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死在亲生父亲默许的谋杀里。冰冷海水灌入喉咙时,她看见养妹和未婚夫相拥而笑。
再睁眼,竟回到二十岁生日宴。养妹正举着“母亲遗物”的项链:“姐姐摔碎了真品,
我只好买个假的充数。”前世她百口莫辩,从此被钉上不孝耻辱柱。这次苏晚直接扯断项链。
玻璃碴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赝品都分不清,也配当我苏家继承人?
”她转身走向鉴定台,全场死寂。父亲手中酒杯突然落地。01冰冷,刺骨,
无孔不入的咸涩海水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她的口鼻,蛮横地灌入肺腑,
每一次徒劳的呛咳都撕裂着气管,带来濒死的灼痛。水压沉重地挤压着胸腔,
骨头仿佛都在哀鸣。眼前是混沌的黑暗,唯有上方遥远的水面,晃动着破碎而朦胧的光影,
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梦魇。更深的绝望来自脚踝——粗糙沉重的铁链死死缠绕在那里,
另一端,坠着几块轮廓模糊但分量十足的水泥块,无情地拖拽着她,
加速沉向那永不见天日的深渊。意识像风中残烛,在窒息的痛苦和彻骨的冰寒中飘摇,
即将彻底熄灭。就在这黑暗彻底吞噬她的前一刻,视线穿透浑浊的海水,
捕捉到了游艇船舷边的两个身影。他们依偎得那样紧,几乎融为一体。苏薇薇,
她从小呵护备至、视若亲妹的养女,那张惯会装得天真柔顺的脸上,
此刻是毫不掩饰的、扭曲的快意和得逞的狞笑。而拥着她的那个男人,陆铭轩,
她苏晚曾交付信任、甚至交付过未来的未婚夫。
他英俊的侧脸线条在波光水影中显得格外冷酷,薄唇紧抿,
眼神漠然地俯视着这片吞噬她的海域,像是在欣赏一出与己无关的戏剧。那目光,
比缠绕脚踝的铁链更冰冷,比灌入肺腑的海水更令人窒息。恨意,滔天的恨意,
如同岩浆在濒死的躯壳里轰然爆发!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切的绝路,并非命运的偶然捉弄!
是他们!是这对披着人皮的豺狼!
是那在幕后默许甚至推动了这一切的、她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苏晚!苏晚!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并非来自冰冷的海底,
而是坚硬光滑的桌面。额头传来的钝痛如此真实,瞬间驱散了溺毙的幻象。苏晚猛地抬头,
剧烈的眩晕感让她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她下意识地用手撑住桌面,
指尖触到的不是海底淤泥的黏腻,而是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台面,
带着保养品特有的、过分甜腻的香气。02眼前的景象从模糊的重影中渐渐清晰。
巨大、光洁的化妆镜镶嵌在明亮的灯带中,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的模样——年轻,
太过年轻的脸庞。皮肤紧致白皙,带着少女特有的饱满光泽,只是此刻那双大大的眼睛里,
盛满了惊魂未定、难以置信的茫然,以及尚未褪尽的、深海般的冰冷恨意。镜中的她,
穿着一身剪裁极尽奢华的香槟色晚礼服,层层叠叠的薄纱如梦似幻,
缀着细碎的、折射着灯光的碎钻。头发被精心打理过,盘成一个优雅的公主髻,
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这不是她沉入海底时穿的那身衣服!
这是……这是她二十岁生日宴的礼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目光扫过这间熟悉的休息室——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却冰冷的光,
昂贵的波斯地毯吸尽了足音,空气里昂贵的香氛气息浓郁得令人窒息。
厚重的丝绒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隔绝了她刚刚逃离的那个冰冷地狱。
这里……是苏家老宅主楼顶层,专为女主人准备的豪华休息室。而今天,
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宴!她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决定了她前世悲剧走向的夜晚?
