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壹:开局一口锅,炮灰变厨娘刺骨的冰冷像是无数根淬了毒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她的骨头缝里。腥臭浑浊的湖水疯狂地倒灌进口鼻,扼住喉咙,
挤压着肺里最后一丝空气。沈妙妙最后的意识,是被一片绝望的黑暗彻底吞噬前,
脑子里炸开的惊雷:‘熬夜追个美食番也能猝死?!还穿书?!’冰冷的记忆碎片,
如同河底尖锐的碎石,狠狠扎进她混乱的意识:沈府庶女,爹不疼娘早逝,
活得不如嫡姐沈娇娇脚边一条狗。那张涂着鲜红口脂、写满刻薄恶毒的脸此刻无比清晰,
假惺惺的惊呼犹在耳边:“妙妙妹妹!我的簪子掉水里了!你水性最好,
快帮我捡上来呀……”还有……一本摊开的、名叫《庶女惊华》的古早小说里,
关于“沈妙妙”这个角色寥寥几笔的结局——沈府庶女,意外落水,缠绵病榻月余,
无声无息地香消玉殒,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活不过三集的炮灰命?!
’ 滔天的怨念和不甘化作意识沉沦前最后的呐喊。
“咳咳……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沈妙妙猛地睁开眼,
大口喘着气,喉咙和鼻腔里火辣辣地疼。眼前是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青色粗布帐幔,
身下是硬邦邦、硌得骨头疼的木板床。
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味和劣质熏香的古怪气味直冲脑门。记忆融合,冰冷的现实砸了下来。
她就是那个倒霉透顶的沈妙妙。原主被推下水后,只被粗使婆子像拖死狗一样捞起来,
扔回这个比雪洞好不了多少、位于沈府最偏僻角落的破败小院,无人问津。一场高烧,
彻底耗干了这具身体原本就微弱的生机。‘咕噜噜……’腹中突如其来的轰鸣,
响亮得在这死寂的破屋里几乎有了回声。一股强烈的、足以吞噬理智的饥饿感,
像野兽的爪子狠狠攥住了她的胃。沈妙妙捂着瘪下去的肚子,欲哭无泪。环顾四周,
除了墙角一张瘸腿的破桌和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再无他物。原主被苛待得彻底,
这屋里连块能垫垫肚子的、像样的点心渣都找不到。外面天色早已黑透,
寒风从糊窗的破纸洞里呜呜地灌进来。沈府的大厨房?这个时辰,灶火怕是都凉透了,
就算没凉,也轮不到她这个“晦气”的庶女去讨一口吃的。不行!刚活过来,绝不能饿死!
什么宅斗,什么嫡姐,什么炮灰命运,统统靠边站!现在,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猛地冲散了虚弱和恐惧。凭着原主残留的、对沈府格局模糊的记忆,
以及对食物气味近乎本能的超强嗅觉,沈妙妙咬紧牙关,
用冻得发僵的手指勉强拢了拢身上单薄得挡不住寒气的旧袄。
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寻找生路的小兽,避开巡夜家丁手中灯笼摇晃的光晕,
凭借着墙角暗影的掩护,跌跌撞撞,竟真给她摸到了沈府后墙一处低矮的豁口。
翻出去的那一刻,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沈妙妙打了个寒颤,紧紧抱住自己。
古代的夜晚,黑得纯粹,静得吓人,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更梆,更添寂寥。
‘连个烧烤摊都没有……这什么鬼地方……’ 她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冰冷的青石板路漫无目的地挪动。饥饿感像附骨之疽,越来越凶,
眼前甚至开始阵阵发黑。就在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饿晕在街头时,
一阵风送来了若有似无、却极其霸道的气味!是肉香!
油脂在高温下滋滋作响后散发出的、带着致命诱惑的焦香!
还有……米饭被蒸腾出的、清甜的谷物气息?这味道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沈妙妙瞬间像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着那香气的源头狂奔而去,
鼻子像雷达一样精准地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香气最终将她引到了一处高门大院的后巷。一扇不起眼的黑漆角门虚掩着一条缝,
那勾魂摄魄的香气正是从门缝里源源不断地飘散出来。门楣上挂着的灯笼,
在夜风中微微摇晃,昏黄的光晕勉强映照出四个字——景亲王府。‘王府!
