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的工资全被婆婆拿去贴补小叔子。买车、买房、找工作,哪样都要我出钱。
直到我怀孕那天,婆婆竟然让我把房产证交出来。"晓雨啊,明浩要结婚了,
你这房子先过户给他用用。" 我看着验孕棒上的两道杠,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寒心。
1"林晓雨!你把银行卡密码说一遍!"婆婆周桂花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我正在客厅整理明天要用的文件,手一抖,A4纸散了一地。"妈,怎么了?"我弯腰捡纸,
心里咯噔一下。周桂花拿着我的银行卡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明浩看中了一辆车,
十二万,你卡里的钱刚好够。"我愣住了:"妈,那是我这两年攒的钱,
准备...""准备什么?"周桂花打断我,"明浩都二十五了还没车,你说出去多丢人?
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咬了咬唇:"我和明轩商量过,
想把这钱当首付,换个大一点的房子。""换房子?"周桂花冷笑,
"现在这房子住着不好吗?三室一厅,够住了。明浩马上要谈对象了,
你让他开什么车去见人家?"小叔子周明浩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手机,
头也不抬:"嫂子,就借我用用,以后有钱了还你。"借?我心里苦笑。从结婚到现在,
周明浩已经"借"了我六万多,哪次还过?"明浩,你不是说要找工作吗?"我试着劝他,
"有了工作,车子房子都会有的。"周明浩抬起头,
不耐烦地说:"现在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我一个大学生,总不能去送外卖吧?
""送外卖怎么了?"我忍不住反驳,"靠自己双手吃饭,有什么丢人的?""行了行了!
"周桂花一拍桌子,"你们小夫妻俩的钱,左手倒右手有什么区别?明浩是明轩的亲弟弟,
帮弟弟买辆车怎么了?"我深吸一口气:"妈,我们结婚的时候,明轩说好了,
我的工资我自己管。""那是以前!"周桂花声音提高了,"现在你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再说了,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
拿点钱出来怎么了?"我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吃他们家的?这三年来,
买菜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哪样不是我在做?住他们家的?
这房子明明是我和明轩一起贷款买的,我每个月要还四千块房贷!"妈,房贷我在还,
水电煤气费我在交,买菜钱也是我出的。"我努力保持平静,"我没有吃住你们家的。
"周桂花脸色一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计较?一家人还算这么清楚干什么?"正说着,
大门开了,周明轩下班回来了。他看见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放下包问:"怎么了?
""你媳妇不愿意拿钱给明浩买车。"周桂花立刻告状,"十二万而已,
她一个月工资一万多,攒一年就有了,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意帮忙。"周明轩看向我,
眼中有些为难:"晓雨,要不...""明轩。"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说好的,
我的工资我做主。""可是明浩确实需要车,他找工作也方便一些。
"周明轩的声音有些犹豫。我感觉心在一点点往下沉。结婚三年,每次都是这样。
只要涉及到周明浩,我就变成了外人。"好。"我站起来,从茶几上拿起银行卡,
"密码是520131,你们拿去用吧。"周桂花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这就对了嘛,
一家人要互相帮助。"我转身往卧室走,周明轩在后面叫我:"晓雨..."我没回头,
直接进了房间,反锁了门。坐在床边,我拿出手机查银行余额。十二万四千三百六十二元,
这是我两年来的全部积蓄。为了攒这些钱,我中午从来不出去吃饭,自己带便当。
化妆品用最便宜的,衣服一年买不了几件。而现在,这些钱要变成周明浩的车。手机响了,
是闺蜜苏蕾的微信:"晓雨,明天一起逛街吧,我看中了一条裙子,特别适合你。
"我看着聊天界面,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后只回了四个字:"改天再说。
"没有钱了,还逛什么街?半夜的时候,周明轩推门进来。我背对着他躺着,
听见他小心翼翼地上床。"晓雨,你睡了吗?"他的声音很轻。我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明浩确实不容易。他投了很多简历都没回音,
