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沉用十年的时间预谋、接近、试探、最后引诱纪念主动跟他告白。从八岁到十九岁,
纪念的生命里每一个重要的节点宫宴沉都没有错过。他像一场高烧席卷了纪念。
而纪念最后成功克服了一场荷尔蒙高烧。1第一次和宫宴沉见面的时候,
充满了咸湿的血腥味。我当时才八岁,和纪灵租住在一个阁楼里。纪灵是我的妈妈,
但我不常叫她妈妈,我总是叫她纪灵。狭窄逼仄的阁楼,
我们需要和租在楼下的酒鬼男人共用一个客厅。我很害怕他,
因为他盯着人的时候总是目光怨毒。我每天上学放学,都会小心的避免和他接触。
但是八岁那天,我放学回家打开门的瞬间,看见他企图强暴纪灵。
他们身体缠在一起的动作超出了我当时的理解范围,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
我已经把一把水果刀插进了他的肩膀。这个经常在犯罪片里看到的行凶手段看似简单,
其实需要很大的力气,对一个八岁的小孩来说并不简单。也许是肾上腺素,
又或者是我突然爆发了小宇宙,总之我成功了。血顺着他的肩膀流到了我的手上,
他一脚把我踹开了。我飞快地爬起身搀扶着我妈站在一旁,
心脏好像要从我的喉咙里跳出来了。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纪灵抱紧了我:“纪念,别怕。
房东马上就来了。”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门真的被打开了。昏暗的客厅里被打进一束光,
进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染着金色的头发,穿着黑色的制服,双手插兜,
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姓王?”他问还在流血的男人。男人面如死灰却并不作声。
纪灵拍了拍我的屁股:“宝宝,你回房间去。”我点头,弯腰去捡地上的书包,
忽然冲进来一群壮汉按住了那个王姓男人,我吓了一跳,书包又摔回肮脏的地板,
笔袋也摔了出来。蹲在地上捡起最后一支笔时,他也蹲了下来,手里拎着我的书包,
眼神示意我别走。“你多大了?”他笑着问。“八岁。”我说。
他面露讶色:“八岁这么瘦小?”他站起来拍了拍书包上的灰,
递给我:“小小年纪就能保护妈妈,厉害啊。”一只手按在我脑袋上。他的手心很热,
动作像他的语气一样温和。接着他用温和的声音对那些壮汉说:“把他装麻袋,塞后备箱去。
”那群人谦恭回答道:“是,陈哥。”原来他姓陈。2他当然不姓陈。很长一段时间里,
我都没有叫对过他的名字,他也再没来过我家。纪灵管他叫房东先生,
但是他看起来比纪灵年轻多了,也许他还有别的什么身份。我知道世界这么大,
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公平。比如我穿着很大的校服,纪灵说可以从一年级穿到六年级,
每天自己走路上下学,从来不问纪灵要钱买玩具。即使我真的很想要。那时候我们真的很穷,
纪灵开着一家小卖铺,她的店没有烟证,所以挣不到钱。隔壁牛奶店的阿姨可怜我们,
让我在她的店里帮忙送牛奶。于是每天凌晨四点,我会在书包里装上几十袋牛奶,
挨家挨户的送。纪灵很心疼我,会帮我分担一点,不过我其实很骄傲,
因为我自己就可以挣出学杂费。3上了初中后我不再去送牛奶,因为我长大了,
可以做更赚钱的兼职。暑假我跑遍了家附近的店,在稍远些的地方找了个给餐馆送餐的兼职。
这家店给的报酬其实没有在网吧搞卫生高,但是它就在音像店旁边,我可以随时去听唱片。
放假前的班会上,班主任让我们回家想想自己的梦想是什么。这个词离我实在有点远。
我喜欢唱歌。但我穷得连一张唱片都买不起。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离唱片近一点。
纪灵其实不想让我去打工,她说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但是最终拗不过我。
餐馆的老板娘不管我的饭,但有时的餐多出了,她会让我带回家,
初中的我已经有了一些脆弱的自尊心,所以我拘束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有一天晚上的最后一单,我去一家黑网吧送餐,碰巧遇见了班里的几个男生。“纪念?
