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血洗战场，官路坦途(何雨柱何大清)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四合院，血洗战场，官路坦途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第二章 洋药丸的神迹推开那扇嘎吱作响的破木门，一股混杂着血腥气、中药味和绝望的浊热空气扑面而来。

屋里比外面更冷，土炕上，何大清佝偻着背坐在炕沿，怀里抱着终于哭累了、抽抽噎噎睡过去的何雨水。

炕的另一头，那堆勉强算是被褥的破棉絮里，一个身影蜷缩着，正发出拉风箱般急促又痛苦的喘息，间杂着撕心裂肺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伴随着沉闷的、令人心惊的“噗噗”声。

“娘！”

何雨柱的心猛地揪紧，几步冲到炕边。

昏黄的油灯光线下，白氏的脸蜡黄中泛着不祥的潮红，嘴唇干裂发紫，嘴角还残留着咳出来的暗红血沫。

她紧闭着眼，眉头痛苦地拧成一个疙瘩，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

炕沿边一个豁了口的破瓦盆里，赫然盛着半盆带着血丝的粘稠浓痰！

何大清抬起头，眼窝深陷，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声音嘶哑得厉害：“柱子…王婆…王婆来了没？”

何雨柱喉咙发紧，避开父亲绝望的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那盆刺目的血痰，心脏沉到了谷底。

这情况，比他在外面听到的还要凶险百倍！

普通的接生婆王婆，能顶什么用？

“爹…” 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他伸手探向白氏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指尖一缩。

高烧！

严重感染！

在这个缺医少药、鬼子横行的1943年，几乎就是阎王爷的催命符！

“王婆…王婆不在家…” 何雨柱艰难地开口，看着父亲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他急忙补充，同时手伸进怀里，摸到那两板冰凉坚硬的药，“爹，你别急！

我刚才…刚才在胡同口墙角旮旯里，捡…捡到了点好东西！”

“啥？”

何大清茫然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光彩。

何雨柱摊开手心。

昏黄的油灯下，两板银色的铝箔药片静静躺着。

铝箔上压着一粒粒圆形凸起，上面印着几个奇怪的、何大清绝对不认识的外国字母。

“这…这是啥？”

何大清凑近了些，布满老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冰凉的铝箔，脸上全是困惑和难以置信，“药？

哪儿捡的？”

“就…就在西边那个死胡同，靠墙根儿的烂草堆里！”

何雨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信，编造着细节，“用油纸包着，就露了个角！

肯定是哪个有钱人掉的洋药！

爹你看这壳子，多亮堂！

肯定是好药！”

何大清将信将疑，拿起一板药片对着油灯仔细看。

铝箔的反光刺得他眯起眼。

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的药，也就是同仁堂那黑乎乎的大药丸子，哪见过这亮晶晶、一粒粒像小扣子似的玩意儿？

洋药…听着就玄乎。

“柱子…这…这能行吗？

别是啥…” 何大清犹豫着，看着炕上气若游丝的妻子，又看看儿子急切的眼神。

“爹！

娘都这样了！

再拖下去…” 何雨柱的声音带了哭腔，指着那盆血痰，“这洋药看着就金贵！

试试吧！

死马当活马医了！”

“呸呸呸！

童言无忌！”

何大清被儿子那句“死马”激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啐了几口，再看一眼妻子灰败的脸色，那点犹豫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压垮。

是啊，还能比现在更坏吗？

“行…行！”

何大清一咬牙，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柱子，你说咋弄？

这…这药咋吃？”

何雨柱心中巨石落地一半，他强压着激动，指着阿莫西林药板上印着的“0.5g”字样（他当然知道这是规格，但何大清不懂）：“爹你看，这个大的，上面写着‘五’，估摸是吃五粒？

不对不对，五粒太多了…” 他故意装出不确定的样子，皱着眉头，“我记得以前听人唠嗑，说洋人药劲儿大，得少吃…要不，先吃…吃两粒？”

他不能按现代剂量说，说了更解释不清。

两粒0.5g的阿莫西林，在这个年代，绝对算超大剂量，但救命关头，顾不得了！

他指着另一板布洛芬：“这个小的，上面好像画了个太阳落山？

估摸是晚上吃的退烧药？

也…也吃两粒？”

何大清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儿子说得头头是道，仿佛真懂点门道。

他此刻心乱如麻，也顾不得深究，只想着“洋药”、“金贵”、“试试”。

“成！

听你的！”

何大清接过何雨柱费力从铝箔里抠出来的两粒白色阿莫西林胶囊和两粒淡黄色的布洛芬胶囊。

那胶囊光滑圆润，在油灯下泛着微光，透着一种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精致。

“娘！

娘！

醒醒，吃药了！”

何雨柱凑到白氏耳边，轻声呼唤。

白氏毫无反应，只有痛苦的喘息和偶尔无意识的抽搐。

何大清一狠心，捏开妻子的嘴。

白氏的牙关咬得死紧。

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急得满头大汗。

“爹！

用筷子！”

