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奋斗月”启动,王总踩着自己题字的“奋斗石”激情训话:“成功属于不睡觉的人!
”当晚他第一个溜出办公楼,却在“奋斗石”旁踩塌了松动的井盖。漆黑井底,
他打给心腹下属:“快来救我!”对方在加班中匆匆挂断。打给公司座机,
无人接听——所有人都在他要求的加班中。他打110,却因过度恐慌无法说清位置。
第三天清晨,晨跑者发现井下尸体。王总手机屏幕定格在部门群聊,
最后一条是行政通知:“为冲刺奋斗月,今晚通宵加班,盒饭管够。
”花岗岩被夕阳烧得滚烫,像一块刚从炉膛里扒出来的烙铁,
上面两个描金的大字——“奋斗”——在余晖里刺眼地跳动。
王总那只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圆润的手,正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力道,
反复摩挲着粗糙的石面。指腹下,细微的砂砾感摩擦着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掌控满足感。
这感觉,和他此刻胸腔里那股膨胀的、滚烫的豪情完美契合。“都——看——清——楚!
”他猛地转过身,手臂在空中划出一个极具煽动性的半圆,声音拔高,
压过了空调沉闷的低吼和楼下隐约的车流,尖锐地刺向眼前黑压压的人群。
几十张疲惫的面孔,在惨白的LED灯光下显得灰败,眼袋青黑,眼神或麻木或空洞。
王总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他们,
满意地捕捉到那些在他突然提高的音量下条件反射般挺直的后背和瞬间绷紧的肩线。
他满意了,胸腔里的豪情几乎要喷薄而出。“成功,属于谁?”他停顿,
制造令人窒息的悬念,然后猛地用拳头砸向那块冰冷的石头,“嘭”的一声闷响,
震得前排几个员工肩膀微不可察地一缩,“属于不睡觉的人!
属于把每一分钟都榨出油来的人!看看这个!”他再次拍打“奋斗石”,
仿佛那石头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密码,“它就在这里,不是装饰!是磨刀石!
磨掉你们的懒骨头!磨出你们的狼性!这个奋斗月——”他深吸一口气,
声音洪亮得近乎咆哮,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的石头砸向台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目标达不到,谁都别想睡!听见没有?!”死寂。几秒钟令人尴尬的真空后,
角落里才稀稀拉拉、参差不齐地响起几声干涩的回应:“听…听见了…” “听见了,
王总…” 声音微弱,带着浓重的倦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总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旋即被一种更强大的、近乎狂热的兴奋取代。
他不需要他们真的理解,只需要他们服从,像机器一样运转。他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好!
今晚开始,全部门!通宵!给我把方案打出来!行政!盒饭管够!谁也别给我掉链子!
”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行政主管那张瞬间垮下来的脸,后者立刻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连连点头。训话结束,人群如退潮般缓慢、沉重地涌向各自的格子间,
空气里弥漫着键盘敲击的噼啪声、压抑的咳嗽和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王总背着手,
踱回他位于角落、视野开阔的独立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正一点点亮起,
织成一片璀璨的星河。他嘴角噙着一丝掌控者的微笑,舒服地陷进宽大柔软的真皮老板椅里,
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瞬间变得松弛而轻快:“喂?老周啊?我这边搞定了……嗯嗯,放心,
都按死了加班……哈哈,行行,老地方见!等我啊,最多半小时!”挂掉电话,
他迅速点开手机上的打车软件,熟练地预约了十分钟后楼下出发的专车。
他抬眼看了看外面格子间里密密麻麻伏案的身影,那景象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他需要这种掌控感,需要看到别人在他划定的轨道上疲于奔命,
这比任何财务报表上的数字都更能证明他的力量。他拿起手机和车钥匙,
轻手轻脚地拉开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外面开放办公区的灯光比他的办公室暗得多,
只留下几盏惨绿的安全指示灯,像黑暗中窥伺的眼睛。键盘声此起彼伏,没有人抬头。
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贴着墙根,快速穿过这片由疲惫和代码构成的丛林,
脚步轻快得近乎雀跃。电梯无声地滑向一楼。推开沉重的玻璃门,
初夏夜晚温热的、带着汽车尾气和某种不知名花香的风扑面而来,
瞬间驱散了楼里那股混浊的、带着汗味和焦虑的空调冷气。他深吸一口,
仿佛吸入了自由的空气。专车已经在路边等候,双闪灯规律地明灭着。他快步走过去,
拉开车门,报出会所的名字,身体陷进舒适的后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城市的流光溢彩在车窗外飞速掠过。车子平稳地驶离写字楼区域,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支路。
王总闭上眼,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某个不成调的节奏,盘算着待会儿的酒局和牌局。
忽然,“咔嗒”一声轻响,紧接着是司机带着浓重口音的抱怨:“哎哟,这破路!
