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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光晕里看见了妻子的残影》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拉拉杂”的原创精品作,佚名佚名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我在光晕里看见了妻子的残影》是一本纯爱,先虐后甜,婚恋,爽文,虐文小说,主角分别是冰冷,由网络作家“拉拉杂”所著,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42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03:16:26。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在光晕里看见了妻子的残影
梅雨季节的闷热是种刑罚,湿漉漉裹在皮肤上,像裹尸布。
空气里浮动着一种劣质垃圾腐烂后的甜腥,混着泥土深处翻上来的阴冷潮气,让人喘不过气。
我坐在那张旧藤椅上,脊椎骨硌着断裂又勉强绑缚住的藤条,发出细碎、濒死的呻吟。
她消失一年零七天。日子像生锈的钝刀,一下下割着,伤口不流血,只是溃烂。
围巾就在我手里,灰扑扑的,蜷缩着。那是她最后留下的东西,上面曾经有种气息,
干净又温暖,像冬天晒透的棉被里藏着的阳光。是橙花?是皂角?我说不清。
我只知道那是她的味道,像她这个人一样,安静又固执地存在着。我把脸深深埋进去,
每一次呼吸都用尽全力,像溺水的人在寻找最后一口空气。
胸腔里那块冰冷的石头被这动作牵扯着,沉甸甸地坠痛。味道淡了,像退潮的海岸线,
每一次埋首,那点残存的暖意就退得更远些,只剩下灰尘和织物本身腐朽的气息,
顽固地钻进鼻腔。窒息感顺着喉咙爬上来,扼紧,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玻璃渣。
可我停不下来。这腐朽的气息是我和她之间,最后一条细若游丝、随时会断裂的脐带。
街角那盏路灯,昏黄、浑浊的光晕,是这浓稠黑暗里唯一的光源。它悬在头顶,
像个垂死的独眼巨人,苟延残喘。灯罩锈迹斑斑,里面的光丝接触不良,
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神经衰弱的嗡鸣。它太老了,像这条街,像我屁股底下这张椅子,
也像我。光时明时暗,不规则地跳动着,每一次明灭,都把我的影子撕扯、拉长、扭曲,
然后狠狠摔在潮湿冰冷的水泥地上,或者旁边斑驳脱落的墙上,像个被反复蹂躏的破布娃娃。
影子每一次被碾碎又拼凑起来,都带着一种无声的尖叫。嗡鸣声钻入耳道,在颅骨里震荡,
和胸腔里那块石头沉闷的搏动声混在一起,敲打着濒临崩溃的神经。椅子腿下,
几片暗绿色的苔藓在湿漉漉的水泥缝隙里蔓延。那是她以前喜欢研究的东西,
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刮下来一点,夹在笔记本里,说它们有种倔强的美。如今,
它们在这污浊的光线下,绿得发黑,带着死亡的气息。椅子的呻吟,灯管的嗡鸣,
苔藓无声的蔓延,还有我胸腔里那块石头沉闷的搏动……所有的声音都在黑暗里发酵、膨胀,
塞满了耳朵,挤得脑袋生疼。世界被压缩成这一小团污浊的光晕,和光晕里这张破败的椅子,
以及椅子上这个被绝望腌透了的人。嗡鸣声陡然尖锐起来,像一根锈蚀的钢针猛地刺穿耳膜。
灯管剧烈地抽搐,光芒急促地明灭,频率快得让人头晕目眩。不是往常那种有气无力的闪烁,
而是一种垂死挣扎般的狂乱。光与暗疯狂交替,
每一次黑暗降临都像一块沉重的黑布狠狠砸在脸上,每一次亮起,
那浑浊的黄光又刺得眼球生疼。整个狭窄的世界被这癫狂的光影搅动得支离破碎,
墙上的影子疯狂地舞动、变形、分裂,像一个失控的噩梦。第几次了?
