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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一楼夜听雨”的优质好文,《我老公的绿帽是镶钻的》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冰冷顾屿,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小说《我老公的绿帽是镶钻的》的主要角色是顾屿,冰冷,一种,这是一本现实情感,白月光小说,由新晋作家“一楼夜听雨”倾力打造,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160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9:54:36。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老公的绿帽是镶钻的
1 鱼汤真相>我给绝症白月光炖了三个月鲫鱼汤,老公每次都默默帮我刮鱼鳞。
床前白月光拉着我的手忏悔:“当年收了你老公五十万才离开你...”>病房门突然打开,
老公提着新熬的汤站在门口。>我慌乱抽手追出去,却见他咳出的血溅在离婚协议上。
>“别碰,脏。”他擦着嘴角轻笑,“毕竟你喂他的汤...我一滴都没敢喝。
”2 完美丈夫---“顾屿!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虾仁,不是数目问题!
”我啪一声把筷子拍在餐桌上,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餐厅里撞出回音,“是感觉!
感觉你懂不懂?”我指着那碟摆得跟艺术品似的清炒虾仁,每一颗都莹润饱满,大小均匀,
活像刚从流水线上滚下来的精密零件。“我要的是人间烟火气,是那种…那种‘哎呀,
多抓了一把,凑合吃吧’的随意!不是你这精确到个位数的完美主义!
”顾屿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身上那条和他气质完全不搭的、印着小黄鸭的围裙。他那张脸,
用闺蜜王欣的话说,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还顺带塞了把金汤匙”。剑眉星目,
鼻梁高挺,下颌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清晰。此刻被我一顿吼,他脸上也没什么波澜,
只是抬起那双过分清澈、看狗都深情的眼睛,平静地扫了我一眼。“嗯,”他应了一声,
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独奏,“下次注意。”他把围裙叠得方方正正,放在一旁,
动作流畅优雅得可以去拍男德学院宣传片。又是这样!一拳打在棉花上,闷得我心口发堵。
看看这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家,看看餐桌上那束新鲜得能掐出水来的郁金香,
再看看眼前这个完美得不像真人的丈夫。外人眼里,
大概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摊上顾屿这么个“人类高质量男性”——上市金融公司合伙人,
年薪高得能填平马里亚纳海沟,家务全包,情绪稳定,颜值能直接出道。可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日子,过得像在玻璃糖纸里游泳,甜得发齁,也憋得我快要窒息。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一场精心布置的骗局。连他给我剥虾时指尖的温度,都像是设定好的程序。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眼神飘向放在玄关柜上的保温桶。那是个崭新的、天蓝色的桶,
跟这家里那些价值不菲的骨瓷餐具格格不入。“晚上我不回来吃。”我硬邦邦地甩出一句,
起身就往卧室走,懒得看他是什么表情。“好。”身后传来他依旧平稳的声音,
听不出半点情绪,“汤在锅里温着,鲫鱼汤,刚熬的。”又是鲫鱼汤!我脚步顿了一下,
没回头,心口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我每天拎着保温桶出门是去见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甚至会在我手忙脚乱处理那条滑不溜秋的鲫鱼时,默不作声地走过来,拿起刀,
动作熟稔地刮鳞、去内脏、冲洗干净,然后一言不发地把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鱼放进锅里,
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日常工作流程。那份冷静,那份视若无睹,
比任何质问和暴怒都更让我难堪,像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喉咙深处,咽不下,吐不出。
陈默。这个名字像一道隐秘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心头的烦躁,带来一阵带着痛楚的酥麻。
一周前那场高中同学会,简直是我平淡无奇婚姻生活里投下的一颗深水炸弹。十年了。
我踏进那家灯光暧昧、充斥着怀旧金曲和廉价啤酒味道的KTV包间时,
根本没想过会再见到他。他就坐在最角落的阴影里,整个人像被岁月粗暴地磋磨过一遍。
曾经清瘦挺拔的少年身形,如今只剩下嶙峋的骨架,裹在明显大了一号的旧夹克里,
空荡荡的。那张曾让我痴迷的、带着点不羁野性的英俊脸庞,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凸起,
眼窝深陷下去,衬得那双眼珠子格外黑,也格外空洞。指间夹着根烟,
猩红的火点在昏暗里明明灭灭,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苍白的脸。
周围是震耳欲聋的鬼哭狼嚎和酒杯碰撞的喧闹,他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安静得可怕。
偶尔有人过去跟他搭话,他也只是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疲惫、极其勉强的笑,摇摇头。
我的心,就在那一刻,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缩紧,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十年积攒的怨怼、不甘、委屈,在看到他这副模样的瞬间,土崩瓦解,
只剩下铺天盖地的钝痛。“陈默?你怎么…”我端着酒杯,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过去,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闻声抬起头,
那双空洞的眼睛在迷离的光线下聚焦在我脸上。
那里面先是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清的愕然,随即像投入石子的深潭,
荡开一圈圈复杂难辨的涟漪。怀念?愧疚?痛苦?最终都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
“林乔?”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好久…不见。”十年。整整十年。当年那个在毕业散伙饭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用漫不经心、甚至带着点嘲弄的语气对我说“林乔,玩玩而已,别当真了”的陈默,
那个把我的心连同尊严一起踩进泥泞里的混蛋,此刻虚弱地坐在我面前,
像个易碎的玻璃人偶。“你…”我看着他那张被病痛和岁月侵蚀的脸,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最终只挤出干涩的一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烟灰簌簌落下。“命不好呗。”他轻描淡写,
声音低得几乎被背景音乐淹没,“胃癌。晚期。医生说…没几个月了。”“胃癌…晚期?
