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卖掉自己的房子,为弟弟还了五十万赌债。后来,他又欠了更多。爸妈打断我的腿,
把我锁在家里,逼我去借高利贷。催债的上门,他们为了保护弟弟,亲手将我推出去,
让我被活活打死。我妈说:“死了也好,还能赔一笔钱给你弟娶媳妇。”再次睁眼,
我重生回到了弟弟第一次欠下赌债,爸妈逼我卖房的那天。这一次,我没有反抗。
我哭着向他们道歉,说我错了,弟弟才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1“五十万!江月,
你现在就去把房子卖了!不然你弟就要被人砍断手了!”我爸把一张印着血手印的催款单,
狠狠地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震得杯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我妈坐在旁边,
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边帮腔。“月月啊,你弟可是咱们老江家唯一的根啊!
他就指望你了!你难道忍心看着他出事吗?”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称之为“父母”的人,
再看了看缩在沙发角落里,一边玩着手机游戏,
一边瑟瑟发抖的、我那二十二岁的“好弟弟”江涛。这场景,熟悉得让我浑身发冷。前世,
就是在这里,就是这番话,拉开了我地狱人生的序幕。我卖了房,以为能堵上窟窿。结果,
等来的是更大的窟窿,和他们更理直气壮的索取。最后,我死在了催债的棍棒下,
成了给我弟换彩礼的“赔偿款”。“姐,你快点啊!他们说,今天下午五点前再凑不够钱,
就要剁我的手指头了!”江涛输了游戏,烦躁地把手机一扔,对我吼了起来。
他那张被酒色掏空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只有被人打扰了雅兴的不耐烦。
我爸立刻瞪了我一眼:“听到没有!你还愣着干什么?
是不是非要看到你弟的手指头摆在你面前,你才甘心?
”我妈也跟着哭嚎起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铁石心肠的女儿啊!为了套破房子,
连亲弟弟的命都不要了!我当初生你的时候,就该把你溺死在尿盆里!”恶毒的诅咒,
熟悉的嘴脸。我看着他们,心中那滔天的恨意,几乎要破体而出。但我忍住了。
前世的激烈反抗,只换来了更残忍的对待。这一世,我要换个玩法。我低下头,
肩膀开始微微抽动,我用手捂住脸,发出压抑的、细碎的哭声。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哭。
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那么……顺从。我的“软弱”,让我爸妈的底气更足了。
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他们随意拿捏的、愚孝的女儿。我爸清了清嗓子,
语气缓和了一些,但那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却更浓了。“行了,别哭了。
我们也不是要你的命。这套房子,当初买的时候,我跟你妈就说了,是给你弟结婚用的。
现在只是提前让他用了而已。”我妈也擦了擦“眼泪”,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背。“月月,
你想开点。你一个女孩子家,要那么大房子干什么?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人。
你总不能带着房子嫁过去吧?那不是便宜了外人?”“你弟不一样,他要传宗接代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卖我房子,救他儿子”这件事,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那么天经地义。仿佛我,只是一个暂时替他们保管房产证的工具。我继续哭着,点了点头。
那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点头,让他们欣喜若狂。江涛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害怕的样子。“太好了!妈,那我卖了房,能先换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吗?
我同学他们都有!”我妈宠溺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能能能!我儿子要什么都行!
”我爸则开始盘算:“城西那个地下室,一个月才三百块钱,让江月先去那住着,省点钱,
都给你弟存着娶媳-妇。”他们旁若无人地,规划着我的未来。
规划着如何将我最后一点价值,都榨干,然后喂给他们那个宝贝儿子。我抬起头,
脸上挂着泪,眼中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我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因为贪婪而扭曲的脸。心中,
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好。真好。你们,可千万要……整整齐齐地,一直在一起啊。
2我“同意”卖房后,家里迎来了一段短暂的、虚假的和平。
我妈开始变着法地给我做好吃的,炖鸡汤,煮排骨,殷勤得让我害怕。我爸看我的眼神,
也多了几分“赞许”,不再是之前的横眉冷对。江涛更是“懂事”地收起了游戏机,
每天“姐,姐”地叫着,甜得发腻。他们以为,用几句好话,几顿好饭,
就能把我哄得团团转。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只要给一颗糖,就会忘记所有伤疤的傻子。
他们不知道,我喝着那碗油腻的鸡汤,心里想的,却是前世我被打断腿后,
他们扔在我面前的、那个馊了的冷馒头。卖房子的事,进行得异常顺利。
我没有像前世那样拖延和反抗,而是主动配合,提供了所有证件。中介是我找的,
我说我着急用钱,让他尽快出手。三天后,房子就卖掉了。两百万的房款,一分不差地,
打进了我爸的卡里。拿到钱的那一刻,我看到我爸、我妈、还有江涛,三个人抱在一起,
喜极而泣。他们庆祝的,是堵上了窟窿,是保住了他们宝贝儿子的手指头。没有一个人,
看我一眼。仿佛我,这个失去了唯一住所的人,根本不存在。那天晚上,我爸第一次,
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饭桌上,他破天荒地给我夹了一筷子红烧肉,
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月月,这次,委屈你了。”我妈也跟着说:“是啊月月,
你放心,等以后你弟出人头地了,他肯定不会忘了你这个姐姐的。”江涛也举起酒杯:“姐,
谢谢你!以后我发达了,给你买大别墅!”他们演得那么逼真,那么情真意切。
如果不是我带着前世的记忆,我可能真的会感动得痛哭流涕。但我只是低下头,
默默地扒着碗里的白米饭。我知道,这顿饭,不是庆功宴。是鸿门宴。酒过三巡,
我爸终于图穷匕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体检报告,推到了我的面前。是江涛的。
上面的结论,写得很清楚:慢性肾功能衰竭尿毒症期。我的心,猛地一沉。前世,
这个病,是在我死后,才被发现的。因为没钱治,江涛活活地,被病痛折磨死了。
我爸看着我,眼中闪烁着一种算计的光芒。“月月,你弟这个病,医生说了,唯一的办法,
就是换肾。”我妈握住我的手,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们……我们都去配型了,都不行。”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虚伪的哽咽。
“只有你……只有你跟你弟,是完美匹配。”轰——!我的大脑,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
瞬间炸开。我终于明白,他们今晚为什么这么反常了。卖掉我的房子,只是第一步。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我的肾!“不……”我下意识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你们不能……”“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是我爸。
他收起了所有伪装,面目狰狞地指着我的鼻子。“不能什么?我给你吃,给你穿,
养你这么大,现在让你给你弟一颗肾,怎么了?”“那是你亲弟弟!他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妈也扑了上来,死死地抱住我的腿,开始撒泼打滚。“我不管!你要是不救你弟,
我就死在你面前!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不孝女是怎么逼死亲妈的!
