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夜归家深夜十一点,我踩着7厘米的细高跟推开家门时,耳膜里还在嗡嗡作响。
玄关的感应灯 “啪” 地亮起,
客厅沙发上突然弹起两个脑袋 —— 哥哥手里的游戏手柄差点甩到地毯上,
而他旁边的陆屿,指尖还悬在游戏手柄上方没动。“哟,这谁家的大明星啊?
” 哥哥夸张地吹了声口哨,视线从我露肩的上衣,滑到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
再到下身凸显细腰翘臀的紧身浅蓝色牛仔裤,“我们家的乖乖女今天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他说着就要来扯我脖子上的丝巾,被我笑着拍开。酒吧里的喧嚣还黏在发梢,
混着身上雪松味的香水飘向沙发。我弯腰换鞋时,后腰露出的皮肤突然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我抬头时正撞进陆屿的眼睛里,他没像往常那样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
下颌线绷得很紧。“玩到这么晚?” 他开口时,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像是从喉咙深处碾过的沙粒。“姚娜娜盛情难却,我已经尽可能早回了。”我小声的解释着。
和我那没头没脑的亲哥哥,我们兄妹之间相处的很随和,像好朋友一样。
可是面对深沉内敛的陆屿,他总能给我一种要对长辈敬重的压迫感,好像他才是我亲哥一样。
明明他和哥哥一样大的年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距。大屏幕上的游戏还在继续,
枪战声噼里啪啦响得热闹,可他的目光没离开过我,像张无形的网,把空气都织得粘稠起来。
哥哥还在旁边碎碎念,说我口红涂得像喝了生血一样可怕。
我对不解风情的哥哥翻了一个白眼,往客厅走去,伸手去接陆屿递来的温水,
手腕却被他轻轻攥住了。他的掌心很热,指腹蹭过我戴着手链的地方,
语气听不出情绪:“喝了多少酒?”我愣了愣,说只抿了两口果酒。他这才松开手,
重新坐回地毯上,却把脸转向了屏幕,侧脸的轮廓在蓝光里显得有些冷硬。
哥哥还在叽叽喳喳问我们在酒吧里玩了什么游戏,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
眼角余光总瞥见陆屿放在膝盖上的手 —— 他在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节泛白。
2、圣诞夜窗外的雪下得紧,别墅里暖气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却驱不散满屋子的冷清。
早晨拆完哥哥留在我房间的圣诞礼盒时,我还对着那支钢笔傻笑,现在,晚上九点,
我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外卖盒里的意面已经坨成一团。
哥哥发的朋友圈还挂在手机屏幕上 —— 他搂着超模女友站在上海外滩,
身后是璀璨的圣诞树,配文 “有你才是最完美的圣诞夜”。
我看着满屋装扮出来的圣诞氛围,有些落寞。门铃突然响了,透过猫眼看见陆屿的瞬间,
我心毫无规律的加速跳动起来。我打开门,他举着手里的红酒晃了晃,
深蓝色的西装肩头落着薄雪,怀里还抱着一束热烈的红玫瑰,包装纸上还别着个银色铃铛。
那花束很大,我要用双手才能抱住。“你哥哥飞上海去,我怕你一个人无聊,所以来陪你。
” 他换鞋时轻描淡写地带过,弯腰时,露出颈间那颗小痣。我把花束放在茶几上,
坐在地毯上,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在我家轻车熟路的拿来两个高脚杯。
陆屿开红酒的动作很利落,木塞弹出时发出轻微的啵声,
深红色酒液在水晶杯里晃出温柔的弧光。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落地窗淌进来。
陆屿的酒杯和我的轻轻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玫瑰的香气混着单宁的微涩漫上来时。在暖黄的水晶灯光下晕开一层毛茸茸的光晕,
我和陆屿坐在地毯上,红酒在舌尖泛着微微的苦。“陆屿,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 这句话几乎是无意识地从喉咙里滚出来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总觉得这个问题像根刺,会刺破我们之间微妙的平衡。他仰靠着沙发,
喉结在光影里轻轻滚动。红色的液体倒映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把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眼睛衬得愈发深邃。时间突然变得粘稠,他就这么眯着眼盯着我,
不说话,嘴角似有若无地勾着,像是要看透我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抓起高脚杯要往嘴里灌,才发现已经一滴不剩。尴尬地咳嗽两声,正要找个玩笑话圆过去,
他忽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温度透过皮肤直直渗进心里,
