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玄幻连载
奇幻玄幻《绝境重生》是大神“养家糊口的春山”的代表作,林云李明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林云,一个出身贫寒却坚韧不拔、极具智慧的年轻人,在繁华都市中摸爬滚打多年。他有着不屈的意志和敏锐的洞察力,内心充满了对成功的渴望。他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不懈努力,终于在商界崭露头角,创建了属于自己的小公司。然而,商场如战场,充满了尔虞我诈。林云的竞争对手们联合起来,设计陷害他,导致他的公司陷入了巨大的危机。资金链断裂、合作伙伴纷纷撤资、员工们也纷纷离去。在最艰难的时刻,林云曾经视为兄弟的好友李明...
第一章:荒岛烟花下的血色背叛生日蛋糕砸在意大利羊绒地毯上时,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浓稠的奶油像血一样洇开,粘稠地裹住了精心拼出的果酱字样——那是苏清露的名字。
奶油下藏着价值不菲的金箔碎片,是冷祁渊助理特意空运来的,
此刻正狼狈地沾在昂贵的羊绒纤维里,随着奶油下陷,一点点亮得刺眼。苏清露完全僵住,
她的生日,冷祁渊特意说的惊喜,便是这一幕?她像个被冻伤的瓷器人偶,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奢华到足以拍进时尚杂志主卧套房内,
空气里还漂浮着高级沐浴乳的冷杉气味,混杂一丝情欲刚刚散去后的甜腻。
正中央那张巨大的、能让数人打滚的婚床上,有两个人。她的丈夫,
冷氏集团现任掌舵人冷祁渊,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他的眼神只在蛋糕砸落瞬间,
扫过门口的女人,随即淡漠地移开。仿佛门口那个浑身僵硬的女人,只是送错文件的侍者。
他正微微侧身,将一件纯黑色真丝睡袍,仔细拢在依偎在他怀里的另一个女人身上。
动作自然而专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那睡袍的袖口内侧,
还用极细的金线绣着小小的“S.Q”,是苏清露的姓氏字母缩写。那女人苏清露认得,
刻进骨头里般熟悉——林薇薇。冷祁渊心尖上的那抹白月光。林薇薇像是受惊的小鸟,
本能地更向冷祁渊怀里缩了缩,白皙纤细的手臂伸出,牢牢环住冷祁渊劲瘦的腰身。
那动作宣告着占有。她抬起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杏眼里蒙上一层水光,怯生生地望向苏清露,
语气却轻飘飘得像羽毛搔痒。“阿渊……苏姐姐回来了呀?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周年日了?”她的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
“都是我不好,知道阿渊心情烦闷,只想着来陪他说说话,没想到……聊得久了点。
”冷祁渊安抚地捏了捏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动作亲昵自然。他再抬眼看向苏清露时,
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只剩下沉甸甸的寒冰和不加掩饰的烦躁。“谁让你进来的?
”他拧紧眉峰,薄唇里吐出的话字字锥心,“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狠狠攥住、挤压,疼得苏清露几近窒息。
她穿着单薄礼服的脊背挺得笔直,指甲死死掐进掌心,
试图用尖锐的疼痛压制住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和那灭顶般的酸楚。这不是第一次。
每一次他心情烦闷,林薇薇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而每一次,
她苏清露都是个不识趣的、被指责打扰的外人。可是,这是她的生日!是他亲口说的,
为她准备了惊喜!为了所谓的惊喜,
他甚至强行让她放弃了三个月精心准备的国际珠宝大赛决赛评选资格。这就是他的惊喜?
荒诞和滔天的委屈猛地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碍眼?冷祁渊,你搞清楚!
”她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尖锐破音,眼睛因强烈的刺激而泛红,
“这是我的生日!这里,是我的婚房!这栋你特意盖在私人荒岛上送我的‘惊喜’别墅!
你和你的旧情人,躺在我花了一个月亲自挑选床品铺好的床上,你让她穿着我的睡袍!
