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冷宫重生冷。刺骨的冷,像无数根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喉咙深处,
一路烧灼着滚下去,直抵五脏六腑。那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得我灵魂都在战栗——是毒!
剧毒!上一秒,我还是手术台上刚宣布死亡的林晚医生,下一秒,
这穿喉的剧痛和冰冷的绝望感就硬生生塞了回来,粗暴地黏合在一个陌生的躯体上。
“呃…”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呻吟,像是破风箱最后的呜咽。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掀开一条缝。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霉味,
混合着某种陈腐的、类似血腥气的甜腻。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
头顶是结满蛛网的、乌沉沉的房梁,身下是硬得硌骨头的木板,
铺着薄薄一层、散发着馊味的稻草。唯一的光源,是墙角一盏豆大的油灯,
灯芯爆着细小的油花,
将剥落的墙皮上那些狰狞的、不知是霉斑还是污渍的影子拉扯得张牙舞爪。冷宫。这两个字,
带着铁锈般的腥气,从我混沌的记忆碎片里浮了上来。
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像浸了水的劣质胶卷,模糊不清,
却清晰地烙刻着“打入冷宫”、“赐毒酒”这几个血淋淋的字眼。
那个赐酒的老太监尖细又冰冷的嗓音,毒液烧灼内脏的极致痛苦…这些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
此刻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进我的识海,带来一阵眩晕和强烈的恶心感。
“嗬…嗬…”我蜷缩起身体,每一次喘息都牵扯着喉咙和胸腔里火烧火燎的痛。不行,
不能死!刚活过来,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交代在这鬼地方!
我拼命调动起属于林晚医生的全部意志力,对抗着身体里肆虐的毒素。手指颤抖着,
艰难地摸索自己的脉搏。微弱、急促、紊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断线的风筝。是某种复合毒素,
发作快,破坏力强,但…似乎并非绝对致命?是剂量不足,还是原主身体有某种奇异的抗性?
我脑中飞速运转。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那扇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
被从外面推开一道狭窄的缝隙。一个瘦小的身影几乎是贴着门缝溜了进来,
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耗子。来人穿着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宫装,年纪不大,
顶多十五六岁,一张小脸蜡黄蜡黄的,只有那双眼睛,此刻瞪得溜圆,
里面盛满了惊惶和难以置信的水光。“娘…娘娘?”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扑到我的板铺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冰凉粗糙的手指颤抖着抓住我冰冷的手,
“您…您还活着?您真的…真的没死?”她叫小桃?记忆碎片里跳出这个名字,
是原主被打入冷宫后唯一跟过来的、最不起眼的小宫女。“水…”我艰难地挤出这个字,
喉咙像被砂纸磨过,火烧火燎。“水!有有有!”小桃如梦初醒,慌忙爬起来,
冲到角落里一个破瓦罐旁,手忙脚乱地用豁了口的破碗舀了小半碗浑浊的水,
又跌跌撞撞地捧回来。她小心翼翼地托着我的后颈,喂我喝水。
那水带着一股土腥味和难以言喻的怪味,滑过灼痛的喉咙,却带来一丝短暂的清凉。
几口水下去,喉咙的灼烧感稍缓,脑子也清明了一点点。我靠在冰冷的板铺上,
目光扫过小桃那张惊恐未定、写满担忧的脸,又掠过这间破败得如同坟墓的屋子。
原主残留的强烈不甘和怨毒,像冰冷的潮水般拍打着我的意识。活下去。这是唯一的念头。
要活下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第一步,就是“忘掉”过去。我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神里刻意染上了一层茫然和脆弱。我缓缓抬起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指尖冰凉。
“你…是谁?”我开口,声音嘶哑微弱,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这里…又是哪里?
我…我又是谁?”我的目光空洞地扫过四周的破败,最终落在小桃脸上,
像一个真正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头好痛…什么都不记得了…”小桃整个人都僵住了,
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更大,那里面纯粹的惊惶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恐惧覆盖。她猛地捂住嘴,
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娘娘!您…您不记得了?您不记得小桃了?不记得…不记得所有事了?
”她语无伦次,声音抖得厉害,带着绝望的哭音,“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是那毒酒…一定是那毒酒伤了您的脑子…”她伏在板铺边,瘦小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压抑的哭声在死寂的冷宫里显得格外凄惶。2 毒酒之谜我看着她,心里没有半分轻松。
装失忆,只是权宜之计的第一步。赐毒酒的人是谁?是皇后?是贵妃?
