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三点被一股恶臭熏醒。> 推开厨房门,看见老婆蹲在地上嗦螺蛳粉。
> 她面前摆着五六个空碗,吃得满头大汗。> 我惊了:“你疯了?大半夜煮屎吃?
”> 她慌忙藏碗:“别告诉妈!她嫌臭!”> 可最近她总晚归,身上带着这股味儿。
> 还拒绝跟我亲热,电子秤不离身。> 我脑补她为减肥走火入魔,
甚至怀疑她加入了什么神秘组织。> 跟踪她到了“螺蛳粉姐妹会”,
发现她站在C位激情演讲:> “姐妹们!嗦粉自由就是身体自由!
”> 我冲上台夺过话筒:> “老婆!你煮屎的样子真美!”> 全场爆笑中,
她红着脸踹我:“回家跪你的键盘去!”> 那晚她递给我一碗粉:“敢不敢为自由干杯?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是被一股无法形容、极具侵略性的味道硬生生从梦里拽出来的。
那味道像是什么东西在高温下彻底腐败发酵了,又混合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酸笋腥臊,
霸道地撬开我的鼻孔,直冲天灵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睁开眼,
心脏在黑暗里“咚咚”狂跳,像擂着一面破鼓。“呕……”我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睡意瞬间灰飞烟灭。哪来的?下水道炸了?
还是楼上那家养的猫又在哪个犄角旮旯贡献了生化武器?这味儿也太邪性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卧室里黑漆漆的,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微弱的“嘶嘶”声。
身边的床铺是空的。老婆苏晚呢?我心头一紧,这大半夜的,人去哪了?
该不会……是被这味儿熏晕在客厅了吧?恐惧瞬间压过了恶心。我掀开被子,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像只猎犬一样,屏住呼吸,
顺着那股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清晰的“死亡气息”摸了出去。味道的源头,直指厨房。
厨房的门关着,但门缝底下,顽强地透出一线昏黄的灯光,
还有……极其轻微、又极其可疑的“吸溜吸溜”声,
间或夹杂着一两声极力压抑的、满足的叹息。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动静……怎么听着像有人在……偷吃?我蹑手蹑脚地蹭到厨房门口,
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那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混合着某种诡异的、热腾腾的食物香气,
浓得化不开,熏得我头晕眼花。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立刻后悔了,
那味道差点让我当场去世,轻轻地把厨房门推开一条缝。眼前的景象,让我如遭雷击,
石化当场。苏晚,
吃块小蛋糕都要纠结半天热量、说话温声细语、在丈母娘面前永远保持优雅淑女形象的老婆,
此刻正背对着门,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势,蹲在厨房冰凉的地砖上!
她穿着她那套洗得有点发白的粉色小熊睡衣,头发乱糟糟地挽了个揪揪。在她面前的地上,
一字排开,赫然摆着五六个——空的、还残留着可疑红油汤底的——外卖塑料碗!而她手里,
正捧着一个硕大的、印着某个螺蛳粉店LOGO的碗,埋头苦干!
昏黄的顶灯灯光洒在她身上,能清晰地看到她额角、鼻尖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脸颊也因为食物的热度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她正奋力地、忘我地嗦着碗里那缠绕的米粉,
发出“呲溜呲溜”的巨大声响,每吸溜一大口,就满足地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呜咽的叹息,
然后立刻又埋头进去,仿佛在进行一场与食物的殊死搏斗。那专注的、狂热的劲儿,
比她在烘焙坊研究新配方时还要投入一百倍!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嗡嗡作响。
视觉和嗅觉接收到的冲击信息严重过载。蹲在地上嗦粉?五六个空碗?螺蛳粉?!
那堪比生化武器的源头找到了!
震惊、恶心、荒谬、还有一丝被这诡异场景莫名戳中的……滑稽感?
各种情绪在我脑子里炸成一锅粥。我完全忘了控制音量,几乎是脱口而出,
声音因为震惊和残余的睡意而劈了叉:“苏晚!你疯了?!大半夜的……蹲这儿煮屎吃?!