你说我碍眼?那她算什么?鸠占鹊巢的小偷?还是你这冷家总裁豢养的宠物?”每一个字,
都像烧红的刀子在她喉管里滚过。她指着那床,指着林薇薇身上刺眼的睡袍,
指尖剧烈地颤抖。空气,死寂了一瞬。林薇薇猛地抽噎一声,把脸更深地埋进冷祁渊颈窝,
单薄的肩膀耸动起来,像是承受了天大的污蔑。“苏清露!”冷祁渊的耐心耗尽,脸色铁青。
他小心翼翼护着林薇薇的动作,与她这边的声嘶力竭形成冰火两重天。“道歉!
立刻给薇薇道歉!谁允许你诋毁她?”苏清露看着他下意识收紧护着林薇薇腰肢的手臂,
心口最后那块地方彻底碎裂成渣。“道歉?”她像听到最荒谬的笑话,胸腔剧烈起伏,
喉咙哽住,那被强行压制的委屈和酸楚翻江倒海,“冷祁渊,结婚三年,我活得像个替身!
像个摆设!我他妈要你一句解释有错吗?今天是我生日!你要给惊喜的人,是她不是我!
你问问她,敢不敢理直气壮告诉我,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婚床上!” 她彻底豁出去了,
三年的隐忍,在这一刻化为熊熊怒火,只想撕开这层虚伪透顶的面纱。
尖锐的质问像无形的鞭子抽打着寂静的空气。林薇薇猛地从冷祁渊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
脸上血色尽褪,像是苏清露说了什么极其不堪入耳的话。
“苏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林薇薇挣扎着,似乎要下床,
又像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污名,身体一歪,上半身重重朝着冰冷坚硬的红木床沿倒去。
角度刁钻,速度极快。冷祁渊瞳孔骤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眼中只剩下林薇薇摇摇欲坠的身影,再容不下他物。他的动作迅猛如电,一个跨步上前,
手臂横张,几乎在零点零一秒内做出选择——不是去扶住林薇薇,而是铁钳般的手掌,
带着一股完全失控的蛮力,狠狠推向拦在路径上的障碍物!那个障碍物,正是苏清露。小腹。
那是下意识的反应,保护林薇薇的指令压倒一切。
苏清露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猛然撞在自己腹部!精准、冰冷、带着毁灭一切的怒气。
她甚至没有看清冷祁渊的动作,只捕捉到他冲过来时那双墨色眸子里盛满的惊慌——可惜,
那惊慌全然是为了他怀里的人。为了林薇薇,他甚至不惜推倒自己怀孕的妻子?!“啊——!
”一声短促而惊骇的尖叫从她喉间逸出,身体已完全失去控制。
那股巨大的推力让她整个人离地向后飞去!身后,
是旋转楼梯那冰冷、华丽、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冰冷的金属护栏浮雕刮过她的手臂,
留下刺痛。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她看到冷祁渊的手堪堪扶住了林薇薇的肩膀,
眼中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林薇薇惊魂未定地依偎在冷祁渊怀里,两人的视线,
此刻才带着一丝后知后觉的茫然,
聚焦到苏清露身上——那个正从他们面前向后仰倒、即将坠入深渊的身影。四目相对的刹那,
苏清露看到林薇薇脸上极快闪过的一抹难以言喻的神色,像是冰冷毒蛇吐出的信子。冷!
彻骨的冷意从苏清露的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不是楼梯间的空调风,
是人心比机器更甚的冰寒。她仿佛坠入深海,周围的水压挤得胸口剧痛,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全身撕裂般的痛楚。那冰冷的推力仿佛还印在腹部最柔软的地方。
意识被黑暗彻底吞没前,最后一个触觉是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浸透了裙摆,
沿着大腿内侧滑下。“……”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像是从冰封万年的海底缓慢上浮。
没有刺眼的急救灯,没有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只有熟悉到令人窒息的冷杉与情欲混合的甜腻空气,顽固地钻进鼻腔。苏清露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水晶吊灯光线灼痛了视网膜,巨大而奢华,在她头顶折射出无数冰冷的光点,
一如她刚才意识断崖前看到的景象。身体是软的,没有剧烈的疼痛,小腹处平坦安静,
没有任何下坠的预感和温热的粘腻感。刚才……流产……她触电般低头,
纤细但依然平坦的小腹在略嫌宽松的礼服裙下安然无恙。她的手死死按在那里,
五指痉挛般紧扣着柔软的衣料,力道大得要将指甲嵌进去。没有流血!没有剧痛!
