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瑶,镇上仵作之女,正验尸时,发现女尸胸口刻有我名字的玉佩。养父神秘失踪。
我被卷入谋杀案,官府要我归案。手握银针,身陷绝境,我该如何自证清白?
玉佩背后藏着什么秘密?第一章夜色浓稠似墨,沈瑶身形灵动如狸猫,
轻巧地翻越县衙后院那高耸的围墙。落地瞬间,她仿若一片轻盈的羽毛,
仅溅起几粒细微尘土。她紧裹身上那件破旧不堪的仵作服,心中暗自嘀咕:“这地方,
白日里看着便阴森可怖,入了夜更是像极那传说中的鬼蜮。”此次前来,沈瑶目标明确,
正是那间平日里紧锁得密不透风的停尸房。前些日子,
她不过是在白天多瞧了几眼那具女尸颈间佩戴的玉佩,便被养父暮老匆匆忙忙地拉走。
那股子蹊跷劲儿,犹如一根顽固的刺,直直扎在她心头,不拔便觉心难安。如今,
她决意要深入探究,哪怕这意味着要冒天大的风险。沈瑶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停尸房。
她伸出纤纤玉手,指尖轻轻触碰那扇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门缓缓开启,
恰似命运的召唤。然而,伴随而来的却是一股刺鼻至极的腐臭味,
那味道浓烈得仿佛能瞬间将人淹没,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霉味,让人闻之作呕。
沈瑶柳眉微蹙,强忍着不适,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动作轻柔却又迅速地吹亮。
那昏黄微弱的光芒挣扎着照亮了四周,只见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板台上,
它们宛如沉默的诉说者,默默诉说着各自生前未了的冤屈。
沈瑶轻手轻脚地穿过这充满死亡气息的房间,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动外界。终于,她来到了那具女尸旁,火折子的光芒摇曳不定,
恰似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光芒映照下,女尸那惨白的面容更显可怖,
那双未阖上的眼睛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正死死地盯着她,透出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伸出微微颤抖的纤手,
轻轻揭开覆盖在女尸胸前的白布。那块玉佩再次映入眼帘,它静静地躺在女尸的胸口,
上面刻着一个清晰的“瑶”字,与她颈间那块自幼佩戴的玉佩如出一辙,
只是多了几分岁月流逝留下的斑驳痕迹,以及那触目惊心的血污沾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沈瑶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恐慌,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颈间的玉佩。
那块自出生便佩戴的物件,此刻在她指尖下竟像一块烫手的山芋,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正欲细看之际,突然,窗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紧接着是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不好,有人来了!”沈瑶暗叫不妙,
心中一紧,连忙手忙脚乱地吹灭火折子。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形一闪,犹如受惊的小兽,
迅速躲进了最近的尸柜之中。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几乎要冲出喉咙,
整个身体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门外,衙役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奇怪,
明明看到有火光闪烁,怎的却不见半个人影?”另一道声音随即回应:“许是那老鼠作祟,
这地方,阴森得很,什么怪事都能发生。”两人在门外徘徊了一阵,不时发出低声的嘀咕,
最终还是半信半疑地离开了。沈瑶躲在尸柜中,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确认脚步声彻底远去,
才敢悄悄探出头来。她长舒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湿漉漉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带来一阵阵凉意。她不敢在此久留,从尸柜中悄悄溜出,
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停尸房。然而,她的心中却多了几分疑惑与不安,
仿若坠入迷雾之中,前路未知。第二章沈瑶逃离停尸房后,并未急于归返住处,
而是寻了一处幽暗隐秘的角落,独坐沉思。月光如水,静静地洒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庞之上,
映照出她眼中那抹化不开的忧愁与隐隐的坚毅。那块刻有“瑶”字的玉佩绝非寻常之物,
它与自己之间,定藏着千丝万缕的牵连;而那具女尸的身份,则更似一团迷雾,
亟待她亲手拨开。她缓缓从怀中取出自己的玉佩,两枚玉佩在月光下交相辉映,
泛着淡淡冷光,仿佛在无声地低语着尘封的往事。沈瑶指尖轻抚玉面,
那一道道细密的纹路冰冷而熟悉,令她心神愈发清明。她忆起自幼年起,
养父暮老便对她这块玉佩格外重视,从不允许她轻易摘下,更从未提及它的来历。
“那具女尸与我究竟有何干系?而这玉佩,又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身上?”沈瑶心中疑云翻涌,
却也更加坚定了查明真相的决心。她暗暗打定主意,待天一亮,便设法再度潜入县衙。
此事急不得,亦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不仅难窥真容,
反倒可能将自己与养父一同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正沉思间,远处忽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沈瑶心头一凛,立即将玉佩收入怀中,身形一闪,迅速隐匿于夜色之中。
只见数道黑影在不远处的墙角徘徊,举止鬼祟,似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她屏息凝神,
悄然靠近,试图听清他们的言语。只听得其中一人低声说道:“那件事可安排妥当了?