意识在眩晕的边缘挣扎。一个模糊的数字跳出来:一百零八?也许吧。这毫无意义的计数,
如同我每晚坐在这里呼吸围巾上残余的气味一样,只是某种可悲的仪式。
就在这光影狂舞的顶点,
就在那片刺目的光芒猛地亮起、几乎要吞噬一切的瞬间——光晕的中心,
紧贴着那张旧藤椅的轮廓,一个虚影浮现出来。极其稀薄,
像水汽在冰冷的玻璃上呵出的痕迹。边缘模糊,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会被下一阵风吹散。
它没有颜色,只有比周围的光晕更深一点的灰白轮廓,勾勒出一个坐着的姿态。
纤细的脖颈微侧,肩膀的线条柔和地塌陷下去,仿佛正低头看着膝头。
一缕虚幻的发丝垂落在那虚影的脸颊旁。是她。那个坐姿,我熟悉得如同自己掌心的纹路。
无数次,她就坐在那里,膝盖上摊开一本书,或者只是安静地看着远处,
侧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那个微微侧头的角度,
那缕垂下的发丝……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早已麻木的神经上。
心脏猛地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狠狠捏紧,然后骤然停止。血液似乎瞬间凝固,
又在下一秒以爆炸般的速度冲上头顶,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
窒息感不再是缓慢的绞杀,而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胸口,肺里的空气被彻底抽空。
我猛地从藤椅上弹了起来,像一具被电流击中的尸体。椅子腿在湿滑的地面刮擦,
发出刺耳的尖叫。“小汐?”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破碎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那光晕中心。那个虚影,
在我起身带起的气流和剧烈动作的惊扰下,如同投入石子的水中的倒影,
剧烈地波动、摇曳起来。那模糊的轮廓线条瞬间紊乱、拉长、扭曲,
稀薄的灰白色迅速被周围浑浊的黄光吞噬、溶解。不到一个心跳的时间。它消失了。
像从未存在过。只剩下那盏破灯还在头顶神经质地嗡鸣着,
光芒恢复了之前那种半死不活、令人窒息的频率,照着空荡荡的藤椅,
照着墙上我那剧烈颤抖、显得巨大而狰狞的影子。一股无法抑制的酸热猛地冲上鼻腔,
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弯下了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滴,两滴。
不是雨。水泥地贪婪地吸走了那点微弱的温热,没留下丝毫痕迹。我跌坐回藤椅上,
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藤条断裂处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大口喘着气,
胸腔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眼睛死死盯着刚才虚影出现的位置,
那里只有浑浊的空气,在灯光下缓慢地浮动着灰尘。幻觉。一定是幻觉。
是疲惫、绝望和这该死的、永无休止的嗡鸣共同制造的幻象。
是大脑在深渊边缘徒劳的自我安慰,编织出的最残忍的谎言。我狠狠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
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攥着围巾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骨节突出,微微颤抖。
那点腐朽的织物气息,此刻闻起来更像坟墓里的土腥。就在这绝望的自我否定中,
一种更细微、更难以言喻的感觉,像冰冷的蛇,悄然缠上心头。刚才那虚影消失的瞬间,
在那片浑浊的光晕里……似乎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气息。
不是围巾上的腐朽气味。那是一种……一种久违的、带着水汽的清冽,
像雨后清晨折断的草茎,或者……冷冽的栀子?是她身上最后那段时间,常常萦绕的味道。
那味道只存在了一刹那,短促得如同错觉,却像一根烧红的针,精准地刺穿了麻木的外壳,
留下一个灼痛的小孔。我猛地吸了吸鼻子,徒劳地想在污浊的空气里再次捕捉到那丝气息。
什么也没有。只有梅雨的湿霉味,垃圾的腐酸味,
还有我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被绝望浸泡透了的颓败气息。嗡鸣声依旧,灯光昏黄依旧,
