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嫁衣灭门恨,琵琶碎骨覆江山冰冷萧彻最新更新小说_在线阅读免费小说血色嫁衣灭门恨,琵琶碎骨覆江山冰冷萧彻

血色嫁衣灭门恨,琵琶碎骨覆江山冰冷萧彻最新更新小说_在线阅读免费小说血色嫁衣灭门恨,琵琶碎骨覆江山冰冷萧彻

作者:爱吃蔬菜汤的圣明

言情小说连载

古代言情《血色嫁衣灭门恨,琵琶碎骨覆江山》,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萧彻,作者“爱吃蔬菜汤的圣明”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彻,冰冷,沈知微的古代言情,逆袭全文《血色嫁衣灭门恨,琵琶碎骨覆江山》小说,由实力作家“爱吃蔬菜汤的圣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988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3 20:35:25。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血色嫁衣灭门恨,琵琶碎骨覆江山

2025-07-04 00:38:05

我穿嫁衣那日,未婚夫太子殿下监斩我全族。血雨中他轻笑:“沈家谋逆,罪该万死。

”五年后西域商队进京,首领苏璃的琵琶响彻宫宴。面纱坠落刹那,

太子打翻了酒杯:“这张脸...”我笑着扶起他宠妃:“娘娘小心。

”当夜东宫密探倾巢而出。却不知我早已用胭脂为饵,让他的后宫烧成修罗场。

玄甲军攻破皇城那日,他攥着我当年的定情玉佩嘶吼:“你究竟是谁?

”我剑尖挑碎玉佩轻笑:“殿下认错人了。”——就像当年,他认错我全族的忠心那样。

1 血色嫁衣雨,不是从天而降的。是泼下来的。粘稠,滚烫,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腥气,

劈头盖脸地浇在刑场上。青石板缝隙里积蓄的暗红,被新的温热一层层覆盖、晕染,

蜿蜒流淌成令人作呕的溪流。刑台正中央,我站着。一身大红的嫁衣,

金线绣成的凤凰在血色雨水中沉浮,鲜艳得刺眼。精心梳就的凤髻早已散乱,

沉重的赤金凤冠歪斜着,冰冷地硌着我的太阳穴,压得颈骨生疼。雨水顺着发梢、脸颊滑落,

冲开额角不知何时撞出的伤口,混着血水,淌进眼里,一片猩红模糊。视野尽头,是监斩台。

明黄的华盖,隔绝了这片腥风血雨,如同另一个世界。华盖下,那人一身杏黄四爪蟒袍,

身姿挺拔如松,正是当朝太子,萧彻。也是我沈知微今日本该嫁的夫婿。

他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椅上,面无表情。雨水似乎也畏惧那身华贵的杏黄,

只敢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喧嚣。他身后侍立的太监宫女们,低眉垂首,如同泥塑木雕。

刽子手巨大的鬼头刀高高扬起,雪亮的刀锋映着这漫天血雨,

也映出台下我族人们绝望灰败的脸。父亲,

曾经威震边关、以一身铁骨撑起帝国北境安宁的镇北将军,此刻被粗重的铁链捆缚着,

跪在最前。他花白的头颅低垂,宽阔的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仿佛那身象征屈辱的囚衣,

不过是一件寻常的外衫。“时辰到——行刑!”监斩官尖利的声音撕裂了沉闷的雨幕。

鬼头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斩落!“爹——!”喉咙深处迸发出的嘶喊,

像濒死野兽的哀鸣,瞬间被淹没在更巨大的、令人牙酸的骨肉断裂声和人群压抑的惊呼里。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花白的须发沾满泥泞和血污。那双曾温和注视过我的眼睛,

此刻空洞地睁着,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不——!”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只发出一半,

便戛然而止。另一把雪亮的刀锋掠过,带走了她所有的悲恸。一个,又一个。

伯父、叔父、堂兄、堂弟……那些熟悉的、或严厉或慈祥的面孔,

在刀光闪过的瞬间扭曲、定格,然后身首异处。滚烫的血溅在我的嫁衣裙摆上,

那象征喜庆的凤凰,彻底被染成了狰狞的暗红。身体里的力气随着亲人的倒下一点点被抽空,

冰冷的雨水浸透了层层叠叠的嫁衣,寒气直刺骨髓。我死死咬着下唇,

直到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牙齿嵌入皮肉,疼痛尖锐,

却远不及心口那被生生撕裂、又被反复践踏的万分之一。目光,穿过血雨,

穿过满地狼藉的尸骸,死死钉在华盖之下。钉在那张脸上。那张我曾无数次描摹,

曾交付了少女所有憧憬和未来的脸。萧彻。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微微侧过头,

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隔着重重雨幕,隔着生与死的鸿沟。

那双曾盛满柔情、许诺过我一生安稳的眼睛,此刻幽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丝毫波澜。