’ 沈妙妙的眼睛在黑暗中骤然亮起,绿幽幽的,那是饿狼见到猎物时才有的光芒。
‘里面肯定有吃的!好多的吃的!’什么王府威严,什么擅闯重地,
在排山倒海的饥饿面前统统化为乌有。她像一缕没有重量的青烟,贴着冰冷的墙面,
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滑进了那扇虚掩的角门。王府的后厨区域,
比沈妙妙想象中还要大得多。几口大灶整齐排列,灶膛里似乎还留着未熄的暗红余烬,
散发着暖意。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食材分门别类地码放得整整齐齐,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食物余香。虽然夜深人静,但角落里一口巨大的砂锅还在灶上煨着,
盖子边缘“噗噗”地冒着细小的气泡,浓郁醇厚的肉汤香气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
旁边一个巨大的木盆里,盛着满满一盆冷掉的、粒粒饱满分明的白米饭。
食物的气息如同实质的钩子,瞬间攫住了沈妙妙全部的感官。理智彻底下线,
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她饿疯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
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一个干净的粗瓷大碗。扑到木盆边,双手并用,
狠狠盛了冒尖的一大碗冷饭,又冲到那口香得让人发狂的砂锅旁,
舀起一大勺滚烫浓稠、泛着油光的肉汤,毫不犹豫地浇在冰冷的饭山上!
“滋啦……” 热汤与冷饭接触的瞬间,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香气猛地升腾而起,直冲鼻腔。
沈妙妙再也忍不住,也顾不上烫,抄起旁边一把勺子,
挖起满满一大勺被热汤浸润得半软的米饭,塞进嘴里。
“唔……” 温暖、咸鲜、谷物原始的甜味瞬间在口腔里爆炸开来,
沿着干涸的食道一路熨帖到冰冷的胃袋。她幸福得眯起了眼,几乎要落下泪来,
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香……米好……汤头绝了……”她完全沉浸在久违的食物带来的巨大满足感中,
浑然不觉周遭的一切。“好吃吗?”一个冰冷、低沉、毫无情绪起伏的男声,
如同腊月里最凛冽的寒风,突兀地在寂静得只剩下她咀嚼声的厨房门口响起。这声音不高,
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沈妙妙的神经上!她浑身猛地一僵,像是被瞬间冻成了冰雕。
鼓囊囊的腮帮子停止了蠕动,僵硬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一寸寸地转过头。
月光和廊下灯笼昏黄的光线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他身着玄色暗纹锦袍,
衣料在微光下流淌着低调而华贵的冷光。他负手而立,姿态从容却带着无形的重压。
面容在光影交错中俊美得近乎凌厉——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刻,
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古井,
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此刻正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不带任何温度,只有审视猎物般的漠然。
一股强大而冰冷的气场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让这偌大的厨房瞬间变得逼仄、令人窒息。
景亲王!萧景珩!书里那个杀伐果断、人见人怕、小儿止啼的“冷面阎王”!
沈妙妙嘴里的饭瞬间变成了滚烫的烙铁。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兜头浇下,
让她从灵魂深处开始战栗。手一抖,捧着的粗瓷大碗“哐当”一声砸落在青砖地上,
摔得四分五裂。温热的汤饭溅了她一身,也溅湿了那人玄色锦袍的下摆。
“王、王王王爷饶命啊!” 她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油腻的地砖,
声音抖得不成调子,带着哭腔,“民女……民女该死!
民女实在是饿疯了……三天……三天没吃东西了……求王爷开恩!民女不是贼!
不是故意偷吃的!我……我赔!我这就给您重做!做一份更好的!求王爷饶命!