”这四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直抵大脑。
KTV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同学的哄笑、酒杯的碰撞声…所有的喧嚣瞬间退潮,
变成一片模糊的背景噪音。我的世界只剩下眼前这张苍白瘦削的脸,
和他轻飘飘吐出的、足以将人打入地狱的判决。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手脚冰凉。
十年筑起的心墙,那些带着恨意的砖石,在他这句平静的宣判下,轰然倒塌。碎屑砸在心里,
一片狼藉的疼。恨?还恨得起来吗?对着一个被死亡阴影笼罩、时日无多的人?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就热了。我猛地低下头,
狼狈地掩饰自己的失态,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酒杯壁。“呵,”陈默低低地笑了一声,
带着浓重的自嘲和认命,他吸了口烟,烟雾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报应吧。
当年…是我混蛋。”这句迟来了十年的道歉,轻飘飘的,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
在我心口来回割锯。包厢里闪烁的彩灯晃得人头晕目眩,
同学们觥筹交错的喧闹声浪一阵阵拍打过来,我只觉得胸口闷得快要爆炸。“我去趟洗手间。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站起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生怕下一秒眼泪就会不争气地掉下来。我踉跄着冲出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一头扎进走廊尽头相对安静的洗手间。冰冷的水流哗哗地冲刷着洗手池。
我双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大口喘着气,抬头看向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狼狈不堪的女人。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自来水还是别的什么。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震得耳膜嗡嗡作响。陈默要死了。这个认知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
恨意被巨大的怜悯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未完成感”淹没。
当年那个戛然而止、带着巨大羞辱的句号,
此刻被死亡的阴影硬生生扭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淋淋的问号。那个问号悬在我心上,
沉甸甸的,压得我透不过气。“林乔?”一个熟悉又带着点迟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是王欣,我大学时代的死党,
也是唯一一个清楚知道我和陈默那段狗血初恋始末的人。她刚从隔间出来,
脸上还带着点微醺的红晕,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瞬间清醒了大半。“你怎么了?
哭过了?”她凑近,关切地打量我,“里面太闷了?”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
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看着王欣关切的眼神,那股憋闷和混乱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陈默…”我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抖得厉害,“他…胃癌晚期。”“什么?!
”王欣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瞬间瞪圆了,酒意彻底吓飞,“陈默?那个混蛋?他…他快死了?
