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这次来台湾旅游纯属意外。公司裁员,我这个"资深摸鱼专家"首当其冲。
领了补偿金后,我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临行前,死党阿杰拍着我的肩膀说:"毛川,
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最大的缺点就是脸皮太厚。去台湾别光顾着泡妞,
记得给我们带点凤梨酥。"我笑着回敬:"放心,我泡妞的时候一定想着你们的凤梨酥。
"谁曾想,这句玩笑话竟然一语成谶。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我租了辆机车沿着台东海岸线骑行,本想体验一把"机车环岛"的浪漫,
结果导航把我导进了一条山间小路。天色渐暗,雾气弥漫,
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山里转悠了两个小时。"靠,这导航是不是被我的前女友编程的?
专门带人走弯路。"我对着手机骂骂咧咧。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歌声。
那歌声清亮得像山涧的泉水,在暮色中格外清晰。我循声而去,穿过一片竹林,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隐藏在群山之中的部落出现在我面前。木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上,
炊烟袅袅升起。空地上,一群穿着鲜艳民族服装的人正围着篝火跳舞。
我的目光立刻被领舞的姑娘吸引住了。她大概二十三四岁,小麦色皮肤,
黑亮的长发扎成马尾,随着舞步飞扬。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
像两弯新月。红色刺绣短裙下,一双修长的腿随着鼓点灵巧地跃动。"哇哦,
这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长。"我忍不住吹了声口哨。音乐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呃,大家好,
我是迷路的游客..."我举起双手,露出最人畜无害的笑容,"你们的舞蹈真好看,
特别是这位美女,跳得比我家楼下广场舞大妈强多了。"那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一个年长的男人走过来,
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北京。"我挠挠头,"本来想去花莲,
结果导航把我带到这儿了。你们这儿...有WiFi吗?"众人又笑了起来。
那姑娘走上前,双手叉腰打量我:"你是第一个来我们部落要WiFi的游客。
"她的普通话比老者标准许多,带着一丝俏皮的口音。"那真是太荣幸了。
"我夸张地鞠了一躬,"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们讲个笑话。"不等他们回应,
我就自顾自地说起来:"有一天,蚯蚓妈妈带着小蚯蚓出门,小蚯蚓问:'妈妈妈妈,
爸爸去哪儿了?'蚯蚓妈妈说:'你爸爸陪人钓鱼去了。'"沉默三秒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那姑娘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我:"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还有很多这样的段子。
"我眨眨眼,"不过需要WiFi信号才能下载。"就这样,
我莫名其妙地被邀请留下来吃晚饭。席间得知,这里是高山族的一个小部落,
那姑娘叫林月美,是部落头领的女儿,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做文化传承工作。
"所以你是公主啊?"我啃着烤山猪肉,油光满面地问。
月美白了我一眼:"现在不兴这么叫了。我们部落很民主的。""那民主的公主殿下,
能收留我一晚吗?我保证我的呼噜声比你们的鼓声还有节奏感。
"月美转头用他们的语言和父亲商量了几句,然后对我说:"我爸说可以,
但你要给我们讲更多的笑话。""成交!"我举起酒杯,"为幽默感干杯!
虽然我不知道杯子里是什么。""这是我们自酿的小米酒。"月美碰了碰我的杯子,
"喝多了会看见祖灵。""那我得小心点,我祖上都是老实人,没什么好看的。"当晚,
我成了部落的开心果。我的荤段子一个接一个,虽然有些老人家听不懂,
但年轻人笑得东倒西歪。月美更是笑得直拍我肩膀:"毛川,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正经啊!
""正经人谁旅游啊。"我理直气壮,"都是在家刷抖音。"夜深了,我被安排在客房休息。
说是客房,其实就是一间小木屋,陈设简单但干净。我刚躺下,就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月美。她换了一身简单的T恤短裤,头发散下来,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睡不着?"我倚在门框上,"是不是被我的魅力辐射到了?""少臭美了。
"她递给我一个小瓶子,"这是防蚊液,山里蚊子多。"我接过瓶子,
故意夸张地闻了闻:"哇,是公主亲手调制的吗?会不会用了就变成青蛙?
""你再贫我就拿回去了。"她作势要抢。我赶紧把瓶子藏到身后:"别别别,我错了。
说真的,谢谢你。"月美歪着头看我:"你白天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迷路了吗?
""千真万确。"我举手发誓,"虽然我经常在人生道路上迷路,
但这次是真的地理意义上的迷路。"她笑了:"那你明天打算怎么办?""不知道,
看导航心情吧。"我耸耸肩,"话说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梯田和祖灵祭坛吧。"月美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在神圣的地方讲荤段子。""那我讲素段子行吗?
