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琥珀预兆她曾教会他如何呼吸。 如今他吐出最后一口气时,
她的心脏在远方应声碎裂。咖啡杯坠地的脆响在心理诊所死寂的午后格外刺耳。
深褐色的液体泼溅开来,在苏念浅蓝色的棉布裙摆上迅速洇开一片丑陋的污痕。
她猛地捂住心口,纤薄的手背绷起青筋,整个人蜷缩进宽大的扶手椅里,
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冰锥贯穿胸腔。
每一次徒劳的抽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那不是她的血,
是某种更致命、更遥远的东西正在破裂。幻觉碎片般切入意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昂贵的手工皮鞋鞋尖,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无力地垂落,指节苍白,蜷曲着,像折断的鸟翼。
还有刺目的红,正从昂贵的定制西装下摆渗出,缓慢地、不祥地在地面蔓延……“林渊!
” 苏念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濒死的战栗。不是预感,
是某种更原始的、更深层的链接被骤然扯紧,勒进她的血肉和灵魂里。
心脏处传来的绞痛如此真实,仿佛她的胸膛里也插着一把无形的匕首,
正随着千里之外那个男人的生命流逝而同步搅动。诊所窗外,
城市铅灰色的天空沉甸甸地压着。苏念踉跄着扑到窗边,目光穿透冰冷的玻璃,
死死锁住城市天际线那栋鹤立鸡群的黑色巨塔——林氏集团总部。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她。来不及思考这锥心刺骨的剧痛从何而来,也顾不得裙摆上那片狼藉的咖啡渍,
她像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猛地转身冲出诊所。
高跟鞋敲打地面的急促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如同命运倒计时的鼓点。林氏集团顶层,
董事会议室的空气凝滞如冰。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在脚下铺展,却无人有暇欣赏。
长桌尽头,林渊挺直的脊背如同他惯常的姿态,带着掌控一切的冷硬。
他修长的手指正握着一支价值不菲的签字笔,笔尖悬在决定百亿项目命运的合同文本上方。
“那么,寰宇并购案……” 他低沉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清晰而富有压迫感。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林渊的眉头骤然锁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
他握着笔的手猛地痉挛,昂贵的签字笔脱手飞出,在光滑的会议桌上弹跳了一下,滚落在地。
紧接着,一口滚烫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鲜血毫无预兆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在雪白的文件页面上泼洒开一片刺目惊心的猩红。时间似乎凝固了一瞬。
所有董事脸上的表情都冻结在错愕与难以置信中。“林总!” 刺耳的尖叫声撕破了死寂。
一道白色的身影猛地从林渊侧后方冲了出来。
白薇薇精心打理的艳红卷发随着她剧烈的动作晃动,
脸上是精心调配出的、混杂着极度震惊和恐惧的表情。她扑到林渊身边,
在他高大身躯轰然倾倒之前试图搀扶,却显得徒劳而脆弱。“封锁大厦!所有出口!
叫救护车!快!” 她尖利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瞬间点燃了整个会议室的混乱。
保镖撞开大门冲入,董事们惊慌失措地起身,桌椅被带倒,文件散落一地。只有林渊,
倒在他刚刚还掌控全局的位置,昂贵的西装被血浸透,冷峻的脸庞褪尽血色,
那双曾锐利如鹰隼的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冰冷的射灯,映不出任何倒影。生命的微光,
在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彻底熄灭了。苏念几乎是撞开了林氏集团沉重的一楼旋转门。
保安试图阻拦这个神色仓皇、裙摆染着污渍的闯入者,
却被她眼中某种近乎燃烧的疯狂逼退了一步。她冲进空无一人的高管专属电梯,
冰冷的金属轿厢急速上升带来的失重感,与她心脏被反复撕扯的剧痛交织在一起。
电梯门在顶层无声滑开的瞬间,
音浪扑面而来——脚步声、呼喊声、对讲机的电流嘶鸣声……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噪音沼泽。
白薇薇那辨识度极高的、带着哭腔的指令声穿透了这片噪音:“封锁所有现场!
