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午夜惊魂老辈人常念叨，阴阳两隔井水不犯河水，活人走阳关道，亡魂渡奈何桥。
可这世上的事儿，总有些蹊跷得让人后背发凉，一旦阴阳失衡，人鬼的界限就变得糊里糊涂，
生出些邪乎事儿来。周雨是个北漂，在广告公司做策划。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
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饭。这天，她又熬到凌晨一点多，办公室里就剩她一个人。
墙上的老挂钟滴答滴答走着，她揉着酸胀的眼睛，把最后一口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
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赶。出了写字楼，初秋的夜风像小刀子似的往衣领里钻，
冻得她直打哆嗦。更倒霉的是，公寓电梯坏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爬九层楼梯。
楼道里的声控灯时亮时灭，每走一步，影子就在墙上晃悠，看着怪渗人的。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钥匙刚插进锁孔，一股凉气就从门缝里往外冒，
比楼道里的风还阴冷几分。她推开家门，嘟囔着“窗户明明关好了啊”，顺手按下电灯开关。
暖黄的灯光亮起，却驱不散心里那股说不出的不安。她把包随手一扔，直奔厨房想倒口水喝。
可走到水槽前，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水槽里的水碗里，
三根昨天泡着的筷子，此刻直直地立在水面上，纹丝不动，就像三炷香似的。
水面平静得跟镜子似的，没有一丝涟漪，筷子就那么毫无支撑地立着，
任谁看了都觉得邪门儿。“这咋可能...”周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去碰筷子。
筷子“哗啦”一声倒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松了口气，寻思着大概是水的缘故。
可刚转身要走，背后又传来“嗒”的一声轻响。她猛地回头，三根筷子又立起来了，
这次摆成个三角形，直勾勾地指着天花板。厨房的灯光突然开始忽明忽暗，
水龙头也毫无征兆地滴答滴答滴水，那节奏就像有人在数着倒计时。周雨吓得连连后退，
后背撞上冰箱，手忙脚乱摸出手机，对着这诡异的景象拍了几张照片，转身就往卧室跑，
“砰”地关上门还不忘反锁。2 筷子通灵那一晚，她开着所有的灯，裹着被子缩成一团，
可还是能听见厨房传来若有若无的“嗒嗒”声，像是有人用筷子轻轻敲碗，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吓得她一宿没敢闭眼。第二天，周雨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实在被吓得不轻，她把照片拿给部门里的老张看。老张是个老北京，见多识广，
平日里大家有啥稀奇古怪的事儿都爱找他打听。“哟！这不是筷子立碗嘛！
”老张推了推老花镜，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丫头，这照片哪儿拍的？
”“我家厨房...”周雨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惊恐，“张叔，这到底咋回事啊？
”老张警惕地扫了眼四周，把她拉到茶水间，压低声音说：“老辈人说，筷子能通阴阳。
无缘无故立起来，要么是有亡魂想跟你搭话，要么就是...”他顿了顿，神色凝重，
“有脏东西盯上你了。”周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我该咋办啊？”“先去问问你那房子之前出过啥事儿。
”老张边说边从钱包里摸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递给她，“这是我去年在白云观求的，
你先收着，多少能挡挡晦气。”3 亡魂索命下班后，周雨心里七上八下，
咬咬牙去了物业办公室。胖胖的李经理听完她的来意，脸上的表情变得怪怪的：“周小姐，
你那单元确实...出过事儿。半年前有个二十来岁的姑娘，
在浴室...”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发现的时候都过去三天了，
还是楼下投诉漏水才...”周雨的心猛地一沉，声音发颤：“她叫啥名字？
”“好像姓林...林小满？对，就是这名儿！”听到“林小满”三个字，
周雨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那些不愿想起的高中往事，
像潮水般涌了上来。那时候，林小满是班上一个安静内向的姑娘，总爱独来独往。
周雨作为班长，成绩好又讨老师喜欢，在班里风头正盛。高三那年，
不知哪个捣蛋鬼把林小满的课本扔进了男厕所。这事闹得班里沸沸扬扬，
各种难听的流言传得满天飞。林小满哭着辩解，可没人愿意相信她。作为班长，
周雨不仅没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甚至在林小满向她求助时，选择了装聋作哑。从那以后，
林小满在班里的日子愈发难熬，最后只能转学，从此没了音讯。“周小姐？你脸色白得吓人，
要不要喝点水？”李经理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不、不用了...”周雨勉强挤出个笑容，
“能告诉我...她啥时候...”“去年冬至那天。”李经理翻着记录本，“对，
12月22日。那天整栋楼停电，监控也没拍到啥有用的东西。”周雨恍恍惚惚地回到家，
刚进玄关就发现地上散落着几粒生米，可她明明记得早上出门时地板干干净净的。
她心里发怵，慢慢挪到厨房，昨晚装筷子的碗还在水槽里，可筷子却不翼而飞。
她翻遍了家里所有抽屉，最后在冰箱冷冻层找到了它们。三根筷子被冻在冰块里，
摆成个箭头，正指着一包冷冻水饺。周雨哆嗦着拿起饺子包装，
背面用红兮兮的酱汁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偿命”。4 镜中魅影她吓得尖叫一声，
把包装袋扔得老远，后退时不小心撞翻了垃圾桶。废纸堆里，一本陌生的笔记本露了出来。
她颤抖着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去死去死去死”，字迹用力得把纸都划破了。
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正是去年12月22日，只有一行字：“周雨，
你也会尝到被所有人抛弃的滋味。”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窗外，
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地平线，房间陷入一片昏暗。突然，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像是有人在洗澡。周雨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浴室门缝渗出的水迹越扩越大，
颜色也从透明慢慢变成淡红...从那以后，周雨的日子就没消停过。每到夜里，
各种怪声就冒出来。有时是脚步声在屋里晃悠，有时是家具挪动的声响，
还有时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就像有人在她耳边哭诉。最吓人的要数镜子。有次她洗脸时，
不经意抬头，镜子里竟模模糊糊映出个身影。那身影穿着白裙子，头发遮住脸，看不清模样，
可周雨能感觉到，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她。她吓得瘫坐在地上，再抬头时，
镜子里又只剩自己惨白的脸。还有一回做饭，她突然感觉背后发凉，一转身，
竟看见个穿校服的女孩站在厨房门口——是高中时候的林小满！林小满眼神空洞，
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周雨想跑，可身子像被钉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汽车鸣笛，她猛地惊醒，才发现是场噩梦，可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些邪乎事儿越来越频繁。周雨实在扛不住了，一咬牙，
打算用老辈人的通灵法子，跟林小满的亡魂说道说道，说不定能化解这段恩怨。半夜十二点，
万籁俱寂。她摆上一碗清水，把三根筷子并在一起，在水里蘸湿，然后小心翼翼地往碗里立。
她声音发颤，嘴里念叨着：“林小满，要是你有啥心愿未了，就跟我说，我一定想办法，
只求你别再缠着我了...”一开始，筷子在水里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就在她快绝望时，
筷子突然直直地立住了，还开始疯狂打转。周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快跳到嗓子眼儿。
“啪”的一声，筷子猛地停下，不偏不倚，正指着她的喉咙！刹那间，屋里温度骤降，
周雨感觉像掉进了冰窟窿。耳边响起林小满凄厉的笑声：“周雨，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当年你对我的冷漠，让我生不如死，现在，你也来尝尝这滋味！”周雨绝望地闭上眼睛，
突然想起老张给的黄符，慌忙伸手去摸。可还没等她掏出来，一股大力把她推倒在地，
黄符也被吹到了角落里。林小满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伸出惨白的手，朝周雨脖子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