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为陪床丫鬟弃我？那便送你们一起下地狱！宰相嫡女游心，赐婚将军楚临风，
却遭他与丫鬟余小瑶联手羞辱。
当她发现这一切竟是西域迷情香与皇室阴谋的毒局——昔日爱人沦为傀儡，
而自己成了权力游戏的祭品。断情！毁誉！弑仇！她以造梦香为刃，以权谋为毒，
亲手将负心人与绿茶丫鬟的"爱情美梦"，炼成一场焚尽血肉的庆功宴。背叛我的人，
连尸骨都不配留下。——女相崛起，血色为妆，这场复仇里，没有一个人能干干净净地活。
第一章 杏花誓约春日的宰相府后花园，杏花纷扬如雪。我跪坐在青玉案前，
指尖轻点着刚煮好的碧螺春，茶香氤氲间，仿佛又看见那个在杏花树下对我微笑的少年将军。
"小姐，茶要凉了。"身旁的绿竹小声提醒。我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西斜。
"风哥哥今日又迟到了。"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那块羊脂玉佩——那是楚临风去年送我的生辰礼，
上面刻着"心风相随"四个小字。"兴许将军又被军务耽搁了。"绿竹宽慰道，
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轻轻整理了一下鹅黄色的裙裾，将准备好的芙蓉糕又往案中央推了推。
这糕点我天不亮就起来做了，用的是楚临风最爱的桂花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我心头一喜，抬头望去，却是府中的小厮阿福。"小姐，将军府派人来传话，
说...说将军军务繁忙，今日无法赴约了。"阿福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知道了。"我平静地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却发现茶早已凉透，苦涩难当。阿福退下后，我起身走到那棵老杏树下，
指尖抚过树干上刻着的歪歪扭扭的小字。——"临风此生只娶游心一人"。
那是十二岁的楚临风用匕首刻下的誓言，当时还被他父亲狠狠责罚了一顿。
"小姐..."绿竹担忧地跟了过来。"我没事。"我转过身，
却看见赵嬷嬷匆匆穿过回廊朝我走来，脸色凝重。赵嬷嬷是我母亲的乳母，
如今是我的贴身嬷嬷。她向来沉稳，此刻却眉头紧锁。"嬷嬷，怎么了？"我迎上前去。
赵嬷嬷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小姐，老奴刚从将军府的眼线那里得了消息。
将军这些日子并非忙于军务，而是...而是整日与一个新收的陪床丫鬟厮混。
"我耳边嗡的一声，仿佛被人当头一棒。陪床丫鬟？名门子弟成年后都会有这样的通房丫头，
这本不足为奇。但楚临风曾亲口对我说，他不需要什么陪床丫鬟，
他会等到大婚之日..."那丫头什么来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名叫余小瑶，据说是半年前将军在边关救下的孤女，带回府中做了侍女。
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上月被收为陪床。"赵嬷嬷的眼中满是忧虑，"眼线说，
将军待她极不寻常，不仅让她住在临水阁——那可是未来主母的住处，还亲自教她读书写字，
近日更是连军营都少去了。"我死死攥住腰间的玉佩，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临水阁？
那是楚临风曾指着对我说"这里景致最好，将来给你住"的地方啊！"小姐！您的手！
"绿竹惊呼。我低头一看，原来玉佩已被我生生捏碎，碎片刺入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鹅黄色的裙摆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我却感觉不到痛，
只有一股冰冷的怒火从心底升起。好一个余小瑶，好一个楚临风。"备轿。
"我擦去手上的血迹，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我要亲自去将军府，
见见这位能让大将军神魂颠倒的'陪床丫鬟'。"第二章 将军府惊变将军府的朱漆大门，
近在眼前，我却突然勒令轿夫停下。"小姐？"绿竹疑惑地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
掀开轿帘望向那座熟悉的府邸。自小到大，我来过这里无数次，
每次楚临风都会亲自在门口迎接。而今日，我只能以不速之客的身份闯入。"绿竹，
你先去通报，就说..."我咬了咬唇，"就说宰相府三小姐路过此地，想向将军讨杯茶喝。
"绿竹领命而去。我放下轿帘，从袖中取出小铜镜整理妆容。镜中的女子杏眼樱唇，
本该明媚如春的脸庞此刻却苍白如纸。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颊，
直到浮现两团不自然的红晕。不一会儿，绿竹回来了，脸色古怪："小姐，
门房说将军在后花园，让...让您直接进去。"我心头一刺。从前我来访，
楚临风哪怕正在议事也会立刻放下一切前来相迎。如今竟让我自己进去寻他？"走吧。
"我挺直腰背，扶着绿竹的手下了轿。将军府的景致依旧，只是在我眼中已全然陌生。
穿过几道回廊，远远就听见后花园传来女子的笑声，清脆如银铃，却刺得我耳膜生疼。
