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痨小姐和自闭先生

话痨小姐和自闭先生

作者: 淼淼森森

短篇小说连载

最能唠那我给中度自闭的同桌讲成了轻度来妈找说他要出国了立马接话: 我阿姨百离开你儿是叭? 坐在后面偷听的陈然哭了死以为谁家水壶烧开

2025-07-01 11:19:47

最能唠那年,我给中度自闭的同桌讲成了轻度。

后来。

他妈找我,说他要出国了。

我立马接话: 

我懂,阿姨。

一百万,离开你儿子,是叭?

坐在后面偷听的陈然哭了。

吓死。

还以为谁家水壶烧开了。

1

高二,班里来了个大帅哥。

叫陈然。

长得挺帅,一米三,窄腰肩宽。

可惜一句话没说。

等老班介绍完,我立马举手: 老班,建议这位陈同学和我们班女生轮流坐回同桌,方便快速和大家交流感情

说完。

听取男生们切声一片。

陈然盯着脚面,面无表情。

老班一口回绝我为女生谋福利的建议,带他去了超绝后排单人位。

入座后,他开始盯着窗外。

一盯就是一整天。

我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一有空,我就扭头介绍我自己。

宋楠桥,命里缺木,所以有两个木。

怕他不会写,用记号笔在笔记本上大大写了三个字,塞到他书本第一页。

2

高三,班里同学都受过我的迫害,不愿和我同桌。

直到我将年级第一的学神,拉下神坛,老班终于坐不住了,安排我和陈然一桌。

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毕竟上学时班里唯一的自来水管都被我说漏过。

但陈然比水管还闷。

他还是一如既往,看着窗外,用他清晰的下颚线俯视我。

我想。

迟早得颈椎病。

我试探着用辣条递到他面前: 嘿,吃不吃?

他不说话。

……

我忍。

下课,我找他借笔记。

他: ……

我: 

被人从头到尾地忽视。

我怒了。

在不打扰其他同学的前提下,用气声质问: 

陈然,窗外到底有谁呀?

……

点头 YES,摇头 NO,我说 YES,你说?

……

靠北啦。

这能忍住不接?

好吧。

YES OR NO,他选了 OR。

没听说我们这届有残障人士呀。

我盯着他的侧脸,陷入沉思。

也许,他高冷的面具下,是…

赌博的父亲,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和破碎的他。

哎。

我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

刚入秋。

夏日的燥热还未散去,空气干巴巴的,偶尔吹来阵阵微风,带起帘子,也吹拂着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

大家都在奋笔疾书。

只有我,因为说不上话,抓耳挠腮。

鬼使神差地,我掏出护手霜,不小心挤多了,见陈然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还空着,就抹了上去。

等他感受到手上滑腻的触感,一脸茫然看向我。

我才后知后觉做了什么。

吞了口唾沫,脸颊温度狂飙。

他,对我说了第一句话: 嗯?

心脏跳得飞起。

啊。

原来他不是个哑巴呀。

3

电视里,播着狗血点档的台湾偶像剧。

女主的命和我妈此刻的心情一样苦。

开完家长会,她有点愁。

以三模来看,我的成绩勉强够得上本科线。

我妈制止了我爸给我夹肉的动作,目光炯炯: 

孩他爸,要不咱也像隔壁圆圆那样,让孩子走艺考?

隔壁江淮月,小名圆圆。

区花。

在小区里随便走两圈,都会有父母 pick 的那种。

我爸一脸愁容,也没急着拒绝。

现在艺考也来不及了吧。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怪我,谁让孩子长得随我多。

我爸,外号癞蛤蟆。

我哪听得了这个,倏然拍桌而起。

宋大富,你可别怪我转头打起小报告,妈,宋大富在马桶水箱里藏了私房钱

嘿臭丫头我昨天还给你买了冰淇凌

我妈提起汤勺直指我爸: 好呀

我妈忙着伺候我爸。

等我偷偷摸摸回学校,却发现陈然还在。

他虽然依旧不爱说话,但至少我问他问题,会理我。

你怎么还没走?

