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同桌的灾星养成手册江屿林晚免费小说大全_小说完结天师同桌的灾星养成手册(江屿林晚)

天师同桌的灾星养成手册江屿林晚免费小说大全_小说完结天师同桌的灾星养成手册(江屿林晚)

作者:藏起半片月光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天师同桌的灾星养成手册》本书主角有江屿林晚,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藏起半片月光”之手,本书精彩章节: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天师同桌的灾星养成手册》主要是描写林晚,江屿,苏璃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藏起半片月光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天师同桌的灾星养成手册

2025-07-04 05:57:02

1 厄运同桌高三开学第一天,林晚抱着书包站在高三7班门口,

感觉自己像个行走的灾祸警报器。教室里嗡嗡的谈笑声在她推门的瞬间戛然而止,

几十道目光利箭般射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和厌烦。“又是她……”“完了,

今年跟她同班,不会又出事吧?”“教导主任怎么想的,这种扫把星也放进重点班?

”窃窃私语像细针扎进耳膜。林晚攥紧书包带,指甲陷进掌心。她早已习惯这种开场,

从小学到高中,每一次转学都是如此——只要她待过的地方,轻则设备故障,重则火灾塌方。

这次是因为上个月在实验楼复习,整栋楼的电路毫无征兆地爆出火花,差点引发火灾。

“安静!”班主任老吴敲敲讲台,指了下最后一排靠窗的空位,“林晚,你跟江屿坐。

”这个名字让林晚怔了怔。全班也瞬间安静,这次是死寂。江屿,年级第一的学神兼校草,

也是全校出了名的独行侠。他此刻正支着头看向窗外,侧脸线条冷峻,

仿佛周遭的骚动与他无关。更显眼的是他左耳一枚小小的黑曜石耳钉,

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林晚硬着头皮走过去。刚放下书包,

头顶的日光灯管突然“滋啦”狂闪,惨白的光线在每个人惊惶的脸上跳动。“砰!”“砰!

”“砰!”接连三声爆响!灯管毫无征兆地炸裂,玻璃碎片像冰雹般砸落!

前排几个女生尖叫着抱头蹲下。紧接着,林晚旁边的窗户“咔啦”一声脆响,

坚硬的钢化玻璃以她为中心,瞬间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碎!

“又是她!我就知道!”班长陈浩指着林晚,声音发颤,“她刚坐下就这样!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有人想往外冲,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闭嘴。

”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奇异地压下了所有嘈杂。江屿终于转过头。

他没看惊惶的众人,也没看炸裂的灯管和龟裂的窗户,目光落在林晚因惊吓而微颤的手指上。

他的眼神很沉,带着一种林晚看不懂的审视。“坐好。”他对林晚说,语气没什么起伏。

林晚僵硬地坐下。下一秒,

屿做了件让全班眼珠子掉下来的事——他随手从笔袋里抽出一支通体暗红、毫尖泛金的毛笔,

沾了点不知何时放在桌角、散发着奇特辛辣香气的朱砂色墨汁。“喂,江屿你干什么?

”陈浩喊出声。江屿置若罔闻。他手腕悬空,笔走龙蛇,在摊开的数学课本扉页上飞快勾画。

那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笔尖并未真正触碰到纸张,

始终悬停在三毫米之上,但暗红的、繁复奇异的符文却清晰地烙印在了纸面上!

最后一笔落下,空气中似乎响起一声极其微弱的嗡鸣。“滋啦”乱闪的灯管瞬间熄灭,

彻底报废。但龟裂的窗户玻璃却停止了蔓延,裂纹诡异地稳定下来,

像一张巨大的蛛网定格在窗框里。教室里弥漫的、无形的焦躁和恐慌感,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瞬间消散了大半。死寂。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屿,

又看看那本印着诡异红字的课本,最后看向一脸茫然的林晚。“……那是什么?

”有人小声问。“行为艺术?”另一个声音不确定地猜测。江屿随手把笔扔回笔袋,

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他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重新看向窗外,

只留给众人一个冷漠的侧影。“下节物理课,课本第17页。”他淡淡提醒,

彻底终结了这场风波。没人敢再质疑,纷纷心有余悸地坐回原位,

只是投向林晚和江屿座位的目光,充满了惊疑和探究。

林晚低头看着课本扉页上那个暗红的符文,它像有生命般微微流动,散发着一股暖意,

驱散了她骨子里惯常的阴冷感。她忍不住偷偷看向旁边的人。江屿的制服领口微微敞开,

露出一点冷白色的皮肤,还有……一股若有似无、极其清淡的檀香混合着艾草焚烧过的气息,

与刚才那朱砂墨的味道如出一辙。这个人,很奇怪。他身上有种隔绝尘世的疏离感,

却又在刚才出手……帮了她?课间操时间,教室空了大半。林晚没去,

她还在消化早上的冲击。正对着那枚朱砂符发呆,一阵清甜的香风飘来。“林晚同学,

你还好吗?”声音温柔似水。林晚抬头。是苏璃,公认的校花,也是开学典礼上的学生代表。

她今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长发柔顺,笑容完美得无可挑剔,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果篮。