转过一座假山，眼前的景象让我如遭雷击——楚临风半倚在凉亭的美人靠上，
一名身着淡粉衣裙的少女正坐在他怀中，纤纤玉手拈着一颗葡萄往他嘴里送。
他含笑咬住葡萄，顺势亲吻她的指尖，惹得那女子娇笑连连。我的双脚仿佛生了根，
动弹不得。那是我的风哥哥吗？那个曾发誓非我不娶的少年将军？
如今却光天化日之下与一个丫鬟如此放浪形骸！"小姐..."绿竹担忧地轻唤。
亭中二人闻声回头。楚临风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平静，
轻轻将怀中女子推开，站起身来。"心儿，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我的幻觉。我强忍颤抖，缓步上前行礼："路过府上，
特来讨杯茶喝，不想打扰了将军雅兴。"这时，那粉衣女子已婷婷袅袅地站到楚临风身侧，
向我福了福身："奴婢余小瑶，见过游小姐。"她声音甜腻，行礼的姿态却极为标准，
丝毫不像普通丫鬟。我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柳叶眉，杏仁眼，肤若凝脂，唇若点朱。
算不上绝色，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尤其是眼尾那颗泪痣，平添几分楚楚可怜的风情。
"这就是将军新收的陪床丫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
楚临风眉头微皱："小瑶不只是陪床丫鬟，她...""将军，
"余小瑶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眼中似有泪光闪动，"游小姐远道而来，定是渴了，
奴婢去沏茶。"她转身时，衣领间一道金光闪过。我瞳孔一缩——那竟是一条金镶玉的项链，
坠子是一枚精致的玉锁，上面刻着"风瑶"二字。我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玉锁！
楚家有个传统，男子只会赠玉锁给此生挚爱。楚临风的祖母、母亲都有这样一枚玉锁。
他曾对我说，待大婚之日，他会亲手为我戴上。而现在，
这枚信物却挂在了一个丫鬟的脖子上！余小瑶注意到我的视线，故意抬手整理鬓发，
让玉锁更明显地露出来："这是将军上月所赐，奴婢本不敢受，
但将军执意..."她羞涩地低下头，却掩不住嘴角得意的弧度。"小瑶心灵手巧，
深得我心。"楚临风温柔地看着她，那眼神曾经只属于我，"我已决定，要给她一个名分。
"我胸口如被重锤击中，几乎喘不过气来："将军此话何意？"楚临风转向我，
神情平静得可怕："心儿，我们的婚约是皇上所赐，我不会违抗。
但我希望你能接受小瑶为平妻。"平妻？一个丫鬟与我平起平坐？这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我强忍眩晕，挺直脊背："将军可还记得，当年在这园中杏树下说过什么？
"楚临风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少时戏言，何必当真。如今你我皆已成人，
朝堂局势复杂，许多事身不由己。""好一个身不由己！"我冷笑出声，"将军变心便直说，
何必拿朝堂作幌子？""游小姐，"余小瑶突然插话，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
"将军日夜为国操劳，您作为未来主母，理应体谅才是。
何况..."她意有所指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将军府需要子嗣继承啊。"我如坠冰窟。
她这是...有孕了？楚临风竟没有否认，只是略带责备地看了余小瑶一眼："小瑶，
此事还未确定，不要乱说。""奴婢知错了。"余小瑶立刻低头，却在楚临风看不见的角度，
朝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那一刻，我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扑上去撕碎她那得意的嘴脸。
但我不能。我是宰相之女，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绝不能在个丫鬟面前失态。
"将军既然已有决断，游心告退。"我屈膝一礼，转身便走。"心儿！"楚临风在身后唤我。
我没有回头。我怕一回头，就会让他看见我满脸的泪水。回府的马车上，我终于崩溃，
伏在绿竹肩头嚎啕大哭。绿竹吓得不知所措，只能轻拍我的背。"小姐，那贱婢如此嚣张，
定是使了什么妖术！"绿竹愤愤道，"将军向来对小姐一心一意，
怎会突然..."我猛地抬头，擦干眼泪："你说得对。风哥哥变心太快，太突然，
这不正常。"回到宰相府，我立刻召来赵嬷嬷："我要知道余小瑶的一切。她从哪里来，
有什么亲人，平时接触什么人，喜欢去什么地方——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赵嬷嬷效率惊人，三日后便带来了消息。"小姐，这余小瑶不简单。"赵嬷嬷面色凝重，
"她自称是边关孤女，但老奴查到，她半年前曾在三皇子别院出现过。而且，
她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城西一家绸缎庄，而那绸缎庄的东家，是北境敌国的暗探！
