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织女,下凡洗澡被偷了羽衣。男人拿着我的衣服威胁,不嫁给他,衣服就不还。
我光腚跑了两公里,一个回头的功夫,就栽进了陷阱。01赤裸的双脚踩在冰冷的泥土上,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烧红的烙铁上。冰凉的夜风毫无阻碍地舔舐着我每一寸皮肤,
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身后那个令人作呕的嗓音,黏腻又得意,
如同跗骨之蛆般紧追不舍:“娘子!慢些跑!当心脚下啊!为夫心疼得紧呐!
”我死命咬住下唇,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羞耻和愤怒像两股炽热的岩浆,
在我胸腔里翻腾、撞击,烧得我眼前阵阵发黑。仙女的仪态?天庭的体面?去他娘的吧!
此刻的我,只想离那个卑鄙无耻的偷衣贼越远越好,只想立刻、马上,彻底甩掉他!
我光着身子在荆棘丛里狂奔,仙界的脸面?早被狗啃了。
身后牛郎那黏糊糊的声音还在追:“娘子!娘子!慢些跑啊!
”每一个字都像裹了蜜糖的毒针,扎得我头皮发麻。顾不上脚底被碎石硌得生疼,
也顾不上尖锐的灌木枝条在腿上划出火辣辣的血痕。我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远远的!
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扑,只想借着惯性滚进前方那片更浓密、更黑暗的树林深处,
把他彻底甩开。就在身体腾空,重心前移,眼看就要扑入那片安全黑暗的刹那——“咔嚓!
”一声枯枝断裂的脆响毫无预兆地在我落脚点响起。“呜——!
”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整个人就猛地向下沉坠!脚下坚实的大地瞬间消失,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口吞噬。失重感狠狠攫住心脏,肺里的空气被猛地挤压出去。
天旋地转间,后背、肩膀、手臂重重地砸在坑底冰冷坚硬的泥土和石头上。“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震得我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剧烈的钝痛从各个撞击点海啸般席卷全身,骨头仿佛散了架,眼前金星乱迸,
意识在剧痛的边缘模糊了一瞬。“……嘶……”我倒抽着凉气,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剧痛,喉咙里全是尘土和血腥混合的呛人味道。
视野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头顶上方,是遥远得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的、破碎的星空,
周围是散发着潮湿泥土和腐烂枝叶气味的坑壁。这陷阱挖得深且陡峭,
内壁光滑得连个借力的缝隙都没有。完了……绝望像冰冷粘稠的泥浆,瞬间漫过心脏,
冻得我浑身发抖。那个混账……“……娘子?娘子?你掉哪儿去啦?
”牛郎那故作焦急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由远及近,清晰地从陷阱上方传来。
脚步声停在坑口边缘,阴影投下,挡住了仅有的那点星光。我蜷缩在冰冷的坑底,
拼命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呜咽,徒劳地用沾满泥污的手臂环抱住赤裸的身体。
屈辱感排山倒海,几乎将我淹没。被一个凡人如此折辱,还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却烧不掉此刻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无力。
完了……彻底完了……“啧啧啧,娘子,你看你,跑这么快作甚?摔疼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假惺惺的叹息,居高临下,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莫怕莫怕,
为夫这就想法子拉你上来!上来后,咱们好好拜堂成亲,保管你不再受苦……”“拜你祖宗!
”我积攒起全身的力气,用尽最后一点尊严,朝着坑口那团模糊的阴影嘶吼出声,
声音因愤怒和疼痛而扭曲颤抖。坑口的人影似乎顿了一下,
随即传来一阵低沉、油腻的笑声:“呵呵,娘子,脾气还挺倔。不过……我喜欢。
”他似乎在坑边蹲了下来,阴影更加浓郁地笼罩下来,“衣服在我手上,你光着身子,
能跑到哪里去?乖乖听话,少吃点苦头。我这就去找根结实的藤条,很快回来接你,
我的新娘子……”脚步声伴随着他那令人作呕的哼唱小调,渐渐远去,
最终消失在寂静的树林里。世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声音,
只剩下我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在狭小的坑洞里回荡。
冰冷、黑暗、屈辱、绝望……像无数条冰冷的蛇,缠绕上来,越缠越紧。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前所未有的无助感攫住了我。难道堂堂织女,
竟要在这污浊的泥坑里,被一个下作的凡人逼婚?不……绝不!