”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随即表情变得极其复杂,夹杂着震惊、一丝解气,
但更多的是和我一样的茫然与唏嘘。她沉默了几秒,走过来用力抱了抱我的肩膀,
力道大得让我有点疼。“乔乔…”她的声音也低沉下来,“这事儿…唉。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听我说,别犯傻。想想顾屿!你老公对你多好啊,
神仙一样的人物,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你可别因为一个快死的人渣回头,
把自己好好的日子搅得天翻地覆!”她掰着我的肩膀,直视着我的眼睛,
语气严肃得像在给我念紧箍咒:“同情归同情,送个饭探个病,人之常情。但林乔,
你给我拎清楚!你现在是顾太太!别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陈默他就是个王八蛋,
死了也是活该!不值得你为他毁了自己!”“王八蛋”三个字像针一样刺了我一下。是啊,
他曾经是。可现在呢?对着一个被死神掐住喉咙的人,恨意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王欣后面的话,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她提到顾屿时那种理所当然的赞美,
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神仙?神仙一样的丈夫,却暖不热我这颗心。顾屿的好,
像博物馆里精心保管的稀世珍宝,完美无瑕,却冰冷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
他的眼神永远清澈平静,他的动作永远精准优雅,连剥虾仁都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那种一丝不苟的完美,像一座无形的冰墙,隔绝了所有真实的温度。而陈默呢?那个混蛋,
那个王八蛋。他当年把我的心踩在脚底碾碎,可记忆里,
偏偏也残留着他少年时滚烫的、带着汗味的拥抱,残留着他骑着破单车载我穿过林荫道时,
风吹起他洗得发白的衬衫衣角,残留着他在昏黄路灯下,笨拙又炽热地吻我时,
嘴唇微微的颤抖。那些混乱的、带着瑕疵的、甚至疼痛的回忆碎片,此刻却像淬了毒的药,
散发出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它们如此鲜活,如此…真实。
真实得让我在顾屿精心打造的完美水晶宫里,感到了彻骨的孤独。
王欣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字字句句都是为我好。可我的心,却像一艘失控的破船,
被名为“陈默之死”的漩涡和“顾屿之冷”的暗流撕扯着,正无可挽回地偏离航道,
朝着那片名为“过去”的危险暗礁冲去。3 病床忏悔接下来的日子,我像着了魔。
那口崭新的天蓝色保温桶,成了我每日行踪的标志。
厨房里弥漫起经久不散的、略带腥气的鲫鱼汤味儿。顾屿对此,
始终保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照例会在清晨准备好精致的早餐,
在我手忙脚乱地清洗那条滑腻腻的鲫鱼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边。
他身上还带着清爽的须后水味道,与我这边腥气冲天的战场形成鲜明对比。“我来吧。
”他总是这样平静地说,没有质问,没有指责,甚至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然后他接过我手里的鱼和刀,动作熟稔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刮鳞、剖腹、清理内脏,
指节分明的手指沾上黏腻的鱼血和鳞片,他却毫不在意,
神情专注得像在处理一份千万级别的并购案。水流哗哗地冲刷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也冲刷着那条渐渐变得干净洁白的鱼。他处理好的鱼,总是那么完美,鱼身完整,腹腔干净,
连最细小的黑膜都刮得一干二净。我只需要把这条“完美”的鱼丢进锅里,
加上他提前准备好的姜片、葱段,开始漫长的熬煮。整个过程,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只有锅里汤水翻滚的咕嘟声,和他偶尔在我身后收拾残局、擦拭溅到灶台上水渍的细微声响。
这份沉默,比任何争吵都更让我心慌。它像一层厚厚的冰壳,包裹着某种呼之欲出的东西。
有一次,汤熬得差不多时,我拧小火,盖上锅盖。一转身,差点撞进他怀里。
他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抹布,正擦着料理台边缘我溅上去的一滴油星。
距离太近了,我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身上的气息干净清冽,
混合着淡淡的皂角香,与我满身的鱼腥味格格不入。那一刻,
一种强烈的羞耻感猛地攫住了我,烧得我脸颊发烫。我几乎是狼狈地侧身避开,
抓起台面上的保温桶,声音干涩:“汤好了,我…我装起来。”他没说话,
只是默默地让开一步,目光平静地落在我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手上。那目光像探照灯,
让我无所遁形。我手忙脚乱地把滚烫的汤倒进保温桶,指尖被烫了一下,
忍不住“嘶”了一声。他立刻伸出手,似乎想看看,但我的手已经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他的动作在空中顿住,然后极其自然地转了个方向,拿走了我手里的汤勺。“小心烫。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只是接过汤勺,稳稳地帮我将剩下的汤舀进桶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再看我一眼。他越是沉默,越是表现得无可挑剔,
我心里的那股邪火就烧得越旺。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永远这么冷静?
永远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连戴绿帽子都能戴得这么不动声色、从容不迫?