"我心头一震："三皇子？北境暗探？"当朝三皇子与太子势同水火，而楚临风手握重兵，
一直是太子一派的坚实后盾。至于北境敌国，更是与我国交战多年，
直到去年才被楚临风率军击退，签订和约。"还有更蹊跷的，"赵嬷嬷压低声音，
"将军府的下人说，自从余小瑶入府，将军性情大变，不仅疏远了旧部，
连每日的军报都不怎么看了。而且..."她犹豫了一下，"将军每晚必去余小瑶房中，
次日出来时总是神色恍惚，要过许久才能清醒。
"我越听越心惊："这分明是...""中了邪术。"赵嬷嬷斩钉截铁地说，
"老奴年轻时在江南，见过类似的案子。女子用迷香蛊惑男子，使其言听计从。
"我猛地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如果真是这样，那楚临风变心就不是本意，
而是被人操控！正当我思索对策时，父亲突然派人来唤我去书房。宰相府书房内，
父亲正在批阅公文，见我进来，放下毛笔："心儿，你近日心神不宁，可是为了楚家那小子？
"我鼻子一酸，差点落泪，但强自忍住："父亲都知道了？""满城风雨，我岂能不知？
"父亲叹了口气，"楚临风要立个丫鬟为平妻，这是在打我们相府的脸啊。
"我跪坐在父亲面前："父亲，女儿怀疑楚临风是被人下了药。那余小瑶来历可疑，
可能与三皇子甚至北境有关。"父亲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复平静："心儿，朝局复杂，
楚临风军功过高，早已引起皇室忌惮。陛下虽表面嘉奖，实则..."他没有说下去，
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心头一震。难道连皇上都..."为父只提醒你一句，
"父亲轻声道，"无论做什么，记得留好后路。相府的存亡，就在你一念之间。"离开书房，
我心中已有决断。无论余小瑶背后是谁，无论楚临风是否真的变心，我都不会坐以待毙。
我取出一张信笺，提笔写下几行小字，交给赵嬷嬷："送去给柳家小姐，
就说我明日去拜访她。"柳如烟是我闺中密友，其父是太医院院使。若楚临风真被下药，
太医院的人或许能看出端倪。夜深人静，我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天边那弯冷月。"余小瑶，
"我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尝一杯毒酒，"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敢动我游心的人，
就要付出代价。"掌心被茶杯割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我却笑了。这点痛算什么？真正的痛，
我会十倍奉还给那些伤害我的人！第三章 迷情香之谜"小姐！小姐！
"绿竹急匆匆跑进我的闺房，连礼都忘了行，"楚将军来了！此刻正在前厅与相爷说话！
"我手中的绣花针一抖，刺破了指尖。一颗血珠冒出来，落在绣了一半的鸳鸯枕上，
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距离上次去将军府已过去七日，这七日里，
我派出的眼线日夜监视着余小瑶的一举一动，却始终找不到确凿证据。而楚临风，
更是连一封解释的信函都没送来。"他可说了什么？"我强作镇定，取出帕子擦拭指尖。
绿竹咬了咬唇："将军说...说有要事与小姐相商。"我心头一紧。要事？
莫非是来退婚的？不，皇上赐婚，他没这个胆子。那会是什么？"替我更衣。"我站起身，
"那套湖蓝色的。"梳妆时，我的手微微发抖，以至于画眉时差点歪了线。
镜中的女子眉眼如画，却苍白得可怕。我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又涂上一层胭脂，
这才有了几分血色。前厅门外，我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隔着雕花木门，
我听见父亲低沉的声音："楚将军，此事非同小可，你确定要这么做？""相爷，
晚辈心意已决。"楚临风的声音冷静得陌生，"还请成全。"我推门而入。
厅内顿时安静下来。父亲坐在主位，面色阴沉。楚临风站在厅中央，一身墨蓝色锦袍，
腰佩玉带，依然是那个俊朗非凡的少年将军。只是他的眼神，曾经看我时总是温柔似水，
如今却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而在楚临风身侧，竟站着余小瑶！
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绣梅花的衣裙，发髻上簪着金步摇，哪里像个丫鬟，
分明是大家闺秀的打扮。"心儿。"父亲唤我，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我缓步上前，
向父亲行礼，然后转向楚临风，微微颔首："楚将军。"楚临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消失："游小姐。"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相爷，"楚临风终于开口，
"晚辈今日前来，是想正式提出，希望纳余小瑶为平妻，与游小姐不分大小，
共同执掌将军府中馈。"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这话还是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入我的心脏。
