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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灵异《我在村头义庄守灵的三年》,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福贵苏晚,作者“我迷了露”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苏晚,周福贵,义庄是作者我迷了露小说《我在村头义庄守灵的三年》里面的主人公,这部作品共计1606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3:24:40。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内容主要讲述:我在村头义庄守灵的三年..
光绪二十年,我陈二牛蹲在义庄门槛上啃冷馍,
指甲把掌心掐出月牙印——就为了抵那两斗米的债,我得在这停着十具无主尸的破庙守三年。
第一夜,供桌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最里间那口红漆棺突然“咔嗒”响了声。我摸黑凑近,
就见女尸腕上的红绳“刷”地绷直,像条活物似的缠上我手腕,紧接着后颈一凉,
有气儿喷在耳朵上:“救我。”我当场尿了裤子。第二夜,义庄的破门“吱呀”自己开了,
地上多出一排带泥的三寸金莲印子,直往那口封了三年的凶棺挪。
第三夜更邪乎——我被鬼打墙困在义庄后的槐树林,月光漏下来,
看见个穿蓝布衫的姑娘蹲在树根下哭。她一抬头,我浑身的血都凉了:那腕上的红绳,
和女尸的一模一样。后来我才知道,这姑娘是三年前被村长奸杀的苏晚。
尸体就锁在那口凶棺里,村长怕她索命,才把我这孤儿推来当替死鬼。可他没想到,
我陈二牛虽怕鬼,却见不得冤魂哭。
墨斗线缠棺、糯米撒地、翻遍村长家找带牙印的玉佩……等我带着证据跪在县衙台阶上时,
铡刀落下的那声脆响,比义庄的鬼叫还痛快。苏晚的影子在晨光里冲我笑了笑,散了。
从此陈家村再没人喊我“二傻子”,只说:“那守义庄的二牛,胆儿比村口老槐树还粗。
”守灵第一天就撞了邪光绪十九年秋,陈家村的土坷垃都晒裂了嘴。风一吹,
尘土打着旋儿往人鼻子里钻,呛得喉咙发干。我蹲在周福贵家门口啃凉馍,
馍饼硌得牙根发酸。他老婆隔着门缝啐我:“陈二牛,你那两斗米,到底什么时候还?
”口水溅到门槛上,在日头下晒成一小片白渍。我喉结动了动,咽下的馍渣卡在胸口,
像块碎石子。上月我娘咽气前,是周福贵赊了两斗米给我,要不我连口热粥都喂不上她。
可这三个月没下一滴雨,我那两亩薄田干得能点着火,哪来的米还?
“要不……”我搓着磨破的袖口,掌心蹭出粗粝的棉絮,“我去守义庄?
”周福贵正往烟锅里塞旱烟,手顿了顿,烟丝洒了几粒在地上。屋里飘出一股呛人的烟草味,
混着他鞋底蹭过门槛时带起的泥土腥气。义庄在村头,我打小就听老辈人说,
里头停的都是无主尸体,还有口封了三年的凶棺。去年王大胆喝多了往里闯,
第二天在村西沟里被找到,裤裆湿得能拧出水,说见着棺材自己挪了三寸。“成。
”周福贵把烟杆往鞋底一磕,“守三年,债一笔勾销。要是敢跑——”他眯眼笑,