务必在明日之前将那具尸体处理干净,免得夜长梦多。”另一人随即低声回应:“放心,
已安排妥帖,只是那停尸房近日似乎有些异样,今夜我还瞧见有火光闪烁。”沈瑶闻言,
心头骤然一沉。她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行动,若那具女尸身上的线索被毁,
真相恐怕将永远埋藏于黑暗之中。她悄然退回原处,心思飞转,
已在心中盘算下一步的应对之策。第三章沈瑶从停尸房后窗猫着腰艰难地钻出,
落地时脚下一滑,恰巧踩中一块松动砖石,险些跌了个趔趄。她心头一震,
心跳如擂鼓般“怦怦”作响,仿佛要冲破喉咙而出。稳了稳心神,她低声咒骂:“这鬼地方,
真他娘的邪门!”顺手抹去额角细汗,却猛然察觉掌心黏腻不堪,不知是冷汗,
还是沾上了什么污秽之物,令人作呕。刚迈出几步,一阵阴风突兀袭来,
背后忽地响起“嘎吱”一声刺耳声响,宛如门轴摩擦发出的哀鸣。
沈瑶心中猛地一紧——她分明记得离开时已将那扇门关得严严实实。她僵立原地,
缓缓转头望去,只见那扇本应紧闭的木门,此刻竟幽幽地开了一道缝隙。昏暗中,
似有一道黑影藏于门后,目光森然,正死死盯着她。“谁?”沈瑶强撑镇定,低喝出声,
声音却微微发颤,手中紧握的验尸刀已被汗水浸湿,指节泛白,几乎攥不住。回应她的,
唯有夜风中几声凄厉的猫头鹰啼叫,如同冤魂索命的哀鸣,在县衙后院空荡回旋,
听得人毛骨悚然。“哼,装神弄鬼,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东西作祟!”沈瑶咬牙低语,
强压恐惧迈步向前,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之上,软绵无力。靠近房门,
腐臭之味愈发浓烈,熏得她头晕目眩,胃中翻江倒海。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
屋内依旧昏暗,火折子早已熄灭,仅凭窗外洒入的一缕月光,勉强映出几具尸体模糊的轮廓。
“喂,出来!别躲躲藏藏,有本事就现身!”她故作镇定,大声喝道。然而,
那声音在空旷的停尸房内回荡,听来格外空洞而虚假,连她自己都无法信服。第三章突然,
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仿佛有人踩碎了枯叶。沈瑶猛地回首,却只见夜色沉沉,
空无一人,唯有一堵冰冷的墙伫立眼前,墙上树影婆娑,似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惶恐。
“见鬼了……”她低声呢喃,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盯上了,令她脊背发凉。正心神不宁之际,
眼角余光忽瞥见墙角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快如惊鸿。待她定睛再看时,却又什么都瞧不见。
“难道是……那具女尸?”一个可怕的念头陡然闪过脑海,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惨白的脸,那双未曾阖上的双眼,还有胸前那块刻着“瑶”字的玉佩。
“不可能……定是我眼花了。”她强迫自己冷静,心中默念,“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魂!
”可越是这样想,心跳便越是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紧握验尸刀,
缓步朝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去。每迈出一步,空气中那股阴冷之气便浓上一分,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悄然推着她前行;又似一张看不见的巨网,正缓缓收紧,
将她困于其中,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艰难。终于,行至墙角,沈瑶蓦地止步——那里,
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模糊的人影,背对着她,静立不动,宛如一尊泥塑木雕,
却又隐隐透出几分诡异的等待之意。她的心已提至嗓子眼,手中验尸刀紧紧攥住,指节泛白,
随时准备迎战未知的危险。那人影仿佛察觉到她的靠近,微微动了一下,
似是要转过身来……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第五章沈瑶的心已提至嗓子眼,
手中验尸刀紧握,指节泛白。她死死盯着那道墙角伫立的人影,目光如炬,
却难掩心底翻涌的惊惶。夜风从破窗灌入,卷起几片枯叶,吹得人衣袂飘动,寒意顿生。
那人影亦似被风吹动,微微颤动着,不知是因风而晃,还是心有所惧。“装神弄鬼,
我倒要瞧瞧你是谁!”沈瑶咬牙低喝,脚步沉稳地向前逼近,月光映照下,
刀刃泛着森冷寒光。然而那人影始终不动不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只留给沈瑶一个沉默而诡异的背影。“喂,再不开口,我可就不客气了!”她故作镇定,
声音虽平稳,心跳却早已如擂鼓般急促。终于,在距那人仅数步之遥时,她猛然跃身而出,
刀锋直指对方要害。可就在刀刃将至之际,那人竟如鬼魅般侧身一闪,
动作迅捷得几乎令人难以捕捉。验尸刀擦着衣角掠过,未伤其分毫。“好身手!
”沈瑶心头一凛,冷汗瞬间湿透衣襟。她旋即转身,刀势再出,这一次更快、更狠。
可那身影依旧从容,身形轻盈地避开攻击,还顺势从腰间抽出一物——月光下,
一道寒光闪现,赫然是一把短剑。“你是谁?为何在此?”沈瑶厉声质问,
刀刃与短剑在空中交错,火星四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哼,一个小丫头片子,
也敢来验尸房撒野?”对方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戏谑,“这地方,不是你能踏足的。
”“笑话,这世上哪有我沈瑶去不得的地方!”她不甘示弱,刀势再转,攻势愈急。
可那人剑法诡谲,招式飘忽不定,每每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化解危机,甚至还能抽空反击,
逼得沈瑶连连后退,险象环生。“哼,小丫头,口气倒是不小。”那人剑势骤紧,
逼得沈瑶步步后退,“若再不停手,休怪我不留情面!”“谁怕谁!”她咬牙怒喝,
刀法突变,由攻转守,耐心寻找破绽。忽然,她察觉到一个细微之处——那人每次挥剑之时,
左肩总会略微下沉,这是个致命的破绽!机会来了!沈瑶心中一喜,眼神微凝,刀锋一转,
直取对方左肩。那人显然未料她竟能识破此破绽,一时大意,被刀锋划破衣袖,
虽未伤及皮肉,却也惊出一身冷汗。第六章“好你个丫头,有点本事!”那人语气陡然一沉,
剑法骤变,不再遮掩试探,招式凌乱却杀机暗藏,每一击皆直取要害。沈瑶渐感吃力,
额角渗出冷汗,混着方才微伤的血迹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哼,想杀我?