可是……羽衣……没有羽衣……就在这时,
头顶唯一的光源——那片破碎的星空——忽然被一个俯身探下的身影完全遮蔽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几乎停止了跳动!他这么快就回来了?!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吞没。
然而,预想中牛郎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并未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低沉、冷静,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了然于心的疲惫感的女声,从上方清晰地传来:“又一个?
”我浑身一僵,猛地抬头望去。坑口边缘,逆着黯淡的星光,
只能勾勒出一个模糊而瘦削的轮廓。那身影显然不是牛郎。她蹲在那里,沉默地向下凝视着,
目光仿佛带着重量,穿透黑暗,落在我赤裸蜷缩、狼狈不堪的身上。那目光里没有嘲笑,
没有猎奇,只有一种沉重的、仿佛看过太多类似场景的……了然。“又一个?
”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沙哑,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穿透岁月风霜的疲惫。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粗糙的沙砾堵住,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羞耻感前所未有地强烈,
我下意识地将身体蜷缩得更紧,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冰冷的泥土里。她是谁?她想做什么?
怜悯?还是……同谋?坑口的身影动了动,似乎在解什么。接着,
一条粗砺的、用藤蔓和破布条拧成的简陋绳索被抛了下来,垂落在我眼前。“抓住它。
”那声音命令道,简洁而有力,不容置疑。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短暂的犹豫。我几乎是扑过去,
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了那根粗糙的救命稻草。绳索的另一端传来一股沉稳而强大的力量。
我的身体被缓缓向上拖拽,粗糙的藤蔓和布条深深勒进手掌的皮肉里,带来尖锐的刺痛,
但我毫不在意。后背摩擦着冰冷的土壁,泥土簌簌落下,迷住了眼睛。终于,
上半身被拖出了坑口。一双骨节分明、布满老茧和细小伤痕的手,
坚定有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和手臂。那双手的力气大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韧劲,
猛地将我整个拉出了陷阱!我重重地摔在坑口边缘冰冷的草地上,浑身沾满泥污和枯叶,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一条濒死的鱼重新回到了水里。冷冽的空气涌入肺腑,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袭来,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一件带着淡淡草木灰和阳光味道的、厚实粗糙的麻布外衣,带着些许暖意,
轻轻落在了我赤裸的背上。我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抓紧了那件蔽体的衣物,将自己紧紧裹住,
只露出一双惊魂未定、充满戒备的眼睛。救我的女人站在几步开外,背对着我,
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她身形瘦削挺拔,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裙。
夜风吹拂着她随意挽起的发髻,几缕灰白的发丝在脸颊旁飘动。
她侧脸的轮廓在微弱的星光下显得异常刚毅,像刀劈斧凿过一般,
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和……冷硬。“能走吗?”她没有回头,声音依旧低沉,
简洁得像块石头。我咬紧牙关,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疼痛,挣扎着试图站起来。
双腿软得像面条,膝盖一弯,又狼狈地跪跌下去。手掌撑在粗糙的地面上,火辣辣地疼。
“别逞强。”她终于转过身,几步走到我面前,动作利落地弯下腰,
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一条手臂,架在自己瘦削却异常有力的肩膀上,“他随时会回来。
”没有多余的询问,没有虚假的安慰。她半搀半架着几乎虚脱的我,以一种惊人的速度,
毫不犹豫地朝着与牛郎离去相反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隐入更加浓密的树林深处。
她的脚步异常沉稳,对这片黑暗中的地形似乎了如指掌。不知走了多久,
仿佛穿过了无数道无形的黑暗屏障,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而温暖的光亮。
那光亮来自一座低矮的、几乎与周围山壁融为一体的茅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草药苦涩、陈年木头和干草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被安置在一张铺着厚厚干草和兽皮的简陋木床上。
女人动作麻利地点燃了屋内唯一一盏小小的陶土油灯,
昏黄跳动的火苗瞬间驱散了浓重的黑暗,也照亮了这方小小的天地。直到这时,
我才真正看清她的模样。她看上去约莫四十许人,面容清癯,颧骨略高,
眉眼间刻着深深的纹路,像被岁月和风霜反复冲刷过的沟壑。那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
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灰褐色,里面沉淀着太多东西,沉重得如同深秋的寒潭,
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凝固的、冰冷的了然。
她的目光扫过我裹在粗麻衣下、依旧微微发抖的身体,
最终落在我沾满泥土、狼狈不堪的脸上。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审视着我最不堪的狼狈和羞耻。“他偷了你的羽衣?”她问,声音平淡无波,
像是在确认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我猛地一震,裹紧了身上的麻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才勉强控制住声音里的颤抖:“是……他叫牛郎。用羽衣威胁我……”“牛郎?
