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你们也配？(小雅冰冷)全本免费小说阅读_全文免费阅读催婚，你们也配？小雅冰冷

1 年夜饭掀桌亲戚们举杯的假笑凝固在脸上时，我掀翻了整桌年夜饭。

三姑绣着金线的旗袍溅满油汤，二叔锃亮的脑门粘着鱼刺。“不是爱打听吗？

”我踩过满地狼藉的瓷片，声音淬冰。“你儿子案底消了？你女婿养的小三生了吧？

”满室死寂里，只有火锅汤绝望地咕嘟冒泡。母亲瘫在角落发抖，我弯腰拾起外套。

“这团圆饭，”我碾碎脚下一颗沾血的虾饺，“都他妈别吃了。

”窗外的夜空偶尔被零星的烟花撕开一道惨白口子，旋即又被更深的墨黑吞没。

那点微弱的爆响，传进这间被水晶吊灯照得如同白昼的餐厅，显得那么遥远而无力，

像垂死者的叹息。

空气里塞满了各种味道：陈年花雕的醇厚、清蒸石斑的鲜腥、油焖大虾的甜腻焦香，

还有…一种更为粘稠、令人窒息的东西——叫做“阖家团圆”的、精心烹制的虚伪。

2 虚伪的团圆巨大的圆形转盘桌上，堆叠着堪称奢华的菜肴，

每一道都闪烁着精心摆盘后的油光。围坐一圈的所谓“至亲”，

人人脸上挂着仿佛从同一个模具里倒出来的笑容，相互敬酒，

嘴里滚着“恭喜发财”、“身体健康”之类陈词滥调，眼神却像探照灯，

一遍遍扫射着同一个焦点——我。

那个“年近三十”、“事业小成却不懂人生真谛”、“让全家蒙羞”的大龄剩女。“哎哟，

我们小雅可算回来啦！”率先开火的是三姑。她穿着一身墨绿底绣金牡丹的紧身旗袍，

勒出丰腴的腰身，脖子上挂着一串品相不错的珍珠项链，随着她夸张的动作晃悠。

她特意绕过半张桌子，夹了一块颤巍巍、油光四溢的红烧蹄髈，

“咚”地一声丢进我面前那只描金骨瓷小碗里，汤汁溅上碗沿。“瞧瞧，

这大城市的水土就是养人！气色真好！”她堆着笑，眼角的鱼尾纹挤成一团，

眼神却像在评估一件即将过期打折处理的商品，“就是啊…这么好的姑娘，

怎么身边就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疼呢？女人啊，说到底，还是得有个家，有个依靠才圆满！

你看你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能满地跑，帮家里打酱油了！

”那块硕大的蹄髈躺在精致的小碗里，肥腻的皮肉微微颤动，

像一块沉甸甸、无法摆脱的屈辱。我捏着象牙筷子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可不是嘛！

”二叔立刻无缝衔接，他腆着微凸的啤酒肚，抿了一口杯中的茅台，

浓烈的酒气混着他身上常年不散的烟味和一股隐约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他嗓门洪亮，

带着一种“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多”的绝对权威感，手指头隔空点着我：“过了年，

虚岁就三十了吧？小雅！时间不饶人呐！你再这么挑三拣四，好的都让人挑走啦！

女孩子青春就那么几年！你看看你堂弟，

”他用手肘用力捅了捅旁边一个穿着潮牌卫衣、正埋头刷手机的年轻男人，“去年刚结的婚，

这不，你婶子今年就抱上大胖孙子了！那小家伙，虎头虎脑，嘿！这才叫日子！

这才叫天伦之乐！”堂弟被捅得不耐烦地抬头，敷衍地“嗯嗯”两声，

又迅速沉浸回手机屏幕的光影里。大姨适时地接过话茬，她坐在我对面，

身上一件簇新的枣红色羊绒衫，脖子上系着条丝巾，脸上扑着厚厚的粉，

试图掩盖眼下的青黑和深刻的法令纹。她放下筷子，摆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慈爱”姿态，

