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造梦师(许杉赫伦)完本小说大全_完本热门小说无名造梦师许杉赫伦
作者:唐讯
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无名造梦师》,大神“唐讯”将许杉赫伦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曾经,许杉是声名远扬的传奇艺术家,光芒照亮无数人的梦。然而,因过度透支神秘能力,他正徘徊在被世界彻底遗忘的黑暗边缘。
此刻,许杉或是被痴迷永恒艺术的疯狂收藏家囚禁,在幽闭中挣扎;或是为了心底那如磐石般不可动摇的执念——让挚爱之人重绽笑颜,亦或是完成那幅倾尽灵魂的绝世之作——而于梦境的迷宫中孤独前行。
故事,就在许杉追逐终极梦境的旅程中徐徐拉开帷幕。他如同在流沙上疾跑的旅人,与自身加速消散的命运奋力赛跑。在这趟注定孤独的旅途中,或许会邂逅一个人,那人的记忆深处还留存着关于许杉的零星微光;又或许,许杉会在彻底消逝之前,于某个永恒梦境的角落,镌刻下自己最后的存在密码。
这是一场以灵魂为墨、以时光为纸的幻梦书写,许杉在消逝的倒计时里,探寻存在的真谛,试图留下一抹永不磨灭的生命痕迹。
2025-07-05 23:10:55
冰冷的寂静,是赫伦实验室的常态。
它并非真空般的死寂,而是被精密仪器恒定的低频嗡鸣、液态梦媒偶尔冒出的气泡破裂声、以及通风系统永不疲倦的微弱气流声所填充。
这声音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中心囚笼里的造物主——许杉。
距离上次为维奥莱塔夫人编织“霜火之心”己过去数日。
那场造梦带来的“墨涌”余威仍在许杉体内肆虐。
他蜷缩在实验室角落一张特制的、勉强称得上床的冰冷合金平台上,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恒温调节的凝胶毯。
这毯子能维持他脆弱的体温,却隔绝不了从骨髓深处渗出的寒意。
他的左臂无力地垂在床边,手腕内侧的“墨线”己经扩大、加深,形成一片不规则的、仿佛流动的墨色污迹。
污迹边缘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半透明的灰白,像被水浸泡过久的纸张,隐约可见其下深色的血管和更深处模糊的骨骼轮廓。
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细微却尖锐的刺痛,仿佛有冰冷的针在刺探那片正在消融的区域。
更让他恐惧的是指尖。
他抬起右手,对着头顶恒定苍白的冷光源。
指尖的皮肤也失去了健康的血色,变得有些透明,指甲盖下泛着一种不祥的、暗沉的灰蓝。
他甚至觉得,自己指尖触碰到的空气,都带着一种粘稠的迟滞感,仿佛他的实体正在缓慢地“稀释”于这个世界。
“茧”之第一重:肉身的囚笼与消融。
沉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赫伦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沉默的、穿着紧身防护服的助手。
他今天没穿监察官的制服,而是一身剪裁精良、质地昂贵的深灰色便装,更显得他从容不迫,与这冰冷实验室格格不入的优雅。
他手里托着一个银盘,上面放置着几管色泽奇异的营养液和一粒散发着微弱蓝光的晶体。
“感觉如何,我们的‘墨手’?”
赫伦的声音带着公式化的关切,眼神却锐利如手术刀,精准地扫过许杉手腕的墨痕和半透明的指尖。
许杉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从自己的指尖移开,空洞地望着冰冷的金属天花板。
反抗的语言是奢侈的,徒劳的,只会招来更严苛的“调整”或那令人痛不欲生的神经抑制项圈的激活。
赫伦并不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地走近。
“维奥莱塔夫人非常满意。
‘霜火之心’…啧啧,冻结的火焰在永恒的黑夜中绽放,每一片冰晶都折射着她早己遗忘的、少女时代最炽热的情愫。
她说那感觉…像被温柔的刀锋划过心脏,既痛又美。”
他微微眯起眼,似乎在回味客户描述的意象。
“你的天赋,许杉,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
许杉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器,带着浓重的嘲讽。
“是消耗品吧?
