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我被病娇大佬缠上了佚名佚名热门小说免费阅读_网络热门小说冲喜后,我被病娇大佬缠上了(佚名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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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六爪章鱼

言情小说连载

古代言情《冲喜后,我被病娇大佬缠上了》是作者“十六爪章鱼”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佚名佚名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衬得那双眼更加深不见底。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无声无息,像蛰伏在暗影里的兽。“啊...

2025-07-04 14:02:39

五年前我穿着大红嫁衣走进顾家老宅,冲的是顾家独苗顾沉舟的喜。他据说只剩一口气,

快死了。顾家信命,信风水,信一个八字相合的女人能把他从阎王殿拽回来。

我就是那个八字合适的倒霉蛋。林氏企业摇摇欲坠,我爸在书房抽了一整夜烟,

第二天眼窝深陷,哑着嗓子对我说:“晚晚,爸对不起你,但顾家……是我们唯一的活路了。

”活路?我看着镜子里一身刺目鲜红的自己,扯了扯嘴角。我的活路,

就是去给一个将死之人当冲喜新娘。顾家老宅像个巨大的、沉默的怪兽,蹲踞在城郊。

红灯笼挂满了回廊,映着雕花窗棂,喜庆得诡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

混合着名贵线香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佣人引我穿过幽深曲折的回廊,

停在最深处的一间房外。“少爷在里面。”领路的张妈垂着眼,声音平板无波,“太太,

您自己进去吧。”门无声地滑开一条缝。屋里光线很暗,只点着几盏昏黄的壁灯。

一张巨大的紫檀木拔步床占据了大半空间,层层叠叠的纱帐垂落下来,

影影绰绰能看到床上躺着个人。空气里除了药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清冽的冷香。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一步步挪过去。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每靠近一步,

那沉重的死气就更浓一分。终于站到床边。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心,

颤抖着手,掀开了那厚重的、绣着繁复花纹的床帐——对上了一双眼睛。漆黑,幽深,

像不见底的寒潭。没有半分濒死的浑浊,反而锐利得惊人,像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刺过来,

瞬间攫住了我所有的呼吸。他根本没睡!他脸色是苍白的,唇色也淡,

衬得那双眼更加深不见底。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无声无息,像蛰伏在暗影里的兽。“啊!

”我吓得魂飞魄散,短促地惊叫一声,猛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雕花床柱上,生疼。

“你……你……”我指着床上的人,舌头打结,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恐惧像冰冷的藤蔓,

瞬间缠紧了四肢百骸。传言里只剩一口气的顾沉舟,此刻正睁着一双清醒锐利的眼睛看着我!

他看起来是虚弱,但绝不像快死的人!他微微动了一下,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久病的微喘,却字字清晰,砸在我心尖上:“我的……新娘子?”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一丝玩味,一丝探究,还有……一丝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味。那双眼睛,

像黏在了我身上,从上到下,缓慢地、极具压迫感地逡巡。明明他躺着,我是站着的,

却感觉自己才是被钉在砧板上的猎物。“顾……顾少爷?”我声音抖得厉害,几乎不成调,

“他们说你……你病得很重……”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毫无温度。

“是病得很重。”他慢悠悠地说,目光依旧锁着我,“不过,看到你,似乎……好点了。

”他的视线落在我因紧张而攥紧嫁衣的手指上,“别紧张,晚晚。

”他竟然知道我的小名!这亲昵的称呼从他嘴里吐出来,只有刺骨的寒意。“过来。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的脚像灌了铅,钉在原地。理智告诉我应该逃,

可身体却僵住了,动弹不得。“别让我说第二次。”他语气依旧平淡,

甚至带着点虚弱的气音,可那眼底骤然凝聚的冰寒,让我心脏骤停。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

挪到了床边。离他更近了,那股清冽的冷香更清晰,混杂着药味,

形成一种独特又危险的气息。他抬起一只手。那只手瘦削,骨节分明,

苍白得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他动作有些迟缓,似乎真的没什么力气。那冰冷的手指,

轻轻碰触到了我的脸颊。我猛地一颤,像被毒蛇的信子舔过,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极度的恐惧让我差点尖叫出声。“真凉。”他低语,手指在我脸颊上极其缓慢地划过,

带着一种病态的、令人作呕的流连,“他们没骗我……你的八字,果然旺我。

”他的指尖停在我下颌,微微用力,迫使我微微低下头,

更近地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药了,晚晚。”他低低地笑了,

笑声喑哑,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激起一片冰冷的战栗,“你得好好待在我身边,

一刻……都不能离开。”顾沉舟没有死。不仅没死,在我“冲喜”嫁进来的第三天,

他就能被人搀扶着下床走动了。顾家上下欢天喜地,把功劳全归在我这个“福星”头上。

顾老爷子,也就是顾沉舟的爷爷,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满意,大手一挥,

直接往林氏注了笔巨款,我爸的电话立刻追了过来,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和轻松。“晚晚!