“我让人把你捆去镇上当苦力,卖的钱够买十斗米。”我攥紧破棉袄,
布料上的补丁刮得掌心发痒,喉咙发紧。日头落尽时,张婶缩着脖子往我身后躲,
菜篮子里的萝卜滚出来,她也不敢捡。风卷着枯叶贴地掠过,扫过脚踝,带着一丝凉意。
刘老头吧嗒旱烟,火星子落进鞋窠里,烫得直跳脚:“二牛娃子,
那义庄的凶棺……”“得嘞。”我打断他,扛起铺盖往村头走。背后传来几声窃语,
压得很低,却听得清清楚楚。后颈发凉,不用回头也知道,半条街的人都戳在墙根盯着我。
风吹过耳畔,带着一股柴草灰的味道。义庄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木轴转动的声音像是从坟堆里爬出来的。门槛上的铜环锈得发黑,我推的时候差点栽进去,
掌心蹭出血痕。屋里有股霉味混着松香味,刺鼻得让人想打喷嚏。七口白木棺材靠墙排着,
最里头那口黑得发亮,像泡过锅底灰——这就是那口凶棺。我摸出怀里的油灯,
火折子擦了三次才点着。火苗跳动,照得墙上影子乱晃,棺材角的霉斑像血渍一样刺眼。
灯芯子噼啪响,像是谁在耳边冷笑。墙根堆着半袋糯米,是周福贵扔给我的,说防尸变。
我摸了把,米粒子硌得手疼,像针扎似的。后半夜眼皮直打架。我蜷在门口的破草席上,
把铺盖裹到脖子根。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油灯晃了晃,灯花噗地灭了。“啪嗒。
”我浑身一僵。那声音像……有人把指甲盖按在棺材板上。更响了。我摸着黑去摸油灯,
手刚碰到灯座,手腕突然一重,像被蛇缠住了。凉的,冰得骨头缝都疼。我打了个寒颤,
指甲掐进掌心。借着月光低头看——手腕上缠着根红绳,绳结是个双鱼扣,还沾着点黄的,
像干了的血。那红绳是从哪来的?我明明没带这个。“嘶——”我想扯,红绳却越勒越紧,
勒得手腕发白。棺材堆里传来吱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蹭棺材板。我后背贴紧墙,
汗顺着脊梁往下淌,把破布衫都浸透了。“救……”有气儿吹在耳朵上,
轻得像片叶子落下来。我僵着脖子不敢动,
那声音又低低响了一声:“救我……”油灯“轰”地亮了。我猛地转头,
只看见七口棺材静静立着,红绳还缠在手腕上,像条活物。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铜钱上的铜锈味直往嗓子眼里钻。那声“救我”像根针,扎得耳膜生疼。
脚脖子沉得像灌了铅,我盯着最里头那口黑棺,棺盖上有道浅白的抓痕——白天明明还没有。
“爹,陈铁柱。”我咬着铜钱含糊念,“娘,王春兰。”声音抖得像筛糠。
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松了半分,脚底板忽地轻了,我踉跄着撞开门,风卷着草屑往脖子里钻。
背后又响了一声。我不敢回头,撒腿往村口跑,破棉鞋踩得土坷垃乱飞。
跑到老槐树下才敢停,扶着树杈直喘气,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有个人贴在我背后。
“二牛?”张婶的声音从篱笆墙后飘过来。我一哆嗦,差点栽进沟里。