然后,他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不是一个笑容。

是冰层裂开的一道缝隙,露出底下彻骨的冷漠与残忍。他薄唇轻启,声音不高,

却奇异地穿透了雨声和行刑的喧嚣,清晰地、一字一顿地敲在我的耳膜上,

如同冰锥凿击:“沈家谋逆,罪该万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刑场上堆积的尸首,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孤,亲自监斩。

”“轰——”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彻底炸开了。所有支撑着我的东西,轰然倒塌。

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那沉重的凤冠和嫁衣的重量,直直向后栽倒。

后脑重重磕在冰冷湿滑的石板上,剧痛传来,世界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粘稠的黑暗。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瞬,耳畔似乎还回荡着他那句冰冷的话,和他唇角那一抹残酷的弧度。

……五年。足以让一座繁华城池在战火中化为焦土,也足以让一颗心,

在无边的仇恨与黑暗中淬炼成最锋利的刀。西域的夜风,裹挟着细沙,

刀子般刮过裸露的皮肤。我站在沙丘高处,望着远处如同巨兽匍匐的、模糊的西域王庭轮廓。

身上不再是浸透血水的沉重嫁衣,而是一袭便于行动的墨色劲装,黑纱覆面,

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双眼睛,曾经盛满天真烂漫的星光,

如今只剩下戈壁夜空般的沉寂与冰冷,倒映着远方摇曳的灯火。五年间,我从地狱爬回人间。

不是以沈知微的身份,而是苏璃——一个在西域商路中神秘崛起,

手段狠辣、富可敌国的女商人。靠着当年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点隐秘人脉和孤注一掷的狠劲,

我在混乱的丝路上拼杀出一条血路。黄金、宝石、香料、骏马……这些明面上的财富,

构筑起“苏璃”这个耀眼夺目的身份。而暗地里,每一笔巨额交易背后,

都悄然输送着武器、粮草、情报,流向那些散落在帝国阴影里,

依旧忠诚于“镇北将军”名号的旧部。他们,如今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玄甲军。

像黑暗中沉默的玄铁,等待着最终淬火出鞘的时刻。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沉稳而带着岁月磨砺出的沧桑。“小姐。”老管家福伯的声音低沉响起,

带着西域风沙的粗粝。他递来一个细长的、包裹在暗色锦缎中的物件,“刚收到的飞鹰密信,

京里传来的。”我接过,指尖触到锦缎下硬物的冰凉轮廓。展开,

里面是一卷薄如蝉翼的密信,以及一支通体莹润、顶端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玉簪。

簪身线条流畅,红宝石在黯淡的星光下,依旧折射出惊心动魄的光芒。

密信上的字迹简短却重若千钧:“宫宴在即,时机已至。此为‘投名状’。

”我捏着那支价值连城的红宝簪,冰冷的玉石贴着掌心,那抹艳红刺得眼睛微微发涩。

它像一个信号,一把钥匙,即将开启通往帝都、通往仇敌心脏的大门。“福伯,

”我的声音被风沙打磨得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通知我们在王庭的人,

最后一批‘香料’务必在三日内启程,随‘苏璃’的商队入京。另外,”我顿了顿,

目光投向东方那片无垠的黑暗,“告诉玄甲军各部,蛰伏待命。这五年,我们等的,

就是这一刻。”“是!”福伯的声音里压抑着激动,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有担忧,

有痛惜,更多的是历经沧桑后沉淀下来的决然与信任。他无声地退下,

身影很快融入沙丘下的阴影里。我独自站在沙丘之巅,将密信凑近火折子点燃。

微弱的火光跳跃着,迅速吞噬了脆弱的纸张,只余下一点灰烬,被风卷走,

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唯有那支红宝簪,被我紧紧攥在手里,尖锐的簪尾几乎要嵌进皮肉。