藤椅冰冷硌人依旧。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只是这漫长窒息夜晚里,
一个格外残酷的插曲。我瘫在椅子上,像被抽掉了骨头。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那团光晕的中心,
仿佛那里会再次裂开一道缝隙。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光,浑浊地流淌。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缓慢、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是哑姑。
她推着那辆锈迹斑斑、轮子吱呀作响的垃圾车,像一座移动的、沉默的纪念碑,
准时出现在路灯昏黄的光晕边缘。花白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紧贴在布满深壑皱纹的额头上。
她穿着那件永远洗不干净的深蓝色工装,沾着不明的污渍。她从不看我,
布满厚茧和裂口的手握着长长的竹扫帚,
专注地扫着地上湿漉漉的落叶、烟头和不知名的秽物。竹丝刮擦着水泥地,
发出单调而规律的沙沙声,是这死寂夜里唯一的节奏。沙沙……沙沙……每一次扫动,
都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韵律。她的动作很慢,却很稳,
仿佛这清扫是她与这个世界沟通的唯一方式。浑浊的光线勾勒着她佝偻的侧影,
像一张被岁月和辛劳压弯的弓。她扫过我椅子前面的地面,
扫帚几乎碰到了我沾满泥泞的鞋尖。
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混杂着汗酸、尘土和垃圾车铁锈的浓重气味。可她依旧没有抬头,
眼皮耷拉着,视线只停留在自己扫帚尖划过的那一小块肮脏的地面。仿佛我,
连同我屁股底下这张承载着无尽绝望的藤椅,
都只是她清扫路线上一个无法移动、但也不必在意的障碍物。
沙沙……沙沙……她绕到藤椅后面。我听到竹扫帚杆轻轻磕碰藤条的声音。然后,
是垃圾车轮子沉闷的滚动,和她那双磨损严重的旧胶鞋拖沓的脚步声。声音渐渐远去,
消失在巷子另一头更浓的黑暗里。我僵硬地转过头。那张旧藤椅,被无声无息地挪动了几寸。
椅腿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拖痕,指向它原本的位置——那个她习惯坐着的位置,
正对着路灯投射下最清晰光斑的中心点。分毫不差。哑姑干的。只有她。一股冰冷的战栗,
无声无息地从尾椎骨窜上脊背。她看到了?她看到了刚才那光里的影子?她挪动椅子,
是在帮我……“校准”位置?为了什么?她那双浑浊的、永远低垂的眼睛里,到底映着什么?
她沉默的扫帚下,又扫过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碎片?她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挪动了椅子。
像移动一件无生命的物品。我慢慢坐回被挪正的藤椅上。断裂的藤条再次硌进皮肉,
带来熟悉的痛感。位置似乎真的……更“对”了。头顶的光晕笼罩下来,
分毫不差地覆盖着她曾经存在的空间。我抬起头,再次死死盯住那盏灯,
盯住那团浑浊、嗡鸣不休的光源。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偏执。
再来一次。求你,再来一次。嗡鸣声似乎更响了,像无数细小的金属昆虫在耳道里振翅。
灯光依旧昏黄,依旧不稳定地闪烁着,但再没有出现刚才那种疯狂的抽搐。
光晕只是安静地流淌着,像凝固的、肮脏的油。时间在窒息的等待中被无限拉长。
潮湿的霉味、垃圾的酸腐气、围巾上残留的朽败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背景。
只有苔藓在椅子腿下,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无声地蔓延,那暗沉的绿色仿佛又深了一点。
一次也没有。那虚影,那丝微弱的气息,再也没有出现。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
耗尽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运气,也耗尽了那破灯最后一点制造奇迹的能力。夜更深,更沉。
雨丝不知何时又飘了起来,冰冷地落在脸上,脖子上。我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
凝固在冰冷的藤椅上,凝固在污浊的光晕里。只有眼睛,干涩、灼痛,
依旧固执地钉死在头顶那团光上。它沉默着。只有嗡鸣。***路灯的光晕里,
虚影越来越清晰。从最初模糊的水汽轮廓,到后来能看清她侧脸的弧度,垂落的发丝,
