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疯狂办公室世界真疯狂!凌晨改方案时,我突然听见键盘在骂娘:“这甲方是狗吧!
”转头又见咖啡杯在哀嚎:“再灌咖啡下来,老子就要得溃疡了!
”直到老板的劳力士开口:“庶民,本表的身价够买你十年阳寿。
”我反手把它塞进鱼缸:“现在你只值三十八块八。”表盖起雾时,它突然尖叫:“成交!
快放本表出去谈收购案!”办公室门被推开,老板眯着眼看我正攥着他那泡水的表,
脸部抽搐:“解释下?
鱼缸里的锦鲤吐着泡泡:“他、威、胁、表...”劳力士在缸底闪烁:“汝竟敢挟持本表?
速备直升机接驾!”我捏紧表盘微笑:“老板,您表说...它想跳槽跟我?
”…………2 午夜惊魂现在是凌晨两点三十七分。
整个城市就像一块巨大的、正在冷却的黑色熔岩,只有零星的窗户还亮着惨白的灯火,
其中一盏,就属于我张伟。打工人的快痛乐苦,就是这样子,没有家族荣光照耀,
007就是我们的福报了!十七楼的落地窗外,是沉入梦境的都市剪影,霓虹灯带早已熄灭,
只剩下路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拖出昏黄模糊的光晕。窗内,惨白的顶灯把我钉在工位上,
像一个等待解剖的标本。电脑屏幕上,
那个该死的PPT文件标题闪烁着——“最终版最终确认版终极版V17.2”。
我的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每一次眨眼都像在撕开粘稠的胶水。“操!
这甲方脑子里灌的是太平洋的水泥吧?五彩斑斓的黑?
他咋不让我给他画个会下金蛋的独角兽呢?!”一个声音,暴躁、尖锐,
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歇斯底里,毫无预兆地在我脑子里炸开。我猛地一激灵,
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瞬间泵出滚烫的血流,直冲脑门。
幻觉?一定是连续加班太久,精神衰弱了。我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那尖锐的幻听甩出去,
手指颤抖着摸向桌上那杯已经冷透的、颜色深得像石油的速溶咖啡。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杯壁。
“呕——!”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一股浓重的、仿佛宿醉未醒的绝望哭腔,
“别…别再倒了!伟哥,算我求你了!再灌这种工业废水,老子真要穿孔了!
胃…胃里像有把电钻在开趴体啊!呜呜呜……”这一次,声音的来源清晰无比。
它就来自我手里这个印着褪色公司Logo的廉价马克杯!杯壁上那点残存的深褐色咖啡渍,
此刻看起来无比狰狞。我手一抖,杯子“哐当”一声砸在桌面上,冰冷的咖啡液溅出来,
弄湿了键盘边缘。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瞬间炸开,
每一根头发丝都像通了静电一样竖了起来。我触电般缩回手,
死死盯着那个还在“嘤嘤啜泣”的马克杯,呼吸都停了。我…我疯了?
被这无尽的加班彻底逼疯了?视线僵硬地移向手下的键盘。
那个陪伴我征战了无数个夜晚、键帽早已磨得油光发亮的老伙计,此刻沉默着。
刚刚那句关于“五彩斑斓的黑”和“下金蛋独角兽”的咆哮,真的是它发出的?
我的目光扫过键盘上磨损最严重的几个键——WASD,还有那个几乎看不见字母的F键。
“看…看什么看?”键盘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注视,那个暴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带着点被抓包的虚张声势,“没见过键盘得腱鞘炎啊?老子这F键都快被你按进主板里了!
那个‘最终版最终确认版终极版V17.2’的傻逼文件名,
就是你用老子这根手指头戳出来的!十七点二!十七点二啊!
戳得老子指关节都快骨质疏松了!”它真的在说话!不是幻听!我的老伙计键盘,
正在向我倾泻它积累了数年的加班怨气!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像一块被重锤击中的玻璃,
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
“噗嗤……”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浓重讥诮意味的轻笑,极其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声音来自屏幕。是那个该死的PPT文件!它慢悠悠地“开口”了,腔调拿捏得极其做作,
像某个矫揉造作的电视购物主持人:“哟,键盘老弟,火气别那么大嘛。
人家甲方爸爸要的是意境!是feel!是那种低调奢华有内涵,
又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霸气的……五彩斑斓的黑!懂不懂艺术啊你?还有你,马克杯,
忍忍就过去了嘛。伟哥不喝,怎么有灵感给我们这位……呃,充满探索精神的甲方爸爸,
设计出能亮瞎他钛合金狗眼的PPT呢?嘻嘻。”那声“嘻嘻”,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在我的神经末梢上。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股混杂着荒谬、愤怒和一丝诡异兴奋感的洪流在胸腔里冲撞。我张了张嘴,
喉咙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个世界,在我熬过第N个通宵的凌晨,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
在我眼前裂开了。键盘、杯子、PPT……它们活了!都在抱怨,都在吐槽,都在……造反!