任何可疑人员都不能放走!林总他……他是被……”苏念没有一丝停顿。
她像一道蓝色的影子,无视了所有人惊愕或阻拦的目光,
径直冲向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权力核心的厚重木门——林渊的私人办公室。
心脏的绞痛在此刻达到了顶峰,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挤压破碎的玻璃渣,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那扇门,沉重的门轴发出低哑的呻吟。办公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映着外面灰暗的天光,空气里还残留着他常用的、冷冽的雪松须后水的味道。
一切都和他几分钟前离开时一样,秩序井然,冰冷,精确。只有空气中,
似乎还悬浮着他生命最后一丝气息的余烬。来不及了。
那个念头像冰冷的蛇缠绕上苏念的脊椎。咖啡渍在浅蓝裙摆上晕染开的形状,
竟诡异地像极了她锁骨处那枚小小的樱花胎记。她猛地闭上眼,
不再去看那些徒劳地试图挽回他体温的仪器残影,不再去听门外越来越近的喧嚣。
所有的感官向内坍缩,所有的意志凝聚成唯一一个炽热而绝望的念头,
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点燃自己。发动——溯时守护!
世界在刹那间被抽走了所有声音和色彩。时间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抓住的胶片,
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尖啸,开始疯狂地倒卷!
苏念感觉自己被抛入了一条由纯粹光影构成的狂暴河流,
无数碎片化的景象以违背物理法则的方式在她周围飞旋、重组:喷溅的鲜血倒流回林渊口中,
他倒下的身躯被无形的力量拉回座位,脱手的签字笔诡异地弹跳回他指间,
甚至会议桌上那份染血的合同,猩红的污迹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还原成冰冷的白纸黑字……倒流的时光洪流中,苏念清晰地“看”到,林渊关于她的记忆,
被一股无形的、绝对的力量精准地剥离、修改。
她不再是他唯一信任、能窥见他幽闭恐惧症脆弱一面的心理顾问。
那个曾经在黑暗衣柜里紧拥着颤抖的他,低声安抚直至他呼吸平复的身影,
被强行扭曲、降格。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模糊的、无关紧要的标签——一个在庞大林氏集团里,某个部门里,
随时可以被替代、被遗忘的普通员工。第一次代价,支付完成。光影的洪流骤然平息。
苏念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办公室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依旧沉沉地压着城市。
时间,回到了七十二小时之前。死亡的阴影暂时退却,但某种更深沉、更冰冷的缺失感,
已悄然扎根。咖啡渍在蓝裙上晕染开的暗痕,轮廓边缘竟隐隐显出一片残缺的樱花形状,
如同命运的嘲弄,烙印在她身上。2 褪色证言苏念发动溯时守护时,
时间如同被撕扯的丝绸发出无声的呻吟。她再次站在林氏大厦冰冷的玻璃幕墙前,
七十二小时前林渊猝死的剧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这一次,她不再是他的心理师,
只是人事系统里一个面目模糊的“普通员工”。而白薇薇递来的伪造病历,像一把淬毒的刀,
精准捅向她摇摇欲坠的存在证明。冰冷咸腥的海风像带刺的舌头,
舔舐着“蔚蓝女神号”游艇光洁的甲板。水晶吊灯在奢华船舱内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将林渊的身影切割成数个冷硬的几何体。他正微微侧身,听一位大腹便便的董事说着什么,
指间夹着的香槟杯几乎未动,黑曜石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白薇薇一身雪白高定套装,艳红的卷发如同凝固的火焰,姿态优雅地侍立在他斜后方半步,
像一道忠诚又冰冷的影子。苏念站在岸上码头杂乱的阴影里,海风穿透她单薄的旧蓝裙,
带来骨髓深处的寒意。距离太远了,她只能捕捉到林渊模糊的轮廓。突然,
一股尖锐的冰锥毫无预兆地刺穿她的颅骨!幻象如同摔碎的玻璃,
血淋淋地扎进她的视界:昏暗船舱角落,一个侍者低垂的眼皮下掠过毒蛇般的冷光,
托盘下藏匿的微型针筒寒芒一闪,精准刺向林渊后颈裸露的皮肤。林渊身体猛地一僵,
昂贵的香槟杯脱手坠落,在厚地毯上砸出沉闷的声响。他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如同被抽空的石膏面具,窒息般的痛苦扼住喉咙,高大的身躯直挺挺向后栽倒。
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尖叫,白薇薇扑上去的身影带着一种精心排练过的悲恸。“呃!
