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电梯门缓缓合上的那一刻,我终于松了口气。二十六楼,投资银行部。
这里是我奋斗了三年的地方,也是我即将告别的地方。手机嗡嗡震动,又是母亲打来的。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挂断。已经是第十三通了。从昨晚到现在,
她一直在轰炸我的手机。起因很简单——我拒绝了周家那个三十五岁的二儿子。"苏晚,
你疯了吗?"这是她昨晚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周家开连锁酒店的,资产过亿,
人家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当时正在加班,满脑子都是明天要给客户汇报的项目方案。
"妈,我不会嫁给一个不爱的人。""爱?"她的声音尖锐起来,"爱能当饭吃吗?
你都二十五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然后就是长达两个小时的电话轰炸。我关了机。
第二天一早开机,发现有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她打的。电梯停在二十六楼,
我整理了一下职业套装,深呼吸,走进办公区。"Morning,苏晚。""早。
"我机械地回应着同事们的问候,走到自己的工位。桌上放着一束红玫瑰,
卡片上写着:"晚晚,考虑一下吧,周明轩。"我冷笑。这个周明轩,三十五岁,
离过一次婚,据说前妻是因为受不了他的妈宝属性才离开的。但在我母亲眼里,
他就是完美的女婿人选。"有钱,老实,不会在外面乱来。"这是她的原话。有钱,确实。
老实?一个三十五岁还要母亲安排相亲的男人,能有多大的主见?我把玫瑰花扔进垃圾桶,
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上午十点,母亲直接杀到了公司。"苏晚!你给我出来!
"她站在前台那里,声音大得整个楼层都能听见。我的同事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感到脸上一阵发烫,赶紧跑过去。"妈,你怎么来了?""我不来你就不接电话是吧?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跟我走,去见周明轩。""我在上班。""上什么班?
女孩子家家的,嫁个好人家比什么都强。你看看你,都二十五了,还在这里抛头露面,
像什么话?"周围的同事都在看我们,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妈,
我们回家再说。""不行,现在就走。我已经跟周家约好了,在丽晶酒店见面。
"她拉着我就往电梯走。我挣脱她的手。"我不去。""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又尖锐起来,
"苏晚,你翅膀硬了是吧?敢不听妈妈的话了?""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选择?"她冷笑,"你有什么资格选择?
你读大学的钱是谁出的?你在这里工作是谁托关系找的?现在要你报答一下,你就不愿意了?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确实,我能有今天,离不开家里的支持。
父亲在银行做高管,母亲是全职太太,他们砸锅卖铁供我读完了金融硕士,
还托关系让我进了这家投资银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把自己的人生拱手让出。"妈,
我可以报答你们,但不是通过结婚。""不通过结婚?那你怎么报答?
等你三十岁嫁不出去了,我和你爸给你养老吗?"她的话越来越难听,
周围的同事们都在看热闹。我感到无地自容。"我请假。"我对经理说,
然后跟着母亲走进了电梯。丽晶酒店的包厢里,周明轩已经在等我们了。
他穿着一套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确实人模人样。"阿姨好,晚晚来了。
"他站起来,笑得很温和。母亲满脸堆笑:"明轩真是太客气了,快坐快坐。
"我冷着脸坐下。"晚晚,我知道你可能对相亲有抵触,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做朋友。
"周明轩倒了一杯茶递给我,"我了解过你的情况,在投资银行工作,很优秀。""谢谢。
"我接过茶杯,但没有喝。"我们两家门当户对,你们年龄也合适,实在是天作之合。
"母亲在一旁添油加醋,"明轩这孩子老实可靠,晚晚嫁给他我们就放心了。
""阿姨过奖了。"周明轩谦虚地说,"我虽然离过一次婚,
但我觉得那次失败让我更懂得珍惜。晚晚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我终于开口:"周先生,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母亲瞪着我,
眼神里满是警告。周明轩有些尴尬,但还是保持着笑容:"晚晚,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可以告诉我,我改。""不是你的问题。"我站起来,"我只是觉得,
婚姻应该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而我们之间没有爱情。""爱情?"母亲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苏晚,你给我坐下!""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我拿起包就往外走。
母亲在身后大声喊我的名字,但我没有回头。走出酒店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手机又开始响,还是母亲打来的。我直接关机。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2果然,
第二天母亲就搬出了终极武器——父亲。"晚晚,你怎么能这样?
