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名化妆师,不过服务对象都不出气儿,简称入殓师。我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最近每晚都会做春梦,整天提不起精神。去了几家医院,什么也没检查出来。
闺蜜怀疑是色鬼纠缠,认为应该找道士驱邪,于是给自家远房亲戚打了通电话。
到闺蜜家见到道长,我傻了。对面之人的容貌,竟与梦里那男妖精一模一样。
1道长有着一双清冷的眼,气质干净清爽。身材高挑,一身宽松道袍显得禁欲十足,
他径直走向我们。闺蜜用肩膀撞了撞我,用自以为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细声细气道:看痴了?
我表叔帅吧!法号清风我回神一言难尽看向她,难得没像平常一样与她吵吵闹闹。此刻,
我确信梦中人与这道长容貌一致。道长也皱眉望向闺蜜,像是看自家傻闺女,
随后面色从容对我说:没有脏东西那我怎么会每天腰痛肾疼?求道长你再仔细看看。
能看清梦中人长什么样吗?“就你这样的……”我心里默默补充了句,
嘴上却支吾半天开不了口。明小姐,请说实话。我叔叔道法挺厉害的,月月,
你要相信我。闺蜜也在旁边着急不已。我深吸了一气,只得如实告诉道长。
与你长得一样。2此话一出,屋里静得能听见岛台水龙头的滴水声。闺蜜僵着脖子转头,
看向坐姿依旧挺拔的道长,死命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开口:呵呵,月啊,
你在开玩笑对吧?她使劲冲我挤眼,我读懂了她的潜台词。姐妹你可真勇啊,
当我面调戏我叔。我已经开始脚趾抠地了。但一想到梦里男妖精带给我的困恼,
还是坚定道:我没开玩笑。闺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来回打量我和道长。
清风道长平静无波的脸上,似裂开一道口子:把你生辰八字给我。拿到写有八字的黄纸,
他低头掐算,逐渐神色凝重。几分钟后,他猛地站起身,拉起我朝屋外疾走。
闺蜜急得追我们在身后,哇哇大叫:表叔手下留情,月月她罪不至死啊……别演了,
我鞋底快冒火星子了。道观内,嘎吱一声门响。清风从门内走出,神色古怪地扫了我好几眼,
颇为咬牙切齿道。小圆子在外面等着,明小姐请随我进去。跨过门槛,
进入庄严肃穆的大殿内部。清风领着我来到侧边一座泥塑雕像前,音色如清泉般冷冽。
跪下!怎么突然这么凶?拜的是哪路神仙都不知道,会不会找错人?似看出我不情愿,
他眉头一挑:不想解决问题了?我点头配合跪在蒲团上,他又来一句:再磕三个头!
秉持心诚则灵的想法,我如是照做后,望向道长发出灵魂拷问:完了?灵吗?不用做法?
包灵的,有我出手药到病除。你……也没怎么出手吧,头都是我自己磕的。呵,
没出手?我整个人都搭进去了。哈?没等我反应过来,清风用稀松平常地语气询问。
后天有时间去民政局登记吗?3这是有没有时间的问题吗!虽然我确实没时间,
毕竟入殓师24小时待机,一人更比六人强。可我是来看病的啊,怎么就要领证了?
闺蜜在旁边解释,道长有天眼能与祖师沟通,我是他老人家指定的徒弟媳妇,
我和道长有红线拴着,是命中注定的。都新时代了,祖师还搞指腹为婚那套?
道长闻言拧眉,从窗棂上拿下一打厚厚文件夹,一件件递到我身前。
这是我在京市区的几十套房产,郊区还有六套别墅,剩下都是些其他市投资的公司……
说完还拿走我的卡号,清风公事公办地如同吩咐秘书的总裁。嘀!打开手机一看,我傻眼了。
竟然是八千万,那密密麻麻的零,我只在天府之国见过。给你的零花钱。这零真灵,
刚拜完就显灵。怀里塞满了文件,我差点被金钱砸昏头,说话不过脑:这事包在我身上,
后天保证到场。等单核大脑处理器响应过来,话已出口。转念一想,解梦还赠帅哥,
买一送一啊!我也不吃亏,便心下大定。我后天来接你。4登记当天,下午不到三点,
手机响起道长的短信提示。我到了。我向上司打了声招呼后,
一路小跑下楼到门卫处领人。一辆黑色宾利旁,道长如劲松般立在门口。
清风这次穿了件玄青道袍,任衣袍飘扬翻飞,如遗世独立的仙人。这下真有几分仙风道骨了,
谁能这样的道长马上就要和我登记结婚了。一见到我,道长不由拧眉。
他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朝我眉心一弹。我整个人如拨云见日,沉重的肩膀立马松快不少。
回到办公楼,我带着清风向上司请假。这人谁啊?你男朋友?