好女儿!你真是爸的福星!顾家救了咱们啊!你好好伺候顾少爷,千万别惹他不高兴!

林家以后就靠你了!”福星?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福星”当得有多煎熬。顾沉舟的“好”,

建立在我彻底的、没有一丝缝隙的囚禁之上。他不许我出主宅的大门一步。连花园散步,

也必须由张妈或者他指定的佣人“陪同”,其实就是监视。我的手机被“代为保管”了,

理由是“少爷需要静养,电子产品辐射大,影响恢复”。联系外界唯一的途径,

是主宅客厅那部固定电话,而每次使用,

张妈必定“恰巧”在附近擦拭古董花瓶或者修剪盆栽。我想给闺蜜苏婉打个电话,

刚拿起听筒,张妈那平板无波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太太,少爷吩咐了,您身子弱,

少操心外面的事,静养为主。”我拿着听筒的手僵在半空。“我只是想给朋友报个平安。

”“太太的朋友,顾家自然会妥善通知。”张妈走过来,

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从我手里拿过听筒,放回座机上,“太太,您该喝参汤了,

少爷特意吩咐厨房给您炖的。”参汤?我胃里一阵翻腾。那汤里浓重的中药味,

喝下去总让我觉得浑身发冷。顾沉舟坚持认为我的“福气”需要这些名贵药材来“滋养”,

才能更好地“旺”他。顾沉舟的身体恢复速度快得惊人。半个月后,他已经能自己行走,

只是步伐稍慢,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但这并不妨碍他牢牢掌控着顾家庞大的商业帝国,

也不妨碍他将我牢牢掌控在他视线所及的方寸之地。他喜欢我在他视线之内。书房里,

他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我就必须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书——通常是他指定的,

一些晦涩难懂的古典文集或者……风水命理的书。他偶尔会从文件里抬起头,

目光沉沉地投过来,确认我还在那里,像在确认一件属于他的、珍贵的藏品是否安好。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如芒在背。晚上,更是我最恐惧的时刻。他坚持同床共枕,

理由冠冕堂皇:“冲喜的效用,需得夫妻一体,气息交融才能稳固。”他睡相规矩,

从不越界,只是……他的手。每晚入睡前,他冰凉的手指总会精准地找到我的手腕,

然后握住。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像一道冰冷的镣铐,将我锁在他身侧。我试过无数次,

在他睡着后小心翼翼地想抽出来,哪怕只是一点点缝隙。但只要我指尖刚动,

黑暗中那双眼睛就会倏然睁开,寒潭般的目光锁住我,带着无声的警告。他会收紧手指,

将我拉得更近,冰冷的呼吸拂过我的额发。“晚晚,”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低哑得可怕,

“别乱动。你需要休息,我也需要……你在。”那种被完全掌控、无处可逃的感觉,

几乎将我逼疯。我像一只被精心豢养的金丝雀,笼子是纯金的,食物是顶级的,

代价是永远失去天空和自由。顾沉舟身体“恢复”后,

顾老爷子提议办个小型的家宴庆祝一下。“沉舟啊,你这次能好起来,晚晚功不可没!

咱们自家人热闹热闹,也给晚晚压压惊。”顾老爷子红光满面。顾沉舟坐在主位,

慢条斯理地用银匙搅动着面前的白粥,闻言抬了下眼皮,目光淡淡扫过我:“爷爷安排就是。

”家宴那天,顾家旁支来了不少人。餐厅里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

我被安排在顾沉舟右手边,像个展示柜里漂亮的摆设。“这就是新嫂子?果然好相貌,

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笑着开口,是顾沉舟的堂妹顾明萱,

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可不是嘛,多亏了嫂子,

大哥才能逢凶化吉!”另一个堂弟顾明宇附和着,举杯,“嫂子,我敬你!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端起面前的红酒抿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压不下心头的烦闷。他们的话像针,扎在我心上。“福气”?“冲喜”?