”其中一个叫我。其余几个人也纷纷扭头看我。“啊,嗨。”我冲他们笑了笑。
“你在这干嘛呢?”“打工。”“哦,打工啊。”他们嗤笑起来,
是那种带着恶意并且非要被我听见的笑声。我脆弱的自尊心还是碎掉了。不过没关系。
我没回答,让开了肩膀。从他们旁边走过,从订餐人手里接过零钱,
从昏暗的网吧走向稍微有些光亮的出口。
蝉鸣声、汽车刺耳的鸣笛声和路人的玩闹声填满了大脑,我站在路边等红绿灯。
汗水顺着下巴滴落,我使劲眨了眨酸痛的眼睛。忍不住又眨了眨。为了缓解内心的酸涩,
我来到了音像店。店主好像不在,里面空无一人,但是在放一张我最爱的唱片。
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刹车的声音,我回头,发现一个穿着黑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站在路边。
我看了他老半天,才发现他有点眼熟。“嗨。”他对我打了个招呼,碍于巨大的身高差,
我昂头看着他。“您好,房东先生。”他的打扮看起来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庄严肃穆的活动,
这时汽车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个面色僵冷的叔叔,把后座的门拉开了。
太多的黑色让我有些畏惧,我偷偷把手背到了身后握在一起。“我不是房东,
”看到我面露不解,他又瞬间改口,“那就当我是吧,你在这里干嘛,小孩儿。
”应该不是能说出“逃学”的氛围,我谨慎的回答说:“听、听歌。”心虚地低下头。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说:“我正要去参加我爸的葬礼。”我闻言猛地抬头看他,
动作幅度太大甚至让脖子都咔咔作响。我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些情绪,但他是擅长伪装的大人,
他脸上一点都没有伤心的样子,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不知哪个方向。咬了咬嘴唇。
“你蹲下来。”我有些不礼貌地对他说。他顺从地蹲下。我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他已经把头发染回了黑色。“就算没了爸爸,大大年纪也要好好生活。
”他闻言眉宇间有一闪而过的怔愣,虽然气氛不对,但我突然察觉到他年轻的脸其实很好看,
只是过分冷峻,不笑的时候有点让人望而生畏。八岁那年见他时我还没有这种意识。
他捏了捏我的脸,没有说话。我恍惚间觉得他和我的距离变远了,虽然他蹲着,
但是我们之间的落差感让我突然要了命的局促。“再见。”把音乐声抛在脑后,我落荒而逃。
4中考前三个月,我把兼职辞掉了。繁重的学业榨干了我的时间。
这毕竟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比较重要的考试。好在结果差强人意,我考上了一个还不错的高中。
高中开学前,我又一次傻站在音像店门口发呆时,音像店的老板把我叫了进去。
“我听过你唱歌。”这话把我吓了一跳,瞬间涨红了脸。“虽然没系统训练过,
但是你的旋律感很不错,你可以试试给我唱hook,我是个说唱歌手。
”“什么是hook?”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我天真的问。我的问题成功让他词穷了,
他推开一扇门,示意我进去。我有点犹豫,纪灵跟我强调过一千次不能和陌生男人单独相处。
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我走了进去。那是我未曾接触过的世界。在破旧的音像店里,
藏着一个录音棚。满地缠绕的线路,音响支架和托盘,麦克风,还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仪器。
我对音乐隐秘的渴望在这一刻一发不可收拾。我想我真的发烧了,烧的我心痒难耐。
我要做个歌手。我说真的。5我念书比较晚,高二时已经成年了。成年后的第一件事,
我面试了一份音乐餐厅服务员的工作。纪灵对此颇有微词,但她没有阻止我。
她实在是一个很朋克的妈妈,比起妈妈,她更像我的朋友,她会给我提建议,
但听不听都由我。这份工作是音像店老板介绍给我的,我没能成功给他唱上hook。
虽然说了想要当歌手的壮志豪言,但我一凑近麦克风就会不由自主地失声。
音像店老板崩溃地让我去酒吧打工练胆。“可是我还是学生,我不能去酒吧。
”“你不是成年了吗?”“纪灵说学生不能去酒吧。”纪灵听到我的话应该会很欣慰。
