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捉弄我张海生冰冷全文阅读免费全集_最新全本小说命运捉弄我(张海生冰冷)

七月流火，蝉鸣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喉咙。人事部那扇磨砂玻璃门在我身后轻轻合拢，

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精密的小锁彻底咬死。手里那张薄薄的A4纸轻飘飘的，

却压得我半边身子发麻。遣散协议。上面打印的补偿金额，

大概只够买断我在这格子间里熬干了的最后几年精气神。窗外，

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依旧绿得发暗，枝叶在炽热的空气里纹丝不动。昨天不该穿那件灰色西装，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毫无关联的念头，像水底浮起的气泡。

打领带时右手小指又抽筋了……这些琐碎的预兆，像无数根细小的刺，

在每一个“关键时刻”扎进我的神经，提醒我命运之轮的运转自有其不可知的规律，而我，

永远是被碾在下面的那个。考公，考编，年复一年，像西西弗斯推着那块注定滚落的巨石。

复习资料堆满了出租屋的角落，散发着陈旧油墨和廉价纸张混合的绝望气味。

分数线如同悬在头顶的冰冷刀锋，每一次都以毫厘之差将我斩落马下。

四十岁的门槛就在眼前，脚下的土地却像流沙一样，无声无息地将我往下拽。

疲惫感不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更像是整个灵魂都被抽干，

只剩下一具沉重的、灌了铅的空壳。命运不想让你得到的，就算把脑浆子熬干，

把膝盖跪碎在冰冷的石阶上，也休想碰到一丝边角。走出公司那栋光鲜亮丽的玻璃棺材，

下午的太阳白得晃眼，马路上的车流声浪裹挟着热风扑面而来，喧嚣得令人窒息。

我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在滚烫的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飘。路过一个卖旧书的摊子，

蒙尘的角落里，一本《萨满文化初探》的封面突兀地撞进眼帘。

封面上画着个色彩浓烈、戴着鹿角头饰的狰狞人像，空洞的眼睛似乎穿透纸面，

直勾勾地刺向我。一股混杂着破罐破摔的邪火猛地从心底窜起，燎得我喉咙发干。

“命运不是玩儿我吗？” 我盯着那狰狞的面具，无声地咆哮，声音在胸腔里嗡嗡作响，

“行！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玩儿的！”手机通讯录被我翻得滚烫，

终于在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标注着“东北老刘”的号码。拨通时，

手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发颤。“喂？老刘？我……我想问问，你们那边，还有‘出马’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有半分钟，背景里隐约有风声和模糊的狗叫。然后，

一个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铁锈的声音传过来：“……想好了？这路，不好走。”“想好了。

” 我答得斩钉截铁，舌头却有些发僵，“没路走了，再不好走，也比现在强。”两天后，

我踏上了北上的绿皮火车，硬座车厢里弥漫着汗臭、泡面味和劣质烟草的气息。窗外，

熟悉的城市轮廓飞速后退，最终消失在灰蒙蒙的地平线下，

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开阔、越来越苍凉的北方田野。

一种奇异的、混杂着恐惧和某种病态兴奋的陌生感，如同冰冷的蛇，慢慢缠紧了心脏。

师傅姓胡，住在一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名字的北方小屯子。稀疏的白发，

脸膛被北方的风霜刻得沟壑纵横，浑浊的眼睛看人时没什么温度。

他盘腿坐在自家那铺烧得滚烫的土炕上，吧嗒着旱烟袋，烟雾缭绕中，他斜睨着我，

像是在打量一件刚出土、不知真假的旧物。“学这个，图啥？” 他吐出一口浓烟，

慢悠悠地问。“图……图个明白。” 我嗓子发紧，“图条活路。”他咧开嘴，

露出几颗焦黄的牙齿，嘿嘿地笑了两声，笑声干涩，像枯枝在风里摩擦：“明白？活路？

嘿嘿……行吧。先扫院子，三个月。”于是，

我在这个连4G信号都时断时续的偏僻屯子里扎了下来。

日子简单得近乎枯燥：天不亮就爬起来，顶着刺骨的寒风清扫那永远也扫不干净的农家院，

雪、落叶、鸡鸭鹅的粪便；劈够一天用的柴火；跟着师傅去山里采些叫不出名字的草药根茎，

或是辨认某些据说“通灵”的石头、朽木。他很少讲那些玄之又玄的“道法”，

更多时候是沉默地做，让我在一旁看，偶尔丢过来一句：“心不净，眼就瞎。

”第一次见到所谓的“附体”，是在一个屯邻家。那家媳妇突然发起癔症，力大无穷，

几个壮汉都按不住，满嘴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眼神直勾勾的，瞳孔缩得像针尖。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臊味，混杂着劣质香火燃烧的气息。屯子里的人都远远围着，

