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街角那家古怪的彩票店。店主老槐临走前叮嘱:“中奖号码全是真的,
但每帮一人解忧,你就折寿一年。”看着雨中哭泣的妇人,我递出印着中奖号的纸条。
她丈夫车祸失忆,彩票钱正好付清医药费。可第二天,
老槐的警告竟成真——我镜中容颜衰老十岁。当绝望男人跪求彩票救绝症女儿时,
我咬破手指写下一串数字。这次,我付出二十年阳寿。女孩康复那日,我已成白发老翁,
再也无法助人。可他们却扶我来到后院——那棵枯死老槐竟抽出新芽,
片片叶子都印着未开奖的号码。雨,从铅灰色的天空里泼洒下来,砸在柏油路上,
溅起一片迷蒙的水雾。空气又湿又冷,粘在皮肤上,像裹了一层冰冷的裹尸布。
我撑着那把快要散架的旧伞,伞骨在风里“嘎吱”响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散开。街角,
“解忧彩票店”那块褪色的霓虹招牌,在雨幕中晕开一片模糊的红绿光晕,
像一只疲惫不堪、却强撑着不肯闭上的眼睛。推开那扇沉重的、漆皮剥落的玻璃门,
扑面而来——是灰尘、旧纸张、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几乎被遗忘的香火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店里异常安静,只有屋顶某处漏下的雨水,发出单调而执着的“滴答”声,
砸在一个不知何时摆放在那里的白搪瓷脸盆里。老槐就坐在柜台后面那张嘎吱作响的藤椅里,
整个人陷进去,像一尊风干的泥塑。店里昏黄的灯光落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
那些深刻的皱纹仿佛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岁月和秘密。他身上的旧夹克灰扑扑的,
颜色早已模糊不清。听到门响,他眼皮微微掀开一条缝,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
几乎看不到半点光彩。“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着朽木,干涩得几乎要裂开。
“嗯。”我应了一声,把湿漉漉的伞靠在门边的墙上,伞尖立刻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水珠顺着伞骨往下淌,无声地渗进地面。我走到柜台前,
冰凉的玻璃柜台面刺激着手掌的皮肤。老槐没动,只是目光缓缓地、沉重地移向我。
那眼神很奇怪,像是穿透了我的身体,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又或者只是在确认一件既定的、无法更改的事实。他沉默了好一阵,
那“滴答”的水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敲打着耳膜。“这店,”他终于又开口,
每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沉重的分量,“以后是你的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惶恐的激流瞬间冲上头顶。接手这家店?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盘旋过无数次,但从未像此刻这样真实而迫近。“真的?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老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那干枯的手指却动了动,
指向柜台深处。那里静静躺着一台老旧的机器,笨重的铁壳子,蒙着一层薄灰,
几个按钮早已磨损得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在如今满大街都是崭新、炫目的电子彩票机的时代,
它显得格格不入,像从旧时光里遗落下来的古董。“那东西,”老槐的声音更低了,
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是真的。”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目光落在那台其貌不扬的机器上,有些困惑。“真的?什么真的?”“它能解忧。
”老槐的目光紧紧锁住我,浑浊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它能给出真正的、能兑现的、解决眼前大难的中奖号码。”我愣住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台灰扑扑的老机器。解忧?靠中奖号码?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或者某种拙劣的骗局开场白。可老槐的神情,那沉重得几乎凝固的氛围,
让我无法把这仅仅当作一个玩笑。“代价呢?”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脱口而出。
天上不会掉馅饼,尤其是这样直接解决“大难”的馅饼。
老槐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关节泛着青白。“每帮一个人解了心头的大忧,
”他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清晰地敲在我的神经上,
“用掉一张那样的彩票……你就要折损一年阳寿。”冰冷的寒气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起,
沿着脊椎一路炸开,直冲头顶。我猛地打了个寒噤,
仿佛整个彩票店里的温度骤然跌到了冰点。阳寿?折损?一年?这些词像是冰锥,
狠狠凿进我的意识里。“什么?”我的声音变调了,带着无法掩饰的惊骇,“折寿?一年?