她举着个破陶碗跑过来,碗里还冒着热气:“我煮了碗姜茶,你……你昨夜没回来?
”我盯着她手里的碗,喉咙发紧。张婶家离义庄二里地,我明明在义庄过的夜,可看这日头,
天早亮透了?“你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张婶往我手里塞碗,“那义庄……”她压低声音,
“当真闹鬼?”我下意识去摸手腕——红绳还在。绳结上的血渍在晨光里泛着暗褐,
像块结痂的疤。张婶的手突然抖了,陶碗“当啷”掉在地上,
碎成几片:“这、这是苏晚的红绳!”“苏晚?”我脑子嗡地响。苏晚是三年前失踪的孤女,
听老辈人说被周福贵收养,后来没了音讯。刘老头喝多了酒骂过,说周福贵“遭天谴”,
可第二天就被打断了腿。“三年前她走那天,就戴着这红绳。”张婶往后退了两步,
撞翻了竹筐,“我给她编的双鱼扣……二牛,你快把这东西扔了!”我攥紧手腕,
红绳勒得生疼。张婶转身就跑,草筐里的青菜滚了一地。我蹲下去捡,
听见墙根有动静——刘老头缩在墙缝里,烟杆掉在脚边。他盯着我手腕,
嘴唇直颤:“那口凶棺……封的是苏晚?”“刘叔?”我刚开口,他突然捂住嘴,
连滚带爬往家跑,门闩“咔嗒”一声插死了。日头越爬越高,我蹲在村口的碾盘上,
盯着红绳发呆。周福贵的话在耳朵里转:“守三年,债一笔勾销。”可现在就算我想跑,
他也能把我卖去当苦力。更要紧的是——那声“救我”,那口突然出现抓痕的黑棺,
还有苏晚的红绳……“二牛!”周福贵的大嗓门从村东头炸过来。他晃着烟杆走过来,
三角眼扫过我手腕:“怎么着?才守一夜就想偷懒?”我赶紧把袖子往下拉,
遮住红绳:“没、没。”“没就好。”他拍了拍我肩膀,力道重得像砸石头,
“我让人给你送了张草席,夜里别冻着。”他转身要走,又回头笑,“对了,
那口黑棺你别碰,里头的主儿……脾气不好。”他走了老半天,我后颈还冒凉气。
日头偏西时,我抱着张破草席往义庄走。路过老槐树下,风卷着片枯叶打旋儿,
我恍惚看见树后有个蓝影子——是件蓝布衫,下摆沾着泥。我揉了揉眼,那影子没了。
可等我走到义庄门口,门底下露出半截蓝布,像有人趴在门缝里往外看。我攥紧草席,
指甲掐进掌心。红绳在袖子里发烫,像活物似的动了动。门里传来“吱呀”一声,
像是棺材盖被推开条缝。“救我……”那声低语又响了,比昨夜更清晰。
我盯着黑黢黢的门缝,喉咙发紧。周福贵说守满三年债就清,可现在就算他现在免了债,
我也得弄明白——这红绳为啥缠我?那声“救我”是谁在喊?还有那口黑棺里,
到底封着什么?风掀起草席角,我咬了咬牙,推门走了进去。油灯还在老地方,
灯芯子滋滋响。七口棺材安静立着,最里头那口黑棺上,抓痕比早晨更深了,
像有人在里头拼命挠。我摸出怀里的糯米,撒了一圈。红绳突然松开,“啪嗒”掉在地上。
我低头去捡,看见绳结里卡着片碎玉——刻着朵小莲花,背面有个牙印,像被谁狠狠咬过。
门外传来乌鸦叫。我把碎玉攥进手心,凉得刺骨。月光爬上窗棂时,我蜷在草席上,
盯着黑棺。那口棺材的缝隙里,渗出点青灰色的气,像有人在里头喘气。今夜,
怕是比昨夜更难熬。我一宿没合眼。天刚蒙蒙亮,我扶着义庄的门框往外挪,
两条腿软得像泡了水的麻秆。后槽牙咬得生疼——昨夜黑棺上的抓痕又深了三道,
我盯着那道道血印子,听着棺材里若有若无的呜咽,硬是攥着糯米袋子熬到鸡叫。“二牛!
