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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大咖“勤劳勇敢快乐的小蜜蜂”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蔷薇刑赐婚圣旨》,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女配,萧启明沈知微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由知名作家“勤劳勇敢快乐的小蜜蜂”创作,《蔷薇刑赐婚圣旨》的主要角色为沈知微,萧启明,属于女配,爽文,重生小说,情节紧张刺激,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408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20:44:57。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蔷薇刑赐婚圣旨
赐婚圣旨抵达前夜,我重生了。前世我为谢清漪挡刀断指,她却夺走我的婚约,
害我沦为笑柄。她假意善良,却将我推入深渊。这一世,我笑着撕碎圣旨,
转头扶起角落里的残废皇子。“殿下,想不想当皇帝?”当谢清漪和太子再次设计陷害我时,
我反手将他们的龌龊证据公之于众。看着太子被废,谢清漪沦为阶下囚,
我亲手扶起我选择的帝王。登基大典上,新帝为我特设女相之位。“沈爱卿,这江山,
半壁归你。”第一章 血夜惊雷轰隆!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厚重的天幕,
将窗棂映得如同森森白骨。紧随其后的惊雷,带着天罚般的威势,狠狠砸在永宁侯府的后院,
震得整座绣楼都在簌簌发抖。沈知微猛地从拔步床上弹坐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
黏腻地贴在脊背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她大口喘息着,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眼前,是熟悉的芙蓉纱帐,
帐顶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空气里弥漫着她惯用的清雅梅香。梳妆台上,
那面熟悉的菱花铜镜反射着窗外闪电刹那的光。这是……她的闺房?永宁侯府?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手。十指纤纤,白皙如玉,完好无损!
没有那狰狞的、断掉三根手指的丑陋伤疤!更没有那深入骨髓、日夜啃噬的剜心之痛!
那断指之痛,那毒酒穿肠的灼烧,
那冰冷湖水淹没口鼻的窒息……还有谢清漪那张永远挂着温婉笑意、眼底却淬着毒汁的脸,
太子萧景珩冰冷嫌恶的眼神,如同附骨之蛆,瞬间从记忆的深渊里翻涌上来,
狠狠攫住了她的咽喉!“呃……”她痛苦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那尖锐的痛楚来对抗脑中翻江倒海的恨意与绝望。是了,她想起来了。就在刚才,
就在那个冰冷的湖底,她已是一缕无处着落的孤魂。
为了替谢清漪挡下那所谓的“刺客”一刀,她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右手三指,
从此成了京城贵女圈里最大的笑柄。而谢清漪,却因这“救命之恩”,
哭哭啼啼地博得了太子萧景珩的怜惜,更在太子妃人选悬而未决之时,
顺理成章地顶替了她沈知微的位置!大婚当日,她这个曾经的准太子妃,只能躲在角落,
看着谢清漪身着凤冠霞帔,风光无限地站在萧景珩身边,接受万民朝贺。那刺目的红,
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后来呢?谢清漪的“善良”如同一张精心编织的蛛网。
她假意亲近,嘘寒问暖,却在太子面前屡进谗言。她设计自己误入太子书房,
被扣上“窥探机密”的罪名;她指使丫鬟在自己衣裙上动手脚,
让她在宫宴上失仪出丑……一桩桩,一件件,最终将她这个碍眼的绊脚石,
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杯御赐的毒酒,一个“失足落水”的结局,
彻底抹去了沈知微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谢清漪……萧景珩……”沈知微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
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刻骨的恨毒。前世她蠢,蠢得可怜!把豺狼当姐妹,将薄情当良人,
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剔骨剜心!又是一道惊雷炸响,惨白的光照亮了她苍白如纸的脸,
也照亮了她眼中骤然燃烧起来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烈焰!恨意如同最猛烈的毒药,
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却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冰寒刺骨的清醒。
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她沈知微,绝不再做他人棋盘上任人摆布的棋子!
她要撕碎这该死的剧本,将那些负她、欺她、害她的人,统统拖入地狱!就在这时,
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刻意拔高的嗓音穿透了雷雨声,由远及近。“小姐!小姐!大喜!
