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封路,我被男友赶下车:“你这种小心眼的女人活该被甩!”不远处,
谢时言正被女友用包砸脸:“连开门红包都拿不出来,废物!
”我们两个倒霉蛋在风雪中对视,他忽然红着眼问我:“结吗?”我愣了三秒,
把牙一咬:“结!”领证当天,前男友和前女友在民政局门口发疯:“你们就是捡破鞋的!
”三个月后,他们却跪在我们新房外哭求复合。01寒风卷着雪粒子,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我被一股蛮力狠狠推出车外,踉跄着摔在高速应急车道冰冷坚硬的积雪里,
尾椎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滚下去!你这种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女人,我他妈受够了!
”陈浩那张曾让我迷恋不已的俊脸,此时在车窗后扭曲着,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怀疑我?
查我手机?”“老子跟别人聊几句怎么了?”“林晓,你算什么东西?活该被甩!
”黑色SUV猛地窜出去,尾灯在漫天狂舞的雪幕里闪了两下,迅速被吞没。
冰冷的溺水溅了我半身,迅速在单薄的羽绒服上泅开一片深色污渍。寒意瞬间刺透布料,
钻进骨头缝里。我撑着冻得发麻的手臂想站起来,膝盖一软,又重重跌回雪里。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又冷又疼,耳边全是陈浩最后那句恶毒的“活该被甩”。
我茫然的抬头,视野一片混沌的白,只有远处应急车道尽头,似乎还有另一辆车的轮廓。
就在这时,一阵更尖锐刺耳的咆哮穿透冰雪灌进我的耳朵。“废物!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02一个穿着昂贵皮草,
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正歇斯底里地用手上的名牌包,狠狠砸向驾驶座旁的高大男人。“十万!
”“就十万块,给我爸妈的开门红包你都拿不出来?”“你让我在亲戚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脸都被你丢尽了!”“我苏薇薇要的是把我捧在手心里的王子,
不是连这点钱都抠抠搜搜的窝囊废!滚!谢时言!你给我滚下去!”车门被粗暴地扯开,
男人被推搡出来,高大的身躯在风雪里晃了一下才站稳。他穿着看上去质地不错的黑色大衣,
肩头迅速落满了雪,像一座沉默的黑色雕像。红色跑车没有丝毫犹豫,引擎发出暴躁的轰鸣,
轮胎卷起雪泥,几乎是擦着男人的身体绝尘而去。03高速路上死寂一片,
应急车道短短几十米内,只剩下我们两个被抛弃的人。我还半跪在雪地里,
冻得牙齿咯咯打颤。那个叫谢时言的男人缓缓转过头,目光穿过雪幕,落在我身上。
他一步一步踩着厚厚的积雪,靴子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他站我面前站定,
高大的身影替我挡去部分风雪。他低头看我,喉结艰难得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结吗?
”我猛地抬起头,冻得发青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结?结什么?结婚?
和这个刚刚同样被扔在高速暴风雪里,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这个念头荒谬的让我觉得想笑。
可对上他赤红的双眼,竟跟我内心深处那被碾碎的自尊奇异地重叠。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寒气直接灌进肺里,却奇异地冷静下来。
迎上谢时言那双沉不见底的眼睛,我把牙关一咬,“结!”风雪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半秒。
谢时言眼底的死寂裂开一道讽刺,像是在绝境中看到一根漂浮的稻草。他不再多言,
直接掏出手机。冰冷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拨打电话。“喂,老张……对,是我,
谢时言。”“麻烦你,立即开车来一趟青兰高速西段……”“定位我发你……”“对,
现在暴雪封路,应急车道……嗯,两个人。”他言简意赅,语气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结吗”从未出口。挂断电话,他垂眸看向还半跪在雪地里的我,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弯下腰,有力的手臂穿过我的腋下和膝弯。
我的身体陡然腾空,冻僵的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挣扎。“放我下来,
我自己能……”“别动。”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道,
大步走向不远处相对背风的护栏内侧。他脱下自己那件沾了雪沫的黑色大衣,
不由分说地裹在我身上。残留的体温瞬间包裹住我冻得发抖的身体,带着一股干净的,
混合着冷冽雪松和淡淡烟草的味道。04“等着。”他只说了两个字,便走到路中间,
从自己那件被女友抛弃时落下的行李箱内翻找起来。很快,
他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小包东西走回来。拧开瓶盖,又撕开那包东西。
那是几片独立包装的暖宝宝。他动作有些生硬,但还算利落地撕开一片。
隔着我湿冷的羽绒服,贴在我背后。暖意瞬间从椎柱蔓延开,驱散了刺骨的寒冷。
他又撕开一片,示意我捂在手里。“谢……谢谢。”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大衣的暖意和暖宝宝的热度让我僵硬的身体慢慢找回知觉,但脑子依然乱成一锅粥。
我看着谢时言沉默地站在几步开外,背对着我,宽阔的肩膀在寒风中显得异常孤直。
冲动褪去,理智回笼,顿时觉得有些荒谬。我真的要跟一个陌生人结婚?