还是那位高高在上、仿佛永远慈眉善目的太后?在没摸清这潭浑水有多深之前,
忘记“林晚”这个弃妃的所有恩怨情仇,把自己变成一张看似无害的白纸,
才是最安全的盾牌。冷宫的日子,慢得像钝刀子割肉。
小桃成了我和这活死人墓般世界唯一的连接。这丫头心思单纯,胆子小得像兔子,
却意外的坚韧。她每天天不亮就偷偷溜出去,
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点点发霉的糙米、几片蔫黄的菜叶,
甚至偶尔能带回一小块硬得能硌掉牙的黑面饼。她总说是在御膳房后头捡的,
可她那日益憔悴蜡黄的脸颊和身上新添的、被踹出来的淤青,都在无声地告诉我,
这些食物有多来之不易。“娘娘,您身子弱,
多吃点…”她总是把碗里那点可怜巴巴的、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又拨拉一大半给我,
自己只喝一点点汤水。我看着她,心里堵得慌。这深宫,真是吃人连骨头都不吐。
原主到底做了什么,被打入这地狱?那些残留的记忆碎片里,
只有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深重的怨毒,具体的人和事,却模糊不清。“小桃,
”我放下那豁了口的破碗,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温和,“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吧。什么都行,
关于…我,关于这宫里的人。”我需要情报,任何碎片化的信息,
都可能成为拼凑真相的线索。小桃端着碗的手一抖,眼神瞬间又充满了那种熟悉的惊惧,
飞快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娘娘…您…您还是别问了…以前的事…不好…”“没关系,
”我轻轻拍了拍她冰凉的手背,“都忘了,再坏的事,也伤不到我了。说说吧,
就当…听故事。”在我的坚持下,小桃断断续续、语焉不详地开始讲述。她的话零碎而混乱,
带着巨大的恐惧,像是在布满荆棘的密林中摸索前行,生怕踩到致命的毒蛇。
从她颠三倒四、充满惊惧的叙述里,我勉强拼凑出一个轮廓:原主林晚,出身似乎并不显赫,
不知因何缘由得罪了皇后,被打入冷宫。赐毒酒那天,
来的是一个面生、眼神像毒蛇一样冰冷的太监总管。至于更深的背景、具体的仇怨,
小桃要么是真不知道,要么是恐惧到了骨子里,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太后…太后娘娘呢?
”我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原主残留的怨毒情绪里,
对这个称谓似乎有种极其复杂的、带着刻骨寒意的波动。小桃猛地打了个哆嗦,
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她惊恐地抬头看我,脸色煞白,
拼命摇头:“太后娘娘…最是仁慈…最是仁慈了!娘娘您…您别问了!求您了!
”她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光是提起这个称呼,就会招来灭顶之灾。仁慈?
我心底冷笑一声。能让一个底层小宫女恐惧到这种地步的“仁慈”,
恐怕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可怕。这个太后,绝对有问题。这深宫里,
越是慈眉善目、高高在上的,恐怕越是在那华丽袍子底下爬满了虱子,甚至藏着淬毒的獠牙。
小桃的恐惧像一根冰冷的针,无声地扎进我心里,
也悄然锁定了我怀疑的第一个目标——那位“仁慈”的太后。日子在霉味和饥饿中煎熬。
身体的毒素似乎被这具奇异的身体缓慢地代谢着,虚弱感在一点点退去,
但饥饿和寒冷如影随形。我靠着墙角,盯着那盏豆大的油灯,一遍遍梳理着少得可怜的信息。
就在我以为这暗无天日的日子要持续到地老天荒时,冷宫那扇破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这一次,动静很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门外站着几个太监,
为首的那个穿着深蓝色的总管太监服侍,面皮白净,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锐利,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倨傲。他身后跟着一个挎着药箱、身形干瘦、头发花白的老太医。
老太医低垂着头,肩膀微微瑟缩,脸上写满了惶恐不安。“林氏,
”蓝衣太监总管的声音尖细刻板,毫无温度,“陛下仁德,念你侍奉一场,
特遣太医来瞧瞧你死透了没有。”他上下打量着我,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刻薄的弧度,
“命倒是挺硬。”他侧过身,示意身后的老太医上前。老太医颤巍巍地走近,
跪在冰冷的泥地上,甚至不敢抬头看我。他从药箱里取出脉枕,
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娘娘…请…请伸手…容…容老臣请脉…”我配合地伸出手腕,
搭在破棉絮上。老太医枯瘦的手指搭上我的脉搏,指尖冰凉。他屏息凝神,仔细探着脉象。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恐惧,
慢慢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更深重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恐惧。他额头上的冷汗,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了出来,汇聚成大颗的汗珠,顺着松弛的脸颊滚落。他猛地收回手,
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整个人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对着那太监总管连连磕头,
声音带着哭腔:“王…王总管…这…这脉象…娘娘她…她体内确实…确有鸠羽之毒残留啊!