天大的喜事啊!”丫鬟春桃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几乎是撞开了房门冲了进来。
她浑身湿透,脸上却泛着兴奋的红光,“宫里……宫里的天使来了!是赐婚!
赐婚的圣旨到了前院!老爷夫人让您赶紧梳妆准备接旨呢!是太子殿下!小姐,
您要做太子妃了!”来了!沈知微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被一股冰冷的决绝填满。前世,
就是这个雨夜,这道将她推入火坑的圣旨,如同一道催命符降临侯府!
她那时是何等的欣喜若狂,何等的得意忘形?以为终于攀上了云端,
殊不知脚下已是万丈深渊!春桃还在激动地说着什么,沈知微却已充耳不闻。她掀开锦被,
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那寒意顺着脚心直冲头顶,让她混乱的思绪瞬间凝聚成冰。
她快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沉重的雕花木窗。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
如同密集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脸上、身上,瞬间将她淋得湿透。发髻散乱,
单薄的寝衣紧贴着曲线,狼狈不堪。“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快关上窗,小心着凉!
接旨要紧啊!”春桃惊叫着扑过来想阻拦。沈知微却猛地转过身,湿透的黑发黏在脸颊,
衬得她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令人心惊——有痛楚,有嘲弄,
有滔天的恨,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她看着春桃,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喜事?”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风雨,“确实是‘大喜’。
一场……要命的‘喜事’!”话音未落,她已如离弦之箭,猛地冲出了房门,
冲进了倾盆暴雨之中!春桃的惊呼被淹没在雷声里。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
瞬间模糊了视线,湿透的寝衣沉重地贴在身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泞的深渊边缘。
前世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疯狂闪现——断指时撕心裂肺的痛,谢清漪假惺惺的眼泪,
萧景珩冰冷的嫌恶眼神,毒酒灼烧喉咙的滚烫,
湖水倒灌入肺的窒息……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焚尽一切的怒火和冲破桎梏的决绝!
她不顾一切地奔跑,穿过回廊,越过月洞门,直冲前院灯火通明、气氛肃穆的正厅!
湿透的绣鞋在光洁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狼狈的水印。“小姐!二小姐!您不能这样进去啊!
”府中仆妇的惊呼此起彼伏,试图阻拦。但此刻的沈知微,
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和不顾一切的疯狂,竟无人真敢上前硬拦。正厅内,
气氛庄重。永宁侯沈崇山与其夫人王氏正一脸恭敬又难掩激动地侍立着。
身着绯色内侍服、手持明黄卷轴的中年太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矜持,
正是前世宣读圣旨、将她推入火坑的宣旨太监王德全。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门口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
当看到那个浑身湿透、长发凌乱、赤着双脚、状若疯癫冲进来的身影时,
厅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沈崇山脸上的激动瞬间僵住,化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愤怒。
王氏更是惊得捂住了嘴,失声道:“微儿!你这是作甚!成何体统!”王德全眉头紧锁,
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嫌恶和不悦,尖细的嗓音带着质问:“沈二小姐?你这是何意?
藐视天威不成?”沈知微对所有的目光和斥责置若罔闻。她的视线如同淬了冰的利刃,
死死钉在王德全手中那道象征着“天恩浩荡”的明黄卷轴上。前世,就是它,
为她铺就了通往地狱的路!她一步步走上前,每一步都踏碎了雨水的残迹,
也踏碎了前世的怯懦与愚蠢。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她猛地伸出手,动作快如闪电,
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抓向那道圣旨!“啊——!”王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王德全猝不及防,只觉得手中一空,那道象征着皇家威严的明黄卷轴,
竟已被沈知微牢牢攥在了湿透的手中!“沈知微!你疯了!快放下!”沈崇山目眦欲裂,
怒吼着就要冲过来。沈知微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
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燃烧的星辰,直直射向暴怒的父亲,
也扫过震惊的王德全和满屋子呆若木鸡的下人。她唇角扯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意,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盖过了屋外的雷雨轰鸣,
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桩婚事……我不认!”话音未落,
在所有人惊恐到极致的目光中,她的双手猛地用力!“嗤啦——!”刺耳的锦帛撕裂声,
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正厅里炸响!那道象征着无上荣宠、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赐婚圣旨,
在她那双纤细却蕴含着滔天恨意与力量的手中,如同最脆弱的废纸,被从中狠狠撕开!