请假就为了跟他约会?上司抱臂觑向道长,语带不善。无充分请假理由,
逝者遗容问题没解决前谁都不能离岗。但这具遗体也不是我负责的啊?
之前请假时上司向来很好说话的。难道是因为他是海归派,讨厌封建迷信。
不好直说请假结婚,我双手合十:有些私事,就请两小时。拜托了头儿~
道长似见不惯我低声下气,直言:明小姐请假是要和我去登记。上司呼吸停滞,
声音陡然拔高:明月,你疯了!一瞬间,除了躺着的,所有能喘气的,
包括狗窝里的大黄都齐齐看向我。居然随便找个牛鼻子道士结婚!5我不同意!
上司这么大反应是我没想到的。加上今天工作遇上个难题,同事整理遗体时,
发现逝者的眼睛一直合不上,显得有些诡异吓人。看来今天这假请不下来了。要不改天?
已经预约了,不好改期。道长语气波澜不惊,我进退维谷。随后,
清风无奈叹息:这位老太太尚有执念。突然离世,她收养的27只流浪猫狗还被锁在仓库,
奄奄一息。你们联系家属拿钥匙开门,给它们找好领养,她自然能瞑目。
上司狐疑地看向道长。快去吧,去晚了它们怕是……眼见追悼日将近,
但同事们用尽办法依旧无法令逝者合眼。道长言之凿凿,令上司不由信了几分。时间不等人,
他背过身拨通了家属电话。头儿,那我先走哈。我迅速抄起帆布包,拉着道长往门口奔。
上司一扭头,我已冲出门口。6车上,我实在按耐不住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老太太的事的?
清风垂眸淡淡道:算的。那能算我什么时候发达吗?他睁开眼看向我,
白眼一翻:等我死了继承遗产的时候。他又上下打量我几眼,
嫌弃地盯着我的牛仔裤和洞洞鞋,让司机改道商场。干嘛改道,不会看上我了吧?
清风阅兵式挑选着漂亮连衣裙和高跟鞋,听到我的话,
他挑眉看向我:如果你穿现在这身去拍照登记,我怕你这辈子都不想掏结婚证。
像是怕我多想,又补了句:祖师要是看见我们的结婚证这么随意,我会挨骂的。
原来道长也有害怕的人啊,我知道以后怎么对付他了。这下他是跑不掉了。
除了刚点到的这些,剩下全部包起来送到这个地址。穿着道长替我选的白色亮片长裙,
我眼见卡上划走一大串零,心在颤抖,而卡主本人神色淡然。一套造型加化妆弄完,
两个小时过去。我和道长踩点到民政局,终于领到了结婚证。手续很快,做梦一样。
就这样完成了我的人生大事。行了吗,不会再做奇怪的梦了吧?现在还不行,
今晚住我那。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结婚还包售后?清风侧身看着我搅手指,
一脸嫌弃:把你脑子的黄色废料丢掉,再擦擦口水。我是修道之人,不是你梦里那个淫贼。
?一切都是为了治病和祖师爷,至于感情……别想太多。他缓了缓语气,
说着沉默下来。7据道长的说法,为解梦,我和清风还需要同床共枕。
所幸道观和我殡仪馆的宿舍离得不远,都在市郊。把行李搬到道观,收拾完洗个澡,
不到十点就能躺床了。我浑身水汽走出浴室,穿着新买的紫色吊带裙,
躺在两米二的豪华大床上翻来滚去。道观清幽僻静,空气清新,蛙声一片,我睡意渐浓。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喂,头儿。在哪?现在方便吗?
我扭头看见坐在窗边安静看书的清风,不由默默压低声音:呃……正准备睡觉,怎么了?
猫狗已经送到动物救助中心,老太太眼睛也合得上了。不过家属这边知道了,
指定你给逝者殓容……。明月,过来睡觉。清风低沉好听的嗓音,
不紧不慢从我身后响起,打断了上司话筒边的声音。上司显然没想到道长也在,他呼吸一滞,
像是破了大防:你跟他在一起?还准备睡觉?你中邪了?清风已经放下书,
面带微笑看着我,我头皮发麻总觉得这笑很假。好,我现在过去。说完不等对面出声,
我赶紧挂断。迫于打工人属性,我对加班无比熟练,外套一裹,鞋子一蹬就要下楼。
清风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神情严肃:今夜不宜加班。哪夜宜加班?我摇摇头,
道长还是不懂人间疾苦啊。牛马不加班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清风白了我一眼:你上班和上坟有区别?我的窝囊费还没挣够啊。零花钱不灵了?