”哑巴老李的破铜盆响了两声。他佝偻着背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个粗瓷碗,
碗里是冷透的红薯粥。这是村长派他给守灵人送饭,每天两顿,雷打不动。我接过碗,
喉咙发紧:“李叔,昨儿夜里……”话没说完,老李突然抓住我手腕。
他枯树皮似的手指抠进我脉门,盯着我腕子上那根红绳,眼珠子猛地瞪圆。
我腕子上的红绳本来蔫头耷脑的,这会子突然绷直了,像条活蛇似的往老李手心里钻。
老李“啊”地怪叫一声,松开手后退两步。他比划得飞快:左手在脖子上划拉,
右手揪着蓝布衫下摆——那是“穿蓝布衫的女人,要你命”的意思。
我喉结动了动:“蓝布衫?”老李急得直跺脚,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纸包塞给我。
我打开一看,是把磨得发亮的铜钱。他又蹲在地上,用树枝画了个圈,指了指门,
又指了指我——草灰画圈,铜钱镇宅。我攥紧纸包,喉咙发苦。日头落进西山时,
我蹲在义庄门口撒草灰。草灰硌得手心痒,可老李比划得凶,
说这是他爹当守墓人教的老法子,能挡邪祟。撒完圈,我把铜钱一个个压在枕头底下,
铜锈味混着草席的霉味往鼻子里钻。半夜里,我被一声“吱呀”惊醒。
油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得七口棺材像七座小坟包。
义庄的木门正缓缓往外开,门缝里灌进来的风裹着潮气,吹得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我摸出枕头下的铜钱,指甲掐进铜缝里。门完全打开的刹那,
我看见地上有串湿脚印——泥点子混着水,在青石板上印出月牙似的形状。三寸长,前头尖,
后头圆——是裹过脚的女人鞋印。老李白天比划的蓝布衫突然浮在脑子里。我盯着那串脚印,
它们从门口延伸到义庄后头,消失在老槐树林的方向。风里飘来股若有若无的苦艾味,
像极了昨夜红绳松开时,碎玉上的味道。我攥着铜钱的手沁出冷汗。脚印还在滴水,
像是刚踩出来的。槐树林里传来树枝折断的响,“咔嚓”一声,惊得乌鸦扑棱棱飞起来。
我望着黑黢黢的林子,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周福贵说黑棺里的主儿脾气不好,
老李说蓝布衫女人要人命,可红绳上的碎玉,还有那声“救我”……风掀起我裤脚。
我弯腰捡起块碎砖,攥在手里当家伙,顺着脚印往林子里挪。雾气从树缝里漫出来,
沾在脸上凉丝丝的,没走两步,眼前就只剩白蒙蒙一片。林子里的乌鸦不叫了。
我听见前头有脚步声,“啪嗒,啪嗒”,跟地上的泥脚印一个节奏。我攥着碎砖的手全是汗,
碎砖棱子硌得掌心生疼。脚印还在往前渗水,“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就在前头。
雾气漫到腰间,我裤脚全湿了,凉得直打哆嗦——可那声“救我”还在耳朵里转悠,
红绳在腕子上绷得发烫,像在拽我往前。树缝里漏下点月光,影影绰绰照着个背。蓝布衫,
发辫垂到腰,肩头一抽一抽的——是哭。我喉咙发紧,碎砖差点掉地上。
老李白天比划的“蓝布衫要人命”在脑子里炸响,可那哭声又软又弱,
像村头王婶家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姑娘?”我喊了一嗓子,声音抖得不成调。
那背猛地僵住。我脚底下像钉了钉子,挪不动步。她慢慢扭头。月光糊在脸上,
白得像新刷的墙,眼睛是两个黑窟窿,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白生生的牙。“啊——!
”我掉头就跑。树根勾住裤脚,我扑腾着摔进泥里,碎砖飞出去“咔”地撞在树桩上。
那蓝影“唰”地贴过来,我闻到股腐叶混着血的腥气,凉丝丝的手掐上我脖子。
我拼命抓裤兜,铜钱硌得大腿生疼——老李给的!我反手一甩,铜钱“叮”地砸在她心口。
她猛地缩成团,发出指甲刮锅的尖啸,身上腾起股黑烟,“刺啦”一声,
腕子上红绳“唰”地绷直,缠上她手腕。我瞪圆眼——那红绳,跟我腕子上的一模一样!