明黄的绸缎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上面朱砂御笔写就的尊贵字迹,瞬间被撕裂成两半!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第二章 残阳谋士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如同无形的寒冰瞬间冻结了整个永宁侯府的正厅。唯有窗外哗啦啦的雨声,
以及烛火燃烧时偶尔爆出的噼啪轻响,提醒着时间并未真正停滞。所有人都僵住了,
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永宁侯沈崇山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骇人的惨白,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微微颤抖着,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死死盯着女儿手中那两片残破的明黄绸缎,
仿佛看到了整个沈家轰然倒塌、血流成河的末日景象。王氏更是双腿一软,
“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连惊叫都发不出来了,
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宣旨太监王德全的脸色,由最初的惊愕迅速转为铁青,
再由铁青涨成猪肝般的紫红。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
尖利刺耳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惊惧而变了调,直直地戳向沈崇山:“反了!反了天了!
永宁侯!你……你沈家教出来的好女儿!竟敢……竟敢撕毁圣旨!藐视天威!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沈家……你们沈家完了!等着满门抄斩吧!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崇山的心窝。他浑身剧震,
巨大的恐惧和灭顶的愤怒终于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孽障!我杀了你这不知死活的孽障!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双目赤红,猛地抄起手边一个沉重的紫檀木镇纸,
朝着沈知微的头颅狠狠砸了过去!带着要将这毁家灭族的祸根当场格杀的狠绝!
镇纸挟着风声呼啸而至,眼看就要砸中!沈知微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在王德全尖叫出声的瞬间,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她没有回头,
更没有试图去挡那沉重的镇纸,而是猛地向前一个狼狈的翻滚,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沉重的镇纸“哐当”一声砸在她刚刚站立的地砖上,
发出一声闷响,碎屑飞溅。她顺势滚到厅堂一侧的柱子旁,背靠着冰冷的柱子,
剧烈地喘息着。手中紧攥着那两片残破的圣旨,如同攥着复仇的火焰和最后的保命符。
她抬起头,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眼神却如同被冰水淬炼过的寒刃,直直迎上父亲暴怒欲狂、杀意凛然的目光,
以及王德全那惊惧交加、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父亲要杀我?”她的声音嘶哑,
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凉和嘲弄,“杀了我,就能平息陛下的怒火?
就能救沈家满门?”她微微扬起手中残破的圣旨,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挑衅,“撕毁圣旨,
是死罪。但女儿敢撕,就自然有能救沈家的法子!”“救沈家?”沈崇山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她,手指都在哆嗦,“就凭你?你拿什么救?你这孽障闯下的是弥天大祸!
”王德全也尖声道:“沈二小姐,咱家看你是真的失心疯了!撕毁圣旨,
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得你!更救不了你沈家!”沈知微靠着冰冷的柱子,
雨水浸透的单薄衣衫紧贴着身体,冷得她牙齿都在打颤,但心头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身体的颤抖,目光扫过父亲和王德全,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圣旨是太子求的,陛下御笔亲批。可若太子所求非人,德行有亏,
甚至……私德败坏,不堪为国之储君呢?陛下若知晓真相,
是雷霆震怒于一个‘被蒙蔽’的臣女,还是震怒于那个‘欺君罔上’、‘有辱国体’的太子?
”她的话如同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破了沈崇山和王德全被愤怒和恐惧充斥的脑海。
沈崇山猛地一怔,举着镇纸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暴怒如同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惊疑和难以置信的审视。王德全更是倒抽一口冷气,
脸上的惊惧被一种更深沉的骇然取代,他死死盯着沈知微,尖声道:“你……你胡说什么!
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岂容你污蔑!”“污蔑?”沈知微冷笑一声,
那笑容在湿透狼狈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冰冷,“王公公,您伺候御前多年,
最是明白圣心。陛下……当真对太子殿下这些年在江南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吗?
