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装备互换我叫熊昊，一个自诩为“虎扑JRs精神股东”的普通高二男生。
我的世界由三部分构成：篮球、游戏，以及在网上和兄弟们讨论“人类的终极困惑”。
我的人生信条是“先有兄弟后有天，为我牛神日神仙”，
坚信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纯粹且枯燥。而我的同桌，秦瑶，则是另一个物种。
她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长发及腰，成绩优异，
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像是刚洗过衣服的阳光味道。她看我的眼神，
通常和我看一道高数压轴题的眼神差不多——充满了不解、疏离和一丝丝的嫌弃。
我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共享一张课桌，
以及桌上那条用粉笔划出的、被她称为“楚河汉界”的三八线。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周一。
那天早上，我因为熬夜看NBA总决赛而光荣迟到，一路狂奔进教室。坐下时，
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用膝盖撞到了桌腿。“嘶——”我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
身体微微蜷缩。那种熟悉的、只有男性才能深刻体会到的、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的剧痛，
并没有如期而至。嗯？奇怪。我感觉到的，只是一阵普通的膝盖撞击痛。
那种来自“生命之源”的、能让好汉瞬间变“虾米”的警告信号，完全没响。“你没事吧？
”秦瑶破天荒地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没事没事，”我摆摆手，
心里却犯起了嘀咕。难道我昨晚修仙成功，已经百毒不侵，金刚不坏了？不对劲。
我感觉……很不对劲。下半身，具体来说，是那个我最熟悉不过的“核心装备区”，
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落落的感觉。就像是玩了十几年CS，突然发现自己开局忘了买枪，
手里只有一把小刀。那种感觉，懂的都懂。而我身旁的秦瑶，
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她紧紧并着双腿，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你怎么了？”我问，
“难道你也被桌腿的霸气震慑到了？”她没有回答，
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熊、昊……你……”她欲言又止，眼神里充满了惊恐、羞愤，
还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沉重？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又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装备互换”系统，哔哩哔哩~为您服务！
检测到宿主熊昊与目标秦瑶发生物理接触，
并同时触发“体验对方生活”的强烈意愿您昨晚在论坛发帖《下辈子想当个女生，
体验下easy模式到底有多爽》。系统判定：意愿成立。
任务：性别特征物理限时互换。交换部件：核心装备。
交换时间：即刻生效，直至双方达成“终极理解”为止。
新手提示：请宿主尽快适应新装备，并妥善保管对方的“资产”。如有损坏，后果自负。
祝您……游戏愉快。2 性别错乱我的大脑，当场蓝屏。
我缓缓地、用一种看史前生物的眼神，看向了我的同桌秦瑶。她也正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电光在闪烁。我们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同一个信息：——卧槽！
第一节课，是灭绝师太的数学课。我，熊昊，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坐立不安”。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像是没穿裤子在长安街上裸奔。
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夹紧双腿，却发现根本没有那个“操作习惯”。我的双腿之间，
光滑得像新铺的柏油马路，一马平川。我像个失去了尾巴的猴子，浑身难受。
以往那种可以随意叉开腿、尽显男子气概的坐姿，现在变得无比诡异。我感觉自己像个圆规，
随时可能把自己劈叉。而我旁边的秦瑶，正经历着一场更为严酷的考验。她笔直地坐在那里，
腰杆挺得像一杆标枪，双腿并得比圆规还拢。她的脸憋得通红，
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关乎人类存亡的屏气大赛。我能清晰地看到，她握着笔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支在她手中曾写下无数满分答案的笔，此刻仿佛有千斤重。“下面，
请一位同学来解一下这道二元一次方程组。”灭绝师太的目光在教室里巡视。
我立刻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当场学会土遁术。开玩笑，
我现在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快搞不清楚了，哪还有CPU去算什么方程。然而，
墨菲定律永远不会缺席。“秦瑶，你来。”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我的同桌身上。
秦瑶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点穴了一样。她缓缓地、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的上半身保持着绝对的静止，只有双腿在以一种极其微小的幅度，
缓缓地分开，然后直立。整个过程，缓慢、沉重，充满了仪式感，仿佛不是在站起来，
而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祭祀。“快点啊，秦瑶同学。”灭绝师太催促道。
“老……老师……”秦瑶的声音都在发抖，带着哭腔，“我……我突然觉得……有点重。