黑烟散得比风还快。我撑着树桩爬起来,裤裆全是泥,后脖子凉飕飕的,摸一把全是冷汗。
地上有滩黑糊糊的东西,像被火烧过的纸灰,里头还沾着半片红绳,
跟我腕上那截断口严丝合缝。“这……”我蹲下去捡红绳,指尖刚碰到,
腕子上的红绳突然烫得像烙铁,“嘶”地缩回手。月光照在黑灰上,
我看见几个暗红的印子——是指甲盖大小的血点,排成梅花状,
跟义庄黑棺上的抓痕一个模样。后半夜的风卷着槐树叶往脸上扑。
我攥着老李给的铜钱往义庄跑,脚底下的泥脚印不知什么时候没了,
只剩我自己的鞋印歪歪扭扭。推开门那刻,我瞥见黑棺上的抓痕又深了两道,月光照过去,
像谁拿血笔新画的。天蒙蒙亮时,我蹲在义庄门口晒后背。晨雾里飘来红薯粥的香,
哑巴老李端着碗过来,突然盯着我腕子瞪圆眼——我腕上的红绳不知啥时候松开了,
半吊子挂着,绳结处沾着黑灰。老李比划得急,手指先戳了戳我,又猛地掐自己脖子,
最后重重拍了拍胸口。我琢磨半天才明白——他说那蓝布衫的不是普通鬼,
是被人压着的冤魂,压她的人,手伸得比义庄后墙还深。我盯着远处村长家的青瓦顶,
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周福贵昨儿还拍着我肩膀说“黑棺里的主儿脾气暴”,可这红绳,
这血印,这梅花状的血点……风掀起义庄的破门帘,黑棺方向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我攥紧铜钱站起来,裤兜里的半片红绳硌得大腿生疼——今儿个,我得去村东头老槐树下,
找找老李他爹当年埋的那本《镇阴录》。第三天白天,陈二牛蹲在义庄门口晒太阳,
手里攥着那半片红绳,眼尾扫过村长家方向时,后颈的汗毛突然又竖了起来——墙根下,
有个蓝布衫的影子,正顺着墙缝往里爬。我蹲在义庄门口,后脊梁被日头晒得发烫,
手里攥着那半片红绳。腕子上的红绳松松垮垮挂着,
绳结处的黑灰早被我蹭到了裤腰上——可那股腥气,怎么都散不干净,像黏在鼻腔里似的,
一吸气就泛起一阵恶心。昨儿老李比划的“冤魂被压着”的手势还在眼前晃,
指尖划过空气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我咬了咬后槽牙,把红绳塞进裤兜。
布料摩擦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风吹过枯叶。得去村东头问问老李,
那蓝布衫的闺女,到底跟这义庄里的黑棺有啥干系。刚直起腰,腿肚子就麻得发颤,
脚底板像踩着棉花。我扶着门框踉跄两步,裤兜里的红绳硌得大腿生疼,
仿佛有一根针在戳着皮肉。路过晒谷场时,
石磨旁突然传来“咔吧”一声脆响——王铁匠叼着旱烟,正拿鞋底碾地上的瓜子壳。
他脚边的碎壳堆得像小山,散发出一股焦苦味。“二牛。”他声音像砂纸磨石头,
“周村长让我捎句话。”我喉咙发紧,脚底板直冒凉气,仿佛踩进了井水里。
王铁匠是村长的跟屁虫,上次刘寡妇家的鸡吃了村长家的菜苗,他抄着铁钳就砸了人家的锅。
“守好义庄就行。”他吐了口烟,火星子溅在我脚边,“别往槐树林钻,别碰黑棺,
更别……”他眯起眼扫过我裤兜,“别捡不该捡的东西。
”我攥紧裤兜的手直冒汗:“我就……就想找老李问点木匠的事儿。
”“老李今儿在后山伐树。”王铁匠把旱烟杆往腰上一别,“你要真想见他,等明儿吧。
”他转身时,后颈的刀疤在太阳下泛着青光,像一条死蛇贴在皮肤上。“再瞎转悠,
小心跟苏晚似的——”他突然笑了,“苏晚是谁?我咋记不起来了?