”那石破天惊的一声吼,像一颗炸弹在寂静的厨房里爆开。“啊——!
”蹲在地上的苏晚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一样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动作之大,
带翻了旁边一个垒起来的空碗,“哐当啷”一阵脆响,空碗滚了一地。
她手里那个硕大的、装满了罪恶粉汤的碗也差点脱手飞出去,汤水晃荡着溅出来几滴,
落在她的小熊睡衣上,留下几点刺目的油渍。她猛地转过身,脸上血色尽褪,
只剩下惊恐的惨白,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因为惊吓和刚塞进去的一大口粉而鼓鼓囊囊,
滑稽又狼狈。当她看清门口站着的是目瞪口呆的我时,那惊恐瞬间变成了巨大的慌乱和无措。
“陈……陈默?!”她口齿不清地惊叫,腮帮子还鼓着,像只受惊的仓鼠,
手忙脚乱地想把手里的碗藏到身后,又觉得徒劳,只能死死地抱住那个碗,
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遮羞布,“你……你怎么醒了?!”她艰难地、飞快地把嘴里的粉咽下去,
噎得直翻白眼,声音带着哭腔,“别!别告诉妈!她……她最受不了这个味儿!嫌臭!
要……要是让她知道我大半夜吃这个,她能念叨我一年!”灯光下,她额头的汗珠亮晶晶的,
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混合着惊恐和哀求,睡衣上还沾着罪恶的油点。空气里,
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螺蛳粉气味,霸道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
我看着眼前这个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样的老婆,再看看地上那几个空空如也的“罪证”,
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这画面,这味道,这反差……太魔幻了。
---那晚的“厨房惊魂”之后,那股独特的、极具穿透力的螺蛳粉味儿,像幽灵一样,
在我家,尤其是苏晚身上,阴魂不散。起初我以为只是残留,过几天就散了。可我错了。
几天后一个晚上,苏晚又是快十一点才到家。她轻手轻脚地开门、换鞋,
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疲惫。我放下手里的游戏手柄,从客厅沙发上抬起头:“回来了?
今天又这么晚?新订单很多?”“嗯,嗯,是啊。”她含糊地应着,眼神飘忽,没看我,
径直往浴室走,“累死了,一身汗,我先去冲个澡。”就在她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
然顽固存在的味道——那股混合着酸笋发酵气息和红油辛辣的独特气味——钻进了我的鼻孔。
我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又是这个味儿!她身上怎么还有?不是只在厨房偷偷吃吗?
这味道……怎么像是从外面带回来的?而且,她最近晚归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跟过去问问。手刚碰到浴室的门把手,
里面就传来她警惕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干嘛?我要洗澡了!别进来!
”她的手隔着磨砂玻璃门抵在门板上,态度是少见的强硬。我讪讪地收回手,
心里那点疑虑像水底的泡泡,咕嘟咕嘟地往上冒。更让我心头疑云密布的,
是她越来越频繁的称重行为。家里那个原本放在角落吃灰的电子秤,
不知何时被她搬到了卧室显眼的位置。我经常看见她,早上起床,穿着睡衣,
小心翼翼地踩上去,屏住呼吸,低头死死盯着那跳动的数字,眉头紧锁;晚上洗完澡,
裹着浴巾,头发还滴着水,又迫不及待地踩上去,嘴里念念有词,表情时而紧张,时而沮丧。
那专注劲儿,简直比烘焙时盯着烤箱温度计还虔诚。这还不算完。最让我憋屈的是,
她开始拒绝跟我亲热了。晚上关了灯,我试探性地伸手去搂她的腰。
以前她总是会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靠过来。可最近,我刚碰到她,她就跟被烙铁烫了似的,
猛地一缩,身体绷得紧紧的,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烦躁和抗拒:“哎呀,别闹!累死了!