比如'为什么数学书总是很忧郁?因为它有太多问题解决不了'这种。
"月美扶额:"你还是闭嘴吧。"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鸡鸣声吵醒。推开窗户,
晨雾缭绕的山谷美得像仙境。月美已经等在门外,穿着传统的民族服装,
比昨天更加明艳动人。"早啊,公主殿下。"我揉着眼睛,
"你们这儿的公鸡是不是打了兴奋剂?叫得比我前任催债还勤快。""少废话,快洗漱。
"月美扔给我一套衣服,"换上这个,我们要去参加晨祭。
"我抖开衣服——是一件绣着精美图案的短褂和长裤。"哇,这是要招我当驸马吗?
""做梦吧你。"月美脸红了,"这是客人的礼服,尊重一下我们的文化好吗?
"晨祭在部落中央的广场举行。老人们吟唱着古老的歌谣,年轻人跳着庄重的舞蹈。
我虽然听不懂歌词,但能感受到那种虔诚的氛围。"他们在祈求丰收和平安。
"月美小声解释,"每个月都有一次。"我点点头,难得地没有插科打诨。仪式结束后,
月美带我参观了部落。
色台阶一样沿着山坡延伸;清澈的山泉水从竹管中流入每家每户;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嬉戏,
看到我都好奇地围上来。"他们没见过你这样的外来人。"月美笑着说。
"是因为我太帅了吗?""是因为你太厚脸皮了。"中午,月美的母亲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我自告奋勇要帮忙,结果被分配去捣小米。"这活儿看起来简单,
做起来..."我话还没说完,木杵就砸到了自己的脚,"嗷!
"月美笑得直不起腰:"你还是坐着等吃吧。""不行,我得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我撸起袖子,"我在北京可是厨艺小能手。
"于是我用部落现有的食材做了一道改良版的"三杯鸡"。当香气弥漫开来时,
月美的父亲——部落头领林大叔都忍不住凑过来看。"这是什么做法?"他好奇地问。
"这叫'毛氏三杯鸡'。"我得意地介绍,"一杯米酒,一杯酱油,
一杯我的爱——可惜第三杯用完了,所以只放了两杯半。"林大叔尝了一口,
眼睛一亮:"好吃!"月美半信半疑地夹了一块,咀嚼几下后,
惊讶地看着我:"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那是,我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讲得了段子暖得了床的全能型选手。""闭嘴吧你。"月美塞了块鸡肉到我嘴里,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饭后,月美带我去看了祖灵祭坛。
那是一座用石头垒成的圆形平台,周围插着彩色的幡旗,庄严肃穆。
"这里是我们与祖灵对话的地方。"月美轻声说,"很神圣。"我点点头,难得地安静下来。
微风吹过,幡旗轻轻摆动,仿佛真的有灵性存在。不知为何,
我突然想起了北京的家人和朋友,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怎么了?
"月美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变化。"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儿挺好的。"我笑了笑,
"比北京的地铁好多了,至少不用人挤人。"月美盯着我看了几秒,
突然说:"你想留下来吗?""啊?"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们部落最近在搞文化旅游项目,需要会普通话又能活跃气氛的人。"月美解释道,
"而且...我爸挺喜欢你的。""因为我帅?""因为你会做饭又能讲笑话。
"月美翻了个白眼,"你到底要不要考虑?"我摸着下巴作思考状:"包吃包住吗?
有WiFi吗?最重要的是——有公主相伴吗?"月美踢了我一脚:"爱留不留。""留!
当然留!"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过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
""你得教我你们的语言和习俗。"我认真地说,"我不想当个白吃白喝的外人。
"月美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真的愿意学?""当然,我这人学习能力可强了。
大学时一晚上能背下一整本书——虽然考完就忘了。"就这样,
我阴差阳错地留在了这个高山族部落。起初只是打算暂住几天,但一周后,
当我帮着月美父亲修理屋顶,和孩子们玩捉迷藏,为老人们讲北京的故事时,
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找到了比都市生活更真实的东西。一个月后的某个夜晚,
部落举行篝火晚会。酒过三巡,林大叔突然站起来宣布:"今天,
我们要正式接纳毛川为我们部落的一员!"我惊得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等等,大叔,
这是...""按照我们的传统,外来人要成为部落成员,需要完成三个考验。
"林大叔严肃地说,"第一,得到大部分族人的认可——你已经做到了。"我环顾四周,
发现大家都很友善地看着我。"第二,
学会基本的生存技能——你上周已经成功猎到了一只山鸡。""那是它自己撞树上的!
