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门外的精彩

校园门外的精彩

作者: 韦恩未来可期

其它小说连载

韦恩未来可期的《校园门外的精彩》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第1雨折脊>暴雨如子抽在何贤龙裸露的脖颈冰冷刺>他胯下那辆老旧的电动在积水的路面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每一次颠簸都像要散>市一小鎏金的校门在灰暗的雨幕像个冷漠的巨>可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校门旁那个小小的身影上——他的女小雨水像是天空被捅破后倾倒下来又急又砸在地上溅起浑浊的水何贤龙抹了一把糊住视线的雨心脏猛地一小雨小小的身子紧贴着冰冷的铁艺校...

2025-07-04 16:49:40

第1章 暴雨折脊>暴雨如子弹,抽在何贤龙裸露的脖颈上,冰冷刺骨。

>他胯下那辆老旧的电动车,在积水的路面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颠簸都像要散架。

>市一小鎏金的校门在灰暗的雨幕里,像个冷漠的巨人。

>可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校门旁那个小小的身影上——他的女儿,小雨。

雨水像是天空被捅破后倾倒下来的,又急又猛,砸在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何贤龙抹了一把糊住视线的雨水,心脏猛地一缩。小雨小小的身子紧贴着冰冷的铁艺校门,

孤零零地站在滂沱大雨里。她没有躲在窄窄的门卫屋檐下,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露天,

单薄的夏季校服裙子早就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伶伶的骨架。

雨水顺着她湿透的头发、苍白的脸颊往下淌,小小的身体在狂风暴雨中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像一片随时会被卷走的落叶。何贤龙把破电动车往旁边湿漉漉的花坛一靠,锁都顾不上拧,

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他洗得发白的旧工装外套,他却浑然不觉,

眼里只有女儿瑟瑟发抖的模样。“小雨!”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一把将女儿冰凉的小身子搂进怀里,试图用自己并不算宽厚的胸膛挡住风雨。

孩子身上透骨的凉意让他心尖发颤。“爸爸…”小雨抬起头,嘴唇冻得发紫,声音带着哭腔,

微弱得几乎被雨声吞没。她的小手紧紧攥着,

手背上赫然有几道新鲜的、被什么锋利东西划破的痕迹,混着雨水,渗着刺目的红。

何贤龙瞳孔一缩,怒火瞬间窜起,但他强行压了下去,更紧地抱住女儿,

目光如刀般射向旁边撑着伞、一脸漠然的班主任刘红。“刘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让孩子在雨里站着?”何贤龙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针,穿透哗哗的雨幕。

刘红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她撑着伞,

把自己护得滴水不漏,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刻薄:“何雨晴同学手脚不干净,

偷了王明轩同学的进口手表!人赃并获还死不认错,罚站是轻的!王太太说了,

今天不把东西交出来,不跪下道歉,就等着退学处理吧!”她口中的王明轩,

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小霸王,也是校董的独子。“我没有偷!爸爸!我没有!

”小雨猛地从何贤龙怀里抬起头,声音因为激动和委屈变得尖利,眼泪混着雨水疯狂滚落,

“是他!是他故意撞我,把我妈妈的照片抢过去撕碎了!他说…他说野种只配烧纸钱!

”她摊开一直紧攥着的小手,

被雨水泡得发胀、边缘已经模糊的彩色相纸碎片——那是何贤龙亡妻唯一一张清晰的单人照,

他一直珍藏在女儿的书包里。何贤龙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根弦瞬间绷断。

他死死盯着女儿掌心那点残破的色彩,妻子温婉含笑的面容在碎纸片上支离破碎。

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却浇不灭胸腔里骤然腾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他缓缓抬起头,

目光越过刘红,落在校门口刚刚停稳的一辆锃亮的黑色宾利上。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昂贵皮草、妆容精致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下来,

司机立刻为她撑开一把巨大的黑伞。正是王明轩的母亲,李艳。

她身边跟着个趾高气扬的小胖子,鼻孔朝天,正是王明轩。

他手里还得意洋洋地抛玩着一块亮闪闪的儿童手表。李艳摇曳生姿地走到近前,

刺鼻的香水味混杂在湿冷的空气里。她挑剔的目光扫过何贤龙那件滴水的旧工装,

扫过他旁边那辆破旧的电动车,最后落在他怀里狼狈不堪的小雨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讥诮。“哟,就是这小贼骨头?”她声音尖利,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小雨的脸上,“小小年纪不学好,偷东西!

