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当江笙決定放弃攻略者身份，留在池砚禾身边时，作为代价，
系统给了她一个惩罚———当池砚禾不再爱她的时候，她就会被彻底抹杀。
江笙相信了池砚禾一辈子只爱自己的承诺，决然留下，并不相信那个惩罚有一天会应验。
直到婚后第5年，她看到了凭空出现的死亡倒计时。检测到攻略对象已变心！
惩罚生效！3天后将正式抹杀宿主！时隔五年，系统机械音重新响彻在江笙的耳畔。
她拿着蛋糕裱花袋的手一瞬僵住。太过荒诞，以至于她的第一反应是系统出错了吗？
可系统的倒计时却明晃晃显示在眼前。
死亡倒计时：2天23小时50分钟33秒秒点还在不停往下降。江笙的手不觉攥紧，
奶油也滴落下来。她抖着手擦拭干净，下意识拿出手机给池砚禾打电话。第1通无人接听，
她就打第2通、第3通……直到她打到第10通电话，那头终于接了。随之而来的，
却是池砚禾不耐烦的语气：“你要是闲得慌就出去逛逛街买买东西，
我在开会你打这么多电话，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压力？”江笙心口一紧，
她看向系统面板的倒计时。可她这是要命啊！她温声细语问他：“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家？
我今天买了你最爱的海鲜。”但池砚禾态度却变了，他之前从来不这般漠然的，
“我说了这段时间我很忙，晚上你自己早点休息。”江笙心口像是堵了黄连泛苦。
她忍不住问：“池砚禾，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话未说完，
池砚禾已经急匆匆挂断了电话。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
和她手下蛋糕上‘五周年纪念日快乐'的字样，仿佛都在嘲讽她的白费力。这时，
系统的机械音再度响彻在江笙的脑海宿主，认清现实吧，他已经不爱你了。
这段时间她不敢直面的问题，就这么被系统毫不留情戳破。苦涩自心底深处涌上来。
江笙红着眼，却执着继续做完整个蛋糕。“他会回来的。”她喃喃自语着，
分不清是骗自己还是骗系统。她做好了蛋糕，准备了丰盛的海鲜，布置好客厅，
爬着梯子独自粘好五周年纪念日的横幅。一切准备就绪，是晚上八点钟了。
她坐在餐桌前等着池砚禾回家。八点、九点、十点……直到凌晨十二点，
这座房子里也只有她一人。江笙没有等到池砚禾，等到的是匿名发到她邮箱的视频。视频里，
是池砚禾戴着跟她的婚戒，在疯狂占有另一个女人。视频里的女人问他：“池总，
您更喜欢我还是池太太？”回应她的，是池砚禾漫不经心的哼笑。池砚禾轻飘飘的一声闷哼，
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刺入江笙的心脏。一抹血腥味直冲喉咙。江笙猛地冲向洗手间，
鲜红的血迹占据了洗手台，刺目锥心。她看着血迹一愣，可手机里暖味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江笙只能慌乱地照例点击了删除。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视频了。
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删除了，装看不见就可以继续和池砚禾过下去。
可现在看着眼前明晃晃的系统倒计时，她明白自己装不下去了。江笙盯着那滩血迹许久，
随后拿起手机拍下照片，给池砚禾发去了消息。池砚禾，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2.消息发出去不到半小时，玄关就传来震天的响动。池砚禾回来的急，
到家时还喘着粗气。然而在看见江笙人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时，他的眉头拧起：“怎么回事？
你身体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说着他伸手要来探她的额头。江笙听到这话回过神，
她勾起笑。“骗你的，那是我故意用红酒撒的，不然你怎么会回来？”池砚禾脸色铁青，
声音顿时阴沉下来。“你简直不可理喻。”江笙抿着唇，不再开口。
池砚禾对她这幅模样有些厌烦。刚开始他确实会感到有些愧疚和心虛，但时间一长，
江笙的所有都让他感到枯燥无味。
连这幅以前最能让他心疼的委屈模样也让他感到无言的压力。他转头就想走，
却在看见墙上半掉不掉的横幅时停下了脚步。横幅上的5周年三个字让他恍然一震，
语气缓和下来。“今天……是我们结婚5周年纪念日？”江笙站起身，
走到仅靠最后一点胶水死死贴在墙上没掉下来的横幅旁，一把将它扯下来。
这橫幅就像他们5年的婚姻一样，只靠着自己苦苦支撑，维持这最后一点没必要的虛假繁荣。
太难看了。她看向墙上的时钟，纠正：“是昨天。”池砚禾愣了一下，
还是开口：“是我工作太忙忘了，回头给你补一个礼物。”江笙湊到他身边，
闻见了满身的酒味和有些刺鼻的香水味。她扯起一抹笑：“是啊，你确实太忙了。
”池砚禾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皱眉道：“我工作应酬喝点酒不是很正常？