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驱使着我。我开始变本加厉。故意在顾屿面前,
用那种近乎甜腻的声音和陈默发语音。“默默,今天汤熬得特别浓,你多喝点哦,对身体好。
”我捏着嗓子,声音腻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眼角余光却死死盯着不远处正在看财经杂志的顾屿。他翻页的手指,似乎顿了一下,
极其细微,快得像是我的错觉。我甚至开始在客厅里,开着免提和陈默通话。电话那头,
陈默的声音依旧虚弱沙哑,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种病态的依赖。
“乔乔…你明天…还能来吗?”他咳嗽了几声,气息不稳,
“医院的饭…太难吃了…就想喝口你熬的汤。”“当然能来呀!”我故意提高了音量,
语气带着刻意的亲昵和宠溺,仿佛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乖乖的,按时吃药,
我明天一早就过去,给你带最大份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传来陈默低低的、带着点哽咽的声音:“…嗯。你…真好。
只有你…还记挂着我这个快死的人…”这句话像根刺,扎得我心脏一缩。
但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快意,一种报复顾屿冷漠的扭曲满足感。
我下意识地抬眼去看沙发上的男人。顾屿依旧维持着看杂志的姿势,
侧脸线条在落地灯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冷硬。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杂志的铜版纸页面,
在他指腹下发出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摩擦声。我精心表演的这场“情深义重”戏码,
似乎连他一丝眼波都没能搅动。挫败感和更深的怨愤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
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几乎腌入了我的骨头。
VIP病房里,陈默的脸色在精心调养下,似乎褪去了一些骇人的青灰,
多了一丝虚弱的、回光返照般的红润。他倚在摇高的病床上,
小口小口地嘬着我喂过去的鲫鱼汤,眼神像湿漉漉的小狗,依赖又带着点讨好。
“乔乔…这汤…真好喝。”他咽下一口,满足地喟叹,“比我妈…当年熬的还好。
”他顿了顿,眼神黯淡下去,“可惜…她走得太早了…” 一丝真实的脆弱掠过他的眼底。
我的心又软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相处,那个曾经混蛋的陈默似乎真的被病魔磨平了棱角,
只剩下一个脆弱、依赖、充满悔意的病人。他断断续续地跟我聊起一些过去的事,
聊起他这些年漂泊的艰辛,聊起对当年所作所为的懊悔,字字句句都像小锤子,
敲打在我本就不坚固的心防上。“当年…是我混蛋…”他又一次提起,声音低哑,
“我配不上你…乔乔…真的…”我舀汤的动作顿住,心里五味杂陈。
恨意早已被这三个月的病床陪伴消磨得所剩无几,
只剩下沉甸甸的怜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惆怅。命运弄人,大抵如此。“都过去了。
”我轻声说,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递到他嘴边,试图驱散这沉重的气氛,“喝汤吧,
凉了就腥了。”他顺从地张开嘴,眼睛却一直看着我,那目光复杂得让我心慌。他喝下汤,
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乔乔…”他忽然伸出手,
冰凉枯瘦的手指覆上我端着汤碗的手背。那触感让我微微一颤。
“其实…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十年了…”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
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最终被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取代,
“当年…我离开你…不是真心的…”我的心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是…是顾屿…”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
每一个字都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他给了我五十万…让我…永远离开你…彻底消失…”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片空白,紧接着是尖锐的耳鸣,
盖过了窗外隐约的车流声,盖过了病房里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我端着汤碗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滚烫的汤汁泼溅出来,烫红了我的手背,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顾屿?五十万?让陈默离开我?这怎么可能?荒谬!太荒谬了!
顾屿?那个永远冷静自持、完美得像假人的顾屿?会做出这种事?可陈默的眼神,
那份痛苦和挣扎,不像是在说谎。他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必要编造这种谎言?
巨大的冲击让我浑身冰冷,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我僵硬地坐在那里,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只有瞳孔在剧烈地收缩,倒映着陈默那张苍白绝望的脸。就在这时——“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门锁转动声,在死寂的病房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我像被电击般猛地扭过头。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隙。顾屿就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挺括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身姿依旧笔挺如松。
一手提着一个和我手里那个天蓝色保温桶一模一样的崭新保温桶——显然,又是新熬的汤。
另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走廊明亮的灯光从他身后打过来,
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冰冷的、模糊的光晕,却让他脸上的表情完全隐没在逆光的阴影里。
我看不清他的眼神,看不清他的嘴唇是抿着还是微张。
只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冰冷的、足以将空气冻结的气息,从他站立的方向,
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病房。死寂。绝对的死寂。连窗外的车流声都消失了,
只有心鼓在耳膜里疯狂擂动,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我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力甩开了陈默那只覆在我手背上的、冰凉枯瘦的手!力道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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