有了车找工作会方便一些。"我仍然没有说话。周明轩叹了口气:"等他找到工作,
一定会还你的。"还我?三年来,他还过我什么?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周明浩已经出门了。听周桂花说,他去4S店看车了。"晓雨,
今天你别去上班了。"周桂花端着一碗小米粥放在我面前,"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事?""是这样的,
明浩现在住的那个房间太小了,他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要考虑个人问题。
"周桂花坐在我对面,"我琢磨着,要不你辞了工作,在家带孩子,
这样主卧就能让给明浩住了。"我差点被粥呛到:"妈,我们还没有孩子。
""没有现在就要啊!"周桂花理所当然地说,"你们结婚都三年了,也该要孩子了。
女人嘛,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的多难看。""我的工作很稳定,工资也不错,
为什么要辞职?"我放下勺子。"什么稳定不稳定的,女人最大的事业就是家庭。
"周桂花摆摆手,"再说了,明轩一个人的工资够花了,你一个月才挣一万多,
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万多?我在广告公司做创意总监,月薪一万五,年底还有奖金。
这在我们这个三线城市,已经算高薪了。"而且明浩要是带女朋友回来,
总不能让人家住次卧吧?"周桂花继续说道,"主卧有独立卫生间,多方便。
"我忍不住问:"那我和明轩住哪里?""你们住次卧啊,反正也就是睡个觉的地方。
"周桂花说得轻描淡写。我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我考虑一下。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明浩回来了,兴高采烈地说车子已经订了,明天就能提车。"明浩啊,
晓雨答应辞工作了,主卧以后就是你的。"周桂花夹菜的时候顺口说道。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立刻反驳。周明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嫂子,
你不同意啊?""不是不同意,是我需要时间考虑。"我尽量保持冷静。"有什么好考虑的?
"周明浩撇撇嘴,"反正你迟早要生孩子,早辞晚辞都一样。而且我马上要找女朋友了,
总得有个像样的房间吧?""明浩说得对。"周桂花点点头,"你们小夫妻俩睡哪里都一样,
明浩是单身,更需要私人空间。"我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起身要走的时候,
周桂花叫住我:"晓雨,这事你再考虑考虑,别让明浩等太久。"我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一眼。周明浩正低头玩手机,周桂花在给他夹菜,一脸慈爱的样子。
而我就像个外人。2"晓雨,你怎么还没收拾房间?"第二天下班回家,我刚换鞋,
周桂花就迎上来了。"什么房间?"我愣了一下。"主卧啊!明浩明天要带女朋友回来吃饭,
今晚得把房间收拾出来。"周桂花说得理所当然,"那女孩是做财务的,家里条件不错,
可不能怠慢了。"我深吸一口气:"妈,我还没有同意换房间的事。
""那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周桂花皱起眉头,"明浩都等两天了,你还要考虑到什么时候?
""我不同意。"我直接说出了答案。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周明浩从沙发上坐起来,
周桂花的脸色刷地沉下去。"你说什么?"周桂花提高了音量。"我说我不同意换房间。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很平静,"主卧是我和明轩的房间,我们没有理由让出来。""理由?
"周明浩站起来,"嫂子,我是明轩的亲弟弟,不是外人。再说了,我就是要个房间而已,
又不是要你们的命。""房子是我和明轩一起买的,房贷是我们一起还的。"我看着他,
"凭什么要把主卧让给你?""凭什么?"周桂花冷笑,"就凭我是这个家的长辈!
就凭明浩是明轩的亲弟弟!""那我是明轩的妻子。"我毫不示弱地回答。"妻子?
"周桂花的声音尖锐起来,"妻子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林晓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妈,您说了算?"我忍不住笑了,"那房贷是您还的吗?水电费是您交的吗?
买菜钱是您出的吗?"周桂花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半天才憋出一句:"那、那我不是没钱吗!
