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裂仙牒序章:裂仙牒昆仑墟的雪,终年不化,落在白犀厚重的皮毛上,凝成冰晶。
它名唤“兕”,食紫府霞霭,饮瑶池玉露,角可通天听。那一日,它循着仙乐登上凌霄,
却见蟠桃盛会,仙神列座,觥筹交错。一个仙童失手打翻玉盏,琼浆泼在它足下,
引来一阵嗤笑:“污秽妖物,也敢近前?速速退下!”兕昂首,
赤红的瞳孔映着九重琉璃瓦的冷光。它看到仙神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
那目光比昆仑的雪更刺骨。它低吼一声,声震殿宇。玉帝皱眉,拂尘轻挥:“孽畜聒噪,
叉出去!”天将持戟而来。兕没有反抗,
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那金碧辉煌却冰冷彻骨的凌霄宝殿。它转身,一步步走下玉阶,
每一步都踏碎一片祥云。在瑶池畔,它停下,
望着水中自己倒影——那对曾引以为傲的通天犀角。它猛地低头,
用角狠狠撞向池畔矗立的“万仙名牒”玉碑!轰然巨响!玉碑崩裂,
刻着它名号的仙箒化作齑粉。纷飞的玉屑中,它仰天长啸,声如雷霆,震落漫天星斗。
自此刻起,昆仑白犀“兕”已死,世间唯有平天大圣——牛魔王!
2 翠云劫·焚心火第一节:温柔冢芭蕉洞深处,并非想象中的炽热熔炉。
地脉火精被铁扇以无上法力拘束、驯化,化作暖玉般的柔光,流淌在洞壁和乌金锁子甲上。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冷香,是昆仑雪魄与地心火精交融的气息。铁扇的手指冰凉,
像初融的雪水。她捧着一柄通体剔透的火玉梳,梳齿间流淌着西昆仑千年寒髓的微光。
她的动作轻柔至极,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巨兽。梳齿没入牛魔王钢针般坚硬的黑鬃,
发出沙沙的轻响,每一次梳理,都带走一丝战场上沾染的戾气与血腥。
牛魔王庞大的身躯卧在玄玉榻上,闭着眼,喉间滚出低沉而满足的呼噜。锁子甲卸在一旁,
虬结的肌肉放松下来,像冷却的熔岩山峦。只有在铁扇身边,这头曾踏碎南天门的狂牛,
才会显露出如此罕见的温顺。“那孩儿……”铁扇的声音轻得像芭栗叶上的露珠滚落,
“今日又吐火了。烧穿了炼丹房的顶,还燎着了看守小妖的尾巴。”牛魔王眼皮未抬,
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烧得好!老牛的儿子,生来就该焚天煮海,烧个破顶算什么?
改日带他去烧了灵霄殿的瓦!”铁扇的手微微一顿。一点火星,毫无征兆地从梳齿间迸出,
落在她白皙的虎口上。“滋”的一声轻响,瞬间燎起一个细小的水泡。她没有缩手,
只是默默将火玉梳浸入旁边的冰髓玉盆。盆中盛着取自万丈寒渊的玄冰之水,梳子一入水,
滋啦作响,蒸腾起浓烈的白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弥漫开来。“那火……”她的声音更低,
几乎被水汽吞没,“是烫的。烫得他……昨夜哭了一整宿,抱着膝盖喊疼。
”牛魔王终于睁开了眼。赤红的瞳孔里,映着妻子低垂的颈项,
一段雪白的肌肤在洞中暖光下泛着细腻的金泽。这景象让他恍惚回到了许多年前,
瑶池畔的初见。那时他刚撕裂仙箓,虬角上还挂着凌霄殿琉璃瓦的碎渣,满身戾气。而她,
捧着一柄巨大的芭蕉扇,扇面上凝结着西昆仑终年不化的霜雪,低眉顺眼,
却自有一股不容亵渎的冰清。“哭什么?”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
不由分说地覆住她烫伤的手背。他的手滚烫如烙铁,掌心粗糙的厚茧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我儿身具三昧真火,此乃天赐神通!是福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铁扇的手在他掌心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冰凉刺骨。牛魔王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
那冰髓玉盆散发出的寒气,正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骨缝里。她是昆仑雪魄化形,
天生至阴至寒,本该居于雪山之巅,不染尘埃。可为了他,
为了镇压这八百里火焰山的地脉毒火,她常年驻守在这酷热之地,以自身本源寒气对抗地火,
早已伤了根基。“我冷。”她忽然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牛魔王一怔,
随即爆发出洪钟般的笑声。整个洞府都在轰鸣,石笋上的钟乳石簌簌落下细碎的粉尘。“冷?
