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念睁开眼的时候,天花板是米白色雕花的,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像被滤过一样柔和。
她猛地坐起来,脑袋一阵晕眩,喉咙干涩得像是被人灌了砂纸。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不是她的家。她掀开被子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梳妆台、衣柜、落地窗边的懒人沙发——全都不属于她十八岁的生活。手机躺在床头柜上,
锁屏照片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抱着一个穿恐龙连体衣的小男孩,笑得温柔。
她点开通讯记录,最新一条语音留言发给了“秦远”,
语气低卑:“我今天又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你能不能回我电话?”她翻到相册,
一张模糊的照片里,那个小男孩正躲在门后,眼神紧张地望着镜头。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她冲进浴室,却被锁死的门挡住去路。镜子里的人是谁?她抓起口红,
在桌面写下“我是谁”。没有答案。便签纸上那句“镜子照不出我,
你也不愿面对”刺痛她的眼眶。她颤抖着摸向左耳,那里还戴着雏菊耳钉,
是毕业典礼那天戴上的,已经褪色。她不是梦游,也不是喝多了。她是真的,
不在原来的世界了。阳台风吹进来,她抬头看见书房钥匙挂在窗帘挂钩上。她踮脚取下钥匙,
手心全是汗。书房门咔哒一声打开,她快速闪进去,关上门。书桌上堆满了文件,
最上面那份写着“离婚协议”四个字。签署日期是三天后。她翻开,
签名处赫然写着“许初念”。她咬住嘴唇,没敢哭出声。
信封背面有一行钢笔字:如果她回来了,请告诉她,我一直记得那朵雏菊。她盯着那句话,
指尖发白。玩具房门口贴着一张歪歪扭扭的便利贴:“坏妈妈不准进来。”她蹲下来,
轻轻敲了敲门,“小汤圆?妈妈想你了。”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没人回应。
她哼起高中校歌,调子走偏了,却还是坚持唱完一小段。门缝里探出一只眼睛,
带着警惕和好奇。她笑了,“出来吧,妈妈今天有点奇怪,但是我很想抱抱你。
”小男孩慢慢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只破旧的霸王龙玩偶。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指,
小声说:“妈妈变香了。”她怔住了。香味?她从不喷香水。她低头看着他手腕内侧,
有一个微小的图案,像星轨一样,隐隐泛着光。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门外传来脚步声,
规律而沉重。有人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初念迅速将小汤圆拉到身后。门把手转动。
她屏住呼吸。门开了。一个身穿定制衬衫的男人站在门口,袖口露出半截腕表,
第三颗纽扣系错了。他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小汤圆身上,“该吃药了。”声音冷静,
像一堵墙。小汤圆缩了缩脖子,乖乖点头。男人转身离开,背影挺拔,步伐坚定。
许初念站在原地,心跳如鼓。这是她的丈夫。可她不认识他。她回到卧室,坐在床沿,
脑子乱成一团。她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十八岁的灵魂,二十四岁的身体。
她成了江氏集团少夫人,嫁给了江淮序,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但她对这一切毫无记忆。
唯一熟悉的,是那只雏菊耳钉。她拿起手机,搜索“江氏集团”,
跳出的第一条新闻是:“江氏CEO江淮序三年前接手家族企业,成为科技界新贵。
”往下翻,还有:“江氏实验室爆炸事故引发关注,具体原因仍在调查中。”她心头一紧。