果然是没妈的野孩子,有爹生没爹教!”她的话像毒蛇的信子,狠狠噬咬着何贤龙的神经。

不等何贤龙开口,李艳像是嫌脏似的,从她那个名牌手包里随意抽出一小叠粉红色的钞票,

看也不看,手腕一甩。啪!哗啦!钞票混着几枚硬币,带着一股狠劲,

狠狠砸在何贤龙的侧脸上。坚硬的硬币边缘瞬间在他颧骨处刮开一道细细的血痕,

混着冰冷的雨水,蜿蜒流下。粉红的票子散落一地,立刻被浑浊的泥水浸透、污损。

“穷鬼教出来的小偷胚子!”李艳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和施舍,“这点钱,

算赏你女儿的医药费!拿着赶紧滚蛋,别脏了学校的门!明天之前,让她卷铺盖退学,

这事儿算完!不然…”她冷笑一声,未尽之意充满了威胁。

周围不知何时聚集了几个来接孩子的家长,躲在各自的伞下,对着这对狼狈的父女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眼神里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雨水冰冷,

这些目光更冷。何贤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钞票和硬币砸在脸上、散落脚下。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那道血痕流下的轨迹都未曾改变,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

在雨幕中沉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所有的风暴和杀意都被死死锁在平静的表象之下。

他缓缓抬起手,不是去擦脸上的血水,

而是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拂去女儿脸上混合着泪水的冰冷雨水,

动作温柔得与周遭的恶意格格不入。“爸爸…冷…妈妈的照片…”小雨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

小脸惨白,嘴唇乌紫,滚烫的额头贴着何贤龙冰凉的下颌——她发烧了。意识都有些模糊,

另一只小手还在无意识地试图拢住那些湿透的碎片,嘴里含糊地呓语,

“妈妈…冷…坏人…”何贤龙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撕裂。

他脱下自己湿透的外套,用力拧了拧水,裹在女儿身上,

将她冰冷的小手连同那些照片碎片一起包裹住。就在这时,他裤袋里那个老旧的按键手机,

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嗡嗡的声音在雨声中异常清晰。他一手紧紧抱着滚烫的女儿,

一手摸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没有储存、却刻在他骨子里的加密号码。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眼睛里,有些刺痛。他面无表情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一个极力压抑着激动和焦灼的男声,

带着铁血军人特有的铿锵:“报告神帅!西境‘毒蝎’佣兵团大规模越境,三号哨所告急!

叛军里应外合,防线危殆!秦将军恳请您立刻归位,主持大局!坐标……”“没空。

”何贤龙的声音低沉沙哑,打断了对方急切的汇报,冷得像冰原上刮过的风。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儿烧得滚烫的额头上,集中在掌心那些冰冷的照片碎片上。

电话那头明显一滞,似乎被这两个字砸懵了。几秒钟的沉默,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电流的嘶嘶声透过听筒传来,

仿佛能想象到对面那位铁血悍将难以置信的表情。何贤龙的目光越过李艳那张写满刻薄的脸,

越过王明轩那幸灾乐祸的笑容,越过刘红那冷漠推眼镜的手,

最终落在李艳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因愤怒和得意而扭曲的脸上。他抱着女儿,

向前踏了一步,湿透的旧工装裤腿溅起浑浊的水花。这一步,让李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随即又为自己的怯懦感到恼羞成怒,尖声道:“你想干什么?穷疯了要打人?保安!保安呢!

”何贤龙没有理会她的叫嚣。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滴落,砸在地上。他盯着李艳,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那不是笑,那是一种冰冷的、令人骨髓发寒的东西。

“李艳,”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哗哗的雨声,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明天上午九点,校庆典礼。”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扫过她儿子,扫过刘红,

最后落回李艳那张惊疑不定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如刀凿斧刻:“我要你,还有你儿子,

你全家——”“跪在全校师生面前,把撕碎的照片,一张、一张、亲手拼、回、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铅灰色的天幕,紧随而至的炸雷在头顶轰然爆开,

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惨白的光照亮了何贤龙毫无表情的脸,

照亮了他脸上那道混着雨水的血痕,也照亮了他眼底那深不见底、足以吞噬一切的寒渊。

李艳被那目光刺得一哆嗦,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让她在温暖的皮草里打了个寒颤。王明轩更是被那炸雷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他妈妈身后。