萧彻,帝都。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不是穿着嫁衣走向你的沈知微。我是苏璃,

带着焚尽一切的烈焰,来为你送葬。2 帝都风云帝都的繁华,时隔五年,

依旧喧嚣得令人窒息。香车宝马,衣香鬓影,朱门绣户间流淌着醉生梦死的奢靡。

只是这层浮华之下,隐约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紧绷。街头巷尾,巡城的金吾卫明显多了起来,

铠甲摩擦的声音在喧闹中格外刺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苏璃”的商队,

便是在这种暗流涌动的气氛中,浩浩荡荡地驶入城门。

数十辆满载着西域奇珍异宝的华丽马车,通体黝黑、神骏非凡的高头大马,

还有那些身着异域服饰、眼神精悍的护卫……这支队伍甫一出现,

便成了帝都街头巷尾最热的话题。“听说了吗?那位西域来的女富商苏璃,富可敌国啊!

”“瞧那阵仗!啧啧,听说她带来的珠宝,连宫里的娘娘们都眼红呢!

”“太子殿下亲自下令,让她参加今晚的宫宴献艺,

多大的脸面……”流言蜚语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帝都上空盘旋。无数道目光,

好奇的、探究的、贪婪的、忌惮的,聚焦在商队中央那辆最为华贵的马车上。

厚重的锦绣车帘低垂,隔绝了所有窥探。马车内,却是一片与外界喧嚣截然不同的沉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冷的药草香气,是我常年用以压制心绪的宁神香。我闭着眼,

任由侍女灵巧的手指在我脸上涂抹、勾勒。一层特制的、近乎透明的胶质覆盖了原本的肌肤,

再细细敷上细腻的脂粉。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重塑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小姐,好了。

”侍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递过一面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铜镜。镜中映出的,

是一张全然陌生的容颜。肌肤胜雪,五官轮廓被巧妙地修饰得更加深邃立体,

带着几分异域的神秘风情。那双眼睛,依旧是我的眼睛,只是被眼线刻意拉长上挑,

敛去了所有属于沈知微的痕迹,只剩下苏璃该有的、慵懒而疏离的风情。

眉心一点小巧的朱砂痣,如同凝固的血滴,是这张脸上唯一称得上“艳”的点缀。“像吗?

”我问,声音透过改变过的口型发出,带着一丝奇特的、微微沙哑的磁性。侍女看着我,

又看看镜中,眼中充满了敬畏与一丝恐惧,用力点头:“像!小姐,

完全……完全是另一个人了。”我放下铜镜,目光落在旁边檀木架上搁着的那把琵琶上。

它并非中原常见的梨形,而是更显修长古朴的西域形制,琴身是深沉的紫檀木,

历经岁月摩挲,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镶嵌着繁复的银丝花纹,透着异域的华丽与神秘。

指尖拂过冰冷的丝弦,发出几个零碎的音符。这双手,曾经只会抚琴作画,

如今指腹上却布满了薄茧,那是五年风沙和筹谋磨砺出的印记。马车缓缓停下。

外面传来内侍尖细的通传声:“西域商贾苏璃,觐见——!”深吸一口气,

那混合着宁神香和脂粉气的空气沉入肺腑。我抱起琵琶,

侍女为我披上一件轻薄的、缀满细碎宝石的月白色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余下一双刻意修饰过的、清冷的眼。车帘掀起,

宫宴的喧嚣热浪和明亮的灯火瞬间涌了进来。我微微垂首,抱着琵琶,踩着内侍放置的锦墩,

步下马车。裙裾拂过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无声无息。踏入大殿的瞬间,

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般投射过来,带着各种意味。我目不斜视,抱着琵琶,

一步步走向大殿中央那片特意留出的空地。步履从容,腰背挺直,如同行走在寂静的沙漠,

周遭的繁华鼎沸、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高踞主位的,正是萧彻。

五年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更添了几分久居上位的深沉与威仪。

一身玄色金线蟠龙常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他斜倚在宽大的御座上,一手支颐,

另一只手的指尖,正漫不经心地转动着一只九龙白玉杯。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鹰隼,