”她刻意加重了“江南”二字,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王德全耳边炸响。
王德全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剧烈闪烁。江南……太子奉旨巡查盐务,
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甚至牵连了几位朝中老臣,陛下为此震怒,
私下斥责太子“行事浮躁”、“难堪大任”……这些内情,一个深闺小姐如何得知?!
沈知微捕捉到王德全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骇,知道自己赌对了。前世,
萧景珩在江南盐税案上手脚不干净,惹得龙颜大怒,虽被压了下去,
却成了他太子之位不稳的第一个重要裂痕,也为后来三皇子一派攻讦他埋下了伏笔。
这些隐秘,此刻就是她最大的筹码!她不再看王德全,目光转向惊疑不定的沈崇山,
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父亲,此刻杀我,不过是坐实沈家藐视君威,阖府陪葬!
但若留着我,让我去面圣陈情,道出太子不为人知的‘内情’,证明这道婚约本就是他强求,
而我沈家只是‘蒙在鼓里’、‘不堪受辱’才一时激愤……陛下盛怒之下,或许会重责于我,
但未必会迁怒整个沈家!沈家,尚有一线生机!
”她将“内情”和“蒙在鼓里”、“不堪受辱”几个字咬得极重,
暗示着巨大的信息量和可以操作的空间。沈崇山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愤怒、恐惧、惊疑、还有一丝被点醒的、绝境中看到微光的希冀,
在他眼中疯狂交织。他死死盯着沈知微,这个他从未真正了解过的女儿,此刻像换了一个人,
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散发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冷静和……疯狂!
她说的……或许真的是唯一的生路?用她的命,去赌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沈崇山握着镇纸的手,终于缓缓地、无力地垂了下来。王德全的脸色变幻莫测,
他看看沈崇山,又看看靠着柱子、眼神锐利如刀的沈知微,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沈二小姐,绝非寻常!她竟敢拿太子江南的污点做文章?
这胆子……这心机……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思绪,尖声道:“侯爷!事已至此,
咱家立刻回宫禀明陛下!至于沈二小姐……哼!咱家劝你好自为之!若真有那‘内情’,
趁早想清楚!”他深深看了沈知微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警告和深沉的忌惮,猛地一甩拂尘,
竟不再多言,带着同样惊魂未定的小太监,冒着大雨匆匆离去。
厅内只剩下沈家父女和一众噤若寒蝉的下人。沈崇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颓然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地上那两片刺目的明黄碎片,
又看向如同落汤鸡般却挺直了脊背的女儿,声音沙哑而疲惫:“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真敢去面圣?”沈知微扶着柱子,缓缓站直身体。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她却感觉不到寒意,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更深的冰冷决心在四肢百骸蔓延。
“女儿知道,足以让太子焦头烂额的东西。”她看着父亲,眼神平静无波,“面圣?
为何要面圣?”她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洞悉世事的讥诮,“雷霆雨露,
皆是君恩。陛下此刻正在气头上,我去了,不过是火上浇油。等。”“等?”沈崇山不解。
“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让我们沈家,从这死局里,真正脱身,
甚至……更进一步的机会。”沈知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她的目光,
仿佛穿透了侯府高耸的院墙,穿透了重重雨幕,投向了那九重宫阙深处,
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接下来的日子,永宁侯府如同被投入油锅。王德全回宫复命后,
沈二小姐悍然撕毁太子赐婚圣旨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权贵圈。
举世哗然!永宁侯沈崇山被罚俸一年,闭门思过。沈知微则被勒令禁足于府中佛堂,
无旨不得外出,形同囚犯。府内人心惶惶,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大气不敢出。
往日里门庭若市的侯府,如今门可罗雀,连姻亲故旧都避之唯恐不及。佛堂清冷,
只有青灯古佛相伴。檀香的气息也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压抑和绝望。王氏来看过几次,
未语泪先流,哀叹家门不幸。沈崇山更是再未踏足此地,仿佛当这个女儿已经死了。
沈知微却异常平静。她跪在冰冷的蒲团上,对着那尊悲悯垂目的佛像,心中无悲无喜,
只有一片冰封的战场。她在等,耐心地等。
等那个改变一切的关键节点——皇后娘娘的千秋寿宴。前世,正是在这场寿宴上,
谢清漪凭借着“偶遇”太子并献上一曲惊艳的《霓裳羽衣舞》,
彻底奠定了她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寿宴前一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终于踏入了这被遗忘的角落。“小姐,”春桃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困惑,“四……四小姐来看您了。”沈知微缓缓睁开眼。沈知雅?
