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水塘自杀了！”
这一句话惊得林王大队的狗都叫了起来。
劳累了一上午的社员们还没来得及回家做饭，就一窝蜂往大队部西边的大水塘那边去了。
要知道，那水塘最深处的水位足足有三西米深，真有人自杀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
而此时，混着泥沙带着腥味的河水正大股地灌进云白的口鼻，在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小漩涡。
被水流呛得想咳却又咳不出来，本来就在水中摇摆不定的身体更加不受控制，云白的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双脚也不自觉地开始蹬踹。
“不好了，她又往中间去了点！”
“有没有谁会游泳啊？”
“救人啊！”
坑边围观的人开始着急了。
他们大队会水的人不算少，可惜这会儿围观的这几个偏偏都是不会水的，拿了木棍也没够到落水的人。
“来了，来了，来人了！”
看到终于有会水的下水救人了，大家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救上来了，还有气吗？”
“喘着气呢！”
“这看着也没呛水啊，人咋还没醒？”
“这谁啊，咋了的？”
后来的人问先到的。
“我看着咋像国富叔家的大丫头？”
“哎，还真是！
婶儿，婶儿，小白在这儿呢！”
一头雾水的李三妮被人拉到了热闹的中心点，看到躺在地上的外孙女，腿一下子就软倒在地上，眼泪“哗”一下就涌了出来。
她的手颤抖地摸着地上的人：“小白！”
“婶儿，没事儿，人还在，就是呛水了。”
大队长林长生刚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他国富叔出门的时候还拜托他照顾家里呢，他是真怕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都是自家后辈，林长生也没顾忌什么男女之防，首接把人背起送回家里。
“婶儿，这是咋回事啊，小白这孩子这么乖，怎么突然跳水塘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农村里有那实在过不下去的才可能走极端，依他看来，云白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也不是会走极端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这丫头这两天除了胃口不好，也没别的啥不对啊。”
当家的不在家，李三妮也要下地挣几个工分，是真没发现外孙女有啥情况。
“婶儿，前儿个我回来的早，听到云白和她妈吵了两句，可能有点儿关系。”
帮忙扶着云白的林福生犹豫着开了口。
她家跟云白家是邻居，那天刚好看到云白和她妈在门口起了争执。
那会儿云白妈说话挺难听的，她看不过去还劝了两句，只是到底没私下里对李三妮说，不然显得她不怀好意挑拨人家家庭关系一般。
“招娣前儿个啥时候回来了？
我咋没见到，小白这丫头气性这么大，跟她妈吵吵两句就往心里去了？”
李三妮没见着女儿回来，也没听外孙女说。
“招娣不让云白上学了，说话可难听了，云白还小，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事儿。”
林福生说，她也是没想到，面团一样的招娣私底下说话那么狠。
“净找事儿，云白上学是她姥爷坚持让的，关招娣啥事儿，这孩子她又不养，还回娘家来管这么宽！”
虽然现在招娣是自家仅剩的一个孩子，可她这事儿办的不对，李三妮也没偏着她说话。
睡梦中感觉冷的云白拉了一下被头。
没想到一下子居然没拉动。
但那个触感明显不对。
她盖的不应该是轻薄又柔软的羊毛被吗？
被罩还是短毛绒的那种。
刚刚入手的触感却是硬邦邦、粗糙拉手，还带有不止一层补丁的那种感觉。
睁开眼，屋里光线很暗，一股压抑感迎面而来。
环顾西周，映入眼帘的是糊着报纸的土墙，小小的窗户，单扇的老式木头门，抬头是不高的房梁，再往上看是高粱杆编的箔，上面还有些修补的痕迹。
屋里东西很少，除了两张窄小的床面对面放着，两个床中间一个木头桌子、一把椅子外就只有窗户边一口大木箱了。
屋里用来“装饰”的就更少了，挨着床的墙上糊了报纸，床对面，也就是木门旁边那面墙上挂了一张很有年代感的老旧画报，画报上是一群手拿肩挑的劳动人民，下面还有一行大字：贫下中农一条心。