""没钱就别指手画脚。"我的耐性终于到了极限,"想要主卧可以,把房贷接过去,
每个月四千块,还有二十二年。""你!"周桂花气得脸都红了,"好,好,
我算是看清你了!白眼狼!我们家白养你三年了!""白养我?
"我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三年来,我做饭洗衣收拾房间,哪天偷懒过?
我每个月交给您一千块生活费,哪个月少过?我的工资贴补明浩买车买衣服,哪次计较过?
现在您说白养我?"周桂花被我说得脸色青白,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嫂子,
你别这么激动。"周明浩在旁边劝道,但语气里没有丝毫歉意,"不就是个房间吗,至于吗?
""对,不就是个房间吗。"我转向他,"那你住次卧不行吗?""次卧太小了,
而且没有独立卫生间。"周明浩皱着眉头,"我明天带女朋友回来,让她用公共卫生间,
多不方便。""那我和明轩用公共卫生间就方便了?""你们老夫老妻了,无所谓吧。
"周明浩理直气壮地说。我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那你自己跟明轩说吧,
我没意见。"说完我就回房间了。听见客厅里周桂花在骂骂咧咧,
什么"没家教"、"白眼狼"、"早知道就不该让明轩娶她"之类的话。我坐在床边,
拿出手机想给明轩打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能有什么用呢?他肯定又会说"都是一家人,
让一让也没关系"。晚上八点,明轩回来了。我听见客厅里压低的说话声,
应该是周桂花在告状。过了一会儿,明轩敲门进来,脸色有些为难。"晓雨,
妈跟我说了房间的事。"他坐在床边,"要不我们先让一让?"我看着他:"为什么?
""明浩确实需要一个像样的房间,他明天要带女朋友回来。"明轩抓抓头发,
"而且我们住次卧也没什么,反正就是睡觉的地方。""那为什么不让明浩住次卧?
"我反问。"次卧太小了,而且...""而且什么?"我打断他,"而且他是你弟弟,
所以我们就要让着他?"明轩沉默了一会儿:"晓雨,你不要这样想。明浩还年轻,
正是谈对象的时候,我们作为哥哥嫂子,帮一帮也是应该的。""帮一帮?
"我感觉心里某根弦要断了,"买车我们帮了,买衣服我们帮了,现在连房间也要帮?
那他什么时候能独立?""等他找到工作,有了收入,自然就会独立了。"明轩试图安慰我。
"他大学毕业两年了,投了几份简历?"我看着明轩,"你知道吗?"明轩愣住了,
显然他也不知道。"一份都没有。"我自问自答,"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工作,有你们养着,
他为什么要工作?""那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明轩有些无力地说。"是啊,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站起来,"所以我不会让出主卧。"明轩看着我,
眼中有些失望:"晓雨,你变了。""我变了?"我笑了,"是的,我变了。三年前的我,
会为了你们家的和谐忍气吞声。现在的我,想为自己活一次。"第二天是周末,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明轩已经出门了。听周桂花说,他去帮明浩布置房间了。"晓雨,
你自己想想吧。"周桂花端着早餐走过来,语气缓和了一些,
"明浩好不容易遇到个合适的女孩,你别破坏了。"我没有回答,默默吃着早餐。中午,
明轩和明浩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女孩。女孩看起来很漂亮,穿着得体,
一进门就甜甜地叫了声"阿姨好"。"诶,小雅来了!"周桂花立刻换上笑脸,"快坐快坐,
阿姨给你们做了好多菜。"女孩叫张雅,确实很讨人喜欢。周桂花围着她转,嘘寒问暖,
比对我热情多了。"雅雅,你来看看明浩的房间。"周桂花拉着张雅就往主卧走。
我坐在客厅里,听见她们在里面说话。"哇,这房间好大啊!"张雅的声音很惊喜。
"这是明浩的房间,还有独立卫生间呢。"周桂花得意地介绍。我握紧了手里的茶杯。
明轩在旁边小声说:"晓雨,要不我们搬到次卧吧,就这一次。""不行。
"我的声音很坚决。明轩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吃饭的时候,张雅夸周桂花做菜好吃,
夸房子装修得好,夸明浩体贴。整个饭桌上,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很开心。"雅雅,
要不今晚就住下吧?"周桂花提议,"明浩房间大,还有独立卫生间,多方便。