巨大的荒谬感和劫后余生的战栗席卷全身,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那尖锐的刺痛感是此刻唯一能让她确认真实的东西。“笃笃笃。
”礼貌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死寂。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张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笑意的脸探了进来。
是苏薇薇。“姐姐?”苏薇薇的声音温软得如同裹了蜜糖,她推开门,脚步轻盈地走进来,
身上那条淡粉色的蕾丝小礼服衬得她愈发娇小可人,像一朵无害的菟丝花。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苏晚面前梳妆台上那个敞开的、铺着深蓝色天鹅绒的方形首饰盒上,
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算计得逞的得意。“姐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呀?宾客们都到齐了,
爸爸和铭轩哥哥都在等你切蛋糕呢!”苏薇薇走近,亲昵地想要去拉苏晚的手臂,
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嗔怪,“大家可都翘首以盼呢!”03苏晚的身体在她靠近的瞬间绷紧,
如同被毒蛇触碰。
重的铁链、船舷边两人依偎的狞笑……无数碎片化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画面轰然冲击着神经,
让她胃部一阵痉挛般的抽搐。她猛地抽回手,动作幅度之大,
甚至带倒了梳妆台上的一瓶香水。玻璃瓶身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浓郁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炸开,弥漫开来。苏薇薇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悦,
但立刻被更浓的担忧覆盖:“姐姐?你怎么了?脸色好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状似关切地凑近,目光却再次扫过那个首饰盒,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紧张感,
“还是……还是因为那条项链?”她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表演性的颤抖,
指向首饰盒中静静躺着的那条项链。项链的主石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
深邃浓郁的绿色,在灯光下本该流淌着生命般的华光。但此刻,它躺在深蓝丝绒上,
却显得有些……呆滞?尤其是那环绕主石、由无数细密小钻构成的藤蔓缠绕纹样的托座,
工艺繁复,却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感。
……就是妈妈留给你的那条‘森林之心’啊……”苏薇薇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眼神躲闪,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姐姐,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来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开场白!
这精心排练的台词,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针,扎在前世苏晚懵懂无知的心上,
最终将她钉上“不孝”、“无能”的耻辱柱,成为她悲剧人生的第一个重要转折点。
04前世,苏薇薇也是这样,带着一脸泫然欲泣的“愧疚”,在生日宴前,在这间休息室里,
向她展示了这条所谓的“摔碎后仿制的赝品”,
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保管不力”的“罪过”,并“恳求”苏晚看在姐妹情分上,
暂时不要告诉父亲,等生日宴结束再说。而前世的苏晚,
沉浸在失去母亲唯一遗物的巨大悲痛和自责中她甚至真的以为是自己某次不小心弄坏了,
又见苏薇薇如此“自责”,心软之下,稀里糊涂地答应了。结果呢?结果就在今晚,
在众目睽睽的生日宴上,当宾客们期待瞻仰苏夫人那传奇的“森林之心”时,
苏薇薇会再次“不小心”将话题引到项链上,然后“被迫”在父亲的追问下,
“万般无奈”地“坦白”——姐姐不小心摔坏了真品,她怕姐姐难过,
更怕在生日宴上让家族蒙羞,才偷偷找人仿制了一条假的来“救场”!多么“贴心”的妹妹!
多么“顾全大局”的牺牲!而苏晚,成了那个任性妄为、弄丢母亲遗物还试图遮掩的不孝女!
父亲苏正宏震怒的眼神,宾客们无声的鄙夷,
陆铭轩那看似安慰实则隐含失望的目光……瞬间将她打入地狱。从那一刻起,
她“无能”、“败家”、“不配继承苏氏珠宝”的标签就牢牢焊死,
也为苏薇薇后来一步步蚕食她的继承权、最终与陆铭轩联手将她推入大海,铺平了道路!
滔天的恨意如同被点燃的汽油,轰然在苏晚胸腔里爆开!比海底濒死时更加灼热,更加暴烈!
几乎要冲破她年轻躯体的束缚,将眼前这张虚伪的面孔烧成灰烬!她死死咬住下唇,
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不行!绝不能失态!绝不能重蹈覆辙!
05苏薇薇还在表演,她微微低着头,肩膀轻轻耸动,声音哽咽:“姐姐,
我知道那是妈妈留给你的念想……是我没用,那天你让我帮你收起来,
我不小心……它就从盒子里滑出来,
掉在地上……摔碎了……真的碎成了好几块……”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眼神充满了“真挚”的痛苦,“我吓坏了,真的吓坏了!我找遍了所有认识的老师傅,
可他们说……说那种级别的祖母绿,碎了就再也修复不了原样了……”她吸了吸鼻子,
从自己随身的小手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用柔软纸巾包裹的小物件,
颤抖着打开——里面是几片极其微小的、边缘锋利的绿色碎屑。“你看,姐姐,
我好不容易捡到的最大的一片碎渣了……”苏薇薇将那点微不足道的绿色碎片捧到苏晚眼前,
指尖都在“害怕”地发抖,“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了……眼看你的生日宴就要开始,
那么多宾客等着看妈妈的项链……我怕……我怕你伤心,更怕爸爸生气,
怕丢了苏家的脸面……”她猛地抬起头,泪珠恰到好处地滚落,
眼神里充满了孤注一掷般的“恳求”:“所以……所以我瞒着你,
偷偷……偷偷找人仿制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用的……用的也是最好的料子!姐姐!