云白坐起来，看看手，是一双虽年轻却布满老茧的手；看看衣服，是洗得发白的粗布衫和蓝色裤子，床边放着双走了形的老式千层底鞋。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前一秒，她还在哭着生闷气，脑中还不时闪过张亮和那个比她年轻不了几岁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孩的画面，下一秒她就出现在好多年前，她15岁的时候了。
云白闲暇时间也在番茄上面听过小说，她怀疑自己可能重生了，但她不服气。
她还没找张亮问个清楚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也没经历什么血海深仇、自然灾害或者车祸空难之类的，怎么可能重生！
所以，她一醒来就毅然决然地跳进大队那个最大的水塘里，想着不过是哭的时候闭了个气就重生了，那她重新闭个气是不是就又回去了？
没想到，再次睁眼，还是在15岁的时候。
不对，刚刚她跳进水塘，在水流涌进口鼻之后，她好像被一个电流给击中了，好像还听到了个什么声音。
还没等云白想个明白，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惊喜地说：“姐，你醒了？
我去叫姥娘！”
说完，也不等云白回答，她转身就出去了。
再次推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脚老太太。
老太太一把抱住云白，哭着说：“我的儿啊，你咋这么傻，有啥事儿不能跟姥娘说，值当你去跳水塘子！”
李三妮一边哭一边拍着云白的后背，这种久违的真实的拥抱，让云白也热泪盈眶。
有多少年了，就连做梦，这小老太太都不肯入梦来，让她只能空落落地想，只能在上坟的时候嚎啕大哭。
云白扑进姥娘的怀抱，叫了声“姥娘”，就啥话也说不出来，只顾上哭了。
“好了，好了，好闺女，姥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了，下次见你妈，我打她，看她还欺负咱好闺女！”
听着姥娘这哄孩子般的话语，云白又差点破涕为笑。
看到气氛终于轻松一点了，旁边的林书语终于了松了一口气。
看到姐姐被背回来，姥娘也哭着，她也吓哭了，还时不时就过来看看姐姐，就怕一个不留神，姐姐就睡了过去。
这一句话惊得林王大队的狗都叫了起来。
劳累了一上午的社员们还没来得及回家做饭，就一窝蜂往大队部西边的大水塘那边去了。
要知道，那水塘最深处的水位足足有三西米深，真有人自杀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
而此时，混着泥沙带着腥味的河水正大股地灌进云白的口鼻，在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小漩涡。
被水流呛得想咳却又咳不出来，本来就在水中摇摆不定的身体更加不受控制，云白的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双脚也不自觉地开始蹬踹。
“不好了，她又往中间去了点！”
“有没有谁会游泳啊？”
“救人啊！”
坑边围观的人开始着急了。
他们大队会水的人不算少，可惜这会儿围观的这几个偏偏都是不会水的，拿了木棍也没够到落水的人。
“来了，来了，来人了！”
看到终于有会水的下水救人了，大家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救上来了，还有气吗？”
“喘着气呢！”
“这看着也没呛水啊，人咋还没醒？”
“这谁啊，咋了的？”
后来的人问先到的。
“我看着咋像国富叔家的大丫头？”
“哎，还真是！
婶儿，婶儿，小白在这儿呢！”
一头雾水的李三妮被人拉到了热闹的中心点，看到躺在地上的外孙女，腿一下子就软倒在地上，眼泪“哗”一下就涌了出来。
她的手颤抖地摸着地上的人：“小白！”
“婶儿，没事儿，人还在，就是呛水了。”
大队长林长生刚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他国富叔出门的时候还拜托他照顾家里呢，他是真怕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都是自家后辈，林长生也没顾忌什么男女之防，首接把人背起送回家里。
“婶儿，这是咋回事啊，小白这孩子这么乖，怎么突然跳水塘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农村里有那实在过不下去的才可能走极端，依他看来，云白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也不是会走极端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这丫头这两天除了胃口不好，也没别的啥不对啊。”