她点开评论区,有人留言:“听说当时有个女研究员也受了重伤。”她不敢继续看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卷入这场风暴的,但她必须找到答案。她不能一直活在别人的壳里。
她要夺回自己的人生。许初念站在卧室门口,
望着江淮序带小汤圆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内侧那道微弱的星轨图案,心跳有些紊乱。她必须做点什么。
她回到书房,轻轻关上门,手指搭在指纹锁上。掌心还有之前留下的口红痕迹,
她小心地将指尖按上去,门锁“滴”了一声,打开了。书房里依旧安静得像沉睡的博物馆。
她绕过堆满文件的书桌,走向角落那个不起眼的保险柜。刚才她听到了机械转动的声音,
像是某种小型钟表在运作。她蹲下身,贴着柜门听了片刻,果然听见了类似心跳的节奏。
她没敢碰它,而是转头看向书桌上的手机。那是她的旧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一角,
但还能开机。她拿起手机,试图解锁,发现需要面部识别。她皱眉,
想起昨晚自己数红酒杯时,似乎触发了什么设定。她模仿着那种焦虑时的动作,
用手指一格一格地数着桌边的红酒杯——一只、两只、三只……直到第七只时,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锁屏界面自动弹开。相册里有一段加密录音,输入密码的地方空着。
她试探性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20040618。成功了。录音开始播放,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男声:“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她猛地松开手,仿佛被烫到一样。
声音陌生却带着某种熟悉的压迫感,让她胸口发紧。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是王婶送药来了。
许初念迅速将手机塞进口袋,转身开门。“太太,这是少爷每天都要吃的药。
”王婶递来一个小瓶子,“您记得让他按时吃。”她点头接过,却发现瓶身上印着英文标识,
似乎是某种精神类药物。她正想问,王婶已经转身离开,嘴里哼起一段童谣,调子奇怪,
像是从遥远的记忆深处飘来的。她盯着那句歌词:“月亮掉进镜子,妈妈不见了。
”她心头一颤,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翻出一支口红。
她还记得昨天在桌上写下的那句话——“我是谁?”现在,
她在镜面上写下新的句子:“我到底是谁?”镜子里没有回答,
只有她苍白的脸和那双困惑的眼睛。她咬住嘴唇,把口红放回原位,转身走出书房。
晚饭过后,小汤圆又发烧了。他蜷缩在床上,脸色潮红,额头滚烫。许初念坐在床边,
轻轻拍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入睡。可他一直喃喃自语,说着梦话。
“不要走……两个妈妈都好可怕……我喜欢现在的你。”她愣住了。两个妈妈?她低头看他,
小男孩睫毛轻颤,眉头紧皱,像是在经历一场不愿醒来的噩梦。她轻轻握住他的手,
低声哼起高中校歌,调子歪歪扭扭的,但她坚持唱完。小汤圆渐渐平静下来,呼吸变得均匀。
她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他拉住衣角。“妈妈别走。”他迷迷糊糊地说,“你会不会也变成她?
”她没听清最后一句,但他眼神里的恐惧清晰可见。她轻轻摇头,“不会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变,但她不想让这个孩子再害怕。第二天上午,沈清梨来了。
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箱,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许初念请她坐下,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茶几,气氛有些微妙。“最近感觉怎么样?