我只是个被摆上祭坛的祭品!席间话题围绕着顾沉舟的身体、顾家的生意,

以及……我的“功劳”。每个人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着恭维的话,

但那些目光落在我身上,探究、好奇、评估,让我如坐针毡。顾沉舟话很少,

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用餐,或者听别人说。但他放在桌下的手,却一直搭在我的膝盖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那冰凉的温度和若有似无的摩挲,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着我,

提醒着我此刻的身份和处境。我胃里越来越不舒服,也许是红酒,也许是那些目光,

也许是膝盖上那只冰冷的手。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抱歉,”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我去下洗手间。”全桌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顾沉舟的手终于从我膝盖上移开,他抬眼看我,眸色深沉:“不舒服?”“有点闷。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细若蚊吟。“去吧。”他淡淡地说,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空间。关上洗手间厚重的门,

背靠着冰凉的大理石墙面,我才敢大口喘气。镜子里映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眼神里是深切的恐惧和疲惫。我掬起冷水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我要想办法,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哪怕只是暂时透口气也好!一个念头,

突然冒了出来。家宴后两天,我找到了一个机会。顾沉舟要去公司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

时间很长。张妈被管家叫去清点一批刚到的古董摆设。主宅难得的空旷安静。我心脏狂跳,

手心全是冷汗。计划很简单:去顾沉舟的书房。他书房的固定电话,线路是独立的,

据说是为了确保商业机密通话的安全。也许……也许不会被监听?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稍微有点希望的联系外界的方式。我蹑手蹑脚地穿过回廊,

来到书房门口。厚重的红木门紧闭着。我试着拧了拧门把手——锁着的。心沉了一下,

但随即又升起一丝希望。锁着,反而说明里面可能真的有重要的、独立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门框上方。顾家老宅很多房间都有备用钥匙,

通常藏在门框顶部的凹槽里。这是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张妈取钥匙时发现的。我踮起脚,

手指颤抖着在门框顶部摸索。冰凉的木头,灰尘……指尖突然触到一个硬硬的、金属的边角!

找到了!我小心翼翼地把那把小小的黄铜钥匙抠了出来。钥匙**锁孔,轻轻转动。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吓得我浑身一哆嗦。我屏住呼吸听了听四周,

没有任何动静。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上好雪茄和旧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紫檀木书桌,顶天立地的书架,厚重的丝绒窗帘拉着一半,光线有些昏暗。

我反手轻轻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脏还在咚咚狂跳。

目光迅速锁定书桌一角那部造型古朴的黑色电话机。就是它!我扑过去,颤抖着手拿起听筒。

熟悉的拨号音传来,像天籁!我凭着记忆,飞快地按下苏婉的手机号码。

手指因为紧张而僵硬,按错了好几次。快接!快接啊婉婉!

“嘟……嘟……”等待音每响一声,都像重锤敲在我心上。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喂?哪位?”苏婉熟悉的声音终于从听筒那端传来,

带着一丝疑惑。“婉婉!是我!林晚!”我压低了声音,急得几乎要哭出来。“晚晚?!

天哪!你怎么样?顾家有没有欺负你?那个顾沉舟……”苏婉的声音瞬间拔高,

充满了震惊和担忧。“听我说婉婉!”我急促地打断她,语速快得像打***,“我没时间!

我被关在顾家,出不去了!手机被收了,这是偷打的电话!

顾沉舟他……他根本不是快死的人!他很可怕!他控制我……”就在这时!“咔哒。

”书房厚重的门把手,突然被人从外面拧动了!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惊恐地看向门口。门,被缓缓推开。顾沉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显然是刚从公司回来,额发一丝不苟。

走廊的光从他身后投进来,在他身前拉出长长的阴影,

正好笼罩住坐在书桌后、拿着电话听筒、面无人色的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手中那部正在通话的电话。

电话那头,苏婉焦急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晚晚?晚晚你怎么了?说话啊!

顾沉舟他把你怎么样了?喂?……”死寂。

书房里只剩下苏婉透过听筒传来的、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的呼唤声。

顾沉舟一步一步走了进来,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走得很慢,

目光始终锁在我脸上,那眼神像是在研究一件失而复得、却又试图背叛他的藏品。

他走到书桌前,停下。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苍白修长的手,就那么摊开在我面前,

掌心向上。无声的命令。我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巨大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

连尖叫都发不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我知道,反抗是徒劳的,

只会带来更可怕的结果。我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把那个小小的听筒,

放进了他冰冷的掌心。他手指收拢,握住了听筒,动作优雅从容。然后,

他把它缓缓举到耳边。电话那头,苏婉还在焦急地喊着:“喂?晚晚!你还在吗?回答我!