我死死攥住袖中的帕子，面上却不露分毫："哦？将军这是何意？"余小瑶上前一步，
向我盈盈一拜："游小姐，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与您比肩。但将军厚爱，
奴婢..."她抬头看了楚临风一眼，眼中满是柔情，"奴婢实在不忍拒绝将军一片真心。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哪有半分卑微？全是得意与挑衅。"一个陪床丫鬟，
也配称'平妻'？"我轻笑一声，"将军莫不是忘了，我们的婚约是皇上亲赐。
将军要抗旨不成？"楚临风皱眉："我并非要抗旨，只是希望游小姐能体谅。
小瑶她..."他顿了顿，"她已有孕在身。"这句话如同一记闷雷，炸得我头晕目眩。
有孕？他们竟已...我强忍颤抖，看向余小瑶的腹部。她适时地轻抚小腹，
脸上浮现出母性的光辉，仿佛在向我炫耀胜利。"楚将军，"父亲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你今日带着个丫鬟来我相府，提出这等无理要求，是在羞辱我游家吗？
"楚临风面色微变："相爷明鉴，晚辈绝无此意。只是...""只是什么？"我打断他，
"只是你被这丫鬟迷了心窍，连我们十年的情分都不顾了？"我的声音开始发抖，"风哥哥，
你可还记得，当年在杏花树下...""游小姐！"楚临风突然提高音量，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如今我只希望你能接纳小瑶。她温柔贤淑，定不会与你为难。
"温柔贤淑？我几乎要笑出声。这个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在楚临风眼中竟是这般形象？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细节——楚临风说话时，眼神时不时会变得迷离，
尤其是在余小瑶轻轻扯他衣袖的时候。
而当余小瑶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他腰间那个绣着古怪纹样的香囊时，
他的表情会突然变得异常顺从。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将军此议，恕难从命。
"我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不过既然这位余姑娘已有身孕，相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
待我们完婚后，自会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余小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但很快又恢复成楚楚可怜的模样："将军，奴婢不要名分，
只要能侍奉在您身边...""不行！"楚临风突然激动起来，"小瑶必须是我的平妻！
游心，你若不同意，我就..."他猛地住口，仿佛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你就怎样？
"我冷冷地问。楚临风的眼神又开始迷离，他晃了晃头，
像是要甩掉什么："我...我就去求皇上收回成命！"父亲拍案而起："大胆！楚临风，
你莫要仗着军功就目中无人！皇上赐婚，岂是你说退就退的？"厅内剑拔弩张。
余小瑶却在这时轻轻拉了拉楚临风的袖子："将军，别为了奴婢与相爷争执。
奴婢...奴婢愿意做妾。"楚临风转头看她，眼神立刻柔和下来："小瑶，你受委屈了。
"我看着这一幕，胃里一阵翻腾。这不是我认识的风哥哥。他像是被什么控制了心神，
完全变了一个人。"此事容后再议。"父亲冷冷地说，"楚将军，请回吧。
"楚临风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拱了拱手："晚辈告退。"转身时，他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有一瞬间的清明与痛苦，但转瞬即逝。余小瑶跟在他身后，
经过我身边时，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游小姐，将军的心已经属于我了。识相的话，
就主动退婚吧。"我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直到他们离开相府。
"心儿..."父亲担忧地看着我。"父亲，女儿没事。"我强撑出一个笑容，
"女儿先告退了。"回到闺房，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床边，浑身发抖。
绿竹和赵嬷嬷闻讯赶来，见我这般模样，都红了眼眶。"小姐，那贱婢竟敢如此嚣张！
"绿竹气得直跺脚。赵嬷嬷却若有所思："小姐，老奴看将军今日举止古怪，眼神飘忽不定，
倒像是...""中了迷药。"我接过话头，心中已有了计较，"嬷嬷，备轿，
我要去见柳如烟。"柳如烟是我闺中密友，其父是太医院院使，家中藏书丰富，
尤其擅长药理。柳府花园中，我将今日之事简略告知如烟，
只是略去了余小瑶可能勾结三皇子的部分。如烟听完，秀眉紧蹙："心儿，
你可注意到楚将军身上有什么异常气味？或者他是否佩戴什么特殊香囊？