你整天疑神疑鬼些什么？”“江笙，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怨妇！
”江笙以为自己的心早已麻木，但池砚禾的话叉在上面狠狠剜了一道去。
池砚禾如今是池家掌权人，只有别人忌惮他的份，谁有能耐让他喝不想喝的酒？
但她也懒得再戳破，懒得跟他争了。总是这样，这一年以来，他们两个只要说上两句话，
最后必然是以争吵结束。她抬头看向空中。
死亡倒计时：2天11小时47分钟53秒其实现在谁对谁错，已经没意义了。
江笙的态度难得软了下来，低声开口。“砚禾，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陪陪我，这也不行吗？
”池砚禾见江笙温软的模样，心下骤然一软。他的脚到底还是没能迈出家门。躺在床上，
江笙蜷在池砚禾怀里。她下意识贪恋着他怀里的暖意。池砚禾伸出手将她抱住，
可眉头不自觉皱起：“你怎么这么瘦？”男人只有抱过别的女人，才会有对比。
江笙想起那个视频里女人姣好的身材，知道他是嫌她身材枯瘦，不如那个女人。她喉头一哽，
还是低声回答：“前几天胃痛，吃得少了些。”池砚禾语气一沉：“怎么又胃痛了？
以前我不是都给你调理好了吗？”江笙默了片刻，轻声道：“你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做药膳了。
”刚结婚那会儿，池砚禾把她当公主似的捧着，她胃痛，他就去学了不少药膳，
亲自熬煮给她调理身体。可后来他渐渐腻了，对江笙不再上心，这药膳也没再做。
池砚禾自然也想到了这事，对江笙提醒自己对她的忽视有些不满。他脸色沉了下来，
语气发冷：“家里有止疼药，胃不舒服就吃点，不用在我面前装矫情。”江笙点了点头，
没有半点生气：“我知道，我没有其他意思。”江笙难得的乖顺，让池砚禾心里生出异样。
他眼神一暗，手开始在江笙的身体上游走。察觉到池砚禾的动作时，江笙身体一僵，
下意识有些抗拒。她抓住他的手：“我今天不太舒服，下次吧。
”池砚禾刚升起的欲火因为江笙的拒绝被立马扑灭。他停下动作，环过江笙的腰身按在怀里，
低声哄：“睡吧。”江笙眼眶有些发热，她忽地开口。“池砚禾，
你还记得你欠我一场蜜月旅行吗？我们现在就出发吧。”3.池砚禾身形一怔，
拧起眉头“这么晚了，下次吧。”可这次，江笙却异常坚持，“你每次都说等下次，
我不想再等了。”池砚禾脸色冷下来，他想让江笙不要得寸进尺，但对上江笙悲伤的目光时，
拒绝的话却突然哽在了喉咙里。就好像他这次不答应，以后就永远没机会了似的。最终，
他吸口气点头：“好。”江笙心满意足，可系统的电流声却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宿主，
他心都不在你身上了，你留得住他的人又有什么用？江笙一僵，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面色如常。在江笙的坚持下，二人连夜出发。到达北海时已经是隔天中午。进了酒店，
江笙就拿着手机，调出早就收藏好的视频举到池砚禾眼前。“听说这里很多人来办婚礼，
我们也办一场吧。”池砚禾拧眉：“婚礼我们早就办过了，怎么又要办？
”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江笙说的话、做的事都奇怪得很。可江笙却只是搂着他，
露出苍白的笑：“重温旧情，不可以吗？”池砚禾眼神沉下来，
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你想办就办。”说完，他便让她去安排行程，
自顾自捧着电脑去阳台要先处理公事。江笙也不急，她独自找好当地的婚庆公司，
做了简单的规划。一切都预定好后，江笙想去告诉池砚禾。可到阳台门口，
她却看见池砚禾正在打电话，语气温柔又宠溺，这种温情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你乖一点，
我下次陪你！”“她临时起意要来海边，我也没办法，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当我给你赔罪好不好。”江笙鼻子一酸。她有多久没有听到池砚禾这样哄自己了？
可她却也清楚，电话那头的女人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让池砚禾哄她，
自己这样却只会平白招他厌烦。池砚禾挂了电话转身后才注意到不知在身后站了多久的江笙，
有些愕然。江笙哑声开口：“你在跟谁打电话？”池砚禾眉头一瞬皱起，
语气下意识烦躁起来。“你临时起意非要我陪你来旅行，工作上的事我难道不用处理吗？
”江笙心口一哽，半晌，她才勉强扯出笑：“我没说不让你处理，我只是想告诉你，
婚礼预定好了。”池砚禾神色依旧漠然。“好，那你自己先逛逛，我还要处理工作。”随后，
他关上了阳台门，背对着她工作。江笙就这么坐在沙发上，隔着透明的玻璃门，
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时间渐渐流逝。江笙看了自己的倒计时面板，
整整5个小时34分钟21秒。他没有回过一次头。江笙在这一刻忽地意识到，
系统确实没有出错。池砚禾确实，是真的不爱她了。傍晚，海边婚礼现场。
江笙和池砚禾身着喜服，在众多当地居民的见证下重新一步步走到宣誓台。透过头纱，