哈哈哈!”他猛地坐起,虬角几乎顶到洞顶,“老牛一身是火,还暖不了你?
”他一把扯开仅剩的内衬,露出赤红如烙铁般的胸膛,虬结的肌肉块块贲张,
散发着惊人的热力。不由分说,他将铁扇整个裹进怀里,滚烫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
双臂如铁箍般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冷?”他低下头,粗糙的虬角擦过她敏感的耳廓,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颈侧,“老牛替你暖着!暖一辈子!”铁扇在他滚烫的怀抱里,
身体却僵硬得像一块万年玄冰。许久,一滴冰凉的水珠无声地砸落在他炽热的胸肌上,
“嗤”地腾起一缕转瞬即逝的白烟。“暖不了的……”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带着压抑的哽咽,“那火种……在他血脉里烧……我夜里抱着他,
听得清清楚楚……他小小的骨头……在响……像要裂开一样……”牛魔王的笑声戛然而止,
如同被利刃斩断。3 骨中焰第二节:骨中焰火云洞深处,红孩儿的寝宫。
这里比芭蕉洞更加酷热,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火星。红孩儿蜷缩在巨大的火云床上,
身上裹着厚厚的、用火浣布织就的锦被,像一只被灼伤的小兽,瑟瑟发抖。
牛魔王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遮蔽了洞口透入的光。他走近床边,伸出粗壮的手指,
想要探探儿子的额头。指尖刚刚触碰到那滚烫的皮肤——“嗤啦!”一股青烟猛地窜起!
一股皮肉焦糊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啊!”红孩儿猛地惊醒,双目圆睁!
他的瞳孔不再是孩童的清澈,而是燃烧着赤金色的火焰,两簇不安分的火苗在眼底疯狂跳跃,
映得他稚嫩的小脸妖异而痛苦。“爹?”他的声音嘶哑干裂,像是从烧红的炭火里扒出来,
“我渴……好渴……”牛魔王心中一紧,连忙取过旁边玉案上盛满玄冰髓的玉碗。
碗壁凝结着厚厚的白霜。红孩儿挣扎着凑上去,
干裂的嘴唇刚刚碰到冰冷的水面——“滋啦——!!!”整碗冰寒刺骨的玄冰髓,
竟在瞬间汽化!浓烈的白雾如同爆炸般炸开,灼热滚烫的气浪狠狠拍在牛魔王脸上,
带着硫磺与熔岩的气息。“疼……爹……我好疼……”红孩儿被气浪掀得缩回床角,
紧紧抱着膝盖,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骨头里……有针……有火针在扎……烧……烧死我了……”牛魔王低头,
看着自己刚才触碰儿子的指尖。那里一片焦黑,皮肉翻卷,甚至露出了森白的指骨!
一股寒意,比冰髓更冷,瞬间从尾椎骨窜上他的天灵盖!他这具历经无数天雷地火淬炼,
号称金刚不坏的妖王之躯,竟然被亲身骨血无意识散发的气息……灼伤了!
昆仑墟那头老白犀临死前的话,如同诅咒般在他耳边炸响:“犀角通天,
可窥三界……却终究……避不开血脉里带来的劫……”一股暴戾之气猛地冲上头顶!
牛魔王低吼一声,大手猛地扯开裹在红孩儿身上的火浣锦被!“啊!