何贤龙不再看他们一眼,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他抱着烧得迷迷糊糊、仍在呓语“妈妈冷”的女儿,转身走向他那辆破旧的电动车。

背影在倾盆大雨中挺得笔直,像一柄即将出鞘、饮血的战刀。就在这时,

王明轩似乎为了掩饰刚才的惊吓,也可能是为了在妈妈面前找回面子,他探出头,

对着何贤龙和小雨的背音,做了个极其丑陋的鬼脸,然后飞快地掏出自己的新款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戳点着,同时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人听见的声音,

得意地对他妈妈说:“妈,你看!我发朋友圈了!‘明天校庆有好戏看,

乞丐父女要当众舔地板道歉咯!’哈哈,好多人点赞了!”李艳看着儿子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刚才那点莫名的寒意被儿子的“机灵”驱散,脸上重新浮起刻薄的笑意,

拍了拍儿子的头:“干得好!让大家都看看,得罪我们王家的下场!”背对着他们的何贤龙,

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小心翼翼地将昏睡的小雨安置在电动车前座那小小的、加装了简陋挡雨棚的空间里,

用湿透的外套尽量裹紧她。做完这一切,他才从裤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透明塑封袋,

里面是几粒给女儿准备的退烧胶囊。他面无表情地捏起一粒红色的胶囊,指腹缓缓用力。

咔…嗤…细微的碎裂声被雨声掩盖。坚硬的胶囊外壳在他指间无声地化为齑粉,

红色的药粉混合着透明的凝胶物质,从他紧抿的唇线旁缓缓滑落,如同被碾碎的血肉,

混入脚下汹涌的泥水之中,转瞬不见痕迹。冰冷的雨,依旧铺天盖地。

———————————————————第2章 暗渊织网冰冷的湿气裹着消毒水的味道,

钻进何贤龙的鼻腔。老旧筒子楼的出租屋里,唯一的光源是床头那盏接触不良的白炽灯,

光线昏黄闪烁,映着女儿小雨烧得通红的小脸。她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

身体时不时惊悸般抽动一下,即使在昏睡中,眉头也紧紧锁着,

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何贤龙拧了一把冷水毛巾,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小心翼翼地敷在小雨滚烫的额头上。毛巾刚放上去,就被惊人的热度蒸得温热。

小雨无意识地呻吟一声,

烧得干裂的小嘴嗫嚅着:“妈妈…照片…坏人…笑…”每一个破碎的音节都像烧红的针,

狠狠扎进何贤龙的心脏。他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木床边,

宽厚的手掌握住女儿露在被子外面、依旧冰凉的小手。那只小手的手背上,

被王明轩推搡时在粗糙地面擦出的血痕已经结了暗红的痂,

旁边还有几道细小的、被照片碎片割破的口子。他粗糙的指腹极其小心地摩挲着那些伤痕,

眼底沉沉的墨色翻涌,如同酝酿着毁天灭地的海啸。“小雨乖,”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照片,爸爸让他们拼回来。坏人,爸爸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

” 昏睡中的小雨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点,

呼吸也稍稍平稳了些。就在这时,小雨手腕上那只看起来有些笨拙过时的电子表,

表盘边缘极其微弱地闪过一点红光,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那是战友老猫临走时硬塞给小雨的“玩具”,一个内置了军用级微型定位发射器的“玩具”。

何贤龙的视线在那点红光上停留了半秒,随即移开,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轻轻抽出被女儿握住的手,走到狭窄逼仄、堆满杂物的窗边。窗外,

暴雨不知何时已转为淅淅沥沥的阴雨,天空依旧铅云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城市污浊的霓虹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染开一片片模糊的光斑,像窥视的兽眼。

何贤龙拿出那个老旧的按键手机,按下一串冗长而毫无规律的加密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没有寒暄,一个压抑着激动和铁血气息的年轻男声传来:“龙首!

‘夜枭’待命!”“目标:市一小,校董王家,近三日所有监控记录,

尤其昨日放学时段校门口。关联人物:班主任刘红。隐秘等级:绝影。

”何贤龙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冰冷地下达指令。“明白!龙首!