"父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失望和愤怒,"周家是什么条件?
你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想嫁进去吗?""爸,我不爱他。""爱?"父亲冷笑,"你妈说得对,
爱情能当饭吃吗?苏晚,你让我很失望。我辛辛苦苦把你培养成才,
就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而不是在那里做什么女强人。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从小到大,父亲在我心中都是英雄般的存在。
他从一个小职员一步步做到银行高管,用自己的努力给家里创造了优渥的生活条件。但现在,
这个我最尊敬的人,却在逼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爸,时代不同了,
女人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自己养活自己?"父亲的语气更加严厉,"苏晚,
你现在能在投资银行工作,是因为你年轻漂亮。等你三十岁以后呢?等你老了以后呢?
这个社会对女人很残酷,你以为你能一直在那个位置上待下去?"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父亲的话虽然刺耳,但不是没有道理。金融行业确实是男人的天下,像我这样的女性,
要想往上爬,难度比男人大十倍。"听爸的话,嫁给周明轩。他虽然离过婚,
但条件摆在那里。你嫁过去就是少奶奶,什么都不用愁了。""可是爸,我不快乐怎么办?
""快乐?"父亲似乎觉得我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苏晚,你还是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快乐?能够衣食无忧,已经比百分之九十的人幸福了。"挂了电话,
我瘫坐在沙发上。这是我自己租的公寓,虽然不大,但装修得很温馨。这里是我的避风港,
是我唯一能够做自己的地方。但现在,连这个小小的空间,都被他们的声音侵占了。
手机响起,是闺蜜小雨打来的。"怎么样?跟你爸妈摊牌了?""摊牌了,
但是..."我苦笑,"他们不理解。""别理他们。"小雨的声音很坚定,"晚晚,
你要为自己活着。你看看我,三十岁了还单身,不也活得好好的?"小雨是我大学同学,
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创意总监。她比我大五岁,至今未婚,但活得潇洒自在。"可是小雨,
他们是我父母。如果我坚持不嫁,他们会很失望的。""那你嫁了一个不爱的人,
你自己会很痛苦的。"小雨叹了口气,"晚晚,你不能一辈子都活在父母的期望里。
""我知道,但是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决绝。""那你就慢慢来吧。但是有一点,
千万不要因为外界的压力就匆忙嫁人。相信我,一旦嫁错了人,后悔就来不及了。
"挂了电话,我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吃面条的时候,
我突然想起了大学时代的自己。那时候的我,对未来充满憧憬。
我想象着自己会成为一个独立的女性,在职场上闯出一片天地,然后遇到一个真正爱我的人,
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但现实却是,工作三年了,我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投资经理,
距离合伙人的位置还有十万八千里。而爱情,更是遥遥无期。也许父亲说得对,我太天真了。
但即使天真,我也不想放弃。第二天上班,我发现桌上又放着一束玫瑰花。
这次的卡片上写着:"晚晚,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周明轩"我直接把花扔进了垃圾桶。"苏晚,有人找你。"前台小妹过来通知我。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周明轩本人。他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更大的玫瑰花,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晚晚,能出来聊聊吗?"我感到头痛。这个人怎么这么锲而不舍?