井盖又松了,刚才过坎儿好像颠了一下。”王总微微皱眉,睁开眼,随意地瞥向窗外。
昏黄的路灯光下,路边那块熟悉的“奋斗石”只留下一个敦实的黑影轮廓,
像一头沉默的巨兽蹲伏在阴影里。他根本没在意司机的话,
心思早已飞到了觥筹交错、烟雾缭绕的私人会所。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下。王总付了钱,
推门下车。他习惯性地想抄个近路,拐进一条更窄的、路灯稀疏的小巷,
这条巷子能直接通到他常去的那家高级会所的后门。巷口不远处,
那块“奋斗石”巨大的影子静静矗立。他摸出手机,
速翻看着部门群里行政刚发的那条艾特所有人的通知:“奋斗月紧急冲刺今晚全员通宵!
务必完成方案!行政部已订盒饭,管够!收到请回复!@所有人”。通知下面,
一串格式化的“收到”正在飞速刷屏。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所有人打起精神!效率!我要看到效率!别让一顿盒饭就满足了!
目标必须拿下!” 发送成功,他满意地收起手机,一股“挥斥方遒”的豪情再次涌起。
就在他收起手机、视线抬起的瞬间,脚下猛地一空!仿佛踩穿了整个世界的底壳。
“呃啊——!”一声短促的、完全不像人类能发出的惊叫撕裂了夜晚虚假的宁静。
失重感像冰冷的铁爪攫住了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急速下坠!
膝盖和手肘在粗糙、冰冷的水泥井壁上狠狠擦过,火辣辣的剧痛瞬间炸开!紧接着,“噗通!
”一声闷响,混合着令人牙酸的“咔嚓”骨裂声,他重重砸在坑底,
溅起一片粘稠湿冷的泥水,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败淤泥味瞬间灌满了他的口鼻,
呛得他眼前发黑。黑暗。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只有头顶那个小小的、歪斜的洞口透进一丝极其微弱、近乎虚无的路灯光晕,
像一个遥远的、冰冷的月亮。巨大的恐惧瞬间攫紧了他的心脏,挤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试图动一下,右腿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痛得他眼前金星乱冒,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昂贵的衬衫。“救命!救…命啊!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在狭窄、光滑的井壁间来回碰撞,发出空洞而诡异的回声,
听起来异常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车流声。
没有人回应。疼痛、冰冷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越收越紧。他颤抖着,
用没受伤的左手在湿滑粘腻的污泥里摸索着,终于摸到了裤袋里硬邦邦的手机。
屏幕沾满了污泥,他胡乱地在衬衫上蹭了蹭,屏幕亮起的光在绝对的黑暗中显得刺眼而虚幻。
信号格微弱地跳动着,只剩可怜的一小格。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那个最熟悉、最应该第一时间赶来的号码——他的心腹爱将,
部门副经理刘强。“嘟…嘟…嘟…” 忙音!每一声都像冰冷的铁锤砸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冰冷的汗水混着污泥滑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接电话!
快接电话啊!”他对着冰冷的手机屏幕神经质地低吼,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忙音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就在王总几乎要绝望地扔掉手机时,电话终于被接起了!“喂?
王总?”刘强的声音传来,背景是无比嘈杂的键盘敲击声、激烈的讨论声,
甚至还有谁在远处大声争执方案细节的吼叫。他的语速极快,
带着一种被极限压榨下的疲惫和焦躁,“方案正在攻坚,服务器有点撑不住了,
小李他们组还在死磕那个接口…您有什么指示?”“救我!刘强!快救我!
”王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在狭小的井底听起来格外凄厉,“我掉井里了!就在公司后面那条巷子,
‘奋斗石’旁边这个井盖塌了!快!快带人来!我腿断了!动不了!快啊!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一下,紧接着是刘强更加急促、更加公事公办的语速,
背景的噪音似乎更大了:“什么?井里?奋斗石旁边?王总您别急!定位!快发个定位给我!
我这边正跟技术组联调,卡在一个关键节点上,服务器要崩!行政刚又送了一车盒饭过来,
我得盯着他们分发……您坚持住!我马上处理!马上!
”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处理麻烦”的不耐烦,
仿佛王总掉进井里只是又一个需要他分心去“摆平”的工作障碍。“就在奋斗石边上!
你瞎了吗?快带人过来!我命令你……”王总的咆哮还没吼完,
听筒里只剩下冰冷而急促的“嘟嘟嘟…”忙音。刘强挂断了。听筒里那冰冷的忙音,
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捅进了王总的胸腔,在里面缓慢而残忍地搅动着。
他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
污泥从指缝间渗出。井底浓稠的黑暗和刺骨的阴冷,此刻仿佛有了生命,带着嘲弄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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