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富家女当众泼了一身红酒。>“穷酸货,弄脏我的限量款,赔得起吗?
”>她踩着高跟鞋,把擦鞋布甩在我脸上:“跪下,擦干净。”>满场名流哄笑,
举着手机等我出丑。>我默默走向大厅中央那架天价钢琴。>“废物还想装艺术家?
”她尖叫着冲来。>指尖落下第一个音符时,整个会场骤然死寂。
>国际音乐协会主席颤抖着拨通电话:“老师,您隐退十年…就为了给人擦鞋?
”>富家女的董事长父亲突然冲上台,扑通跪倒在我琴凳旁。
>“求您高抬贵手...赵氏集团...今早刚被做空了!”---水晶吊灯流淌下的光,
像融化的金子,沉甸甸地铺满了整个宴会厅。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味、雪茄的醇厚气息,
还有名贵食材被精心烹饪后散发的诱惑。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每一张脸孔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面具,堆砌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与疏离。这里是云端,
是普通人仰断脖子也看不见的浮华世界。而我,陈默,
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看不出原色的旧T恤,脚踩一双边缘磨损的帆布鞋,
站在这片璀璨之中,像个误入异次元的幽灵。格格不入。侍者端着托盘从我身边滑过,
目光如同沾了冰水的羽毛,在我身上轻轻一掠,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我像一块粗糙的石头,硌在这片精心铺设的丝绸之上。就在这时,
一股带着浓烈甜腻香气的风猛地撞了过来。伴随着一声刻意拔高的惊呼:“哎呀!
”冰冷的、带着紫红色泽的液体,如同一条黏腻的蛇,
瞬间在我胸前那片洗得发薄的白色棉布上蔓延开来。红酒特有的馥郁气息,
混合着眼前女孩身上刺鼻的香水味,猛地钻进鼻腔。昂贵的液体迅速渗透,
留下刺眼的、不断扩大的污渍,紧贴着皮肤,带来一片湿冷的黏腻。“啊!我的酒!
” 赵梦瑶夸张地捂住嘴,精心描绘的眉毛高高挑起,眼睛里却毫无意外,
只有满满的恶意和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她晃了晃手中已经空掉的高脚杯,
杯底残留的几滴酒液折射着吊灯冰冷的光。她今天穿了一条缀满亮片的银色短裙,闪闪发光,
像一条急于炫耀鳞片的鱼。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嗓音又尖又利,
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审判:“喂!你没长眼睛啊?我这裙子是限量款,全球就三条!你看看,
全被你撞脏了!你这种穷酸货,卖血卖肾都赔不起吧?” 她刻意放大的声音像一把钝刀,
瞬间割开了宴会厅原本的嗡嗡低语。一道道目光,带着好奇、审视、幸灾乐祸,
如同探照灯般聚焦过来。窃窃私语像潮水一样在四周涌起又退下。
赵梦瑶享受着这被瞩目的感觉,下巴抬得更高。她踩着那双能把人脖子踩断的细高跟鞋,
咄咄逼人地又向前一步,鞋尖几乎要踩到我的帆布鞋。她目光扫过我胸前那片狼藉的酒渍,
嘴角勾起一个极度恶毒的笑容。“啧啧,瞧瞧你这身地摊货,”她语气里的轻蔑浓得化不开,
“脏成这样,洗都洗不干净了吧?真是……碍眼。”她眼珠一转,
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堪称“甜美”的笑容,带着十足的恶毒。她侧过头,
对着旁边一个端着托盘、噤若寒蝉的侍者勾了勾手指。侍者犹豫了一下,
还是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过侍者托盘里用来擦拭杯具的、边缘有些磨损的白色棉布——那甚至称不上是一块干净的布。
“喏,”她把那块布揉成一团,带着十足的侮辱意味,猛地朝我脸上砸来。
粗糙的布料擦过脸颊,带来一丝刺痛和难以言喻的屈辱感。“跪下。”赵梦瑶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她伸出一只脚,
那闪亮的银色高跟鞋尖傲慢地指向我,
又点了点她自己鞋尖上那几乎看不见的、或许是根本不存在的微尘。“给我擦干净。
”她笑了,那笑容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刺眼,“擦仔细点,
要是留下一点灰……”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噗嗤——”不知是谁先没忍住,一声短促的笑声在寂静中炸开。紧接着,