甚至那件常穿的米白色薄开衫柔软的纹理。出现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有时是深夜我枯坐时,
有时是凌晨我拖着灌铅的双腿归来时。每一次,
那盏灯都会先经历一阵剧烈的、仿佛要炸裂般的疯狂闪烁,然后光芒骤亮,
她的影子便在那刺目的光中浮现,比上一次更清晰一点,停留的时间也更长几秒。
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那股冷冽的栀子气息,极其短暂,却无比真实地钻进鼻腔,
像一把冰锥凿开记忆的冻土。每一次消失,
都留下一片更深的、令人窒息的空洞和更强烈的、自欺欺人的渴望。
我像吸毒者追逐着虚幻的快感,病态地依赖着这光里的幻影。
所有清醒时认定的“幻觉”理论,在这越来越清晰的影像面前,脆弱得像一张湿透的纸。
我开始疯狂地研究那盏灯。白天,当它沉默地矗立在惨淡的天光下,
我踩着垃圾和湿滑的苔藓,凑近它锈迹斑斑的灯柱。手指抚摸过冰冷粗糙的铁皮,
试图找到任何异常的缝隙、按钮或者铭文。什么都没有。只有厚厚的铁锈和污垢。
我用手机拍下它的每一个角度,放大,再放大,在图片里寻找蛛丝马迹。
灯罩里那根老旧的灯管,在照片里只是模糊的一团光晕。我甚至去翻找附近老旧的电箱,
里面线路混乱,布满灰尘和蛛网,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无所获。
这诡异的现象似乎只属于夜晚,只属于那团特定的、带着嗡鸣的昏黄光晕。
哑姑依旧是沉默的见证者。她推着那辆吱呀作响的垃圾车,沙沙地扫过地面。
每一次我因为追寻虚影而将藤椅带离原位,第二天凌晨,
总能发现它又被精准地挪回那个光斑的中心点。她的动作无声无息,像一阵夜风。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一种建立在巨大沉默之上的、扭曲的平衡。
她的目光偶尔会极其短暂地扫过那盏灯,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随即又垂下去,
专注于她扫帚下的方寸之地。那目光平静得让人心慌,仿佛她早已洞悉一切,包括我的痴狂,
也包括这盏灯的秘密,只是选择了永恒的缄默。她的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
压在我试图寻求答案的冲动上。时间在光与影的交错中流逝。围巾上的气味几乎彻底消散了,
只剩下一种陈腐的、令人窒息的织物本身的臭味。我闻它的次数越来越少。光里的她,
成了新的、更强烈的毒药。直到昨夜。梅雨季似乎到了尾声,空气里的粘稠湿闷退去了一些,
但夜风依旧带着凉意。我坐在藤椅上,仰着头,脖子因为长时间的固定姿势而僵硬酸痛。
眼睛干涩发胀,布满血丝,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地锁着那盏灯。嗡鸣声持续着,
灯光像往常一样不稳定地明灭。突然,毫无预兆地,那嗡鸣拔高,变得极其尖锐刺耳,
像无数根钢针同时刮擦着玻璃!灯管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眼欲目的白炽光芒!
那光芒瞬间吞噬了昏黄,像一颗微型太阳在头顶炸开!我下意识地闭紧双眼,
视网膜上残留着一片灼痛的亮斑。光芒持续了短短几秒,骤然熄灭!世界陷入绝对的黑暗。
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耳鸣,还有自己心脏疯狂擂鼓般的巨响。
就在这黑暗尚未完全被适应、视觉残留的亮斑还在眼前舞动的瞬间,光芒再次亮起!
不是之前的昏黄浑浊,也不是刚才的刺目惨白,
而是一种奇异的、柔和的、带着某种流动质感的清辉。它不再仅仅是一团光晕,
它像一束巨大的投影,清晰地投映在我面前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
以及旁边那堵斑驳的墙壁上。影像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没有噪点,没有扭曲,
色彩饱满得如同亲临其境。是楼梯口。我们那栋破旧单元楼黑洞洞的楼道口。
时间显然是深夜,画面带着夜晚特有的清冷质感。门被猛地从里面推开,
撞在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虽然听不见,但那动作的力度传递了出来。
一个人影踉跄着冲了出来,脚步虚浮,肩膀歪斜,手臂胡乱地挥舞着,
像是要甩掉什么粘稠的东西。他穿着我失踪那晚穿的深灰色夹克,背影摇摇晃晃,
浑身散发着一种失控的戾气。是我自己。一个醉得不成人形的我。紧接着,
另一个身影追了出来。她穿着那件米白色的薄开衫,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写满了急切和担忧。
她朝着那个踉跄的背影伸出手,嘴唇翕动着,似乎在喊着什么。“阿沉!等等!外面冷!