她通红的双眸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池砚禾，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
”或许是被熟悉氛围带动，池砚禾也记起了当初婚礼的心情。他点头，
重复了一遍当初的誓言。“当然记得，我池砚禾爱江笙，日日年年，永远不变。
”江笙问：“若有违誓呢？”池砚禾郑重回答：“若有违誓，我将永远失去你，
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他的声音透过话筒，响彻全场，也重重的砸在江笙心上。
江笙不想哭的，可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是啊，池砚禾当初立过誓的。
所以现在他也要应誓了。池砚禾一愣。他其实很少见江笙哭，
哪怕后面因为外面有人冷落了她的时候也不曾哭得这么伤心过。一时间，
他的心软成了一湖水。“又不是第一次结婚了，哭什么？
”池砚禾无奈抬手要去给她擦拭眼泪。可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突兀打断了二人。
“池总！”大门处站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江笙瞳孔一震，
这个女人她曾无数次在手机屏幕里看到过。正是江笙邮箱里接连不断收到的视频里的女主角。
4.江笙知道她的名字——林惜颜。是池砚禾表面上新招的秘书。
而池砚禾看到门口女人的一瞬间，脸色一僵。随即他大步下台，不顾周围宾客的目光，
将人拉出了礼堂。从头至尾，池砚禾没有给过江笙任何解释。
周遭人看向江笙的眼神多了些同情。江笙勉强支撑着结束了婚礼，
独自朝着池砚禾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即将靠近时，系统提醒她。宿主，建议您不要去。
江笙没有听，还是咬牙紧跟上去。刚靠近正在谈话的二人，
她就听到林惜颜委屈中带着期待的声音。“别生气嘛，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怀孕了！
”气氛在这话瞬时冷凝。江笙僵在原地，脑中嗡鸣作响。可下一刻，
她听见前方的池砚禾的声音冷如寒冰。“我会给你一笔钱，打掉它。”“另外，
我说过我的底线就是我太太，你过界了，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这反应显然不在林惜颜的预料，她愣住。“为什么……你明明说过喜欢我！”话音未落，
池砚禾看着她的眼神已如同在审视一个毫无生命的摆件。“摆清自己的位置，
要不是你长得有几分像她，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吗？”林惜颜身子一颤，收了声。
转角处的江笙却觉得可笑，她这才知道，原来池砚禾找的情人，是自己的替代品。
可明明她还好好待在池砚禾身边，他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呢？说来说去就是腻了而已。
等林惜颜离开后，池砚禾才转身回来。看到江笙的一瞬间，他眼底闪过慌乱。“笙笙，
她是因为公司有急事才……”池砚禾话音未落，在触及到江笙哀戚的瞳孔时怔怔住了嘴。
江笙注视着他，嗓音沙哑：“池砚禾，不要骗我。”池砚禾沉默了一瞬，
还是将她拥入怀里：“我没骗你……“江笙闭了闭眼，像以前的每一次，
将池砚禾拙劣的借口照单全收。“池砚禾，我只要你好好陪我过完这两天。
”池砚禾松了口气：“好。”回到房间后，池砚禾将江笙抱得格外紧。
他的吻也一点点落在她的双唇，流连至脖颈往池砚禾对她的身体熟悉了解，
可她的身体早已干涸，反应极淡。这是两人之间许久没有过的亲密生活。
池砚禾的动作算不得轻柔。
江笙忍不住拧着眉恳求：“砚禾……轻点……”可池砚禾动作一顿，
却是轻笑了一声：“你以前也没这么娇弱，装什么？”随之而来的，
是比刚刚更为猛烈的狂风骤雨。江笙将自己的脸闷在枕头里，将所有痛意埋在心里，
任眼泪无声流淌。她的身体早就大不如从前了。她在这个世界靠他的爱存在，
只有池砚禾爱她，她身体才会健康。如今池砚禾的爱越来越少，甚至不够她苟延残喘着陪他，
她还怎么好呢？结束后，池砚禾搂着江笙开口。“以后还是得多吃点，你瘦得都硌人了。
”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看来他对这场情事并不满意。江笙点点头：“好。
”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却让池砚禾不爽：“又是这副样子，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
池太太，是我没伺候好你吗？”江笙心口一哽：“我不是这个意思。”池砚禾没耐心多听，
直接掀开被子下床：“我出去抽根烟，你早点睡吧。”说完，他大步离开了房间。
死亡倒计时：1天23小时39分37秒早餐是池砚禾特意为她做的药膳粥。热气腾腾，
香气四溢。池砚禾端到她面前，语气却发沉：“药膳我重新给你做了，以后少拿这事来矫情。
”江笙苦涩一笑：“知道了。”她拿起瓷勺，往嘴里放。但才刚喝了一口，
江笙就捂着嘴冲到卫生间吐得死去活来。到最后吐无可吐，只剩下苦涩的胆汁。
