录像带第一部分雨滴敲击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
俞子安缩了缩脖子,将外套裹得更紧些。十月的雨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透了他单薄的夹克。
他站在旧货市场的遮阳棚下,
看着摊位上堆积如山的旧物——生锈的钟表、褪色的照片、磨损的皮箱,
每一件都散发着时光腐朽的气息。"小伙子,看上什么了?"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皱纹里嵌着岁月的痕迹,眼睛却异常明亮。俞子安摇摇头,
目光却被角落里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吸引。那是一个老式录像带,外壳漆黑如墨,
没有任何标签或标记。与其他布满灰尘的物件不同,它干净得像是被人精心保管过。
"这个多少钱?"他拿起录像带,意外地发现它异常冰冷,仿佛刚从冰柜里取出。
老人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那个啊...送你了。放我这儿好多年了,没人要。
""免费?"俞子安有些惊讶。"就当交个朋友。"老人摆摆手,突然压低声音,"不过,
我建议你别看里面的内容。"俞子安挑了挑眉:"为什么?""直觉。"老人神秘地笑了笑,
转身去招呼其他顾客,结束了对话。带着困惑和好奇,俞子安将录像带塞进背包,
离开了旧货市场。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他却感觉不到寒意——手中的录像带似乎散发着某种令人不安的吸引力。回到租住的公寓,
俞子安立刻将录像带放在桌上,仔细端详。作为电影系大三学生,
他对各种影音载体有着职业性的好奇。这盒录像带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年历史,
外壳是早期的那种硬塑料,边缘已经有些泛黄。最奇怪的是,它确实没有任何标记,
甚至连常见的厂商logo都没有。"会是空白的吗?"他自言自语,
走向书架旁的老式录像机——那是他从学校二手市场淘来的,
用来研究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拍摄手法。
录像带滑入机器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俞子安按下播放键,坐回沙发,
拿起笔记本准备记录可能有趣的镜头语言。屏幕先是雪花,
然后突然跳出一段模糊的画面——一座看起来像是废弃工厂的建筑,镜头摇晃得厉害,
像是手持拍摄。画面色调偏绿,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纪录片?还是学生作品?
"俞子安皱眉,画面质量太差,几乎看不清细节。突然,镜头稳定下来,
对准了一个空旷的大厅。地面上画着一个复杂的符号,像是某种宗教图腾,
用暗红色的颜料绘制而成。俞子安凑近屏幕,试图辨认那个图案,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
"这是什么鬼..."画面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背对镜头站在符号中央,她的黑发长及腰部,
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女人开始缓慢地旋转,同时发出一种低沉的吟唱,
那声音透过录像机的喇叭传来,扭曲失真,却让俞子安的后颈汗毛直竖。
"搞什么..."他想按下停止键,手指却僵在半空,眼睛无法从屏幕上移开。
女人的旋转越来越快,红裙如鲜血般在空气中绽开。她的吟唱变成了尖啸,
刺得俞子安耳膜生疼。突然,她猛地转身面对镜头——俞子安倒吸一口冷气。女人没有脸。
本该是面部的位置只有一片平滑的皮肤,像被熨斗烫过一般。录像带就在这时卡住了,
画面定格在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俞子安终于找回身体的控制权,扑向录像机猛按停止键。
机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录像带被吐了出来,表面冒着淡淡的白烟,
散发出一种奇怪的焦糊味。"见鬼了..."俞子安把录像带扔在茶几上,心跳如雷。
他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天色已暗,自己竟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雨滴拍打窗户的声音如同无数人在同时敲门。他抓起手机想给谁打电话,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告诉朋友自己看了一盒诡异的录像带?他们会笑死的。深吸一口气,
俞子安决定先把这事放一边,去厨房弄点吃的。
微波炉加热速食面的嗡嗡声让他稍微平静了些。正当他准备开动时,
客厅传来一声清晰的"咔嗒"声——像是录像机自动开启的声音。俞子安僵在原地,
面条的蒸汽熏着他的脸。又是一声"咔嗒",这次更响。他慢慢转身,看向客厅方向。
电视机亮着。屏幕上满是雪花点,但录像机确实在运转,指示灯亮着红光。
而茶几上的那盒录像带——不见了。"不可能..."俞子安喉咙发紧,
他明明把录像带放在茶几上,现在那里空空如也。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录像机,