"我心头一震："确实有个香囊，绣着古怪纹样。"如烟面色一变："可是红色底，
金线绣的火焰纹？""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地问。如烟拉着我快步走向她家的藏书阁，
从一处隐蔽的抽屉取出一本古籍，翻到某一页："可是这般模样？
"书页上画着一个精致的香囊图案，正是楚临风腰间所佩之物。下面写着"西域迷情香囊，
久佩之令人心神俱迷，唯施术者是从"。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西域邪术。
"如烟神色凝重，"近半年京城已有好几起类似案例。
礼部侍郎的公子突然要娶一个青楼女子，
户部尚书休了发妻转立陪嫁丫鬟为正室...而这些人，都曾佩戴过类似的香囊。
""可有解法？"我急切地问。如烟摇头："书中只记载了症状，未提解法。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这些突然性情大变的男子，身边都出现过一个神秘女子。
"我心头一跳："什么样的女子？""描述不一，但有个共同点——"如烟压低声音，
"她们眼尾都有一颗泪痣。"余小瑶！果然是她！离开柳府时，天色已晚。我坐在轿中，
思绪万千。如果楚临风真是被药物控制，那么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就不是本意。
但余小瑶背后是谁？她为何要针对楚临风？针对我？轿子突然一顿，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怎么回事？"我掀开轿帘。"小姐，前面有人拦轿。"赵嬷嬷紧张地说。我定睛一看，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跪在路中央，手中捧着一个木盒："贵人行行好，
买下这盒香料吧，老身三日没吃饭了..."我本想让人打发她走，
却突然嗅到一丝熟悉的香气——与楚临风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异香极其相似！"且慢。
"我下了轿，走到老妇人面前，"这是什么香料？"老妇人抬头，
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回贵人的话，这是西域来的安神香，
能让人心神安宁...""多少钱？我买了。"我示意赵嬷嬷取银子。
老妇人却摇头："老身不要钱，只求贵人答应一件事。""什么事？""三日后子时，
独自一人到城西破庙，老身自会告诉贵人一个秘密。"她将木盒塞到我手中，
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关于如何解西域迷情香的秘密。"我还未反应过来，
老妇人已经起身，蹒跚着消失在夜色中。回到相府，我打开木盒，
里面是一小包暗红色的香料，散发着诡异的甜香。盒底还有一张字条，
上面只有四个字："勿信泪痣"。我盯着那包香料，心跳如鼓。这老妇人是谁？
她为何知道我在调查迷情香？"勿信泪痣"又是什么意思？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
将我的房间映得一片猩红。我握紧那包香料，下定了决心——三日后，我一定要去城西破庙，
揭开这个谜团。第四章 血月破庙三日后，子时将至。我站在铜镜前，
审视着自己的装扮——粗布衣裙，挽起的发髻上只插了一支木簪，脸上还刻意抹了些灰尘。
这是绿竹帮我弄的商人女儿装扮，与平日锦衣玉食的宰相千金判若两人。"小姐，
您真要独自去那破庙？"绿竹忧心忡忡地帮我系紧披风，"那老妇人来历不明，
万一有诈...""我带着匕首。"我拍了拍腰间，"而且赵嬷嬷会暗中跟着，在庙外接应。
"那包神秘香料就放在我贴身的荷包里，三日来我多次研究，却辨不出其中成分，
只确定与楚临风身上的异香极为相似。"小姐千万小心。"绿竹递给我一盏灯笼，
"若子时三刻您还不出来，奴婢就带府卫冲进去。"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后院的角门。夜凉如水，一轮残月时隐时现，将小巷照得影影绰绰。
我提着灯笼快步前行，心跳随着脚步越来越快。相府位于城东富贵区，
而城西则是贫民聚集之地，越往西走，道路越窄，房屋越破败。城西破庙已废弃多年，
据说前朝曾是一处香火鼎盛的寺庙，后来闹出僧人淫乱之事，被官府查封。
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在夜色中如同一个蹲伏的巨兽。庙门前，我停下脚步，喉头发紧。
灯笼的光照在斑驳的木门上，映出一个诡异的影子。我咬咬牙，推开了吱呀作响的庙门。
"有人吗？"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庙堂里回荡。没有回应。只有几只受惊的蝙蝠扑棱棱飞过，
带起一阵阴风。月光从残破的屋顶漏下来，照在残缺的佛像上，那佛像似笑非笑，
看得我毛骨悚然。"老妇人？"我又唤了一声，声音不自觉地发抖。"游小姐果然守时。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吓得几乎跳起来，猛地转身，灯笼差点脱手。
那老妇人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三步之遥，依旧是一身褴褛衣衫，但腰板挺直，眼神锐利，