"周先生,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就五分钟,可以吗?"他的语气很诚恳,
"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我想解释一下。"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在看我们,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我感到非常不自在。"好吧,五分钟。"我们来到楼下的咖啡厅。
"晚晚,我知道你对相亲有抵触,我完全理解。"周明轩点了两杯咖啡,"但是我想说,
我对你是认真的。""认真?"我冷笑,"周先生,我们才见过一次面,
你连我是什么性格都不了解,谈何认真?""我了解。"他掏出手机,"我看过你的朋友圈,
知道你喜欢看书,喜欢旅行,喜欢小动物。我觉得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我感到一阵恶心。
"周先生,你这是在监视我吗?""不是,我只是想了解你。"他有些慌张,"晚晚,
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好吗?""不需要。"我站起来,
"周先生,我不喜欢你,永远不会喜欢你。请你不要再骚扰我了。"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我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果然,下午的时候,
母亲又打电话来了。"苏晚,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明轩专门去公司找你,你居然当众拒绝他?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可以培养感情啊!"母亲的声音又尖锐起来,"苏晚,你不要太任性了。
我和你爸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好,就是让我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是!
"母亲斩钉截铁地说,"爱情是奢侈品,不是必需品。你现在年轻,不懂事,
以为爱情很重要。等你老了就知道,有个疼你爱你的老公,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妈,
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怎么可能疼我爱我?""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母亲几乎是在吼,
"苏晚,我告诉你,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必须嫁给周明轩!""如果我不嫁呢?
""不嫁?"母亲冷笑,"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妈!"电话挂断了。我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
心里五味杂陈。3周末,我没有回家。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不回家过周末。以前不管多忙,
我都会回去陪父母吃饭,听他们唠叨工作和生活。但现在,我不敢回去。我知道一旦回去,
就又是一场关于结婚的争论。手机一直在响,都是母亲打来的。我看了几眼,没有接。
下午的时候,小雨约我出来逛街。"你看起来很憔悴。"她看着我,皱眉,
"你爸妈还在逼你?""嗯。"我点了点头,"他们说如果我不嫁给周明轩,
就断绝母女关系。""那就断绝呗。"小雨耸耸肩,"反正你也不缺那点家产。""雨雨,
不是钱的问题。"我苦笑,"他们毕竟是我父母,我不想让他们失望。""可是晚晚,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为了让他们满意,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这样值得吗?"我沉默了。
这个问题我想过无数次,但依然没有答案。"走吧,我们去买点东西,别想那么多。
"小雨拉着我进了一家服装店。试衣间里,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材还不错,
五官也算端正,皮肤白皙。按理说,我应该不愁嫁才对。但为什么,
我就是对周明轩提不起一点兴趣呢?也许是因为他太平庸了。没有让我心动的地方,
也没有让我讨厌的地方。就像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如果真的要和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
想想都觉得窒息。"晚晚,这件连衣裙很适合你。"小雨递给我一件藏蓝色的连衣裙,
"试试看。"我换上连衣裙,照了照镜子。确实很好看,颜色衬得我皮肤更白,
款式也显身材。"多少钱?""八千八。"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价格对我来说不算便宜。
虽然我在投资银行工作,但扣除房租和日常开销,每个月能存下来的钱并不多。"太贵了。
"我摇摇头,开始脱衣服。"买吧,就当犒赏自己。"小雨劝我,"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算了,我最近要存钱。""存钱干什么?""我想换个更大一点的房子。"我说,
"现在这个太小了,而且隔音不好。"这是我最近的打算。如果真的要和父母闹翻,
我就需要一个更舒适的住所。"那你需要多少钱?""至少三十万吧。
"小雨算了一下:"以你现在的收入,需要两年时间。""嗯,我知道。"走出服装店,
我们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逛着。突然,小雨停下脚步。"晚晚,你看那个男人。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牛仔裤的男人正在书店里翻书。
他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高挑,侧脸轮廓很深邃。虽然穿着简单,但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挺帅的。"我诚实地说。"不止是帅。"小雨压低声音,"你看他选的书,都是文学类的。
而且你注意到没有,他看书的时候很专注,完全没有被周围的嘈杂声干扰。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如小雨所说。商场里人来人往,很嘈杂,
但他就像身处另一个世界,完全沉浸在书中。"你想干什么?"我看出小雨眼中的狡黠。
"去搭讪呗!"小雨兴奋地说,"这么有品味的男人,错过了太可惜。""雨雨,你疯了!