”苏念死死捂住嘴,腥甜的铁锈味在喉咙里翻涌。不是心脏绞痛,是幻象!
是死亡提前在她脑中上演的片段!毒针!就在今晚!时间像绷紧到极限的弓弦。
没有犹豫的余地,只有本能驱动的绝望。苏念猛地闭上眼,
将全部意志凝聚成一点尖锐的呐喊,刺向那无形却无处不在的时间规则核心——发动!
溯时守护!嗡——世界被强行拽入一个巨大的旋涡。
游艇的灯火、惊恐的尖叫、林渊倒下的身影……所有色彩和声音被瞬间抽离、压缩、拉长,
变成光怪陆离的扭曲线条。苏念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高速旋转的离心机,骨头都在呻吟。
唯有灵魂深处那个空洞的、不断扩大的“代价”,冰冷地提醒她:这一次,会失去什么?
眩晕退潮,意识重新着陆。她正站在自己狭小公寓的玄关,
手里捏着刚刚从老旧邮箱里取出的一个薄薄信封。窗外,是四十八小时前的黄昏,
夕阳给对面楼房的玻璃涂抹着温暖的余晖。海风的咸腥和死亡的幻象,遥远得如同隔世。
代价呢?这一次,拿走了什么?指尖颤抖着撕开信封。
里面滑出一张照片——是去年林氏集团年会后的合影。照片上,她穿着得体的米色套装,
笑容温婉地站在林渊身侧稍后的位置,记录着他们关系尚存的“正常”时光。
她的目光凝固了。照片上,属于她的身影,从边缘开始,
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的模糊。仿佛被水浸染的水墨画,轮廓正在溶解、消散。
腰部以下的部分几乎已经融入背景的人群光影里,只剩下上半身一个不真切的虚影,
连她锁骨处那枚标志性的樱花胎记,都只剩下一个暧昧的淡粉印记。存在痕迹……在被抹除。
从最边缘,最不重要的地方开始,一点点蚕食。冰冷的恐惧比刚才的死亡幻象更甚,
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她冲进卧室,
和林氏有关的照片、邮件、社交软件记录……所有能证明“苏念”曾存在于他世界中的东西。
公司内网通讯录,她的名字下,“心理咨询顾问”的头衔消失了,
只剩下孤零零的“行政部员工-苏念”。邮箱里,
几封林渊亲自发来的、关于他幽闭恐惧症治疗进展的邮件,内容还在,但发件人一栏,
赫然变成了冷冰冰的“林渊总裁办”,那种公事公办的格式,
彻底抹去了邮件背后曾有的信任与私密。社交软件里,
林渊那个熟悉的头像静静躺在好友列表。她点开聊天窗口,指尖颤抖着划过屏幕。
那些深夜的倾诉,那些他脆弱时的只言片语,
那些她给予的专业分析和温柔安抚……全部记录,空空如也!聊天记录被彻底清空,
干净得像从未有过对话。只剩下系统默认的灰色提示:“你已添加林渊为好友,
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一种窒息般的孤立感将她淹没。她存在的根基,正被无形的橡皮擦,
一点点、无情地擦掉。世界正在遗忘苏念。必须阻止毒针!目标清晰,路径却布满荆棘。
以她此刻“普通员工”的身份,根本无法靠近戒备森严的“蔚蓝女神号”游艇晚宴。
邀请函是唯一的钥匙。夜色像浓稠的墨汁,浸透了城市。
林氏大厦顶层总裁专属车库入口的阴影里,苏念像一尊冰冷的石雕,
紧贴着冰冷的混凝土墙壁,屏住呼吸。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豪车无声滑入,车窗降下,
安保主管正低头核对着手中的平板信息。就在车窗降到一半的瞬间,苏念动了!