”代号“夜枭”的声音斩钉截铁,“三分钟内,给您开扇窗!”电话挂断。何贤龙站在窗前,

背脊挺直如孤峰。昏黄的灯光只照亮了他半边侧脸,另一半隐没在浓重的阴影里,

下颌线绷得如同刀削斧刻。窗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他沉静如渊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暴怒,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足以冻结一切的平静。窗外湿冷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只有他指间那枚被捏得有些变形的退烧胶囊外壳,发出极其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城市的另一端,一栋守卫森严的公寓内。屏幕幽蓝的光映照着“夜枭”年轻却棱角分明的脸,

他的手指在特制的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屏幕上数据流瀑布般倾泻而下,

市一小号称固若金汤的校园内网防火墙,在他面前如同虚设的蛛网,无声无息地被洞穿。

核心监控数据库的访问日志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在屏幕上蜿蜒。

“夜枭”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猎人锁定猎物般的精光。

“果然有鬼…删得挺干净?”他低语一句,指尖轻点。瞬间,屏幕分裂成数十个小窗。

一部分窗口的数据流疯狂回溯,如同时间倒流,

被物理删除的监控录像碎片被从硬盘最底层强行打捞、拼凑;另一部分窗口则像无形的触手,

悄无声息地探入市教育系统内网、甚至几个特定关联人的私人电子设备,

与“王明轩”、“刘红”、“市一小赞助”相关的信息碎片、聊天记录、转账凭证…“龙首,

窗开了。”加密频道里,“夜枭”的声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锐利,“主菜稍等,

开胃小菜先奉上。” 一份经过初步筛选、指向性极强的加密数据包,

瞬间发送到了何贤龙那个不起眼的旧手机上。何贤龙点开。

屏幕上弹出一段被修复的、不甚清晰的手机偷拍视频片段。

背景是学校富丽堂皇的行政楼走廊,时间显示是三个月前。画面里,

李艳那个穿着皮草的身影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塞进刘红怀里。刘红推拒了一下,

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嘴上说着“王太太您太客气了”,手却极其自然地接了过去,

迅速塞进自己随身的挎包里。紧接着,李艳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刘红连连点头,

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王少在我班上,绝对出不了岔子!谁不长眼,我第一个收拾他!

”何贤龙面无表情地看着,指间那枚胶囊外壳彻底被碾成了齑粉,

无声地飘落在积着灰尘的窗台上。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猛地转身。

小雨不知何时醒了,正挣扎着想坐起来,小脸因为剧烈的咳嗽涨得通红,

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小雨!”何贤龙一个箭步冲回床边,扶住女儿,轻拍她的背。

咳了好一阵,小雨才喘过气,虚弱地靠在爸爸怀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不是委屈,

而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和绝望。“爸爸…”她的小手紧紧抓住何贤龙胸前的衣服,

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声音带着哭腔和滚烫的热气,“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不要上学了…我怕…他们都笑我…说我是小偷…说妈妈…” 后面的话被汹涌的泪水堵住,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把滚烫的小脸深深埋进爸爸的怀里,

瘦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那是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连立足之地都被剥夺的恐惧。

何贤龙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又猛地撕裂。他紧紧搂住女儿,

下巴抵着她滚烫的额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小雨,

看着爸爸。”小雨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何贤龙直视着女儿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明天,爸爸带你回学校。不是去道歉,不是去舔地板。

”他抬手,粗糙却温暖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女儿脸上滚烫的泪珠。“爸爸带你去赢。

”“赢回你的清白,赢回妈妈的照片,赢回属于你的一切。”他的声音不高,

却像沉重的鼓点,敲打在寂静的出租屋里,也敲打在女儿惶恐的心上,“明天,

全校师生都会看着你。爸爸向你保证,那些欺负你的人,那些嘲笑你的人,

他们会跪在你面前,亲口承认他们错了。”“爸爸,真的…可以吗?

