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尧哥不过就是想跟楚晚晚办个婚礼,他都快死了,你就不能成全他?做人不能太自私!”“是啊嫂子,尧哥最多就能活两个月。
当年尧哥为了救你,断了四根肋骨,少了一颗肾,没有尧哥,许家早就破产了。”
“你爱尧哥爱的入骨,他死前唯一的心愿你都不愿意帮他实现吗?”“就是办个婚礼,又不会跟你离婚,更不会跟你争什么,你不同意我们都看不下去,替尧哥不值。”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好像许洛梨不同意让老公跟别的女人办婚礼,就是罪大恶极的坏人。
“阿尧,你怎么想?”许洛梨手指微蜷,喉咙发紧,一脸希冀地看着贺斯尧。
“为了娶你,我抛弃了晚晚,就算你同意我跟她举行婚礼,她也不会同意。”
贺斯尧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好看的眉眼尽显失落和遗憾,想法不言而喻。
许洛梨垂眸,心底泛起酸涩,最后那一点希望破灭。
这一切都是贺斯尧安排的,他又怎么会帮她说话?贺斯尧想跟心爱的人离开这里,又不愿背上负心的罪名,就想出装病假死的缺德办法。
若不是无意间看到他跟兄弟们在群里聊天说出了真相,她到死都会被蒙在鼓里。
她以为他真的得了绝症,不停地在网上查资料,亲自采访领域专家,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给他找特效药。
许洛梨还跪遍了全国的寺庙和道观,只为替他求来平安。
到头来竟只是他的骗局。
真是可笑!既然他那么想跟楚晚晚举行婚礼,那她就成全他。
从知道真相那一刻开始,她就决定不再爱他。
不仅如此,她还要带着他的遗产嫁给他的死对头。
“好,我同意。”
许洛梨扯了扯嘴角,脸色瞬间煞白。
闻言,众人脸上皆是一喜,尤其是贺斯尧,他眼里闪过她许久没见过的光。
“不过,我有个条件。”
许洛梨再次开口,贺斯尧朝她看过来,微不可见蹙了蹙眉。
“什么?”“我要你手里的许氏股份。”
“可以!我们替尧哥答应了!别说许氏股份,你要什么我们哥几个都能凑一凑!只要尧哥幸福!”贺斯尧的兄弟抢在贺斯尧之前开口,痛快应了,“前提是你能让晚晚心甘情愿跟尧哥结婚!”许洛梨看向贺斯尧,只有他说才算。
“尧哥你快答应啊!”他兄弟急了。
“可以。”
贺斯尧思索片刻点点头。
“我会让她同意陪你度过最后的日子。”
许洛梨下定决心。
贺斯尧曾经答应过帮楚晚晚完成心愿单,可他同意跟许洛梨结婚之后,伤了楚晚晚的心,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为她做。
如今,这些心愿变成了许洛梨的任务。
第一个是给楚晚晚送十款爱马仕限量款包。
第二个就是许洛梨给楚晚晚画一百幅肖像。
第三个就是去灵隐寺跪三千台阶给楚晚晚求一道平安福。
……最后一件,给楚晚晚道歉。
楚晚晚是许家保姆的女儿,从小就心思极重,爬她哥的床失败后,就勾引她的未婚夫贺斯尧。
许母忍无可忍,将楚晚晚赶出了许家。
楚晚晚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替许家下跪道歉。
许洛梨只是迟疑了片刻,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抬眸看着她,“楚晚晚,对不起。
以前的一切都是许家的错,请你原谅我,陪阿尧走过最后的时光。”
“就这?毫无诚意。”
楚晚晚摊开手,“你对阿尧的爱也不过如此。”
“你想怎么样?”“许洛梨,你忘了我被赶出许家的时候了?”楚晚晚弯腰靠近她,清纯的外表下藏着凶狠和怨毒。
许洛梨身子轻颤,拧眉看着她。
视线无意间看到了她身后的贺斯尧,他的眼神炙热,爱意遮掩不住。
许洛梨垂眸,心里晕开一抹疼痛,再忍忍,很快就结束了。
许洛梨再次抬头,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大喊道,“对不起,是我犯贱,我是贱人。”
周围一片唏嘘,有人拿出手机录像,闪光灯刺痛了许洛梨的眼,她死死咬唇,不让自己落泪。
“许洛梨,如不是你以死逼阿尧娶你,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是你害了阿尧,是你害他郁结于心得了癌症!怎么不是你快死了!”楚晚晚歪曲事实,声声控诉。
眼泪说来就来,哭的梨花带雨。
“求你陪他度过最后的日子。”
许洛梨咬牙说道。
“是你求我的,”围观的人被激起情绪,开始谩骂许洛梨。
“真是贱人,该死。”
“光抽耳光有什么用?你该磕头谢罪。”
“最痛恨这种仗势欺人的败类了,赶紧去死吧。”
有人朝着许洛梨扔矿泉水瓶,狠狠砸在了她的额头,她身子歪倒在地,紧接着是更多的瓶子和石头落在她身上,砸得她血肉模糊。
许洛梨的心狠狠抽疼,眼泪混合着鲜血流入口中,又苦又腥。
她跟贺斯尧青梅竹马,他曾以命相护,让她误以为那是爱。
从此她就追在他身后,满心满眼都是他。
为了嫁给贺斯尧,她拒绝了跟秦家联姻,气得母亲住院。
她主动将许氏股份给他作为跳板,争夺贺家继承权。
贺斯尧从没说过不愿娶她!她一直以为是楚晚晚单方向勾引贺斯尧,从不知道他们竟那么相爱。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贺斯尧的冷淡和敷衍,他每个月固定的国外出差,从不让她进的书房……只是她太蠢,看不透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疼到浑身麻木,那群人才停了下来。
许洛梨晃了晃身子想起来,看到楚晚晚已经钻进了贺斯尧的怀抱,得意地对着她挑眉。
“蠢女人!”楚晚晚嘲讽。
贺斯尧毫无血色的脸上浮现笑意,“晚晚说的对。”
“阿尧,我们走吧,我饿了。”
“好。”
贺斯尧揽着楚晚晚离开。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许洛梨一眼。
许洛梨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心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如今只等他一个月之后“病死”,她就可以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完成母亲的遗愿跟秦家联姻。
她踉跄起身,眼前忽然一黑,她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