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却字字带着毒刺：“小雅啊，听大姨一句劝。眼光，别放那么高。

那些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是虚的，当不得饭吃！过日子，讲究个踏实、安稳！男人嘛，

只要肯干，老实本分，顾家，对你好，能养家糊口，这就够了！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她顿了顿，眼神飘向坐在我旁边、一直沉默低头剥虾的我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逼迫，

“你说是吧，小妹？咱们女人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年轻时谁没点幻想？

最后不都得落到这柴米油盐、生儿育女的实在日子里？这才是正道！

”我妈剥虾的手猛地一抖，一只虾仁掉在桌上。她飞快地捡起来，手指微微颤抖，

头埋得更低了，只含糊地“嗯”了一声，那声音轻得像蚊子叫。阴阳怪气的藤蔓，带着倒刺，

从四面八方无声地缠绕过来，越收越紧，勒得人喘不过气。空气里那点虚伪的暖意迅速冻结。

“小雅，咱们可都是为你好，替你着急上火啊！”一直没怎么开口的三姑夫，

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放下青花瓷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穿着熨帖的深灰色羊毛衫，一副儒雅斯文的派头，说出来的话却像淬了毒的软刀子。

“你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是能干，可终究是浮萍，没个根儿啊。这女人啊，没有家庭，

就像房子没有顶梁柱，风雨一来，说塌就塌。”他镜片后的眼睛精光一闪，看向二叔，

“二哥，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认识个朋友的儿子？条件挺不错的？好像是…市住建局的？

正经公务员，铁饭碗！虽说…离过一次婚，”他刻意加重了“离过一次婚”这几个字，

仿佛这是对我天大的恩赐和不得不接受的瑕疵，“但没孩子拖累！年纪嘛，

比小雅大个五六岁？成熟！会疼人！房子车子都是现成的！小雅要是愿意，

年后就能安排见见！过了这村，可真没这店了！

”他一副“我可是为你解决了天大难题”的施舍表情。“对对对！老李家那小子！

”二叔一拍大腿，唾沫星子差点喷到中间的汤盆里，“叫李…李强！对对，李强！

小伙子人精神！工作体面！家里底子也厚！虽说离过婚，那也不是他的错！年轻人嘛，

谁还没点冲动？现在稳重多了！小雅，听二叔的，绝对靠谱！你嫁过去，

那就是掉进福窝里了！什么心都不用操！比你在大城市累死累活当什么…哦，高级经理？

强多了！”他咧着嘴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那笑容里充满了市侩的算计。“啪嗒！

”3 爆发的真相我手里的象牙筷子，毫无预兆地掉落在描金骨碟上，

发出一声清脆到刺耳的声响。这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无形的利刃，

瞬间劈开了餐桌上虚假的喧嚣。

所有推杯换盏的动作、所有咀嚼食物的声音、所有精心排练的“关怀”，

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十几道目光，带着惊愕、被打断的不悦、一丝看好戏的兴奋，

还有更深处那令人作呕的审视，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脸上。那些目光，像无数条冰冷的蛇，

缠绕着我的皮肤。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铁锈腥气的怒意，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岩浆，

猛地从脚底板炸开，沿着脊椎一路咆哮着冲上头顶，瞬间冻结了所有试图维持体面的神经。

胸腔里塞满了浸透汽油的棉花，被他们一句句裹着蜜糖的砒霜彻底点燃，熊熊燃烧，

灼烧着五脏六腑。我慢慢地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戴上了一张冰冷的面具。

眼神却像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

一寸寸地、极其缓慢地扫过圆桌边每一张此刻显得如此丑陋而扭曲的脸孔。

那些精心描画的妆容、刻意堆砌的笑容、故作姿态的“关切”，在此刻我眼中，

都成了令人作呕的油彩。我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

却像冰锥凿击冻土，清晰无比地刺穿了满室凝固的虚伪：“为我好？”这三个字，

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前的死寂。

三姑的脸皮猛地抽搐了一下，涂着艳红唇膏的嘴下意识地张开，

试图用她惯常的“长辈权威”压下来：“小雅！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大过年的，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辛辛苦苦张罗这一桌子菜，不都是为了……”“闭嘴。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像绷紧的琴弦骤然断裂，尖利刺耳，瞬间撕裂了所有伪装的温情面纱。