“早上真是吓坏我了。”苏璃把果篮轻轻放在林晚课桌上,

位置恰好避开了那本画着符文的课本,“听说你上学期受了惊吓,特意给你带点水果压压惊。

”她笑容温婉,眼底的关切真挚动人。“谢谢。”林晚有些受宠若惊,

苏璃这样众星捧月的人主动来关心她这个“灾星”,实在出乎意料。“别客气。

”苏璃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林晚桌上的课本,在那暗红的符文上停留了半秒,

快得几乎无法捕捉。“江屿同学……刚才画的图案很特别呢。”她状似随意地提起,

指尖轻轻拂过果篮里一个红得发亮的苹果。“嗯。”林晚含糊应了一声,不想多谈。“对了,

”苏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果篮底部拿出一个系着红绳、约莫拇指大小的暗绿色玉牌,

玉质温润,雕刻着简单的云纹,“这是我奶奶去庙里求的平安扣,不值什么钱,

但老人家一片心意,说能安神定惊。送给你吧,希望它能给你带来点好运。

”那玉牌触手温凉,但林晚接过时,指尖却莫名感到一丝微弱的、令人不太舒服的麻刺感。

她下意识想推辞:“这太贵重了……”“拿着吧!”苏璃不容分说地把玉牌塞进她手心,

指尖冰凉,“就当是……新同学的一点心意。”她的笑容依旧甜美,目光却越过林晚,

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江屿空荡荡的座位。苏璃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翩然离去,

留下淡淡的香水味和那个精美的果篮。果篮里水果鲜艳欲滴,

那个暗绿色的平安扣静静躺在红丝绒衬布上。林晚拿起那枚玉牌,温凉的触感下,

那股细微的麻刺感更清晰了,像有极微弱的电流在皮下窜动。她皱了皱眉,

下意识地想把它放远一点。“别碰那东西。”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林晚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江屿不知何时回来了,他靠在门框上,

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手里的玉牌,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冰的刀锋。

他左耳的黑色耳钉在阴影里似乎流转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暗芒。“什……什么?

”林晚被他看得心头发毛。江屿没解释,视线从玉牌移到林晚脸上,

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专注,缓缓开口:“你身上到底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招来的麻烦,

一次比一次凶。”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冰雹砸进林晚心底。招来的麻烦?一次比一次凶?

他是在说……早上的事不是意外?还有之前那些?林晚握着玉牌的手瞬间冰凉,

那细微的麻刺感仿佛顺着指尖爬上了脊背。窗外,一片被狂风吹落的梧桐叶,

“啪”地一声贴在了布满裂纹的玻璃上,像一只枯槁的手,死死扒住了窗框。

2 碎玉惊魂校园文化祭的筹备如火如荼,高三7班负责后勤支援。

林晚抱着一摞沉重的宣传海报穿过喧闹的走廊,

目的地是学校最气派的建筑——拥有百年历史、穹顶绘着天使壁画的兰心大剧院。这里,

正是校花苏璃领衔的芭蕾舞剧《天鹅湖》的排练场。刚推开厚重的橡木剧场门,

一阵混合着昂贵香水、松香和隐约汗味的热浪扑面而来。舞台被聚光灯打得雪亮,

苏璃穿着洁白的芭蕾舞裙,如同一只真正的天鹅,在舞台中央轻盈旋转。

她的每一个伸展、每一个跳跃都精准优雅,引来台下零星围观同学压抑的赞叹。

“太美了……”“不愧是苏璃,听说她已经被国家芭蕾舞团预定了!

”林晚默默把海报放在入口处的桌子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苏璃颈间一抹刺目的红吸引。

那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玉坠,通体血红,毫无杂色,在强光下仿佛有血液在其中缓缓流动。

一条细细的金链缠绕在苏璃纤细白皙的脖颈上,衬得那血色更加妖异。

苏璃显然也注意到了林晚的视线,一个完美的定点旋转后,她停下舞步,微微喘息着,

指尖带着几分炫耀意味地轻轻抚摸着那枚血玉。“林晚同学,辛苦你啦。

”苏璃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喘,笑容甜美依旧,但看向林晚的眼神深处,

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轻蔑?“这枚血玉,是我家祖传的宝贝,

”她故意提高音量,确保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听奶奶说,是请高僧开过光的,能护佑平安,

百邪不侵呢。”她的尾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强调,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林晚空荡荡的脖颈。

林晚只觉得那血玉红得刺眼,让她心口莫名发闷。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很漂亮。

”便低下头,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不舒服的地方。她总觉得苏璃的笑容背后,

藏着别的什么东西。“林晚。”一个冷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林晚猛地回头。

江屿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剧场,他斜靠在入口处的阴影里,抱着双臂,眉头微蹙。

他今天没穿校服外套,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左耳的黑曜石耳钉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隐没。