”红孩儿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细瘦的胸膛完全裸露出来。只见他白皙的皮肤下,
无数道赤红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疯狂泯灭、游走!它们像奔涌的地火,又像恶毒的咒文,
正贪婪地汲取着孩童的生命力!“给我收回去!”牛魔王双目赤红,暴吼如雷!
声浪化作实质的冲击,震得整个火云洞簌簌发抖,洞顶悬挂的火晶石纷纷断裂坠落!
他不再犹豫,蒲扇般的巨掌带着沛然莫御的妖力,狠狠按在红孩儿滚烫的心口!
他要以自己浩瀚的妖元,强行镇压儿子体内暴走的火毒!轰——!!!
三色烈焰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红孩儿的七窍中狂喷而出!赤焰焚金融铁,白焰蚀骨销魂,
青焰灼烧神魂!三道火柱交织缠绕,瞬间将牛魔王的手臂吞没!那由天火煅地脉铸就,
重达三千六百斤的乌金锁子甲,竟在眨眼间熔化成赤红的铁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将坚硬的青石烧穿,留下深不见底的黑洞!“收回去!逆子!”牛魔王剧痛之下,
凶性彻底爆发,妖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试图压制!然而,回应他的,
是红孩儿口中发出的一声非人的、凄厉到极点的尖啸!那尖啸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狂暴!随着尖啸,原本喷出的三昧真火如同被激怒的狂龙,
猛地倒卷而回,将红孩儿小小的身躯彻底吞没!烈焰中,
只能看到一个人形的火影在疯狂扭动!“孩儿——!”铁扇凄厉的尖叫从洞口传来。
她不顾一切地扑入火海,手中巨大的芭蕉扇全力挥出!一道足以冻结灵魂的极寒罡风,
如同白色的怒龙,狠狠撞向吞噬红孩儿的赤色火柱!嗤——!!!!冰与火,至阴与至阳,
两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在狭小的空间内轰然对撞!刺耳欲聋的爆鸣瞬间撕裂了所有人的耳膜!
狂暴的能量乱流席卷整个洞府,石壁崩裂,地面塌陷!当刺眼的光芒和弥漫的白雾终于散去,
洞内一片狼藉。红孩儿浑身焦黑,皮肤皲裂,冒着青烟,早已昏死过去。
铁扇半边身子覆盖着厚厚的冰霜,另半边则被烈焰燎出大片狰狞可怖的水泡,
冰与火的伤痕在她身上交织,触目惊心。她扑倒在儿子焦黑的身体上,
晶莹的冰泪大颗大颗滚落,滴在红孩儿的伤口上,发出“嘶嘶”的灼烧声。牛魔王站在原地,
右臂一片焦黑,皮肉碳化,露出森森白骨,袅袅青烟从伤口升起。
他低头看着自己碳化的手臂,又看向妻儿惨烈的模样,
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恐惧”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
几乎让他窒息。这焚尽八荒、令诸天神佛都忌惮的三昧真火……原来并非天赐的神通,
而是从他血脉深处带来的……焚身毒火!这毒火,正在一点点吞噬他唯一的儿子!
4 积雷劫·恩义灰第一节:狐火温酒积雷山巅,摩云洞天。此处终年雷云密布,电蛇狂舞,
却自成一方妖国乐土。洞府深处,并非粗犷的石窟,而是雕梁画栋,轻纱幔帐,
处处透着狐族的精致与妩媚。玉面狐狸赤着雪白的双足,踩在温润的暖玉地面上,
身姿摇曳如风中弱柳。她捧着一只殷红如血的血珀杯,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晃荡,
映着洞壁四周幽幽跳动的狐火,折射出妖异的光泽。“大王。”她眼波流转,似嗔似喜,
纤纤玉指带着一丝凉意,
拂过牛魔王虬角上新添的一道细小裂纹——那是昨日与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王争斗时留下的。
“妾身听闻,天庭昨日又降下法旨了。”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钩子,“要您献出芭蕉扇,
去镇了那八百里火焰山呢。”牛魔王嗤笑一声,声如闷雷。他接过血珀杯,看也不看,
将杯中烈酒如同熔岩般泼入喉管,一股灼热的酒气直冲顶门。“让那玉帝老儿自己来拿!