她那个怯懦胆小、在府里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庶妹?前世,她对这个妹妹几乎毫无印象,
只记得她总是低着头,像一抹可有可无的影子。她来做什么?
沈知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芒。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半旧藕荷色衣裙、身形单薄的少女怯生生地走了进来。她低着头,
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呐:“二……二姐姐。”沈知微没有起身,
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四妹妹怎么来了?这地方不吉利,莫要沾了晦气。
”沈知雅似乎被她的冷淡吓到了,身体瑟缩了一下,头垂得更低,却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几步,
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用帕子包好的油纸包,飞快地塞到沈知微身边的蒲团上。
厨房拿的……还是热的……二姐姐你……你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飞快地说完,转身就要跑。“等等。”沈知微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定力,
让沈知雅的脚步钉在了原地。沈知微没有看那油纸包,
目光落在沈知雅洗得发白的袖口和那双粗糙、显然经常劳作的手上。
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似乎……在她被禁足、被府里下人克扣饮食最艰难的时候,
也曾有过这样偷偷摸摸送来的、微不足道的食物。她心中微微一动,
声音放缓了些:“抬起头来。”沈知雅身体一僵,迟疑了许久,
才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那是一张清秀却过分苍白的小脸,
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怯懦和长期营养不良的憔悴,唯有一双眼睛,大而黑,
此刻盛满了惶恐不安,像受惊的小鹿。沈知微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她怯懦的表象,
看到她骨子里那份在艰难生存中磨砺出的、被深深压抑的韧性和……不甘。“四妹妹,
”沈知微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佛堂清冷,一个人待着也闷得慌。
明日是皇后娘娘千秋,府里想必热闹得很。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沈知雅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知微,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出……出去?
二姐姐,我们……我们被禁足……”“禁足的是我,不是你。”沈知微打断她,
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意味深长的弧度,“你素来乖巧,又不起眼,找个由头,
比如去给母亲请安,或者去花园采些新鲜的花供奉佛祖……守门的婆子未必会拦你。
”沈知雅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一个模糊的、她从未敢想过的念头在心底滋生。出去?
看看外面的热闹?看看那个……她只能仰望的世界?“二姐姐……我……”她张了张嘴,
却不知该说什么。“明日午后,你想法子去花园靠近西角门那边的假山附近走走。
”沈知微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引,“记住,什么都不要问,
什么都不要说。就当是……散散心。
”沈知雅看着二姐姐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风暴的眼睛,
一股莫名的寒意和一种被卷入漩涡的预感攫住了她,
但另一种更强烈的、渴望挣脱这窒息牢笼的冲动压倒了恐惧。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我……我知道了,二姐姐。
”看着沈知雅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匆匆离去的背影,沈知微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冰冷的佛像上,
眼底一片冰封的算计。棋子,已经悄然落下第一步。次日,皇后千秋,普天同庆。皇宫内苑,
琼楼玉宇,处处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命妇贵女,朝臣宗亲,衣香鬓影,
冠盖云集,极尽人间富贵繁华。然而,这份喧嚣与荣光,与禁足佛堂的沈知微无关。
她依旧跪坐在蒲团上,青灯映着她沉静的侧脸。她在等,
等那场前世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偶遇”。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影西斜。“小姐!小姐!
”春桃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恐惧和兴奋的奇异潮红,声音压得极低,
却掩不住其中的激动,“出事了!宫里……宫里出大事了!”沈知微缓缓睁开眼,
眼底一片了然,没有半分意外:“慌什么。慢慢说。”“是……是四小姐!”春桃喘着气,
语速飞快,“四小姐不知怎么的,竟然……竟然冲撞了太子殿下!