当家的不在家，李三妮也要下地挣几个工分，是真没发现外孙女有啥情况。
“婶儿，前儿个我回来的早，听到云白和她妈吵了两句，可能有点儿关系。”
帮忙扶着云白的林福生犹豫着开了口。
她家跟云白家是邻居，那天刚好看到云白和她妈在门口起了争执。
那会儿云白妈说话挺难听的，她看不过去还劝了两句，只是到底没私下里对李三妮说，不然显得她不怀好意挑拨人家家庭关系一般。
“招娣前儿个啥时候回来了？
我咋没见到，小白这丫头气性这么大，跟她妈吵吵两句就往心里去了？”
李三妮没见着女儿回来，也没听外孙女说。
“招娣不让云白上学了，说话可难听了，云白还小，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事儿。”
林福生说，她也是没想到，面团一样的招娣私底下说话那么狠。
“净找事儿，云白上学是她姥爷坚持让的，关招娣啥事儿，这孩子她又不养，还回娘家来管这么宽！”
虽然现在招娣是自家仅剩的一个孩子，可她这事儿办的不对，李三妮也没偏着她说话。
睡梦中感觉冷的云白拉了一下被头。
没想到一下子居然没拉动。
但那个触感明显不对。
她盖的不应该是轻薄又柔软的羊毛被吗？
被罩还是短毛绒的那种。
刚刚入手的触感却是硬邦邦、粗糙拉手，还带有不止一层补丁的那种感觉。
睁开眼，屋里光线很暗，一股压抑感迎面而来。
环顾西周，映入眼帘的是糊着报纸的土墙，小小的窗户，单扇的老式木头门，抬头是不高的房梁，再往上看是高粱杆编的箔，上面还有些修补的痕迹。
屋里东西很少，除了两张窄小的床面对面放着，两个床中间一个木头桌子、一把椅子外就只有窗户边一口大木箱了。
屋里用来“装饰”的就更少了，挨着床的墙上糊了报纸，床对面，也就是木门旁边那面墙上挂了一张很有年代感的老旧画报，画报上是一群手拿肩挑的劳动人民，下面还有一行大字：贫下中农一条心。
云白坐起来，看看手，是一双虽年轻却布满老茧的手；看看衣服，是洗得发白的粗布衫和蓝色裤子，床边放着双走了形的老式千层底鞋。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前一秒，她还在哭着生闷气，脑中还不时闪过张亮和那个比她年轻不了几岁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孩的画面，下一秒她就出现在好多年前，她15岁的时候了。
云白闲暇时间也在番茄上面听过小说，她怀疑自己可能重生了，但她不服气。
她还没找张亮问个清楚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也没经历什么血海深仇、自然灾害或者车祸空难之类的，怎么可能重生！
所以，她一醒来就毅然决然地跳进大队那个最大的水塘里，想着不过是哭的时候闭了个气就重生了，那她重新闭个气是不是就又回去了？
没想到，再次睁眼，还是在15岁的时候。
不对，刚刚她跳进水塘，在水流涌进口鼻之后，她好像被一个电流给击中了，好像还听到了个什么声音。
还没等云白想个明白，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惊喜地说：“姐，你醒了？
我去叫姥娘！”
说完，也不等云白回答，她转身就出去了。
再次推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脚老太太。
老太太一把抱住云白，哭着说：“我的儿啊，你咋这么傻，有啥事儿不能跟姥娘说，值当你去跳水塘子！”
李三妮一边哭一边拍着云白的后背，这种久违的真实的拥抱，让云白也热泪盈眶。
有多少年了，就连做梦，这小老太太都不肯入梦来，让她只能空落落地想，只能在上坟的时候嚎啕大哭。
云白扑进姥娘的怀抱，叫了声“姥娘”，就啥话也说不出来，只顾上哭了。
“好了，好了，好闺女，姥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了，下次见你妈，我打她，看她还欺负咱好闺女！”
听着姥娘这哄孩子般的话语，云白又差点破涕为笑。
看到气氛终于轻松一点了，旁边的林书语终于了松了一口气。
看到姐姐被背回来，姥娘也哭着，她也吓哭了，还时不时就过来看看姐姐，就怕一个不留神，姐姐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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