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的记忆正在消失,先是忘记母亲的样子,然后忘记自己的名字。
邻居们看我的眼神变得怪异,像在看一道即将上桌的菜。在镜子里,
我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舔舐我的倒影。最后,我在床底发现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它饿了”。顺着纸条的指引,我爬进一个布满粘液的巢穴。黑暗中,
我听见无数声音低语:“你的记忆很美味。”当我点亮打火机,
看到墙壁上贴满了无数张纸条,每张都写着同一个名字——我的名字。
那个舔舐我影子的东西在角落蠕动,它低声道:“下一餐就是你。
”---1我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日期和时间,2025年7月3日,星期四。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日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懒洋洋地切割着办公室隔间里的空气,
浮尘在光柱里缓慢旋转。键盘的敲击声、电话的低语、空调单调的嗡鸣,
构成一层安全的背景噪音,像一层厚厚的毛毯裹住我。然后,毫无预兆地,那片空白降临了。
我正在修改一份季度报告的PPT,指尖悬在键盘上,
试图回忆某个关键的销售数据图表应该放在哪个章节后面。
可就在这个最寻常不过的思维卡壳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
这不是简单的“想不起来”,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空洞感,
仿佛大脑里某个至关重要的区域被瞬间抽成了真空。我竭力集中精神,
试图抓住那缕飘忽的思绪。图表?不,不对。那感觉……像是一个人的轮廓,
一个本该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形象,此刻却像沙堡一样在我意识的潮水中迅速崩塌、消散。
一种原始的恐慌攫住了我的喉咙,呼吸变得困难。我拼命在记忆的废墟里挖掘,
手指无意识地痉挛着,仿佛这样就能从虚无中捞出点什么。母亲。
这个词像一道微弱的电流闪过,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母亲。我的母亲。
一个本该像呼吸一样自然存在的概念,此刻却只剩下一个冰冷的标签,一个空洞的发音。
她的脸?她的声音?她手掌的触感?她眼睛的颜色?所有的一切,
沉入了无边的、浓稠的黑暗。办公室的噪音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键盘的敲击声如同冰雹砸在心上,隔壁同事隐约的咳嗽像垂死者的喘息。
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后襟,黏腻冰冷。我猛地从工位上站起来,动作太大,椅子腿刮过地面,
发出刺耳的尖叫。几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带着被打扰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我顾不上这些,几乎是踉跄着冲向洗手间,只想找一个封闭的、暂时安全的空间,
好把自己藏起来。冰凉的自来水泼在脸上,水流顺着下巴滴落。我抬起头,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惊慌的脸,瞳孔因恐惧而微微放大。这是我吗?
这张脸……陌生得可怕。我死死盯着镜中的倒影,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轮廓,
一丝与那个被我遗忘的女人相连的证据。没有。只有一片冰冷的茫然。就在这时,
镜面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如同微风吹过平静的水面。我眨了眨眼,
以为是水珠干扰了视线。但下一瞬,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感穿透了镜面,
直接刺在我的皮肤上。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镜子里我的倒影,脸颊靠近耳朵的位置,
那处皮肤……极其轻微地凹陷下去了一小块,紧接着又弹了回来。
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那短暂的瞬间,极其快速地舔舐了一下镜中的我。
一股混合着腐臭和甜腻的、难以形容的恶心气味毫无征兆地钻入鼻腔,浓烈得几乎让我干呕。
幻觉。一定是太累了,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我用力甩甩头,又掬起冷水猛泼自己的脸,
试图驱散那令人作呕的冰冷触感和气味。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不是幻觉!
那被舔舐的冰冷感,那恶心的气味,真实得可怕!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工位,
再也无法集中精神。母亲的脸……我必须要找到它!必须!
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脑子里。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指尖冰凉。解锁屏幕,
点开相册。里面塞满了各种截图、随手拍的风景、美食,还有同事聚餐时尴尬的合影。
我疯狂地向下滑动,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睛急切地扫过每一张缩略图。在哪里?