没那么容易!”她冷声一笑,刀法突变,以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姿态迎敌而上。
她心知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窗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谁在里面?”沈瑶心头猛然一震,手中刀刃未停,
可注意力已然被那声音牵动。神秘人似乎也察觉到局势突变,剑势稍缓,
目光警觉地转向窗外。沈瑶趁机稳住气息,暗自调整姿态,准备背水一战。“你是谁?
”她高声喝问,验尸刀紧握于掌中,不敢有丝毫松懈。“我是路过之人,听闻里面有动静,
特来查看。”窗外之人答道,语气温和平稳,不带恶意。神秘人冷笑一声,
低声对沈瑶道:“多管闲事,小心你的命!”话音未落,身形一闪,竟从破窗跃出,
转瞬便隐入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沈瑶长舒一口气,却仍不敢放松警惕。
她缓步走向窗前,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坚毅的轮廓。“你没事吧?”那人开口,语气中带着关切。
沈瑶略一迟疑,低声应道:“我没事。多谢你及时出现,吓走了那人。”男子走近几步,
沈瑶借着月色看清了他的轮廓,却始终看不清面容。她心中虽仍有戒备,
但想到方才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答应由他护送回返。
两人一路沉默前行,男子走在前方,步伐稳健;沈瑶跟在后头,思绪纷乱如麻。
她时不时回头张望,确认那神秘人是否真的离去。月光下的街道静谧无声,
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夜色中轻轻回荡。走着走着,沈瑶忽然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男子微微一笑,语气坦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本分。何况,你一个女子,
深夜独行于此险地,我岂能袖手旁观?”沈瑶心中微动,对这男子多了几分好感。
然而她深知世道险恶,人心难测,不敢轻易放下防备。她略一思索,
又问道:“你真的是路过吗?还是……另有目的?”男子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她,
目光坚定而坦诚:“我本是来此镇中寻人,恰巧路过这里。只因察觉此处气氛诡异,
才进来查看。你若不信,我也无法强求。”沈瑶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我不是怀疑你,
只是……这世道太复杂了。”男子点头,语气温和:“我明白。但你也别太过紧张了,
既然那人已经离开,你便安全了。”沈瑶闻言,心中稍安,思绪却依旧翻涌。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对这个素昧平生的男子生出一丝信任——或许是因为他坦然的眼神,
又或许是那一句看似平常的话语,让她在夜色中感到一丝久违的安心。
第七章沈瑶悄然回到仵作铺,夜色将她瘦削的身影完美地掩藏于阴影之中。
她轻轻推开那扇半掩的后门,屋内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却唯独不见养父暮老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混杂着冰室特有的阴寒之气,令她脊背发凉,
心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她没有迟疑,
开始翻找养父平日存放物品之处——每一个抽屉、每一本账簿,皆不放过。终于,
在冰室角落的一处隐秘角落,她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旧木箱。钥匙并未藏匿太深,
就压在养父常坐的椅子垫之下。木箱“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露出其中陈旧的物件:几件泛黄的衣物、一本封面斑驳的日记,
以及一张边缘泛黄卷曲的残破地图。图中用朱砂醒目地标记着一个地点——青岚山。
“青岚山……?”沈瑶低声念出那个地名,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仿佛这个名字曾在梦中被唤起过。她急切地翻开日记,试图从中寻找更多线索。然而,
日记的最后几页字迹潦草,似是仓促所写,
只留下零星几句话语:“玉佩……身世关键……不可言说之秘……”话虽零碎,
却如惊雷般炸响在她心头。正当她沉思之际,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交谈声——是官府的人!沈瑶心头一紧,
立刻警觉起来。她迅速将地图与日记塞入怀中,转身闪入墙角一处暗格之中。不多时,
捕快们破门而入,粗暴地翻找着屋内的每一寸空间。
他们的言语清晰可闻:“……务必找到那个私自验尸的女娃,
她知道得太多了……”时间仿佛凝固,直到确认脚步声彻底远去,沈瑶才敢从暗格中爬出。
她深知,自己已无处可留。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借着对小镇地形的熟悉,
她避开主街,穿行于狭窄小巷之间,最终来到镇外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破庙内蛛网密布,
尘埃堆积,冷清而破败。沈瑶点燃一根蜡烛,微弱的火光映照下,她取出那张地图,
细细端详。地图上标记的“青岚山”位于小镇西南方向,约莫三十里路程,
周围尚有几处模糊的符号与标记,似隐藏着某种尚未解开的秘密。她将地图收好,目光坚定。
眼下唯有暂避锋芒,静待时机,来日再循着这条线索,寻找养父的下落。
第八章沈瑶在夜色中疾步前行,悄然逃离了那座熟悉的小镇。身后,是渐渐远去的点点灯火,
还有隐约传来的争执声,仿佛是她过往生活的最后回响。她的身影被月光拉得细长,
在寂静的街道上投下一道孤独的剪影。每一步都走得匆忙而坚定,仿佛稍一迟疑,
便会坠入无尽的迷茫。怀中紧抱着一个包裹,里面除却几件换洗衣裳,
便是那块陪伴她多年的玉佩。沉甸甸地贴在胸口,如同她心底最深处的一丝信念,
成了这世上唯一不曾离弃她的依靠。逃亡途中,她不时回首张望,
生怕黑暗中有追兵悄然逼近。夜风轻拂过她的发梢,带来阵阵凉意,
却吹不散她心头翻涌的焦虑与不安。她不知前方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命运,但她清楚,
唯有踏上这条未知之路,才能挣脱命运的枷锁,揭开那些尘封已久的真相。
长安——那个遥不可及却又令人心驰神往的名字,已在她心中悄然生根,
化作唯一的希望与方向。一路上,沈瑶脑海中不断浮现养父暮老的身影。他平日里沉默寡言,
却对她呵护备至;他从不让她多问关于身世的事,却对那枚玉佩格外珍视。如今想来,
一切皆非偶然。她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出身绝非寻常,而那枚刻着“瑶”字的玉佩,