”女人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更像是在咀嚼一个令人作呕的名字,“呵,名字倒总是一样。手法……也几十年如一日,
毫无长进。”她的话语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厌倦和……恨意?几十年如一日?
我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不再看我,转过身,
走向小屋深处靠墙而立的一个巨大的、用粗糙木头和藤条捆扎成的柜子。
那柜子几乎占据了整整一面墙,陈旧得发黑。她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用力拉开了沉重的柜门。“吱嘎——”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小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昏黄的灯光,随着柜门的敞开,瞬间照亮了柜子内部。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彻底停滞了。
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那巨大的柜子里,没有衣物,没有杂物。
只有羽衣!一件又一件!
流光溢彩的、素雅如月的、炽烈如火的、清冷如水的……各色各样的仙女羽衣,
被整整齐齐地悬挂、叠放,填满了整个柜子的空间!它们在昏黄的灯光下,
无声地流淌着属于仙界的、凡人绝无可能拥有的、纯粹而内敛的华光。
每一件都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死寂得如同坟墓。每一件,都曾属于一位像我一样,
被强行剥离了飞翔翅膀的……织女?冰冷的恐惧像无数细小的毒针,瞬间刺穿了我的心脏!
我猛地从草铺上弹坐起来,不顾身体的剧痛,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墙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裹在身上的粗糙麻衣似乎也无法再带来丝毫安全感,
寒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你……你是谁?!”我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充满了惊骇和绝望,
“你也是……他的同伙?!”女人背对着我,站在那片无声流淌的羽衣华光前,
身影被拉得很长,投在凹凸不平的土墙上,显得异常高大,又异常孤寂。她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轻轻拂过挂在最外侧的一件羽衣。
那羽衣是淡淡的烟青色,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此刻却黯淡无光。“同伙?”她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沙哑,像在砂砾中滚过,带着一种被岁月反复碾压过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不。我和她们一样……”她慢慢转过身,灰褐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如同两块冰冷的琉璃,
直直地刺向我,“……都是被‘牛郎’偷走了羽衣,困在人间,再也回不去的……织女。
”轰!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看着那满柜沉寂的羽衣,又看看她那张饱经风霜、刻满岁月痕迹的脸庞。被困在人间?
几十年?上百年?“那……那些羽衣的主人……” 我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有的,
熬不过凡尘的侵蚀,早早枯竭,像凡人一样老死病死了。”她的声音毫无波澜,
平静地叙述着最残酷的事实,指尖轻轻划过一件颜色灰败、几乎失去光泽的羽衣,“有的,
受尽了屈辱折磨,自己断了心脉。”她的手指停在另一件边缘带着暗沉污渍的羽衣上,
那污渍的形状,像极了干涸的血泪。“还有的……疯了。在某个夜里,冲出去,
消失在深山老林,再无音讯。”她的目光掠过几件叠放得格外整齐、却毫无生气的羽衣。
“那……你呢?”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发紧。女人灰褐色的眼眸里,
终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冰层下暗流汹涌的寒水,
又像是沉寂火山深处压抑了太久的熔岩。她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走到屋子中央那张粗糙的木桌旁,俯下身,从桌子下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
捧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用深色、坚韧的树皮装订成的册子,很厚,边角磨损得厉害,
显然经过了无数次的翻阅。树皮封面没有任何字迹,
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仿佛凝聚了无尽血泪的重量感。“我?”她捧着那册子,
嘴角再次扯出那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我活下来了。靠着恨。”她一步步走回我面前,
将那沉甸甸的树皮册子,不由分说地塞进我冰冷颤抖的手里。“翻开它。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指尖触碰到粗糙冰凉的树皮封面,
那寒意仿佛能冻伤灵魂。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颤抖着掀开了第一页。
没有墨迹。映入眼帘的,
是一缕被精心梳理过、用极细的、近乎透明的丝线牢牢固定在树皮页面上的头发。
那头发呈现出一种奇异而黯淡的银灰色光泽,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在头发旁边,
用一种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颜料,书写着几行娟秀却充满绝望的小字:“碧落,
司掌晚霞织锦。庚辰年七月初七,于落霞涧沐身。羽衣失窃,困于猎户张生之手凡三十七载。
受尽折辱,产三子,皆夭。心力耗尽,于丁丑年冬,自绝于柴房。留此青丝一缕,
控诉月老殿纵容之罪!若有后来者,当知我等冤屈!”嗡——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握着册子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碧落?那个传说中织就漫天晚霞、性格最为温婉的织女?