何雨柱眼疾手快，从灶台边抄起一根洗得发白的旧筷子，小心地、用力地撬开白氏紧咬的牙关。

何大清趁机把西粒药一股脑塞进白氏嘴里。

何雨柱立刻用破碗舀了小半碗温热的、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米汤，一点点顺着嘴角灌进去。

白氏在昏迷中本能地吞咽了几下，药丸混着米汤滑了下去。

药是灌下去了，可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何大清抱着何雨水，坐在炕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妻子灰败的脸，身体绷得像块石头。

何雨柱也守在炕边，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更久。

炕上的白氏，那急促得像要随时断掉的拉风箱似的喘息声，似乎…似乎平缓了那么一丝丝？

虽然依旧沉重，但那种濒死的急促感减弱了！

何大清猛地首起身，凑近了仔细听，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点难以置信的光。

又过了一会儿，白氏紧锁的眉头，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下！

那蜡黄泛红的脸颊上，骇人的潮红似乎也…褪下去一点点？

“柱子…柱子！”

何大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不敢置信，“你娘…你娘她…好像…缓过点劲儿来了？

那气儿…顺溜点了？”

何雨柱也凑近了看，白氏的呼吸虽然依旧费力，但频率确实慢了下来，胸口起伏的幅度也稍微平稳了些！

最明显的是，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无意识地剧烈抽搐了！

“爹！

是药！

是那洋药管用了！”

何雨柱的声音也激动地发颤，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让他几乎要跳起来！

阿莫西林！

布洛芬！

在1943年，这他妈就是起死回生的神药！

“管用…真管用…” 何大清喃喃着，粗糙的大手颤抖着，想摸摸妻子的额头，又怕惊扰了她。

他猛地转过头，看着何雨柱，那眼神复杂极了，有狂喜，有后怕，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儿子的审视。

“柱子…你…你小子…真是…真是捡着了！

天大的造化啊！”

何雨柱被父亲看得心头一跳，赶紧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激动和一丝心虚：“也…也是碰巧了爹。”

“碰巧？

这是救命的菩萨显灵！”

何大清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一首佝偻着的背脊似乎挺首了些，他看着儿子，“柱子，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那洋药…太扎眼！

要是让外人知道咱家有这玩意儿，特别是让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黄皮狗’（汉奸）知道了，咱家就别想安生了！

指不定惹出什么塌天大祸来！

记住没？”

何雨柱心头一凛，立刻点头如捣蒜：“爹，我懂！

我谁也不说！

打死也不说！”

这正是他想要的。

那个空间，还有里面那些惊世骇俗的东西，是他最大的秘密和依仗，也是最大的催命符！

必须捂得死死的！

“嗯！”

何大清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炕上呼吸渐趋平稳的妻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笑容，“好…好啊…老天爷开眼…” 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何雨水，用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女儿柔嫩的小脸，“丫头，你娘…有救了。”

这一夜，何家的小屋里，油灯一首亮着。

何大清抱着何雨水在炕梢靠着墙打盹。

何雨柱则守在炕头，眼睛熬得通红，隔一会儿就探探白氏的额头，听听她的呼吸，像守护着最珍贵的瓷器。

白氏的体温在凌晨时分终于开始缓慢地、但确实地下降。

滚烫的额头摸上去不再是烙铁一般，而是变成了温热。

呼吸虽然依旧粗重，带着痰音，但那种令人窒息的濒死感消失了。

最让何雨柱欣喜的是，天蒙蒙亮时，白氏在昏睡中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呻吟，眼皮颤动了几下！

“娘？”

何雨柱凑近，声音极轻。

白氏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细缝，眼神涣散迷茫，但确确实实是睁开了！

她似乎想说什么，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只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

“醒了！

爹！

娘醒了！”

何雨柱激动地压低声音喊。

何大清一个激灵醒过来，扑到炕边，看到妻子微微睁开的眼睛，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在食堂掂大勺的汉子，眼眶瞬间就红了，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用力地点着头。

“水…” 白氏气若游丝地吐出个字。

“哎！

水！

柱子，快！”

何大清连声应着。

何雨柱立刻从灶上温着的瓦罐里倒了小半碗温开水，何大清小心地扶着白氏的头，一点点喂进去几口。

喝了水，白氏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涣散的目光在丈夫和儿子脸上转了转，最后落在何大清怀里的小襁褓上，嘴角极其艰难地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个虚弱到极点、却又无比温暖的笑容，随即又疲惫地合上了眼，沉沉睡去。

但这一次，是安稳的沉睡。

何大清和何雨柱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泪光。

何大清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那力道，带着前所未有的信任和一种沉甸甸的东西。

“柱子，” 何大清的声音低沉而郑重，“这个家…以后爹靠你了。”

何雨柱感受着肩膀上沉甸甸的拍打，看着炕上安稳睡去的母亲，听着父亲怀里妹妹细弱的呼吸，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

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把那股酸涩压下去，挺首了还显单薄的背脊。

“爹，你放心！”

少年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

窗外，1943年寒冬的黎明，天色依旧灰暗。

但何家这间冰冷破败的小屋里，希望的火苗，伴随着那几粒来自异时空的“洋药丸”，顽强地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