"我辩解道。"第三,"林大叔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月美,"需要与部落的姑娘结为夫妻。
"全场寂静。我看向月美,发现她的脸红得像篝火。"这...这是不是有点突然?
"我结结巴巴地问。"你可以拒绝。"林大叔说,"但如果你想留下...""我愿意!
"我脱口而出,然后转向月美,"当然,前提是公主殿下也愿意。"月美低着头,
小声说:"谁要嫁给你这个不正经的家伙...""那我走?"我作势要起身。"坐下!
"月美一把拉住我,在众人的哄笑中,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愿意。"就这样,
我,毛川,一个来自北京的段子手,成了台湾高山族部落的赘婿。后来我问月美,
为什么选择我。她笑着说:"因为你讲荤段子时的样子,比那些装正经的人真实多了。
"而我则告诉她:"因为你翻白眼的样子,比北京的任何风景都好看。
"02婚礼比我想象的简单得多。没有婚纱西装,没有车队司仪,
月美穿着她祖母传下来的红色刺绣礼服,
我则被套上一件绣着百步蛇图腾的深蓝色长褂——据说这图案是祖灵的化身,
穿上就得对妻子百依百顺。"这蛇怎么看着像在笑?"我指着胸前的图案问月美。
"因为它知道你要当赘婿了。"月美帮我系紧腰带,故意勒得我龇牙咧嘴。
婚礼仪式在祖灵祭坛举行。林大叔——现在该叫岳父了——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吟唱着,
往我和月美手腕上各系了一条红绳。部落里的老人往我们身上撒小米,
年轻人则起哄让我当众亲吻新娘。"这不好吧?"我假装羞涩,"祖灵看着呢。
"月美揪住我耳朵:"少装,昨晚偷亲我的胆子哪去了?"在众人的哄笑声中,
我搂住月美的腰来了个深吻。她的嘴唇有小米酒的甜味,睫毛在我脸上扫过,
痒痒的像蝴蝶翅膀。"好了好了!"岳父赶紧拉开我们,"接下来要去给各家各户送聘礼。
""等等,不是赘婿吗?怎么还要我送聘礼?"我瞪大眼睛。月美狡黠一笑:"按照习俗,
赘婿要亲手做一百个糯米糕分给族人。""一百个?!"我差点跳起来,
"我连馒头都蒸不熟!""所以我已经帮你做好了。"月美变魔术般从身后拎出个竹篮,
"不过你得说是你做的。"我感动得想抱她,却被她灵巧地躲开:"先去送礼物,
晚上有你抱的。"送聘礼的过程像场马拉松。从村头到村尾,每户人家都要进去喝杯茶,
听长辈训话。最可怕的是月美的三姑六婆们,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小伙子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啊?""在北京有房吗?""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额头冒汗,月美在桌下踢了我一脚。我立刻挺直腰板:"报告各位长辈,
我以前那些都不算正经恋爱,遇见月美才知道什么叫爱情。
北京的房子早卖了准备在部落建新房。孩子问题全听月美的,她想要几个我配合几个。
"老太太们满意地点头,月美脸红的像她礼服的颜色。
仓库改造成了我们的婚房——我瘫在竹席上像条死鱼:"你们这儿的婚礼比北京挤地铁还累。
"月美跪坐在我身边,用湿毛巾给我擦脸:"这才第一天,按照习俗,
新赘婿要连续七天帮全村人干活。""什么?"我一骨碌坐起来,"包括给阿水伯通马桶吗?
我看到他家厕所是露天的!"月美笑得直捶我:"骗你的啦!
不过明天你要去梯田学农活是真的。"我抓住她的手:"月美,咱们私奔吧?
现在骑机车还来得及。""晚了。"月美凑近我,呼吸喷在我耳畔,"你已经喝了部落的水,
吃了部落的饭,按传说现在离开会变成山里的猴子。""那也不错,至少不用通马桶。
"月美突然正色:"毛川,你真的不后悔吗?
放弃北京的生活..."我打断她:"北京有什么好?空气差、房价贵、前女友多。
这儿多好,空气新鲜,房价免费,还有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当我老婆。"月美眼睛亮晶晶的,
我趁机把她拉进怀里。竹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门外突然传来咳嗽声——是岳父。
"年轻人,别急着造人,先出来吃晚饭!全族人都等着呢!"晚饭在广场上进行,
十几张长桌拼成巨大的口字形。我作为新赘婿被安排在最上首,
面前堆满了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山珍野味。"来,尝尝这个。
"月美的堂哥阿海给我夹了块黑乎乎的肉,"飞鼠肉,大补。"我硬着头皮咬了一口,
意外地发现味道像嫩牛肉:"不错啊,比北京烤鸭强。"阿海高兴地拍我肩膀:"爽快!来,
干了这杯!"他递来一个竹筒,里面是浑浊的液体。"这又是什么秘制饮料?""不是饮料,
"阿海挤眉弄眼,"是壮阳药酒,新赘婿必喝。"我看向月美求救,她却假装没看见。
在众人起哄声中,我仰头灌下——味道像汽油掺了花椒,从喉咙烧到胃里。"好酒!