是不是出事了?顾沉舟!你要是敢伤害晚晚……”顾沉舟的薄唇微微开启,声音低沉、平稳,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腔调:“苏**,你好。我是顾沉舟。”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继续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晚晚很好,只是刚才有些头晕,不小心摔了电话,

现在已经没事了。她需要静养,不宜过多打扰。以后,请不要再打这个号码。”说完,

他甚至没有等对方回应,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按,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忙音在死寂的书房里空洞地回响。他随手将听筒放回座机,

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然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脸上,那眼神像冰冷的探针,

一寸寸刮过我的皮肤。“头晕?”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书桌边缘,将我困在他和书桌之间。

清冽的冷香混合着雪茄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还是……想你的朋友了,

晚晚?”他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病弱的喑哑,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我只是……”我想解释,想辩解,可在他洞悉一切的目光下,

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伸出一根手指,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我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那触感让我猛地瑟缩了一下。“看来,是我对你太疏忽了。”他低语,指腹的力道微微加重,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怜惜,“让你觉得寂寞,才会想找别人说话。”“没有!

我……”我惊恐地想否认。“嘘——”他的食指轻轻按在我的唇上,堵住了我所有的话。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记住,晚晚。你的‘福气’,只能是我的。

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能属于我顾沉舟。”他的指尖离开我的唇,

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我的心口位置,隔着衣料,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僵硬。“这里,

也只能想着我。”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联系不该联系的人……”他没有说下去,只是那眼神里骤然凝聚的冰寒,

比任何言语的威胁都更让我肝胆俱裂。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毫无褶皱的西装袖口,

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一幕从未发生。“张妈。”他对着门口唤道。

一直像幽灵般守在门外的张妈立刻应声出现,垂手肃立。“太太累了,送她回房休息。

”他语气平淡地吩咐,“另外,书房的锁,该换了。备用钥匙这种不安全的东西,

以后不要出现在任何地方。”“是,少爷。”张妈恭敬地应下,然后转向我,

依旧是那副平板无波的表情,“太太,请。”我双腿发软,几乎是靠着张妈的搀扶,

才勉强站直。离开书房前,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顾沉舟已经坐到了书桌后那张宽大的皮椅上,姿态闲适。他正拿起一份文件,

日光透过半开的窗帘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沉在阴影里,如同他这个人,

一半是温文尔雅的病弱贵公子,一半是深不见底、掌控一切的恶魔。他察觉到我的目光,

抬起眼皮,朝我看来。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丝洞穿人心的了然和……警告。

我猛地转回头,仓惶地跟着张妈离开了这个让我差点窒息的牢笼。我知道,我彻底失败了。

不仅没能联系上苏婉,反而暴露了自己,换来了更严密的监控和顾沉舟更深沉可怕的占有欲。

那部独立的电话线,恐怕再也不会为我响起。书房事件之后,顾家老宅于我而言,

彻底变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活人墓。顾沉舟的“照顾”变本加厉。张妈几乎成了我的影子。

我去花园透气,她必定寸步不离地跟在三步之外。我在起居室看书,她就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安静地织着毛线,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眼角的余光从未离开过我。

书房那部电话被彻底移除了。顾沉舟轻描淡写地说:“辐射太大,影响你休养。

”他甚至“体贴”地让人在我卧室的窗户外加装了精致却坚固的防护栏,

美其名曰:“夜里风大,怕你着凉,也怕你不小心。”那冰冷的金属栏杆,

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将我最后一点能看到天空的视线也切割得支离破碎。

顾沉舟自己则像一头巡视领地的雄狮。他待在书房的时间更多了,但只要他走出书房,

目光总会第一时间锁定我所在的位置。他喜欢我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有时他处理完公务,

会让我坐在他书桌对面的沙发上,给他念书。通常是些艰涩的商战案例或者……《周易》。

他的目光并不总停留在书页上,而是常常落在我脸上,

带着一种审视和……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背脊发凉的满足感。“晚晚的声音很好听。

”他会在我念完一段后,这样评价,语气平淡,眼神却深幽。晚上,

他握住我手腕入睡的习惯依旧。只是,偶尔半夜醒来,

我会发现他的手指不知何时已与我十指紧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的指骨捏碎。我不敢动,

