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北卑邶,是个追求极致美的标本师。邻居们都不知道,他们眼中温文尔雅的艺术家,
正将活人改造成“艺术品”。雨水在头顶疯狂地捶打着铁皮屋顶,鼓点沉闷又连绵不绝,
像是天空这个巨人正漫不经心地碾碎着什么。这声音渗过层层阻隔,钻进我的地下王国,
化作了地底深处模糊而遥远的呻吟。潮湿的寒气从水泥地的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
缠绕着我的小腿,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泥土与金属锈蚀混合的阴冷气味。我坐在工作台前,
指腹缓缓滑过冰冷的刀锋。这把解剖刀,我的老朋友,像一块被河水打磨了千年的黑曜石,
沉甸甸地躺在掌心。刀锋在头顶唯一那盏惨白手术灯下,凝着一线令人心悸的寒光。
它能轻易剖开皮肤,分离肌腱,剔净骨骼,让生命最本质的形态纤毫毕现。它,
就是我创造美的权杖。我的目光越过刀锋,投向我引以为傲的陈列区。十二个身影,
姿态各异,被粗大的铁钩刺穿肩胛骨,悬吊在半空。它们沉默着,沐浴在死寂的白光里。
那不再是人类,至少不再是完整意义上的人类。我倾注了无数心血,
将他们的肢体扭曲、拉伸、重塑,覆盖上精心鞣制的猪皮,缝合上逼真的猪耳和蹄足。
肌肉的线条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凝固的、非人的张力。它们是艺术品,
是我对这个污浊世界最深刻的嘲弄与净化。“猪猡…”我低语,
声音在空旷冰冷的地下室里散开,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回响,“这才是你们该有的样子。
臃肿、愚昧、只知道在泥泞里拱食的造物。”指尖拂过刀锋的触感,冰冷而锐利,
带来一种近乎神圣的宁静。目光转向角落那个巨大的工业冰柜,
厚重的银色金属门沉默地矗立着,表面凝结着一层厚厚的白霜。
它的低鸣是这地下世界里唯一持续的、活物般的声响。那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三颗头颅。
它们是我的储备,是尚未雕琢的璞玉,是我下一个杰作的基础材料。
每一个都曾在阳光下呼吸、言语,
此刻却在永恒的冰寒中等待我的赋予——等待被升华成更“完美”的存在。工作台上,
我的第十三号作品,正进行到关键的步骤。这是一具年轻男性的躯体,
皮肤在灯光下泛着一种失血的青白。他的头骨已经按照我的设计被小心地重塑过,
轮廓趋向于一种家猪特有的、浑圆而愚蠢的饱满。现在,
只差最后一步——将那双精心挑选、处理过的猪耳朵,完美地缝合到他的耳廓位置上。
我放下解剖刀,拈起一枚穿好特制缝合线的弯针。针尖细小,闪着寒光。我俯下身,
凑近那失去生气的头颅侧面。冰冷的空气钻进我的鼻腔,
混合着福尔马林、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几乎被掩盖的甜腥气。我屏息凝神,
指尖感受着皮肤的韧性和底下骨骼的坚硬轮廓。针尖精准地刺入预定位置,穿透皮肉,
带着一种令人愉悦的轻微阻力。线体随之穿过,拉紧,打结。动作流畅,稳定,
像钟表匠在组装精密的机芯。每一针落下,都让这件艺术品离最终的“真实”更近一步。
猪耳粗糙的质感与人类皮肤的光滑形成奇异的对比,在我眼中却和谐统一。
头顶的雨声似乎更急了。突然,一个沉闷的“咚”声穿透了雨幕和厚厚的地板,
清晰地从正上方传来。不是雨点,更像是什么重物落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
是几声拖沓、迟疑的脚步声。我手上的动作顿住了,针悬在半空。心,毫无波澜。邻居?
深夜来访的推销员?或者…某个迷路的蠢货?无所谓。我的地下室入口极其隐蔽,
伪装得天衣无缝,外面那扇伪装成储藏间的门,锁具坚固得足以抵挡小型爆破。他们进不来。
这里是我的圣殿,不容亵渎。即便他们真能找到入口,那也只是意味着……冰柜里的储备,
或许能再添一颗新的头颅。嘴角牵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我重新低下头,专注于指尖的缝合。
针尖再次刺入,拉紧。猪耳牢牢地贴合在头颅侧面,边缘的缝合线细密而整齐,
像一件残酷的刺绣。快了,这件作品即将完成。
我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它被悬挂起来的样子,与它的十二位“前辈”一起,
构成一个更加完整的“农场”。就在我准备剪断最后一根缝线时,
一种异样的、极其细微的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了我的听觉神经。
“咯…吱…”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金属关节长期缺乏润滑后强行运转的滞涩感。
它并非来自头顶,而是……就在这间地下室里!我的动作彻底凝固了。
针尖停在了距离皮肤只有毫厘的地方。全身的感官瞬间被调动到极致。
耳朵捕捉着空气里最微弱的震动。那声音的来源……是角落!