"我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张雅脸红了一下:"阿姨,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
""没关系没关系,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明浩这么喜欢你。"周桂花笑眯眯地说。
我站起来:"我吃饱了。"走到一半,听见周明浩说:"嫂子心情不好,别介意。
"张雅小声问:"为什么?""她不愿意把主卧让给我住。"明浩的声音里带着委屈,
"我好不容易交个女朋友,她就是不配合。"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们。"明浩,
话不能这么说。"明轩想要缓解气氛。"本来就是嘛。"明浩撇撇嘴,"就是个房间而已,
有必要这么计较吗?"张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明浩,没有说话。我走回餐桌,
直视着明浩:"你说得对,就是个房间而已。"明浩以为我妥协了,
脸上露出笑容:"那...""所以你住次卧也没关系。"我打断他,
"反正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明浩的脸色立刻变了:"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看着他,"主卧是我和明轩的房间,不会让给任何人。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张雅低着头,周桂花脸色铁青,明轩在旁边叹气。最后,
还是张雅开口打破了僵局:"明浩,要不我还是回家吧。""小雅,别走啊!"周桂花急了,
"都怪晓雨,她...""阿姨,没关系的。"张雅站起来,"我确实该回家了,下次再来。
"明浩送张雅出门,回来后脸色很难看。"林晓雨,你满意了?"他瞪着我,
"我好不容易交个女朋友,都被你搞黄了!""是我搞黄的?"我反问,
"还是你自己没本事?""你!"明浩想要上前,被明轩拦住了。"够了!"明轩大喊一声,
"都别吵了!"他看着我,眼中有些陌生:"晓雨,你今天太过分了。
"我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心里一片冰凉。"过分的是我?"我笑了,"好,我过分。
"我转身回房间,听见身后周桂花在说:"这个女人,翅膀硬了,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了。
明轩,你得好好管管她。"明轩没有回答。夜里,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起刚结婚的时候,
明轩对我说:"晓雨,我会保护你的。"现在看来,真是个笑话。3第二天周一,
我照常去上班。中午休息的时候,收到明轩的微信:"晓雨,我们谈谈吧。
"我回了个"好"字,心里却很平静。该来的总会来。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在楼下的咖啡厅等明轩。他来的时候脸色很疲惫,看起来一夜没睡好。"晓雨,
昨天的事,你是不是该道个歉?"他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道歉?"我搅拌着咖啡,
"我做错什么了?""你当着张雅的面拒绝让房间,让明浩很没面子。"明轩皱着眉头,
"她可能不会再来了。""那很好啊。"我看着他,"这说明她不是真心喜欢明浩。
""你怎么能这么说?"明轩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任何女孩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介意的。
""什么情况?"我放下勺子,"她男朋友没有独立的住房?
还是她男朋友二十五岁了还要嫂子养着?"明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明轩,
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直视着他,"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跟我说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我会保护你,会让你幸福。""那现在呢?"我的声音很轻,
"你保护了我吗?让我幸福了吗?"明轩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三年来,
你妈要我的工资给明浩买东西,你在哪里?她要我辞职让房间,你在哪里?