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你觉得呢?” 他的声音低哑,尾音带着蛊惑的颤意,
像根羽毛轻轻扫过心尖。我慌乱地躲开他的目光,盯着地毯上的花纹,
却感觉他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在我脸上,灼烧得我脸颊发烫。“我不知道。”我喃喃低语着。
之后,我们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但在这沉默里,空气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像某种隐秘的情愫在红酒的香气里悄然发酵。3、礼物晨光透过纱帘洒在脸上,
我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凉意。睁眼的瞬间,
我彻底清醒了 —— 一条璀璨夺目的项链正静静躺在我的锁骨间,
戒指在无名指上泛着冷光,折射出细碎的黄色光芒,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它们的不平凡。
这雍容华贵的款式,是陆屿的风格了,每年的节日他送给我的礼物都是一如既往的高贵华丽。
我的手指轻轻抚过项链上镶嵌在钻石中间的拇指盖大、耀眼的黄钻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记忆的碎片开始在脑海中拼凑。
昨晚圣诞夜的画面逐渐清晰:大厅的落地窗外,雪停了。我和陆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无声的喝着红酒。陆屿是我哥哥多年的好友,一直以来,我家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
住着宽敞的别墅,日常吃穿不愁,一个月的零花钱是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这就是豪门子女生活的模样。可当陆屿走进我的生活,我才惊觉,
原来自己的眼界是如此狭窄。我爸妈的财富在陆屿面前,真的只是小巫见大巫,
更别说他祖辈以前留下的财产了。昨晚酒过三巡,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只记得陆屿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他看向我的复杂眼神。那时的我只当是酒精作祟,
不敢多想。现在想来,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我。走进浴室,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雍容华贵的项链与素白的睡衣形成强烈反差。我将首饰小心地取下,
放进衣帽间里的首饰展柜上,这些珠宝戴去上学实在高调,
还是简约的卡地亚项链比较符合我这青春靓丽的大学生身份。
4、围巾教授的声音像老旧的磁带,在温暖的教室里循环播放着晦涩的理论。
我盯着投影仪上密密麻麻的 PPT,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周围同学都在奋笔疾书,而我的思绪早已飘远。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陆屿的聊天对话框。
对话框里还留着昨天的圣诞节祝贺的消息,我想起早上那条璀璨的项链和戒指,
钻石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极了他眼中的星光。我的指尖在键盘上跳跃,
打下 “谢谢你昨晚送给我的项链,我很喜欢”,发送过去后,犹豫片刻,
我又敲下一句 “你想要什么样的圣诞礼物?”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心跳莫名加快。
此时的陆屿,正坐在公司的股东大会现场。巨大的会议桌旁,
西装革履的高管们激烈讨论着季度财报,投影仪的蓝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
他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手机屏幕,看到我的消息时,
那双总带着疏离的桃花眼,突然泛起一丝柔和的笑意。这抹笑极浅,
却让身旁正在汇报的总监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而我并不知道此刻引起的小小波澜,
只盯着手机屏幕,盼着那个 “对方正在输入” 的提示出现。陆屿的思绪回到高二教室,
那天他坐在座位上看书,叶舒恒来到他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你看,
我妹妹送我的圣诞礼物,她亲手给我织的围巾,可暖和了!”陆屿当时只是淡淡点头,
心底却很是羡慕。我有些忐忑地等待着陆屿的回复,没过多久,
手机屏幕就亮起了他的消息提示。点开一看,“我想要一条你亲手织的围巾。
”看着这条回复,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这么质朴的礼物,简单啊!我仿佛已经看到,
在寒冷的冬天,他戴着我织的围巾,走在街头,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想到这里,
我不禁嘴角上扬,原本无聊的课堂好像也变得有趣了起来。挑什么颜色的毛线好呢?