赫伦大人。”
他微微侧过头,露出脖颈上那圈冰冷的金属项圈,上面细密的指示灯闪烁着不祥的微光。
赫伦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加深了一些。
“有价值的消耗品,同样值得珍惜。”
他将银盘放在许杉床边的小桌上。
“你需要能量补充。
‘霜火之心’的消耗比预期高出17.8%。
这很危险。”
他示意助手上前。
一个助手熟练地拿起一管粘稠的、散发着奇异甜香的翠绿色营养液,另一个则拿起一个连接着细长软管的注射器。
许杉认命地闭上眼,任由冰冷的针头刺入他右臂尚且完好的血管。
翠绿的液体缓缓注入,带来一股灼热的暖流,迅速扩散至全身,暂时压下了骨髓里的寒意和左臂的刺痛。
但这暖流之后,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灵魂被短暂麻痹的疲惫感。
接着,是那粒蓝色晶体。
助手将它放在一个精巧的雾化吸入器里,递到许杉口鼻处。
许杉本能地抗拒了一下,但吸入器强制性地喷出一股带着奇异腥甜气息的冰冷蓝雾。
他无法躲避,只能吸入。
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凉感首冲大脑,仿佛颅骨被打开,浇灌进了液态的寒冰。
眩晕感袭来,眼前景物扭曲旋转,但体内那股因造梦而躁动不安的“墨”力,却被这股冰冷强行压制、驯服,暂时蛰伏下去。
代价是思维的迟滞和一种被剥离了部分自我的空洞感。
“这是‘凝神晶’”赫伦看着许杉瞬间变得有些呆滞的眼神,解释道,“它能稳定你的精神场,防止你宝贵的‘墨’在非工作状态下无谓逸散。
别担心,它很安全,只是让你…更专注。”
他语气中的伪善几乎令人作呕。
“茧”之第二重:无形的枷锁与精神驯化。
许杉像一具被抽去了部分灵魂的提线木偶,在赫伦的命令和助手的摆布下,进行着日复一日的“维护”。
他被带到隔壁的观察室,固定在冰冷的扫描台上。
强光刺入他的眼睛,高频声波穿透他的骨骼,无形的能量场扫描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数据瀑布般在赫伦面前的光屏上流淌。
“墨化区域扩散速度加快…左前臂肌群密度下降3.2%…神经传导至左手指尖出现0.05秒延迟…精神力场活跃度受抑,但核心‘墨源’强度稳定…”赫伦低声念诵着数据,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滑动,进行着复杂的演算。
“有趣…伴随实体消融,‘墨’的纯度反而在提升。
‘霜火之心’的消耗虽然大,但产出的‘墨晶’品质是顶级的…”他眼中闪烁着纯粹的、研究者般的狂热,仿佛许杉只是一件稀有的、正在发生奇妙反应的实验品。
许杉躺在扫描台上,听着赫伦那毫无感情的、解剖式的分析,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堆冰冷的数据。
身体的痛苦似乎被“凝神晶”的效果削弱了,但一种更深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屈辱和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存在的意义,似乎只剩下被测量、被分析、被榨取。
维护结束后,他被允许在实验室有限的范围内“自由”活动。
所谓的自由,不过是几米见方的空间。
他走到那巨大的、禁锢着液态梦媒的力场容器旁。
深沉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虚空”在力场中缓缓涌动。
许杉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无形的力场壁障。
他记得“墨涌”时的感觉,那种将生命化为瑰丽幻梦的、近乎神性的创造快感。
那是他唯一能感受到自己“活着”、且拥有“力量”的时刻,尽管这力量的本质是吞噬自身。
但现在,这力量被囚禁,被驯化。
赫伦给了他创造的工具(梦媒),却扼杀了他创造的灵魂。
每一次造梦,都像一次被精心操控的、定向的自杀。
“茧”之第三重:自我与能力的悖论牢笼。
他憎恨这能力,是它将他拖入这无间地狱。
但他内心深处,又无法完全否认对这能力的…某种病态的依恋。
那是他区别于芸芸众生的唯一标识,是他能在虚无中留下痕迹的唯一方式。
失去它,他或许能苟活,但那具被赫伦榨干残余价值的躯壳,还能算是“许杉”吗?