发现带仓是关闭的,里面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他按下弹出键,没有反应。
又试着直接拔掉电源,电视机却依然亮着,
雪花点突然变成了清晰的画面——是那个废弃工厂的内部,和之前录像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这他妈..."俞子安后退几步,撞到了餐桌。画面中的镜头开始移动,穿过空荡的走廊,
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间摆满蜡烛的房间,烛光摇曳,
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镜头推进,俞子安惊恐地发现那些影子在自行移动,
扭曲成不自然的形状。然后,红裙女人再次出现,这次她站在房间中央,缓缓抬起手臂,
指向镜头——指向屏幕外的俞子安。电视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啸叫,俞子安捂住耳朵,
眼睁睁看着女人的手臂穿过屏幕伸了出来——苍白、细长的手指,指甲漆黑如墨,
向他抓来..."啊!"他猛地后退跌倒,打翻了面条。滚烫的汤汁溅在手臂上,
疼痛让他瞬间清醒。电视机黑屏了。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喘息声。
俞子安颤抖着爬起来,检查录像机——带仓是空的,电源线好好地插着。
而那个该死的录像带,就躺在茶几上,和他放下时一模一样。"幻觉?"他揉着太阳穴,
手臂被烫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不,不可能是幻觉,疼痛太真实了。
他抓起录像带想把它扔出窗外,却在接触到它的瞬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手指像被冻伤一样疼痛。录像带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俞子安盯着它,
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上了大麻烦。那一夜,俞子安没敢合眼。他把录像带锁进抽屉,
开着所有灯,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到天亮。每当困意袭来,
他都会想起那个女人穿过屏幕的手指,立刻清醒过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时,
俞子安终于松了口气。他疲惫地洗了把脸,
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胡子拉碴,活像个瘾君子。
"得找人谈谈..."他喃喃自语,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
手指停在"程瑶"的名字上——心理学系的研究生,大学里少数几个他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更重要的是,程瑶研究的方向是异常心理学,对超自然现象持开放态度。电话接通后,
程瑶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俞子安?这么早?""我...遇到点怪事。
"俞子安的声音嘶哑,"能见面聊聊吗?"两小时后,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
程瑶皱眉听完俞子安的叙述。她是个长相清秀的女生,齐肩的黑发,总是戴着一副圆框眼镜,
给人一种知性而冷静的感觉。"所以,一盒会自己播放的录像带?"程瑶搅动着咖啡,
语气平静得让俞子安有些恼火。"我知道听起来像疯话,"他压低声音,"但我发誓是真的。
那个女人...她没有脸,程瑶。而且她的手伸出了屏幕!
"程瑶推了推眼镜:"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类事件通常有更合理的解释。
比如睡眠剥夺导致的幻觉,或者...""或者什么?
""或者录像带里被植入了某种视觉催眠技术。"程瑶眼睛一亮,
"这其实是个很有趣的案例。我能看看那盒录像带吗?
"俞子安犹豫了:"我不确定这是好主意...""拜托,
我可是写了好几篇关于集体幻觉的论文。"程瑶露出兴奋的表情,"如果真如你所说,
这可能是绝佳的研究素材。"最终,俞子安妥协了。
他们约定下午去他公寓一起看那盒录像带,程瑶还坚持要带上她的摄像设备记录整个过程。
回到公寓,俞子安发现门锁有些不对劲——钥匙转动时比平时费力。推开门,
一股寒意迎面扑来,尽管暖气开得很足。"有人来过..."他喃喃自语。
公寓里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书桌上的文件顺序变了,
厨房的碗柜微微敞开——这些小细节逃不过他的眼睛。最让他不安的是,
锁着录像带的抽屉——现在是开着的。俞子安冲过去,抽屉里空空如也。录像带不见了。
"该死!"他翻遍整个公寓,甚至查看了窗外——什么都没有。
录像带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了。正当他考虑报警时,手机响了。是程瑶。"俞子安,
你快来学校多媒体楼!"她的声音急促而惊恐,
"我在老设备储藏室找到了...找到了你的录像带!""什么?