灵不灵还得看你,我自己也要努力啊。况且……
说到这我停顿片刻又继续道:我想送那婆婆最后一程。他啧了一声没再多说,
拿出手机打给了司机。随后换上道袍,绾了个发髻,玉簪一插,跨步走在了我前面。
大晚上的,你穿这么……隆重?要你管。清风哼笑一声,
意有所指:我怕晚上有鬼怪作祟。8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一见面,
上司就枪口对准道长,火药味十足。大晚上让员工加班,身为家属,我肯定要护送左右,
以免明月沾染上什么邪祟。上司苍白的脸被气得涨红:你说谁邪祟?头儿消消气,
道长是职业病犯了。我赶忙把上司拉到一边安抚:再说他今天不还帮我们嘛。
干我们这行的,说不得以后还有事求人家呢。听见这话,头儿胸口剧烈起伏,更气闷了。
显然不认玄学这套,他认为道士都是故弄玄虚,骗钱的。他深吸一口气,
屈指轻敲两下我脑袋:你先进去工作吧。工作间内,清洁完遗体后,
我打开凳子上的化妆箱。化完妆的老人面容安详,我弯腰将一朵朵菊花铺在逝者身上,
黄白交间,纯洁无瑕。整理好遗容,已是凌晨三点。推开门,
头儿端着杯温水递来:赶紧润润。站了五个小时,确实有些腿软,腰椎也不舒服。
上司下意识扶住我胳膊:腰疼?还是肾又疼了?之前让你去检查,医生怎么说?
我摇摇头,有气无力:没事,联系家属准备告别仪式吧。别聊了,忙完就走吧。
窝在沙发上的清风起身,慢慢悠悠道。闻言,上司眉头皱得能夹苍蝇:你怎么当人老公的,
没看到她都站不稳了吗?9清风没回他话,只静静用幽深的眸子盯着我。没事没事。
我原本软趴趴的身体立马僵直,无声避开上司的手。道长一声哼笑后,转身就走,
门口徒留一片道袍翻飞。不知为什么,总感觉道长心情不妙,
我跟同事们打声招呼准备朝外走。明月,你真跟这道士结婚了?上司拉住我的手,
想和我好好谈谈。涉及到个人私事,我不打算对向领导谈心:头儿,很晚了,
没事的话我先……明月,跟上。清风不知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
这两人似乎天生气场不合,一见面就掐个没完。我左右为难,
一个强势火爆的领导和一串串很灵的零,怎么选答案显而易见。上车时,
清风坐在座位上捧着本书在看。见我坐上车,他微蹙的眉舒展不少:舍得回来了?
道长依旧带着阴阳怪气的口吻。你干嘛总跟他过意不去?谁过意不去了?
你没看到他那贼兮兮眼神,看你跟狗盯肉骨头似的!这是算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他是我领导,偶尔关心下属很正常。他喜欢你,你看不到?
清风冷笑出声:不过喜欢也没用,他啊……注孤生。他边说边拉长语调,
我突然正经的喊住他:道长。你是在吃醋吗?清风啪一下合上书:我对你没意思,
别想太多。不过我们是奉天之作,承天之合,有天地为鉴,诸天祖师见证,
自是要相敬如宾,百年好合的。至于什么上司领导之类的第三者……你可不能思想滑坡,
知道吗?道长一本正经告诫,我听着这些誓词,心不由漏了几拍。我摸了摸滚烫的面颊,
轻咳出声:算命有限制吗?自然。需要什么代价吗?寿数。
啊……你今天已经算了好几次!呵呵,那不正合你心意,直接暴富,继承我的零。
我叹口气,故作大方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送你八千万吧。千万要平安,
千万要健康,千万要幸福……突然,一阵强烈的推背感袭来,汽车无故熄火了。
10没事吧?司机解开安全带,回头看向后座。清风摇头,示意司机往前开。
汽车启动并不顺利,拧了几次钥匙才发动。道路似乎并不平坦,车行驶得很艰难,
犹如陷在沙子里。司机也感受到了,再次停顿,准备下车检查下路况。我也探头向外看,
还没看清,眼前便漆黑一团。道长细长冰凉的指节覆在我眼睑上:继续开,别停
他声音平静犹如镇定剂,抚平掉了车内浮躁气氛。这次行驶的阻滞感更强,车内剧烈摇晃,
好像有东西在拍打车身。我浑身毛毛的,还有轻微刺痛感,整个人不由打颤。
直到嗅到一阵清幽翠竹香,是清风的怀抱。果然是清风般的怀抱。我下意识回抱住他,
就好像抱住了一缕清风。身上刺痛消失,头脑也跟着清明起来。好硬!道长,
你居然也有胸哎。闭嘴!感受到清风胸前薄肌,我情不自禁联想到那些荒唐的梦。
我不喜欢那种练得很夸张的肌肉猛男,更喜欢这样有筋骨的。没想到臭道士虽然嘴毒,
身材还挺有料。我下意识像梦里一样,
顺着他腰腹一路摸了上去:你身材比那男妖精还好耶~把你脑子里黄水倒掉,
别拿我跟那淫贼相提并论!清风身体猛地一僵,一把推开我,咬牙道。自信点嘛。
还说!我悻悻缩回手,暗自窃喜,又发现道长的一个弱点。11深夜,
我和道长总算躺回了豪华大床。我早已累得直不起腰,尴尬紧张是不存在的,闭上眼就是睡。
还不起?低沉性感的嗓音响起。我揭开眼罩,外面天光大亮。一抬头,
清风正悠闲躺在沙发上,手上正捧着一卷经卷。我打了个哈欠,
懒洋洋道:我昨天那么辛苦,今天弹性上班。再不起床,一会儿可就晚了。
我警告你,少在这乌鸦嘴。我一个翻身重新闭眼,叮叮……电话铃声吵得我头疼:喂?