你……”无声的画面里,那口型清晰得刺眼。是我的名字。
那个踉跄的背影——醉醺醺的我——猛地转过身!动作粗暴而突然。
他似乎被身后追来的身影激怒了,或者只是醉意驱使下的本能反应。他那只胡乱挥舞的手臂,
带着一种蛮横的、不顾一切的力量,狠狠地向后一抡!不是推。是抡。
像在驱赶一只恼人的飞虫,带着醉汉特有的、不受控制的巨大蛮力。手臂,
带着深灰色夹克的袖子,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她伸过来的手臂和胸口之间!
画面精准地捕捉到了撞击的瞬间。她的身体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叶子,猛地失去了平衡!
脸上的担忧瞬间被惊愕和恐惧取代,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
她的脚绊在单元门口那道不算高的水泥门槛上!身体向后倒去。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
投影里,她的身体以一种缓慢得令人心碎的姿态向后倾斜,手臂徒劳地在空中抓了一下,
什么也没抓住。米白色的开衫衣角扬起。她的头,在倒下的轨迹中,
无可避免地、重重地撞向身后那冰冷坚硬的水泥台阶棱角!撞击!
画面甚至清晰地捕捉到她后脑勺接触台阶棱角那一瞬间的、沉闷而残酷的形变!没有声音,
但那视觉的冲击力足以让人的胃部痉挛。她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楼梯下方的阴影里,
一动不动。米白色开衫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团揉皱的雪。
而那个醉醺醺的背影——我——对身后发生的惨剧毫无察觉。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只是更加暴躁地挥舞了一下手臂,像是在驱赶什么不存在的苍蝇,然后继续踉跄着,
脚步深一脚浅一脚,朝着街角、朝着这盏路灯的方向、朝着这张藤椅的方向,
摇晃着走了过来。他的身影在投影里越走越近,最终被拉长的影子覆盖了她倒卧的身体,
然后走出了投影的范围,消失在画面边缘。投影的光芒在画面边缘消失的瞬间,骤然熄灭。
世界重新陷入黑暗。只有那盏破灯,恢复了它微弱、浑浊、嗡鸣不休的常态。我坐在藤椅上,
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冰雕。血液似乎从四肢百骸瞬间倒流回心脏,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冰冷的窒息感从头顶灌下,瞬间淹没了口鼻,扼住了喉咙。
肺叶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揉碎,一丝空气也吸不进来。眼前是浓稠化不开的黑暗,
视网膜上却顽固地、一遍遍重放着刚才的画面:那只蛮横抡起的手臂,
那向后倒去的惊恐眼神,那后脑勺撞击台阶棱角的瞬间……每一次重放,
都伴随着颅骨碎裂的、无声的闷响,在死寂的脑子里震荡。不是我推的。是抡。
是醉汉驱赶蚊蝇般、带着毁灭性无知的蛮力。是我干的。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巨大的铁钎,从头顶狠狠贯入,一路烧灼着神经、脏腑,穿透脚底,
将我死死钉在冰冷的藤椅上。五脏六腑被这铁钎搅动着、灼烧着,翻江倒海。
喉咙深处涌上浓烈的腥甜,又被我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咽了回去。牙关紧咬,
发出咯咯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不是我推的。是我干的。黑暗中,
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大颗大颗,砸在冰冷的手背上,灼热滚烫。没有呜咽,
没有抽泣,只有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带动着身下破旧的藤椅,发出细碎、绝望的呻吟。
嗡鸣声依旧。灯光昏黄依旧。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一个世纪。
身体里那股毁灭性的冰冷和灼烧感,驱使着我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
藤椅被我带倒,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歪在潮湿的地上。我踉跄着,跌跌撞撞,
像那个投影里的醉鬼一样,朝着单元楼黑洞洞的楼道口冲去。脚步虚浮,
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冰冷湿滑的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眼前的黑暗浓得化不开,
楼梯的轮廓在视线里扭曲、摇晃。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去,
指甲刮擦着粗糙冰冷的水泥墙面。地下室的门锁着,落满了灰尘。我粗暴地拧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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