池砚禾脸色一瞬黑沉：“江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追着到卫生间门口，
他的话音也戛然而止。因为池砚禾看见了她佝偻在洗手台时，那瘦得惊人的身躯。他拧起眉，
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却在这刻猝然响起———“池总，赶紧来趟医院，你妈病了！
”事态紧急，他们只能打断旅行计划。回去的路上，池砚禾自觉没能完成给江笙的承诺，
轻声安慰。“算我欠你的，下次加倍陪你，好不好？”江笙摇摇头：“没关系，
长辈身体为重。”她其实要的不是这场旅行，只是想要他在身边罢了。可两人谁都没想到，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医院后，躺在病床上的人却不是池母，而是林惜颜。
池母安然无恙的坐在林惜颜身边，含笑和林惜颜聊着天。看到赶来的二人，当着池砚禾的面，
池母直接将离婚协议递到江笙面前。她看着江笙的目光带着嫌恶，语气轻蔑。
“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占着池太太的身份这么久，也该让位了！”5.“江笙，
你生不出孩子，自然有人能生。”江笙脸色倏地白了下来。而在她身旁，
池砚禾面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转眼看向病床上的林惜颜。“林惜颜，我警告过你，
不要自作聪明。”林惜颜眼底泛起泪花，端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砚禾，
我只是舍不得我们的孩子……“池砚禾却直接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一把撕了干净扔进了垃圾桶。“我说过了，是我自己不想要孩子，不关她的事！
”他不顾身后池母气急的叫喊，拉过面色苍白如纸的江笙出了病房。
池砚禾带着江笙到了处僻静地方。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满是悲意的瞳孔，
池砚禾向来冷静的脸庞上带了些慌张。“笙笙，那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
我……”江笙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却忽地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如果不是这次，
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和其他女人有了一个孩子对吗？”池砚禾脸色一僵，沉默了下来。
江笙的眼眶泛了红，事情都已经闹到了池母面前，她又怎么还能装不知情，自欺欺人？
她哑声开口：“池砚禾，你妈说得对，我不该占着池太太的位置，我们离婚吧。
”池砚禾眉头却在一瞬皱起。他目光沉沉看着她，语气也冷了下来。“笙笙，你相信我，
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我会解决好的。”说完，他直接将她塞进车里，
让司机送她回了家。“看好太太，别让她出门。”直到晚上，池砚禾才回来。他脸色疲意，
见到江笙时却一瞬绽放出笑意。他抱着她，将头埋进她脖颈低声道：“没事了，笙笙，
我们还可以跟以前一样了。”江笙任由他抱着，并不出声。只有她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偌大的死亡倒计时还在上空浮现着。
1天16个小时32秒这是她和他能待在一起的最后时限了。见她不说话，
池砚禾更是郑重承诺。“笙笙，我已经解决好了，我妈不会逼你离婚，我也不会再见林惜颜。
”“你放心，任何人都没办法分开我们。”江笙一愣，没有回复。怎么会呢？
单单是池砚禾不够爱她这点，就足以让他们两个分开了。可半晌后，她还是将头埋在他胸口，
任由泪水沾湿他的衣物。“你要是骗我，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池砚禾声音坚定：“不骗你。”可江笙的心却好像被一只手攥紧了般喘不过气来。
池砚禾不知道，这一个下午，江笙虽然不能出门，
却早透过系统投放的画面知晓了他所有的行程。她清楚知道，
他口中所说的‘解决好了’是指，他坚决不同意离婚，但答应池母留下林惜颜肚子里的孩子。
她更清晰看见，这两天他都在陪着林惜颜在医院做孕检。但她什么都没有多问，
只是依偎在他怀里：“明天陪我一整天好不好？”池砚禾松了口气，将她搂入怀里：“好。
”这天晚上，池砚禾大概是真的累极了，很快就陷入了熟睡。而江笙躺在他身旁借着夜灯，
目光一寸一寸从池砚禾脸上移过。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他了。
结婚第一年，池砚禾恨不得时刻跟她黏在一起。可后来，他渐渐夜不归宿，
她连见他一面似乎都要提前预约。江笙抬手要去触碰池砚禾的脸庞，
抬头时却看到了空中的死亡倒计时。死亡倒计时：23小时54分47秒。她的手一滞，
蟋了蟋又收了回去。脑海里的电流声适时的提醒。宿主，这是你最后一天了。
6.池砚禾醒来后，江笙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池砚禾拧了拧眉：“想吃什么让人送来就是了，怎么这么早就起来？