”小雨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脆弱光芒,像即将熄灭的星火。“当然。

”何贤龙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一个几乎算不上笑容的表情,

却奇异地驱散了小雨眼中的绝望,“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睡吧,养足精神。明天,

看爸爸怎么赢。”小雨怔怔地看着爸爸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无比坚定的眼睛。

那里面似乎蕴藏着某种她无法理解、却足以摧毁一切黑暗的力量。慢慢地,

一种奇异的安全感驱散了恐惧。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重新躺下,

小手却依旧紧紧抓着何贤龙的一根手指,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很快,

在高烧和极度的疲惫下,她再次沉沉睡去,呼吸虽然还有些急促,但眉头不再紧锁。

何贤龙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女儿抓着他的手指。昏黄的灯光下,

他凝视着女儿烧红却终于安稳的睡颜。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小雨枕头边缘,

露出一点极其微弱的、不自然的反光。他极其小心地、在不惊醒女儿的前提下,

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拨开枕边的几缕乱发。那里,

静静地躺着几片小小的、边缘锐利的碎玻璃。像是从某个打碎的瓶子或窗户上偷偷藏起来的。

何贤龙的动作瞬间凝固了。他看着那几片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危险寒光的碎玻璃,

又看向女儿即使在睡梦中依旧下意识蜷缩起、带着伤痕的小手。

一股比先前目睹女儿被欺辱时更加狂暴、更加冰冷的杀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熔岩,

轰然冲垮了他眼底最后一丝伪装的平静!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

只剩下冻结灵魂的绝对零度。市一小富丽堂皇的会议室里,

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巨大的红木会议桌旁,李艳脸色铁青,

精心描画的眉毛高高挑起,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烦躁地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敲击着。

她对面,坐着她的弟弟,市公安局副局长李刚。李刚身材微胖,穿着笔挺的制服,眉头紧锁,

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了长长一截烟灰,他却浑然不觉。“废物!一群废物!

”李艳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尖利刺耳,“那个送外卖的穷鬼!他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

还让我全家跪着拼照片?他以为他是谁?!”她想起何贤龙那双平静得令人心悸的眼睛,

还有那在炸雷闪电中清晰如刀的威胁,心头那股邪火就压不住地往上窜。“姐,你冷静点!

”李刚烦躁地掐灭了烟头,“那小子邪门!我派去摸他底的人,屁都没查出来!

档案干净得像假的!就一普通退伍大头兵,档案上连个嘉奖都没有!可他那眼神…妈的,

老子对着毒贩头子都没那么怵过!” 他想起下午校门口,

何贤龙徒手捏碎胶囊时那瞬间泄露的冰冷气息,背上没来由地掠过一丝寒意。

“我不管他是什么鬼!”李艳尖叫着打断他,“明天校庆!市里区里多少领导要来?

还有那么多记者!要是让那个穷鬼和他生的小贱种闹起来,我们王家的脸往哪搁?!

明轩以后还怎么在学校立足?!”她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你!明天多带点人!

给我死死守住校门!那个何贤龙,还有他那个小贼骨头女儿,绝对!绝对!

不许他们踏进学校一步!敢硬闯,就给老娘抓起来!按寻衅滋事!不!按危害公共安全办!

我要让他们牢底坐穿!”李刚看着自己歇斯底里的姐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但更多的是对权势的维护和对潜在威胁的忌惮。他沉吟片刻,眼中厉色一闪:“放心,姐。

明天我亲自带队过去。特警支队调一个中队,荷枪实弹!校门口布控!我就不信,

他一个退伍兵,还能翻了天去!只要他敢露头…”他做了个凶狠的手势,

“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还有那个刘红!”李艳咬牙切齿,“眼皮子底下让人拍了视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告诉她,明天给我盯紧了!再出纰漏,她那个教导主任的位置就别想了!

另外…”她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拿起自己最新款的手机,

快速拨通了一个标注为“推手-张百万”的号码。电话接通,

李艳的声音瞬间变得甜腻而充满诱惑:“张总啊?有大买卖照顾你!明天市一小校庆,

给我安排一批‘家长’,要能说会道、会带节奏的!多找点水军,各大平台预热!就说…嗯,

就说有对社会不满的暴徒,可能借机冲击校园,威胁师生安全!把恐慌给我炒起来!钱?

钱不是问题!我要的是效果!效果懂吗?我要让那个姓何的,还没进校门,

就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让他女儿彻底臭大街!永远翻不了身!”挂了电话,

李艳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扭曲而快意的笑容,

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何贤龙父女被千夫所指、锒铛入狱的“盛况”。“跟我斗?穷鬼,

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凌晨四点。雨彻底停了,但天空依旧被厚重的铅云笼罩,

一丝星光也无。空气湿冷粘稠,带着一种大战将至的沉闷死寂。市一小空旷的操场上,

残留的积水映着远处路灯微弱的光,像一块块破碎的镜子。

一个穿着深蓝色清洁工制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高大身影,正沉默地推着一辆垃圾清运车,

缓缓地沿着跑道移动。扫帚划过湿漉漉的地面,发出单调而规律的沙沙声。

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缓慢笨拙,像个真正的、上了年纪的清洁工。然而,偶尔抬起的帽檐下,

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在昏暗中扫视着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尤其是靠近主席台、旗杆和几个关键入口的位置。他的目光精准而冷静,像是在丈量战场,