”我后背的汗“唰”地下来了。苏晚,苏晚!这是三天来头回有人提这名字。我张了张嘴,
王铁匠已经晃着膀子走了,晒谷场上的麻雀被惊得扑棱棱飞起来,落了我一头鸡毛。
羽毛轻轻落在肩头,带着一丝温热,又迅速被风卷走。回屋喝了半瓢凉水,我躺上土炕。
眼皮子直打架,可刚合上眼,那蓝布衫的闺女又钻进梦里了。她蹲在槐树下,
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吧嗒吧嗒砸在泥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槐花淡淡的苦香,
混着泥土与血的味道。我想喊她,喉咙像塞了团棉花;想伸手拉她,
脚却陷进泥里——泥里全是梅花状的血点,跟黑棺上的抓痕一个样。
“救我……”我猛地睁眼,月光正往窗户缝里钻,银白一片,照得窗纸微微泛亮。
浑身的汗把裤衩都浸透了,凉飕飕贴在腿上。可不对啊——我明明在炕上躺着,
咋闻见槐树叶的苦味儿?我摸黑一摸,手底下是潮湿的泥土,
指腹间能感受到细沙颗粒与草根的粗糙触感。抬头一看,四周全是槐树,
枝桠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像无数只伸向夜空的手。我裤脚沾着泥,
鞋跟卡进树根缝里——我这是在义庄后的槐树林里!“陈二牛!陈二牛!”我喊自己名字,
回声撞在树杈上,“啪”地碎成好几截,仿佛有谁躲在暗处冷笑。转了两圈,
又看见那棵歪脖子老槐——我刚才就是在这儿醒的!鬼打墙!爷爷说过,
夜里在林子里迷了路,转来转去回原地,就是被鬼缠住了。我脑门儿冒凉气,
手在裤兜里乱摸——摸出把糯米!许是今早煮红薯粥时撒进去的,还沾着米香,甜中带涩。
爷爷说糯米破邪,撒地驱鬼。我攥着糯米往地上一撒,“哗啦”一声,林子里的雾突然散了。
月光亮得扎眼,我看见义庄的破屋顶就在前头!我跌跌撞撞往义庄跑,推开门那刻,
后脖子的汗毛“唰”地竖起来——那口封了三年的黑棺,盖子歪了条缝。
月光顺着缝儿照进去,我瞅见里头压着块红布,红布角上,有半截红绳在晃,随风轻摆,
像一只招魂的手。风“呼”地掀起门帘,黑棺方向传来“吱呀”一声,像是有人在里面翻身。
我攥紧兜里的糯米,盯着那道缝隙——里头,好像有啥东西在动。我喉结动了动。
手往怀里摸。摸到李老栓给的凿子。铁柄硌得手心生疼,冷硬如冰。棺盖缝儿里漏出股腥气,
像是腐烂的鱼腥混着艾草焚烧后的余味——村长说过这棺里撒了七七四十九斤艾草,压邪。
我踮着脚凑过去。指甲抠住缝儿。凿子尖儿往里一捅。“吱——”棺木裂开道细响,
像指甲刮过瓦片。我浑身一哆嗦,差点把凿子甩出去。月光漏进去。照见块红布。
红布下露着半截蓝布衫。我手直抖。咬着牙把凿子往深里送。棺盖“咔”地翻起半寸。
霉灰扑簌簌落下来,落在脸上痒痒的,像是灰尘里藏着看不见的虫子。
我眯着眼看——蓝布衫。黑头发。脸上没烂。眼泪还挂在腮边。嘴角有块青,像被人掐的。
她手里攥着半块玉佩。玉面儿上有道牙印。我脑子“嗡”地炸了。上个月给村长修偏房,
见他蹲在门槛儿上啃鸡腿。油手摸着案头玉佩,说“这是我闺女的,金贵着”。那牙印,
跟他后槽牙缺半颗的豁口,一模一样。“谢谢你……”我猛地抬头。声音从脚边冒出来。
轻得像片槐树叶。“我是苏晚。”我膝盖一软,差点栽进棺材里。她眼睛睁开了。
眼白是清的,没血丝。跟我梦里见的一样,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求你帮我申冤。
”她手抬了抬。攥着的玉佩碰在棺沿儿上,“叮”地响,清脆如铃。我喉咙发紧。
想起王铁匠说“苏晚是谁”时的笑。想起昨儿后半夜红绳缠手腕的疼。想起她蹲在槐树下哭,