更是牵连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低头看了看胸前微微露出来的玉佩一角,
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它既是她身份的象征,也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将她困于迷雾之中,无法挣脱。沈瑶不敢久留,沿着小路一路向西,避开大道和驿站,
只挑人迹罕至的小径穿行。夜色浓重,天边星子稀疏,唯有残月洒下淡淡的光辉,
为她照亮前路。远处山影起伏,林木幽深,偶尔传来几声夜枭啼叫,令人毛骨悚然。
可比起恐惧,更令她难以承受的是那种深深的孤独感。自她记事起,便与养父相依为命,
从未真正离开过这座小镇。如今骤然孤身一人,背负着未解的谜团与未知的命运,
心中的惶惑与不安几乎要将她吞噬。然而,她不能停下。她必须找到真相,
哪怕付出一切代价。想到这里,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
若想查清自己的身世之谜,就必须先找到青岚山。那里,或许是解开一切的关键所在。
夜风渐冷,沈瑶裹紧了外衣,脚步虽略显疲惫,却依旧坚定。她记得地图上的标注,
青岚山位于西南方向,约莫三十里路程。若连夜赶路,明日清晨便可抵达。
可越是接近目的地,她的心便越是沉重。那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是否真能揭开她身世的谜底?
还是说,那里不过是另一场更大的阴谋?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能继续前行。
就在她穿越一片低洼林地时,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沈瑶立刻警觉起来,
迅速闪身藏于树后,屏住呼吸,仔细聆听。脚步声断断续续,似乎并不急促,
反倒带着几分犹豫与试探。她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缓缓靠近。那人穿着一身灰色布衣,身形瘦削,
步伐稳健,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沈瑶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可就在这时,那人忽然开口:“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声音低沉温和,听不出敌意。沈瑶仍不敢放松警惕,低声问道:“你是谁?为何深夜在此?
”那人缓步走近几步,月光映照出一张清瘦的脸庞,眼神平静,毫无攻击性。
“我是路过之人。”他说,“方才见你匆匆离去,似有急事,便想确认你是否安好。
”沈瑶心头一动,想起不久前在破庙中遇到的那个男子。同样是陌生面孔,同样是善意相助,
难道……这一切并非巧合?她犹豫片刻,终究没有说出实情,只是淡淡地道:“我没事,
谢谢。”那人点了点头,并未追问,只道:“夜路难行,若是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走一段。
”沈瑶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若此人真是善意,同行或许更为安全。于是她轻轻点头,
两人并肩而行,踏上了通往青岚山的道路。一路上,他们并未多言,
只有脚步声在夜色中轻轻回荡。沈瑶望着远方的山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此行能否揭开真相,也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究竟是希望,还是更深的迷局。
但她明白,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她都必须走下去。因为,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命运。
沈瑶紧了紧肩上的包裹,加快了脚步,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匆匆的脚步声,
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第九章沈瑶站在长安巍峨高耸的城门前,仰望着那厚重的朱红大门,
心中百感交集。夜色尚未完全褪去,晨曦微光洒落在城楼之上,映照出一片金辉。
远处人声渐起,车马喧嚣,那是属于这座权力中心的脉搏。她紧了紧手中略显陈旧的包裹,
指尖传来布料粗糙的触感。那块神秘的玉佩正静静地躺在其中,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过往与未知的未来。它不仅是她身世之谜的关键,
更是她在异乡唯一的依靠。几经辗转奔波,沈瑶终于踏入这座梦寐以求的城市——长安。
凭借一手精湛的验尸技艺,她几番周折,最终在大理寺谋得了一个仵作的位置。
虽说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吏,但对于一个出身寒微、又来自偏远小镇的女子而言,
已是极大的突破。然而,真正进入官府后,她才意识到,这里远比她想象中更加复杂而险恶。
初入大理寺,她便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冷眼与刁难。那些同僚,
大多是些在官场混迹多年、心思缜密的老油条。他们看不起这个从乡下来的小丫头,
认为她不过是靠着一点雕虫小技混进来吃闲饭的,甚至有人当面讥讽:“一个小姑娘家,
整天跟死人打交道,也不怕晦气缠身。”更有人处处给她设绊子,
故意将最难处理的尸体推到她面前,或是在她验尸时故意制造干扰,企图让她出丑。
面对这些明枪暗箭,沈瑶并未争辩,也未退缩。她深知,在这样的地方立足,
唯有用实力说话。今日一早,仵作房刚抬进一具新尸。尸体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令人作呕。
屋内众人纷纷掩鼻皱眉,唯恐避之不及。可沈瑶却像未曾察觉一般,神情平静地走上前,
目光专注地打量着那具尸体。尸体上布满了伤痕,有些已经腐烂化脓,散发出阵阵腥臭。
旁人早已退至角落议论纷纷,她却不动声色地戴上手套,取出银针,
开始细致地检查每一处伤口。“哼,看她能撑多久。”一名年长的仵作低声嗤笑,
“这种乡下来的野丫头,哪懂什么验尸之术?别把尸体弄坏了才是本事。”“就是,
迟早被赶出去。”另一人附和道。沈瑶只当没听见,她的心神早已沉浸在眼前的尸体之中。
她知道,自己必须拿出真本事,才能在这吃人的官府中站稳脚跟。
她小心翼翼地用银针探入一处较深的伤口,观察着血液残留的颜色与肌理变化。眉头微蹙,
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她又俯身贴近,仔细嗅闻气味,再用手指轻轻按压周围皮肤,
判断死亡时间与外力施加的方式。片刻后,她抬起头,语气坚定地道:“此人并非自然死亡,
而是被人重击头部致死,且死后被人移动过。伤口边缘有拖拽痕迹,说明他并非当场毙命,
而是在受伤后挣扎了一段时间。”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些原本抱着看笑话心态的人,此刻皆露出一丝惊讶。“你……你是怎么看出的?