”老槐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疲惫,有解脱,
甚至……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怜悯?他没有再解释,仿佛这个残酷的规则本身就无需多言。
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撑着藤椅的扶手,试图站起来。那动作迟缓而沉重,
骨头发出轻微的“咯啦”声,仿佛随时会散架。他扶着柜台,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地向门口挪去。那背影佝偻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背负着无形的、足以压垮一切的重量。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
玻璃门在他身后发出沉重而喑哑的“吱呀”声,缓缓合拢,
将他枯瘦的身影彻底隔绝在门外迷蒙的雨幕之中。店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那台沉默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老旧彩票机,
以及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滴答”水声。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老槐留下的那句关于“折寿”的警告,像一条阴冷的毒蛇,
紧紧缠绕在我的心头,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令人窒息的寒意。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皮肤光滑,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温热。一年阳寿?这代价太过虚幻又太过沉重,
沉重得让我本能地想要逃离这台诡异的机器,逃离这个突然被诅咒笼罩的小店。
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走到窗边,试图用窗外流动的雨景驱散内心的不安。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闯入了视线。那是一个女人。她站在店门外的屋檐下,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
整个人暴露在斜扫进来的雨丝里,似乎浑然不觉。
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早已被雨水打湿了大半,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单薄得令人心酸的轮廓。雨水顺着她散乱的发梢往下淌,流过她苍白失神的脸颊,
和脸上纵横交错、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痕迹混合在一起。她并没有嚎啕大哭,
只是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像一片在狂风中随时会被撕碎的枯叶。
偶尔从喉咙深处溢出的、被强行压抑的呜咽,比任何放声痛哭都更让人揪心。
那是一种灵魂被彻底碾碎、连哭喊都失去了力气的绝望。她茫然地看着眼前铺天盖地的雨帘,
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的色彩都已被抽干,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白。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闷痛瞬间弥漫开来。
老槐那冰冷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可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绝望,
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我刚刚筑起的、名为自保的脆弱堤坝。她的痛苦如此真实,
如此具象,沉甸甸地压在这小小的屋檐下,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什么折寿,什么警告,
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攫住了我——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她被绝望吞噬,就在我的店门口。
我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雨水的腥气灌入肺腑,
试图压下心头的悸动和那份冰冷的恐惧。我猛地转身,不再犹豫,
大步走向柜台深处那台蒙尘的老机器。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铁壳,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气息。
我凭着刚才老槐所指的记忆,摸索着找到了那个小小的、隐藏得极好的投币口。
指尖微微颤抖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硬币落入投币口,
发出一声沉闷、仿佛来自地底的“咔哒”轻响。紧接着,
机器内部骤然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的噪音!那声音尖锐得如同生锈的铁片在疯狂地互相刮擦,
又像是无数细小的金属齿轮在不堪重负地尖叫、崩裂!这声音绝非正常的运转声,
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的意味,瞬间刺破了小店死寂的空气,震得我头皮发麻,耳膜嗡嗡作响。
我下意识地想缩回手,但那机器内部似乎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
牢牢地“咬”住了我的指尖。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的皮肤猛地窜了上来,
像无数细小的冰针瞬间扎进了骨髓深处!
这股寒意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纯粹是生命被强行剥离的虚弱感,让我眼前猛地一黑,
几乎站立不稳。就在这令人心悸的噪音和刺骨的冰寒中,
机器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布满锈迹的狭窄缝隙里,“咔”的一声,
吐出了一张极其单薄、近乎透明的纸条。那纸条的材质很奇特,摸上去冰凉滑腻,不像纸张,
倒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膜。上面没有任何图案,
凝固的暗红色血丝写成的数字:** 07 14 23 29 35 02 08 **。
数字微微凸起,带着一种诡异的、仿佛拥有生命的质感。
我捏着这张冰凉刺骨、仿佛还在微微搏动的纸条,指尖残留着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老槐的警告如同冰冷的铁锤,再次重重砸在我的心上——一年阳寿。这薄薄的一张纸,
代价竟是我的生命刻度。我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痛楚和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强行驱散了那阵几乎让我窒息的眩晕。不能犹豫了。我攥紧纸条,转身冲向门口。
屋檐下的女人依旧沉浸在她那无边无际的痛苦之海里,对外界的一切声响都毫无反应。
雨点无情地敲打着她单薄的肩背。“大姐!”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
甚至微微发颤。她毫无反应,像是灵魂早已抽离了躯壳。我不得不提高音量,
又喊了一声:“大姐!”这一次,她似乎被惊动了,
身体极其缓慢地、像生了锈的机械般转过来。那双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看向我,焦距涣散,
里面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我尽量放缓声音,把那张写着不祥数字的纸条递到她面前,
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冰凉滑腻的触感:“拿着这个……去……去买一注彩票吧。就买这组号。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也许……也许能解你眼前的难。
”她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极其缓慢地、带着难以置信的迟钝,
落在我手中的纸条上。那眼神里没有惊喜,没有希望,只有一片麻木的灰烬。
她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极其缓慢地抬起手,那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
冰冷潮湿的手指颤抖着,碰到了我的指尖,也碰到了那张同样冰冷的纸条。
她的指尖冷得像冰。她没有说一个字,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用那冰冷的手指,
极其小心地、仿佛捏着什么易碎的琉璃般,从我手中接过了那张纸条。然后,
她缓缓地、无比珍重地将它攥紧在手心,紧紧地贴在胸前,
仿佛那是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寒夜里唯一的一点微弱火星。做完这一切,
她再次转动那僵硬的脖颈,目光重新投向店外无边无际的雨幕。仿佛刚才接过纸条的动作,
已经耗尽了她仅存的一丝力气。她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雨水不断冲刷的悲伤石像,
只是那攥着纸条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我站在门内,看着她凝固的背影,
一种混合着不安、怜悯和莫名负疚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搅。那张纸条,真的能解她的忧吗?