他穿深色西装居多,大红色应该很搭吧。我正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教授突然点名提问,
我慌乱起身,引得教室里一片轻笑。5、哥哥的欧洲之行今天一大早,
我就被哥哥兴奋的声音吵醒。推开他房间的门,只见他正对着行李箱手忙脚乱地收拾衣服,
床上、地上散落着各种衣物,活像经历了一场小型龙卷风。“哥,你这是要搬家啊?
” 我忍不住调侃道。哥哥头也不抬,一边往箱子里塞衣服,
一边说:“我要和小雯一起去欧洲!她这次要去那边的秀场走秀,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正好也去看看爸妈。”说到这儿,他脸上洋溢着幸福又期待的笑容,
那副恋爱脑的模样展露无遗。小雯是哥哥的超模女友,身材高挑,气质出众,
平时工作忙得脚不沾地,这次欧洲之行对她的事业来说是个重要机会,难怪哥哥这么上心。
我无奈地摇摇头,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衫,叠好放进箱子里。
哥哥还在念叨着小雯走秀时要搭配的首饰,又担心那边天气变化,翻箱倒柜找出几件厚外套。
我帮着哥哥一起整理行李,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到了欧洲要做的事。他说要陪着小雯去彩排,
在后台给她加油打气;还要去爸妈住的小镇好好逛逛,尝尝当地的美食,
给我带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回来。看着哥哥满脸憧憬的样子,我心里既好笑又感动,
他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一旦陷入爱情,就变得这么体贴入微。下午,
我送哥哥和小雯去机场。在候机厅里,小雯穿着一身简约时尚的套装,优雅地靠在哥哥肩头,
两人有说有笑,时不时还互喂零食,甜蜜得让旁人都觉得齁得慌。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打趣道:“哥,你到了欧洲可别只顾着谈恋爱,多陪陪爸妈。”哥哥笑着应下,
还不忘叮嘱我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哥哥和小雯起身前往安检口时,哥哥一步三回头,
不停地朝我挥手。我笑着朝他们摆摆手,大声喊道“一路平安”,
看着他们手挽手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了似的。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我突然有些感慨。自从哥哥和我成年后,
爸妈就定居在了欧洲,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中国和我们团聚。平日里,
我们都是通过视频聊天联系。如今哥哥飞去欧洲,既能陪着心爱的人,
又能见到许久未见的父母,也算是一举两得。站在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里,
周围旅客的喧闹声此起彼伏,我却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不知道哥哥到了欧洲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也不知道爸妈见到突然出现的哥哥会有多惊喜。
真希望他们都能在欧洲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我转身走出机场,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幕墙洒在身上,暖暖的却驱不散心头的落寞。
我突然意识到接下来的日子里,家里就只剩我形单影只了。
6、被晕染的心事键盘敲击声混着咖啡机的嗡鸣,我盯着屏幕上未完成的大三课题报告,
太阳穴突突直跳。空调的暖气裹着浓郁的咖啡香,却驱散不了我满心的凉意。
教授布置的任务突然提前了截止日期,我只能牺牲周末时间,
窝在这家常来的咖啡店里加班加点。好不容易敲完一段,我揉着发酸的脖颈抬起头,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靠窗的座位。呼吸骤然停滞,
那个熟悉的身影让我的心脏猛地缩成一团 —— 是陆屿,哥哥的好朋友,
也是我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此刻他正微微俯身,专注地听着对面女生说话,
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眼神里流淌着我从未见过的缱绻。女生捂着嘴笑,发梢垂落下来,
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喉咙像是被刚咽下的浓缩咖啡烫到,又苦又涩。
我慌忙低下头,却发现手指在键盘上悬着,一个字也敲不出来了。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以前,
每次陆屿来我家和我哥玩游戏聚会时,一起吃饭间,陆屿总是会顺手把剥好的虾放进我碗里。
有次我发烧时,哥哥不在家,他冒着暴雨给我送来退烧药,