他的视线没有看苏璃,也没有看那枚耀眼的血玉,而是穿透舞台的强光,

落在了舞台上方纵横交错的巨大金属灯架上。“有事?”林晚有些意外他主动开口。

江屿的目光依旧锁定在灯架上,声音压得很低:“离舞台远点。”他顿了顿,补充道,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尤其是那些灯。”林晚一愣,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

她下意识地看向舞台上方。巨大的水晶吊灯和数排沉重的舞台聚光灯静静地悬挂着,

在灯光师的调试下偶尔变换角度,投下变幻的光柱。看起来……很正常。

“江屿同学也来看排练吗?”苏璃的声音带着惊喜,她从舞台边缘轻盈地跳下来,

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跑近,脸上泛起恰到好处的红晕,“马上就是最后一段高潮的彩排了,

你能给我提点意见吗?”她仰着脸,眼神充满期待。江屿的目光终于从灯架上移开,

淡淡地落在苏璃脸上,那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似乎要剖开她完美的笑容。

苏璃脸上的笑容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意见?

”江屿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讽刺的弧度,“看好你的玉。

”苏璃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有些苍白。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颈间的血玉,

强笑道:“江屿同学真会开玩笑……这玉……”她的话音未落!

“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的巨响猛然从头顶炸开!如同巨兽濒死的哀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林晚惊恐地抬头。只见舞台正上方,

那盏由无数水晶棱镜组成、重逾千斤的巨型吊灯,连接主承重结构的一根粗壮钢索,

竟毫无征兆地崩断了!断裂的钢索如同垂死的巨蟒,带着火星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疯狂地抽打着空气!失去平衡的庞大灯体,带着毁灭一切的势头,

朝着舞台正中央——苏璃刚才起舞的位置——轰然砸落!“啊——!”“灯掉了!!

”“快跑啊——!”尖叫声、哭喊声、桌椅翻倒声瞬间撕裂了整个剧场的平静!

台下的人连滚爬爬地四散奔逃!台上的苏璃完全吓傻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仰头看着那死亡的阴影急速放大,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扩散。巨大的水晶吊灯裹挟着劲风,

狰狞的棱角在她惊恐的瞳孔中急速放大!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人影如同鬼魅般从林晚身侧掠过,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是江屿!

他几乎是贴着地面滑到了苏璃身边,动作快到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在吊灯即将砸中苏璃头颅的前一瞬,他猛地抓住她的胳膊,

用尽全力向舞台侧翼的方向狠狠一拽!“砰——!!!!”震耳欲聋的巨响!

沉重的吊灯狠狠砸在苏璃刚才站立的位置!无数水晶碎片如同致命的冰雹般向四面八方激射!

舞台厚实的木地板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碎裂的木屑和灰尘腾起数米高!

整个剧场都在这一击之下剧烈震动!苏璃被巨大的力量拽得摔飞出去,

狼狈地滚落在舞台边缘的幕布旁,侥幸躲开了致命一击。然而,

就在她摔落的瞬间——“咔嚓!”一声清脆得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

那枚被她紧紧攥在手里、视若珍宝的血色玉佩,在她摔倒撞击地面的刹那,

竟在她掌心寸寸碎裂!猩红的玉石碎片,如同凝固的血滴,迸溅开来!“不——我的玉!

”苏璃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尖叫,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些碎片。就在血玉碎裂的同一瞬间!

异变陡生!舞台上方所有幸存的聚光灯,像是被无形的巨手同时捏爆,发出“噗噗”的闷响,

瞬间全部熄灭!整个巨大的兰心剧场,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死寂的黑暗!绝对的黑暗,

吞噬了一切光线和声音。奔逃的脚步声、哭喊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闷响,咚咚,

咚咚……敲打着每个人的耳膜。林晚僵在原地,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冻僵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

带着一股粘腻阴冷的质感,紧紧包裹着她,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嘀嗒……嘀嗒……”细微的、液体滴落的声音,突兀地在死寂的黑暗中响起,

近得仿佛就在耳边。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僵硬地、一寸寸地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舞台正中央,

那面巨大的、镶嵌在厚重浮雕边框里的落地镜。镜子里,本该映照出黑暗的剧场轮廓。

然而此刻,镜面深处,却并非一片漆黑。一点暗红的光,在镜子的最中央幽幽亮起,

像黑暗中睁开了一只布满血丝的巨大眼球。紧接着,

第二点、第三点……无数暗红的光点密密麻麻地在镜中亮起,如同坟地飘荡的鬼火!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骨骼摩擦的“咔嚓”声,

一个扭曲的、穿着破烂血红色芭蕾舞裙的身影,正以一种极其诡异、违反人体工学的姿势,

从镜子的深处,缓缓地、挣扎着向外爬!它她?的四肢关节扭曲翻转,

头颅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歪斜着,长长的、湿漉漉的黑色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有一只眼睛,透过发丝的缝隙,死死地、怨毒地盯住了舞台外,现实世界中的每一个人!