穿透层层人影,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估量。那目光,

锐利得仿佛能穿透面纱,刺破伪装。我走到殿中央,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域礼,

声音透过面纱,平稳无波:“商女苏璃,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每一个字,

都像是在冰水里浸过。“免礼。”萧彻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惯常的慵懒,

却有着无形的压迫感,“久闻苏姑娘琵琶技艺冠绝西域,今日宫宴,孤与众卿,洗耳恭听。

”“是。”我应道,不再多言。抱着琵琶,在早已备好的锦垫上坐下。指尖,

轻轻搭上了冰凉的丝弦。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神秘西域女子身上。

好奇、期待、审视……空气仿佛凝固了。我微微垂首,面纱的轻纱拂过脸颊,带来一丝痒意。

屏息。然后,第一个清冷的音符,自我的指尖流淌而出。如同冰泉初破,又似幽谷风鸣。

紧接着,音符连缀成线,汇聚成河。并非中原琵琶的婉转缠绵、珠落玉盘。这曲调,

苍茫、辽阔、孤绝!仿佛带着西域大漠的风沙呼啸,戈壁烈日的灼烫,

还有雪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寒冰。琴弦在我的拨弄下时而急促如骤雨打沙,

时而低回如驼铃呜咽。那旋律里,是商队穿越死亡瀚海的惊心动魄,

是篝火旁刀客对饮的粗犷豪情,是绿洲深处古老歌谣的悠远神秘……琵琶声越来越急,

越来越高亢,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沙暴,席卷了整个大殿!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敲击在听众的心弦上。有人面露震撼,有人闭目沉醉,

有人则悄悄握紧了酒杯,似被那苍凉孤绝的意境攫住了心神。萧彻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审视,

渐渐变得专注。他转动白玉杯的手指停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紧紧锁定在我身上,仿佛要将这面纱后的身影看穿。他身边的宠妃林婉如,

原本带着几分轻慢和好奇,此刻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脸上露出一丝被音乐本身所震撼的迷离。就在琵琶声攀至最高峰,

如同孤鹰在风暴中发出穿云裂石的尖啸之时——“铮——!

”一声极其突兀、极其刺耳的裂帛之音,骤然响起!一根紧绷的琵琶弦,

毫无预兆地断裂开来!强劲的反弹力带着惊人的速度,猛地向上弹起!“嗤啦——!

”轻薄的月白色面纱,被那断裂的琴弦边缘精准无比地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面纱的上半部分,如同被无形的手撕扯着,瞬间脱离了固定,飘飘荡荡,向下滑落……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满殿的烛火辉煌,似乎都汇聚到了那一点。面纱无声委地。

一张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暴露在萧彻骤然收缩的瞳孔之下。

肌肤如冷玉雕琢,眉如远山含黛,眼若寒潭凝星。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

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近乎妖异的美丽。眉心那一点朱砂痣,在烛光下红得刺目。

最令人屏息的,是那双眼睛。清冷、疏离,像蒙着亘古不化的冰层,

深处却又仿佛有幽暗的火焰在无声燃烧。这张脸,与五年前刑场上那个血泪满面的沈知微,

轮廓依稀相似,却又截然不同。褪去了所有的青涩、柔软与天真,

只剩下被仇恨和岁月淬炼出的、冰冷坚硬的绝艳与锋芒。死寂。大殿里落针可闻。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所有人,包括那些见惯了风浪的王公大臣、后宫嫔妃,

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殿中央那个抱着琵琶、面纱滑落的女子。

空气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哐当——!”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

猛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声音的来源,是主位之上。太子萧彻手中的那只九龙白玉杯,

失手跌落。晶莹的碎片和淡金色的酒液,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溅开一片狼藉。

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他却浑然未觉。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眸,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死死地钉在我的脸上!

震惊、难以置信、探究、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悸,

在那双眼中疯狂翻涌。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又猛地涌上,放在御座扶手上的手指,

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你……”一个单音从他紧抿的唇缝中艰难地挤出,

带着一种被扼住喉咙般的沙哑。他似乎想说什么,想问什么,

却被那巨大的、荒诞的冲击堵在了胸口。我抱着琵琶,缓缓站起身。断裂的琴弦无力地垂落。

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仿佛刚才暴露真容的,是另一个人。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的面纱碎片,再缓缓抬起,