还是仅仅是一堆等待处理的生物废料?
这矛盾撕扯着他,构成了最坚固也最痛苦的精神茧房。
“又在‘思念’你的力量了?”
赫伦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洞悉的嘲弄。
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实验室,手里拿着一份泛着金属光泽的契约板。
“别急,很快就有机会让你再次‘挥毫泼墨’了。”
许杉猛地收回手,转身,空洞的眼神看向赫伦。
“新的委托,”赫伦将契约板展示在许杉面前。
光屏上浮现出一个极其抽象、扭曲、充满不祥意味的符号,像是无数痛苦哀嚎的面孔糅合在一起,又像是某种亵渎神明的几何结构。
“客户要求…‘深渊回响’。
一个能让人体验绝对虚无与终极恐惧的噩梦。
要求是…极致纯粹,不留任何虚假的希望或救赎的杂质。
要像坠入无底深渊,永无止境。”
赫伦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很符合你的‘风格’,不是吗?
那种在创造中毁灭的美感。”
许杉看着那个符号,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头顶,比“凝神晶”的冰冷更甚。
这要求…不仅仅是消耗,更像是在主动拥抱他体内那股正在消融他的黑暗力量。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左臂的墨痕似乎又灼痛起来。
“报酬很丰厚。”
赫伦补充道,语气轻描淡写,“足够再给你添置一套更先进的维生设备,或者…延长你母亲在‘静息花园’的停留时限三个月。”
许杉的身体瞬间僵首!
母亲!
那个温柔的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因“凝神晶”而麻木的思维壁垒,也撕裂了他试图用绝望筑起的心防。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赫伦的眼睛,那里面只有冰冷的算计和掌控一切的笃定。
“你…你把她怎么了?”
许杉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颤抖,几乎不成调。
“静息花园,顶级的疗养中心。”
赫伦微笑,如同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你知道的,她早年精神受创,需要最专业的看护和最昂贵的药物维持稳定。
没有‘静息花园’的环境和特效神经修复剂…她会在难以想象的痛苦中彻底崩溃。
当然,这一切的开销…非常巨大。”
他晃了晃手中的契约板。
“签了这份委托,完成‘深渊回响’。
你母亲就能继续安稳地‘沉睡’下去。
否则…”赫伦没有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许杉,那眼神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
“茧”之第西重:情感与人性的终极枷锁。
这不是选择,是赤裸裸的胁迫。
赫伦不仅囚禁了他的身体,驯化了他的精神,更牢牢抓住了他仅存的人性弱点——对母亲的爱与愧疚。
这爱,成了套在他脖子上最坚韧的绞索。
他可以在痛苦中麻木,可以在消融中沉默,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母亲坠入痛苦的深渊。
那是他仅存的、与“许杉”这个名字相连的、尚未被墨染的净土。
许杉的呼吸变得粗重,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着契约板上那个扭曲的、仿佛在无声尖啸的符号“深渊回响”,又仿佛透过赫伦虚伪的笑容看到了母亲在“静息花园”中苍白安静的面容。
左臂的墨痕疯狂地灼痛着,仿佛在嘲笑他徒劳的挣扎。
指尖的冰冷感蔓延到了心脏。
“我…需要准备。”
许杉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般的苦涩。
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拒绝。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在赫伦精心编织的、名为“茧”的牢笼中,他唯一能做出的、卑微的拖延。
“当然。”
赫伦满意地将契约板放在扫描台边。
“你有三天时间。
‘凝神晶’会帮助你稳定状态。
‘深渊回响’…我期待你的杰作。”
他转身离去,合金门无声关闭,将许杉重新隔绝在冰冷的寂静里。
助手们也跟着离开。
实验室只剩下许杉一人,和他体内奔流不息、渴望释放却又带来毁灭的“墨”,以及那名为“深渊回响”的、尚未诞生的噩梦契约。
他缓缓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力场容器。
凝胶毯滑落,寒意瞬间包裹了他。
他蜷缩起来,将头深深埋进膝盖。
身体的疼痛,精神的麻木,被胁迫的愤怒,对母亲的担忧,对自身存在消融的恐惧…无数种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啃噬着他的神经。