“啊——!!!”终于有女生承受不住这极致的恐惧,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但这尖叫在浓稠的黑暗中显得异常微弱和遥远,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恐惧像瘟疫般爆发!

幸存的人们再也顾不得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黑暗中疯狂冲撞、推搡,

只想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剧场!“不要乱动!”江屿冰冷的声音穿透混乱和黑暗,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神微震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待在原地!那是镜域!

”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理智的呼喊。有人撞翻了堆放的布景道具,

发出巨大的声响;有人试图冲向紧闭的剧场大门,却发现那厚重的大门如同焊死一般,

纹丝不动!“门打不开!”“救命啊!”“放我们出去!”绝望的哭喊声再次响起。

就在这时,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观众席上,那些原本空荡荡的红色丝绒座椅之间,

一只只惨白、浮肿、指甲乌黑的手,如同雨后沼泽里钻出的毒蘑菇,

悄无声息地、密密麻麻地从座椅底下伸了出来!它们扭曲着,抓挠着空气,

甚至开始缓慢地、僵硬地向上攀爬,仿佛有无数具被水浸泡腐烂的尸体,

正挣扎着要从座椅下方爬出!整个兰心剧场,彻底沦为厉鬼爬行的地狱!

林晚的血液几乎要冻结了!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越来越浓重的、如同河底淤泥混合着血腥的腐烂恶臭!

那些惨白的鬼手离她最近的一排座椅,只有不到五米!混乱中,她看到江屿动了!

他从舞台侧翼的阴影里猛地冲出,动作迅捷如猎豹。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造型古朴的短剑,剑身并非金属,

而是由一枚枚边缘磨得锋利、用红线紧密缠绕串联起来的暗金色铜钱组成!剑柄末端,

系着一枚小小的、刻满符文的青铜铃铛。“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江屿口中急速念诵着晦涩的咒文,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在鬼哭狼嚎的剧场中清晰可闻。他左手捏着一个奇特的指诀,右手铜钱剑挽了个凌厉的剑花,

剑尖直指那面爬出血衣舞者的魔镜!“破!”随着一声断喝,他手腕猛地一抖!“叮铃——!

”剑柄的青铜铃铛发出一声清脆震响!那柄铜钱剑竟脱手飞出,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光,

如同离弦之箭,带着破邪的金锐之气,撕裂浓稠的黑暗,

精准无比地射向镜中那血衣厉鬼的头颅!快!狠!准!铜钱剑所过之处,

那些试图伸向他的惨白鬼手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发出“嗤嗤”的轻响,

瞬间缩回座椅下方!暗金流光瞬息即至!眼看就要洞穿那镜中厉鬼!镜中,

那血衣厉鬼一直低垂的头颅,猛地抬了起来!湿漉漉的黑发向两边分开,

露出一张惨白浮肿、毫无生气的脸,最骇人的是它的眼睛——没有瞳孔,

只有两个不断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就在铜钱剑即将刺入漩涡的瞬间,

那双黑洞般的眼睛骤然停止了旋转!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一帧。

“嗡——”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嗡鸣响起。那柄势如破竹的铜钱剑,

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坚韧无比的橡胶墙,在距离镜面仅剩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地停滞了!

剑身剧烈震颤,发出痛苦的低鸣,串联铜钱的红线瞬间绷紧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暗金色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江屿脸色剧变!他维持着指诀的左手猛地一颤,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一丝鲜红的血线顺着他紧抿的嘴角缓缓溢出!镜中的厉鬼,

那张惨白浮肿的脸上,缓缓地、极其诡异地向上拉扯,

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充满极致恶毒和嘲弄的狞笑!下一秒!

镜中厉鬼那湿漉漉、粘结成缕的黑色长发,如同有生命的毒蛇群,猛地暴涨!

瞬间突破了镜面的界限,从现实与镜域的夹缝中汹涌而出!漆黑的长发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

带着刺骨的阴寒和浓烈的腐臭,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眨眼间就缠上了江屿的脖颈!

冰冷滑腻的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皮肤!“呃!”江屿猝不及防,

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向前一拽!整个人失去平衡,被拖向那面散发着不祥红光的魔镜!

那勒紧他脖子的长发越收越紧,发出令人牙酸的绞紧声,他的脸色瞬间涨红发紫,

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窒息声!“江屿!”林晚的心跳几乎停止,失声尖叫!

就在她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只浮肿惨白、指甲乌黑的鬼手,

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的墙壁阴影里探出,带着刺骨的冰凉,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刺骨的巨大力量猛地袭来!林晚只觉得脚踝像是被铁钳夹住,

剧痛伴随着深入骨髓的阴寒瞬间席卷全身!她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拖得向后倒去,

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地板上滑行,

朝着舞台中央——那个被吊灯砸出的、深不见底的巨大黑洞——飞速滑去!

黑洞的边缘在眼前急速放大,如同巨兽张开的口腔,散发出浓烈的死亡和腐烂气息!