”江笙摇摇头：“今天我想给你做一顿饭。”她笑得温柔，如同初见那般。
池砚禾一时有些愣神。他们这两年吵了太多架，她总是一副让他室息的怨妇脸。
现在经历林惜颜这事，她倒是变了。看来，适当的危机感确实能够催化他们两个的婚姻。
池砚禾第一次觉得，林惜颜出现在笙笙面前，也不算是件蠢事了。他愉悦点头答应：“好，
好久没有尝过笙笙的厨艺，我等着。”江笙只是笑着将他推出了厨房。他不会知道，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为他下厨了。两个小时后，江笙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可端上桌，
池砚禾正要下筷，电话铃声猝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脸色微变放下筷子走到外面接起。
江笙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系统倒是直接告知了她答案。林惜颜肚子不舒服，想喊他去陪她。
宿主，你猜他会选你还是选她呢？江笙脸色泛白。恰好在此时池砚禾急匆匆出了房门。
“笙笙，我公司有点急事要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他的谎言，滴水不漏。
江笙拉住要出门的池砚禾：“你说过要陪我的。
”她眼里的情绪让池砚禾心里涌上莫名的慌张。可他沉默片刻，
还是甩开了她的手：“我说了很快就回来，你在家等我。”江笙含泪，声音哽咽起来。
“今晚，你还能回来吗？”这句话溢出的情感太重，让池砚禾有些不安。但他强压下心慌，
随意点了点头：“当然。”随后，他大步走出了家门。江笙就这么站在原地，等着他回来。
在她的倒计时只剩5小时22分12秒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动静。可回来的人，不是池砚禾，
而是池母。这次不用系统，池母就将手机里的照片递到江笙眼前。照片上，
池砚禾抱着林惜颜，眼里的疼惜和珍视深深刺在江笙的眼里。“你也看见了，
砚禾对惜颜不是没感情，看她受伤就亲自照顾———”说着，
池母又将一张卡递到江笙面前：“我知道你要什么，这里面有一千万，只要你签了离婚协议，
里面的钱足够你……”话未说完，江笙推开递到面前的银行卡：“我不需要钱。
”池母正想发作，却看见江笙毫不犹豫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见江笙配合，
池母才拿着离婚协议书满意离开。房间中再次安静下来，
江笙看着空中显示仅剩四个小时的死亡倒计时。她将餐桌上的饭菜热了一遍。又拿出纸笔，
开始写遗书。真正到了临死前，江笙的心情反而平和下来。写完遗书，
倒计时只剩下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江笙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沙发上等待。
不知是在等待死亡，还是在等池砚禾回家。直到系统的电流声在脑海中响起。惩罚生效，
正在启动抹杀程序抹杀即刻进行！痛意在慢慢从江笙骨缝里透出来的，
然后越来越浓烈。血管里奔涌的好像不再是血液，而是无数尖说的玻璃渣。
江笙支撑不住身体，跌下了沙发，承受着近乎凌迟的痛苦直到死亡倒计时最后一秒。
10、9、8……江笙喉咙中呛咳出一大团血液，痛意撕裂着她的五脏六腑。
意识消散之前，江笙看见了餐桌上再次冷掉的饭菜。好可惜，她还是没能等到池砚禾回来，
和他最后吃一顿饭。3、2、1！宿主已成功抹杀！隔天早上，
池砚禾才带着一身疲倦回到了家。推开家门，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冷下来的饭菜。
他心口莫名一紧。再转眼，却看见江笙睡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池砚禾眉头紧拧，走过去。
“身体不好还睡在地上？非要故意这么做是想让我心疼吗？”但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池砚禾心里突然涌起剧烈的恐慌。“笙笙，起来了。
”他蹲下身想去抱她，可刚触碰，她身体的异常冰冷就窜入他的指尖。
池砚禾低头将她身体往后一扯，心跳仿若停滞。只见暗红色的鲜血，
糊满了江笙惨白的半张脸……7.池砚禾的指尖触碰到江笙手腕的一瞬间，
被刺骨的冰涼激得浑身一颤。他猛地将人从地上捞进怀里，双臂死死环住江笙的身体，
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体温渡过去。“笙笙，别开玩笑了……醒醒！”池砚禾声音发哑，
手指痉挛般抓着江笙背后的衣服。怀中人毫无反应，头颅无力的垂向一侧，
暗红的血痂凝在苍白的唇角，像一记重锤砸进他的脑中。
池砚禾颤着手掏出手机按下急救电话，平日沉稳的声线己经带上了哭腔。“我的妻子晕倒了，
嘴边都是血！快来———”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呼啸而至，
医护人员将江笙送上担架抬进了车厢。池砚禾跄在担架旁，攥着江笙的手贴在脸上，