"我赶紧拉住她,"我们又不认识人家。""不认识可以认识啊!"小雨说,"走,
我们进去假装看书,然后制造偶遇。""我不去。""为什么?""我现在没心情谈恋爱。
"我摇摇头,"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会主动搭讪陌生人的人。""晚晚,你太保守了。
"小雨叹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女人主动一点怎么了?""我就是做不到。""那我去!
"小雨说,"我帮你去打探一下情况。""雨雨,你别乱来!"但小雨已经走进了书店。
我只好远远地看着她。只见她走到那个男人附近,假装在挑书,然后"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那个男人抬起头,我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正脸。真的很帅。浓眉大眼,鼻梁高挺,
嘴唇薄而好看。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很干净,没有其他男人身上常见的那种油腻感。
他们聊了几句,小雨指了指我的方向。我的脸瞬间红了,转身就想走。但已经晚了,
那个男人已经朝我走过来了。"你好,我是陆景琛。"他走到我面前,礼貌地伸出手,
"你朋友说你也喜欢文学?"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磁性。"我...我是苏晚。
"我紧张地和他握了握手,"我确实喜欢看书,但不能算是文学爱好者。
""能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坚持阅读,已经很难得了。"他笑了笑,
"你看什么类型的书比较多?""各种类型都看。"我说,"最近在看东野圭吾的推理小说。
""我也很喜欢东野圭吾。"他眼睛一亮,"你觉得他最好的作品是哪一部?
""《白夜行》吧。""我也这么认为。"他笑得更加灿烂,
"那部小说的结构设计真是太精妙了。"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从东野圭吾聊到村上春树,
从日本文学聊到欧美文学。我发现他的阅读量很大,而且见解独到。最重要的是,
和他聊天让我感到很轻松,完全没有和周明轩在一起时的那种压抑感。"时间不早了,
我该回去了。"他看了看手表,"很高兴认识你,苏晚。""我也是。
""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他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继续聊聊书。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手机。4从书店出来,小雨一脸得意。"怎么样?
我眼光不错吧?""他确实很有意思。"我承认,"但是雨雨,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谈恋爱。
""为什么?就因为你父母逼你结婚?"小雨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晚晚,
你想过没有,也许这正是一个机会。""什么意思?""如果你有了男朋友,
你父母还能逼你嫁给周明轩吗?"我愣了一下。这个想法还真没有考虑过。"但是雨雨,
我不能为了对付父母,就随便和一个人交往。这对他不公平。""谁说是随便?"小雨笑了,
"我看得出来,你对他是有好感的。刚才你们聊天的时候,你的眼睛都在发光。""有吗?
""当然有!"小雨肯定地说,"晚晚,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你觉得他不错,
就试着了解一下。说不定,这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呢?"回到家,我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想陆景琛。他的声音,他的笑容,还有他专注看书时的侧脸。
我承认,我对他确实有好感。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干涸已久的心田突然被甘露滋润了一样。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消息。我打开一看,
是陆景琛发来的。"今天很高兴认识你。推荐一本书给你,《霍乱时期的爱情》,
马尔克斯的作品。"我想了想,回复:"谢谢推荐。你为什么喜欢这本书?