眼神里交织着敬畏和恐惧。师傅让我点起三炷粗壮的黄香，插在一个装满生米的粗瓷碗里。

他自己则盘坐在炕前的地上，闭着眼，嘴里含混地念叨着什么，语速极快，

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底深处。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那三炷香的火头在幽幽跳动，

烟雾笔直地向上飘升，凝而不散。炕上那女人挣扎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身体像被无形的鞭子抽打般剧烈扭曲。我站在角落，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土墙，

冷汗浸透了单衣，腿肚子不受控制地哆嗦。

一股阴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钻进鼻腔，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知过了多久，

师傅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里似乎掠过一丝异样的光，

他抄起炕边早就备好的一碗浑浊的液体后来知道是掺了香灰和某种草药汁的凉水，

劈头盖脸就泼在那女人脸上！女人发出一声极其尖利、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猛地一挺，

然后像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下去，彻底不动了。

屋子里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臊味似乎也淡了一些。“扶起来，灌点温水。

” 师傅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抹了把脸，看也没看我，

“吓着了？”我僵硬地点点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正常。” 他磕了磕烟袋锅，

火星在昏暗里明灭，“记住，多半是‘撞客’指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自己吓自己，

身子虚，招了邪风。香火是定神的，水是惊它的。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心定住了，

啥玩意儿都难上身。”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瞥了我一下，“真有那‘硬茬子’，

也别硬碰，绕着走，懂不？”日子就在这种混杂着惊悚、荒诞和大量体力劳动中流淌过去。

两年，七百多个日夜。我学会了辨认一些基本的“煞气”方位，

知道怎么用罗盘尽管师傅常说那玩意儿唬人居多，

记住了几套看似玄奥的“安宅”、“净秽”的流程口诀。更多的是学会了察言观色，

学会了如何用低沉的声音、特定的手势、燃烧的纸钱和符箓大部分是师傅自己画的，

内容潦草得他自己也未必认得全，

场紊乱”、“次声波影响”、“心理暗示”甚至“环境毒素比如霉菌”的“科学解释”，

去安抚那些被自己臆想出来的鬼影吓得魂不附体的主顾。“记住喽，

” 在我离开屯子前那个晚上，师傅盘腿坐在炕上，烟锅里的火明明灭灭，

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这世上，九成九的‘鬼’，都是人心里闹腾出来的。

剩下的那一分……” 他深吸一口烟，长长地吐出来，烟雾缭绕，遮住了他的表情，

“……你就当没看见。咱们这行，干的不是降妖除魔，是给人‘安心’的买卖。给个说法，

给个念想，事儿就平了。别较真，较真你就输了，也活不长。”他浑浊的眼睛透过烟雾，

定定地看着我，带着一种洞悉世情又无可奈何的苍凉：“摆平了，拿钱走人。

摆不平……趁早跑路，别逞能。”带着这两年的“道行”和师傅最后的告诫，

我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名片印得很朴素：张海生本名，环境能量调理师。

下面一行小字：专业解决磁场异常、心理压力引起的居住困扰。起初门可罗雀。

我靠着那点遣散费苦熬。第一个找上门的，

是个被家里半夜厨房“自动开关”的冰箱门吓破胆的小白领。

我用罗盘在他厨房煞有介事地比划了半天，

又用手机播放了一段刺耳的、据说能干扰“负能量场”的白噪音其实是从网上下载的，

最后在他冰箱顶上贴了张画得歪歪扭扭的“镇宅符”朱砂混了红墨水，

告诉他这是“老旧线路产生的间歇性电磁脉冲干扰了冰箱门磁感应器”，

又煞有介事地“净化”了一番“心理暗示残留”。收费八百。他千恩万谢地走了，

据说冰箱门再没自动开过。口碑，或者说“安心感”，

就这么一点点像霉菌一样在特定的人群里蔓延开来。

我的客户大多是些生活不如意、精神压力大、对未知充满恐惧的都市人。

他们需要的不一定是真相，而是一个能让他们在深夜里合上眼的解释，

一个可以抓住的、能对抗虚无恐惧的“仪式”。我越来越熟练。凶宅？那更是我的“专长”。