与三日前判若两人。"你...你是谁？"我强自镇定，手已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
老妇人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佛龛上残存的半截蜡烛。烛光渐亮，
她突然伸手在脸上一抹——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竟像面具一样被揭了下来，
露出一张约莫三十岁的女子面孔！我惊得后退两步："你——""游小姐莫怕。
"女子的声音也变得清亮起来，"我乃药王谷弟子白芷，奉师命前来助你。""药王谷？
"我听说过这个神秘门派，传闻他们医术通神，尤其擅长解毒，但行事诡秘，极少涉足俗世。
白芷从袖中取出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株草药图案："此为药王谷信物。
我师父察觉京城有人使用西域迷情香害人，特派我来调查。"我接过令牌细看，
入手冰凉沉重，不似作假："你为何找上我？""因为游小姐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
"白芷直视我的眼睛，"而且，你与楚将军有婚约，是最有机会接近他的人。"提到楚临风，
我的心又揪了起来："那香料...真的能控制人心？""不止控制，还会致命。
"白芷神色凝重，"西域迷情香分主香与辅香。主香点燃后，闻者会对持辅香者言听计从。
但长期使用，会逐渐侵蚀神智，最终令人癫狂而死。"我如坠冰窟，
手中的灯笼差点跌落："那楚临风他...""已中毒颇深。"白芷叹了口气，
"我暗中观察过他，眼白泛青，印堂发黑，都是中毒迹象。若不尽早解毒，
恐怕撑不过三个月。"三个月！我的眼前一阵发黑，扶住旁边的柱子才没倒下。"可有解法？
"我急切地问。"需找到主香配方，才能配制解药。"白芷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
"明日午时，城南黑市有一场地下拍卖会，据闻将有西域迷情香的主香出售。
但那里只接待熟客，我身份敏感，不便露面。"我接过纸条，
上面是一个地址："你想让我去？""游小姐聪慧过人，又急需此物，自然是最佳人选。
"白芷又递给我一块玉佩，"戴上这个，守门人自会放行。记住，扮作富商之女，
切莫暴露身份。"我握紧玉佩："若我拿到主香...""后日此时，还在此地相见。
"白芷说着，已开始重新戴上那张老人面皮，"游小姐务必小心，此事背后牵涉甚广，
连皇室都可能卷入。"我还想再问，庙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啼叫。
白芷神色一变："有人来了，快走！"她吹灭蜡烛，庙内顿时一片漆黑。等我再点燃灯笼时，
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回到相府，我辗转难眠，
脑海中全是白芷的话——"癫狂而死""撑不过三个月"。我原以为楚临风只是变心，
没想到他竟是被人下毒控制，还有性命之危！天蒙蒙亮时，我才勉强合眼，
却梦见楚临风七窍流血，向我伸出手求救，而我怎么也够不到他..."小姐！小姐！
"绿竹的呼唤将我惊醒，"已是巳时了，您不是说午时要出门吗？"我猛地坐起，
额上全是冷汗。对，拍卖会！我必须拿到那主香配方！这次我扮作江南丝绸商之女，
穿着华贵但不过分张扬的衣裙，戴着面纱，只带赵嬷嬷一人随行。
城南黑市位于一处废弃的酿酒坊地下，入口隐蔽，有两个彪形大汉把守。
我亮出白芷给的玉佩，他们果然放行，还恭敬地称我"小姐"。地下大厅灯火通明，
数十张桌椅呈扇形排列，已有二十余人就座，大多衣着华贵，戴着面具或面纱。
我选了角落的位置坐下，赵嬷嬷立在我身后。拍卖很快开始。先是一些珍稀药材，
接着是几件来历不明的古董，我都只是静静看着，不发一言。"接下来是今日的重头戏。
"拍卖师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声音沙哑，"西域迷情香主香配方一份，起价五百两。
"我的心猛地一跳。来了！竞价很快开始，价格迅速攀升至一千两。我正犹豫该何时出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两千两。"那声音娇媚中带着一丝傲慢，
我浑身一僵——是余小瑶！她就坐在前排，一身鹅黄色衣裙，虽戴着面纱，
但那眼尾的泪痣和窈窕的身形，我绝不会认错。"两千五百两。"我咬牙开口。
余小瑶惊讶地回头，目光如刀般射来。我强作镇定，迎上她的视线。"三千两。
"她冷冷地加价。"三千五百两。"我寸步不让。场内一片哗然。
这个价格已远超寻常拍卖品的价值。余小瑶眯起眼睛，突然对拍卖师说了句什么。
拍卖师面露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位客人出示了特殊信物，按规矩，此物归她所有。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余小瑶得意地接过一个小木盒，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离去。"小姐..."赵嬷嬷担忧地看着我。"跟着她。"我低声道，
"看她去哪里。"赵嬷嬷领命而去。我则留下来，试图从拍卖师口中打探消息。
"那位姑娘出示了什么信物？"我塞给拍卖师一锭银子。他犹豫了一下，
低声道："三皇子的玉佩。"我心头一震。果然！余小瑶背后真的是三皇子！离开黑市时，