就在御花园靠近西角门的假山那边!
听说……听说太子殿下当时正和谢家大小姐在那边……在那边……说话,
四小姐莽莽撞撞地冲了过去,把太子殿下撞了个趔趄!
还……还失手打碎了谢大小姐捧着的、要献给皇后娘娘的琉璃八音盒!
”春桃的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现在宫里都传遍了!说四小姐是故意的!冲撞储君,
毁坏贡品,是大不敬!谢大小姐哭得可伤心了,
说那是她精心准备了好久、寻遍天下才找到的稀世珍宝,就这么毁了……太子殿下震怒!
皇后娘娘也气得不行!侯爷和夫人已经……已经被宣进宫问话了!”沈知微静静地听着,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只有她交叠在膝上的手指,
微微蜷缩了一下。一切都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了,甚至……比预想的更好。
沈知雅的“莽撞”,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太子和谢清漪的怒火,
吸引到了她自己身上。一个不起眼的庶女,成了最好的挡箭牌和……搅乱浑水的石头。
“知道了。”沈知微的声音平静无波,“去告诉守门的婆子,就说我忧心四妹妹闯下大祸,
自责不已,在佛前跪了一整日,水米未进,已然昏厥。”“啊?小姐您……”春桃愣住了。
“照我说的做。”沈知微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仪,
“让她们务必把话传到父亲和夫人耳中。另外……”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想办法,把四妹妹是如何‘恰好’走到那假山附近,
又是如何‘不小心’打碎那琉璃八音盒的细节,
悄悄地……透给三皇子府上那位最得脸的管事嬷嬷知道。记住,要‘不经意’,要让她觉得,
是她自己‘发现’的。”春桃虽然满心疑惑,但看着小姐那深不可测的眼神,
下意识地选择了服从:“是,小姐!”沈知微重新闭上眼睛,唇边溢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谢清漪,你的“精心准备”?你的“稀世珍宝”?
前世你用一曲舞和一件“珍宝”博得满堂彩,踩着我的尸骨上位。这一世,你的珍宝,
注定要成为你失败的序曲。而沈知雅……这颗棋子,该发挥她真正的作用了。浑水,
已经搅起。该去寻那条真正能渡她过河的船了。夜色深沉,笼罩着沉寂的永宁侯府。
佛堂的灯火在风中摇曳,映照着沈知微苍白而沉静的侧脸。沈崇山和王氏从宫中回来,
带着一身疲惫和挥之不去的惊惶。沈知雅闯的祸,
虽然最终因她身份低微且“确系无心”在沈崇山竭力辩解和谢清漪“大度”的求情下,
并未被重责,只罚了三个月的禁足和抄写《女诫》百遍,但侯府的脸面,
尤其是沈知微撕毁圣旨的余波下,更是被踩进了泥里。
沈崇山甚至没精力再来佛堂斥责沈知微,
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如何平息这场风波带来的负面影响上。沈知微要的,正是这份“遗忘”。
趁着府中因白日风波而人心浮动、守卫松懈,
她换上了一身春桃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半旧不新的粗使丫鬟的灰布衣裙,
用一块同色的布巾包住了过于显眼的乌发,悄无声息地潜出了佛堂,避开了巡夜的婆子,
来到了侯府最偏僻的西角门。角门虚掩着,守门的老苍头靠着墙根打着盹。
春桃紧张地守在一旁,看到沈知微过来,连忙将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塞进她手里,
声音带着哭腔:“小姐……您……您真要出去?这太危险了!