越是传闻凶险、死过人的房子，那些急于脱手又不想贱卖的房主，

或者贪便宜又心里发毛的买家，越愿意掏钱请我去“看看”、“处理处理”。

我用从师傅那学来的风水口诀混合了大量自己编造的术语，

摆弄几个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铜葫芦、小八卦镜，

再辅以那套“次声波”、“霉菌毒素”、“心理投射”的“科学驱邪”理论，

配合上香烧纸、念念有词的仪式感表演，效果奇佳。“张师傅，您真是高人！

这房子自从您给看过，我那胸口不闷了，晚上也能睡着了！” “那可不，张大师说了，

就是前房主装修用的劣质材料，挥发物超标，加上人自己吓自己！现在‘场’干净了，

住着多舒坦！”听着这些反馈，看着账户里渐渐多起来的数字，

一种久违的、虚浮的踏实感慢慢滋生。我开始有点相信师傅的话了。世上本无事，

庸人自扰之。鬼？不过是人心里的魇，是都市传说和焦虑发酵的霉菌。我干的，

本质上和心理咨询师差不多，只是道具更玄乎一点罢了。直到那天下午，那个电话打进来。

当时我刚从一个所谓的“百年凶宅”里“凯旋”归来。

那房子据说是民国时一个姨太太上吊的地方，现任租客声称每晚都能听到女人幽幽的哭声。

我故技重施：在阁楼角落发现一个破旧的鸟窝“次声波源”，

指出几处墙壁霉斑“霉菌致幻”，

又“感应”到前租客遗留的“强烈怨念磁场”其实就是个塞满垃圾的储藏室，

一番“净宅”操作，烟雾缭绕中，租客当场表示感觉“空气清新了，心里亮堂了”。

奇心理、负责帮我拍摄“工作花絮”发短视频的年轻人——正兴奋地对着手机镜头回放素材，

吹嘘着“张老师科学驱邪，破除迷信”的“战绩”。手机铃声就在此刻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归属地显示本市。“喂？张海生师傅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语速很慢，

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和……死气沉沉。“是我，您哪位？

”“我姓周。有套房子……想请您务必来看看。情况……有点特别。” 他顿了一下，

似乎在斟酌词句，“住进去的人，都说……睡不好。很不好。”“睡眠障碍？压力大吧？

环境因素？” 我熟练地抛出引导词，“新装修？还是老房子？”“老房子。十多年了。

” 周先生的声音像粗糙的砂纸，“主要是……那电梯。它……总在13楼停。

”我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13楼？这个数字本身在很多人心里就是一层阴影。

但职业惯性让我立刻用“科学”武装自己：“哦？电梯故障？

老电梯程序错乱或者感应器失灵很常见，找物业检修一下……”“修过。很多次。没用。

” 周先生打断我，语气异常肯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而且……不只是停。有时候，它自己会动。半夜里……明明没人按，它就停在13楼，

然后……门开了。对着空楼道。”我皱了皱眉。

这种“灵异电梯”的都市传说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能是线路老化，控制系统出问题，

或者楼层按钮接触不良……”“张师傅！” 周先生的声音陡然提高，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尖锐，“不只是电梯！人……人住在里面……会出事！

轻的生病破财，重的……上一个租户，搬进去不到俩月，人……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

”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价钱好说。只要您能……让它‘干净’点。

我实在……没办法了。”“上一个租户疯了？” 我捕捉到这个关键信息，

职业敏感度瞬间拉高。精神疾病……这可是“心理暗示”导致严重后果的绝佳案例！

如果能“摆平”这个棘手的凶宅，

我的名气……还有报酬……我几乎能想象到同行群里炸锅的情景。“行，周先生，地址发我。

我明天下午过去看看。” 我稳住声线，尽量显得沉稳可靠，“不过您得有个心理准备，

这类情况，往往是人自身的心理因素和环境因素交互作用……”“地址马上发您！

拜托了张师傅！” 他似乎根本没听进去我后面的话，急急地挂了电话。很快，

一个定位信息跳了出来：清河雅苑，7号楼。

一个位于城市边缘、曾经定位中高端、如今却因各种原因显得有些破败和冷清的小区。

小杨凑过来，眼睛发亮：“张哥，清河雅苑7号楼？我查查……我去！网上真有传闻！

说那楼邪性，尤其那部电梯，号称‘13楼直通车’！还有人扒出来，说好几年前，

13楼那户住着一家三口，好像是因为欠了高利贷还是什么，

男的在屋里……把老婆孩子……然后自己也在13楼电梯井……”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一脸既害怕又兴奋的表情。“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网贴！” 我板起脸训斥他，