3 表里不就在这精神风暴席卷大脑的混乱时刻,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破喧嚣,
清晰地贯穿了我的意识。“聒噪。”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倨傲和距离感,
仿佛从古老的城堡深处传来,又带着点财经频道深夜档男主播那种装腔作势的磁性。
这声音并非来自我周围那些熟悉的“老战友”。它来自更远一点的地方,
来自……老板那张巨大、光洁如镜、能映出我此刻惨白鬼脸的实木办公桌。桌面空荡荡,
除了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就只剩下一件东西——一块静静躺在老板专属鼠标垫旁边的腕表。
黑色的鳄鱼皮表带,冷硬的精钢表壳,在顶灯惨白的光线下,表盘反射出幽微、矜贵的光泽。
劳力士,潜航者系列。老板的心头肉,身份的象征,据说顶我好几年的工资。
它……它也活了?那冰冷倨傲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像带着冰碴子,
精准地砸进我的脑海:“一群粗鄙之物,蝇营狗苟,扰人清静。” 它顿了顿,
似乎在享受着制造出来的压迫感,“尤其是你,卑贱的碳基生命体。”矛头直指向我!
“汝那点可怜的、如同蜉蝣般的生命价值,”劳力士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在本表眼中,不过是一串微不足道的数字。
若以汝当下之薪俸计……”它似乎进行了一次极其短暂而精准的心算,“十年。本表之身价,
足以买断汝整整十年之阳寿。汝之存在,于本表而言,无异于朝生暮死之微尘。”十年阳寿?
我愣住了。不是因为被一块表贬低成尘埃而感到愤怒,也不是因为那庞大的数字带来的冲击。
而是一种极其荒诞、极其不合时宜的……滑稽感。就像在演一出荒诞剧,
而这块价值连城的金属疙瘩,正一本正经地扮演着最终大反派。键盘“咔哒”一声,
像是气得按键失灵。马克杯的“呜咽”瞬间变成了倒吸冷气的“嘶嘶”声。
连那个阴阳怪气的PPT,都罕见地沉默了几秒。整个办公室,
只剩下那块劳力士散发出的、无形的、冰冷而沉重的威压,
以及我胸腔里那颗因为过度震惊和某种被点燃的叛逆而疯狂擂动的心脏。十年阳寿?买断我?
一股难以言喻的邪火,“腾”地一下从脚底板直烧到天灵盖。加班加到灵魂出窍,
被甲方蹂躏,被键盘杯子PPT轮番吐槽,
现在还要被一块躺在老板桌子上养尊处优的破表指着鼻子骂“卑贱”?去他妈的!
理智那根弦,在连续加班、世界观崩塌、又被一块表当面羞辱的三重打击下,“嘣”地一声,
断了。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像被鬼附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我几步就跨到了老板那张宽大得能打乒乓球的办公桌前,
目标明确——那块还在散发无形冷气的劳力士。“伟哥!冷静啊!”键盘尖叫起来,
键帽都在颤抖。“别!那是老板的心肝!比我的命贵一万倍!”马克杯发出濒死的呜咽。
“哇哦!刺激!年度大戏开场!”PPT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我充耳不闻。
眼睛里只有那块反射着冰冷幽光的金属疙瘩。什么十年阳寿!什么尊贵身价!
在老子被甲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这个凌晨,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我伸出因为熬夜和激动而微微发抖的手,一把抓住了那块劳力士。入手冰凉坚硬,沉甸甸的,
确实质感非凡。“庶民!尔敢?!放开汝之脏手!!”劳力士的冰冷声线瞬间拔高,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怒,那倨傲的腔调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触碰本表,已是僭越大罪!
汝可知……”“知道知道,够买我十年命嘛!”我粗暴地打断了它那套贵族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