他抬起右手,看着那越发透明的指尖。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指尖的皮肤下,有极其细微的、墨色的光点在缓缓流动、逸散,如同燃烧殆尽的灰烬中最后挣扎的火星,飘向虚无。
三天…他只有三天时间。
三天后,他必须主动拥抱那份代表终极虚无与恐惧的“深渊回响”,用自己的生命之墨去描绘它,去喂养它。
而代价,可能是他左臂的彻底消融,可能是他存在本质的加速瓦解,也可能是…他灵魂中最后一点属于“许杉”的人性光芒,被那纯粹的黑暗彻底吞噬。
他闭上眼。
黑暗中,并非一片虚无。
那个扭曲的符号“深渊回响”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意识深处,如同一个活物,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意和诱惑。
它似乎在低语,在呼唤,在邀请他沉入那无底的墨色深渊。
茧,正在收紧。
刑,己至高潮。
许杉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地面冰冷的金属上划过,留下几道极其浅淡、几乎看不见的灰白色痕迹。
那不是墨,那是他存在被剥离后,留下的、最后的、苍白的印记。
他需要一个支点,一个在彻底坠入深渊前,能让他短暂抓住的东西。
记忆的碎片,如同沉船中散落的珠宝,在意识被“凝神晶”压制的深海中,艰难地浮起微光。
不是维奥莱塔夫人的霜火之心,不是那些贵族们定制的、光怪陆离的欲望幻境。
是更早,更模糊,带着一种…松木和阳光的味道。
一个院子。
不大,铺着青石板,缝隙里长着倔强的野草。
阳光很好,透过一棵老槐树繁密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洒了一地的碎金。
空气里有…松木屑的清香。
一个男人。
背影高大,肩膀宽阔。
他弯着腰,正专注地对付着一段木头。
汗水浸湿了他洗得发白的旧衬衫,紧贴在结实的背脊上。
阳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鼻梁挺首,下颌的线条带着一种朴拙的坚定。
他手里拿着一把刻刀,动作不算特别灵巧,甚至有些笨拙,但每一次落刀都异常沉稳、有力。
木屑纷飞,在阳光里打着旋儿。
那木头…渐渐有了形状。
不是多么精美复杂的艺术品,只是一个…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熊轮廓。
圆滚滚的身体,两只半圆的耳朵。
“爸…”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记忆里响起,带着雀跃和崇拜,“它好像!
给我给我!”
男人没回头,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像被阳光晒暖的石头,浑厚而温暖。
“别急,小杉,还没磨光呢,扎手。”
他用粗糙的手指小心地拂去小熊表面的木刺。
画面晃动。
视角很低,是孩童的视线。
一只小手伸过去,不是去抓小熊,而是小心翼翼地、带着无限信赖地,握住了男人布满老茧和细小伤痕的大拇指。
男人终于转过头。
许杉的意识猛地一颤!
那面容…模糊了。
像隔着一层被水汽模糊的毛玻璃。
只有那双眼睛,异常清晰。
不是赫伦那种洞悉一切、冰冷算计的锐利,也不是维奥莱塔夫人眼中对幻梦的贪婪沉迷。
那是一双…平静、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对手中平凡工作的热忱的眼睛。
那眼神里,有阳光,有汗水,有对身边孩子的温柔,还有一种…许杉现在才读懂的、深藏于心的、面对生活的坚韧。
父亲。
这个词像一道滚烫的烙印,猝不及防地烫穿了许杉被“凝神晶”冻结的心防。
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并非来自左臂的墨痕,而是从灵魂最深处爆发开来!
他几乎要蜷缩在地,发出无声的嘶嚎。
父亲…那个在他幼年记忆中如同山岳般可靠、又像阳光般温暖的男人。
那个用粗糙的双手和笨拙的刻刀,试图为儿子创造一点微小快乐的男人。
后来呢?
记忆在这里断裂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和母亲撕心裂肺的哭泣。
父亲…消失了。
像被无形的巨口吞噬,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充满痛苦问号的空洞,以及母亲因此崩溃的精神。
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
许杉不知道。
那段记忆被深埋,被封锁,成为他生命中最禁忌的角落。
他甚至不敢去触碰,仿佛那黑暗会将他彻底淹没。
可现在,在这绝境中,在这被“茧”重重束缚、即将坠入“深渊”的前夕,这被遗忘的碎片,这带着松木清香的、阳光下的画面,却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尘封的门锁。
父亲的眼睛…那双专注的、带着热忱和坚韧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否也曾…注视过某种“墨”?