要是被侯爷知道……”“天亮前,我会回来。”沈知微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守好这里。
若有人问起,就说我一直昏睡未醒。”她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
侧身闪出了那道狭窄的角门。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侯府的灯火,
也将她彻底抛入了京城的沉沉黑夜之中。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吹拂着她单薄的衣衫。
街道空旷寂寥,只有更夫单调的梆子声在远处回荡。沈知微拉低了头上的布巾,
将大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朝着城西的方向疾步走去。
她的目标很明确——位于城西集贤坊深处,那座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破败的皇子府邸。
三皇子萧启明。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中激起一圈圈冰冷的涟漪。前世,
这位皇子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符号。生母卑微,早逝。幼年一场意外,
伤了腿,落下终身残疾,从此不良于行,性情也愈发阴郁孤僻,被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
如同皇宫里一抹黯淡的影子。他最终死于太子登基前一年的一场“风寒”,死得无声无息,
无人哀悼。直到临死前,
沈知微才从某个被灭口的老太监口中得知一个骇人的秘密:萧启明那场所谓的“意外”,
背后很可能有谢清漪之父、吏部尚书谢雍的手笔!而萧启明本人,绝非表面那般无能,
他暗中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甚至……他根本未曾真正残废!这个秘密,
如同黑暗中窥见的一线天光,让她在绝望的深渊里抓住了一丝微弱的希望。这一世,
她撕毁圣旨,搅乱局面,就是为了将自己置于一个看似绝境、实则能看清所有人底牌的位置。
她需要一个盟友,
一个同样被命运逼到墙角、同样身负血海深仇、同样……拥有打败棋盘力量的盟友!萧启明,
就是她选定的那个人!集贤坊的街道狭窄而肮脏,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和夜露混合的腐败气息。
越往里走,越是荒凉。终于,一座低矮破败的府邸出现在视线尽头。朱漆大门早已斑驳脱落,
露出里面腐朽的木色。门楣上象征皇子身份的匾额歪斜着,蒙着厚厚的灰尘,
连字迹都模糊不清。门口没有守卫,只有两盏残破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微弱昏黄的光,
映照着门前石阶上厚厚的青苔和落叶。整座府邸,死气沉沉,如同坟墓。沈知微的心,
沉了沉。这比她记忆中还要破败。她走到紧闭的大门前,没有犹豫,抬手扣响了门环。
“笃、笃、笃。”沉闷的叩击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显得格外突兀。门内毫无反应,
只有风吹过枯枝的呜咽。沈知微耐心地等了片刻,再次叩响。“笃、笃、笃。”这一次,
门内终于有了动静。一阵迟缓的、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压抑的低咳。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仆探出半张脸,
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门外一身粗布衣衫、看不清面容的沈知微。“谁啊?
大半夜的……”老仆的声音嘶哑干涩。“求见三殿下。”沈知微的声音平静,
刻意压低了声线,“有要事相商,关乎殿下生死。”老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
随即是更深的戒备:“殿下身体不适,早已歇下。你是什么人?速速离去!再敢喧哗,
惊扰了殿下,小心吃罪!”“老丈,”沈知微不退反进,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
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请转告殿下,就说……江南盐引案,那批消失的‘孝敬’,
如今在谢尚书府邸后花园第三棵老槐树下的地窖里。还有,三年前殿下在骊山围场遇袭,
那支淬了‘蚀骨散’的冷箭……并非意外。”她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最后一句,
“殿下若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欲置殿下于死地……就请见我一面。
”老仆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
握着门板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江南盐引!骊山冷箭!蚀骨散!这些都是埋藏极深的秘密!