”一名年轻差役忍不住问道。沈瑶没有多言,
只是将手中的记录递给对方:“你可以对照我所写的尸格,自行查验。”她的语气不卑不亢,
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与真相之间的较量。这一刻,
那些曾经轻视她的人,终于收起了几分不屑,多了几分审视与警惕。沈瑶心里清楚,
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要想在这森严的官府中立足,她不仅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更要揭开隐藏在层层迷雾背后的秘密。她低头望向胸前微微露出来的玉佩一角,
心中默念:养父,我一定会查明一切真相,不负你的托付。晨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她的肩头,
映出一道纤瘦却坚韧的身影。她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衫,迈步走出仵作房。
外面的世界依旧喧嚣纷杂,但她已不再畏惧。第十章月光透过仵作房破旧的窗纸,
洒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映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夜风轻拂,烛火微晃,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草味与尸体腐烂交织的气息,令人窒息。
沈瑶静静地站在尸体旁,手中仵作刀在微弱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她的眉头紧锁,
神情专注而凝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消失,只剩下她与这具死尸之间无声的对话。
尸体上的伤口错综复杂,层层叠叠,有刀伤、剑伤,还有几处看似不起眼的小创口,
像是被利器划过时无意留下的痕迹。然而沈瑶知道,这些“不起眼”的小伤口,
往往藏着最致命的秘密。她换了一只手握刀,动作依旧轻柔却坚定,
每一寸肌肤、每一道裂痕都不放过。时间悄然流逝,烛影摇曳,
沈瑶的额角渐渐渗出细密汗珠。她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用银质镊子轻轻拨开伤口边缘的皮肤,
仔细观察肌理变化与血液残留状态。忽然,
她的目光停留在尸体胸口一处极为隐蔽的位置——那是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小伤口,
若非细致入微地探查,极易被忽略。沈瑶心头一动,指尖微微收紧,
随即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极细的仵作针,缓缓刺入那处伤口。她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深入,
感受着针尖传来的阻力与反馈。随着探查的推进,
一个不寻常的发现逐渐浮出水面——那伤口的形状极其特殊,呈细长菱形,
边缘整齐却不锋利,更像是某种特制暗器或奇门兵器所造成。沈瑶心中一凛,
这种武器极为罕见,只有江湖中极少数人才会使用,且多用于隐秘刺杀,
极少出现在官府验尸记录之中。“找到了!”她低声呢喃,声音虽轻,
却在这寂静的仵作房中格外清晰。此言一出,原本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同僚们纷纷围了过来,
脸上带着几分怀疑与不屑。可当他们看清那处伤口后,脸上的神色瞬间变了。
“这……这是什么伤?”一名年长的仵作皱眉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惊讶。
“这不像普通兵器造成的。”另一人也忍不住开口,“莫非是……江湖中人干的?