这……是刚才那个房间!她僵硬地转动着眼珠,
视线越过那张大得奢靡的婚床边缘——冷祁渊和林薇薇仍在床上!冷祁渊赤裸着精悍的上身,
林薇薇依偎在他怀里,香肩半露。冷祁渊正拉过那件纯黑色真丝睡袍——时间节点!
苏清露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发出擂鼓般的巨响。前一秒她还在冰冷的地狱边缘徘徊,
下一秒就回到了这个她终身难忘的噩梦开场。
那个让她和孩子粉身碎骨的旋转楼梯……就在她的身后!阴森的洞口,
张着等待吞噬的无形巨口。刚才冷祁渊冰冷暴戾的眼神,林薇薇那毒蛇吐信般的诡异表情,
还有那温热的血……一切清晰如刀痕刻在脑海。她回来了!回到了被推下去的前一刻!
目光如冰凌般穿透空气,精准捕捉到床边两人的每一个表情。
冷祁渊依旧是那张面对她时覆盖着厌烦的冷硬面孔,而林薇薇,
眼角眉梢已挂上那种熟悉无比的、即将展现“意外”前特有的柔弱,
如同即将飘落的脆弱花瓣。上一次,这朵“柔弱”的莲花就是在表演下床摔倒时,
成了冷祁渊推她苏清露下楼的直接导火索。冷祁渊扶着林薇薇那只手臂的肌肉线条绷紧,
微微前倾的姿态……与之前一模一样!林薇薇的身体开始不稳地倾斜,
幅度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夸张,目标是坚硬的床沿。
就在林薇薇整个人作势重重滑向床沿的瞬间!苏清露动了。
身体里奔腾的恨意和极度清醒的理智混合成一种奇异的力量,催动着她。她的速度并不快,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步伐“踉跄”,仿佛被眼前的巨大打击冲昏了头。她不是扑向林薇薇。
而是冲着距离楼梯更近一些的冷祁渊冲去。角度和时机拿捏得分毫不差,
就在林薇薇“哎呀”一声,身体彻底失去平衡,
眼看就要撞上床沿而冷祁渊焦急前扑欲扶住她的刹那——苏清露的手也伸了出去。精准!
那纤细却蕴含着巨大爆发力的手指,如同猎豹般精准扣住冷祁渊的手腕!用的不是蛮力,
而是巧劲,借着他自己所有前倾的巨大冲势。“老公!”苏清露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急促,
带着撕心裂肺般的惊恐,瞬间盖过林薇薇的惊呼,“快!快拉稳薇薇!别让她摔倒!
小心啊——!”她的动作和呼喊配合得天衣无缝,任谁看去,
都是一个心急如焚、关心则乱的妻子,看到丈夫有危险想也没想就冲上去帮忙的样子。
冷祁渊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巨大的、无法挣脱的力量带得猛地向前。
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被那股力量牵引着狠狠撞向前方摇摇欲坠的林薇薇!“啊!
”“嗯——!”两声惊叫几乎同时炸响。林薇薇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本是假摔的,但此刻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撞上她的腰背!
冷祁渊被苏清露的力量带得也控制不住身形,整个人压向了林薇薇!
三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短暂得无法计时的瞬间,绞缠在一起,
冲向旋转楼梯那空荡荡的缺口!推搡,撕扯,失去重心后的恐慌。
冷祁渊被苏清露拽得重心完全失控,眼看要和林薇薇双双滚落楼梯!千钧一发之际,
求生的本能彻底凌驾于混乱的思绪。在身体歪斜即将摔下去的刹那,
他的手臂近乎条件反射般狠狠收拢!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箍紧了离他最近的林薇薇!