”“重？”灭绝师太皱起了眉。全班同学都一脸问号。什么重？学业压力重？
还是人生太沉重？只有我，熊昊，秒懂了。那不是比喻，那是物理。
我看着她那副想哭又不敢哭、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同情。兄弟，
不对，姐妹，我懂你！那种“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我太懂了！最终，
秦瑶还是没能走到讲台。她以“身体不适”为由，被批准坐下了。她坐下的动作，
比站起来时更加小心翼翼。她先是单手撑住桌子，然后缓缓下蹲，
在椅子即将接触到身体的那一刻，她停顿了零点五秒，似乎在调整某个部件的角度，
然后才“安放”成功。我看得眼皮直跳。这操作，太专业了。我平时都没这么讲究。
下课铃一响，秦瑶“嗖”地一下，以一种与她柔弱外表完全不符的速度，冲出了教室，
直奔厕所。我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等等，她去的是哪个厕所？3 左右为男体育课，
是我们这些男生的天堂，但今天，它成了我和秦瑶的地狱。这节课的内容是……跳马。
体育老师，一个外号叫“金刚”的壮汉，拍着那匹饱经沧桑的木马，吼道：“今天，
我们要展现男性的力量和女性的柔美！男生，要跳出气势！女生，要跳出轻盈！
”我站在男生队伍里，感觉自己像个混入狼群的哈士奇。秦瑶站在女生队伍里，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A4纸。“来，熊昊！你先来！给大伙打个样！
”金刚老师对我发出了死亡点名。我硬着头皮走上前。看着那匹马，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芭比Q了。助跑，起跳，按马……就在我双腿分开，
即将越过马背的那一瞬间，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太轻了！太顺滑了！没有任何阻碍，
没有任何需要小心翼翼避开的顾虑。我的双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前所未有、完美无瑕的弧线，
然后“啪”地一下，稳稳落地。落地姿势，满分。全场寂静。连金刚老师都看呆了。
“好小子，熊昊！你这……空中姿态，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柔美了？跟个体操冠军似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废话，少了核心配重，我现在的柔韧性，估计能直接去参加艺术体操了。
接下来，轮到女生。当体育老师喊出“秦瑶”的名字时，我看到她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一步一步地挪到起跑线，看着那匹马，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仿佛那不是一匹木马，
而是一座即将把她公开处刑的断头台。“快点啊，秦瑶！”秦瑶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始助跑。她的跑姿非常奇怪，双腿并没有完全迈开，
给人一种“小碎步”的感觉，仿佛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起跳，按马……然后，
悲剧发生了。就在她双腿分开的瞬间，她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短促的尖叫。
她的身体在空中失去平衡，整个人不是“跳”过去的，而是“滚”过去的。最后，
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摔在了垫子上。全班爆笑。“哈哈哈哈！秦瑶今天怎么回事？
同手同脚了？”“她的动作好怪啊，像个螃蟹！”我笑不出来。我看着倒在垫子上的她，
她双手捂着……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地方，身体蜷缩成一团，肩膀不停地颤抖。那一刻，
我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感同身受”。我仿佛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能直冲天灵盖的剧痛。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揪了一下。我冲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你……没事吧？”我小声问。
她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用的还是我那具身体的“资产”。她咬着牙，
用一种看杀父仇人般的眼神瞪着我，一字一顿地说：“熊、昊！我、恨、你！
”我竟无言以对。这次意外，让秦瑶成功“因伤”豁免了接下来的所有体育活动。而我，
也开始体验到了一些“新装备”带来的……不便。比如上厕所。我习惯性地冲进男厕所，
站在小便池前，拉开拉链，然后……愣住了。等等，我的发射器呢？我低头一看，一片平坦。
一个正在旁边“放水”的哥们儿看到了我呆滞的样子，关切地问：“昊哥，咋了？
忘带准星了？”我面红耳赤地冲了出来，在走廊上进行了长达三分钟的思想斗争，
最后才视死如归地走进了女厕所。那感觉，比让我去教务处承认我把校长假发偷了还刺激。
我躲在隔间里，研究了半天，才搞明白这套“新系统”的操作流程。太复杂了！
简直比装一台电脑还麻烦！
需要精准的定位、细致的擦拭、还有一系列收尾工作……我出来的时候，
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的科研项目。而这，仅仅是个开始。下午放学，
我和秦瑶破天荒地一起回家。我们俩谁也不说话，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一座三室一厅。
“那个……”我先开口，“你……还好吧？”“不好。”她冷冷地回答，
“我感觉我像个不倒翁，重心一直在变。”“我懂。”我深以为然地点头，
“我感觉我像个风筝，随时能飘起来。”我们俩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沧桑。“熊昊，”她忽然停下脚步，
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谈论国家大事，“我有一个问题，一个非常严肃的、关乎生存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