那些过去的照片呢?那些有她的照片呢?终于,
在一个标记为“旧手机导入”的杂乱文件夹深处,我找到了一张。背景是某个公园,
阳光很好,绿树成荫。照片正中央,一个穿着米色针织衫的女人微笑着,她微微侧着头,
神情温柔。可就在她的肩膀旁边,本该是我的位置,那里……是空的。照片上只有她一个人,
而照片边缘,靠近她肩膀的地方,那片空间却呈现出一片模糊的、像素化的混沌,
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涂抹过。我死死盯着那片诡异的空白,心脏狂跳。我记得这张照片!
清清楚楚地记得是我站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拍的!可照片里只有她,我……消失了?
或者……被什么从影像里抹去了?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缠绕收紧。
我几乎是立刻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母亲的手机。听筒里传来漫长而空洞的忙音,
一声接一声,敲打着我的耳膜,也敲打着我越来越脆弱的神经。无人接听。为什么不接?
她在家吗?在做什么?无数个问题在脑中炸开,每一个都带着不祥的预兆。
我猛地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甚至来不及跟任何人解释,几乎是冲出办公室,
撞开了厚重的玻璃门。阳光刺眼,街道喧嚣。我拦下一辆出租车,
报出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小区地址时,声音嘶哑得厉害。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踩下了油门。
车子在老旧的“枫林苑”小区门口停下。熟悉又陌生的铁艺大门锈迹斑斑,
保安室里空无一人。我付了钱,几乎是跳下车,脚步虚浮地冲进小区。
午后的阳光在这里似乎也显得格外惨白无力,照在那些灰扑扑的居民楼上,
投下大片大片沉重的阴影。院子里异常安静,没有孩子的嬉闹,没有老人聊天的声音,
只有一种死气沉沉的凝滞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腥甜气味,若有若无,
却让我胃里一阵翻搅。我快步走向最熟悉的7号楼3单元。单元门虚掩着,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楼道里光线昏暗,灰尘在仅有的光柱里飞舞。
熟悉的门牌号出现在眼前——302。那扇熟悉的、贴着褪色“福”字的深棕色防盗门。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咚、咚、咚。”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沉闷。没有回应。
我加重了力道,又敲了三下。“妈?妈!是我!开门啊!”我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在寂静中回荡。依然死寂。仿佛门后是一个被彻底遗弃的空洞。就在我几乎要放弃,
准备再次拨打那个无人接听的号码时,对面301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
一张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是张婶。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看着我长大的。可此刻,
她的脸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她那张总是带着慈祥笑容的脸,此刻毫无表情,
像一具蜡像。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透着一种诡异的、死气沉沉的光泽。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瞳孔深处……没有一丝活人应有的神采,
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空洞,以及……一种让我浑身血液都要冻结的东西。贪婪。
一种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看食物的贪婪。就像屠夫盯着待宰的羔羊,
食客看着即将上桌的珍馐。那眼神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末梢。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张……张婶?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您……看到我妈了吗?她在家吗?”门缝里的那张脸,
嘴角极其缓慢地、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非人的、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她啊……”张婶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许久未用的破风箱在艰难抽动,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种湿漉漉的拖沓感,仿佛声带上覆盖着厚厚的粘液,“……不在家呢。
”2她的视线,依旧牢牢地、贪婪地锁在我脸上,那目光仿佛有实质的重量,
压得我喘不过气。她灰白色的舌尖缓缓探出,极其缓慢地舔舐过同样灰白干裂的下唇,
发出轻微而令人牙酸的“啧”声。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原始而令人极度不适的意味,
如同野兽在嗅闻、确认即将到口的猎物。“不在家?那……那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我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追问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张婶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粘稠的液体在翻涌。
她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我,那种贪婪的目光几乎要将我的皮肉都剥开。她微微歪着头,
像是在聆听什么,又像是在……品尝着什么无形的味道。“去哪了?”她重复着,
语速慢得令人心焦,“……不重要。”她的视线终于稍稍移开了一瞬,
落在我身后的302房门上,那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饥饿?然后,