”沈瑶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坚定:“从伤口形状和深度来看,应是一种特制短刃所为,
这类兵器在江湖中被称为‘幽冥刺’,极为罕见,使用者多为刺客一类的人物。
”屋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众人面面相觑,
显然没想到这个来自乡下的小姑娘竟能看出如此隐秘的线索。“你确定?”终于,
有人打破沉默,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沈瑶点头,
将手中的记录簿递了过去:“你们可以对照我所写的尸格,自行查验。”她的话语不卑不亢,
眼神清澈如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那些曾对她嗤之以鼻的人,此刻皆收起了几分轻视,
取而代之的是审视与警惕。他们开始翻阅她所写的验尸记录,越看越是心惊——条理清晰,
逻辑严密,每一个推断都有据可依。“这丫头……还真有点本事。”一人低声嘀咕。
第十一章沈瑶听在耳中,却未回应。她只是低头看着那具尸体,心中隐隐觉得,
这件案子背后隐藏的秘密,远不止眼前这一道伤口那么简单。
沈瑶将她的发现小心地记录下来,抬起头,目光平静而坚定地望向大理寺卿赵无极。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沉稳与自信。赵无极听完她的陈述,
神色凝重地俯身仔细查看那处伤口。他的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随即又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沈瑶,你做得很好。”他缓缓开口,语气沉稳有力,
“这个发现很可能是凶手作案的关键证据。你的细致和专注,为本案带来了重大突破。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寂静。那些原本有意排挤沈瑶的同僚们闻言,皆面露尴尬,彼此对视,
神情复杂。沈瑶并未言语,只是微微颔首。她心中清楚,
这不过是漫长征途中的一个小小胜利,前方仍有无数未知的挑战等着她。自那以后,
赵无极对沈瑶刮目相看。不仅在公开场合屡次称赞她的专业与细心,
更在私下给予她诸多指导与提点。有了赵无极的扶持,那些曾对她冷眼相待的同僚们,
再不敢明目张胆地刁难于她。沈瑶,终于在这森严的官场中,站稳了脚跟。夜更深了,
仵作房内的烛火依旧未熄。沈瑶收拾好工具,起身整理衣衫,迈步走出门外。夜风扑面而来,
带着一丝寒意,却让她精神一振。她抬头望向天际,繁星点点,
仿佛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座京城,也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去之际,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一片落叶落地,又像是一根针掉进了水里。
沈瑶猛地回头,仵作房内空无一人,烛火摇曳,映照着那具尸体的脸庞。
那张原本苍白无血的脸,竟在微弱的光线下,
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笑意……沈瑶瞳孔骤缩,心跳猛然加快——她分明记得,
方才那具尸体的眼睛,是阖着的。第十二章翌日清晨,仵作房内依旧昏暗阴沉,
仅凭几盏摇曳的烛火照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水味与尸体腐烂交织的气息,
令人作呕。沈瑶独自一人站在那具尸体前,神情凝重,目光如炬。
昨夜她已察觉到这起案件并不寻常,而今晨的进一步检查,
更让她确信自己的判断——这不是一桩普通的凶杀案。
她的目光落在死者唇角那一抹不自然的青紫上,那是中毒后的典型症状之一。她取出银针,
小心翼翼地探入死者口中,片刻后拔出,只见银针尖端竟泛起一抹淡淡的乌黑。
这一幕令她心头猛然一震。“是中毒。”她低声自语,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迅速整理好手中的工具,心中翻涌着激动与不安。若此案果真涉及毒杀,
那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她没有犹豫,快步走出仵作房,直奔大理寺卿赵无极的书房。
赵无极是大理寺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素来以冷静理智著称,但此刻听闻沈瑶的发现后,
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冷声道:“沈瑶,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些。这案子早已定论,
休要再提此事。”沈瑶一愣,眉头紧蹙:“大人,属下所言皆有依据。
死者唇色发青、银针变黑,分明是中毒之象,绝非外伤致死那么简单。
”赵无极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随即抬眼看向她,
语气陡然转冷:“你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仵作,不要以为自己懂得些许技艺,
就能挑战官府的权威。”他顿了顿,语气更为严厉:“退下吧,不要再节外生枝。
”沈瑶怔在原地,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她从未想过,
一个理应主持公道的官员,竟会如此草率地下结论,甚至有意掩盖真相。她不服,
但她也清楚,在如今的地位和身份下,她无法与赵无极正面抗衡。离开书房后,
沈瑶站在回廊下,望着灰蒙蒙的天际,心中翻涌着不甘与愤怒。她知道,想要揭开真相,
唯有靠自己。于是,她开始暗中调查。她走访死者生前常去的地方,询问与其有过接触之人。
终于,在一家偏僻的小酒馆中,她从一名胆小怕事的伙计口中得知,
死者生前曾与一名神秘人物密谈过数次,那人穿着深色长袍,遮掩面容,行踪诡秘,
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沈瑶心中警铃大作——这不仅仅是一起命案,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而那些试图掩盖事实的人,显然不愿让真相浮出水面。可就在她准备继续追查之际,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沈姑娘,有些事情,不该查的,就别查了。
”沈瑶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一阵风掠过屋檐,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背脊一阵发凉。有人在监视她。而这,
才刚刚开始……第十三章随着调查的深入,沈瑶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她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悄然逼近,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正缓缓收紧,
将她牢牢困于其中。每一次回眸,她都能感受到几道冰冷的目光如影随形,
仿佛有人一直在暗处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常的路人、仵作房中沉默寡言的同僚、甚至夜色下偶尔掠过的黑影……一切都让她警觉不已。