”沈清梨一边检查小汤圆的体温,一边随意问道。“有点混乱。”许初念实话实说,
“我好像……不太认识我自己了。”沈清梨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没有可能,你是暂时性的解离性失忆?”“什么意思?”“就是大脑为了保护自己,
选择性遗忘了一些痛苦的记忆。”她顿了顿,“有时候,记忆太沉重,身体会自动切断连接。
”许初念沉默了。她知道那些记忆一定很痛,否则她不会忘记。
可她现在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确定了。“小汤圆呢?”她问。“他很好。
”沈清梨合上病历本,“只是偶尔会有一些情绪波动,可能是对环境变化比较敏感。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在经过许初念身边时,悄悄将什么东西放进她的外套口袋。
是一朵小小的蓝风铃。许初念低头看着它,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她抬头想问,
沈清梨已经笑着摆手,“下次再来。”门关上后,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她握紧那朵蓝风铃,
像是抓住了一个秘密。夜深人静,许初念再次走进书房。她打开电脑,
登录江氏集团内部系统,试图查找一些关于实验室爆炸的信息。然而大部分资料都被加密,
只有零星几条新闻可以查看。她点开其中一条,
标题写着:“江氏实验室爆炸事故责任人尚未查明,家属呼吁彻查真相。
”评论区有人留言:“听说当时有个研究员自愿留在现场阻止二次爆炸。
”她的心脏猛地收缩。那个人……会不会是她?她继续往下翻,终于找到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里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实验台前,脸被阴影遮住,
只能看到耳垂上一朵褪色的雏菊耳钉。和她现在戴着的一模一样。她盯着那张照片,
久久无法移开视线。原来,她并不是毫无痕迹地来到这个世界。她曾经,真实地存在过。
而那个世界,也许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遥远。她关掉电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她必须弄清楚一切。不管是她为什么会穿越,还是那个“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地板上,映出一片银白。她睁开眼,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一刻,
她忽然觉得,镜子里的人,好像也在看着她。夜色沉沉,许初念站在客厅窗前,
望着江淮序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出别墅区。她手里攥着一张便签纸,是今早在书房角落捡到的,
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个叉,旁边还写着“T-3”。王婶哼着那首熟悉的童谣从厨房走出来,
端着一盘热腾腾的汤。“太太,喝点汤暖暖身子。”她笑得温和,
目光却在瞥见便签纸时顿了一下。许初念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折好,塞进口袋,“谢谢。
”晚饭后,小汤圆早早睡了,房间安静得出奇。她坐在沙发上翻看手机日历,
按照便签纸上标注的日期推算,下周三的确是关键的一天。她决定行动。第二天清晨,
江淮序一如往常出门上班。林秘书抱着文件跟在他身后,神情严肃。许初念站在二楼楼梯口,
看着两人上车离开,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她换上一件深色风衣,戴上墨镜,
悄悄打车前往时空科技总部。公司大楼气派冷峻,玻璃幕墙反射着晨光。她绕到侧门,
提前踩点电梯维修时间表——今晚七点至八点,维保人员会进入地下三层检修。
她等到六点半才靠近大楼,混入下班人群顺利进入电梯。在五楼下了电梯后,
她迅速拐进安全通道,沿着楼梯往上走,直到十楼——档案室所在楼层。走廊空无一人,
灯光柔和。她在门口站定,从包里取出沈清梨给她的隐形镜片,轻轻贴上眼睛。镜片冰凉,
视线略微模糊了一瞬,很快适应过来。她走到虹膜识别器前,闭上一只眼,
另一只眼对准扫描口。机器发出一声轻微的“滴”,门锁打开了。她走进去,关上门,
快速扫视四周。档案室不大,但整齐排列着数十个金属柜,每个柜子都贴着标签。
她走向标有“2022事故记录”的柜子,拉开抽屉,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正疑惑间,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躲到柜子后面,屏住呼吸。门被推开,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所有资料必须销毁,一台服务器都不能留下。”是江淮序。
她透过缝隙看到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冷峻。他走到办公桌旁坐下,打开电脑,
连接了一台特殊的打印机。打印机开始工作,每打印一页就自动焚毁。许初念心跳加快,
掏出手机,小心翼翼地贴在窗外,对准打印口的角度拍摄。火光一闪而过,
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几个字:“实验体编号XC-N24”。她瞳孔微缩。XC-N24?
