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校园里的一棵树结拜为姐妹。“我许昭昭,和小树妹妹今日在此结为异性姐妹。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豪情万丈地念完这一大段,
有被自己帅到。一到晚上我就梦见了那棵树。185的大帅哥将我抵在床头,
清冽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畔。他戏谑地瞥了我一眼,玩味地开口:“首先,我是男的。
”“其次,不出意外的话,我的寿命有上千年,还能活很久,不想和你这个短命鬼一起死。
”——————冷气十足的自习室里,空调嗡嗡作响。我心头莫名的烦躁,
高数课本上的积分符号在眼前扭曲成眼花缭乱的鬼画符。手边的草稿纸上,
凌乱地写着几个数字,又被重重划掉。许昭昭,再坚持五分钟,就下课了。我发着呆,
抬手在草稿纸上画下了一棵香樟树。那棵校园里的香樟树,是我每天雷打不动的充电站。
时间一到,我几乎是弹射起步。把书本胡乱从课桌扫进帆布包,我冲出沉闷的自习室。
傍晚的空气带着些许凉意,呼吸间驱散了我脑中的混沌。我目标明确地直奔东门。
那棵香樟树就立在学校小凉亭旁边。它的枝丫遒劲地向着四面八方伸展,
即使在渐深的暮色里,也能看出它旺盛的生命力。树皮沟壑纵横,看上去沉闷但踏实。
它就像一个最友好的倾听者,能消散我所有的心事和烦忧。“呼~”我长出一口气,
把书包随手甩在旁边的石凳上。整个人像一块甩不掉的橡皮糖,结结实实地扑在树上,
脸颊紧紧贴在冰凉粗糙的树皮上。大树传来的清冽气息瞬间包裹了我,安心感袭来。
仅这一瞬间,那些所有生活里遇见的课业压力,疲惫的人际交往,都被这沉默的大树吸走了。
我做着深呼吸,贪恋地嗅着这气息。“小树妹妹,”我半闭着眼,保持着围抱的姿势。
嘴里小声嘟囔着,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倾诉。
“今天又是被积分和导数折磨、联手暴打的一天……”“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掏空了。
”“今天老张的课又像天书似的,感觉自己离挂科重修不远了……”“你说,人活着,
为什么非得学这些呢?”树沉默着,只有傍晚的习习微风拂过。树叶被风扰乱,
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我的牢骚。这个世界太吵了,只有这棵沉默的树,
是我唯一不需要任何伪装、也不需要担心被评判的避风港。它的存在本身,
就比任何安慰都更令人安心。我今天的心情格外低落。小组作业的猪队友又在群里玩消失。
爸妈又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着考研、考公、未来……无处派遣的孤独感席卷全身。我许昭昭,
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算啦算啦,”我蹭了蹭树皮。“跟你说这些也没用,
你也用不着考试。”“不过,小树妹妹,有你真好。”“每天抱一抱你,
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要不然……咱俩结拜吧?!”这个荒谬的念头突然冒出来,
带着些孩子气的认真。我松开怀抱,退后两步,仰头认真地瞅着这棵树。夜色加深,
校园里的路灯依次亮起,昏黄的光晕勾勒出它庞大的轮廓。一股莫名的仪式感涌上心头。
我站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带着一种近乎庄重却泛着傻气的语调,
一字一句认真地开口:“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许昭昭,
今日愿与面前这课……额……小树妹妹,结为异性姐妹!”“此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豁出去说完了那句影视剧里象征着终极情谊的誓言,
我还煞有介事地对着大树深深鞠了一躬。做完这一切,自己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傻,但心情好了很多。重新背上包,我不舍地拍了拍树干。“好啦,小树妹妹,
就这么说定了啊。”“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姐姐我先回去继续死嗑高数了!