”江涛则躲在他们身后,用一种怨毒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开膛破肚,
取出内脏来救他一命的……牲畜。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所谓的“家人”。前世,
他们推我出去,被活活打死。这一世,他们又要我躺在手术台上,亲手挖出我的一颗肾。
所有的温情,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我笑了。我捂着火辣辣的脸,
看着他们,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我缓缓地,点了点头。“好。
”我说。“我救。”“我救我的好弟弟。”3我“同意”捐肾后,我在这个家的地位,
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打骂的女儿,
而是成了被供起来的“活体器官库”。
我妈每天亲自监督我喝那些据说能“养肾”的、味道古怪的中药。我爸禁止我出门,
说外面的空气不好,会影响我肾的“质量”。江涛则每天守在我身边,不是给我捏肩,
就是给我捶腿,那殷勤的模样,仿佛我不是他姐,而是他祖宗。
他们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照顾着我身体里,
那颗即将移植到他们宝贝儿子身体里的……零件。我每天都顺从地喝药,吃饭,睡觉。脸上,
挂着麻木的、认命的微笑。心里,却在冷静地,计算着时间。手术的日子,定在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里,我表现得无比配合。我甚至主动提出,要把那笔卖房子的钱,拿出一部分来,
给江涛买最好的进口营养品。我的“懂事”,让我爸妈对我彻底放下了戒心。
他们开始在我面前,毫不掩饰地,讨论着江涛换肾成功后,该如何用剩下的钱,给他买车,
买房,娶一个漂亮媳-妇。仿佛我的牺牲,只是他们美好未来里,一个无足轻重的前提条件。
在手术的前三天,我终于等来了我想要的机会。那天,我假装在饭桌上,
因为喝了太多补药而“情绪失控”。我把碗一摔,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爸!妈!
我不甘心!”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把房子卖了,我把肾也给了弟弟,可我得到了什么?
我以后怎么办?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的“爆发”,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我爸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耐烦。我妈则开始她的标准表演,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天抢地。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养你这么大,你为你弟做点事怎么了?你还委屈上了?
”江涛也指着我:“姐!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我哭得更凶了。“我不是自私!我只是怕!
我怕我给了弟弟一个肾,以后身体垮了,连工作都找不到,到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我不想拖累你们,我只是想……想在手术前,为自己找条后路!”我的这番“真心话”,
终于让他们听进去了。是啊,一个废人,对他们而言,也是个累赘。我爸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那你,想怎么样?”我抬起头,脸上挂着泪,
眼中却闪烁着一丝他们看不懂的、算计的光芒。我拿出手机,
点开了一个我早已准备好的网页。“我……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个招聘信息。
”我把手机,推到了他们的面前。那是一个包装得极其精美、看起来无比正规的网页。
上面写着:诚招东南亚“高新科技产业园”技术支持人员,无需经验,包教包会,
月入十万起步,包机票酒店,家属可陪同。我用一种充满希望又带着几分胆怯的语气,
对他们说。“我……我想去试试。老板说了,那边很缺人,只要我们一家人过去,
互相有个照应,不出一年,别说五十万,五百万都能赚回来!”“到时候,
我们就不是只给弟弟换肾了,我们是给他换个未来!”“我们可以买十套房!”我的话,
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江涛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月入十万?!
”我爸我妈也凑了过来,死死地盯着那个网页,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们没有怀疑。
他们一点都没有怀疑。在他们那被贪婪和愚昧填满的大脑里,这从天而降的“好事”,
就是他们老江家祖坟冒青烟的证明。是他们宝贝儿子的“富贵命”,开始显灵了。
我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因为狂喜而扭曲的脸。看着他们开始热烈地讨论着,
到了“国外”要如何享福,如何监督江涛不要乱花钱。我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嘴角,
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是啊。好日子,就要来了。你们的,也是我的。
4那个“海外高薪”的招聘链接,成了我们家接下来三天唯一的话题。江涛彻底忘了他的肾。
他每天抱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那个网页,眼睛里闪烁着对金钱和未来的狂热。
他甚至已经开始规划,第一个月工资要买什么牌子的跑车,
第二个月要在市中心买哪里的江景大平层。我爸我妈,则像是被打了鸡血。
他们不再逼我喝那些苦得要命的中药,也不再限制我的自由。他们所有的精力,
都投入到了“出国前准备”这项伟大的事业中。我妈翻出了家里所有的存折,
盘算着要带多少钱过去,才能在那边“站稳脚跟”。我爸则到处打电话,
向那些八百年不联系的亲戚朋友,炫耀他儿子即将“出国赚大钱”的光明前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