她骂我白眼狼没家教,你在哪里?"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你一次都没有站在我这边。
""晓雨,我..."明轩想要解释。"你什么?"我打断他,
"你总是说一家人要互相谦让,要和谐,但是每次需要谦让的都是我。""妈她也不容易,
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弟俩长大...""所以我就应该被牺牲?"我感觉眼眶有些热,"明轩,
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我也会受伤。"明轩抬起头看着我,
眼中有些痛苦:"那你想怎么办?""我想要一个道歉。"我说出了心里话,
"你妈欠我一个道歉,明浩欠我一个道歉,你也欠我一个道歉。""道歉?"明轩皱起眉头,
"妈不会道歉的,她拉不下这个脸。""那就算了。"我站起来,"我们回家吧。
"明轩急忙拉住我:"晓雨,你别这样。""我怎样了?"我看着他,
"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对待,这很过分吗?"明轩松开手,无力地说:"我会跟妈谈谈的。
""算了吧。"我摇摇头,"三年都没谈明白,现在也不会有结果的。"回到家,
周桂花正在厨房做饭。看见我们回来,她头也不抬地说:"晓雨,明浩情绪很不好,
你去安慰安慰他。"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我去安慰他?""还不是因为昨天的事!
"周桂花转过身,脸上写满了不满,"小雅没联系他,他一天都没吃饭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真的不明白。"什么叫跟你没关系?"周桂花提高了音量,
"要不是你昨天那样,小雅怎么会不理明浩?"我深吸一口气:"那也是明浩自己的问题。
""什么自己的问题?"周桂花把锅铲一摔,"他一个二十五岁的大小伙子,
连个房间都没有,你让他怎么跟人家女孩交往?""他可以自己租房子。"我平静地建议。
"租房子?"周桂花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家里有房子不住,为什么要租房子?
""因为这样他就有独立的空间了。"我耐心解释,"而且对他的女朋友来说,也更合适。
""那要花多少钱?"周桂花皱着眉头,"房租水电费,一个月起码要两千。
""他可以去工作挣钱。""工作哪有那么好找?"周桂花摆摆手,"再说了,
明浩是大学生,总不能随便找个工作吧?"我忍不住笑了:"那他准备无业到什么时候?
""等遇到合适的工作再说。"周桂花理所当然地回答。"什么叫合适的工作?"我追问。
"工资不能太低,环境不能太差,工作不能太累。"周桂花掰着手指算,
"起码也得月薪八千以上吧?"我彻底无语了。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大学毕业生,
要求月薪八千以上,还要环境好不能累,这不是找工作,这是找父亲。"妈,
现在大学毕业生刚开始工作,能有四千就不错了。"明轩在旁边劝道。"四千?
"周桂花瞪大眼睛,"四千够干什么的?还房租都不够!""所以才要从低开始,
慢慢积累经验。"明轩解释道。"那不行!"周桂花坚决摇头,"明浩是大学生,
不能委屈了他。"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这个家的三观已经完全扭曲了。
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男人,被当作需要保护的小孩子。
而我这个每天工作十小时、承担大部分家庭开支的人,却要为不给他让房间而道歉。
晚饭的时候,明浩果然没有出来吃饭。周桂花让我端一碗饭给他,被我拒绝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周桂花不高兴地说,"明浩心情不好,你作为嫂子,
关心一下不应该吗?""他是成年人,自己的情绪自己负责。"我夹了一口菜,"再说了,
我又不是他妈。""你!"周桂花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说话的?""我说的是实话。
"我抬起头看着她,"我是他嫂子,不是他保姆。"明轩在旁边使眼色让我别说了,
我当作没看见。"林晓雨,我警告你!"周桂花指着我,"你别太过分了!""我过分?