"我强忍咳嗽竖起大拇指,"喝完感觉能打死一头熊!"阿海大笑:"好样的!
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闹。有人搬出传统乐器,
年轻人开始围着篝火跳舞。月美被姐妹们拉去跳舞,我则被阿海他们缠着继续喝酒。"毛川,
给我们讲讲北京的事儿呗。"阿海的表弟阿明好奇地问。我借着酒劲开始吹牛:"北京啊,
高楼比山还高,地铁里人挤得跟沙丁鱼似的。我上班那栋楼有八十层,
电梯坏了得爬一上午...""哇!"年轻人们发出惊叹。"不过那都不算什么,
"我压低声音,"最厉害的是北京的姑娘...""咳咳!"月美的咳嗽声从背后传来。
我立刻改口:"北京的姑娘哪有我们月美漂亮!我们部落的姑娘个个水灵,外头的都比不上!
"小伙子们哄笑起来,月美拧了我胳膊一把,坐到我身边小声说:"少喝点,
待会儿还有仪式。""什么仪式?"我顿时清醒了一半。月美神秘地笑笑:"赘婿入族仪式,
很刺激的。"事实证明,月美说的"刺激"实在太轻描淡写了。
当岳父拿出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时,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爸...爸爸,这是要干嘛?
"我声音都变调了。"别怕,"岳父和蔼地说,"就是取你一点血,滴在族谱上。
"我松了口气:"早说啊,我还以为要阉了我保证对月美忠诚呢。"月美狠狠踩了我一脚。
岳父拉过我的左手,在食指上轻轻一划——血珠冒出来,滴在一本发黄的册子上。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林家的赘婿了。"岳父庄严宣布,"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鬼。
"全场鼓掌。我心想这誓词怎么跟黑社会入会似的,但看着月美亮晶晶的眼睛,
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仪式结束后,月美拉着我提前离场。夜色已深,
月光给石板路镀上一层银边。我们手牵着手,谁都没说话。回到新房,
月美突然变得害羞起来,在油灯下摆弄衣角。我凑过去闻她头发:"用的什么洗发水?好香。
""山茶花籽自己榨的油。"她小声回答。"真厉害,连洗发水都会做。"我轻轻抱住她,
"我老婆怎么这么能干?"月美抬头看我:"毛川,你真的不后悔吗?""后悔啊,
"我故意逗她,"后悔没早点迷路到这儿来。"她捶了我一下,然后紧紧抱住我。
我们倒在铺着新被褥的竹床上,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银线。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鸡鸣和腰酸双重唤醒的。月美已经起床了,
窗外传来她和妇女们说笑的声音。我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床头放着干净的衣服和一盆热水。
穿戴整齐出门,迎面碰上岳父。他意味深长地拍拍我肩膀:"年轻人,节制点。
"我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爸,今天要我干什么活?""先去梯田跟阿海学插秧。
"岳父说,"下午去祭坛打扫卫生。"插秧比我想象的难多了。弯腰不到半小时,
我的腰就抗议得像要断掉。阿海他们动作麻利,一排排秧苗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而我插的东倒西歪,活像醉汉写的字。"毛川,你这秧插得跟你人一样歪。"阿海笑话我。
"你不懂,这是艺术,叫抽象派农耕。"我嘴硬道。中午休息时,月美送来饭菜。
看我狼狈的样子,她心疼地帮我揉腰:"下午我跟爸说,让你干点轻松的。""不用,
"我塞了满嘴饭菜,"我可是要当部落第一赘婿的男人,这点苦算什么。
"下午的祭坛打扫确实轻松多了,主要是擦擦灰尘,换换贡品。
看守祭坛的老巫师林爷爷对我很感兴趣,拉着我讲祖灵的故事。"我们族人相信,
人死后灵魂会变成云豹守护山林。"林爷爷指着祭坛上的雕像说。"那要是坏人的灵魂呢?