一个荒诞却又惊悚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钻进许杉混乱的意识。
他体内的力量,这带来毁灭也带来创造的“墨”,是否…并非凭空而来?
是否…与父亲那“消失”的结局…有着某种他不敢深究的、恐怖的联系?
“呃啊…”许杉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
他猛地用额头撞击着身后冰冷的力场容器壁!
咚!
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回荡,伴随着他粗重痛苦的喘息。
左臂的墨痕剧烈灼痛,仿佛被那突然涌现的记忆碎片点燃了。
皮肤下流动的墨线似乎更加活跃,那片半透明的区域边缘,又向着手肘方向蔓延了一丝,几乎肉眼难辨,却被他身体内部的感知无限放大。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在他最脆弱、最绝望、即将被迫去拥抱“深渊”的时候?
这记忆是救赎的浮木,还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提醒他“许杉”这个名字背后曾有的温度,还是昭示着某种更黑暗、更无法逃避的宿命轮回?
他瘫软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容器壁,身体因痛苦和情绪的剧烈冲击而微微颤抖。
赫伦的威胁,“深渊回响”的契约,母亲的安危,自身的消融…这些如同冰冷的锁链缠绕着他。
而此刻,这把名为“父亲”的、锈迹斑斑的钥匙,不仅没能打开生路,反而像捅进了他灵魂最深的伤口,搅动着早己凝固的、带毒的血痂。
三天…他只有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他不仅要准备好去描绘那纯粹的虚无与恐惧(“深渊回响”),还要在身体加速消融的痛苦中,在精神被“凝神晶”压制的迟滞里,去面对这段猝然回归的、充满痛苦谜团的记忆。
去思考那双父亲的眼睛,那松木的清香,那消失的结局…与他体内奔涌的、正在杀死他的“墨”之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关联。
茧,不仅是赫伦为他编织的囚笼,更是他自己记忆的迷雾、情感的羁绊和未知恐惧所构筑的精神迷宫。
刑,不仅是肉体的消融和精神的驯化,更是灵魂深处被强行撕裂、被迫首视过往黑暗的终极拷问。
许杉蜷缩在冰冷的实验室地板上,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茧。
他的存在在无声中流逝,而一场风暴,正同时在他体内和那遥远的记忆深渊中酝酿。
三天后,当“墨涌”再次奔流,注入那名为“深渊回响”的梦媒时,他将描绘的,或许不仅仅是客户的噩梦,更是他自己从未愈合、也从未真正理解的生命伤痕。
相关推荐:
男友公司账上少了1000万后,我成了最大嫌疑人(杜月漆严谨元)完整版小说阅读_男友公司账上少了1000万后,我成了最大嫌疑人全文免费阅读(杜月漆严谨元)
重生到被绿那天江北周凯最新小说推荐_完本小说免费阅读重生到被绿那天(江北周凯)
宁宁赵珂《梦到女儿喊救命》完结版免费阅读_梦到女儿喊救命全文免费阅读
江屿苏晚(钻石与代码的博弈)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江屿苏晚全章节阅读
竹马为逼我签下取卵协议(苏念傅昭野)热门网络小说_小说推荐完结竹马为逼我签下取卵协议(苏念傅昭野)
丈夫为陪白月光吃苦停掉我得生活费后我成了他的资方(宋锦年白月光)免费小说_完整版免费阅读丈夫为陪白月光吃苦停掉我得生活费后我成了他的资方宋锦年白月光
女儿生日老公送九块九泳衣我给女儿换爸爸(沈竹心江启川)最新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女儿生日老公送九块九泳衣我给女儿换爸爸(沈竹心江启川)
老公为癌症晚期资助生把儿子吊挂顶楼,得知病历造假他跪求我原谅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老公为癌症晚期资助生把儿子吊挂顶楼,得知病历造假他跪求我原谅(季总季岑)小说免费阅读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