就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简直是疯了!05不知过了多久,
两道穿透雪幕的明亮车灯由远及近,引擎声越发清晰。
一辆线条硬朗的黑色越野车稳稳停在我们面前。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穿着厚实工装羽绒服,
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他一脸焦急和难以置信。“谢总!您没事吧?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两人,特别是被谢时言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但职业素养让他立即打开了后座车门。“快上车!这鬼天气!
”车厢里暖气开得很足,瞬间将外面的酷寒隔绝开来。我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
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架,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沉沉袭来。
我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谢时言。他闭着眼,头微微后仰靠在椅枕上,
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是挥之不去的倦意。老张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几次欲言又止。越野车在清雪车勉强清理出的车道上艰难行驶,速度很慢。
“谢总……我们……现在去哪儿?”老张终于忍不住问。声音带着十二分的小心。
谢时言缓缓睁开眼,眼底的红血丝依然浓重,但眼神像淬了火,锐利而清晰。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风雪,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民政局。”他吐出三个字,清晰而平静。
“什……什么?!”老张的声音陡然拔高,差点把方向盘打歪。“民……民政局?!谢总,
这……这天气?而且……”他透过后视镜疯狂地给我使眼色,仿佛在说:“姑娘,
你快劝劝啊!这也太离谱了!”我的心跳漏了半拍,随即疯狂跳动起来。来了。
这疯狂的提议真的要落地了。我攥紧了手里那片已经温热的暖宝宝,
迎上谢时言看过来的目光。他的目光沉静,似乎无声询问,后悔了?前男友那张鄙夷的脸,
和谢时言前女友尖酸刻薄的“窝囊废”咒骂再次撞入脑海。我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脊梁。
“对,民政局。”老张彻底哑火了,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
当老张那辆沾满泥雪的越野车终于艰难地停在民政局门口时,已近黄昏。门口清清冷冷的,
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扫雪。我跟在谢时言身后,脚下踩着轻微的咯吱声,心里七上八下的。
真的要进去吗?真的要跟一个认识不到两个小时,同病相怜的陌生人领结婚证?
这个念头想想就觉得荒谬,我下意识慢下脚步。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咆哮在耳边炸开。
“林晓?!!”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台阶下方,
陈浩正从一辆刚停稳的出租车上冲出来,脸上混杂着惊愕,愤怒和被背叛的扭曲表情。
他或许是追着我的定位信息找来的。他头发凌乱,昂贵的羊绒大衣完全敞开,气势汹汹,
像个疯子。“你他妈的在这里干什么?”陈浩几步就冲过来,眼睛死死瞪着我,
像要吃人一样剜了一眼旁边的谢时言。“跟这个野男人?!林晓,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就因为我让你下车反省,你就找这么一个货色来气我?”他伸手要拽我的胳膊。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个更加尖锐的女声响起。“谢时言!你给我站住!