迎向萧彻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睛。四目相对。冰冷的恨意在胸腔里无声咆哮,

几乎要冲破这具精心伪装的躯壳。但我只是微微牵动了一下唇角,那弧度极淡,极冷,

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像是在欣赏一出荒诞的戏码。然后,

我的视线极其自然地移开,落在了萧彻身边、同样被惊得花容失色的宠妃林婉如身上。

她显然也被刚才的一幕骇住了,正下意识地微微倾身,似乎想要看清我的脸。这小小的动作,

让她宽大的宫装云袖拂过了案几边缘。我动了。抱着琵琶,脚步轻移,如同月下流云般,

无声地走到她的案几前。微微俯身,伸出那只没有抱琵琶的手,指尖莹白如玉。

在林婉如错愕的目光和萧彻骤然变得凌厉的注视下,我的手指,

轻轻拈住了她因为倾身而滑落桌沿的、一角绣着繁复牡丹的云锦袖口。动作轻柔,

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恭敬与疏离。“娘娘,”我的声音响起,

依旧是那刻意修饰过的、微带沙哑的磁性嗓音,平静无波,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中,

“衣袖滑落,当心。”我将那滑落的袖口,轻轻、稳稳地,替她拉回了原位。

指尖仿佛不经意地,拂过那华贵的锦缎。林婉如猛地回过神,脸上瞬间飞起一抹红晕,

不知是羞是恼还是惊魂未定。她下意识地抽回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

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而我,已经直起身,抱着那把断了一根弦的琵琶,对着主位方向,

再次微微屈膝行礼,声音依旧平稳:“琴弦骤断,惊扰殿下与诸位贵人雅兴,苏璃失仪,

请殿下恕罪。”说完,不再看萧彻那张震惊失态后、迅速被阴沉覆盖的脸,

也不再看满殿神色各异的目光,抱着琵琶,转身。月白色的裙裾在光洁的地面上迤逦而过,

如同来时一样,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

退出了这片金碧辉煌的修罗场。身后,死寂的大殿里,

终于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嗡嗡的议论声。如同无数只蜂巢被同时捅破。

而那两道来自主位的、如同淬了毒针般的目光,一直死死钉在我的背上,直到殿门缓缓合拢,

隔绝了所有喧嚣与窥探。夜风带着宫苑深处草木的凉意吹拂在脸上,

终于驱散了殿内那令人窒息的暖香和无数目光带来的灼热感。我抱着那把断弦的琵琶,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身上冰冷的银丝花纹,感受着那细微的凹凸,

像在触摸自己冰冷而坚硬的心。“小姐,”等候在殿外阴影里的贴身侍女迎了上来,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一切可还顺利?”顺利?我扯了扯嘴角,

那弧度没有丝毫温度。

内萧彻骤变的脸色、失手跌落的玉杯、还有那几乎要将我洞穿的目光……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却又比预想的冲击更为猛烈。五年了,那张脸,终究还是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了他眼底。

“嗯。”我只发出一个简单的鼻音,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宫门外等候的马车。车厢内,

宁神香的气息幽幽浮动。我靠坐在柔软的锦垫上,闭上眼,

任由侍女轻轻替我卸下繁复的头饰和脸上那层薄薄的伪装。马车驶离宫门,

车轮碾过帝都宽阔的青石板街道,发出单调的辘辘声。外面的喧嚣市声透过车帘缝隙传入,

更衬得车厢内一片死寂。“小姐,”侍女小心翼翼地开口,递上一杯温热的药茶,

“您的脸色不太好……刚才,太子他……”“他认出这张脸了。”我打断她,睁开眼,

接过药茶,却没有喝。杯壁的温热透过指尖传来,却丝毫暖不了心底的寒冰。“或者说,

他以为自己认出来了。”这恰恰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让他疑,让他惊,让他方寸大乱。

只有他乱了,我们才有机会撬动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铁壁。“那……”侍女眼中忧色更重。