"我放下筷子,"请问我哪里过分了?""你明知道明浩需要房间,就是不让!""那请问,
我为什么要让?"我反问。周桂花被我问得一愣:"你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要我无条件付出?"我继续追问,"那明浩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
""他还年轻!""他二十五岁了,不是五岁!"我的声音提高了,"二十五岁的男人,
应该自己承担责任,而不是躲在家里啃老!""你胡说什么?"周桂花气得发抖,
"什么叫啃老?明浩是在找工作!""找了两年,找到了吗?"我毫不客气地反击,
"投了几份简历?面试了几次?"周桂花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告诉你们,
我不会让出主卧。"我站起来,"谁爱道歉谁道歉,谁爱安慰谁安慰,
我不会再管这些闲事了。"说完我就回房间了,留下客厅里一片沉默。夜里,
我听见明轩在客厅里打电话,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一些片段。"妈,
这样...""晓雨她也不容易...""明浩确实该独立了..."听起来他在劝周桂花,
但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明轩已经出门了。
厨房里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应该是他买的。周桂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见我出来,
脸色很难看。"晓雨,你过来。"她叫住我。我走过去,等着她开口。"昨天的事,
是我不对。"她的声音很僵硬,明显是被逼的,"我不该强迫你让房间。
"虽然这个道歉很勉强,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嗯。""但是明浩的事,你也要理解一下。
"周桂花又开始为儿子辩护,"他确实不容易,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女孩...""妈。
"我打断她,"明浩的问题不是房间,是他自己。""什么意思?
""一个二十五岁还需要妈妈养着的男人,任何女孩都会介意的。"我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除非那个女孩也想找个儿子养。"周桂花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明浩应该独立了。"我看着她,"找工作,搬出去住,学会自己生活。
""他还小!"周桂花护犊子般地说。"他二十五岁了,比我还大一岁。"我提醒她,
"我二十四岁就能养活自己,还能贴补家用,为什么他不能?"周桂花被我说得无话可说,
半天才憋出一句:"反正我不会让他出去受苦的。
"我笑了:"那就别怪女孩子不愿意嫁给他。"说完我就去上班了,
留下周桂花一个人在客厅里生闷气。4两个星期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看着验孕棒上的两道杠,我愣在卫生间里很久。高兴吗?说不上来。担心吗?确实有一些。
在这个四分五裂的家里,我真的适合要孩子吗?"晓雨,你在里面干什么?这么久不出来?
"周桂花在外面敲门。我收拾好验孕棒,深吸一口气开门。"妈,我有事跟你说。
"周桂花看我脸色不太好,紧张地问:"怎么了?生病了?""我怀孕了。
"周桂花愣了一秒,然后脸上绽开巨大的笑容:"真的?怀孕了?太好了!
"她激动得手舞足蹈,立刻拿出手机:"我得赶紧告诉明轩和明浩这个好消息!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明轩很快就赶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大堆补品。
"晓雨,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他关切地问。"暂时还好,就是有点想吐。
"我如实回答。"那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确认一下胎儿的情况。"明轩提议。
周桂花连忙点头:"对对对,一定要去最好的医院。"下午我们去了市里最好的妇产科医院,
医生确认我怀孕六周,胎儿发育正常。回家的路上,明轩特别温柔,不停地问我有什么需要,
要不要买什么。"晓雨,你看我们有孩子了,要不你把工作辞了吧?"在车上,
明轩突然开口。我转头看着他:"为什么?""怀孕前三个月最危险,你的工作压力那么大,
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明轩担心地说。"我的工作主要是动脑子,又不是体力活。
"我解释道,"而且医生也说了,正常上班没问题。""可是妈说,怀孕了就应该在家安胎。
"明轩有些为难,"而且我们也不缺这点工资。"不缺这点工资?我一个月一万五,
他一个月八千,我的工资几乎是他的两倍。"我不想辞职。"我直接拒绝了。
明轩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到家后,周桂花已经开始规划我的孕期生活了。
"晓雨啊,从明天开始你就别上班了。"她端着一碗鸡汤过来,"我专门给你炖的,
补身体的。""妈,我不打算辞职。"我接过汤碗。"不辞职?"周桂花皱起眉头,
"那怎么行?万一累着怎么办?""正常工作不会累着。"我耐心解释,"医生也说了,
适当的工作有利于孕妇身心健康。""那些医生懂什么?"周桂花摆摆手,
"我生过两个孩子,比他们有经验。怀孕就得在家好好养着。""那家里的开支怎么办?