泥里全是梅花血印——跟这棺材板儿上的抓痕,一个模子刻的。“周福贵把我骗去他屋。
说给我找亲爹的信。”她声音越来越轻,“他锁了门。捂我嘴。我咬他手,
抢了半块玉佩……”我攥紧凿子。指甲掐进虎口。血珠子渗出来,滴在棺材上。
苏晚的手突然动了动。红绳从她腕子上滑下来,缠上我指尖。“二牛哥。”她笑了。
眼泪却又掉下来,“我等三年了。就等个敢说真话的人。”喉咙里像塞了把烧红的炭。
想起刘寡妇被砸的锅。想起张老头家的地被村长占了,跪在祠堂哭。想起我欠两斗米,
他说“不守义庄就卖你去煤窑”时的笑。“我帮你。”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苏晚的手松开了。玉佩“当啷”掉在我脚边。她的脸慢慢模糊,像被水冲了的画。
可那半块玉还热乎着,沾着她的体温。我蹲下去捡玉佩。手指刚碰到玉面儿,
后窗“哗啦”一声响。我猛地抬头。月光下,窗台上有个鞋印。三寸金莲。泥还没干。
风“呼”地灌进来。吹得黑棺上的黄纸符“哗啦啦”响,像一群受惊的鸟。
我把玉佩塞进贴胸的衣袋。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疼得清醒。后半夜的风凉得扎骨头。
我守在棺材边。盯着苏晚躺的位置。她的红绳还缠在我腕子上,凉丝丝的,像她的手。
天快亮时,我听见义庄外有脚步声。窸窸窣窣的,像有人踩着落叶。我摸了摸怀里的玉佩。
硬邦邦的,硌得心口疼。第四天清晨,我从义庄出来时,脸色白得像墙皮。
裤兜里的玉佩硌着大腿,每走一步都疼。村头老槐树上的麻雀“扑棱”飞起来。我抬头看,
枝桠间挂着半截红绳。风一吹,晃得人眼晕。我从义庄出来时,后槽牙还在打颤。
裤兜里的玉佩硌得大腿生疼,那是苏晚用命换来的——她咬村长时抢下的半块,
说不定能钉死周福贵的罪。村头老槐树叶子沙沙响,我攥着衣角往村长家挪。刚拐过晒谷场,
就听见粗嗓门炸响:“陈二牛!”王铁匠叉着腰站在路中间,身边还跟着两个扛锄头的汉子。
他脖子上的金链子晃得我眼晕,“周村长说了,你守义庄就守你的,少往别人家院里钻。
”我喉咙发紧:“我就……”“就什么?”王铁匠往前一步,鞋跟碾碎块土坷垃,
“你当自个儿是青天大老爷?再乱嚼舌头,信不信老子把你捆了塞义庄?
跟那些烂骨头作伴儿!”他身后俩汉子嘿嘿笑,其中一个晃了晃手里的扁担。
我指甲掐进掌心,想起苏晚说“等个敢说真话的人”,可王铁匠的拳头比我腰还粗。
“知道了。”我低头踢飞块石子,看它骨碌碌滚进草窠。王铁匠啐了口唾沫,带着人走了。
我望着他们背影,裤兜里的玉佩烫得慌——周福贵屋梁上说不定还挂着另一半,
可现在连院门都近不了。天擦黑时我回了义庄。月光从破窗漏进来,
照得黑棺像口黑锅扣在地上。我摸黑翻到墙角的破木箱,李老栓给的墨斗还在里头,
木头柄磨得发亮,线轴上缠着黑丝线。爷爷说过,墨斗是木匠的魂,能镇尸气。
我攥着墨斗凑近棺材,手直抖。第一圈线缠上棺头时,线“嗡”地响了声,像有人在叹气。
第二圈绕到棺尾,黑丝线突然绷得笔直,我差点松手。缠第三圈时,棺材“咚”地震了下。
我踉跄后退,撞翻了香案。供果“噼里啪啦”掉地上,烛火“滋”地灭了。月光里,
棺盖正缓缓往边上挪,“咔哒咔哒”的,像老木门轴在响。我攥紧墨斗线,喉咙发苦。
苏晚的红绳还缠在我腕子上,凉得刺骨——她的棺材明明在最里头,这口黑棺里躺的是谁?
棺盖移出半尺宽的缝,一只手伸了出来。那手青白青白的,指甲盖乌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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