它怎么会..."俞子安一头雾水,"我马上到!"多媒体楼是校园里最老的建筑之一,
设备储藏室在地下室,平时很少有人去。当俞子安赶到时,程瑶正站在储藏室门口,
脸色苍白。"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俞子安气喘吁吁地问。
程瑶摇摇头:"不是我找到的...是它找到的我。"她举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要真相,来多媒体楼地下室。录像带在等你。
"我以为是你的恶作剧,"程瑶声音发抖,"但当我来到这里,门是开着的,
录像带就放在那台老式录像机上..."俞子安感到一阵恶寒:"你看了?"程瑶点头,
眼神闪烁:"只看了开头...然后我就给你打电话了。俞子安,
那东西不对劲...那个女人,她在录像里叫了你的名字。
"俞子安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不可能...录像带里没有声音!""有,而且很清楚。
"程瑶抓住他的手臂,"她说'俞子安,你终于来了'。"两人对视一眼,
同时看向半开的储藏室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我们得进去,
"俞子安最终说,"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瑶深吸一口气,
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喷雾瓶:"圣水。我奶奶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俞子安本想嘲笑她的迷信,
但此刻任何防护都显得合理。他们推开沉重的金属门,踏入黑暗之中。
储藏室里堆满了淘汰的影音设备,灰尘在空气中漂浮,在应急灯下像无数微小的幽灵。
房间尽头,一台老式电视机亮着蓝屏,旁边的录像机正在运转。录像带在里面。
俞子安和程瑶小心翼翼地靠近。电视机突然闪了一下,画面跳出来——是那个废弃工厂,
但角度不同,像是从高处俯拍。画面中,红裙女人站在地面那个诡异符号中央,
仰头看着镜头。"就是她..."程瑶低声说,手指紧紧攥住圣水瓶。女人缓缓抬起手臂,
指向镜头。然后,令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手指开始变形,伸长,
像液体一样流向镜头,最终穿透了电视屏幕。"跑!"俞子安抓住程瑶的手,转身就要逃离,
却发现储藏室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关闭。他拼命拉扯门把手,纹丝不动。程瑶突然尖叫一声。
俞子安回头,看到那根苍白的手指已经伸长到房间中央,正朝他们蜿蜒而来。更可怕的是,
电视画面中的女人开始变化——她的红裙融化成一滩鲜血,顺着屏幕流下,
在地面上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血泊。"用这个!"程瑶把圣水塞给俞子安,
自己从包里掏出一本小圣经,开始用拉丁语念诵什么。俞子安打开瓶盖,
朝那根接近的手指洒去。圣水接触到苍白皮肤的瞬间,一阵刺耳的尖啸充满整个房间,
手指像被烫伤一般缩了回去。电视画面剧烈闪烁,女人的身影扭曲变形。"有用!
"俞子安惊喜地喊道,但喜悦转瞬即逝——地上的血泊仍在扩大,现在已经蔓延到他们脚边。
更糟的是,储藏室里的其他电视机突然全部自动开启,
几十个屏幕同时显示那个红裙女人的影像,她的尖笑声从每个喇叭里传出,
形成令人崩溃的声浪。"门打不开!"程瑶绝望地喊道,她的拉丁语祈祷被女人的笑声淹没。
俞子安环顾四周,发现墙角有一个消防斧。他冲过去,抡起斧头狠狠砸向最近的电视机。
屏幕碎裂的瞬间,一声真实的惨叫响起,黑红色的液体从破碎的屏幕中喷涌而出。
"砸掉它们!"俞子安对程瑶喊道,继续攻击其他电视机。
程瑶也抓起一个金属支架加入破坏。随着一台台电视机被摧毁,女人的尖叫声逐渐减弱,
地上的血泊开始退去。当最后一台电视机被砸碎时,储藏室陷入死寂。
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自动打开了。两人瘫坐在地上,浑身是汗。
俞子安看向那台最初播放录像带的录像机——带仓弹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录像带再次消失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程瑶颤抖着问。俞子安摇头,
突然注意到录像机旁边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之前肯定不在那里。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
上面用褪色的红墨水写着一行字:林素娥寻仇,
七日为期"林素娥..."程瑶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吗?
"俞子安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不管她是谁,
她显然认为我得罪了她...而我们有七天时间弄清楚为什么。"程瑶站起身,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我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调查——学校档案馆。
如果有叫林素娥的人与这所学校有关,那里会有记录。"离开多媒体楼时,
俞子安回头看了一眼阴暗的地下室入口。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仅仅是开始,
而那个红裙女人,无论她是谁,正在某个黑暗的角落注视着他们,等待第七日的到来。
2 诡影录像带第二部分学校档案馆位于图书馆地下二层,平时鲜有人至。
俞子安和程瑶搭乘电梯下降时,金属箱体发出的吱呀声让他想起那盒诡异的录像带。
"你觉得'七日为期'是什么意思?"俞子安盯着电梯楼层数字跳动,声音干涩。
程瑶推了推眼镜:"民间传说中,枉死之人若怨气不散,会在头七回魂夜完成未了心愿。
"她顿了顿,"如果林素娥真的...不是活人,那么七天后可能是她力量最强的时候。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B2。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
俞子安突然抓住程瑶的手臂:"等等,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报警?""然后说什么?