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踏进老牛的积雷山!”玉面狐狸顺势倚靠在他宽阔如山的肩头,
呵气如兰,带着醉人的甜香:“大王神威,自然不惧。
不过……”她尾指似有意似无意地勾着他锁子甲上一道被神兵斩出的深刻断痕,
“妾身还听闻,那东土来的取经人,快到火焰山了。保他的……可是您五百年前结义的兄弟,
齐天大圣孙悟空呢。”她抬起水汪汪的媚眼,直视牛魔王赤红的瞳孔,
“若是刀兵相见……大王您……可会顾念旧情,手下留情?”洞外忽地狂风大作,
吹得洞内悬挂的狐火灯笼疯狂摇曳,光影明灭不定。牛魔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一股暴戾之气勃然而发!他五指猛地收紧!“咔嚓!
”那只坚硬无比的血珀杯竟被他生生捏爆!猩红的酒液混合着锋利的琉璃碎片,四溅开来!
几片碎渣深深刺入他粗糙的掌心,殷红的血珠瞬间沁出,沿着掌纹滚落,
被旁边跳跃的幽蓝狐火舔舐,化作几缕带着血腥味的青烟。“孙悟空?!
”牛魔王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铁在摩擦,赤瞳中燃起熊熊怒火,“五百年前他不知天高地厚,
打上凌霄殿,是谁替他挡下三十六雷将的万钧雷霆?!是谁在蟠桃园外替他引开四大天王?!
如今倒好,披上一件佛衣,戴上个金箍,就摇身一变,要替那天庭来剿灭他曾经的结义大哥?
!”玉面狐狸轻轻“呀”了一声,似乎被他的怒火惊到,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她伸出粉嫩的舌尖,如同灵蛇般,轻轻卷走他掌心一颗滚圆的血珠,媚眼如丝:“所以呀,
大王……”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您……可曾真正惧过那天庭?”轰——!!!!
她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猛然撕裂了积雷山上厚重的雷云!整个摩云洞天剧烈摇晃,
碎石如暴雨般从洞顶砸落!一个守洞的小妖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面无人色,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报——报大王!不……不好了!天……天兵!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怕是有十万之众!领……领兵的是……是三坛海会大神,哪……哪吒!
”玉面狐狸指尖猛地一颤,手中把玩的一个羊脂玉酒壶“啪”地坠地,摔得粉碎,酒香四溢。
牛魔王却猛地站起身,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
震得洞顶悬挂的狐火灯笼疯狂摇摆,几乎熄灭!“哪吒?!哈哈哈!”他大手一伸,
那根重逾万钧的混铁棍凭空出现在掌中!他随手一棍横扫,旁边一张巨大的石案轰然爆裂,
碎石纷飞!“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仗着几件法宝,也配来擒拿我平天大圣?!
”他不再看玉面一眼,大步流星踏出洞府。5 银汉倾第二节:银汉倾洞府之外,
天穹已彻底被铅灰色的乌云吞噬。厚重的云层低垂,仿佛触手可及,
云中无数电蛇狂乱地扭动、炸裂,发出连绵不绝的沉闷轰鸣。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浓重的硫磺与血腥气,刮在脸上如同刀割。十万天兵!银甲森然,
阵列如林,从积雷山脚一直铺排到天际尽头,反射着云层缝隙间透下的惨淡天光,
如同一条冰冷的银色长河,将整座妖山死死围困!肃杀之气凝成实质,
压得山中草木尽皆低伏,万妖噤声!阵列最前方,三坛海会大神哪吒脚踏风火轮,悬于半空。
火尖枪斜指山巅,枪尖一点寒芒吞吐不定,映着他那张粉雕玉琢却毫无表情的童颜。他身后,
托塔天王李靖宝相庄严,掌中玲珑宝塔金光流转,散发出镇压一切的浩瀚佛力。再往后,
巨灵神、鱼肚将、药叉将……天庭悍将林立,神威赫赫!“妖牛牛魔王!”哪吒的声音清脆,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透漫天风雷,清晰地砸在牛魔王耳中,“尔聚妖作乱,抗拒天威,
罪不容诛!今奉玉帝法旨,令尔即刻束手就擒,押赴斩妖台!若敢顽抗,
定叫你积雷山化为齑粉,妖国鸡犬不留!”牛魔王立于山巅最高处,混铁棍重重顿地,
砸得山岩崩裂!他赤红的瞳孔扫过下方密密麻麻的天兵阵列,
又看向哪吒那张稚嫩却冰冷的脸,最后落在李靖掌中那尊散发着令他厌恶佛光的宝塔上。
“束手就擒?”牛魔王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獠牙,声音如同滚雷碾过天际,“老牛此生,
只惧负了眼前人!”他猛地将混铁棍高高举起,直指那翻滚的雷云,“要战便战!何须聒噪!