林薇薇的惊惧惨叫卡在喉咙里,瞬间变成了痛苦的闷哼!她成了他最好的肉垫,
替他承受了撞击楼梯边缘角度的巨大缓冲!男人沉重健硕的身体砸下,
林薇薇的头颅不偏不倚撞在实木扶手上,一声闷响清晰得可怕。“咚!”“啊——!
”林薇薇撕心裂肺的惨叫终于爆发出来,她弓着身子,双手本能地死死捂住肚子,
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瞬间扭曲成一团,写满了无法置信和剧痛。
而冷祁渊的手臂依旧死死缠勒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腰折断。苏清露站在旋转楼梯的边缘,
冰凉的指尖紧紧攥着楼梯冰冷光滑的黑曜石扶手。高跟鞋敲击地面一步未退,
鞋跟稳稳钉在原处,刚才的慌乱惊惧已如同退潮的海水般消失无踪。
胸腔中仿佛有狂躁的猛兽在撞击着胸膛,冰冷血液滚入四肢百骸,令指尖微抖,
可那张精心妆点过的脸庞上,只剩下一种让人心底发毛的、近乎淡漠的平静。她微微俯身,
目光平稳地穿透楼梯上方奢华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冷光,
清晰地投落在楼梯下方那两个狼狈滚作一团的人影身上。
视线缓慢地扫过林薇薇捂住肚子、因剧痛而惨白扭曲的脸,
又滑过冷祁渊那张被疼痛和惊愕完全占据的俊脸。空气凝固了。旋转楼梯之下,
冷祁渊刚刚挣扎着撑起上身,甩了甩头试图摆脱撞击带来的眩晕。眩晕感还在脑中作祟,
耳朵嗡嗡作响,但身体已经脱离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坠落。剧痛从多个关节传来,
他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怀里的重量提醒着他,他护住了林薇薇,或者说,
是用林薇薇的牺牲护住了自己。他试图推开怀里的人,
却发现林薇薇像没了骨头一样软在他身上,一张脸白得如同刷了墙灰,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豆大的冷汗沿着额角涔涔滑落。“薇薇?
”冷祁渊的声音带着撞击后的嘶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本能地伸手去想探林薇薇的状况,“你怎么样?伤到哪里?说话!
”他的手刚碰到林薇薇的肩膀,林薇薇就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弹了一下,
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抽气声。
“肚……肚子……好疼……阿渊……”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身体筛糠般抖着,
眼神涣散而痛苦,双手依旧死死按着自己的小腹,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冷祁渊的心猛地一沉!肚子!楼梯顶端,居高临下传来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甚至隐隐听不出愤怒,那温和的语气里浸透的只有淬骨的冷意,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冰的刀锋。“摔下去的感觉怎么样,老公?” 苏清露的声音顿了顿,微微歪头,
似乎在欣赏着楼下的惨状,“哦,还有薇薇。”她甚至微微笑了一下,眼尾冰冷的光芒闪动,
声音愈发轻柔地问道。“流产的滋味,你们说……谁先尝尝比较合适呢?”第二章:病房外,
血色真相剧痛像失控的列车在林薇薇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碾碎每一寸神经。
她蜷缩在冷祁渊怀里,不再是那朵精心雕琢的温室白莲,
而像一只被撕开皮囊、暴露在寒风里的脆弱动物。她死死按着平坦的小腹,
指甲几乎要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抠进皮肉里去。
“血……阿渊……血……” 林薇薇的声音破碎,每一次痉挛性的抽气都让她浑身发颤,
冷汗浸湿鬓角乌黑的碎发,紧贴在惨白如纸的脸上,嘴唇抖得连字都吐不清楚。
暗红色的血液,极其刺目地,从她米白色的真丝睡袍下摆迅速氤氲开来,
如同倒翻的浓稠红酒,在深色大理石地面上蔓延出一小片不祥的湿痕。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空气里残留的冷杉沐浴露和情欲的气息,变得黏腻、令人作呕。
冷祁渊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冲上头顶,又瞬间冰冻回四肢百骸。
他看着林薇薇身下那片刺目的红,脑子里轰然巨响,一片空白。痛!