”她一把抓住苏晚冰凉的手腕,力道不小,“你看,是不是很像?真的很像对不对?
只要我们不仔细说,谁也看不出来!
”苏薇薇急切地把那条躺在丝绒盒子里的仿制项链往苏晚面前推,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蛊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姐姐,求你了!今晚……今晚就戴这条好不好?
就当是为了苏家,为了爸爸的脸面!等宴会结束,我一定主动向爸爸坦白,
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来承担!绝不连累姐姐!好不好?”她紧紧盯着苏晚的眼睛,
试图捕捉她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松动。前世,
苏晚就是被这番“姐妹情深”、“顾全大局”的表演所打动,
再加上骤然得知“母亲遗物”被毁的悲痛冲击,心乱如麻之下,点了头。06这一次,
苏晚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极其缓慢地抽回了被苏薇薇抓住的手腕。
那动作不带一丝情绪,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和疏离。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
一寸寸扫过那条所谓的“高仿”项链。从主石的切割面,到金属托座的焊接点,
爪脚……前世在苏氏珠宝核心部门浸淫多年、被无数真伪难辨的顶级珠宝磨砺出的毒辣眼光,
此刻在她眼底无声地流转、汇聚、凝成冰冷的锋芒。苏薇薇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紧,
那眼神……太陌生了!不再是以前的温和、信任,甚至不是刚才的惊惶苍白,
而是一种……洞穿一切的、带着审判意味的锐利!“姐姐?
”苏薇薇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强笑道,“你……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在怪我?我知道……”“你确定,”苏晚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平稳,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玻璃上,带着穿透性的冷,“这是你找最好的师傅,
用‘最好的料子’仿制的?”她的视线,
精准地落在那颗最大的、号称是顶级祖母绿仿品的“主石”上。苏薇薇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但她强撑着,用力点头,眼圈更红了:“当然!姐姐,
我怎么会骗你?我花了很大代价……”“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苏晚唇边溢出。
她不再看苏薇薇,目光转向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少女,眼底的惊惶和脆弱早已褪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以及深埋其下的、即将喷薄而出的烈焰。“走吧。
”苏晚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冰冷的笑意,
“宾客们……不是都等急了吗?”07她没有再看那条项链一眼,也没有再看苏薇薇一眼,
径直站起身。香槟色的裙摆划过一个绝绝的弧度,她踩着镶嵌碎钻的高跟鞋,
步履沉稳地走向门口。那挺直的脊背,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一往无前的锋芒。
苏薇薇被她身上骤然迸发出的气势震得愣了一下,看着苏晚毫不犹豫走向门口的背影,
一股巨大的恐慌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不行!绝不能让她就这样出去!
万一……万一她在外面乱说怎么办?“姐姐!”苏薇薇几乎是扑上去,
再次抓住了苏晚的手臂,这一次力道更大,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肤,“你等等!你听我说!