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打印机继续运作,江淮序起身接了个电话,
语气低沉:“我知道了,尽快处理。”就是这个空档,她迅速退出档案室,
轻手轻脚地回到安全通道,顺着楼梯往下跑。她必须赶在监控重启之前离开。
当她终于走出大楼时,夜幕已经降临。路灯亮起,街道行人稀少。她刚松了一口气,
忽然感觉背后有人。转身一看,秦远正靠在街边的路灯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久不见。”他摘下金丝眼镜,右眼虹膜泛着不自然的异色,“你现在的样子,
比以前有趣多了。”许初念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
”他晃了晃手中的古董怀表,轻轻打开盖子,
露出内嵌的照片——正是她18岁毕业典礼那天的样子。“你不过是他玩腻了的玩具罢了。
”她心头一震,但没有表现出慌乱,反而冷笑一声:“那你呢?连模仿别人情绪都要靠道具,
你不觉得自己更可悲吗?”秦远眼神骤然一冷,握紧怀表的手指收紧。她趁机绕过他,
快步穿过巷口,钻进人群中消失不见。回到家已是深夜。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小汤圆的房间,
发现他已经睡了,但怀里紧紧抱着一张画纸。她蹲下来,小心地抽出画纸,
借着床头灯的光线看清内容。画面中,有两个“妈妈”。一个穿着蓝色长裙,表情忧郁,
眼角似乎带着泪痕;另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笑容灿烂,手里举着一朵雏菊。两个妈妈,
截然不同的模样。她的心脏猛地一颤。这是……小汤圆眼中的她们吗?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低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小男孩皱了皱眉,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听不太清楚。
她低头仔细听,隐约听到他说:“XC-N24……回家了。”她浑身一僵。
这不是刚才在档案室看到的编号吗?她不敢再打扰他,轻轻替他掖好被角,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小汤圆突然抓住她的衣角。“妈妈别走……我怕。”她回头看他,
他眼神迷茫又害怕,像是被困在某个无法逃脱的梦境里。她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床边,
学着24岁的自己,咬住袖口,静静陪着他。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她盯着那张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耳上的雏菊耳钉。为什么,这张画的右下角,
隐约还有一组数字坐标?她眯起眼,试图辨认清楚。
那是——E116.39° N39.91°。北京?她的心跳再次加快。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但她隐隐觉得,这一切,和那个“她”,
还有即将揭开的秘密,息息相关。而现在,她必须更加小心。因为在这个家里,在这座城里,
有些人,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夜色沉沉,许初念坐在床边,望着小汤圆熟睡的脸庞,
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她轻轻抽出那张画纸,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两个“妈妈”,
一个忧郁,一个灿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耳上的雏菊耳钉,
脑海中浮现出档案室里那个编号——XC-N24。这个数字仿佛一根线,
牵动着她所有未解的谜团。
她低头看着画作右下角那组坐标:E116.39° N39.91°。北京。
她没有犹豫太久,第二天一早便悄悄出了门。她翻出江淮序书房里的旧地图,对照坐标比对,
最终确认了地点——一座被废弃多年的实验楼,位于城郊边缘地带。
地图背面有一行潦草的字迹:“不要去,太危险。”字迹熟悉,是沈清梨的笔迹。
她皱了皱眉,但没有停下脚步。夜晚,她换上深色衣服,戴上兜帽,独自打车前往目的地。
抵达时,四周寂静无声,风穿过破败的围墙,吹得枯枝沙沙作响。她绕到后门,
发现铁门早已锈蚀,只轻轻一推便开了条缝。她钻进去,心跳逐渐加快。建筑内部黑暗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霉味。她打开手机手电,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前行,
墙上贴着模糊的指示牌,“江氏T-07”。她认得这个编号,
是江淮序公司早期的一个项目代号。她继续深入,来到一间挂着“医疗档案”牌子的房间前。
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屋内堆满了老旧文件和纸箱,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她开始翻找,
动作尽量轻缓。终于,在一个角落的抽屉里,她找到了一份病历记录。“患者姓名:许初念。
”她屏住呼吸,继续往下看:> “脑部损伤,伴随人格分裂症状……建议终止实验。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继续翻阅,又是一份记录:> “次人格形成稳定,
情绪波动受控于外部指令……实验体编号XC-N24。”她瞳孔微缩。
这不仅仅是一场车祸,而是一场人为制造的分裂。她猛地合上文件,转身准备离开,
却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躲进柜子,屏住呼吸。门被推开,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果然来了。”是江淮序。她透过缝隙看见他走进来,