评估着每一个潜在的狙击点、火力点和撤退路线。

当移动到靠近围墙一片浓密的冬青树丛阴影处时,他推车的动作极其自然地停顿了一下。

借着弯腰去捡拾一片落叶的瞬间,他隐在袖子里的手,

其快速而稳定地做了一件事——将一把乌黑锃亮、枪身线条流畅得如同艺术品般的微型手枪,

塞进了垃圾车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里。动作快得如同错觉。他直起身,继续推着车,

沙沙的扫地声重新响起,融入凌晨死寂的空气里。仿佛刚才那瞬间的锋芒,

只是黑暗中的一个幻觉。就在这时,

一阵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嗡鸣声从极高远的夜空中传来。

推车的“清洁工”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那低垂的眼帘下,锐利的眸光微微一闪,

如同暗夜中苏醒的猎豹,精准地锁定了声音来源的大致方位。深沉的夜幕之上,

厚重的云层缝隙之间,一架没有任何标识、通体哑黑色的微型无人机,

如同幽灵般无声地盘旋着。它的镜头冰冷地对准了下方沉寂的校园,

如同高悬于命运之上的冷漠之眼。片刻后,这架幽灵无人机似乎完成了某种确认,

机身微微调整方向,朝着操场边缘一片堆放体育器材、平时少有人至的废弃沙坑区域,

开始悄无声息地降低高度。在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的高度时,

无人机腹部一个不起眼的卡扣无声弹开。

一个约莫鞋盒大小、同样通体哑黑、棱角分明的金属箱,在反重力装置的缓冲下,

如同羽毛般精准地、悄无声息地坠落在冰冷的沙坑中央,溅起几粒微小的沙尘。完成投放后,

无人机毫无留恋,瞬间拉升,悄无声息地隐没在浓厚的铅云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沙坑里,

那个冰冷的金属箱子静静躺着,如同沉入深海的潘多拉魔盒,等待着开启的时刻。

操场跑道上,沙沙的扫地声依旧不疾不徐,推着垃圾车的“清洁工”缓缓走向下一个区域,

仿佛对身后沙坑里多出的东西毫无察觉。只有那低垂的帽檐下,

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冰冷而笃定的弧度,在他嘴角极快地闪过,

随即湮灭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风吹过空旷的操场,卷起几片落叶,带着刺骨的寒意。

天空,依旧阴沉如铁幕,压得人喘不过气。校门口,

崭新的“热烈庆祝市一小建校五十周年”的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

鲜红的底色在灰暗的天色下,透着一股不祥的血色。

—————————————————————————第3章 铁翼遮天市一小操场上空,

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着,仿佛触手可及。昨夜暴雨留下的水洼尚未干涸,

倒映着灰暗的天色和操场周围悬挂的、崭新却透着虚假喜庆的彩旗。

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铺着猩红的地毯,

巨大的“热烈庆祝市一小建校五十周年”背景板在压抑的天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台下,

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们按班级方阵站立,

脸上带着被强制要求展现出来的、僵硬的兴奋和好奇。家长们则被安排在更外围的区域,

嗡嗡的议论声像一群烦躁的苍蝇。何贤龙牵着女儿小雨的手,出现在操场入口处。

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裤脚上还沾着昨夜的泥点。小雨的小脸依旧有些苍白,

但烧已经退了,大眼睛里没有了昨日的恐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紧张和奇异期待的亮光。她紧紧攥着爸爸粗糙的大手,

小小的身体挺得笔直。他们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沉闷的湖面。“看!

就是那个小偷和她爸!”“还真敢来?脸皮真厚!”“啧啧,穿成这样,

也不嫌丢人…”“听说昨天王太太气坏了,今天肯定没他们好果子吃!