"他很快就回复了:"因为它写出了爱情最真实的样子。不是童话,也不是传奇,
而是在平凡生活中的坚持和等待。"看到这句话,我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了。
"你相信有这样的爱情存在吗?"我问。"我相信。"他回复,"虽然很少见,但确实存在。
你呢?"我想了很久,才回复:"我也相信,但我觉得我可能遇不到。""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身边的人都告诉我,爱情是奢侈品,婚姻应该以条件为基础。
"他隔了一会儿才回复:"也许他们没有遇到过真正的爱情,所以才会这么说。
"这句话让我深深地震撼了。也许陆景琛说得对,也许我的父母从来没有体验过真正的爱情,
所以他们才会认为爱情不重要。我们就这样聊到了深夜。从文学聊到人生,从理想聊到现实。
我发现他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最重要的是,
他没有问我的工作,没有问我的家庭背景,也没有问我的收入。
他只是单纯地想了解我这个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好。第二天上班,我心情格外轻松。
连续几天的阴霾,似乎一下子被扫光了。"苏晚,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坐在我旁边的同事小李说。"是吗?"我笑了笑。"对啊,好久没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了。
"我正想回答,手机又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我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妈。""苏晚,
你给我听好了。"母亲的声音很严厉,"今天晚上,你必须回家吃饭。周明轩要过来,
你爸已经答应了。""妈,我不是说了不见他吗?""由不得你!"母亲打断我,"苏晚,
我警告你,如果你今天晚上不回来,或者回来了态度不好,我就去你公司闹!
"我感到一阵头痛。母亲的脾气我了解,她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妈,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我逼你?"母亲的声音更加尖锐,"我是你妈,我为了你好,叫逼你?苏晚,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可以不听妈妈的话了?""我没有。""那就今晚七点,
准时回家!"电话挂断了。我瘫坐在椅子上,感到无比的疲惫。
刚刚因为陆景琛而点燃的希望,又被现实无情地浇灭了。下午的时候,
陆景琛发微信给我:"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喝咖啡。"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很想答应,
但理智告诉我不行。"不好意思,今晚有事。"我回复。"那明天呢?
""我最近可能都比较忙。"他没有再回复。我心里有些失落,但又觉得这样也好。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对这段感情抱有期待。下午六点,我准时下班,回家。路上,
我一直在想该怎么面对周明轩。直接拒绝?母亲肯定会发飙。假装考虑?
这样对周明轩不公平。到了家楼下,我深呼吸了几次,才上楼。一开门,
就看到周明轩已经坐在客厅里了。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
看起来确实很正式。"晚晚回来了。"母亲满脸堆笑,"快去洗手,马上就开饭了。
"我机械地点点头,去洗手间洗手。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里没有光彩。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晚晚,快出来,菜都凉了。"母亲在外面催我。
我整理了一下表情,走出去。餐桌上摆着四个菜,都是我平时爱吃的。但现在,
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晚晚,明轩今天特地请假过来的。"父亲说,"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是啊,晚晚。"周明轩笑着说,"我今天跟我妈说了,她很喜欢你,
希望你有时间去我家坐坐。"我勉强笑了笑:"谢谢伯母的好意。""晚晚,
你尝尝这个糖醋排骨,是明轩带来的。"母亲给我夹菜,"他说这是他们家厨师做的,
味道特别好。"我咬了一口,确实味道不错。但我完全没有心情品尝。"晚晚,
我知道你可能对我还不够了解。"周明轩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我想说,
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的诚意。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愧疚。他确实是个好人,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但我就是对他没有感觉。"周先生...""叫我明轩就行。"他打断我。"明轩,
我..."我组织着语言,"我觉得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了解彼此。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委婉的拒绝方式。但周明轩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你说得对,
我们确实需要更多时间了解。"他眼睛一亮,"这样吧,我们先从朋友做起,慢慢培养感情。
"父母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明轩说得对。"父亲说,"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是啊,你们先交往着,慢慢了解。"母亲也点头,"等时机成熟了,就可以谈结婚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发现无论说什么,都会被他们理解成别的意思。
这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饭后,周明轩提出要送我回公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拒绝。"晚晚,让明轩送你。"母亲瞪了我一眼,"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我只好同意。车上,周明轩放着轻柔的音乐,不时跟我搭话。"晚晚,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看书。""看什么类型的书?""都看。""我也喜欢看书,不过主要看财经类的。
我们可以互相推荐一些好书。"我"嗯"了一声,没有接话。"你喜欢旅游吗?
我每年都会安排几次旅行,去年去了马尔代夫,风景特别美。""挺好的。
"周明轩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冷淡,不再主动说话。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到了公寓楼下,
我急忙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晚晚。"他叫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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