她如同扑向猎物的夜猫,迅疾无声。手指精准地从半开的车窗缝隙探入,
目标明确——副驾驶座位上那个烫金的、印着“蔚蓝女神号”徽记的硬质信封!
指尖触到信封边缘的刹那,一股大力猛地从背后袭来!“干什么的!
”保镖阿强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警惕,像抓到了一只肮脏的老鼠。
“我…林总有危险!游艇上!有针!”苏念忍着剧痛挣扎,声音因急切而嘶哑。“危险?
”阿强嗤笑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粗鲁地将她甩开,“我看你才最危险!疯子!
”他扬了扬手中差点被抢走的邀请函,像展示战利品,随即粗暴地将她推搡开,“滚远点!
”苏念踉跄着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手肘擦破,火辣辣地疼。豪车车窗无声升起,
隔绝了车内可能存在的视线。阿强鄙夷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回到岗位。邀请函……失败了。
时间分秒流逝,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
她抬头望向车库深处,那辆属于林渊的座驾正安静地停泊着。就在她几乎被绝望吞噬时,
一个微小的、几乎被忽略的细节刺入眼帘——驾驶座的车门下方,靠近地面的缝隙里,
似乎……夹着一小角白色的东西?是信封!刚刚安保主管核对时不小心掉落的一角!
希望的火苗微弱地燃起。她忍着疼痛爬起,环顾四周。
车库入口的值守点能监控到大部分区域,但靠近林渊座驾车头的位置,
恰好有一根粗大的承重柱!监控死角!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贴着墙根,
利用车辆和承重柱的阴影,像一道幽蓝色的鬼影,无声地潜行。每一步都踩在悬崖边缘。
终于,她摸到了那根冰冷的柱子后面,距离目标车门只有一步之遥。
她甚至能闻到车内皮革淡淡的清洁剂味道。就是现在!她猛地矮身扑出,
手指闪电般探向那车门下方的缝隙!指尖触到了那个硬质的角!用力一抽!成了!
一张边缘微微卷起的烫金邀请函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她立刻缩回承重柱的阴影里,
心脏几乎要冲破喉咙。没有任何警报响起,阿强高大的身影依旧背对着这边。她成功了!
代价是手肘的擦伤和几乎虚脱的后怕,但通往死亡现场的门票,到手了!
“蔚蓝女神号”宛如漂浮在海上的水晶宫殿,乐声悠扬,衣香鬓影。
苏念换上一条临时租来的、并不算合身的黑色小礼服裙,混在登艇的宾客中。
邀请函顺利通过检查,但安检人员多看了她几眼,似乎觉得她的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努力挺直脊背,手心却全是冷汗。目光如同雷达,在衣冠楚楚的人群中疯狂搜索。找到了!
船舱内部靠近吧台的阴影角落,一个穿着标准侍者制服的年轻男人。他侧对着人群,
微微低着头,手中托着一个银质圆盘,上面放着几杯香槟。姿态看似谦恭,
但苏念锐利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异常——他的右手小指极其不自然地微微蜷曲,
似乎在紧张地绷着。托盘边缘,紧贴着他袖口的金属箍下方,
一道极其细微、几乎被香槟杯反光遮掩的冷硬线条若隐若现!是针筒的轮廓!就是他!
幻象中的刺客!目标锁定,林渊正在不远处与几位宾客交谈,浑然不知死神就在几步之遥。
侍者动了,端着托盘,以一种训练过的、不引人注目的步伐,悄然向林渊的后方靠近。
他的手极其稳定,小指蜷曲的弧度没有一丝改变。没有时间了!
苏念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冲上去提醒?保镖会立刻把她当疯子拖走!大喊“有刺客”?