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压抑的哄笑声如同瘟疫般迅速在衣冠楚楚的人群里蔓延开来。
无数双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无数只手机被高高举起,冰冷的摄像头对准了我,
如同对准一个即将表演滑稽戏的小丑。他们迫不及待地等待着,
等待着我这个闯入上流世界的“异类”被彻底踩进泥里,成为今晚最精彩的余兴节目。
闪光灯开始零星地闪烁,记录着这场针对我的“公开处刑”。
那块粗糙的擦杯布还带着酒气和隐约的油腻感,静静地躺在我脚边,像一块耻辱的标记。
哄笑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手机屏幕的反光刺得人眼睛发酸。赵梦瑶抱着手臂,身体微微后仰,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等待好戏上演的得意笑容。我没有弯腰去捡那块布。
胸口的红酒渍黏腻冰冷,紧贴着皮肤,那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件旧T恤,洗得发白,
领口都有些松垮了。每一次呼吸,
似乎都能闻到布料上残留的、属于过去的、微弱的阳光气息,
与此刻浓烈的酒气和香水味格格不入。我抬起头,
目光没有在赵梦瑶那张写满恶毒的脸上停留,
也没有扫向四周那些举着手机、满脸兴奋的看客。我的视线,越过了他们,
笔直地投向宴会厅最深处,那被聚光灯温柔笼罩的中心。那里,安静地伫立着一架钢琴。
纯黑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琴身线条流畅优雅,光可鉴人,如同沉睡在深海的巨鲸。
象牙白的琴键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它安静地卧在那里,
与周围的喧嚣浮华保持着一种奇异的距离感,像一位沉默的君王。那是我走进这宴会厅时,
第一眼就认出的老朋友——价值千万的顶级艺术品。哄笑声似乎小了一点,
转为一种困惑的嗡嗡议论。“他想干嘛?”“该不会想不开要砸钢琴吧?”“哈!就他?
碰一下赔得起吗?”赵梦瑶显然也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尖锐刺耳的笑声:“哟!
废物点心,你还想装艺术家啊?那琴碰坏了把你全家卖了都赔不起!快给我滚回来跪下擦鞋!
”她尖利的嗓音像指甲刮过玻璃。我没有理会身后那毒蛇吐信般的尖叫和愈发响亮的嘲笑。
脚下的帆布鞋踩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发出声音。我一步步穿过人群自动分开的通道,
那些举着的手机镜头随着我的移动而转动,记录着我走向那架钢琴的每一步。
疑惑、讥讽、等着看更大笑话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扎在背上。终于,
我站在了那架施坦威面前。
光滑如镜的琴身映出我模糊的倒影——一个胸前染着大片酒渍、穿着寒酸的年轻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无数道灼热的目光聚焦在这里。我伸出手指,
指尖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不是因为紧张,
而是某种深埋太久、即将破土而出的东西在悸动。指腹轻轻拂过那微凉的、光滑的黑白琴键。
触感熟悉得令人心头发酸。冰冷的象牙,带着生命的气息。“废物!你聋了吗?给我滚下来!
” 赵梦瑶彻底失去了耐心,踩着那双该死的高跟鞋,像一头发怒的斗牛犬,
尖叫着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钢琴,似乎想把我从那琴凳上拽下来,
完成她精心策划的羞辱。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后背衣料的刹那——我的食指,
带着十年隐忍、十年漂泊、十年刻意遗忘又从未真正放下的重量,落了下去。
“咚——”一个沉重的、带着金属质感的低音和弦,如同从远古地层深处骤然迸发的闷雷,
猛地炸响在骤然死寂的宴会厅!那声音并不算特别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瞬间撕裂了所有嘈杂的空气。它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扼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咽喉!
赵梦瑶冲势骤停,那只伸向我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狰狞和得意如同劣质墙皮般片片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