陈然盯了我一会儿,才说道: 等我妈。

你妈也没走?

1。

2。

3。

我习惯等他开口。

嗯。

为什么?

老师。

老师找你妈谈话?

他点头。

嗯。

我爸说过,我就不是学习这块料,但是揣摩人心有一套。

好几次,我妈要用擀面杖伺候我,都能被我打太极回去,因为我总能说到她心坎里。

对陈然也不例外。

悻悻然,陈然笑了。

我望着他。

黑框眼镜下,他圆眼弯成一牙,两个梨涡俏皮地陷在颊边。

乖巧又懂事。

我心跳漏了一拍。

嘴却硬: 别笑

陈然立刻收起笑容。

只是我没想到,他突然伸手扯我的脸。

生气?

别,生气。

刚接触那阵,陈然总是很木讷。

我就给他讲冷笑话。

知道为什么白雪公主一生总是多灾多难吗?

他瞪圆了眼睛。

一言不发。

我揭露谜底。

因为她身边小人多。

哈哈哈。

我乐得前仰后合。

陈然歪了歪头。

我怀疑他没听懂,又讲一遍。

无果。

我终于理解什么是对牛弹琴。

看着他那张白皙挂着婴儿肥的脸,忍不住上手扯了扯。

直到他嘴角扯到令我满意的高度,才拍拍手掌。

记住没,以后我说完话,只能露出这个表情。

这,代表开心。

没想到。

他真记住了。

陈然又扯了扯自己的脸颊,对我比划: 开心。

这次轮到他提醒我,要开心。

门外,陈然的母亲轻咳了下。

4

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整个人舒展又大气。

如果硬说,有种和我不同阶层的美。

只是眼角留下的泪痕,稍有破坏这份美感。

陈然妈妈招呼我和陈然过去,微微屈身。

你就是小桥吧?

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说话打了磕巴。

是,是,是的阿姨。

陈然妈妈笑起来,和陈然有一样好看的弧度。

她开车送我回家。

临下车,还随手送我一个小蛋糕。

是刚刚路过街前那家价格昂贵的蛋糕店买的,标签上写着 688。

只有一块。

却比我每年的生日蛋糕都贵。

我接过蛋糕,有点飘飘然。

陈然在车里冲我摆手,我腾不出手回应他。

脑海里。

不断响起,刚刚陈然妈妈讲电话的声音。

对,出国。

办好手续了。

啊,小姑娘……

后视镜对上我的视线,她稍显惊慌,一个照面不再看我。

我会处理好的。

5

曾经天天见到的同学,高考结束后,能持续聊天的已经很少了。

我和陈然倒是总见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话变得多起来,反应也快了不少,偶尔还能从他脸上辨别出不同情绪。