冰冷的地板摩擦着后背,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完了!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丧钟,在她绝望的心中敲响。3 血符初现冰冷!刺骨的冰冷!

那只从墙壁阴影里探出的鬼手,如同万年寒冰铸成的铁钳,死死箍住林晚的脚踝。

深入骨髓的阴寒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她整个人被无可抗拒的巨力拖拽着,后背在粗糙的木地板上摩擦,

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啦”声,火辣辣的疼痛席卷全身。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舞台中央那个被吊灯砸出的黑洞,如同巨兽贪婪的咽喉,正急速向她逼近!

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烂恶臭几乎将她窒息!“救…命…”破碎的呼救被掐灭在喉咙里。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徒劳地用手抓挠着光滑的地板,指甲崩裂,

留下几道带血的红痕,却无法减缓一丝一毫被拖向深渊的速度。眼角余光瞥见舞台另一侧,

江屿的处境同样岌岌可危!那从魔镜中涌出的、如同毒蟒般的湿冷长发,

已经死死绞缠住他的脖颈,将他勒得脸色青紫,眼球凸出!他双手死死抠住颈间的发束,

指关节因用力而惨白,却无法撼动分毫!身体被一股恐怖的巨力拖拽着,

双脚在地上犁出深深的痕迹,一步步滑向那面散发着不祥红光的镜子!镜中,

血衣厉鬼那张惨白浮肿的脸贴在镜面上,黑洞般的眼睛旋转着,

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充满恶毒快意的狞笑!整个剧场彻底沦为绝望的深渊。

幸存者的哭喊、尖叫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变得微弱而遥远。

惨白的鬼手如同水草般在观众席疯狂摇曳,试图抓住每一个活物拖入死亡的淤泥。

黑洞边缘的碎木茬如同獠牙,近在咫尺!

林晚甚至能感觉到那洞口散发出的、吸噬灵魂的阴风!不!我不能死在这里!

一股从未有过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强烈不甘和愤怒,如同火山熔岩,猛地冲垮了恐惧的堤坝!

她不要像以前一样,只能被动地承受厄运!她不要像个祭品一样被拖入黑暗!

就在她的身体即将滑入黑洞的千钧一发之际!“啊——!!”林晚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不是恐惧,而是最原始的、对生的渴望和对厄运的反抗!她猛地扭转身躯,

不顾一切地用另一只自由的脚狠狠踹向黑洞边缘一块尖锐凸起的碎木!剧痛从脚心传来,

却也带来了一瞬间的阻滞!借着这微不足道的反作用力,她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江屿被拖拽的方向——那个唯一还在对抗黑暗的身影——猛地扑了过去!

这个动作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也让她彻底暴露在危险之中。

一只从侧方座椅伸出的惨白鬼手,带着呼啸的阴风,狠狠抓向她扑出的后背!

林晚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指尖触及衣料的瞬间!然而,

她的眼中只有那个被长发绞缠、濒临窒息的少年!“江屿!”她嘶哑地喊着,

身体重重摔落在江屿脚边不远的地板上。

剧烈的撞击让她的手掌狠狠擦过一块碎裂的灯罩玻璃边缘!“嗤啦!

”掌心瞬间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但更诡异的是,

伤口涌出的鲜血,并非寻常的鲜红,而是呈现出一种粘稠的、近乎暗黑的色泽!

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阴冷又带着奇异吸引力的气息,瞬间从伤口弥漫开来!

这股气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整个剧场的阴气骤然狂暴!

那些惨白的鬼手像是嗅到了绝世美味,疯狂地朝林晚涌来!就连绞缠江屿的血衣厉鬼,

黑洞般的眼睛也瞬间锁定了她,发出更加尖锐、贪婪的无声嘶鸣!

勒紧江屿脖颈的长发更加疯狂地收缩!江屿只觉得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肺部最后一丝空气被彻底榨干,意识开始模糊。他用尽最后的力气,

目光投向那个不顾一切扑到自己脚边的女孩,看到她掌心那诡异的暗黑之血,瞳孔猛地收缩!

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家族秘典中记载的古老禁忌描述,如同闪电般劈入他混沌的意识!

至阴之血!招邪引煞,亦可…破法通幽!几乎是出于一种濒死的本能,

也是那一闪而逝的家族秘辛带来的疯狂念头,江屿猛地松开了抠抓长发的手,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只沾染了自己嘴角血迹的手,颤抖地伸向扑倒在地的林晚!

“咬…破…它!”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眼神里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一种林晚无法理解的、深邃的绝望与…期待?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咬破他的手?这算是什么办法?但此刻,江屿那只染血的手,

是她视野中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东西”!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逻辑和恐惧!没有犹豫!

在那无数鬼手即将抓住她、在那血衣厉鬼即将把江屿彻底拖入镜中的瞬间!林晚猛地扑上前,

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一口咬在了江屿伸到她面前的、染血的食指指尖上!牙齿刺破皮肤!