“不必担心。”我将药茶放下,声音平静无波,“疑心一起,他必会查。而我们要做的,

就是给他‘查’的机会,然后,让他查到他‘想要’的东西。”比如,

一个身世飘零、与沈家毫无瓜葛、却偏偏酷似沈家嫡女的西域孤女。这“真相”,

早已在过去的五年里,被无数精心安排的“偶然”和“证据”铺垫得严丝合缝。

马车驶入帝都西市最繁华的地段,最终在一座闹中取静、门庭若市的三层楼阁前停下。

飞檐斗拱,朱漆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黑底金字匾额——“天香阁”。

浓郁的、层次丰富的奇异香气,早已弥漫了整条街道。

这里是帝都贵妇名媛们趋之若鹜的销金窟,也是“苏璃”在帝都明面上的据点。

刚踏入天香阁顶楼那间布置得极尽奢华雅致的专属香室,

一股清冽如雪后松针的冷香便扑面而来,瞬间涤净了宫宴沾染的浊气。

我走到临窗的紫檀木案前,上面已静静放着一只半尺见方的紫檀木匣。打开匣盖。

没有预想中的珠光宝气。匣内铺着深紫色的丝绒衬垫,

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十个精致小巧的玉盒、瓷瓶、玛瑙罐。盒身瓶身上没有任何标识,

只有用极细的银粉勾勒出的、难以辨认的西域符文。这些,才是“天香阁”真正的镇阁之宝,

价比黄金的西域奇香——“胭脂饵”。它们并非寻常胭脂水粉。每一盒,每一瓶,

都萃取自西域最奇诡罕有的花草矿物,经由秘法炼制。有的能惑人心智,

于温柔乡中悄然瓦解意志;有的能激发心底最深的欲念,让人沉溺癫狂;更有的,

只需微量沾染,便能无声无息地侵蚀肌理,日积月累,由内而外,腐朽溃烂。

这是杀人不见血的刀,焚心蚀骨的焰。指尖拂过那些冰凉光滑的器皿表面,

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只最不起眼的羊脂白玉盒上。盒盖边缘,用细如发丝的金线,

嵌着一个微小的“林”字。林婉如。萧彻如今最宠爱的侧妃。宫宴上,我指尖拂过她袖口时,

那一点点无色无味、名为“绮罗引”的香粉,早已悄然渗入她的肌肤。

它会让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肌肤愈发莹润如玉,气色一日好过一日,

连带着对萧彻的吸引力也会与日俱增。然而,随着“绮罗引”的深入,

一种名为“焚心”的伴生之毒,也会在她体内悄然累积。那毒,

需要另一种名为“醉梦”的香来诱发……“备一份‘玉髓膏’,再加一份‘春晖露’。

”我合上紫檀木匣,声音冷淡地吩咐侍立一旁的管事,“明日一早,以赔罪为由,

送去林侧妃宫中。就说宫宴失仪,惊扰了娘娘,特奉上西域养颜珍品,聊表心意。

”玉髓膏养颜是真,而那春晖露中,则调和了微量的“醉梦”。“是,东家。

”管事垂首应下,动作麻利地开始挑选调配。看着管事熟练的动作,

一丝冰冷的笑意终于浮上我的唇角。萧彻,你不是要查吗?那就好好查查,你后院的这把火,

是如何被你亲自捧在心尖上的宠妃,一点点点燃的吧。3 落魂坡血战后宫的修罗场,

才刚刚拉开帷幕。而这把火,终将烧穿你的东宫,烧尽你的江山。夜,深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东宫的书房内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萧彻靠坐在宽大的椅子里,

身影一半隐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中,一半被跳跃的烛光映得明暗不定。他面前的桌案上,

摊开放着一份份卷宗、密报,纸张边缘被手指无意识地捻得卷曲。书房里并非只有他一人。

三道身影如同凝固的雕像,垂手肃立在书案前三步远的地方。他们穿着最普通的侍卫服色,

气息收敛得近乎于无,但若细看,便能发现他们眼神锐利如鹰隼,指节粗大,虎口布满厚茧,

浑身透着一种长期行走在黑暗边缘的、令人心悸的阴冷煞气。这三人,

正是萧彻手中最隐秘、最锋利的三把刀——东宫暗卫的统领,影枭、夜蝠、血鹫。

他们如同蛰伏在暗夜里的毒蛇,专司刺探、暗杀、清除一切威胁。空气凝滞得如同铁块,

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苏璃……”萧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像是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头。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桌案上摊开的一张画像。

画上女子的容颜,赫然便是宫宴上面纱滑落时那张惊鸿一瞥的脸——清冷绝艳,

眉心一点朱砂痣。“查!”一个字,如同冰珠砸落玉盘,带着不容置疑的森寒杀意,

“孤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三日之内,孤要她这五年在西域的一切!每一笔交易,

每一个接触过的人,甚至她每天吃了几粒米,说了几句话,都要给孤挖出来!