机械性的低声喃喃着。“温度太低了对不对？你平时最怕冷了，我给你暖暖。
”随行医护人员欲言又止的瞥了一眼心电监护仪上笔直的绿线，默默拉上了隔离帘。
到医院后，抢救室的灯亮起又熄灭，不过短短15分钟。“池先生，患者死于心脏急性衰竭。
”医生摘下手术口罩，避开他充血的眼睛。“请节哀。”“不可能！
”池砚禾突然暴起揪住医生的领口，眼底猩红一片。“她昨天还好好的，你们再检查一遍，
她不会死的……”医生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轻轻抽出自己衣领，叹了口气。
池砚禾跪在地上，心口撕扯着发疼，泣不成声。“她不会离开我的，
她……”手术室门被打开，从里面推出一辆推床。一片白布遮掩了尸体的面容和身体，
但池砚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江笙。他扑上去死死抓住推床栏杆，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江笙，你起来呀，你不是说好等我回家吗！”一旁的护士开口劝阻。“先生，
您夫人现在要送去太平间，否则尸体不好保存，麻烦您配合一下。”池砚禾怔怔的松了手，
慢慢的跟在推车后进了太平间。推车人员看到池砚禾眼神空洞的跟着，心生怜悯，
他转身对池砚禾开口。“池先生，您有什么想说的就都说出来吧，我在外面等您。
”工作人员出去后，池砚禾怔怔的走到江笙尸体身边，掌心颤抖却轻柔的排过江笙的发顶。
“你睁眼看看我……求你了，看我一眼……”江笙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
再也听不到池砚禾的任何一句话了。池砚禾蹲下身来，将身体蜷缩起来，
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声“是我错了……我不该去见林惜颜，不该骗你。
”池砚禾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哭声混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笙笙……笙笙……”将近傍晚，池砚禾跌进家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
餐桌上的汤表面结着灰白的油膜，池砚禾机械地舀起一勺送进嘴里。腥苦的滋味在舌尖炸开，
呛得他弓腰剧烈咳嗽，汤匙“当啷”一声摔碎在地上。池砚禾不管不顾，捧着汤碗，
将里面油腻腻的汤全都咽了下去。回到卧室后，池砚禾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感受着江笙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一转头，池砚禾看到了半掩着的抽屉。他心有所感似的，
走过去将抽屉拉开，看见了一封淡蓝色的信封。致砚禾娟秀的字迹刺得他瞳孔骤缩。
8.致砚禾。砚禾，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吧。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你也别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不后悔留在你身边，哪怕代价是死亡。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很幸福。那时候你眼里有光，光里全是我。你为我学药膳，
整夜守在砂锅旁打盹；暴雨天绕半个城买我想吃的栗子糕，
浑身湿透却把纸袋护在怀里......这些瞬间，足够我撑过无数个等你回家的深夜。
我早知道林惜颜的存在。每次删除她给我发来的视频时都在想，若我能像她她那样鲜活明媚，
或许你不会厌倦。可我不愿变成攀附你的菟丝花，更舍不得用愧疚拴住你。砚禾，
你从来不是坏人，只是不爱了而己。最后这九天，谢谢你陪我演完这场美梦。
北海的婚礼、你煮的粥、抱着我说会爱我一辈子的样子……真好啊，仿佛我们从未走散。
砚禾，别为我的死愧疚，系统抹杀本就是我该受的惩罚。系统总说我为你留在这里太亏了，
但只要想到这个世界有你，我就永远觉得值得。我对你的不舍是真的，
但是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会活得更加自由吧。你有了其他爱的人，
有孩子，有事业，再也不是我遇见你时的孤家寡人了。我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但是仍然希望你过得幸福。愿你平安长命，岁岁无忧。———江笙泪水晕开墨迹，
池砚禾颤抖着将这封遗书死死按在心口的位置。明明是自己最先开始爱上她，把她留下来的，
怎么就把她弄丢了呢。他还记得婚礼结束那天晚上的场景。她趴在自己身边吃草莓蛋糕，
朝自己小声开口。“池砚禾，其实我是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里攻略你的。
”他当时只是随手擦去她鼻尖粘上的奶油，轻笑着回答。“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
谢谢派你来的人，让我能遇见你。”她有些脸红，但还是正色道。“是真的！