只会打草惊蛇!千钧一发!目光扫过旁边另一名端着满满一托酒杯正欲走向人群的侍者。
苏念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撞了过去!“啊呀!”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身体“失控”地撞在那名无辜侍者身上。哗啦——!
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如同炸弹般在优雅的乐声中炸开!晶莹的香槟杯瞬间粉身碎骨,
昂贵的酒液混合着玻璃碎片飞溅开来,如同下了一场金色的暴雨!
猝不及防的侍者惊叫着踉跄后退,托盘脱手飞出。
周围的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尖叫四散,场面瞬间一片混乱!“怎么回事?!
”林渊低沉冰冷的声音穿透混乱传来,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天生的威严。
瞬间锁定了混乱的中心——那个撞倒侍者、此刻正狼狈地试图从一地狼藉中爬起的蓝裙女子。
她微微抬起的脸上,沾着一点飞溅的酒渍,锁骨处,
一抹熟悉的淡粉色樱花印记毫无遮拦地撞入他的眼帘。嗡——毫无预兆,
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扎进林渊的太阳穴!仿佛有根生锈的钢针在里面搅动。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额角,视线却无法从那枚胎记上移开。
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攫住了他——不是对混乱的愤怒,也不是对闯入者的警惕,
而是一种……深埋于废墟之下、被强行遗忘的……尖锐的悸动?痛楚?难以名状,
却让他呼吸猛地一窒,烦躁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林总!您没事吧?
”白薇薇如同护主的猎犬,第一时间挡在了林渊身前,隔绝了他看向苏念的视线。
她脸上满是担忧,声音却清晰地传遍安静下来的角落,“又是她!那个行政部的苏念!
”她转向惊魂未定的宾客和迅速围拢的安保人员,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刻意的、揭露真相的痛心疾首,“保安!控制住她!
我们早就怀疑她有严重的被害妄想和精神分裂倾向!看,这是她的病历!
”她变戏法般从手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快速翻开,
几行醒目的诊断结论和权威医院的印章赫然在目。白纸黑字,冰冷刺眼。
林渊的目光从胎记移向那份病历,再看向被两名安保粗暴架起、还在徒劳地喊着“林渊!
毒针!角落那个人……”的苏念。她眼中的急切和绝望如此真实,但那份病历,那些印章,
还有她此刻疯狂挣扎的姿态……太阳穴的抽痛更剧烈了,那股莫名的悸动被强行压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对“失控”、“混乱”、“精神异常”这些字眼本能的、根深蒂固的厌恶。
他的眉头死死拧紧,如同打不开的锁,眼神彻底冷硬下来,如同冻结的寒潭。“带走。
”林渊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斩断了苏念所有的呼喊,
“立刻联系精神病院,做强制收容评估。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扰乱秩序的东西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
目光扫过苏念,如同扫过一件亟待清除的垃圾。安保的手像铁钳一样收紧,
粗暴地拖拽着苏念向外走。她的目光绝望地投向那个角落,那名侍者早已不见踪影,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晚宴的乐声重新响起,带着一种虚伪的欢快。被拖走的苏念最后看到的,
是林渊冷漠的侧脸,和白薇薇嘴角那抹转瞬即逝、淬着冰的胜利微笑。
冰冷的海风如同鞭子抽打在脸上。苏念挣脱了保镖的钳制他们只是将她扔下码头,
旧蓝裙在夜色中像一片随时会碎裂的蝶翼。她漫无目的地奔跑,
城市的霓虹在泪水中扭曲成冰冷的光河。去哪里?哪里还能证明“苏念”曾真实地存在过?
孤儿院斑驳的铁门在夜色中沉默。她像个幽灵滑了进去,凭着残存的记忆,
摸到后院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槐树下。树下埋着一个生锈的铁皮饼干盒,
那是她童年唯一的“保险箱”。沾满泥土的手指抠开锈蚀的盒盖。
里面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两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在孤儿院的秋千架前,
对着镜头笑得没心没肺。那是八岁的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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