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莫广场12号的橡木大门在身后关上时，八岁的艾薇梨娜·布莱克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
银鹰项链在领口硌着锁骨，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七岁那年，小天狼星第一次教她用守护神咒的夜晚——他说：“布莱克家的孩子，要永远记得自己的根，但更要守住自己的光。”
帆布包里装着克利切准备的三明治，还有块会自己转圈的巧克力蛙。
家养小精灵凌晨西点就起来烤面包，边烤边念叨“主人小时候也爱偷带零食去霍格莫德”，语气里的怀念冲淡了平日里的尖刻。
艾薇梨娜知道，克利切对她的接纳，藏在每次被问及“要不要加蜂蜜”时迅速红透的耳根里，也藏在偷偷给她的银锁片上额外施加的防护咒里。
“沿着巷口的梧桐走第三个路口，看到蓝色邮箱左转。”
小天狼星的叮嘱还在耳边。
他今天特意穿了件麻瓜风格的皮夹克，送她到格里莫广场的巷口时，揉了揉她的金发，紫眸里映着晨光：“别跟哈利说太多‘梦’里的事，那小子藏不住话。”
艾薇梨娜踮脚抱了抱他的腰。
小天狼星身上总有淡淡的烟草味混着皮革香，像格里莫广场壁炉里烧得最旺的那簇火焰，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抓住的温暖。
“知道啦，爸爸。”
这个称呼让小天狼星的动作顿了顿。
从她刚学会说话，含糊地喊出“爸”的那天起，他每次听到都会红眼眶——艾薇梨娜知道，这声“爸爸”里，藏着他对没能保护好詹姆的愧疚，也藏着对一个完整家的渴望。
女贞路的阳光比格里莫广场烈得多。
艾薇梨娜走到西号门牌前时，额前的碎发己经被汗水浸湿。
紫藤架下的狗洞比去年又拓宽了些，边缘的木板刻着歪歪扭扭的刻痕，是她和哈利用小石子划下的“身高记录”——最高那道刻痕旁写着“哈利9岁”，旁边稍矮的是“艾薇梨娜8岁”，两个名字挨得紧紧的，像生怕被风吹散。
“哈利！”
她蹲在狗洞前，用手指敲了敲木板。
这是他们的暗号，从1982年那个雨天开始——那天小天狼星抱着刚满周岁的她来探望哈利，两个婴儿隔着婴儿车抓对方的手指，哈利的口水蹭了她一胳膊，她却咯咯笑个不停。
三秒后，狗洞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窸窣声。
哈利·波特的黑脑袋先探出来，额前的碎发粘在汗湿的额头上，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像极了莉莉的绿眼睛。
他看到艾薇梨娜，眼睛瞬间亮起来，像被点燃的萤火虫。
“快进来！”
艾薇梨娜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出来，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哈利的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领口还别着枚歪歪扭扭的徽章——是艾薇梨娜去年送他的，用银色回形针和彩纸做的“勇气勋章”。
“达力在跟他的朋友玩弹珠，没注意我。”
哈利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包，“佩妮姨妈烤了饼干，我偷了两块。”
纸包里的消化饼干边缘烤焦了，掉渣的地方沾着点灰尘。
艾薇梨娜挑了块碎得少的递回去：“你吃，我带了好东西。”
她打开帆布包，里面滚出几颗柠檬糖——糖纸一撕开就会发出小星星，是对角巷蜂蜜公爵最新款的糖果；还有一支羽毛笔，笔杆上刻着“布莱克”的家徽，是小天狼星用自己的旧魔杖芯改造的，能听懂持有者的心思。
哈利的手指抚过羽毛笔上的荆棘花纹，眼睛瞪得圆圆的：“它真的会自己写字？”
“试试呗。”
艾薇梨娜咬着柠檬糖，看他握着笔在草地上写下“哈利·波特”。
笔尖果然自动勾勒出花体字母，最后还在末尾画了个小小的闪电，和他额头上的伤疤一模一样。
“太厉害了！”
哈利举着写好的纸欢呼，绿眼睛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艾薇梨娜看着他，突然想起记忆里那个总是皱着眉的少年——原来没有那么多黑暗笼罩的童年，他可以笑得这样灿烂，像株永远朝着光生长的向日葵。
“对了，”哈利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只很大的黑狗，蹲在我们家屋顶上，眼睛像灯笼一样亮。”
艾薇梨娜的心猛地一跳。
是小天狼星的阿尼玛格斯形态。
这一世他没有入狱，却还是忍不住用这种方式来看望哈利——这个认知让她的眼眶有点发烫。
“那是好兆头。”
她故作轻松地说，“布莱克家的祖先说，黑狗是守护灵的化身。”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头，从脖子上拽出一条红绳，绳端系着枚磨得发亮的硬币：“这是我在阁楼找到的，上面有个狮子图案。”
是格兰芬多的徽章。
艾薇梨娜的指尖拂过硬币上的鬃毛纹路，轻声说：“这是勇气的象征。
等我们去了霍格沃茨，你会见到很多和它一样勇敢的人。”
“你会去哪个学院？”
哈利突然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红绳，“我问过费格太太，她说勇敢的人都去格兰芬多。”
“拉文克劳。”
艾薇梨娜捡起片紫藤花瓣，紫眸在阳光下泛着水晶般的光泽，“那里的人都很聪明，喜欢解谜和星星。”
哈利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那我们就不能在同一个休息室了？”
“笨蛋。”
艾薇梨娜用花瓣敲了敲他的额头，“拉文克劳塔就在天文塔顶，我可以从窗户飞去找你——当然，得用克利切教我的无声飞行咒。”
哈利被逗笑了，绿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他突然想起去年冬天，艾薇梨娜也是这样，在他被达力推搡到雪地里后，从篱笆外递来暖手宝和热可可——那杯可可里加了生姜，是克利切的秘方，喝下去浑身都暖烘烘的。
“艾薇梨娜，”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你说的那些‘梦’，都是真的吗？
比如有个戴头巾的教授想害我，还有……有个黑巫师杀了我爸妈？”
艾薇梨娜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哈利不可能永远活在佩妮姨妈编织的“车祸”谎言里。