天色已晚。我刚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
三个蒙面大汉正快速逼近！"小姐快走！"赵嬷嬷还未回来，我身边只有一个年迈的车夫。
我拔腿就跑，但那些人速度更快。眼看就要被追上，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追兵与我之间。
"滚。"来人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那三人却如见鬼魅，转身就逃。我惊魂未定，
借着月光打量我的救命恩人——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身着墨色劲装，
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露出的下颌线条分明。"多谢公子相救。"我行礼道。
他却没有回应，只是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突然道："宰相千金为何会来这种地方？
"我心头一跳："公子认错人了。""药王谷的玉佩不是谁都能拿到的。"他轻笑一声，
"白芷师姐太不小心了。"师姐？他也是药王谷的人？"你是...""在下药王谷墨离。
"他微微颔首，"奉师命来查西域迷情香一事。游小姐今日冒险前来，可有收获？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配方被余小瑶高价买走了，她出示了三皇子的信物。
"墨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果然如此。游小姐，此事已非简单的儿女私情，
而是关乎朝廷安危。三皇子勾结外敌，意图用迷情香控制朝中重臣，为夺位做准备。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楚临风...""只是棋子之一。"墨离的声音冷峻，
"但也是最关键的一枚。他手握重兵，若完全被控制，后果不堪设想。""我必须救他！
"我脱口而出。墨离深深看了我一眼："即使他负了你？""那是药物所致，非他本心。
"我握紧拳头，"况且...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墨离沉默片刻，
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暂时缓解迷香毒性的药丸，想办法让楚将军服下。
三日后，我会去相府找你，共商对策。"我接过瓷瓶，还想再问，墨离却已纵身跃上屋顶，
消失在夜色中。回府的路上，我遇到了焦急寻找我的赵嬷嬷。她告诉我，
余小瑶离开黑市后直接去了三皇子别院，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但我至少有了一个盟友——神秘的药王谷传人墨离。还有他给的药丸，
或许能暂时保住楚临风的性命。看着手中的小瓷瓶，我暗暗发誓：余小瑶，三皇子，
你们加诸在我和楚临风身上的痛苦，我定要你们百倍偿还！
第五章 药王谷援手墨离给的药丸在我掌心滚动，冰凉如玉。三日来，
我苦思如何让楚临风服下这解药。直接送去将军府？余小瑶必定从中作梗。假托他人之手？
又恐走漏风声。"小姐，柳小姐来访。"绿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连忙将药丸藏入袖中："快请。"柳如烟匆匆进来，脸色异常苍白："心儿，出事了！
楚将军今日在赏花宴上当众...当众..."她咬着唇，说不下去。"当众怎样？
"我心头一紧。"当众宣布与你解除婚约，改立余小瑶为正妻！还说...还说你不守妇道，
与人有染！"我如遭雷击，手中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赏花宴是谁主办的？
""三皇子。"如烟握住我冰凉的手，"几乎所有京城贵女都去了。楚将军说完后，
余小瑶还假惺惺地落泪，说没想到游小姐是这样的人..."我胸口剧烈起伏，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好个余小瑶，这是要彻底毁我名节！"心儿，你打算怎么办？
"如烟担忧地问。我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先查明真相。如烟，
你帮我个忙..."送走如烟，我立刻召来赵嬷嬷："备轿，我要去趟将军府。""小姐！
"赵嬷嬷大惊，"那余小瑶正等着您上门闹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正合我意。
"我冷笑，"她既毁我名节，我若不去，反倒显得心虚。"将军府门房见我到来，
面露难色："游小姐，将军吩咐，不见客...""我是来见余姑娘的。"我柔声道，
"有些话，想当面与她说清楚。"门房犹豫片刻，还是放我进去了。看来余小瑶早有准备，
专程等我自取其辱。将军府花园里，余小瑶正悠闲地喂鱼，见我来了，
故作惊讶："游小姐怎么来了？将军不是说了...""我来恭喜余姑娘。"我强忍恶心，
向她行了一礼，"既然将军心属于你，游心自愿退让。只求余姑娘高抬贵手，别再污我名节。
"余小瑶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软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得意地笑了："游小姐说哪里话，我怎会污你名节？将军所言，句句属实啊。