”06一辆张扬地红色跑车以一个极其危险的甩尾姿态停在路边。
苏薇薇几乎是踹着车门跳下来的。她精心打理的发型被风雪吹乱,昂贵的皮草上沾着雪粒,
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花,眼神淬了毒,直直射向我跟谢时言。
当看见我身上那件属于谢时言的大衣时,瞬间爆炸。“好啊!谢时言!你这个王八蛋!
口口声声说没钱,转头就跟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贱货领证?”苏薇薇踩着细高跟皮靴,
“噔噔噔”冲上台阶,气势汹汹,目标直指谢时言,尖利的指甲几乎戳到他的鼻梁上。
“你故意的是不是?就为了气我,报复我让你下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还有你!”她猛地转向我,眼神轻蔑地像看垃圾。“捡别人不要的破鞋很得意是吧?
”“这种连十万块都拿不出的窝囊废你也要?真是饥不择食!一对贱人!”07破鞋,
窝囊废,贱人……这些恶毒的词汇如同冰雹劈头盖脸砸过来。我的热血瞬间冲上头顶,
刚才的犹豫瞬间被烧得一干二净。我猛地甩开陈浩伸过来的手,向前一步,站在谢时言身边,
目光毫不犹豫地迎上苏薇薇那张妒忌,愤怒,扭曲的脸。“对!我就要他了!
”“至少他不会在高速暴雪天把女人赶下车!更不会一边花女人钱一边骂人小心眼!
至于你——”我顿了顿,目光转向面色铁青的陈浩。“还有你陈浩,你们俩,天造地设,
绝配!祝你们锁死,千万别分开祸害别人!”陈浩气得嘴唇哆嗦,指着我:“你……你!
”苏薇薇更是暴跳如雷,尖叫着要扑上来,“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
”一直沉默的谢时言动了。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挡在了我身前,动作快而精准,
正好挡住了苏薇薇挥舞过来的手。他没看那两个歇斯底里的人,只是微微侧头看我,
“进去吧,别让垃圾耽误时间。”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我心里那点被激起的怒火和委屈瞬间平息。我不再看那两张扭曲的脸,用力点了点头。身后,
陈浩和苏薇薇的叫骂声被厚重的门隔绝,变得模糊不清,像另一个世界的噪音。门内,
暖气扑面而来。08“你好,办理结婚登记。”谢时言走到窗口前,声音平稳无波。
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她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我们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声音略带迟疑,“两位……确定是自愿结婚?”“自愿。”我跟谢时言几乎异口同声得回答。
大姐又看了我们一眼,最终递出了表格。“填表吧,证件带齐了吗?
”接下来的流程快得超乎想象。当两本红色小本本被工作人员递过来时,
我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我翻开属于自己的那本,
目光落在姓名栏“谢时言”三个字上,
还有那张略显僵硬的合照……巨大的不真实感把我淹没。我就这样……结婚了?
和一个名字在今天之前还完全陌生的男人?我下意识看向谢时言。
他正低头看着自己那本结婚证,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红色的封面,看不清表情。他合上证件,
目光精准地捕捉到我的视线。“林晓?”他叫我的名字。第一次,正式的。“嗯?
”我有些迟钝地应了一声。“走吧。”他言简意赅,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捏紧了手里那本沉甸甸的结婚证,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深吸了一口气,
快步跟上去。推开玻璃门,陈浩和苏薇薇竟然还站在门口。这一次,我挺直了背脊,
目不斜视地跟在谢时言身边,走下台阶。“林晓!你给我站住!”陈浩还在不甘的咆哮。
“谢时言!你会后悔的!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苏薇薇的哭声夹杂着绝望。
谢时言恍若未闻,直接走向那辆黑色越野车。老张早已下车拉开了车门。
谢时言没有立即上车,他停下脚步,侧身看向落后他半步的我。
目光似乎在我手上的红本本上停顿了半秒。“你家地址?”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问天气。
我报出一个老式小区的名字。谢时言点头,对老张说:“先送林小姐回家取东西。
”他顿了顿,补充道,“然后去枫林苑。”枫林苑?我听说过那个地方,
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高档住宅区。老张应了一声,“是,谢总。”谢时言这才看向我,
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意味,像是商量,又像是通知。“今晚开始,住枫林苑。
”“那里安保好,清净。”他言简意赅,甚至没有给我拒绝的余地。不知过了多久。
我站在原地,抱着自己小小的行李箱,里面只胡乱塞了几件当季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
我环视着这个陌生的,宽敞明亮得有些过分的客厅。极简的装修风格,黑白灰的冷色调,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一切都透着一种冰冷的秩序感。和我那个堆满杂物,
充满烟火气的小出租屋天差地别。这就是我以后要生活的地方?