虽然…虽然不知何故未…未致命,但…但毒入脏腑,已是…已是…”他吓得语无伦次,
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拼命磕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鸠羽?
好狠毒的东西!发作快,痛苦剧烈,几乎无解。原主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或者…是这具身体有什么特殊之处?那王总管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神更冷了,
如同淬了冰。他冷哼一声,从旁边一个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只精致的白瓷小碗,碗里是半碗漆黑的药汁,散发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苦涩气味,
隐隐还夹杂着一丝甜腻的腥气。“陛下仁慈,”王总管的声音毫无起伏,
像是在念一段冰冷的公文,“念你命悬一线,特赐良药,助你早日解脱。林氏,谢恩吧。
”那碗药被递到了我的面前。漆黑的药汁在碗里微微晃动,映出我苍白而模糊的倒影。
那股浓烈的腥苦气味直冲鼻腔,刺激得我胃里一阵翻腾。这哪是什么“良药”?
这分明是另一碗催命符!剂量比上次更猛!
小桃在我身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极度压抑的抽泣,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3 试毒惊魂冷宫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冰冷刺骨,带着死亡的气息。
王总管和他身后太监们冰冷的眼神,老太医抖如筛糠的恐惧,小桃绝望的呜咽,
还有眼前这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毒药……时间像是被拉长了。我盯着那碗漆黑的药汁,
大脑却在高速运转。躲?不可能。拒?只会立刻招来杀身之祸。装失忆这张牌,
是唯一的盾牌。我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愤怒、恐惧或者怨恨,
反而在苍白中努力挤出一个极其虚弱的、带着点懵懂的笑容。眼神空洞,
带着大病初愈的迷茫。“药?”我的声音嘶哑,却故意带上了一丝孩童般的困惑和…好奇?
我甚至微微歪了歪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看着新奇的东西,“是…给我的?
”王总管那张刻板的脸似乎也因为这个不合时宜的反应而僵硬了一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
我伸出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没有半点犹豫,稳稳地接过了那只冰凉的白瓷碗。
指尖触碰到碗壁的瞬间,那刺骨的寒意仿佛能钻透皮肤。碗里的药汁晃动着,
那股浓烈的、混合着腥苦和甜腻的气味更加清晰地钻入鼻腔。我没有停顿,
在所有人——包括抖得快散架的老太医和绝望的小桃——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将碗凑到唇边。漆黑的药汁滑入口腔,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苦涩霸道地侵占味蕾,紧随其后的是如同铁锈般的腥甜,直冲脑门。
强烈的刺激感瞬间麻痹了喉咙。我强忍着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和身体本能的排斥,
硬生生将一大口咽了下去!喉咙和食道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过,剧痛瞬间蔓延开。
“咳咳…”剧烈的咳嗽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呛得我眼泪直流,身体蜷缩。“娘娘!不要啊!
吐出来!快吐出来!”小桃终于崩溃了,尖叫着扑上来,想要打掉我手里的碗。
我却死死抓着碗,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
却努力绽放出一个更大、更无辜、甚至带着点满足的、极其诡异的笑容。我看向王总管,
声音因为咳嗽而更加嘶哑破碎,
语气却带着一种天真的、近乎愚蠢的赞叹:“好…好喝…”我又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
然后指着碗底残留的一点药汁,用一种近乎欢快的语气补充道,
“比…比御膳房送来的甜汤…味道好多了!甜丝丝的…还有点…回甘?”我清晰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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