”“李局长亲自带人来了!好家伙,真枪实弹啊!”窃窃私语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父女二人包围。那些目光,有好奇,有鄙夷,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刘红站在学生方阵前面,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何贤龙父女身上,

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冷笑。李艳和王明轩坐在主席台最前排的“贵宾席”上。

李艳今天穿得更加珠光宝气,正侧着头,对旁边一位穿着体面、官员模样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脸上带着矜持又得意的笑。王明轩则高高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公鸡,看到小雨时,

故意做了个夸张的呕吐动作,引来旁边几个跟班的哄笑。就在这时,

主席台上的麦克风被敲响了,刺耳的嗡鸣声压下了一片嘈杂。校长满面红光地走到台前,

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整个操场:“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在这春光明媚、万象更新的美好日子里,我们欢聚一堂,

共同庆祝我校五十华诞…” 他开始了冗长而官腔十足的致辞。

何贤龙仿佛没听见那些议论和校长的声音,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主席台上那几张熟悉又令人作呕的脸,最终落在操场边缘——那里,

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如临大敌,组成了一道森严的人墙,

为首的正是穿着副局长制服、脸色阴沉如水的李刚。李刚的目光像鹰隼一样锁定着何贤龙,

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嘴角噙着一丝冷酷和胜券在握的狞笑。何贤龙收回目光,

低头看向女儿,声音低沉而清晰:“小雨,怕吗?”小雨用力摇了摇头,

小手把爸爸的手攥得更紧,大眼睛勇敢地迎向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怕!

爸爸说带我来赢!”何贤龙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扬了一下,那是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冷傲。校长的致辞终于到了尾声,他提高了音量,

带着一种刻意的夸张:“…下面,有请我们最优秀的学生代表,

来自五年级一班的王明轩同学,上台发言!大家欢迎!”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王明轩趾高气扬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的小西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主席台。

他从校长手里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视全场,

最后精准地、充满恶意地落在了何贤龙和小雨身上,

脸上露出了一个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恶毒的笑容。“尊敬的领导,老师,同学们!

”王明轩的声音带着一种被宠坏的尖利,“今天,站在这里,我感到无比的光荣和…愤怒!

”台下的嗡嗡声瞬间小了下去,所有人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李艳在台下满意地点头,

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报复的快意。“为什么愤怒呢?”王明轩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表演性的控诉,“因为就在昨天!就在我们美丽的校园门口!

发生了一件极其肮脏、极其丑陋的事情!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贼,

偷走了我价值上万的进口手表!被当场抓到了,竟然还敢狡辩!还敢威胁我和我妈妈!甚至,

还撕毁了我珍贵的照片!”他完全颠倒了黑白,语气激愤,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更让我愤怒的是!”王明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他猛地抬起手,

直直指向操场入口处的何贤龙和小雨,“就是这对父女!就是这个贼骨头,

和她那个不知廉耻、只会用暴力威胁人的父亲!他们今天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是想破坏我们神圣的校庆典礼吗?!”轰!全场的目光瞬间如同聚光灯,

带着巨大的压力聚焦在何贤龙和小雨身上!鄙夷、厌恶、愤怒…如同实质的针,狠狠刺来!

小雨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小脸瞬间褪去血色,但她咬着嘴唇,没有后退一步!

“对于这种社会渣滓,对于这种污染我们校园环境的垃圾!”王明轩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

如同宣判者,声音尖利刺耳,“我恳请领导!恳请警察叔叔!把他们抓起来!赶出去!

让他们永远滚出我们的视线!小偷的基因是会遗传的!让他们滚!

”恶毒的诅咒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来!李艳带头鼓掌,脸上是扭曲的快意。

刘红也用力拍着手,眼中满是恶毒。

一些不明真相或被裹挟的家长也跟着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抓起来!”“赶出去!

”“小偷滚出去!”几个被李艳收买的“家长”趁机在人群中带起节奏,喊声越来越大,

恶意如同汹涌的浪潮,要将入口处那两道孤立的身影彻底吞噬!就在这时,李刚动了。

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就是他们!冲击会场!意图不轨!给我拿下!”呼啦!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恶狼,瞬间从人墙后冲出,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抬起,

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目标直指何贤龙和小雨!沉重的军靴踏在湿漉漉的操场地面上,

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迅速合围!“爸爸!”小雨终究是个孩子,

面对这如同捕猎般的恐怖阵仗,尖叫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本能地死死抱住何贤龙的大腿。

千钧一发!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特警,已经如同铁钳般伸手抓向何贤龙的胳膊!动作凶狠,

毫无留情!就在他们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何贤龙衣角的刹那——何贤龙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越了人眼的极限!没有后退,没有闪避,而是迎着抓来的手臂,

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精准地卡在了两名特警动作转换的间隙!他的右手如同鬼魅般探出,

并非攻击,而是直取李刚腰间那支已经拔出一半、闪着幽蓝烤漆的警用制式手枪!

李刚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一麻,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传来!“你?!

”李刚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嘶吼。咔嚓!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铁扭曲、碎裂的刺耳爆鸣,骤然撕裂了操场上空的喧嚣!