手里拿着手电筒,神情复杂。他走到桌前,放下文件,低声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几下,像是在道歉。“对不起,我没能守住你。”她心头一震。
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让她脊背发凉的话:“你是自愿成为穿越者的。”她猛然攥紧拳头,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就在这时,警报突然响起,红光闪烁,机械声音播报:“入侵检测,
启动封锁程序。”江淮序神色一变,立刻冲出门外。许初念不敢耽搁,从柜子里出来,
快速往外跑。她沿着墙上的应急出口标志前行,一路奔至玻璃窗前。她抓起旁边的金属支架,
用力砸碎窗户,翻身跃出。冷风扑面而来,她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身后,
建筑内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远处街灯微弱的光晕。她喘息着,抬头望向天空,
却发现左耳的雏菊耳钉不知何时泛起了微弱的光芒,映出一片星空般的图案。她怔住了。
这是什么?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一阵晕眩袭来,眼前景象瞬间模糊。等她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辆出租车后座,车子正驶离那片废墟。她摸了摸耳朵,
耳钉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她知道,不是幻觉。
她必须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回到家已是深夜,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
却发现沈清梨正坐在沙发上等她。“你去哪儿了?”沈清梨语气平静,眼神却透着一丝紧张。
许初念顿了一下,反问:“你为什么在地图上写‘不要去’?”沈清梨愣住,随即垂下眼帘,
“你不该去那里。”“可我已经去了。”许初念盯着她,“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沈清梨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将白大褂口袋里的蓝风铃轻轻放在茶几上。“有些事,
你现在知道了,只会更痛苦。”“但我已经痛了。”许初念嗓音微哑,
“我不想再被人蒙在鼓里。”沈清梨叹了口气,站起身,欲言又止。“如果你执意要查下去,
记住一件事。”她低声说,“小心秦远。他比你想的还要可怕。”说完,她转身离开,
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别忘了,有些人,表面上是在帮你,其实……在保护你。
”许初念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沈清梨,
真的只是她的闺蜜吗?她不知道。但她隐隐觉得,这场局,远比她想象的更大。而她,
已经被卷入其中。夜色如墨,许初念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摩挲着左耳上的雏菊耳钉。
那抹微弱的光芒仿佛还在她眼前闪烁,像是某种信号,又像是一道门。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也不记得出租车司机说了什么。只记得一路颠簸后,
她几乎是跌进了家门,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就一头栽进了卧室。可就在她闭上眼的一瞬间,
意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坠入了某个幽深的空间。那里没有光,也没有声音,
只有无数面破碎的镜子,映照出一个又一个模糊的身影。她踉跄着向前走,
镜中的倒影却反向移动。有的笑着,有的哭着,还有的沉默地注视着她,仿佛等待已久。
忽然,一面镜子泛起涟漪,映出一个穿着校服裙的女孩,正用口红在镜面上写字。“保护她。
”三个字清晰而决绝,像是刻进灵魂深处的誓言。许初念愣住,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谁?
”她轻声问。女孩抬起头,眼神平静却带着深深的疲惫,“我是你,
也是你不愿面对的那一部分。”她想再问些什么,但周围的镜子开始碎裂,
一道刺目的光从裂缝中射出,将她吞没。猛然惊醒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冷汗,
耳边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妈妈……”是小汤圆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翻身下床,打开门,
看到小汤圆蜷缩在王婶怀里,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发烧了。”王婶眉头紧皱,
“药柜上锁了,我试过几个密码都不对。”许初念立刻冲进书房,
翻出抽屉里的旧记事本——那是她穿越后第一次整理物品时留下的。她还记得那天,
她随手写下了一些日期和密码尝试记录。她盯着其中一行字:**2019.6.17**。
毕业典礼日。她迅速输入密码,咔哒一声,药柜弹开。退烧药静静地躺在最上层,
瓶底夹着一张便条。她抽出一看,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别让她们见面。
**是谁写的?又是谁不能见面?她来不及多想,给小汤圆喂了药,然后坐到他身边,
轻轻哼唱高中校歌。旋律响起的那一刻,小汤圆原本躁动的身体渐渐安静下来,
嘴里喃喃:“蓝裙子……妈妈……”许初念心头一震。“你还记得她吗?”她低声问。
小汤圆点点头,又摇摇头,眼角挂着泪珠,“她哭了,站在火里……”王婶在一旁听着,
突然开始轻声哼起童谣。“双生花,一死一生,
风吹不散两魂影……”这句歌词让她浑身一颤。她猛地抬头,“王婶,你说什么?