成家族谈资肆意点评的每一个瞬间所累积的委屈、愤怒、不被看见的痛苦、被物化的窒息感，

如同决堤的洪流，裹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咆哮而出！“关心我？”我猛地站起身，

沉重的实木椅子腿在光洁的瓷砖地板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噪音。我居高临下，

俯视着这群所谓的“亲人”，眼神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你们一个个的，

是真他妈关心我林雅这个人，还是关心我林雅这个‘大龄剩女’的标签，

能给你们贫瘠无聊、一地鸡毛的生活提供多少嚼舌根的乐趣？

能给你们那点可怜又可悲的‘优越感’添砖加瓦？嗯？！”我的目光像淬了剧毒的匕首，

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刺向第一个发难的三姑：“你关心我？三姑？

”我嘴角扯出一个极致讥诮的弧度，“你儿子——你那个宝贝疙瘩，

上个月底刚从哪个派出所捞出来？交了五千块保释金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你那点棺材本，

够他挥霍几次？哦，对了，听说他新交的那个‘女朋友’，

是冲着你们家那套等着拆迁的老破房子去的？你这当妈的，不去操心你儿子裤裆里那点烂事，

不去想想你家房子最后姓谁，倒有闲心在这儿操心我嫁不嫁人？你的‘关心’，

可真他妈的感人肺腑啊！”三姑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血色尽褪的脸，瞬间由红转青，

再由青转白，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抓住桌沿，指关节泛白，

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串珍珠项链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晃动，显得无比滑稽。“还有你！二叔！

”我的视线像毒蛇一样，瞬间缠住那个刚刚还在推销“离异公务员”的油腻男人。

“认识人多？路子广？好啊！那你先给你自己那个‘有出息’的亲儿子铺条阳关大道行不行？

他在澳门葡京欠下的那八十万赌债，还清了吗？

是打算把你们老两口那套养老的房子偷偷抵押了，

还是准备再找个像老李家那样的‘冤大头’，把人家闺女娶进门，

用人家爹妈辛苦攒了一辈子的彩礼钱，去填你儿子那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嗯？

拿我的婚事当筹码，给你儿子还债铺路？你这算盘珠子，都快他妈崩到我脸上了！

”“你……你放屁！血口喷人！！”二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浑身肥肉乱颤，

指着我的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酒杯“哐当”一声砸在桌上，昂贵的茅台酒液泼洒出来，

浸湿了昂贵的桌布，也溅了他自己一身。他脸色涨得如同猪肝，额头上青筋暴跳，

眼神慌乱又暴怒。“我血口喷人？”我冷笑一声，声音像冰碴子刮过玻璃，

“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你那个在澳门叠码场的‘好兄弟’张老三？

问问他你宝贝儿子在他场子里签下的那些单子，是不是你二叔亲自打电话去求情，

求他宽限几天？求他别剁你儿子的手？！”二叔的咆哮瞬间卡在喉咙里，

只剩下“嗬嗬”的喘气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惊恐。

我的目光没有停留，像冰冷的探照灯，

瞬间锁定了那个试图用“过来人”身份教导我的大姨：“大姨，您说男人老实本分就行？

感情能处出来？”我脸上的讥讽浓得化不开，“那您那位‘老实本分’的姨夫，

在外面养的那个‘贴心人儿’，给您生的大胖小子，都快满周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