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聚焦下,只见何贤龙那只骨节分明、看似普通的手,

竟如同捏碎一块腐朽的枯木般,硬生生将李刚那把精钢打造的警用手枪,从中捏爆、拧碎!

坚硬的枪管扭曲成麻花!套筒碎裂崩飞!内部的弹簧、撞针零件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滚烫的金属碎屑甚至溅射到了李刚那张因为剧痛和极度震惊而扭曲变形的脸上!

他握枪的右手虎口被巨大的反震力撕裂,鲜血淋漓,整个人踉跄后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冲锋的特警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瞬间放大!那是什么力量?!徒手…捏爆了手枪?!

台上王明轩嚣张的声音戛然而止,话筒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嗡鸣。

台下李艳脸上的笑容彻底冻结,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刘红推眼镜的手僵在半空。

整个喧嚣的操场,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李刚痛苦的呻吟和金属碎片落地的叮当声,

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就在这时——轰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如同远古巨兽咆哮般的引擎轰鸣声,

毫无征兆地从头顶那厚重的铅灰色云层深处炸裂开来!声音狂暴无比,

瞬间压过了操场上的一切声响,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所有人,包括那些惊恐的特警,

都下意识地、不受控制地猛然抬头望去!只见操场正上方,

那沉甸甸仿佛要压垮一切的铅灰色云层,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狠狠撕裂!

三架通体墨绿、线条狰狞、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重型武装运输直升机,

如同从地狱深渊挣脱而出的钢铁巨兽,撕裂云层,悍然降临!

巨大的螺旋桨卷起狂暴到极致的飓风,操场上的彩旗被瞬间撕碎、卷上高空!

主席台背景板轰然倒塌!学生们站立不稳,尖叫着蹲下或跌倒!

贵宾席上的杯盘、名牌被狂风掀飞,砸落一地!李艳精心打理的头发被吹得如同疯婆,

昂贵的皮草上沾满了灰尘和草屑!狂风怒号,飞沙走石!

整个操场瞬间陷入一片末日降临般的混乱和惊恐!直升机巨大的阴影如同死神的羽翼,

笼罩了整个主席台!最前方那架直升机的舱门轰然洞开!

一个身影如同标枪般矗立在狂乱的飓风之中!

他穿着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墨绿色将校呢军装,肩章上那颗金色的将星,

即使在阴沉的天空下,也爆射出刺破一切阴霾的璀璨光芒!他面容刚毅如铁,眼神锐利如刀,

浑身散发着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令人窒息的铁血煞气!在无数道几乎要瞪裂的眼球注视下,

在足以掀翻卡车的狂暴气流中,这位肩扛将星、如同战神降临般的军官,

单手抓住舱门边的速降索,从十几米的高空一跃而下!咚!

沉重的军靴如同战锤般狠狠砸落在猩红的地毯上,将主席台踏得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巨大的冲击力让落点周围的地毯寸寸龟裂!他看也没看旁边吓得瘫软在地的校长,

看也没看那些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领导和贵宾。他那双燃烧着铁与血光芒的眼睛,

穿透混乱的风沙,精准地锁定了操场入口处,

那个在狂风中依旧挺立如松、一手护着女儿的男人!没有丝毫犹豫!

这位肩扛将星的铁血将军,在无数道呆滞、茫然、惊骇、如同见了鬼的目光聚焦下,

猛地单膝跪地!他跪倒的方向,正对着何贤龙!将军的头颅深深低下,用尽全身力气,

那如同洪钟大吕般、带着金属颤音和狂热崇敬的咆哮,瞬间压过了直升机的轰鸣,

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操场上空:“北境龙渊军第一兵团,统领秦烈!

”“率龙牙特战大队全体!”“恭迎——”“神帅归位!!!”“神帅归位——!!!

”“神帅归位——!!!”另外两架直升机上,舱门同时洞开!

数十名身着墨绿特战服、脸上涂着迷彩、如同地狱修罗般的精锐战士,齐声怒吼!

吼声汇聚成一股实质般的音浪,如同怒涛海啸,席卷了整个操场!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灵魂都在颤抖!神…帅?!这两个字如同九天落下的神罚之雷,

狠狠劈在李艳、李刚、刘红、王明轩以及所有参与羞辱何贤龙父女的帮凶头上!

劈得他们魂飞魄散!劈得他们肝胆俱裂!劈得他们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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