那条项链……”苏晚的脚步顿住,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她的眼神,
像冰封千年的寒潭,没有丝毫波澜地落在苏薇薇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上。那目光如有实质,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苏薇薇被看得手臂一僵,仿佛被毒蛇的信子舔过,
下意识地就想松开。但苏晚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猛地一甩手臂!力道之大,
带着一种压抑了太久的爆发力!“啊!”苏薇薇惊呼一声,猝不及防地被甩得一个趔趄,
穿着高跟鞋的脚踝狠狠一崴,狼狈地撞在旁边的梳妆台上,
昂贵的香水瓶、首饰盒哗啦啦掉了一地。巨大的动静在空旷奢华的休息室里回荡。
苏晚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一片狼藉和苏薇薇惊怒交加的脸。
她径直拉开了厚重的休息室大门。08门外,
暖融的灯光、悠扬的弦乐、宾客们低低的谈笑声,如同另一个世界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晚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脸上所有翻腾的情绪瞬间敛去,
只剩下一种无懈可击的、属于苏家大小姐的矜持与平静。她抬起脚,稳稳地迈出了休息室。
身后,苏薇薇捂着被撞疼的腰侧,看着苏晚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惊疑不定。
她强忍着脚踝的剧痛和心头的慌乱,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礼服和头发,
也顾不上掉在地上的首饰盒和那条仿制项链,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跟了出去。
宴会厅的金碧辉煌扑面而来,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令人目眩的光晕,
悠扬的小提琴声流淌在空气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这是苏家独女二十岁的生日宴,
云集了海城几乎所有的名流权贵。苏晚一出现,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香槟色的礼服勾勒出她年轻姣好的身段,盘发优雅,颈项纤细。
无数道或惊艳、或审视、或带着各种复杂意味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她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略显疏离的微笑,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
她看到了被几位商界大佬簇拥着、正与人谈笑风生的父亲苏正宏,他端着酒杯,
侧脸在璀璨灯光下显得沉稳而威严。她也看到了不远处的陆铭轩,他身姿挺拔,
穿着合体的深色西装,正与几位年轻的名媛公子交谈,俊朗的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
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她,微微颔首示意,一派完美未婚夫的模样。苏晚的心底,
一片冰封的荒原。就是这个人,前世在船舷边,漠然地看着她被拖入深海。
她从容地走向大厅中央那个巨大的、装饰着无数鲜花和彩带的生日蛋糕塔。
礼仪流程早已烂熟于心。
“……感谢各位长辈、亲朋莅临我的生日宴……”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
清晰地传遍大厅每一个角落,清越动听,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和一丝属于这个年龄的羞涩。
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切蛋糕,接受祝福,与重要的宾客寒暄。
苏正宏也适时地走到了她身边,以父亲的姿态,向众人表达谢意。父女俩站在一起,
看似一派和谐。苏薇薇也重新整理好自己,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
乖巧地站在苏正宏的另一侧,扮演着贴心养女的角色。她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苏晚,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催促。她不明白苏晚为什么还不按照她“预期”的那样,
戴上那条假项链,或者……为什么还不“惊慌失措”?09就在这时,
一个与苏家交好、以喜爱珠宝闻名的世交夫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笑容满面地看向苏晚:“晚晚今天真是光彩照人!对了,
苏夫人留下的那条‘森林之心’……可是我们期待已久的压轴好戏呢!
快让我们这些老阿姨开开眼,沾沾宝气!”此言一出,
周围几位同样对珠宝感兴趣的夫人名媛也纷纷笑着附和。“是啊是啊,
苏夫人那条项链可是传奇!”“听说那祖母绿是稀世珍品,快让我们饱饱眼福!
”“晚晚今天戴着它,肯定美极了!”气氛瞬间被点燃,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期待,
聚焦在苏晚的颈间。苏晚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了然。前世,
就是在这个节点,苏薇薇会“适时”地跳出来,引爆那颗精心布置的炸弹。果然,
不等苏晚开口,站在苏正宏身边的苏薇薇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眼神慌乱地看向苏晚,又飞快地低下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裙摆,
嘴唇微微颤抖,一副想说又不敢说、惊恐万状的模样。她这异常的、引人注目的表现,
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薇薇?”苏正宏微微蹙眉,沉声问道,
语气带着惯常的威严,“怎么了?”“爸爸……我……”苏薇薇抬起头,
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愧疚”,
“我……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爸爸……都是我的错……”她猛地转向苏晚,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般的“坦白”:“姐姐!
对不起!我瞒不住了!真的瞒不住了!
那条‘森林之心’……那条真的‘森林之心’……它……它被姐姐不小心摔碎了!
就在前几天!”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悠扬的音乐仿佛被无形的手掐断,所有谈笑声戛然而止!几百道目光,
震惊的、难以置信的、看好戏的、鄙夷的……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苏晚身上!
苏薇薇的哭声更加凄楚,她“勇敢”地迎着苏正宏瞬间变得阴沉可怕的脸色,
继续哭诉:“姐姐那天让我帮她收起来……结果……结果我不小心手滑,
盒子掉在地上……项链摔出来……就……就碎了!碎成了好多块!
我知道那是妈妈留给姐姐唯一的念想……我吓死了!
我不敢告诉姐姐……更不敢告诉爸爸……”她猛地指向自己胸前——那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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