”转身离开时,脚步轻快。我心里那点烦躁确实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轻松愉悦。
充斥着傻气的结拜仪式之后,我仿佛真的多了一个不会说话、但无比可靠的姐妹。
却没注意到,身后那棵树,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夜很深了。白日里的喧嚣彻底沉寂下去,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车鸣。我睡得很沉,却并不安稳。混沌的黑暗如同粘稠的泥沼,
包裹着我的意识沉沦着。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浓黑色渐渐稀释、流动。
就像被人打翻的墨汁在水里晕开,显露出模糊的光影轮廓。光线很暗,
却带着一种深沉的绿意,如同幽深的水底。然后,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在朦胧的光影中凝聚成形。他很高,肩线利落,背对着我。
就这样站在那片晃动着的、幽绿的光影中心。那背影……像一棵沉默而孤绝的树。
他穿着一件看起来质地很好的黑色衬衫,胸膛的肌肉线条在布料下隐约可见。
我就像一个迷路的幽灵,不由自主地朝着他靠近。每靠近一步,
周围空气中潮湿草木的清冽气息就更重一分。心脏在我胸腔里毫无章法地乱跳。
就在我离他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动了。就像大荧幕上慢放的电影镜头,他转过了身。
光线在这一块聚焦在他脸上。一张帅气年轻,却冷峭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脸。
下颌线清晰地如同刀削,薄唇抿成一条淡漠的直线。最摄人心魂的是他那双眼睛。
瞳孔是极深的墨绿色,像沉在寒潭底部的翡翠,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睨着我。那眼神,
冰凉、刻薄,带着洞悉一切的审视,混杂着一丝不耐烦。185左右的身高,
让我的视线只够勉强到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他垂着眼帘,视线落在我脸上。
迅速伸手将我推至床边,毫不客气地将我抵在床头,清冽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畔。薄唇微启,
吐出的字句和他的人一样。冷冽清晰,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嫌弃:“首先,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我是男的。”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僵在当场。什么意思?
这帅哥是在和我说话?!男的?我当然认得出来他是个男的啊!但凡长了眼睛的,
谁认不出来他是男的,这人到底哪儿来的精神病!没等到我宕机的大脑重启成功,
他那两片薄唇再次开合,慢条斯理地补上第二刀:“其次,
”那墨绿色的瞳孔里掠过一丝极其浅淡、却足以令我无地自容的嘲讽。“不出意外的话,
我的寿命有上千年,还能再活很久。所以——”他刻意停顿了一下,
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右脸。那张俊美但冷漠的脸庞在我面前骤然放大,
带着草木冷冽的压迫感。“我不想和你这个短命鬼一起死。”最后一句话字正腔圆,
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带着斩钉截铁的拒绝,碾碎了我白日里幼稚的结拜情怀。
羞耻感从心口攀升至耳畔,两只耳朵渐渐泛粉。我猛地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窗外的朦胧的夜景。没有幽绿的光影,也没有185的冷面帅哥。
我大口喘着气,后背的睡衣被冷汗浸透,冰凉黏腻。梦……这只是个梦?这个梦也太离奇了。
可,那冰冷的眼神,嫌弃的语气……我脸上火烧火燎,我抬手用力搓了搓脸颊,
试图把那些荒谬的画面和羞耻感一起搓掉。“什么鬼梦……”我懊恼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拉起被子蒙住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梦里那个毒舌帅哥带来的打击。“都怪那破誓词!
神经病啊许昭昭!”一夜辗转反侧,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我像一缕游魂般飘出了家门。
走进学校,我下意识地拐向熟悉的小凉亭。脑子里还乱糟糟地循环回放着昨晚那个社死的梦。
那帅哥的冷脸还在眼前乱晃。“嘁,什么活很久……”我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
试图用不屑驱散残余的羞耻感。“一棵树而已啦,
再老还能成精……”最后一个“精”字卡在了嗓子眼,硬生生被我咽了回去。我顿住脚步,
像是被人钉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前方,那个我每天必去的角落,此时空空荡荡。
那片熟悉的、投下浓荫的树冠不见了。视野里,只剩下一个刺目的树桩。圆形的横切面惨白,
边缘参差不齐。一圈圈密集的年轮暴露的清晨微凉的空气里,无声诉说着被粗暴终止的生命。
树桩旁边,散落着一些被踩进泥土的残枝败叶。几片破碎的香樟树叶混杂其中,沾满了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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