是那个巨大的、不断低鸣的工业冰柜!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这个荒谬的念头。
那只是冰柜压缩机工作时偶尔的噪音罢了。是的,一定是这样。我试图说服自己,
重新集中精神到缝合线上。然而,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僵,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
并非来自空气,而是从脊椎深处悄然升起。“咯…吱…咯…吱…”声音又响了!这一次,
更加清晰,更加连贯!不再是偶然的机械噪音,
而是一种持续的、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图的摩擦声!就是从冰柜方向传来的!
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在移动!血液似乎在刹那间涌向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秒被抽空,
留下一种冰冷的麻木。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
射向那个巨大的银色金属盒子。冰柜的门紧闭着,表面的白霜在灯光下反射着惨白的光。
压缩机依旧在低沉地嗡鸣。但,就在这规律的嗡鸣声中,
那“咯吱…咯吱…”的声音顽固地存在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
仿佛冰柜内部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正在用僵硬的手指刮擦着内壁,
或者……试图推开那扇沉重的门!荒谬!绝对的荒谬!我的“材料”都在深度冷冻下保存,
绝无可能!是幻觉?是过度疲劳产生的幻听?我死死盯着冰柜门,
试图找出任何物理上的异常震动。没有。门纹丝不动。但那声音,那该死的声音,
却像跗骨之蛆,持续地钻进我的耳朵,撞击着我的理智!“谁?!”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冲口而出,打破了地下室的死寂。这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撞出短暂的回响,显得突兀而无力,
随即被冰柜的低鸣和那诡异的“咯吱”声吞没。回应我的,
只有那持续不断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一股难以遏制的烦躁和冰冷的怒意瞬间压过了那丝莫名的寒意。装神弄鬼?
还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潜入了我的圣殿?
我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工作台上那柄冰冷沉重的骨锯,锯齿在灯光下闪着森然的光。
无论是什么,敢在我的领域里撒野,都必须付出代价。我猛地从工作椅上站起,
椅子腿与水泥地摩擦,发出刺耳的锐响。握着骨锯,我一步步向冰柜逼近,
脚步声在死寂的地下室里空洞地回响。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冰柜周围每一个阴影角落,
试图找出任何能解释这声音的源头——一只误入的老鼠?管道松动?任何合理的解释都好。
距离冰柜只有几步之遥了。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它不再像是刮擦内壁,
而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缓慢地翻身、挪动。
冰柜表面凝结的白霜似乎没有任何异常的融化或震动痕迹。荒谬感再次被更深的怒意取代。
我停在冰柜前,左手猛地握住了那冰冷刺骨的金属门把手。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皮肤,
直抵骨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里面作祟!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审判者的冷酷决心,
我猛地发力,向外拉开了沉重的冰柜门!“嗤——咔!”密封条撕裂空气的声音格外刺耳。
一股比地下室温度低得多的、白茫茫的冰冷雾气瞬间汹涌而出,
像冰冷的鬼手缠绕上我的手臂和脸庞。浓重的寒气模糊了视线,
带着浓烈的福尔马林和死亡冻结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呼吸一窒。雾气稍稍散开。
冰柜内部的结构在惨白灯光下显现。金属搁架上,十三颗头颅整齐地排列着,
像超市里等待售卖的冻肉。它们覆盖着厚厚的白霜,皮肤青灰僵硬,空洞的眼窝深陷,
嘴巴微张,保持着死亡瞬间或我处理它们时凝固的某种表情。一切如常,纹丝不动。
没有异常。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刚才的声音……难道真是我的错觉?
紧绷的神经似乎松弛了一瞬,随之涌上的是被愚弄的暴怒。我一定是太累了。该死的暴雨,
该死的工作。我松开握着骨锯的手,准备狠狠关上这该死的门。然而,
就在这一刹那——我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猛地钉在了冰柜最底层。那里,
本该安静躺着第十三号作品的头颅。那个被我精心重塑过头骨、刚刚才缝合好猪耳的头颅!
它……不见了!搁架上只留下一个头颅形状的、微微凹陷的霜痕。
霜痕边缘还带着一丝冰凌碎裂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刚从那里被……拔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彻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冻结了血液!比冰柜的寒气更冷百倍!