她……她竟是这样陨落的?我猛地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自称同样被困百年的女人,
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灰褐色的眼眸深处,
是万年不化的寒冰。我几乎是带着一种窒息般的恐惧,颤抖着手,猛地翻开了第二页。
又是一缕头发,是火焰般的赤红色,即便被岁月侵蚀,依旧带着一种不肯屈服的炽烈。
旁边的暗红字迹笔锋凌厉,力透纸背:“赤练,掌赤焰流霞。甲午年七夕,浴于赤焰潭。
羽衣遭窃,困于樵夫李姓者。其人暴虐,动辄鞭挞。余忍辱三年,伺机断其命脉!
然终因杀戮触犯天规,魂飞魄散前留此血誓:恨!恨!恨!恨天道不公,恨月老为伥!
后来姐妹,万勿心慈!”赤练!那个性情如火、敢爱敢恨的织女!她竟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
我胸口剧烈起伏,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冰冷瞬间攫住了心脏。
第三页……第四页……第五页……每一页,都是一缕失去光泽的仙灵青丝,
一段用血泪甚至生命书写的控诉!时间跨度从百年到数十年前不等,
……作案者身份各异——猎户、樵夫、书生、甚至破落的乡绅……但手法惊人的一致:偷衣,
胁迫!而所有控诉的矛头,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天庭月老殿!指责其纵容、默许,
甚至……暗中推动!“看到了?” 冰冷的声音在死寂的小屋里响起,
像一块石头投入冰封的湖面,“这不是偶然。是规矩。是月老殿默许了千百年,
方便他们牵线搭桥、彰显‘姻缘天定’功绩的……肮脏规矩!
”“我们……我们只是……”我喉咙哽住,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背叛的寒意让我浑身发冷,
“只是他们用来点缀‘天作之合’故事的工具?用完即弃的棋子?”“工具?棋子?
”女人嗤笑一声,那笑声尖锐刺耳,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悲凉,“说得好听!
在月老殿那帮道貌岸然的老东西眼里,我们连工具都不如!
不过是他们维系那套虚伪‘天道伦常’的……祭品!”她的目光扫过那满柜沉寂的羽衣,
每一个名字都曾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被强行折断翅膀的灵魂。“用我们的屈辱和血泪,
去成就他们笔下‘佳偶天成’的荒唐戏码!用我们的自由和仙骨,
去填他们那永远填不满的‘功德簿’!”“轰!”一声巨响猛地在小屋外炸开!
简陋的木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踹飞,碎裂的木屑四溅!
一个身影挟裹着夜间的寒气与浓烈的戾气,堵在了门口,像一尊骤然降临的凶神。牛郎!
他脸上那惯有的、伪装出来的憨厚与焦急早已消失殆尽,
只剩下赤裸裸的暴怒和一种被冒犯权威的狰狞。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先是在我身上狠狠剜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愤怒,
随即猛地转向我身边的女人——柳娘。“臭婆娘!又是你!
”牛郎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震得小屋簌簌落灰,“几十年了!阴魂不散!
坏老子好事!上次让你侥幸跑了,这次还敢藏匿我的女人?找死!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赤红着双眼,不管不顾地朝着柳娘猛扑过来!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直抓柳娘瘦削的肩膀,显然想将她狠狠掼倒在地!“小心!
”我失声惊呼,心脏骤停。就在那粗壮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柳娘衣襟的刹那——柳娘动了!
妻子的精油瓶精油林薇最新好看小说_已完结小说妻子的精油瓶精油林薇
东汉道士在民国当差(周婉清冰冷)完结版免费阅读_东汉道士在民国当差全文免费阅读
别碰我顾琛林薇薇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别碰我》精彩小说
命绝红色嫁衣万钧小茹热门小说阅读_好看的小说推荐完结命绝红色嫁衣万钧小茹
氧气与法律条纹冰冷一种免费小说完结_最新章节列表氧气与法律条纹(冰冷一种)
古镜寻君已成殇(苏清雅萧景珩)小说推荐完本_全本免费小说古镜寻君已成殇苏清雅萧景珩
雪崩群鸟高飞(艾岗巴于辉)热门小说_完结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雪崩群鸟高飞(艾岗巴于辉)
石缝里的蔷薇林晚沈泽宸热门的网络小说_完整版小说石缝里的蔷薇(林晚沈泽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