于是音像店老板给我找了个音乐餐厅的活,这个餐厅每晚都有歌手驻唱,
他希望我耳濡目染练练胆子。练胆子的机会很快就来了。端午的第一天假期,
因为下雨驻唱歌手来不了,餐厅提前打烊。
我积极地催促同事们早点回家休息:“我一个人来打扫就行。”把打烊的牌子挂在门上,
我站到台上,调整了一下话筒的高度。把之前失声唱不出的hook完整的唱了出来。
仗着没人听得见,我换了各种唱腔,唱了很多遍。所以一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的时候,
我呆住了。那里究竟什么时候有人的啊?那人像是刚逃出一场盛大的宴会,
穿着精致考究的全套西装,只是没有打领带。他靠在门板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凌乱地翘着,
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在两片形状完美的薄唇中上下摆动。是房东先生。
我绝对不会认错的人。“怎么不唱了?”我站在灯光下一动不动,
许久才找回了声音:“你怎么……啊,好久不见。”“只是路过。”他漫不经心的说。
房东先生把头发全都拢到脑后,一下嚼碎了口中的棒棒糖。我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愣了半刻才说:“我给你倒杯热水。”他在我身后说谢谢。把水递给他的时候,
我嗅到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气。不过他看起来神志清明,除了视线一直黏在我身上以外,
没并不失态。他接过我手里的温水,忽然伸出手掌在我头顶比划了一下,
一边嘴角斜斜地提起来:“长高了好多。”我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当然,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他笑了笑,嘟囔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找了张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下了,
我跟着坐在了他旁边。他的腿很长,坐姿很随意,腿也肆意伸展着。“我得知道你的名字啊,
小朋友。”那个瞬间我的耳朵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艰涩地开口说:“我叫纪念。
”他勾了勾嘴角,仰头喝光了水杯里的水。过了好久才微笑着说:“我姓宫。”“啊?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不姓陈。他把手搭在了我身后的椅子上,说:“你可以叫我老宫。
”我沉默了一瞬间:“宫先生,你真的喝醉了。”其实早就过了平常餐厅关门的时间。
可我还跟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坐在寥落的灯光下。既不想问他来干嘛,
也不想问他什么时候走。我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事即将发生,
又好像只是享受这种浪费时间的感觉。他歪头看着我,我紧张的绷直了后背。
“下次还能听到你唱歌吗?”他轻轻地问。“我、我之后会给一首歌唱hook,
到时候可以听……”他点点头,站起来:“我走了。”我跟着站了起来。
他估计是想摸我的头,但方位没对准,手背从我的脸颊擦过。我呆住了,
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从门口出去。好了,你赢了。我忘不了你了。
6 爆炸之后纪灵曾经很担心我会早恋,但我表现出一种对全世界的男人无动于衷的样子。
后来纪灵又开始担心我不谈恋爱。我问她为什么。“恋爱不一定是不好的呀,你还这么年轻,
宝宝,什么都值得去体验。”我当时嗤之以鼻。嗯。我的青春期姗姗来迟了。
但是没等我少女怀春几天,我家就爆炸了。事故原因是底楼的饭店煤气管道老化。
我和纪灵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家已经不存在了。那栋楼都被炸没了。纪灵在废墟前抱紧了我。
我用力把眼睛闭上,埋在她的头发里,吸了一口气。
饭店老板当天就送来了一笔不多的赔偿金,并声称再多就没有了。“操。”纪灵骂了一声。
“人没事就好。”我只能这样安慰。可是望着眼前的废墟,我还是沉浸在一种抑郁的气压里。
事发突然,纪灵只能住到堪堪能放下一张铁架床的小卖部去,
而我央求音乐餐厅老板暂住在那里,并保证自己不会被抓住。但是未来呢?