温热的、带着奇异力量感的血液瞬间涌入她的口腔!就在她咬破江屿指尖的刹那!异变突生!

她掌心上那道被玻璃划开的伤口,涌出的暗黑血液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瞬间变得滚烫!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暴而古老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在她体内轰然爆发!

这股力量带着刺骨的阴寒,却又在最核心处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灼热!她的右手,

那只流着暗黑血液的手,完全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

仿佛有无数个古老的音节在她灵魂深处同时炸响!她的手指,

沾满了自己掌心粘稠的暗血和江屿指尖温热的鲜血,

以一种超越她认知的、古老而玄奥的轨迹,

闪电般在江屿那只被她咬破、同样沾满混合血液的手掌上勾画起来!一笔!带着至阴的森寒!

一划!裹挟着天师精血的灼热!一捺!牵引着狂暴的天地之气!

一个由暗红与金红交织而成的、繁复到极致又蕴含着大道至简意韵的古老符文,

在江屿的掌心瞬间成型!那符文仿佛活物,

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仿佛能镇压诸邪的暗金色光芒!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林晚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空,眼前阵阵发黑。而江屿,在符文完成的瞬间,

身体猛地一震!那双因窒息而有些涣散的眼眸,

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如同星辰炸裂般的璀璨光芒!

他死死盯着掌心那个由林晚之血画出的、正在微微脉动的血符,

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神迹!没有半分迟疑!

就在血衣厉鬼的长发即将把他脖颈彻底绞断、无数鬼手即将把林晚撕碎的千钧一发之际!

江屿猛地抬起了那只烙印着暗金血符的手掌!他不再抵抗厉鬼的拖拽,反而借着那股巨力,

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主动扑向了那面红光妖异的魔镜!目标,

正是镜中厉鬼那张狞笑的惨白面孔!“破!”一声嘶哑却蕴含着煌煌天威般的断喝,

从江屿喉中迸发!他那只烙印着血符的手掌,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狠狠拍向镜面中央——厉鬼的眉心!“嗡——!!!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又似来自九幽之下的巨大嗡鸣,

骤然响彻整个剧场空间!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震荡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血符与镜面接触的瞬间!刺目欲盲的暗金色光芒,如同正午的太阳在深渊中爆炸!

以江屿的手掌为中心,狂暴地、无差别地横扫而出!那光芒所及之处——“嘶啦——!!!

”绞缠江屿脖颈的湿冷长发,如同被投入熔岩的冰雪,瞬间汽化蒸发!

发出凄厉无比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尖啸!镜中血衣厉鬼那张狞笑的惨白面孔,

在暗金光芒的照耀下,如同劣质的油漆般片片剥落、融化!

它黑洞般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整个镜中的扭曲身影开始剧烈地抖动、溃散!“不——!!

”一声怨毒到极致的、非男非女的尖利嘶鸣,从镜面深处爆发,随即戛然而止!“轰隆!!!

”那面巨大的落地魔镜,连同它厚重的浮雕边框,如同被万吨巨锤砸中,

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轰然炸裂!

无数碎片如同锋利的刀片,裹挟着残余的暗红光芒,向四面八方激射!几乎同时!

观众席上那些疯狂摇曳的惨白鬼手,如同被强光照射的阴影,发出“嗤嗤”的轻响,

瞬间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笼罩整个剧场的、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撕裂的幕布,迅速褪去!窗外路灯微弱的光线重新透了进来,

照亮了满地狼藉——碎裂的水晶、翻倒的座椅、龟裂的地板,

还有劫后余生、瘫软在地、满脸泪痕和惊魂未定的师生们。静!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抽泣声在空旷的剧场里回荡。光……回来了?

林晚脱力地瘫软在地板上,浑身像是被拆散了架,掌心和脚踝的剧痛阵阵袭来。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指尖还残留着江屿鲜血的铁锈味和她自己血液的阴冷气息。

刚才那股操控她画出符文的狂暴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她……做了什么?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舞台前方。江屿背对着她,站在那堆魔镜的碎片前。

他的背影挺得笔直,但林晚敏锐地捕捉到,他垂在身侧的、那只刚刚拍碎了魔镜的手,

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抬起另一只手,用袖子狠狠擦掉嘴角残留的血迹。

而在江屿脚边不远处,苏璃蜷缩在舞台边缘的幕布阴影里,似乎刚刚从昏迷中醒来。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

洁白的舞裙沾满了灰尘和星星点点的猩红——那是她碎裂的血玉溅上的颜色。她的眼神空洞,

带着极致的恐惧和茫然,仿佛还没从刚才的噩梦中清醒。然而,

就在苏璃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地面时,她的视线猛地定格了!在离她不远的地板上,

静静地躺着半枚碎裂的血玉残片。那残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锋利,但最刺眼的,

的几滴尚未完全干涸的、粘稠的暗红色血液——那是林晚摔倒时从掌心伤口溅出的至阴之血!