明月,出事了,需要支援,你赶紧过来。上司声音干哑,
电话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嘈杂声,似乎有很多人。我张张嘴还没说话,对面早已挂掉电话。
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不是说我乌鸦嘴吗?不说就不说,小气鬼!
我一个鲤鱼打挺下床,麻利洗漱穿衣。车备好了,在大门口,把车上的包子豆浆吃了。
刚准备下楼,清风的声音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响起。差点忘了我的人形金手指。
我转身杀了个回马枪,小跑到清风身侧狗腿道:大师,能帮我算算不?我是小气鬼。
我夹着嗓拖长尾音:道长~真恶心!我声音山路十八弯:道长~闭嘴!
清风按了按太阳穴,下一秒直接手动闭麦。听见我的呜呜声,他舒展眉梢,
似乎还是对我捂嘴更好使。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点点头,他放下手握拳,
不经意咳嗽两声:建议你出门前带上口罩和墨镜。嗯?我怕你被打。
12打开车门,大厅门口黑压压一片,全是人。记者们举着话筒追问上司,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甚至还有路人将手机对准殡仪馆在直播。真被臭道士说中了。
我一个箭步撤回到车上,戴好墨镜口罩,从后门溜进办公楼。同事们满脸菜色,
伴随着呕吐声。是一具高坠遗体,颅骨多发性线性骨折,面部血肉模糊,四肢断裂,
需要清创缝合固定。很血腥,看得我生理性不适,还没来得及消化的早餐顶回了嗓子眼。
来了?赶紧开始干活吧。上司脚步虚浮,显然刚应付完记者回来,
他跟我说起了工作要求。这次的逝者年仅25岁,是位家喻户晓的女星,9岁童星出道,
大家看着长大。本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在家失足高空坠亡。涉及到明星,
要是有记者拍摄,或家属情绪激动,你多避让些。我点点头,戴好口罩进入遗体整容间。
对着遗体先深鞠一躬,再开始缝合。四小时逢完后,我陷入沉默。逝者左臂上一道道刀痕,
密密麻麻,整齐利落。真的是意外坠楼身亡吗?心里总感觉不对劲。呜~女儿啊,
你让妈妈该怎么办……门外,是逝者母亲的哭喊,上司说着安慰话语,
还有记者咔咔按动快门的声响。我回神按下狐疑,继续给逝者净身。
换上家属精心准备的寿衣,一件精致可爱的黄色蓬蓬裙。短裙下,逝者腿部的缝痕狰狞可怖。
我又默默给她加了条白色长裤。将裤子提到腰部,肚脐虽有挫伤,但一个精美的纹身字样,
若隐若现。献给挚爱YMJ 心里拼读几次,也没认出是谁。我之前经常看娱乐八卦,
也没听说逝者有男友。将逝者放入冰馆,掏出压箱底美妆工具。一个简单妆容,
立刻还原美貌。这次确实不是我的化妆技术厉害,是明星底子太好。逝者像个可爱天使,
露出恬静自然的睡颜。我长舒一口气,走出整容间:可以准备出殡了。头儿凑上前,
也跟着呼出长长一口气:辛苦啦,月月。我侧身避开上司伸向我脑袋的手,
之前头儿就是这样摸大黄狗的。想起清风在车上说过的话,
我与上司再独处总觉得不自然:没事,我先撤了哈。你和那道士是认真的?
不是合约夫妻?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语气淡了几分:我不会拿婚姻开玩笑,
何况这是我的私事。上司笑容僵在脸上,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大家都懂。他扯扯唇角,
重新挂上苦涩笑容: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缓了缓语气,一本正经: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