他妈一开始会陪着陈然,最近忙了起来,不是总在,有时是司机来接我。

陈然是一个比同龄人更加专注的人,和他玩不是在听他弹钢琴,就是看他画画。

我羞愧自己的贫瘠,又感慨我千篇一律的反应总能取悦到他。

放榜前几天,我带他去了一次游乐园。

公园里特别便宜那种。

我反思了一下。

最近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对于他为我花钱,我竟越来越心安理得。

他带我去看了他的世界。

我也得回礼才对。

公园里只有三个娱乐设施,其中摩天轮在下午五点开放半个小时,刚好是一圈。

说好了坐他对面,工作人员关上门,他又凑到我身边,和我挤本就不太宽敞的座位。

他今天没戴眼镜。

露出一双杏仁眸子,眼神清澈。

他微微勾起嘴角,眼睛眨巴眨巴盯着我,过于美好,引诱我不断凑过去看他。

可从他瞳孔只看见我的脸庞时,我下意识回避,扭头向另一边。

我后悔高中三年,看了不下 100 部偶像剧,现在脑海里这些画面如同幻灯片,只不过男女主角换了张脸。

我摸出护手霜。

抹完,才注意面前还停着一双手。

我挤了一点到陈然手上。

他撇嘴。

欠你的。

下回自己带护手霜

又替他涂好。

摩天轮慢悠悠驶到最高点。

我闭上眼,许愿。

那天在车上,其实我都听见了。

陈然妈妈说要带他去治病。

我已经够幸福了。

那就祝他药到病除吧。

睁开眼。

发现陈然也有样学样,闭起眼睛。

黑色睫毛垂下来。

他穿着白色 t 恤,干干净净得像天使一般,背后凝成一团光晕。

殊不知他在我心中的形象越美好,我就越是害怕失去。

少年人以为的离别,便是再也不见。

我以后还上哪找这么个听话又爱笑的傻子呢?

没等他睁眼,我先拉起他的手盖了个章。

陈然,你欠我一个愿望,别忘了还给我。

我声线夹带哽咽。

陈然依旧在笑,只是眼里多了几分不解。

他说: 开心。

隔天,他妈妈约我去咖啡厅,脸色凝重。

6

我看过一部电视剧,女主角弟弟表露出的特征和陈然一模一样。

我下意识以为。

陈然是自闭症。

毕竟他在学校里的表现,实在天真过了头。

大家都默契地装作无事发生。

只是偶尔会用余光打量陈然,而他自己却毫无察觉,拄着头望向窗外,似乎他眼里的风景是另一个世界。

我学着他的样子,拄着脑袋倚靠在桌子上,隔绝所有人的视线。

那时,风景与他交相辉映。

陈然妈妈否认我的说法。

小然不是自闭症。

只是害怕打雷,那天头又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我庆幸。

他只是反应迟钝而已。

硬要划分。

陈然现在的情况,算是 PTSD 的一种。

陈然妈妈解释完,紧握住我的手,格外真切。

小桥,谢谢你,我听老师说陈然是和你同桌后才有的变化。她眼含泪光,你知道吗,当陈然在家里念叨你名字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我点点头。

我当然知道。

班级里的人,有叫我刺头的。

叫我侨妹儿的。

叫我语文课代表。

叫我小桥。

只有陈然会特别认真,一字一顿地,叫我的名字。

宋,楠,桥。

虽然有时音调不对,需要我捋顺。

阿姨,都是我应该做的,陈然特别乖,也特别真诚,我,我们都很喜欢他

我递给阿姨一张纸巾。

越来越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吃吃喝喝了一会儿,陈然妈妈几度欲言又止。

我心里也上上下下没个着落。

终于,在我吞下最后一口奶油后,陈然妈妈开口: 小然要出国治病了,阿姨想你……

我突然明白这股熟悉之感从何而来。

心里咯噔一声。

我见得太多了。

以至于脱口而出: 阿姨。

您别说了。

我都懂。

我不用钱,我会离开陈然的。

我早该猜到。

陈然貌美,多才多艺又多金,兴许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我幻想的白马王子,没一个的职业叫作富家子弟。

陈然妈妈却愣住,旋即笑了一下。

傻孩子,说什么呢。

阿姨想让你和小然一起出国,至于费用阿姨会全权负责的。

我疑惑。

天上掉馅饼了?

天上怎么会掉馅饼呢。

这瞬间,我并不感到欣喜,而是无措。

我走了,爸妈呢?

如果没钱了,阿姨还会管我吗?

最重要的是,我连英语听力都是靠蒙的,该怎么在国外生活?

我收敛嘴角。

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冲陈然妈妈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阿姨。

我得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

陈然妈妈比我镇定得多,推了一张名片到我面前。

我和小然,等你电话。

我起身要走。

身后倏地传来水壶的闷响。

回头才发现,陈然不可置信地从后面站起身,他好像还不会哭,只是从嗓子发出阵阵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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