西装都被雨水浸透却还笑着安慰我。初中时,哥哥总是调侃我数学差,放弃辅导我,
但是高二的陆屿会耐心地给我讲题,笔尖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我一直以为那些特殊的关照是独属于我的,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此刻看着他与别的女生谈笑风生,才惊觉自己的心堵得难受。我觉得眼眶突然发烫,
抓起水杯猛灌一口,冰凉的水却浇不灭心口翻涌的酸涩。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暗了下去,
乌云遮住了原本晴朗的天空。我悄悄合上电脑屏幕,走出了那家咖啡店。
7、清冷别墅与酒吧喧嚣别墅的落地窗外,天空像泼翻的墨汁,把整个院子染得灰扑扑的。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刚完成的课题文档,突然发现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傍晚九点半了。
空旷的大厅回荡着键盘敲击声,每一下都像是落在空荡荡的胸腔里。此刻静谧的别墅,
倒成了绝佳的闭关之地。没有哥哥的吵闹,连窗外的鸟鸣都显得小心翼翼。
我煮的一壶咖啡早已凉透,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来,在桌面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像极了我此刻混沌的思绪。把最后一个数据图表调整完毕,按下保存键的瞬间,
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起身时才发现双腿发麻,此刻站在这冷清的别墅里,
上午咖啡馆的那一幕画面却愈发清晰。键盘的余温还留在指尖,心里却空落落的。
微信提示音突然炸响,我差点把手边的玻璃杯碰翻。是姚娜娜,
她的消息永远带着股风风火火的劲儿:“老地方等你!” 紧接着是定位,
城中那家以重金属音乐闻名的酒吧,姚娜娜最爱去的地方。在她的苦苦央求下,
我陪她去过几次,震耳欲聋的鼓点让我头晕脑胀。指尖悬在输入框上,
平常的我都是这么回复 “不去,吵得慌”,
可现在目光扫过落地玻璃窗里那个穿着松松垮垮家居服、头发因为赶课题挠得乱糟糟的自己,
毫不犹豫的按下了 “好”。发送成功的瞬间,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仿佛有个陌生的灵魂借我的手做了决定。我换上红色的抹胸短裙,拉链拉到顶端,
镜中人突然有了点鲜活气,红得像团要烧起来的火。出门前我甚至还化了妆,
眼线笔在眼尾勾出上扬的弧度时,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痛快。推开酒吧门的瞬间,
熟悉的噪音巨浪般涌来。姚娜娜坐在一成不变的卡座上,朝我挥手,
当看清我黑皮外套下的红裙子时,她手里酒杯的蓝色液体晃了晃,洒了几滴在地上。
姚娜娜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你…… 你居然来了?还穿成这样?
” 她甚至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没疯吧?”我抢过她手里的杯子抿了一口,
酒液的辛辣刺得喉咙发烫,却奇异地驱散了胸口的闷。“就许你发疯,
不许我偶尔想听听噪音?” 我扯着嗓子喊,声音被淹没在震耳的音乐里,
可姚娜娜看懂了我嘴角的笑 —— 不是强装的那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在震耳欲聋的喧嚣里,悄悄松动了。她突然笑起来,举起杯子和我碰了个响。
灯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我看着她眼里映出的自己,红裙子在旋转的光斑里晃动,
像朵突然在废墟上炸开的花。8、喝醉酒吧里的光怪陆离像打翻的调色盘,
震耳欲聋的音乐撞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姚娜娜拽着我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
可我只知道往喉咙里猛灌那一杯杯的琥珀色液体。“别喝了!你今天怎么?
” 她的声音碎在鼓点里,我却盯着杯壁上挂着的酒液傻笑。平常一杯三百毫升的酒,
就能让我趴在桌上想睡觉,今天却像吞白开水似的连干了五杯,冰凉的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淌,
在锁骨窝里积成小小的水洼。从我进入酒吧,坐下还没十分钟,
我已经把脸埋进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了。耳边传来姚娜娜无奈的叹息,
她大概在揉太阳穴 —— 本来是她心情不好要宣泄的,没想到变成我耍无赖了。
姚娜娜的声音像在很远的地方飘来,她的指尖戳我胳膊,带着哭腔喊:“醒醒啊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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