心里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以讹传讹！记住我们的原则！心理暗示，环境压力！

明天带上设备，重点测测那电梯的电磁辐射和低频噪音！还有，那层楼空气采样别忘了！

”第二天下午，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清河雅苑小区绿化尚可，

但透着一种疏于打理的颓败。7号楼是栋二十多层的高层塔楼，外墙瓷砖有些地方已经剥落，

露出灰暗的水泥底色。整栋楼异常安静，进出的人很少，透着一股死气。

周先生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头发花白稀疏，眼袋浮肿乌青，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

整个人缩在楼门禁旁边，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看到我们，

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只是不停地搓着手。

“张师傅，您可来了……这边，电梯在这边。” 他声音又低又哑，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单元门厅空旷冷清，大理石地面蒙着一层灰。只有一部电梯，银灰色的金属门紧闭着，

指示灯显示停在一楼。旁边还有一部电梯，门框被木板粗暴地钉死了，

上面贴着褪色的告示：“故障维修，暂停使用”。周先生掏出钥匙卡，

刷开那部唯一运行的电梯。门缓缓滑开，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陈年灰尘的沉闷气味扑面而来。

轿厢内部是那种老式的暗金色金属面板，灯光惨白，

四壁和天花板有不少细微的划痕和难以名状的污渍。角落里，

一个半人高的塑料服装模特靠在那里，身上套着一件沾满灰尘的廉价红色旗袍，

姿势僵硬诡异。模特没有头，脖颈处是个突兀的断口。“这……” 小杨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举起了手机。“哦，这个……” 周先生慌忙解释，

“是……是以前楼里有个裁缝铺子关门了，扔这儿的杂物，还没来得及清走……碍事，碍事！

” 他像是要证明什么，伸手想去把那模特拖出来。“不用动它。” 我抬手制止了他，

努力维持着专业人士的冷静，“不影响我们勘察。正好，也算个环境要素。

” 我心里想的却是，这种突兀的、带有暗示性的物品，往往更能强化“凶宅”氛围，

对客户的心理施加影响——这正是我需要的“舞台道具”。电梯门合拢。周先生迟疑了一下，

手指悬在按键面板上，最终还是避开了那个猩红色的“13”，按下了顶楼“25”。

电梯发出低沉的嗡鸣，开始上升。轿厢里的灯光似乎比外面更惨白，均匀地洒下来，

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没有血色。空气凝滞，

只有电梯钢缆摩擦的单调声响和通风口微弱的嘶嘶声。

数字跳动：5…8…11…12…13！毫无征兆！电梯猛地一震，

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运行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惨白的灯光急促地闪烁了几下，随即稳定下来，但轿厢纹丝不动。楼层显示屏上，

猩红的“13”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们。“啊！” 小杨短促地惊叫了一声，

手机差点脱手。周先生更是面无人色，身体筛糠般抖起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来了！我心里冷笑一声。典型的电梯故障！程序错乱或者平层感应器失灵！

这就是我的突破口！“别慌！” 我沉声喝道，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有力，

“小杨，立刻测量电磁辐射值！周先生，深呼吸，这是典型的控制系统紊乱！

老电梯常见毛病！” 我一边说，

一边煞有介事地掏出罗盘一个加了LED灯会发光的山寨货，在手里装模作样地校准。

罗盘的指针微微晃动，但我刻意把它凑近电梯的控制面板——那里磁场肯定强。“张哥！

辐射值……有点高！但还在安全范围！” 小杨看着手里的仪器屏幕，声音有点发颤。

“正常！电梯电机和控制系统工作时的正常波动！” 我斩钉截铁，

目光锐利地扫过轿厢四壁，“小杨，空气采样！重点看看有没有异常的霉菌孢子或者挥发物！

” 我刻意提高音量，既是说给他们听，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心理压力会放大感官，

一点异常声响、一点异味，都可能被无限脑补成……”我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一股冰冷的气流，毫无征兆地拂过我的后颈。那感觉如此清晰，

像是一块刚从冰柜里拿出的湿毛巾，猛地贴了上来。与此同时，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陈旧纸张、劣质香烛和某种……类似动物巢穴的微弱腥臊气味，

幽幽地钻进我的鼻腔。我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