这个蒙面的女子……她到底是谁?!“你……你……”老仆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惊恐地看着沈知微,仿佛看到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劳烦老丈通传。”沈知微微微颔首,
姿态不卑不亢,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笃定。老仆死死地盯着她看了几息,
浑浊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最终,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声音嘶哑道:“你……你在此等候!”说完,他猛地关上了门,那拖沓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带着一种近乎踉跄的急促,飞快地向府邸深处奔去。沈知微静静地站在门外,
夜风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她知道,她抛出的饵,足够致命,也足够让黑暗中蛰伏的猛兽,
睁开他的眼睛。第三章 荆棘王座时间在死寂中流淌,每一息都显得格外漫长。
破败府邸内没有任何灯火亮起,仿佛刚才老仆的惊惶离去只是一场幻觉。
沈知微背脊挺直地站在冰冷的夜风中,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里已是一片濡湿的冷汗。
她在赌,赌萧启明绝非池中之物,赌他对那两桩足以致命的秘密无法坐视不理。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腐朽的木门终于再次发出“吱呀”的呻吟,缓缓向内拉开。这一次,
门后站着的不再是那个老仆。一个身着玄色暗纹常服的身影,
端坐在一张样式古旧却异常坚实的木质轮椅上。轮椅停在高高的门槛之后,
阴影笼罩着他大半身形,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能感受到一股如同深潭古井般的沉寂与……无形的压迫感。他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外的沈知微。那目光如有实质,冰冷、锐利,
带着审视和洞穿一切的穿透力,仿佛要将她每一寸伪装都剥开。沈知微的心脏猛地一缩,
几乎要停止跳动。她强压下本能的惊惧,缓缓抬起头,迎上那道隐在暗处的目光。她抬手,
慢慢拉下了遮脸的布巾。昏黄的残破灯笼光吝啬地洒下几缕,映亮了她的脸庞。苍白,清瘦,
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但那双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淬了火的寒星,
里面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永宁侯府,沈知微。
”她清晰地报出自己的名字,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
轮椅上的身影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显然,这个名字,在如今风雨飘摇的京城,
已是无人不晓。“沈二小姐,”一个低沉、略带沙哑,却异常平稳的男声响起,
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正是轮椅上的萧启明,“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沈知微深吸一口气,踏前一步,
直接跨过了那道象征隔绝的门槛,站到了萧启明的轮椅前。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闯入意味。她微微俯身,
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阴影中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
却字字如刀:“助殿下登临帝位,执掌乾坤!”空气仿佛凝固了。夜风似乎也停滞了一瞬。
轮椅上的萧启明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
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陡然攀升,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沈知微,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阴影中,她似乎捕捉到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无尽的嘲讽。“呵。
”一声短促的轻笑,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沈二小姐撕了太子的婚书,如今是走投无路,
得了失心疯,跑到本王这里来说胡话么?”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字字如针,“帝位?
本王一个不良于行的废人,何德何能?沈小姐莫不是嫌命太长,想拉着本王一起陪葬?
”“殿下是废人?”沈知微不退反进,目光锐利如电,直刺对方,“那么,三年前骊山围场,
那支本该让殿下终身瘫痪、甚至致命的毒箭,为何只让殿下‘不良于行’?
那‘蚀骨散’之毒,天下无解,殿下又是如何压制至今?”她的语速不快,
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敲在对方心上,“江南盐引案,谢雍吞下的那批巨额赃银,
殿下当真……毫不知情?还是说,殿下早已握住了谢雍的命门,只待时机?
”她的话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萧启明最深的秘密!阴影中的身影,
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凝滞。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芒,死死锁定了沈知微,
仿佛要将她彻底洞穿!“你究竟是谁?!”萧启明的声音陡然转厉,
带着一丝被彻底触动的杀机!轮椅扶手下的暗格,似乎发出了极其轻微的机械摩擦声。
“我是谁不重要。”沈知微迎着那几乎要将她凌迟的目光,夷然不惧,反而挺直了脊背,
“重要的是,我知道殿下是谁!我知道殿下想要什么!更知道,殿下如今看似蛰伏,
实则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边缘的独狼!太子视你为眼中钉,谢雍欲除你而后快!
陛下……对殿下您,可曾有半分父子温情?”她的话如同冰冷的锥子,
狠狠扎进萧启明的心底。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极其危险,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沈知微却豁出去了,语速加快,如同连珠炮般轰击着他的防线:“殿下暗中积蓄的力量,
足以自保,甚至搅动风云。但若想更进一步,问鼎那至高之位,仅凭暗处的力量远远不够!
您需要一个身份足够、能在明处为您周旋、为您聚势、为您……吸引所有明枪暗箭的人!
”她猛地指向自己,眼神炽烈如火:“而我,沈知微!撕毁太子婚书,与东宫彻底决裂,
已是满朝皆知的‘疯妇’!我父亲虽被罚闭门,但永宁侯府世代簪缨,在军中、在清流之中,
仍有盘根错节的人脉!我沈知微,就是殿下您此刻最需要的那块‘挡箭牌’,
那把能撕开东宫伪善面皮的‘尖刀’!我能为您做的,远比殿下想象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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