苏璃空洞的眼底,瞬间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难以言喻的贪婪和……狂喜!快得如同错觉。

她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身体微微前倾,沾满灰尘的手指,极其隐蔽地、却又无比迅速地,

朝着那片沾染了暗血的碎玉伸去……江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

冰冷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瞬间刺向苏璃的方向!苏璃伸出的手指猛地僵在半空!

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回手,脸上瞬间换上了惊恐无助、泫然欲泣的表情,身体瑟瑟发抖,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江屿的错觉。“江屿…刚才…那是什么?

好可怕…”苏璃的声音带着哭腔,柔弱无助。江屿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冰冷地在苏璃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地上那片沾染暗血的碎玉,

最后落回到不远处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林晚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探究、审视,还有一丝深不见底的疑虑和……忌惮?林晚被他看得心头发毛,

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你……”江屿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沉重,“跟我来。”他没有解释,

甚至没有理会旁边楚楚可怜的苏璃,径直走到林晚面前,向她伸出了那只没有沾染血迹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骨节分明,掌心还残留着那个由林晚画出的血符的淡淡红痕。

林晚犹豫了一下,看着那只手,又看看江屿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颤抖着,

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心安的力量,

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拉了起来。江屿没有再看任何人,拉着林晚,穿过一片狼藉的剧场,

走向侧翼通往后台的阴影通道。他的步伐有些踉跄,背脊却挺得笔直。苏璃蜷缩在阴影里,

看着两人消失在通道口的背影,脸上那柔弱惊恐的表情一点点褪去。她迅速低下头,

目光再次贪婪地锁定了地上那片沾血的碎玉。趁着无人注意,她飞快地伸出手,

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枚小小的碎片,紧紧攥在手心。碎玉锋利的边缘割破了她的皮肤,

渗出血珠,她却浑然不觉,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诡异的弧度。深夜,江家老宅。

这是一间充满古意的书房,檀香袅袅。江屿换下了染血的校服,穿着一身深色的家居服,

脸色依旧苍白。他面前摊开着一本纸张泛黄、边缘磨损严重的厚重线装书,

书页上绘满了各种奇异的符箓和晦涩的文字。他修长的手指正停留在一页上。那页的中央,

用朱砂绘制着一个极其繁复、与林晚在他掌心画出的血符有着惊人神似的古老符文!

旁边是几行蝇头小楷的注释,字迹因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但其中一行却如同烧红的烙铁,

灼痛了江屿的眼睛:“……燃魂血符,唯承上古天师纯脉之女,以己身至阴之血为引,

融通明阳,方可绘之……然此符逆天,每绘必损其寿元……”月光透过雕花木窗,

冷冷地洒在书页上,也照亮了江屿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和深沉的痛色。他猛地合上族谱,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窗外,一片枯叶被夜风吹落,无声无息地飘零。寂静的书房里,

只剩下他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4 双面校花兰心剧场的惊魂夜,

成了笼罩在整个七中上空挥之不去的阴霾。

官方给出的解释是“罕见的强对流天气引发局部电磁异常,导致舞台设备故障及集体幻觉”,

并请了所谓的心理专家进行集体辅导。但经历过那地狱般场景的师生们心知肚明,

那绝不是幻觉。学校停课三天。再回到教室时,气氛变得极其微妙。恐惧并未消失,

只是被强行压抑了下去,像一层薄冰覆盖在汹涌的暗流之上。投向林晚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

除了惯常的疏离和惧怕,还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带着探究的忌惮。而投向江屿的,

则近乎于敬畏。唯一“正常”的,似乎只有苏璃。她像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娇花,

苍白、柔弱,惹人怜惜。她回到学校时,眼角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红,仿佛惊惧未消。

面对同学们的关心询问,她只是茫然地摇头,眼神空洞。“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坐在座位上,抱着双臂,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带着无助的哽咽,

得灯掉下来……好可怕……然后……然后就是一片空白……”泪水在她漂亮的大眼睛里打转,

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周围几个男生心疼不已。“没事了苏璃,都过去了。”班长陈浩连忙安慰,

“医生说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选择性失忆。”“对,忘了也好,那种事想起来更吓人。

”另一个女生附和道。苏璃感激地对他们笑了笑,那笑容依旧美丽,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张扬,

多了几分易碎的脆弱。她不再佩戴任何首饰,颈间空荡荡的,

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那枚碎裂的血玉和随之而来的噩梦。林晚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离苏璃不远不近。她看着苏璃完美的表演,掌心那道被玻璃划伤的伤口隐隐作痛。失忆?