手臂、肩膀、后背的剧痛还在叫嚣,可此刻全都被眼前这片迅速扩大的血色所淹没,
只剩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源自骨髓的寒意和慌乱。“薇薇!撑着!看着我!” 冷祁渊低吼,
声音因为过度紧绷和撞击而嘶哑,他试图抱起她,林薇薇却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
身体弓得像虾米。苏清露一步步走下旋转楼梯。高跟鞋的嗒、嗒声,
在死寂的客厅里敲击出清晰而冰冷的节奏。她走得不急不徐,
姿态优雅得如同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只有微微泛白的指节用力抓着冰冷光滑的黑曜石扶手,
泄露着内心并不如表面平静的翻涌。她停在楼梯中部,
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那对狼狈不堪的人。她的视线扫过林薇薇惨白的脸、痛得扭曲的眉眼,
最后落在她身下那片几乎浸透衣料、还在缓慢扩大的血泊上。苏清露的唇边,缓缓、缓缓地,
勾起一丝浅淡得几乎看不清的弧度。那不是愉悦,不是胜利者的炫耀,
更像是一种从地狱归来、目睹仇敌也被扯下深渊的、冰冷的印证和悲凉。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尖锐的刹车声和纷乱急促的脚步声。“祁渊?薇薇?出什么事了?!
” 一道威严而高亢的女声穿透隔音极好的门厅,
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和一丝天生的命令口吻。保镖和佣人簇拥下,
穿着昂贵香奈儿套装的冷母,像一阵疾风冲了进来。她保养得宜的脸在看到客厅场景的瞬间,
霎时褪尽了血色,保养得一丝不苟的指甲紧紧攥着手包,几乎要掐断。“天啊!
” 冷母的尖叫刺破空气,她踉跄着扑到冷祁渊和林薇薇身边,看着那片血泊,
保养得极好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被身后眼疾手快的管家一把扶住,“我的孙子!薇薇!
我的孙子怎么了?!”她猛地抬头,
那双染着红色眼影、平日盛气凌人的眼睛里此刻喷射出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精准地钉在楼梯上唯一的站姿——苏清露身上。“是你!苏清露!你这个恶毒的贱妇!
” 冷母的尖刻叫骂如同淬毒的匕首,带着歇斯底里的哭腔,“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
你就是见不得薇薇好,见不得她怀了我们冷家的金孙!你竟敢推她!你这丧心病狂的东西!
”苏清露扶着楼梯扶手的手微微一动,指节捏得更紧了些。
她没有立刻回应那劈头盖脸的恶毒咒骂,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
目光沉静地落在冷母那张因暴怒而扭曲变形的脸上,眼底没有任何温度。
“妈……”冷祁渊的声音干涩嘶哑,他抱着已然半昏迷过去的林薇薇,额角青筋迸起,
“快叫救护车!先救人!”混乱,极致的混乱。
冰冷的、泛着惨白灯光的VIP抢救室大门紧闭,
上方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如同凝固的血块。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浓烈刺鼻的味道,
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长廊冰冷的不锈钢长椅上,
苏清露独自坐着。她微微垂着头,似乎很专注地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紧紧交握的双手。
走廊顶端的冷光源线均匀地洒下,勾勒出她精致却异常冷寂的侧脸线条,没有任何表情,
像一尊没有生机的瓷偶。那身沾染了奶油污渍的礼服裙摆显得无比落魄扎眼。
一道高大却带着伤痕阴影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下。苏清露缓缓抬眼。冷祁渊就站在那里。
他身上那件原本熨帖的昂贵丝绒衬衫被血迹、灰尘和混乱的撕扯弄得一团糟,领口松开,
露出绷带上的一小块血印。头发凌乱,俊脸上颧骨处有一块明显的擦伤淤青,
嘴角甚至破了点皮,渗着血丝。他正用手帕擦掉脸上沾染的血迹——不知是林薇薇的,
还是他自己的。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苏清露,
那双曾经盛满对林薇薇温柔、而对苏清露只剩厌烦的墨色眼眸里,