而我付出的代价……那冰冷的寒意仿佛还残留在指尖,提醒着我某种无法挽回的失去。
这一夜,我躺在彩票店后面狭窄的隔间里那张吱呀作响的旧床上,辗转反侧。
屋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只有死寂沉沉的黑暗包裹着我。每一次闭上眼,
老槐那张沟壑纵横、写满疲惫的脸,女人雨中绝望麻木的眼神,
还有那台老旧机器发出的刺耳尖叫和指尖刺骨的冰寒,就交替着在我眼前晃动、耳边回响。
“折损一年阳寿……”这六个字像冰冷的毒蛇,在寂静的深夜里反复噬咬着我的神经。
那感觉太真实了,指尖残留的寒意,
身体深处那一瞬间被抽空的虚弱感……我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指,
仿佛想确认那份光滑和温热是否还在。这代价,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甚至不敢去细想,
只能强迫自己数着屋顶漏水的滴答声,直到意识在疲惫和混乱中沉沦。第二天清晨,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的。“咚咚咚!咚咚咚!”声音又急又重,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迫切,猛烈地撞击着单薄的玻璃门板。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是老槐回来了?
还是那个女人……出了什么事?我胡乱套上衣服,趿拉着鞋子冲到店门前。
隔着布满雨痕的玻璃,我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心头猛地一沉——是那个女人!但眼前的她,
与昨日那个被绝望浸泡得几乎化掉的影子判若两人!虽然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脸上还带着清晰的泪痕,但她的腰背挺直了,那几乎被压垮的麻木和死寂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带着强烈倾诉欲的激动。她的手里,
紧紧攥着一张崭新的报纸。“开门!快开门!小老板!”她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
带着哭腔,却又奇异地混杂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我慌忙拉开门栓。门刚开了一条缝,
她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带着一股清晨微凉的空气和浓烈的悲伤混合的气息。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中…中了!真的中了!头奖!
头奖啊!”她把手里的报纸猛地塞到我眼前,
手指用力点着社会新闻版面上一个并不算醒目的标题。我下意识地接过报纸,
目光扫过那几行冰冷的铅字:本市昨夜突发惨烈车祸!面包车失控撞上隔离墩,
司机重伤昏迷,恐有生命危险……报道下方附了一张现场照片,
扭曲变形的车体残骸在惨白的闪光灯下触目惊心。
我的目光猛地被照片一角吸引——那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面包车侧翻在地,
碎裂的前挡风玻璃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而在那扭曲变形的车门内侧,
一个巴掌大的、褪色的平安符挂饰被拍得异常清晰,上面绣着两只笨拙的鸳鸯。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是她丈夫!那个家暴男!
昨天老槐的机器吐出的那串数字,所谓的“解忧”……解的方式,竟如此残酷!
“他……他……”女人见我看清了报道,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她指着报纸上的照片,
泣不成声,“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开车……就……就撞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医生说……说醒过来的机会……很小很小……”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但是……但是……医药费!天价的医药费啊!
我们……我们哪里拿得出来……”她突然松开我的胳膊,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
仿佛要抓住那颗狂跳的心脏,
脸上交织着巨大的痛苦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庆幸:“可……可是……那张彩票!
你给我的那组号码!头奖!扣了税,剩下的钱……刚刚够付清他那该死的医药费!刚刚够啊!
”她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有感激,有后怕,
有无法理解的震撼,还有一种被巨大命运玩弄后的茫然:“小老板……你……你是神仙吗?
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会这样?你怎么知道……这钱刚好能填上这个窟窿?
”她的声音在小小的彩票店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我的耳膜上。神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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