”最后一个字如同惊雷炸响!牛魔王周身妖气轰然爆发,如同火山喷涌!
他双臂肌肉贲张如虬龙,混铁棍搅动漫天风云!积雷山巅,那积蓄了万载的狂暴雷霆,
竟被他以无上妖力强行扯动,化作一条狰狞咆哮的紫色电龙,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朝着下方天兵阵列最密集处狠狠扑下!“结阵!御!”哪吒厉喝,三头六臂法相瞬间显现!
乾坤圈、混天绫、金砖、阴阳剑、九龙神火罩……诸般法宝光华大放,迎向那紫色电龙!
李靖宝塔金光暴涨,化作巨大光幕护住中军!轰隆隆——!!!
紫电狂龙与天兵阵列轰然对撞!刺目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
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飓风般横扫!前排天兵的银甲如同纸糊般碎裂,身躯在电光中化作飞灰!
惨叫声、法宝轰鸣声、雷霆炸裂声混作一团!哪吒首当其冲,三头六臂齐动,
法宝与电龙疯狂对撼!金砖被电光击飞,混天绫被撕裂,
火尖枪与电龙利爪碰撞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与漫天火花!他脚下的风火轮疯狂旋转,
才勉强稳住身形,粉嫩的脸颊被逸散的电弧灼出一道焦痕!牛魔王一击得手,凶性更炽!
他狂吼一声,如同太古凶兽降临,庞大的身躯裹挟着腥风,竟直接从山巅跃下,
混铁棍化作一片遮天蔽日的棍影,朝着天兵阵中狠狠砸落!“挡我者死!”棍影如山岳倾倒!
凡被棍风扫中的天兵,无论身着何等宝甲,尽皆筋断骨折,血肉横飞!
巨灵神怒吼着挥动宣花斧迎上,斧棍相交,只听得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宣花斧脱手飞出,
巨灵神双臂扭曲变形,庞大的身躯如同破麻袋般被砸飞出去,撞塌了半座山峰!哪吒怒极,
火尖枪化作一道赤红流光,直刺牛魔王后心!牛魔王头也不回,反手一棍横扫,
精准无比地砸在枪尖之上!铛!!!金铁交鸣震耳欲聋!哪吒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
虎口崩裂,火尖枪几乎脱手,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入一片天兵之中,砸倒一片!
牛魔王如入无人之境,混铁棍所向披靡!他时而棍扫千军,时而引动地脉雷火,
积雷山在他脚下颤抖,天兵在他棍下成片倒下,鲜血染红了山石,汇成溪流。他杀得兴起,
赤红的双目中只有毁灭的火焰,口中发出震天的咆哮:“痛快!痛快!玉帝老儿,
就派这些土鸡瓦狗来送死吗?!”就在他再次将一片天兵扫飞,
混铁棍砸向一名天将头颅时——“妖狐!尔罪孽深重,还不速速伏法,随我上天领罪!
更待何时!”李靖那蕴含着佛门狮子吼神通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猛地在他身后响起!
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与度化之力!牛魔王心头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回头,
望向摩云洞口。只见洞口处,李靖掌中的玲珑宝塔金光万丈,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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