” 极致的恐惧下,求生的本能让她语无伦次,
把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技能——嘶喊了出来。
萧景珩那双冰冷的眸子扫过地上狼藉的汤饭碎片,
又落在眼前这个抖得如同秋风落叶、满身油污汤渍、狼狈不堪的小丫头身上。
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袄,无声诉说着她的处境。他薄唇微启,
那个冰冷的“拖”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这种擅闯王府重地、行窃偷食的宵小,按王府规矩,
轻则杖责驱逐,重则……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极其浓郁霸道的香气,
猛地、极其强势地钻进了他的鼻腔!不是方才肉汤的醇厚,也不是米饭的清甜。
这是一种混合了滚烫油脂的焦香、鸡蛋被高温激发的浓烈蛋香、翠绿小葱的辛辣清香,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镬气”的鲜活味道。
这香气如此鲜活、如此猛烈、如此具有侵略性,像一把无形的钩子,
猝不及防地穿透了他因长期厌食而麻木迟钝的嗅觉,
精准地刺中了他沉寂已久、甚至带着厌恶的味蕾深处。一种久违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悸动,
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地,在他冰冷的胸腔里搏动了一下。萧景珩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峰,
目光不由自主地从跪地求饶的身影,转向了灶台的方向。
只见那个刚才还抖得不成样子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爬了起来,
正以一种近乎拼命的麻利动作在灶台边操作。她飞快地抓起案板上几根有些蔫巴的小葱,
刀光闪动,利落地切成碎末。又拿起两个鸡蛋,在碗沿上一磕,单手一掰,
蛋液滑入粗陶碗中,筷子搅动,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她熟练地找到火折子,
引燃了灶膛里未熄的余烬,塞进一把干燥的细柴。火焰“腾”地窜起,
映亮了她沾着灰渍却异常专注的小脸。热锅。她目光在灶台边一扫,
果断拎起旁边一个敞口小罐,里面是凝脂般的上好猪油。挖了一大勺丢进烧热的铁锅。
猪油在高温下迅速融化,滋滋作响,升腾起诱人的白烟。油温刚好,她端起蛋液碗,
手腕一倾,金黄的液体滑入锅中。“滋啦——!” 一声爆响!蛋液瞬间膨胀、凝固,
边缘泛起诱人的焦黄。她操起锅铲,手腕翻飞,利落地将蛋液划散、炒碎,
变成蓬松柔软的金黄色蛋块。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将旁边木盆里剩下的冷饭,舀起一大碗,
直接扣进锅里!冷饭遇到滚烫的油脂和热锅,又是一阵更热烈的“噼啪”声响。
她双手紧握锅铲,手臂用力,快速而有力地翻炒起来。白色的饭粒在锅中跳跃、翻滚,
贪婪地吸收着油脂的润泽,渐渐变得晶莹透亮,均匀地裹上金黄的蛋液。撒盐。最后,
投入那一把翠绿的小葱末。“唰啦!” 翠绿撞上金黄,浓郁的葱香被热力瞬间激发出来,
与蛋香、饭香、油香完美融合。整个过程快如疾风,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目不暇接的韵律感。浓郁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复合香气,
在这小小的厨房里轰然爆炸开来!霸道地驱散了之前的腥膻和冰冷,充满了每一个角落。
这香气比刚才那碗汤泡饭,诱人何止百倍!萧景珩的喉结,在玄色衣领的掩盖下,
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一种久违的、陌生的、名为“渴望”的感觉,极其微弱地,
从那片被厌食感冰封的荒漠深处,探出了头。沈妙妙关火,
将锅中那金灿灿、油亮亮、点缀着翠绿葱花、热气腾腾的蛋炒饭,盛进一个干净的青瓷碗里。
饭粒饱满分明,蛋块金黄蓬松,葱花翠绿欲滴。她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地走到萧景珩面前,
依旧不敢抬头,声音因为紧张和刚才的剧烈动作而微微发颤:“王…王爷,您…您尝尝?
民女保证,这个比刚才的……好吃一百倍!”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恐惧的余韵,
但那份对食物的笃定和刚才展现出的惊人熟练,却奇异地穿透了恐惧,清晰地传递出来。
厨房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碗中炒饭袅袅升腾的热气。
萧景珩沉默着,目光在那碗卖相极其诱人、散发着致命香气的炒饭,
和沈妙妙低垂的、沾着锅灰和汗水的发顶上来回扫视。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就在沈妙妙被这无声的压力逼得快要窒息,膝盖发软几乎再次跪倒时,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带着薄茧的手伸了过来,稳稳地接过了那碗还烫手的青瓷碗。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拿起旁边灶台上另一双干净的白银镶乌木筷,
动作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优雅。他用筷子尖轻轻拨开表面几粒米,
夹起一小块裹着金黄蛋衣、沾染着油光的米饭,在沈妙妙紧张到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跳声中,
缓缓送入了口中。他咀嚼的动作很慢,很细致。那双总是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低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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