她不信。苏璃昏迷前死死盯着那片染血碎玉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狂喜,

那绝不是失忆者该有的眼神。江屿对此没有任何表态。他变得更加沉默,

脸色也比之前更苍白几分,偶尔会不经意地蹙眉,似乎在忍受某种隐痛。

他左耳的黑曜石耳钉似乎光泽也黯淡了些许。每当苏璃用那种柔弱无助的目光望向他时,

他都视若无睹,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这种刻意的无视,

反而让苏璃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天气开始转凉,连绵的秋雨笼罩了城市。

这天傍晚,一场冷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色阴沉得如同傍晚。林晚因为值日走得晚了些,

抱着几本要带回去复习的练习册,撑着伞走向校门。路过男生宿舍区时,

她下意识地朝那边瞥了一眼。昏黄的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模糊的光圈。

一个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戴着兜帽的纤细身影,正孤零零地站在宿舍楼后墙根处的角落里。

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和鞋子,她却浑然不觉。是苏璃。她面前的地上,

一小堆纸钱正在湿冷的地面上燃烧着。橘黄色的火焰在风雨中顽强地跳跃、挣扎,

吐出细小的黑烟,随即又被冰冷的雨水打灭大半,

只留下湿漉漉的黑色纸灰和未燃尽的黄色纸片。苏璃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只是机械地将手中剩余的纸钱一张张投入那微弱得随时会熄灭的火堆中。她在祭奠谁?

林晚心头疑窦丛生。苏璃家境优渥,亲人健在,

从未听说她有什么需要这样偷偷摸摸在男生宿舍楼下烧纸钱祭奠的亡故亲友。

冷风裹挟着雨丝吹来,卷起地上湿透的黑色纸灰和未燃尽的纸片,打着旋儿飘散。

其中一片烧了一半、边缘焦黑的纸片,被风卷着,不偏不倚地粘在了林晚的伞面上。

林晚下意识地伸手去拂开。指尖触碰到那湿冷的纸片瞬间,她猛地顿住了!

那不是普通的黄纸钱!虽然被雨水浸湿又被烧毁了大半,但剩下的那一小片上,

赫然用极其纤细的、暗红色的线条,勾勒着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人形的胸口位置,

还用同样的暗红颜料写着一串数字——林晚一眼就认出,那是江屿的出生年月日!

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瞬间窜上头顶!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不是祭奠!这是……诅咒!

她猛地抬头看向角落里的苏璃。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苏璃缓缓抬起了头。

兜帽的阴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她的目光穿透雨幕,

直直地落在林晚身上。没有惊慌,没有失措,只有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死寂。那眼神,

像极了剧场镜中爬出的厉鬼!林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握着伞柄的手心瞬间沁出冷汗。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转身就想逃离这诡异的地方。

“站住。”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林晚身体一僵,回头。

江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他没有打伞,细密的雨丝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

贴在冷峻的眉眼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沉。他的目光越过林晚,

死死地盯着角落里的苏璃,眼神锐利如刀。苏璃像是被他的目光烫到,

身体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迅速低下头,用脚慌乱地碾灭了地上那点微弱的火星,

然后像受惊的小鹿般,抱着手臂,飞快地转身跑进了宿舍楼侧门,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

只留下地上一小片狼藉的湿灰。“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几步走到林晚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林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指着伞面上那片湿漉漉的、印着人形和生辰的焦黑纸片:“你看这个!苏璃刚才在烧这个!

她在诅咒你!”江屿的目光扫过那片纸片,瞳孔猛地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他一把扯下那片纸,捏在指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暗红色的线条在湿透的纸片上晕染开,如同干涸的血迹。“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你知道?”林晚惊愕地看着他,“你知道她根本没失忆?

知道她在搞这些邪门的东西害你?那你还……”“离她远点!”江屿猛地打断她,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焦躁,“别去招惹她!也别去探究她烧的是什么!

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眼中翻涌着林晚看不懂的沉重和警告。“为什么?

”林晚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和这种近乎命令的警告激起了逆反心理,

这些天积压的恐惧、委屈和疑惑瞬间爆发,“她烧的是你的生辰八字!她在害你!

剧场里的事情也跟她脱不了干系!为什么不能查?就因为她是你喜欢的人,

你就……”“闭嘴!”江屿厉声喝道,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林晚的手腕!力道之大,

捏得她骨头生疼!“你懂什么!”他逼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白气。

林晚看到他眼底密布的血丝,还有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挣扎。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偶然吗?”江屿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带着冰冷的寒意,“你以为你天生就是个走到哪里都带来灾祸的‘扫把星’?

”林晚被他问得浑身一僵,如遭雷击!“你……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江屿扯出一个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他死死盯着林晚的眼睛,一字一句,

如同冰冷的刀子扎进她的心脏,“你的命格!林晚!你所谓的‘灾星’命格,

根本就不是天生的!是被人为篡改过的!”轰!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篡改?命格?

这些只在小说里见过的词,此刻从江屿口中说出来,带着令人窒息的真实感!

“你入学档案里那份‘八字至阴,易招灾厄’的批命鉴定,”江屿的声音冰冷地继续,

揭露着血淋淋的真相,“根本不是你家找人算的!那份东西……是苏璃伪造了签名和公章,

在你转学进来之前,偷偷塞进你档案袋里的!”雨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冷了,

寒意无孔不入地钻进林晚的每一个毛孔,冻结了她的血液。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看着江屿近在咫尺的、写满沉重和痛色的脸。“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晚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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