你可得一直爱我，不然我会消失的，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池砚禾恍惚了一瞬，
当时的他只当这是江笙随口说的玩笑话，没有相信。如今看来，自己才是导致她死亡的凶手。
池砚禾双眼无神，慢慢蜷缩在地上。许久，地上的人发出一声悲恸的呜咽声。
池砚禾就这么抱着江笙的遗书在地上躺了一晚上。第二天，池砚禾就去了寺庙。
竹筒跌出“镜花水月终成空”的签，沙弥合掌叹息，只劝他不要过于执着。
池砚禾将签子摔在地上，转头去了教堂。神父神色悲悯，
将手悬在他的头顶：“你的执念只会困住她。
”池砚禾又走遍道观、占卜室、甚至用了能见鬼的民俗方子。但找不到丝毫有关江笙的消息。
池砚禾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江笙的气息却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散。
直到一声熟悉的消息声想起，池砚禾怔楞着拿起手机。这个消息铃声是江笙专属的。
点进邮件，池砚禾看见了江笙早已设置的好定时发送的视频消息。打开视频，
里面传出的暖昧声让池砚禾一片脸色惨白。他的手开始颤抖，内心是无尽的恐慌。
9.画面中，林惜颜衣衫不整的跨坐在自己腿上。而他正闭着眼仰头靠在沙发里，
任由她解开自己的耐衫纽扣。这样的视频数不胜数，
最早甚至能追潮到一年前他第一次和林惜颜纠缠时。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池砚禾的声音嘶哑得可怕，眼底是无边的痛意。
明明是自己立了誓要永远爱她，但伤她最深的也是自己。一小时后，
林惜颜的病房门被一脚踹开。她见池砚禾面色阴鸷的逼近，慌忙放下手机强笑。“砚禾，
你怎么突然……”池砚禾将一部手机砸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底一片猩红。
“解释。”林惜颜捡起手机———全是江笙邮箱里自己发给她视频文件的记录。
她脸色煞白但故作镇定，解释苍白无力。
“这些、这些不是我发的……”池砚禾掐住她的脖子按在病床上，手背青筋暴起。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闹到她面前，你就是这么做的？”林惜颜呼吸困难，
指节拼命的拉扯着池砚禾的手腕。“池砚禾！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池夫人一直叮嘱我一定要生下他……”“孩子？”池砚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手指骤然收紧。“你以为我在乎那种东西？”林惜颜涕泪横流，双腿胡乱踢蹬。
“那是你的亲身骨肉！”池砚禾猛地松手，任由她瘫在床上剧烈呛咳。他捏住她的下巴冷笑。
“听好了，就算你生下来，我也会亲手掐死他。”林惜颜浑身发颤，不住的往后缩。
“疯子……你简直疯了！”池砚禾嗤笑一声，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插进她耳侧的墙壁，
刀刃贴着耳垂。“背着我把事情闹到笙笙面前，你就该知道我的手段。”砰！门被重重甩上，
林惜颜盯着没入墙壁的水果刀，终于崩溃哭出声。池砚禾跌跌撞撞回到家。
玄关感应灯亮起的刹那，他忽然僵在原地。江笙正站在餐桌旁，低头搅动着碗里的汤。
暖黄的光晕打在她的发梢，仿佛从未离开过。“笙笙……”他踉跄着扑过去，
手臂却穿过了江笙的身体。幻影消散了。他死死的攥住餐桌边缘，指尖用力到泛白。
耳边突然又响起江笙轻柔的声音：“今晚，你能早点回来吗？”池砚禾跪坐在地上，捂住脸，
指缝中溢出破碎的哽咽声。“好，我以后每天都早点回来陪你……”这次，
江笙的声音没再回答他。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池砚禾的理智拉了回来。
池母穿进屋内，把离婚协议书拍在池砚禾面前。“江笙巳经签好字了，
你赶紧也签上娶了惜颜，孩子不能没名没分！”池砚禾缓缓抬头，忽然低声笑起来。“妈，
你胡说什么呢，笙笙不是还在这吗？她怎么会跟我离婚？”池母寒毛倒竖，倒退两步。
“你魔怔了？那女人早死了！”“死了？”池砚禾盯着池母身旁的空气，
忽然伸手牵住一片虛无。“她不就在这吗？”10.一年后。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进总裁办公室，池砚禾面无表情的翻动着文件。办公室外，
一个老员工带着新来不久的实习生熟悉工作。实习生路过总裁办公室后，
低声问身旁的老员工。“老师，池总到底有没有结婚啊？他一直对外宣称说有夫人，
但是公司里的人好像都没人提起过池夫人。”老员工瞟了一眼总裁办公室的方向，
拉着实习生去了茶水间。两人缩进角落，老员工声音压得更低。“这件事公司不让说，
但是我得告诉你，免得你出去乱问闯祸。”“池夫人一年前就病逝了，但池总一直不肯承认，
连夫人的葬礼都没办。”他转头扫视了一圈四周，凑到实习生耳边。
“听说总裁家里还留着夫人的所有东西，跟活人住着似的。
”实习生捂着嘴低呼一声：“那池总这种精神状态，真的还能管理公司吗？
”老员工耸了耸肩：“池总其他地方都正常的很，就是这件事上比较奇怪。
”实习生又问：“我以前听说一个叫林惜颜的怀了池总的孩子，