"程瑶苦笑,"'警察先生,我们被一盒鬼录像带诅咒了'?"俞子安松开手,叹了口气。
她说得对,没人会相信这种事。除非他们找到确凿证据证明林素娥的存在,
以及她与那盒录像带的关联。档案馆里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气味。
值班的是个戴老花镜的阿姨,正专心致志地织毛衣。听说他们要查二十年前的资料,
她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最里面的档案室。"火灾记录应该在F区。"程瑶低声说,
显然对档案分类很熟悉。F区书架上的档案盒积了厚厚一层灰。
俞子安抽出一本标有"1998-2002重大事件"的册子,翻开泛黄的纸页,
一张剪报从中滑落。
《城西废弃化工厂突发大火 致三死五伤》——标题下的日期是2001年10月28日。
"就是它!"程瑶凑过来,呼吸急促。剪报配图是一栋被火焰吞噬的建筑,
隐约可见"红星化工厂"几个字在火中扭曲。报道内容很简短:火灾发生在凌晨,原因不明,
死者身份待确认。俞子安翻到下一页,找到一份手写的补充记录:"火灾死者:林素娥女,
32岁,张明华男,40岁,李建军男,38岁。幸存者:苏文彬男,35岁,
重伤...""苏文彬!"程瑶眼睛一亮,"如果他还活着...""二十年过去了,
希望渺茫。"俞子安继续翻阅,突然停在一页上,"等等,这是什么?
"那是一份没有归类的附件,上面潦草地写着:"林素娥,艺术系兼职教师,
据传参与某种地下宗教活动。
火灾当晚有学生举报听到厂区内有'奇怪 chanting'。警方调查无果。
"附件底部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几个人的合影,站在某个教室前。
俞子安用手机拍下照片放大查看,血液瞬间凝固:照片中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虽然面容模糊,但身形与录像带中的一模一样!
"她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程瑶声音发抖,"而且参与了邪教活动?
"俞子安突然想起什么:"录像带里那个符号...可能是某种宗教图腾!
"他快速搜索"邪教符号",几分钟后,
一张图片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与录像带中地面绘制的图案几乎完全一致。
"这是'通冥阵',"程瑶念出图片说明,"一种据称能打开阴阳两界的邪术阵法。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林素娥可能不是意外死亡,
而是在进行某种黑暗仪式时出了差错。"我们需要找到苏文彬,"俞子安合上档案,
"他是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回到地面时,天色已暗。校园里路灯次第亮起,
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俞子安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们在找的东西在老城区梧桐巷17号。别告诉任何人。
程瑶看到短信,眉头紧锁:"这太可疑了。可能是陷阱。""但我们别无选择。
"俞子安将地址输入地图,显示老城区距离学校约四十分钟车程,"今天是第二天了,
时间不等人。"最终他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前往。分别前,
程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俞子安:"盐和铁钉,民间传说能驱邪。
晚上如果发生什么...撒盐或把铁钉放在门口。"俞子安接过布袋,触感冰凉:"谢谢。
你...也要小心。"回到公寓,俞子安将盐撒在门窗周围,铁钉则放在枕头下。做完这些,
他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却不敢关灯。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滴答、滴答,
像有什么在轻轻敲击洗脸池。俞子安强迫自己起身查看,发现水龙头关得紧紧的,
但镜面上却有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伸手想擦掉雾气,
却在触碰到镜面的瞬间缩回手指——镜子冰冷得反常,像一块冰。更可怕的是,
雾气在他触碰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清晰的手印,而那个位置...是从镜子里向外按的。
俞子安踉跄后退,撞到墙上。镜子上的雾气开始自行移动,
凝结成一行字:还剩五天水声突然变大,洗脸池的排水口涌出暗红色的液体,
散发着铁锈般的腥味。俞子安夺门而出,在客厅沙发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清晨,
程瑶看到他深陷的眼窝和苍白的脸色,二话没说拉他上了出租车。"你被标记了,"车上,
程瑶低声说,"灵体活动越来越频繁,说明她的力量在增强。
"老城区梧桐巷是条狭窄的胡同,两侧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红砖老楼。
17号在一栋五层建筑的顶层,没有电梯,楼梯间堆满杂物,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草药的气息。俞子安敲响502室的门,
许久才听到里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混浊的眼睛透过门链打量着他们。
"苏文彬先生?"程瑶试探地问,"我们是大学研究民俗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