睡觉!”一次,两次……每次都这样。黑暗中,我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心里的委屈和疑惑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深夜偷吃重口味、高热量的螺蛳粉还是蹲在地上狂炫好几碗!,
身上总带着那挥之不去的“犯罪气息”,疯狂称重,拒绝亲密……所有的线索,
在我那被焦虑和胡思乱想塞满的脑子里,被一根无形的线粗暴地串了起来,
指向一个让我浑身发冷、头皮发麻的结论:她走火入魔了!为了减肥!一定是这样!
她偷偷摸摸吃,是因为强烈的负罪感,吃完了又疯狂称重,看到体重没掉甚至可能还涨了?
,就更加焦虑、更加抗拒亲密接触!这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的死胡同!
而且看她那偷偷摸摸、神经兮兮的样子,心理压力肯定巨大,说不定……已经有点病态了?
一个更可怕、更离谱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她最近老晚归,
该不会是加入了什么打着“减肥互助”旗号、实则宣扬极端节食甚至催吐的……邪教组织吧?
!那些组织不就爱给人洗脑,搞些神神秘秘的聚会?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像疯长的藤蔓,
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不行!绝对不行!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一股混杂着担忧、愤怒和必须查清真相的强烈冲动,
像沸腾的岩浆在我血管里奔涌。不能再等了!---周六下午,苏晚接了个电话。
她捂着话筒,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飘忽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闪进了阳台。
虽然隔着玻璃门听不清具体内容,
地飘进了我的耳朵:“……老地方……新口味……一定要来……姐妹们都等着呢……”姐妹?
新口味?老地方?我的神经瞬间绷紧了!来了!果然有聚会!
这“姐妹”听着就不像正经烘焙同行!挂了电话,
她出来时脸上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一边换鞋一边语速飞快地对我说:“陈默,我……我去趟城西那家原料供货商那里,
有个新到的法国黄油样品要确认一下,可能……晚点回来。”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目光落在鞋柜上。又是供货商?又是样品?这套说辞她上周用过!而且城西那家供货商,
她平时都是周一上午才去对接!撒谎!绝对是撒谎!“哦,行,路上小心。
”我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点点头,
手里胡乱地翻着茶几上的汽车杂志,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我立刻像装了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窗边。楼下,苏晚的身影很快出现,
她没有走向平时坐地铁的方向,而是站在路边,低头用手机操作着什么。几分钟后,
一辆网约车停在了她面前。机会!我抓起手机钥匙,连鞋都顾不上换好,
趿拉着拖鞋就冲出了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下楼梯。冲出单元门时,那辆网约车刚刚起步。
我急得满头大汗,目光像雷达一样疯狂扫视路边——天助我也!
一辆共享单车就停在绿化带旁!我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扫码开锁,跨上车座,
用尽吃奶的力气猛蹬踏板!拖鞋差点飞出去!初秋微凉的风呼呼地刮过我的耳朵,
我像个亡命徒一样,在非机动车道上歪歪扭扭地狂奔,
死死盯着前方那辆越开越远的白色轿车。“师傅!等等!别跑那么快啊!”我在心里哀嚎,
两条腿蹬得快要抽筋。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后背也湿了一片。这狼狈的跟踪,
跟我脑子里脑补的什么高科技定位、私家侦探的酷炫场面,差了十万八千里!车子七拐八绕,
最终停在了一条我完全不熟悉的、看起来有点老旧的商业街路口。苏晚下了车,
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进了一条狭窄的、挂着“螺香里”招牌的小巷子。
巷口弥漫着一股……极其浓烈且熟悉的复合型臭味!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巷口,
把共享单车往墙边一扔,也顾不上锁了,猫着腰,像做贼一样跟了进去。巷子不深,
尽头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门脸不大的店面。店门上方挂着一个略显粗糙的霓虹灯招牌,
红绿相间的灯光闪烁跳跃着几个大字:“老友记柳州螺蛳粉”。招牌旁边,
还挂着一块手写的小黑板,上面用彩色粉笔龙飞凤舞地写着:“今日主题:酸笋自由!
姐妹狂欢趴!”店门大敞着,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螺蛳粉“香”味或者说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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