”王婶怔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没什么,老歌罢了。”但她的眼神里藏着东西。
许初念不动声色,第二天一早,她在厨房播放了一段2019年的新闻录音,
故意让王婶听到。“……江氏集团实验室发生严重爆炸事故,
一名女性实验员失踪……”王婶的手一抖,杯子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那天……”她喃喃开口,声音有些恍惚,“那天有两个影子,在火里。”许初念屏住呼吸,
“两个?”王婶点头,眼神空洞,“一个穿睡裙,一个穿校服……她们都在喊‘快跑’。
”她的心跳加快。两个身影。两个她。她终于明白,那不是幻觉,而是记忆的残片,
是她一直忽略的真相。傍晚,沈清梨再次来访。她依旧穿着白大褂,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箱。
听诊器挂在胸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听说小汤圆昨晚发烧了?”她语气平静,
但目光却落在许初念身上,像是在确认什么。“你怎么知道?”许初念试探地问。
沈清梨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她坐下,拿出听诊器贴在她胸口。“深呼吸。”她照做。
沈清梨低头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节奏奇特。
许初念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节奏——与她数红酒杯时的频率一致。她突然意识到,
这是一种暗号。她没有打断,只是配合地调整呼吸,直到沈清梨停下动作,抬眼看向她。
“你体内有两个脑电波频率。”她低声说,“也就是说……你并不完全是‘你’。
”许初念心头一沉,但仍故作镇定,“什么意思?”沈清梨没有解释,
只是将听诊器收回皮箱,临走前,她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小心书房。”深夜,
许初念独自回到书房。她坐在桌前,看着那扇自动开启的保险箱,心中五味杂陈。
文件静静躺在里面,
标题赫然写着:> **时间锚点研究计划·2025人格融合实验**她翻开第一页,
瞳孔骤然收缩。文件中提到一个代号:“X-N”,旁边贴着一张照片,虽然模糊,
但她一眼认出,那是她自己的脸——穿着校服的模样。她的手微微颤抖。原来,
这一切早已注定。她不是偶然穿越,而是被选中成为实验体。她合上文件,
脑海中浮现出那句话:“你自愿成为穿越者。”江淮序曾说的每一个字,
此刻都变得沉重而真实。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夜空。耳钉再次泛起微光,
映出一片星图。她终于明白,这不是装饰品,而是一个信标。一个连接过去与现在的信标。
她闭上眼,脑海中回响着那个声音:“保护她。”她睁开眼,眼中不再迷茫。
她必须找到另一个“她”。必须完成这场未竟的博弈。书桌上的台灯忽明忽暗,
照亮了那张纸条的最后一行字:> **当双魂重聚,命运之轮将重启。
**台灯的光线落在桌面上,映出一页泛黄的文件。
许初念的手指轻轻抚过“时间锚点研究计划·2025人格融合实验”的标题,
心跳在胸腔中缓慢而沉重地跳动。她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偶然来到这里。是被选中的。
她的灵魂,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梁;她的身体,
承载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18岁的自己,和24岁的另一个“她”。她闭了闭眼,
脑海中浮现出昨夜梦境里那个穿校服的女孩。镜面倒影中,那句“保护她”依旧清晰如烙印。
她必须找到她。书桌上的雏菊耳钉微微发亮,仿佛回应她的决心。门外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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