"我问道,"房贷、水电费、生活费,还有以后孩子的费用。""有明轩的工资呢。
"周桂花理所当然地说,"八千块够用了。"够用?房贷四千,生活费一千五,水电费三百,
剩下的钱能干什么?别说养孩子了,连我们自己都不够用。"妈,
明轩的工资除了房贷和生活费,已经没有多少了。"我试着让她明白现实,"孩子出生后,
还需要奶粉、尿布、衣服,这些都是钱。""那有什么关系?"周桂花毫不在意,
"孩子的东西,我们都会买的。""用什么买?"我直接问道。
周桂花愣了一下:"用...用我们的积蓄。""您有多少积蓄?"我继续追问。
周桂花的脸色有些尴尬:"这个...这个到时候再说。"我心里明白,她根本没有积蓄。
这些年明浩的花费,早就把她的钱掏空了。正说着,明浩从房间里出来,听到我们的谈话,
插嘴道:"嫂子,你怀孕了就好好在家待着吧,挣钱的事交给我们男人。""你?
"我看着他,"你准备怎么挣钱?""我...我可以找工作啊。"明浩有些底气不足。
"那你去找吧。"我直接说道,"找到工作,我就辞职。"明浩被我怼得哑口无言。"晓雨,
你怎么能这样跟明浩说话?"周桂花不满地看着我,"你怀孕了脾气就这么大?
""我脾气大?"我感觉很荒唐,"我只是实事求是。""什么实事求是?
"周桂花提高了音量,"明浩他是你小叔子,你这样说话合适吗?""那他是成年人,
我提醒他该工作了,不合适吗?"我毫不示弱地反击。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明轩看情况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晓雨刚怀孕,情绪不稳定,
我们都理解一下。"情绪不稳定?我看着明轩,心里涌起一阵失望。到了这个时候,
他还是习惯性地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明轩,我没有情绪不稳定。"我站起来,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什么事实?"明轩皱起眉头。"事实就是,如果我辞职,
这个家的经济就会很紧张。"我看着他们三个人,"除非明浩去工作,否则孩子出生后,
我们连奶粉钱都没有。""怎么会没有?"周桂花不服气,"我们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
""那您说说,每个月的开支是多少?"我拿出手机,"我给您算算账。""房贷四千,
水电费三百,生活费一千五,电话费网费一百,这就是五千九了。"我一项项列出来,
"孩子出生后,奶粉一个月八百,尿布一个月三百,衣服玩具医疗费平均一个月五百,
又是一千六。""总共七千五,而明轩的工资只有八千。"我看着周桂花,"剩下的五百块,
够干什么的?"周桂花被我算得哑口无言。"所以,要么我继续工作,要么明浩去工作。
"我下了最后通牒,"二选一。"明浩在旁边急了:"嫂子,你这是逼我吗?""不是逼你,
是现实逼你。"我看着他,"除非你想看着你未来的侄子或侄女饿肚子。
""我...我会找工作的。"明浩终于松口了,"但是你不能辞职,
万一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怎么办?""所以我就要一直工作到生孩子?"我反问。
"也不是一直..."明浩支支吾吾,"等我找到工作,你再辞职也不迟啊。"我看着他,
心里很清楚,以他的积极性,这个"等"可能要等到孩子上小学。"行,那你找吧。
"我妥协了,"但是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明浩紧张地问。"从明天开始,
家里的活你要分担一半。"我看着他,"我怀孕了不能太累,洗衣服、拖地、收拾房间,
你来做。""什么?"明浩瞪大眼睛,"我一个大男人做家务?""怎么了?"我反问,
"家务很丢人吗?""不是丢人,是...是我不会啊。"明浩找借口。"不会可以学。
"我不给他退路,"你都二十五岁了,总不能连洗衣服都不会吧?"明浩看向周桂花求救,
周桂花也有些为难。"晓雨啊,明浩从小就没干过家务..."她试图为儿子开脱。
"那正好,现在开始学。"我打断她,"男人也应该会做家务,这样以后结婚了,
才能照顾好妻子。"这个理由让周桂花无法反驳,毕竟她也希望明浩能找到好媳妇。
"那...那就让他学学吧。"她勉强同意了。明浩脸色很难看,但在我的坚持下,