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及了某些人不愿被揭开的秘密。而这些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赵无极的态度也变得愈发强硬。曾经只是冷眼旁观、言语试探,
如今却已毫不掩饰地开始打压她。他在公开场合点名批评她的验尸结论“过于主观”,
指责她在案件处理中“越权妄为”,甚至暗示她对官府的判决心存不满,意图挑战权威。
这些话语虽未明说,却句句带刺,令沈瑶在大理寺中的处境愈发艰难。
昔日那些对她怀有敌意的同僚,此刻更是纷纷附和,冷嘲热讽不断。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可她并未退缩。她明白,在这森严的官场之中,
唯有掌握确凿的证据,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她必须找到更多线索,才能证明自己的判断,
揭露隐藏在这起命案背后的真相。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赵无极早已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秘密召集亲信手下,
在书房内低声下达命令:“沈瑶太聪明,也太执着。她若继续追查下去,迟早会动摇根本。
我不能冒这个险。”他顿了顿,语气阴沉:“除掉她。”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死寂。
几名心腹领命而出,身影隐入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而此时的沈瑶,
依旧沉浸在案件的推演之中。她坐在仵作房角落的木案前,手中握着那片从仓库捡回的残纸,
反复比对死者身上的痕迹与过往类似案件的记录。烛火摇曳,映照出她专注的侧脸。
她全然不知,危险已悄然逼近,只差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窗外,夜风呼啸,
吹得屋檐下的灯笼轻轻晃动。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蹲伏在墙角,一双眼睛紧盯着屋内的她,
目光冷酷无情。沈瑶微微皱眉,似有所感,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深沉,
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回应她的警觉。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这条路,果然不好走。
”但她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也没有放下心中的执念。她始终坚信——只要真相还在,
她就不会倒下。可她不知道,下一刻,等待她的,或许是一场生死考验。夜更深了,
仵作房外,脚步声悄然响起,带着杀意,一步步靠近……第十五章夜幕低垂,
沈瑶独自走在归家的幽静小巷中。寒风呼啸,卷起几片枯叶,吹得她衣袂飘扬,发丝凌乱。
天边月光微弱,被厚重的云层遮掩,仅洒下些许朦胧的银辉,映照出她清瘦却倔强的身影。
她的心绪如潮水翻涌,
疑点——那具尸体、那抹青紫的唇、那泛黑的银针……还有赵无极那一句句意味深长的警告。
她知道,自己已触碰到了某些不该触碰的东西,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正当她沉思之际,
几道黑影忽然从暗巷两侧闪出,动作迅捷如鬼魅。刀光一闪,直取要害!沈瑶心头一震,
本能地侧身闪避,险之又险地躲过致命一击。可对方人数众多,招式狠辣,
招招皆欲置她于死地。她虽精通验尸之道,却非江湖高手,很快便陷入绝境,步步后退,
几乎被逼至墙角。生死一线之间,一道身影突兀闪现,如鬼魅般挡在她面前,剑光如电,
横扫而出,将袭来的刺客逼退数步。“住手!”一声冷喝划破夜空,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沈瑶定睛一看,救她之人正是御史萧逸。他身姿挺拔,眉目俊朗,一袭青衫随风轻扬,
手中长剑未沾血迹,却已令敌人心生畏惧。萧逸剑法凌厉,招招致命,几个回合下来,
刺客们节节败退,终是不敢恋战,纷纷遁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沈瑶惊魂未定,
胸口剧烈起伏,额角渗出冷汗。她望着眼前这位传闻中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御史大人,
一时语塞,半晌才缓过神来,连连拱手道谢:“多谢萧大人出手相救,若非您及时赶到,
恐怕我今日已命丧于此。”萧逸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却坚定:“沈姑娘不必客气。
我在大理寺已久闻你之名,说你心思缜密、技艺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顿了顿,语气略沉:“而且……我早就察觉到,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你之所以遇刺,
是因为你已经触及了他们最不愿被人发现的秘密。”沈瑶心中一动,眉头微蹙:“萧大人,
您为何会对我如此了解?”萧逸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望向远方的夜色,
眼中闪过一抹深远的光芒:“有些事,迟早你会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小心行事,
赵无极既然敢对你下手,说明他已经坐不住了。”沈瑶听后,心下震惊,但仍强自镇定,
将自己调查所得尽数告知。她言辞清晰,条理分明,
将死者身上的异常、仓库里的线索、甚至那封神秘信件一一讲述。萧逸听得极为认真,
眉头越皱越紧,最终缓缓点头:“沈瑶,你的发现至关重要。此案背后牵连甚广,
若不能查明真相,恐怕不止你一人会有性命之忧。”他转身正视着她,
目光坚定如铁:“所以,我决定助你一臂之力。这京城之中,岂容奸佞横行?我们定要携手,
将这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沈瑶望着萧逸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
心中竟升起一股久违的勇气与希望。她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找到了一位值得信赖的盟友,
而这,也许正是她揭开所有谜团、揭露真相的关键转机。然而,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丝淡淡的香气——那是玉佩上才有的古旧檀香。
沈瑶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却发现胸前的玉佩不知何时竟泛起一丝微弱的红光,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她猛然抬头,四下张望,却只见巷口尽头,
一个模糊的身影悄然立于阴影之中,静静注视着她。那人穿着一身熟悉的官服,
面容隐于夜色,只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沈瑶瞳孔骤缩,呼吸一滞——那是赵无极。