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震惊、尚未完全散去的剧痛、强烈的怀疑,
还有一丝几乎无法辨认的、名为“恐惧”的冰冷,全都搅在一起。他没有说话,
但眼神的重量几乎要将她洞穿。他在等她的反应,或者说,
他在试图从这个女人身上寻找一丝他所熟知的、懦弱或崩溃的痕迹。
苏清露的瞳孔在与他视线交汇的一刻,极轻微地收缩了一下。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他预期中的慌乱、辩解,甚至没有憎恨,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冻了不知多少层寒冰的死寂海面。她看着他脸上的伤,
看着他狼狈的姿态,嘴角忽然动了动。
一丝极其微妙、几乎难以捕捉的、混合着嘲讽和了然的笑意,在她唇边无声地漾开。
冰冷无声,却比利刃更尖锐。就是这丝笑,如同滚烫的油滴落在冷祁渊剧烈挣扎的神经上。
他清晰地感觉到胸腔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到了极致!“你故意的。
” 冷祁渊的声音压得很低,低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闷雷,
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和一股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压抑的怒火。不是询问,是定罪。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住坐着的苏清露,
浓重的血腥味和属于他的、强势的压迫感沉沉压下。“你拽我的手。” 他盯着她的眼睛,
锐利如鹰隼,要将她所有伪装撕裂,“你故意拉倒我,让我撞上薇薇!
你看准了角度把她往楼梯下带!说!是不是!”他的指控如同锋利的冰锥,字字带血,
直插事件的命门。他不是傻子,在那个瞬间,苏清露精准得可怕的手势,借力打力的动作,
还有她扑过来时那一声尖锐急促但字字清晰的“老公快拉稳薇薇!”,
此刻像慢镜头一样在他撕裂般疼痛的脑海中回放。太诡异了!巧合得无法置信!
苏清露抬起头,毫不避讳地迎上他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怒视。
那张过分冷静的脸庞在水晶灯下苍白得像玉,唯有那双眼睛,在浓密如鸦翅的睫毛掩盖下,
泛着一种冰冷的、无机质的光。“是我拽了你,” 她开口,声音没有起伏,
平直得像一条冻结的直线,“因为我要拉住你,阻止你再去扶她。”她顿了一下,
眼神里淬上冰渣,“至于后面你们怎么滚作一团摔下去的……呵,我只看到你为了稳住自己,
本能地就把离你最近的薇薇拉过去当了垫背。”她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飘向那扇紧闭、透着死亡气息的抢救室大门,嘴角勾起的弧度清晰了一些,也残忍了一些。
“老公,你护花使者的本能反应,真让人感动。只是没想到,这护花的代价,
竟是你金孙的一条命。”她的声音轻轻落下,如同雪花坠入幽潭,激起无声却彻骨的寒意,
“现在你心尖上的薇薇承受了,感觉如何?”“轰——!”最后那句话,像一把烧红的匕首,
带着剧毒狠狠捅穿了冷祁渊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壁垒!
他脑子里最后那点清明和试图分析“意外还是阴谋”的思绪瞬间被狂暴的怒意完全焚毁!
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他从未放在心上的妻子,竟敢用如此冰冷、轻描淡写的语气,
嘲讽地揭开他最不愿面对的伤疤——是他在危急关头,下意识用林薇薇垫了自己的背!
是本能!还是潜意识里他对林薇薇的保护欲被这个女人扭曲利用?“贱人!
” 低沉的嘶吼从冷祁渊喉管深处爆发出来,他猛地抬手,带着凌厉的风声,
朝苏清露那张过分冷静的脸狠狠扇去!他要打碎她!打碎这层让他心悸胆寒的冰冷外壳!
把那个唯唯诺诺、只会躲在阴影里哭泣的苏清露打回来!“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寂冰冷的走廊里骤然爆开,炸裂了紧绷的空气。
苏清露的头颅被巨大的力量扇得狠狠偏向一边。一缕发丝散落在她额前。
清晰的、鲜红的手指印在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迅速浮现、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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