只能忍着那细微的疼痛和窒息般的恐惧,睁着眼睛熬到天亮。我变得越来越沉默,

越来越消瘦。像一株失去阳光和水分的植物,在顾家这座华丽的坟墓里无声地枯萎。

顾沉舟似乎很满意我的“安分”。他开始带一些小礼物回来。

有时是一枚成色极好的翡翠胸针,冰凉的玉石贴在我胸口,像一块沉重的枷锁。

有时是一盒精致的法式甜点,甜腻的味道吃在嘴里,却泛着苦涩。他总是亲自将礼物递给我,

然后观察我的反应。我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说“谢谢”。他便微微颔首,

眼神里带着一丝奇异的愉悦,仿佛在欣赏一件被他精心打磨后,

终于收敛了所有棱角的艺术品。“晚晚真乖。”他会这样评价,手指拂过我的发顶,

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头皮发麻。我几乎绝望了。苏婉音讯全无,林家?自从危机解除后,

我爸只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感谢顾家的帮助,一次是让我安分守己,伺候好顾沉舟。

他们早已把我当作换取家族利益的祭品,又怎会在乎祭品的死活?唯一的慰藉,

是我偷偷藏起来的一个速写本和一支铅笔。

那是我从以前带进顾家的一个小行李箱夹层里翻出来的,大概是收拾东西时无意中塞进去的。

这成了我唯一的宣泄口。每当夜深人静,顾沉舟沉沉睡去或者只是闭着眼,我分不清,

手腕依旧被他紧握时,我就用另一只还能勉强活动的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或廊灯,

在速写本上涂画。我画窗外被铁栏切割的天空,画花园里一朵被风雨打蔫的花,

画记忆中苏婉灿烂的笑脸,画大学校园里那条开满紫藤萝的长廊……更多的时候,

我画的是各种逃离的路径:后门那条僻静的小路,花园角落一处年久失修的矮墙缺口,

甚至幻想自己能变成一只鸟,飞过那高高的围墙。这些潦草的线条是我仅存的精神支柱,

提醒着我外面还有一个世界,提醒着我,我还是林晚,不是顾沉舟豢养的“晚晚”。然而,

这个小小的秘密,终究也没能守住。那天下午,顾沉舟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商务午宴。

我独自待在起居室,阳光很好。难得的宁静让我放松了一丝警惕。我蜷在靠窗的沙发里,

拿出速写本,沉浸在描绘一扇自由敞开的门的线条里,幻想着门后的世界。画得太投入,

连张妈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后都没有察觉。“太太画得真好。

”张妈平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合上速写本,

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张妈!你……你怎么……”“少爷吩咐,给太太送些新到的水果。

”张妈把果盘放在茶几上,目光却落在我紧紧捂着的速写本上,“太太喜欢画画?

以前倒是没听您提过。”“随便……随便画着玩的。”我声音发紧,把本子死死抱在怀里。

张妈没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然后转身离开了。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我。我坐立不安,想把速写本藏起来,

却发现这空旷华丽的起居室,竟没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安全的角落。傍晚,顾沉舟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外面清冽的空气味道。他脱下外套递给张妈,

目光在起居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今天在家做什么?”他像往常一样随口问,

走到我坐的沙发旁。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没……没做什么,看了会儿书。”“哦?

”他应了一声,在我身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块,他身上的冷香和酒气混合着,

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他伸出手,像往常一样,似乎想碰碰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他的动作顿住了。眼神微微一凝,

落在了被我下意识紧紧抱在怀里的速写本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他伸出的手没有收回,

而是转了方向,目标明确地伸向那个速写本。“这是什么?”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没什么!就是……就是随手记点东西的废纸……”我惊慌地想躲,抱着本子的手收得更紧。

“给我看看。”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是一种长期居于上位者自然流露的威压。“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我的声音带了哭腔,

徒劳地抗拒。“晚晚,”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危险的警告,

“别让我说第二次。”那只苍白有力的手,已经按在了速写本的一角。

冰凉的触感透过封面传来。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淹没了我。我知道,反抗是徒劳的,

只会激怒他。我颤抖着,一点点松开了手。速写本被他轻易地抽了过去。他慢条斯理地翻开。

一页,又一页。房间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沙沙”声,和我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看得很慢,很仔细。每一页,每一个潦草的线条,每一扇幻想中的门,每一朵枯萎的花,

每一张记忆中的笑脸……都暴露在他冰冷审视的目光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却感觉不到疼痛。终于,

他翻到了最后一页——那扇我刚刚描绘的、象征着自由的、敞开的门。他停了下来。

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极其可怕的东西。不再是冰冷的审视,

而是一种被彻底触怒、被严重冒犯的阴鸷风暴!那风暴深处,

是**裸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占有欲和……毁灭欲。他猛地合上速写本!“啪!”一声脆响,

在寂静的房间里如同惊雷!我吓得浑身一哆嗦。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投下浓重的阴影。他拿着那本速写本,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很好。

”他开口了,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画得很好,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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