"她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下人都听得见。我低下头，装作泫然欲泣："余姑娘，我知错了。
可否...可否让我再见将军一面，当面告别？"余小瑶眯起眼睛，
似乎在判断我是否在耍花招。最终，她轻笑一声："也罢，就让游小姐死心吧。
将军正在书房，随我来。"书房门外，余小瑶拦住我："先说好，只见一面，不得纠缠。
"我点点头，心跳加速。机会来了！书房内，楚临风正在批阅军报，见我进来，
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冰冷陌生，眼下青黑更甚，整个人瘦了一圈，
唯有腰间那个香囊依旧鲜艳如血。"风哥哥..."我轻唤一声，眼泪适时落下，
"我来向你告别。"楚临风神色微动，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很快又恢复冷漠："既已知晓我的心意，就不必多言了。"我缓步上前，趁余小瑶不注意，
迅速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那是我让柳如烟从她父亲药库中找来的安神散。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煮茶。"我拿起案上的茶壶，背身挡住余小瑶视线，
将安神散和墨离给的药丸一并倒入，"记得你最爱碧螺春..."楚临风看着我的动作，
眼神突然变得复杂。就在我递茶给他的瞬间，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碰到了我的指尖。那一触，
我几乎落泪。多久了，自从余小瑶出现，他就再没主动碰过我。"将军，茶凉了。
"余小瑶突然插话，一把夺过茶盏，"游小姐还是请回吧。"我的心沉到谷底。计划失败了！
就在此时，楚临风突然开口："放下。"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余小瑶一愣："将军？
""我说，放下。"楚临风直视她，"游小姐一番心意，岂可辜负？"余小瑶脸色变了变，
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将茶盏放回案上。但她立刻站到楚临风身旁，
手指有意无意地抚过他腰间的香囊。楚临风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我暗暗松了口气，
却见余小瑶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游小姐，茶也喝了，该走了吧？"我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
向楚临风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临出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对上楚临风的目光——那一瞬间，他眼中似有清明闪过，但很快又归于混沌。回府路上，
我反复回想楚临风饮茶后的眼神变化。墨离的药丸起作用了吗？还是我的错觉？刚回到闺房，
绿竹就急匆匆跑来："小姐，老爷请您立刻去书房！"父亲书房内，气氛凝重。
父亲面前站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是他的得意门生、兵部侍郎李肃。"心儿，
李大人有要事相告。"父亲神色严峻。李肃向我行礼后低声道："下官刚从边关得到密报，
北境敌军异动频繁，恐有战事再起。但奇怪的是，
楚将军近日却连续三次拒绝兵部议事的邀请。"我心头一震："将军府可有异常？
""最蹊跷的就在于此。"李肃皱眉，"楚将军的副将们反映，近半月来将军几乎不理军务，
所有指令都通过一个叫余小瑶的丫鬟传达。""一个丫鬟插手军务？"父亲拍案而起，
"荒唐！""更奇怪的是，"李肃继续道，"那些指令虽盖有将军印信，
但笔迹却不像将军亲笔。而且战略部署与将军一贯风格大相径庭，
简直像是...像是故意要让我军败北。"我如坠冰窟。余小瑶背后是三皇子，
而三皇子与北境有勾结...这是一场叛国阴谋！"父亲，我们必须阻止他们！"我急道。
父亲沉思片刻："李肃，你秘密联络楚将军的旧部，让他们提高警惕。心儿，
你..."他犹豫了一下，"你暂且按兵不动，我会派人盯着将军府。"夜深人静，
我辗转难眠。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石子敲击窗棂。我警觉地坐起，
只见一道黑影立于窗外。"谁？"我低声喝问，手已摸向枕下的匕首。"游小姐，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墨离！我小心开窗，他轻盈跃入，依旧戴着那半张银色面具，
月光下显得神秘而冷峻。"药送到了吗？"他直截了当地问。我点头："他喝了，
但我不确定是否有效。"墨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做得不错。那药丸虽不能根除毒性，
但可暂时压制，让他有片刻清醒。""墨公子，事情比我们想象的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