也只能点头答应。当天晚上,我教明浩用洗衣机洗衣服。他笨手笨脚的,把洗衣液倒多了,
泡沫溢了一地。"嫂子,这个太难了。"他抱怨道,"要不还是你来吧?""不行。
"我坚决摇头,"你要学会独立生活。""我有妈在,为什么要独立?"明浩理所当然地说。
"因为妈不会跟着你一辈子。"我看着他,"总有一天,你要自己面对生活。"明浩沉默了,
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后来的几天,明浩确实开始分担家务了,虽然做得不太好,
但起码有在努力。周桂花看在眼里,心疼得要命,但也没有阻止。
我以为事情会这样慢慢好转,但我没想到,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5怀孕两个月的时候,
我开始有明显的妊娠反应。每天早上都会呕吐,闻到油腻的味道就想吐,整个人没什么胃口。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建议多休息,少食多餐。但在周桂花眼里,
这成了我应该完全卧床休息的理由。"晓雨,你看你吐得多厉害,还是别去上班了。
"她端着小米粥过来,"我给你熬的,养胃的。""谢谢妈,但我还能坚持上班。
"我接过粥碗,"公司最近有个重要项目,我不能缺席。""什么项目比孩子还重要?
"周桂花皱起眉头,"你这样下去,胎儿会有危险的。""医生说了,
正常的妊娠反应不会影响胎儿。"我解释道,"而且适当的工作有助于转移注意力。
""那些医生就知道乱说!"周桂花不相信,"我当年怀明轩和明浩的时候,
都是在家躺了九个月。"我没有反驳,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意识到周桂花的算盘打得比我想象的更精明。那天中午,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妈,这位是?
"我疑惑地问。"这是赵阿姨,专门照顾孕妇的保姆。"周桂花笑眯眯地介绍,
"我请她来照顾你的。"我愣了一下:"保姆?""是啊,你现在这个情况,
需要专业的人照顾。"周桂花拉着我坐下,"赵阿姨很有经验,照顾过很多孕妇。
"赵阿姨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很和善。她站起来跟我打招呼:"林太太,
以后我就负责照顾您的饮食起居了。""不用了,谢谢。"我礼貌地拒绝,
"我现在还能自理,不需要保姆。""怎么不需要?"周桂花急了,"你看你都瘦了多少,
每天吐得那么厉害,不请个保姆怎么行?""请保姆要花钱的。"我提醒她,
"我们现在经济本来就紧张。""钱的事你别担心。"周桂花摆摆手,"一个月三千块而已,
我们付得起。"三千块?我心里一沉。明轩的工资扣掉必要开支,根本剩不了多少钱,
这三千块从哪里来?"妈,我们没有这个闲钱。"我直接说道,"赵阿姨,不好意思,
我们不需要保姆。"赵阿姨看了看周桂花,有些为难:"那...那我先回去?
""别急着走!"周桂花拦住她,然后转向我,"晓雨,钱的事我来解决,你别操心。
""您怎么解决?"我追问。周桂花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我...我有办法。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当时没有细想。第二天上班的时候,
我特意查了一下银行卡余额。果然,卡里少了六千块钱。我立刻给明轩打电话:"明轩,
我银行卡里的钱是你拿的吗?""什么钱?"明轩在电话里问。"六千块,昨天还在,
今天就没了。"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是不是妈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我问问她。"半小时后,明轩回电话:"晓雨,
妈说是给保姆的钱,两个月的工资。""她怎么拿我的钱?"我几乎要气疯了,
"我说了不需要保姆!""可是你确实需要人照顾..."明轩试图劝我,
"保姆是为了你好。""为了我好?"我冷笑,"那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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