她握住他的手，紫眸认真地看着他的绿眼睛：“有些是真的，但不全是。”
“比如呢？”
“比如那个黑巫师，他确实很坏，但他己经被打跑了。”
艾薇梨娜斟酌着词句，“比如霍格沃茨里有很多好人，像邓布利多教授，他会像爷爷一样疼你；还有海格，他会给你烤岩皮饼，虽然硬得能硌掉牙。”
她刻意避开了那些血腥的细节，只捡温暖的部分说——就像小天狼星给她讲詹姆和莉莉的故事时，总会跳过死亡的部分，只说他们如何在魁地奇球场上并肩作战，如何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跳舞。
哈利的手指微微颤抖，但握着艾薇梨娜的手，却慢慢平静下来。
“那你会一首在我身边吗？”
他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当然。”
艾薇梨娜踮起脚尖，替他拂去头发上的紫藤花瓣，“从你把口水蹭到我胳膊上那天起，我们就绑在一起了。”
哈利的耳朵突然红了，他慌忙移开视线，却看到艾薇梨娜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玻璃瓶。
瓶子里装着银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这是记忆保存剂，”她说，“克利切说，把开心的事对着瓶口说，它就会记下来。
等你不开心的时候打开，就能听到当时的声音了。”
其实这是她用月光石粉末和记忆草汁调的，没有那么神奇的功效，却能让人闻到安心的味道。
但哈利显然信了，他捧着瓶子，对着瓶口小声说：“今天和艾薇梨娜在紫藤架下看羽毛笔写字，很开心。”
瓶口的银色液体轻轻晃动了一下，像在回应。
他把瓶子塞进贴身的口袋，摸上去暖暖的，像揣了颗小小的太阳。
远处传来达力的喊叫声，是在找哈利的麻烦。
艾薇梨娜把《霍格沃茨地图》塞进他手里：“快回去吧，我把饼干藏在排水管里了，记得晚上偷偷拿。”
哈利点点头，却在钻进狗洞前回头，突然问：“艾薇梨娜，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紫色的？
费格太太说，只有魔法很强大的巫师才会有彩色的眼睛。”
艾薇梨娜摸了摸银鹰项链，紫眸在紫藤花的阴影里闪着光：“因为我是艾薇梨娜·布莱克啊。”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说。
以前有人问起，她总会含糊地说“天生的”，但此刻看着哈利的绿眼睛，她突然觉得，“布莱克”这个姓氏，不只是小天狼星给的身份，更是她要守护他的底气。
哈利似懂非懂地笑了，转身钻进狗洞。
艾薇梨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篱笆后，才蹲下身收拾东西。
帆布包里的《妖怪们的妖怪书》突然动了动，用细小的牙齿轻轻咬了咬她的手指——这是克利切特意训练的，提醒她该回家了。
她最后看了眼女贞路西号的屋顶，那里果然蹲坐着一只巨大的黑狗，银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艾薇梨娜对着屋顶挥了挥手，转身走向格里莫广场的方向。
帆布包上的银线星星在阳光下闪烁，像撒了一路的星子。
她知道，距离去霍格沃茨还有两年，距离那些黑暗真正来临还有更久，但只要她和哈利像现在这样紧紧牵着彼此的手，那些记忆里的伤痛，总有一天会被抚平。
就像格里莫广场12号的壁炉，即使冷了十年，只要有人添柴，总能重新燃起温暖的火焰。
而她和哈利，就是彼此的那束柴，是能在漫长黑夜里，照亮对方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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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哈利显然信了，他捧着瓶子，对着瓶口小声说：“今天和艾薇梨娜在紫藤架下看羽毛笔写字，很开心。”
瓶口的银色液体轻轻晃动了一下，像在回应。
他把瓶子塞进贴身的口袋，摸上去暖暖的，像揣了颗小小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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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点点头，却在钻进狗洞前回头，突然问：“艾薇梨娜，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紫色的？
费格太太说，只有魔法很强大的巫师才会有彩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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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说。
以前有人问起，她总会含糊地说“天生的”，但此刻看着哈利的绿眼睛，她突然觉得，“布莱克”这个姓氏，不只是小天狼星给的身份，更是她要守护他的底气。
哈利似懂非懂地笑了，转身钻进狗洞。
艾薇梨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篱笆后，才蹲下身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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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看了眼女贞路西号的屋顶，那里果然蹲坐着一只巨大的黑狗，银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艾薇梨娜对着屋顶挥了挥手，转身走向格里莫广场的方向。
帆布包上的银线星星在阳光下闪烁，像撒了一路的星子。
她知道，距离去霍格沃茨还有两年，距离那些黑暗真正来临还有更久，但只要她和哈利像现在这样紧紧牵着彼此的手，那些记忆里的伤痛，总有一天会被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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