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合适的房子,就算找到了,租金呢,下个学期的学费呢。
我趴在餐厅的吧台上,都不敢去想明天的事。而只要还活着,日子就不会停下。
吧台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我猛地抬起头,他和我四目相对,又一次的。“嗨,又见面了。
”他说。我勉强笑了笑。他今天看起来是出来玩的,穿得很随性。
他的出现缓解了一部分我内心的阴郁,却又带来了一种别的酸涩。
我的心又控制不住地突突跳。紧接着眼泪直接从我眼眶里流了出来,让我措手不及。难堪。
超级难堪。因为他离我太近了。在我流泪的时候他就坐在了我的对面,撑着下巴看着我。
我对视上他的眼睛,这人应该桃花运挺旺盛的,眉眼含春的。“纪念。”他忽然叫我。“嗯。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很快的否认了。“哦?”他换了只手撑住下巴,
“你家还好吗?”“不好。我知道你又要帮我了,
但是我真的不能再欠你人情了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像机关枪一样说完了这些话。
但我是在口是心非,我还是很想和他有点牵扯的。“真的不要?”他又问我一遍。
我坚定又虚伪的拒绝。“这样吧,”他一拍手,“你这学期期末考试考的好的话,
我给你奖励。”虽然他的表情有些阴谋,但我还是信了。“你奖励我什么?
”“到时候再告诉你。”“那……我该用什么还你?”他起身往门外走,对我挥了挥手。
“我这人从来都只会给。”7于是高二的下学期,我几乎一心扑在了学习上。早读课认真读,
自习课写作业,语文课不睡觉,这是史无前例的。与此同时纪灵一直忙着租房子的事,
跑了不知道多少个地方,要么太贵要么太远,没个定论。我有些愧疚,
但是和他的赌约是我当下最关心的事。转眼到了年底。
纪灵看上的一套梦中情房被人捷足先登了。我们居然就这么分开住了两个月,
她蜗居在杂货铺,我住在餐厅。幸运的是我从没被查到过。转眼到了年底。
我考了班级第一名。年底餐厅生意很好,我也忙成了陀螺。所以当他拍着肩头的雪走进来时,
我几乎忘记了我们的赌约。他身旁跟了两个不苟言笑的人。我端着盘子从他们身边匆匆经过,
听见身后餐厅老板的声音:“哟,最近来得很勤啊宫少。”“醉翁之意啊。”他一边说,
一边把我拦下了。我一下子就冰冻住了,他环着我的肩,歪着头,显得有些亲昵。
“这个小朋友借我一会儿,误工费我出。”我被他带到角落的座位上,他拿起了一杯酒。
我不太自然地吞了吞口水。“成绩单。”他冲我伸出手。我递给他。他随意扫了一眼分数,
我不可避免的有点紧张。“考得不错,按照约定,”他抛给我一串钥匙,“这个送你。
”我有点愕然。怎么会是钥匙。“这是……”“你的新家啊。”他淡淡的说。我震惊了。
他送了我一个房子。“啊?”我只能发出痴呆的声音。他喝了口酒,指了指自己:“我,
房东。所以你家出了事我得负责啊。”我都快信了。“不,这不是重……”他打断我的话,
把成绩单还给我:“重点是——这两天会有人联系你妈妈,给她办交房手续。
”他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揉了揉我的头发:“房子整理好了要请我去做客哦。
”全程我都维持着我的痴呆脸。始终不能相信这件事。下班后我去了一趟小卖部,
把那串钥匙给了纪灵。纪灵的沉默不亚于我,她问我:“你怎么认识宫宴沉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全名。“什么?他叫什么?”“以前你还小,我懒得解释,
才说他是房东的。不过他也确实算房东吧,咱们这街区所有商业用地,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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