和一个名叫“谢时言”的陌生丈夫?“主卧在那边。”谢时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他刚放下电话,大概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他指了指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门,“我住书房。
”他顿了顿,“缺什么,明天让助理去置办,或是你自己列单子。”“不……不用麻烦了。
”我下意识拒绝。“我东西不多……够用就行。”谢时言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径直走向走廊另一侧,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门关上,隔绝了视线。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驻足站了一会儿,轻轻推开主卧的门。房间很大,
同样简洁到近乎空旷,只有一张宽大的床,一个衣帽间,和一个带浴缸的卫生间。
床品也是深灰色的,一丝褶皱都没有,这里干净,奢华,却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我默默地把自己的几件衣服挂进空荡荡的衣帽间,小小的行李箱瞬间显得更加可怜。
我坐在床边,巨大的疲惫感和荒谬感再次把我淹没。这算怎么回事?冲动过后,
日子该怎么过?我觉得我们俩像两个被迫被绑在一起的室友……09谢时言真的很忙,
早出晚归是常态,有时深夜才回来。交流仅限于必要。“电费单在玄关。”“嗯。
”“冰箱里牛奶没了。”“知道了。”“物业费……”“我处理。”客气,疏离,
像两个履行契约的陌生人。我试图找点事做,做饭?我实在没有做饭的天赋,第一次做,
煎蛋就糊了锅,烟雾报警器发出尖锐的嘶鸣。谢时言皱着眉头从书房走出来看了一眼,
就说:“叫外卖吧,或是让阿姨来。”第二天,就有专业的保洁团队准时上门。我觉得,
我是个多余的。我还是看书吧。周六下午,我蜷在客厅沙发一角,
捧着一本从书房翻出来的旧书——加西亚.马尔斯克的《百年孤独》。
这是我大学时就很喜欢的书。只是后来为了陈浩,为了“配得上”他所谓的艺术圈子,
我强迫自己去看那些晦涩难懂的画册和理论,小说被束之高阁。不知多久,书房的门开了,
谢时言揉着眉心走出来。他无意中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书,脚步微微顿住。“喜欢马尔斯克?
”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久未说话的微哑。我吓了一跳,有些局促的合上书,“啊?
嗯……”“以前看过,重温一下。”谢时言倒了一杯水,目光落在我膝盖上摊开的书页。
“布恩迪亚家族……”他喝了一口水,“循环的名字,注定的命运,
像不像我们有时候困在自己的执念里,一遍一遍重复错误?”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他会接话,
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近乎哲理又带点自嘲的感慨。“你也……看过?
”我试探着问。“嗯。”他放下水杯,没有走开。“很多年前了,那时候觉得魔幻,
后来发现,现实有时候更荒诞。”“是啊。”我下意识接话。“谁能想到,在高速暴雪天,
会被那样扔下车……然后和一个陌生人……”我没说完,声音低了下去。
谢时言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感同身受的表情。他沉默片刻,“书柜第二层左边,
还有一本他的《霍乱时期的爱情》,也许更应景。”我的心,轻轻动了一下。
10谢时言的书房是个巨大的宝藏。除了我看不懂的金融大部头,竟藏着不少文学,历史,
甚至地理图册。我开始大着胆子去借阅。最初只是“借本书”,
后来逐渐变成了:“这本《万历十五年》……里面关于海瑞的那段,你怎么看?
感觉有点……”“过于刚直,近乎自毁,但……在那个环境里,或许是另一种清醒。
”谢时言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居然真的回答了我。有时候,我在看一部小众北欧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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