那个林惜颜是不是就是……”老员工赶忙捂住他的嘴：“别提这个人！
“那女人在池夫人死后不久就从楼梯上摔了，不仅流产，还成了瘫痪，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谁做的。那以后池总一次都没去看过，明显是掰了。”池砚禾路过茶水间，
听到里面传出的窃窃私语，习以为常离开。身后的员工看着池砚禾的背影，摇摇头叹息。
“还是做总裁好，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从不加班。”池砚禾家。玄关处，
两双拖鞋摆得整整齐齐，餐桌上瓷碗成对，连筷子都摆的一丝不苟。
池砚禾熟练的盛好两碗汤，将其中一碗推到对面。“你最爱的山药排骨汤。”他舀起一勺汤，
轻轻的吹了吹，仿佛对面正有个人在等他喂食。“公司那群人又开始讨论你了，
你明明还在这陪着我……”半晌后，池砚禾好像听到对面不存在的人说了什么，
叹了口气把汤匙放回碗中。“好吧，我不喂你，你自己吃。”池母是这个时候闯进客厅的。
“给你约的心理医生为什么不去看？”她走到餐桌边，一眼瞥见桌上的碗筷，眉头皱起。
“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池砚禾头也不抬。“妈，把鞋换了，笙笙不喜欢地毯上沾灰。
”“江笙已经死了！”池母眼底闪过恼怒：“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池砚禾缓缓抬头，语气毫无波澜。“我说了，她没死……她只是生我气了。
”池母不想再听这些，开口威胁。“我联系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就在明天，你必须去。
不然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扔了。”她把一张名片甩在池砚禾面前，逃似的离开了。
池砚禾低头看了那张名片许久。第二天。池砚禾站在心理咨询师前台处。
前台女孩笑眯眯的抬头：“池先生对吗？路医生已经在等你了。”她她带着池砚禾穿过走廊，
停在一扇门前，欢快的喊了一声。“笙笙，有人来啦！”池砚禾听到这个名字怔楞的时候，
面前的门已经被打开。女生站在门内，看到他时歉疚一笑：“你先进来吧，我马上去叫我哥。
”池砚禾迟钝的眨眨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看见江笙。
而且这个江笙可以和其他人交谈，是不是证明她不再是自己的幻觉？
“笙笙……”池砚禾喉咙中溢出一声破碎的呼唤。他猛地冲过去将人死死按在怀里，
双臂颤抖得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11.“放开我！
”路念笙的后背在撞到门框上之前被池砚禾的手臂护住，但也被抱得更紧。
前台看到这一幕有些着急，赶忙上前想拉开池砚禾。池砚禾眼底血丝狰狞，
完全注意不到周围人，眼里只有自己怀中失而复得的人。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路念笙的耳畔，
混杂着哽咽的喘息。“你终于回来了……”路念笙倍感不适，用尽全身力气推拒着面前的人，
终于挣脱了池砚禾的桎梏。路言昭刚从后面的休息室出来，便看见一个男人纠缠自己的妹妹，
顿时大步冲了过去。他大力推开池砚禾，语气十分不善。“你谁啊，我妹妹认识你吗你就抱？
”路念笙拉住路言昭的衣袖，瞥了一眼池砚禾，小声劝阻。“哥，这是你的客户，
刚才应该是认错人了。”池砚禾僵住了，面前女生看自己的眼神陌生至极，没有眷恋，
没有痛楚，只有纯粹的厌恶。江笙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艰涩开口：“你不是江笙？
”路念笙有些莫名：“什么江笙？我叫念笙，路念笙。”池砚禾眼里闪烁的光灭了下去，
喃喃开口：“对不起，我以为……”路念笙经常来路言昭的办公室，
见过的发病的客户也不少，对各种场面都接受良好。她摆了摆手：“没事儿，
可能我大众脸吧。”路言昭看向池砚禾的眼神仍然有些警惕，赶忙让路念笙先回去。
路念笙下午的时间刚好也另有安排，间言也就点头出了房间。在车上时，
路念笙又想起了池砚禾的脸。她的身体在看见池砚禾时会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抵触情绪，
可能是原来的路念笙的情绪。没错，现在的路念笙是穿越过来的。
而她穿越过来之前的记忆非常模糊，只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穿越来的时候是半年前，
那时的路念笙还是一个已经在病床上躺了4年的植物人。路念笙的父母都因为一场车祸丧生，
她也是因为这场车祸才成了植物人。父母走后留下了大笔遗产，
自此便只有一个哥哥路言昭和路念笙相依为命。路念笙醒来后，路言昭更是把她当眼珠子疼，
生怕她磕了碰了。路念笙实在记不起印象里有池砚禾这个人，摇了摇头，
将脑海中的思绪甩了出去。12.她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病房号，加快脚步穿过走廊，
直到停在谢婉欣的病房门口。路念笙一进门就看到谢婉欣捧着手机玩得起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