"我问。"坏人就变成野猪,被猎人打。"林爷爷哈哈大笑,露出仅剩的三颗牙。晚上回房,
月美神秘兮兮地关上门,从柜子里拿出个布包:"给你的。"我打开一看,是把精致的匕首,
刀鞘上刻着百步蛇纹。"每个部落男子成年时都会得到一把刀,"月美说,
"你现在是我们的人了,也该有一把。"03成为赘婿的第七天,
我迎来了人生最荒诞的考验——跟着阿海学习狩猎。
当他把那张比我爷爷年纪还大的竹弓塞到我手里时,我忍不住问:"咱们这是要去打恐龙吗?
"月美往我背包里塞饭团的手顿了顿:"山里有野猪和山羌,很危险的。""野猪?
"我咽了咽口水,"我在北京动物园见过,长得跟煤气罐成精似的。""放心,
"阿海拍拍腰间寒光闪闪的砍刀,"遇到危险我会保护你。
"我低头看看自己T恤上印的"全员恶人"字样,突然觉得这行字应该改成"全员送餐"。
狩猎小队共有五人:领头的阿海,他的堂弟阿明,沉默寡言的阿勇,总爱傻笑的阿土,
以及我这个移动笑料。出发前,月美偷偷往我手心塞了个小布袋。"祖灵护身符,
"她踮脚在我耳边说,"别让我当寡妇。"我趁机亲了她脸颊:"放心,
野猪看到我的脸会自动烤熟自己。"山路比想象中难走。参天大树遮天蔽日,
藤蔓像巨蟒般缠绕在树干上。我的运动鞋很快被露水浸透,裤腿沾满鬼针草。
阿海他们赤脚走在前面,灵活得像一群山羊。"你们脚底板是铁打的吗?
"我龇牙咧嘴地拔出扎在脚踝的刺。阿海回头咧嘴一笑:"赘婿要练三年才能光脚上山。
""三年?"我哀嚎,"我们北京爷们三年都够换三个女朋友了!""你现在可是有妇之夫。
"阿明促狭地挤眼睛。正说笑间,阿海突然抬手示意安静。前方灌木丛传来窸窣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箭已经擦着我耳边飞过——砰!有什么东西重重倒地。"中了!
"阿海欢呼着冲过去。我双腿发软地跟上去,看见一头小鹿大小的动物倒在血泊中。
它的眼睛还睁着,湿润得像两颗黑葡萄。"山羌,"阿海利落地捆住猎物四肢,"今晚加餐。
"我胃里突然翻涌起来。在北京吃烤肉时,我从没想过这些肉曾经也是有体温的生命。
月美说过,部落人打猎前会向祖灵祈祷,猎到猎物要感谢它的牺牲。"发什么呆?
"阿海把竹弓递给我,"轮到你了。"我接过弓,手心全是汗。当远处树丛再次晃动时,
我闭着眼射出一箭——箭矢歪歪斜斜地插在五米外的树干上。"哈哈哈!
"阿土笑得直拍大腿,"毛川,你射得比我奶奶还歪!"回程时,我主动要求扛那只山羌。
它比想象中沉,温热的血液渗透T恤粘在背上。走到半山腰,阿海突然停下,
指着远处一片被砍伐的林地:"又来了。""什么?"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开发商,
"阿海脸色阴沉,"说要建度假村,已经毁了三片猎场。"那些光秃秃的树桩像大地的伤疤,
刺痛我的眼睛。在北京时,我也曾跟着老板去高尔夫球场谈生意,
从没想过那些草坪背后有多少自然被破坏。傍晚回到部落,我把山羌交给厨房的阿姨,
自己蹲在溪边拼命搓洗T恤上的血迹。月美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递给我一套干净衣服。
"第一次都这样,"她轻声说,"我第一次打猎回来哭了一晚上。
"我抬头看她:"你们不觉得...残忍吗?""觉得,"月美挨着我坐下,
"但祖灵教我们,取多少就要还多少。我们每年都种新树苗,
猎到动物会留下它的一块骨头埋在山里。"我望着溪水发呆,
突然想起北京写字楼下的流浪猫。我常喂它们火腿肠,却从没想过这些肉是怎么来的。
晚饭是全山羌宴。我食不知味,直到月美父亲——我的岳父大人举起酒杯:"今天,
毛川完成了赘婿的第一次狩猎。"所有人看向我,目光中有我读不懂的期待。
岳父继续道:"按照传统,新猎人要分享感受。"我站起来,
喉咙发紧:"那个...山羌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对不起它。"众人哄笑。
我深吸一口气:"在北京,我们管这个叫外卖,根本看不到动物怎么变成食物的。
今天我才明白,吃肉不是理所当然的事。"饭桌安静下来。岳父点点头:"说得好。
明天你跟着妇女组去种树苗。""啊?"我傻眼,"我不是应该继续练狩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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