”他的目光从画像上抬起,锐利如刀,扫过垂首肃立的三名暗卫统领:“特别是,

她和北边……和沈家那些阴魂不散的余孽,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若有……”他顿住,

没有说下去,但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玉石俱焚般的狠戾,已经说明了一切。“是!

”三人齐声应诺,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没有多余的废话,如同三道融入夜色的鬼魅,

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只留下门扉开合时带起的一缕微弱气流。书房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萧彻没有动,依旧靠坐在椅子里,目光沉沉地落在那幅画像上。烛火跳跃,

将他深邃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愈发冷硬。他伸出手指,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轻轻描摹着画中人眉心的那点朱砂痣。像。太像了。像到每一次目光触及,

都像有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记忆的最深处,

搅动起那片早已被他刻意尘封、用无数鲜血和权势覆盖的腥红泥沼。

刑场……血雨……那身刺目的红嫁衣……还有那双最后望向他时,

充满了刻骨绝望和恨意的眼睛……“沈知微……”一个名字,如同梦呓般,

从他紧抿的唇齿间逸出。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埋在暴戾之下的复杂情绪。

他猛地闭上眼,像是要驱散脑中那不受控制的影像。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深潭般的冰冷与烦躁。他烦躁地挥袖,将桌案上堆积的卷宗扫落在地,

发出哗啦的声响。“查!给孤彻彻底底地查!”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低吼,

更像是在对自己咆哮,“孤倒要看看,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死而复生的鬼!”他霍然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扭曲晃动的影子,大步走向书房的里间。那里,

供奉着一尊通体莹白的玉佛。他粗暴地推开玉佛前的紫檀木供桌,露出后面光洁的墙壁。

手指在几块看似寻常的墙砖上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咔哒”一声轻响,

一块墙砖无声地向内凹陷,露出一个仅容一物的小小暗格。萧彻的手伸了进去,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珍重?当他将手抽出时,

掌中紧握着一件东西。那是一枚玉佩。玉质温润,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只是边缘处,

残留着几道细微的、难以修复的裂痕,像是曾经被巨大的力量摔裂过。玉佩的正面,

以极其精湛的刀工,浮雕着一对比翼双飞的青鸟,羽翼舒展,栩栩如生。而在玉佩的背面,

一个细小的、娟秀的“微”字,清晰地刻在角落里。烛光下,玉佩散发着柔和的暖光,

那对比翼鸟仿佛要活过来一般。萧彻紧紧攥着这枚玉佩,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温润的玉质硌着掌心,那冰凉的触感却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皮肤,

一直烫到心底最阴暗的角落。他死死盯着玉佩背面那个小小的“微”字,眼神变幻莫测,

有痛楚一闪而逝,随即被更深的暴戾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覆盖。

“你是孤的……”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扭曲,如同困兽的嘶鸣,“死了,也是孤的鬼!

这世上……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他将玉佩死死攥在掌心,仿佛要将其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冰冷的玉,滚烫的手心,还有心底那片被彻底搅乱、无法平息的惊涛骇浪,

都在这个死寂的深夜里,无声地碰撞、撕扯。窗外,夜色如墨,暗流汹涌。帝都的上空,

无形的网,已然张开。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下缓缓流淌。“天香阁”依旧门庭若市,

每日车水马龙,贵妇名媛的香车软轿几乎将门前的街道堵塞。

浓郁的、变幻莫测的香气从阁楼里飘散出来,弥漫在帝都繁华的空气中,

如同某种甜蜜而危险的诱惑。我依旧是那个神秘而富有的西域女商人苏璃。

宫宴上的惊鸿一瞥和太子殿下的失态,非但没有让她沉寂,

反而为她的“天香阁”镀上了一层更加耀眼、引人遐想的光环。

每日递来的拜帖、邀约堆积如山,我挑拣着,偶尔赴一些无关紧要的茶会花宴,

姿态清冷疏离,恰到好处地维持着这份神秘感。宫里的赏赐,

也在一场“意外”之后流水般送进了天香阁。萧彻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弥补那夜的“失仪”,

又或者,是想用这些冰冷的珠玉来试探、安抚?我照单全收,态度恭敬而疏离,

如同对待任何一位尊贵的客人。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小姐,

”福伯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香室外,声音压得极低,

“‘林苑’那边,鱼已咬钩。”我正用玉杵慢条斯理地研磨着一味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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