它不见了?怎么可能?!我猛地回头,视线惊恐地扫向工作台——工作台上,
那具无头的年轻男性躯干,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脖颈的断口苍白,覆盖着薄霜。它旁边,
空无一物!头颅呢?!“咚!”一声沉闷的、肉体落地的重响,猛地从我的正后方传来!
近在咫尺!就在我刚刚离开的工作台附近!我的身体像被高压电流击中,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我猛地转回身!时间,在那一瞬间被无限拉长、扭曲。
工作台惨白的灯光下,一个东西……一个我亲手“创造”的东西……正缓缓地、极其僵硬地,
从冰冷的水泥地上……坐起来!那是我为第十三号作品准备的躯干!无头的躯干!此刻,
亲手缝合上去的、覆盖着粗糙黑棕色猪皮的“手”——那更像是蹄足的末端——撑在地面上。
覆盖着猪皮的肌肉在我眼前扭曲、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那是冻僵的肌腱纤维在强行拉伸、撕裂!它以一种非人的、关节反向扭曲的诡异姿态,
摇摇晃晃地,一寸寸地,把自己从冰冷的地面撑起。覆盖着猪皮的宽阔胸膛暴露在灯光下,
皮肤青白,毫无生气。恐惧,一种纯粹的、原始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惧,
像一桶冰水当头浇下,瞬间淹没了所有愤怒和理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僵硬得如同冰柜里的“材料”,只有眼球还能转动,
死死地、无法置信地钉在那个活动的躯干上。它坐起来了。然后,它动了。没有头颅,
本该是颈部的断口对着我。覆盖着猪皮的“手臂”——那双蹄足——笨拙地在地面上划拉着,
拖动着沉重的下半身。那覆盖着厚厚猪皮、被改造成类似猪后腿形态的双腿,
僵硬地蹬踹着地面,发出“噗…噗…”的闷响。
它像一头被剥了皮又强行拼凑起来的畸形牲畜,正以一种无法形容的、令人作呕的蠕动姿态,
极其缓慢却又目标明确地……向我所在的位置爬来!
“嗬…嗬…” 一种空洞的、像是气流强行穿过狭窄管道的声音,从它断开的颈腔里发出来,
伴随着爬行的动作,如同破旧风箱的喘息。那声音仿佛带着冰碴,刮擦着我的耳膜。
我的大脑在尖叫,命令身体后退、逃跑!但双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水,死死焊在原地,
动弹不得!冰柜门还敞开着,冰冷的白雾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无头的、覆盖着猪皮的躯干怪物,拖行着,离我越来越近!
它爬过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模糊的、带着冰霜融化痕迹的湿痕。它爬到了我的脚边。
那双覆盖着猪皮的“手”蹄足,猛地抬起,沾满了地上的灰尘和融化的冰水,
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冰冷!僵硬!带着一种非生命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
那感觉像被冻硬的橡胶水管缠住,又像被巨型的昆虫节肢钳制!力量大得惊人!“啊——!
”一声短促凄厉的尖叫终于冲破了我麻痹的喉咙,在狭小的地下室里炸开!我疯狂地踢蹬,
试图甩开那恐怖的手爪!但那双猪蹄如同铁钳,纹丝不动!反而借着我的挣扎,
它那沉重的、覆盖着猪皮的身躯猛地向上一窜!冰冷的、覆盖着粗糙猪皮的胸膛,
重重地撞在我的小腿上!那股巨大的、非人的力量让我瞬间失去了平衡!“砰!
”我重重地仰面摔倒在地,后脑勺狠狠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眼前金星乱冒,
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骨锯脱手飞出,滑到了远处的黑暗中。那无头的怪物,
压在了我的腿上!它用那双猪蹄死死按住我的大腿,覆盖着猪皮的冰冷胸膛挤压着我的腹部。
断开的颈腔黑洞洞地对着我,里面似乎有冰霜在灯光下闪烁。
那股强烈的福尔马林和死亡冻结的气息,混合着猪皮特有的、令人作呕的腥臊味,
浓烈得几乎让我窒息!“嗬…嗬…”颈腔里发出的空洞气流声更响了,
带着一种诡异的、仿佛嘲弄的节奏。它的一条“手臂”抬了起来。
覆盖着黑棕色猪皮的蹄足末端,那粗糙的、被缝合线扭曲的“手指”,
笨拙地、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精准,伸向了我的脸!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极限!要挖我的眼睛?!还是要撕开我的喉咙?!
就在那冰冷的、覆盖着猪皮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眼球的瞬间——“噗通!
”又一个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从冰柜的方向传来!我眼角的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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