可更让她惊恐的是,对方站在那里,似乎并不是为了杀她,而像是……特意来确认她的存在。
他,到底是谁?而这块玉佩,又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夜风渐凉,
沈瑶的心却愈发滚烫——第十六章沈瑶伏在暗巷的阴影中,潮湿的砖墙渗出水珠,
顺着她的脖颈滑落,却丝毫无法冲淡她此刻的震惊。她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官衙,
赵无极那抹熟悉的深青色身影正与一名黑衣男子在廊下密谈。月光斜斜洒下,
一抹莹润光泽刺痛了她的眼睛——赵无极腰间悬挂的玉佩,
竟与她一直追寻的那枚玉佩有着近乎相同的纹路。她下意识攥紧胸前的玉佩,
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自踏入大理寺以来,
她始终觉得赵无极对她的打压远不止寻常的同僚倾轧。
那些刻意安排的险恶验尸任务、暗中的绊子,乃至那夜险些要她性命的刺杀,
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深的阴谋。而此刻,这枚玉佩的出现终于让她捕捉到了关键线索。
“萧逸……”她低声唤道,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吞没。身后传来细微的衣料摩擦声,
萧逸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她身旁,墨色衣袍与夜色融为一体。“你看那玉佩。
”沈瑶指向廊下二人。萧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玉雕云纹……这图案与当年那桩旧案卷宗里的标记一模一样。”他语气低沉,
带着压抑的震惊。七年前他奉命查办的贪腐案,卷宗里所有涉案官员的随身物品清单上,
都赫然绘着这枚玉佩的图样。彼时线索突然中断,如今这枚玉佩竟出现在大理寺卿腰间。
两人屏息凝神,看着赵无极将玉佩摘下递给黑衣男子。那人接过玉佩时露出半截手腕,
沈瑶眼尖地瞥见腕间一道扭曲的蝎子刺青,
与数日前她在验尸时发现的死者体内中毒痕迹如出一辙。
“中毒案……”萧逸猛然转头看向沈瑶,两人眼中同时迸发出骇人的光芒。
那桩看似普通的毒杀案,死者体内发现的毒曾让沈瑶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所有碎片终于拼凑完整——赵无极、玉佩、蝎纹刺青,三者构成了致命的锁链。
夜风骤起,廊下二人似有所觉,赵无极猛地抬头望向暗巷方向。
沈瑶与萧逸迅速闪身躲入更深的阴影,直到脚步声渐远,才敢再次探出头。
萧逸的掌心覆上沈瑶冰凉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此刻,
却无暇顾及这微妙的情愫。“我们必须拿到那枚玉佩。”沈瑶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玉佩上或许刻有更详细的线索。”萧逸点头,眼底闪过决绝:“明日我会设法调开赵无极,
你趁机潜入他的书房。记住,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第十七章次日清晨,
沈瑶在仵作房佯装整理卷宗,实则密切关注着大理寺内的动静。午时三刻,萧逸匆匆经过,
压低声音道:“赵无极被召入宫中议事,此刻书房无人。”沈瑶指尖微颤,
将验尸工具箱轻轻扣上,随即疾步朝赵无极书房走去。推开书房门的瞬间,
浓重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她迅速掩上门,借着窗棂透进的微弱光线搜寻起来。
赵无极的书房布置简洁,除了一排排卷宗架,只有一张檀木书桌与一个博古架。
她的目光扫过架上的青瓷梅瓶,却在瞥见砚台旁一方未锁的匣子时猛然顿住。
匣盖内侧赫然嵌着与她玉佩相同的云纹暗记!心跳如擂鼓,她颤抖着打开匣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完整的玉佩,与她所藏碎片严丝合缝。下方还压着几张泛黄密信,
熟悉的笔迹令她瞳孔骤缩——正是赵无极亲笔所书,内容竟是七年前贪腐案的灭口指令!
“原来他早就是幕后黑手……”沈瑶喃喃道,冷汗顺着脊背滑落。
她正要将玉佩与信笺收入怀中,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无极提前回来了!
她慌忙将东西塞入袖中,却在转身时撞翻了砚台。墨汁泼溅在地的瞬间,书房门被猛地推开。
赵无极阴沉的脸出现在门框处,目光如毒蛇般锁定在她身上。“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杀意。沈瑶强自镇定,举起沾满墨汁的双手:“大人,
方才有老鼠窜入书房,我只是想帮您清理……”赵无极的目光扫过被撞开的匣子,
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步步逼近,沈瑶被逼至墙角,袖中的玉佩与信笺仿佛有千斤之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传来萧逸的惊呼:“着火了!快救火!
”混乱的喊叫声随之响起,赵无极被迫转身查看。沈瑶趁机闪身冲出书房,
在拥挤的人流中隐入暗处。她将玉佩与信笺塞进萧逸手中时,指尖仍在发抖:“快看,
这些都是证据。”萧逸展开信笺,眼中燃起炽烈怒火:“瑶儿,你立了大功。这次,
定要让赵无极无处遁形。”夜色再次降临时,沈瑶望着萧逸离去的背影,
掌心抚过那块终于完整的玉佩。月光下,玉佩上的云纹泛着幽冷的光,
仿佛在诉说着无数冤魂的泣诉。第十八章沈瑶与萧逸在密林间仓皇疾奔,
身后追兵的呼喝声如附骨之疽般紧随其后。枯枝在脚下碎裂的声响与心跳共振,
冷汗浸透的衣襟在夜风中泛起寒意。他们已不知逃了多久,只知身后的脚步声始终未曾远去。
沈瑶气喘吁吁,双腿沉重如铅,脚下的乱石与树根让她几次险些跌倒。而就在这时,
她的足尖猛地绊上一根凸起的树根,整个人猝然向前扑倒。“瑶儿!”萧逸急声低喊,
却已来不及拉住她。沈瑶重重摔在地上,胸口一阵闷痛,怀中的玉佩也因剧烈震动滚落在地,
在月光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恰好落在萧逸脚边。他俯身拾起玉佩,
指尖触到那温润的质地,心头一颤。月光从枝叶间隙漏下,
正照在玉背之上——一道微不可察的篆刻清晰浮现,赫然是一个“瑶”字!萧逸瞳孔骤缩,
指尖微微颤抖如风中烛火,声音几乎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哽咽:“瑶儿,
这玉上的‘瑶’字……它不是装饰,而是……印记。”沈瑶踉跄起身,脸上满是尘土与汗水,
脸色苍白如纸。萧逸见状,迅速从怀中取出半卷残破文书,
边缘焦痕犹存——那是十年前沈家灭门案的卷宗残片。“你看看这个。”他低声说道,
将残页递到她眼前。沈瑶低头望去,目光落在一行模糊却仍可辨认的字迹上:“沈明德,
配玉流云纹,背篆瑶字。”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喉间涌起一股酸涩,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记忆如利刃劈开迷雾——幼时父亲将一枚温润的玉佩系在她颈间,
说这是沈家世代相传的“护身符”;母亲温柔地替她整理衣襟,轻声道:“瑶儿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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