她的目光又像磁石一样吸回我身上,那抹非人的贪婪更加浓烈了。“重要的是……你来了啊。
”“你来了啊……”这四个字被她拖得又长又黏,像冰冷的鼻涕虫爬过我的皮肤。
那空洞眼神里赤裸裸的食欲,几乎让我当场呕吐出来。我再也无法忍受,猛地转过身,
背对着那扇门缝里透出的、令人窒息的注视,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冲向楼道口。身后,
那扇301的门,似乎在我转身的瞬间,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只留下门轴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以及空气里残留的、那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
我几乎是滚下楼梯的,双腿发软,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搏动都带来尖锐的疼痛。
冲出单元门,午后的阳光惨白地照在脸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那个家,那扇门后,
现在就像一头蛰伏在黑暗里的怪兽,散发着致命的危险气息。我不能进去。至少现在不能。
我失魂落魄地在小区里游荡,像一具被抽掉了灵魂的空壳。熟悉的滑梯、秋千,
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在死寂中显得异常诡异。偶尔有一两个住户从身边经过,
他们无一例外都脚步匆匆,低着头,刻意回避着我的目光。但即使是在那匆匆一瞥的瞬间,
我依然捕捉到了——那种和张婶如出一辙的眼神!空洞、冰冷,
深处翻滚着一种黏稠的、令人遍体生寒的贪婪。他们看我,
就像在看一块行走的、散发着香气的肉排。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我的心脏,
越收越紧。这个小区,这些人……他们都被污染了?还是说……他们本身,
就已经不再是“人”了?我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必须!几乎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
我冲出了枫林苑小区。没有目的地,只想离那个恐怖的地方越远越好。街道上车水马龙,
行人如织,喧嚣的市声此刻却像一层隔音的玻璃罩,将我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那些擦肩而过的人,他们的眼神……似乎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是我的幻觉吗?
还是说……那种贪婪的注视,已经像瘟疫一样蔓延开了?疲惫和恐惧像沉重的铅块拖拽着我。
最终,我逃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城市另一端一个老旧公寓楼里的小单间。反锁上门,
插上插销,又拖过一把椅子死死顶在门后,仿佛这样就能阻挡住门外无形的恐怖。
做完这一切,我才瘫软地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喘着气,汗水已经浸透了全身。房间很小,
只有一扇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世界的最后一点光。
只有床头柜上一盏昏暗的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床边一小块区域,
反而让房间的其余部分陷入更浓重的、令人不安的黑暗里。安全了?暂时……安全了?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更深的疲惫和恐慌淹没。母亲的空白,张婶那贪婪的眼神,
小区里那些行尸走肉般的邻居……一幕幕在脑海里疯狂闪回。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到床边,
一头栽倒在床上,脸深深埋进散发着廉价洗涤剂味道的枕头里。我需要休息,
哪怕只是一小会儿,让快要爆炸的脑袋冷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
也许有几个小时。时间感在极度的紧张和疲惫中变得模糊不清。我翻了个身,脸朝上,
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被昏暗灯光映出的、形状怪异的阴影。
就在视线无意识地扫过床下那片浓稠的黑暗时,我的目光顿住了。在床沿和地板的缝隙间,
那片被黑暗统治的区域里,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异样的反光?
像是什么东西被随意丢弃在那里。心脏猛地一沉。我租住这里时间不长,东西很少,
平时打扫也算勤快,床底下除了一个积灰的旧行李箱,应该什么都没有。那是什么?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我屏住呼吸,动作僵硬地撑起上半身,像慢动作回放一样,
极其缓慢地弯下腰,侧过头,将视线投向床底那片幽暗的空间。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靠近床脚、最深的阴影里,那个孤零零的旧行李箱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张纸片。
它不像被风吹进去的,更像是……被人刻意塞在那个角落。我伸出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指尖冰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缠绕上来。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探手进去,
指尖触碰到了那粗糙的纸张边缘,一把将它攥了出来。是一张被随意撕下的便签纸,
边缘粗糙。纸面很干净,没有灰尘,像是刚刚被放置不久。上面只有一行字,
是用某种暗红色的、粘稠的颜料写成的,笔画扭曲、用力,透着一股疯狂的、非人的气息。
那颜料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类似凝固血液的暗沉色泽,
散发着极其微弱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纸上写着:它饿了三个字,
像三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进我的眼球,刺穿了我的神经。“它饿了……”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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